【衍生同人】重生柯南當偵探 作者：貓色 (連載中)

第211章 名偵探兩三事

　　米花游泳館，距離回憶之卵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星期。

　　聽說最後鈴木會長把回憶之卵交給了香坂夏美，條件是那座橫須賀城堡交給鈴木財團當作旅遊開發，相比起8億來說代價卻也不大。

　　當然，這些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這次拿到的委託費挺豐厚，足有500萬，距離他的攢錢計劃又近了一步，事務所資金將近7千萬……

　　怎麼感覺自己挺窮的，明明也不少了啊？

　　「你不是過來學游泳的嗎？」小哀半塌着眼皮走出泳池，「你已經在水池邊站了幾個小時了！」

　　「啊？有嗎？」

　　高成咽了口唾沫，注意到周圍已經從早上的幾個人變得熱鬧起來，乾笑了下，小心地蹲下身將腳伸進水裏。

　　「這次一定沒問題……」

　　咬咬牙抓着扶手，高成眼睛一閉，噗通一聲浸入泳池。

　　成功了！

　　「媽媽，」對面一個小孩好奇看向高成，「那個哥哥也在用泳圈耶！」

　　「別多話！」少婦匆匆拉走小孩。

　　高成眉頭跳了跳，目不斜視地借助泳圈學習蛙泳，手臂兩邊划水，腿腳一蹬。

　　難看是難看了點，不過現在他不是城戶高成，而是工藤新一……不對，現在的他是高中生黑羽快斗……

　　游泳館入口，毛利大叔一臉不情願地入場，身後跟着小蘭還有柯南。

　　「我就說人肯定多吧？」大叔嘟嚷道，「這種時候到游泳館來根本就是受罪嘛，我昨天可是工作了一晚上，現在正累着呢。」

　　「爸爸，」小蘭不為所動道，「肯定又是通宵打麻將了吧？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像城戶學長一樣呢？聽說那邊都攢了好幾千萬了，哪像我們家還會出現財務危機……」

　　「哼，等着瞧好了，等我買的馬中了，什麼幾千萬，幾億都不是問題啊，哈哈！」

　　「是嗎？」

　　小蘭清楚自己老爸的德行，完全冷眼看待：「別讓我們家再出現財務危機就完事大吉了。」

　　大叔話語被堵了回去，臉上無光，納悶道：「城戶那小子到底哪來的那麼多錢？我辛苦這麼長時間，也沒掙到幾個錢啊？」

　　「那邊的是不是城戶學長？」小蘭忽然看向泳池。

　　戴着泳圈的高成在人群中仿佛電燈泡一樣，格外顯眼……

　　毛利大叔跟着看了眼：「會不會只是很像的人？那小子怎麼會來這裏？」

　　小蘭高興招手：「可是小哀也在那邊啊！城戶學長！這裏這裏！」

　　高成已經提前一步發現了這一家子，只是還沒藏身就被抓了個正着，耳邊聽着小蘭呼喊聲，裝作沒聽見慢慢划水轉了個圈。

　　果然，來游泳館根本就是個錯誤決定。

　　還是回去吧……

　　……

　　城戶偵探事務所樓下，高成和小哀回來時曼古諾從麵包店搖着尾巴迎出來。

　　「抱歉，曼古諾，不能帶你去游泳館。」

　　高成揉了揉曼古諾狗頭毛髮，心底有些愧疚。

　　自從收養曼古諾以來，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跑，就算在事務所的時候也沒怎麼好陪曼古諾，和曼古諾親近的時間反而還沒有麵包店夫婦久。

　　「回來了啊，城戶偵探，」麵包店老闆娘跟出店，看到高成和小哀，親切道，「怎麼樣，在游泳館玩得還開心嗎？」

　　「啊嗯。」

　　高成尷尬地點點頭，疑惑看向麵包店裏面：「直樹先生呢？說起來好像從今天早上就沒見到他了。」

　　老闆娘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先生他去警署了。」

　　「啊？」高成神色一怔，「去警署幹嘛？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只是去錄個口供。」老闆娘勉強擠出笑容。

　　「這樣啊……我正好認識不少警官，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高成沒有多問，只是回了二樓辦公室後打通高木電話。

　　他又不是瞎子，麵包店夫婦遇到麻煩是肯定了，不過看老闆娘的樣子直接問不太好，找高木問問是最合適的了。

　　「這樣啊，麻煩你了，高木警官。」

　　大致瞭解情況後，高成皺眉掛斷電話。

　　「怎麼了？」小哀翻看着雜誌道，「有什麼問題嗎？」

　　「好像是在杯戶鎮工作的女兒不見了，可是警方調查後發現可能只是外出遊玩，問題是已經好幾天了都沒有任何消息，可能是出了什麼事也說不定。」

　　高成搖搖頭。

　　如果女兒真的有個萬一，真不知道直樹夫婦會怎樣，警方一直找不到反而是好消息。

　　「不過，要不是問了下，還真不知道他們家會出這種事，明明有我這個名偵探在，幹嘛要瞞着？」

　　「可能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吧，」小哀淡淡瞟向高成道，「你這個名偵探的委託費也不便宜，上個月他們家才貸款幫女兒買了套四千萬的房子，哪有閒錢請你幫忙？」

　　「我看起來像是很在意錢的人嗎？」高成指着自己道。

　　……

　　隔天，小哀早早就去上學，高成迷糊起床後，只看到桌上照例準備的早餐。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高成忽然想到，「每天早起上學，還要為我準備早餐……這個月漲點薪水？」

　　「叮咚！」還沒吃完早餐，樓下辦公室門鈴就開始響了起來。

　　高成一口吃完三明治，匆匆拉開門，意外看到麵包店老闆一臉憔悴地站在樓梯口，眼裏佈滿血絲。

　　「直樹先生？您這是……」

　　麵包店老闆驀然一驚，抬頭看到一頭雞窩似乎才起床的高成，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

　　沒錯，是上午10點……

　　「抱歉，城戶偵探，」麵包店老闆歉意道，「打擾你了吧？」

　　「沒什麼，我正好要出門，」高成下樓打開辦公室，「有什麼事嗎？」

　　「是啊，」麵包店老闆跟着走進辦公室，看到高成要去倒茶水，忙擺手道，「不用麻煩了。」

　　猶豫一會，麵包店老闆從懷裏取出一份用紙包住的鈔票。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已經3天了，警方一直找不到惠子……」

　　麵包店老闆難以自禁地哽咽出聲：「城戶偵探，我暫時只能拿出這50萬，後面我和內子還會再湊……」

　　「不用了，」高成把現金推了回去，「用不着收委託費。」

　　「可是……」

　　「就當照顧曼古諾的酬勞吧，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嗎？」

　　高成腦海裏又想到昨天小哀看他的樣子。

　　工作當然是為了賺錢，可是又不代表他不會幫人，賺錢的機會不差這麼一次。

第212章 消失的惠子

　　杯戶鎮。

　　高成跟着直樹先生走進一棟帶着花園的兩層小樓，花園裏擺滿了盆栽花架，旁邊還有一個車庫。

　　「這麼漂亮的房子才四千萬啊？」高成驚訝道。

　　他現在的事務所房子小的很，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可價值卻超過七千萬了……

　　「這邊房價和商業街那邊當然比不了，」直樹先生徑直帶着高成走進臥室，「這就是我女兒的房間。」

　　「這邊只有你們女兒住嗎？」

　　「對，我們是打算搬過來的，不過最近麵包店事情很多，沒有買車的話往返也有些麻煩。」

　　「唔。」高成沉聲打量臥室。

　　不管是客廳還是這間臥室都很整潔，和小哀平時的房間差不多，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來的時候他又聽直樹先生說了一遍情況。

　　幾天前因為相親的事，直樹夫婦和女兒惠子吵了一架，結果第二天就聯繫不少女兒，一開始以為是女兒還在生氣，可是連女兒工作的保險公司那邊都沒有看到人。

　　雖然到警署報了案，但警察也認為是惠子鬧脾氣外出遊玩故意失蹤，調查之後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和他從高木那裏打聽得差不多。

　　根據惠子同事的說法，惠子失蹤當天在電話裏也的確提到過要外出，問題是公司並沒有惠子請假記錄。

　　高成摸着下巴走進臥房：「事後有動過什麼東西嗎？」

　　「沒有，警察只是過來看了看，」直樹先生回應道，「哦，對了，因為外面還晾着衣服，我和內人收進來放進衣櫃了。」

　　高成默默打開衣櫃。

　　只有一件換洗用的OL裝，另一件大概被惠子穿走了，

　　外面晾着衣服，房子又收拾得很好，垃圾也都清空了……

　　照情況看來，惠子離開房子的時候很從容，應該是為了出門工作或者約會之類的，也難怪警察只是看了看。

　　只是真的是賭氣外出遊玩去了嗎？

　　惠子的工作是保險推銷，平時工作本來就經常在外面跑，或許是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本身保險推銷就很容易被人厭惡。

　　「嗯？」高成拉開抽屜看了眼，發現裏面除了化妝品居然留着不少小票，都是購物留下的，疊得整整齊齊後用書夾夾着。

　　引起他注意的是最上面一張，正好就是貝塚北那邊的一家購物超市。

　　說起來，貝塚北好像是上次那個女警內海工作的地方。

　　「這個警察也看過了，」直樹先生看到高成盯着小票不動，開口道，「都是惠子購物後留下來的，連之前買水果的都留着，那孩子就是這樣喜歡保留憑條，說是有什麼質量問題方便作證。」

　　「警方沒有去調查嗎？」高成翻看着小票道。

　　「呀，因為最新的一張都是一個多星期前了，警察說沒有調查的必要……」

　　「真的沒有必要嗎？」

　　高成又找出幾張同一家超市的小票，每張的日期都間隔半個月左右，有的只是買了些蘋果，有的則是買了些生活必需品。

　　水果，牛奶，糖果餅乾，營養品，毛巾，將棋，兵乓球……

　　「這些都是惠子小姐買的嗎？」高成將超市小票放到一起，微微眯起眼睛，「不像是買給自己的……」

　　「啊，可能是因為工作吧，」直樹先生迷糊道，「推銷保險的時候不是經常會買些小禮品嗎？」

　　「有嗎？小禮品都不找公司報銷的嗎？」高成對保險業務不瞭解，不過還是將小票收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惠子經常去的地方都值得好好調查一番。

　　……

　　貝塚北超市外。

　　「城戶！」內海氣勢洶洶地瞪着高成，「你說要請我吃飯我才過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失蹤案去報警就好了啊，我才累了一天，正準備回去休息呢！」

　　「如果警察能找到就不用麻煩我了，」高成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出場費不低。」

　　「哦。」內海想到高成名偵探的身份，氣焰頓時低了下去。

　　上次只收了她一萬，到現在她都不好意思……

　　「可是幹嘛特意叫我過來？失蹤案是歸生活安全課負責的。」內海好奇道。

　　「因為警察調查起來方便些，」高成也有些無奈，「而且我認識的警察裏，就只有你這種有閒工夫的人能幫忙。」

　　「哈？」內海張大嘴，瞪眼道，「我在你眼裏是這樣子的嗎？」

　　高成訕訕笑道：「總之，事後我會請你吃飯的。」

　　「我會稀罕一頓飯？」

　　內海憤憤不平地當先走進超市，憑藉警官證找到店長。

　　幾名收銀員看過惠子照片還有數張小票，紛紛搖頭：「不記得了，這麼天天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都記住……」

　　「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直樹先生激動道，「求求你們，再好好想一想。」

　　「真的不記得了，」收銀員拿着小票為難道，「這附近有家敬老院，經常有人買這些東西，本來就沒什麼特別的……」

　　收銀員雖然沒說太多，但直樹先生也明白言外之意，臉上滿是失望。

　　的確，超市購物的人那麼多，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又怎麼可能記得住買東西的人呢？

　　內海也無奈地對着高成搖了搖頭：「這樣是不行的，靠這種購物小票怎麼可能找到失蹤者？」

　　「不可能？」

　　高成挑了挑眉毛，拿回購物小票，繼續向收銀員問道：「麻煩一下，你說的敬老院在哪？」

　　「就在對面那條街。」

　　「謝了。」

　　離開超市，內海忍不住追着高成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也是這樣，你一定知道什麼了吧？難道和那個敬老院有什麼關係？」

　　高成無語看着問個不停的內海，早知道就不叫這個女人幫忙了，如果是高木的話，肯定沒這麼多問題。

　　「剛才收銀員不是說了嗎？經常有人和惠子小姐買一樣的東西去敬老院，當然要先去敬老院看看。」

　　「就這樣？」

　　「你以為我一下子就能找到惠子小姐嗎？」高成眼角扯動，轉向旁邊心情沉重的直樹，「直樹先生，以前有聽惠子小姐提過這邊的事嗎？」

　　PS：很久沒見內海了，還以為作者忘記了。話說高成有抽到物理學……

第213章 消失的惠子2

　　「沒有，」直樹輕歎着搖搖頭，自責道，「惠子和我們的關係一直不大好，幾乎不怎麼說工作上的事情……都怪我對惠子要求太嚴格了，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件事？」

　　「一年前，我們還沒有到城戶偵探你那裏去的時候，因為惠子男朋友的事大吵了一架，因為聽說對方有過不良記錄。」直樹先生解釋道。

　　高成心裏一動，經歷過以前的攝影師殺人事件後，他對男女同住很敏感，一般來說，家裏有男性住過的話，廁所以及洗手間痕跡最明顯，牙刷肯定要多準備一副，馬桶坐墊也會習慣性地豎着：「惠子小姐還有男朋友嗎？可是那棟房子裏只有她一個人住啊。」

　　「因為那件事過後他們就分手了。」直樹先生臉色微暗。

　　「這樣啊，」高成思索道，「那惠子失蹤會不會和那個前男友有關。」

　　「那個人是惠子的同事吉野明夫，不過警方已經調查過了，前些天他正好和妻子出國旅遊去了，應該沒什麼關係。」

　　「已經結婚了啊。」

　　高成一時間竟然也有了一種惠子也許真的是賭氣不見父母的想法。

　　警方會有這種判斷不是沒有道理。

　　走了不一會就到了收銀員說的敬老院，環境幽靜，不少老人在護工照料下悠閒活動，幾名老人還在樹下下着將棋。

　　「應該就是這裏了吧，」內海看了看周圍，對找人不抱信心，「直樹先生，也許你女兒真的只是鬧脾氣而已，來這邊找的希望實在不大。」

　　「先找院長問問吧。」高成反倒希望只是惠子鬧脾氣，不然的話就只剩下最壞結果了。

　　「惠子？」老院長拿着惠子照片，回憶道，「這個女孩的確偶爾會到這裏來。」

　　內海呆愣住：「誒？真的嗎？」

　　「大概半個月來一次吧，」老院長點頭感慨道，「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呢，現在像惠子那麼善良的人真的不多了，具體你們可以問問田村他們，就是外面下將棋的那幾個。」

　　高成也沒想到敬老院真的會有線索，畢竟到敬老院推銷保險有些聳人聽聞。

　　「惠子啊，」下將棋的老伯才見到照片就立馬認出來，「前幾天才來過，還和大家談了些家人的事。」

　　「家人？」

　　「好像是和家人吵架了有些苦惱吧，」旁邊一位老婆婆笑道，「那孩子就是不擅長和家人交流，每次來看望我們的時候，總是提起家人，其實她心裏愛着家人呢。」

　　「惠子她……」直樹先生哽咽道，「這孩子有提到是什麼事嗎？」

　　「這倒沒說，不過走的時候挺開心的，現在應該和家人和好了吧。」

　　「惠子她還好吧？」

　　「還、還好。」直樹先生看着關心着女兒的老人們，努力壓住眼淚。

　　「請問一下，」高成越過直樹先生問道，「惠子小姐是哪一天過來的？」

　　「大概3天前吧……」

　　老人們互相討論道：「我記得是4天前，因為惠子還沒隔一個星期又來看我們，我記的很清楚。」

　　「4天前？」高成回頭看向直樹先生。

　　差不多就是惠子失蹤的時候……

　　「之後惠子小姐就直接回去了嗎？」高成繼續問道。

　　回家是肯定沒有回家的，問題是到底去了哪裏。

　　「惠子應該會順路去看望附近的高野老太太吧，」老伯回答道，「好像是為了推銷輪椅的事……」

　　敬老院附近，高野家。

　　高成帶着內海還有直樹先生一路打聽過來，見到是一棟獨門獨院的老房子，木質結構的磚瓦房，院子門口還有兩盞燈。

　　日本因為經常發生地震，像這樣的民居很常見。

　　根據周圍人的說法，高野老太太正好在惠子失蹤的那一天因為心肌梗塞去世，現在裏面住着的是老太太的外甥兩口子。

　　外甥名叫高野昌明，在門口見到高成幾人相當意外。

　　「不好意思，我姑母已經去世了，」高野昌明緊盯着高成看了下，臉色微變，移開視線道，「我也沒見過你們說的惠子小姐，請你們回去吧。」

　　男子相當警惕，不敢再面對高成目光，將幾人拒之門外後轉身進了屋子。

　　「有問題了……」

　　高成輕輕吐了口氣。

　　大多數犯人看到他這張臉，只要不是對名偵探一無所知，基本上都會心虛，看男子的樣子，就算和惠子無關，恐怕心底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麼了？」內海追問道，「他果然有什麼問題嗎？」

　　「惠子失蹤當天，高野老太太去世，實在太過巧合了……」

　　高成看了看直樹先生，轉向內海道：「接下來最好仔細調查一下，內海警官。」

　　「誒？又是我？」內海愣愣指着自己。

　　高成笑道：「先盯梢幾天，順便查查高野昌明的情況……這些東西你應該很拿手吧？」

　　傍晚，內海開車停在高野家旁邊的路口，正好可以可以清楚看到高野家門口。

　　高成坐在副駕駛位上打了個哈欠，朝盯梢的內海道：「我有點困，有什麼情況叫醒我……」

　　「哈？！」內海哀呼，哭喪着臉道，「困的是我好不好，明明是你叫我來幫忙的，怎麼倒像我請你來似的？」

　　高成疲憊道：「搞不好這次會是兩起命案，如果破案的話，對你也是一件大功勞吧？」

　　「兩起命案？」內海停止抱怨，緊緊看向高成，「什麼意思？」

　　「高野老太太是不是自然死亡還不好說，如果往最壞的結果考慮，可能是高野昌明殺害了自己的姑母，至於惠子，」高成看着門口亮着燈的高野家，頓了頓，繼續道，「也許是過多慮了，不過遭到監禁或者殺害的可能性很高。」

　　「你和直樹先生說了嗎？」

　　「我怎麼說得出口？說不定惠子真的沒來過，高野老太太的死也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內海想到敬老院老人們的說法，心底沉甸甸的，抿嘴默默繼續盯梢。

　　晚上8點，高野家忽然傳出動靜，內海打了個激靈，看到高野昌明還有妻子關上門匆匆走出，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這個時候出門？」內海急忙推了推旁邊的高成，「他們出來了！」

　　「我知道，先看看再說。」高成同樣盯着舉止怪異的夫婦兩人。

　　「咦？你沒睡啊？」

　　「廢話。」

　　高成借着路燈光觀察高野夫婦。

　　大白天一直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偏偏這個時候出門，形色匆匆，女人手裏似乎還捏着念珠，一副害怕的樣子。

　　看到高野夫婦經過街道口，高成連忙跟着下車：「跟過去看看。」

第214章 鬧鬼的老房子

　　貝塚北警署。

　　內海揉着脖子走進檢驗室，裏面熟悉的女法醫一邊在看驗屍報告，一邊吃着咖喱飯。

　　「櫻子小姐，這樣你也能吃得下飯嗎？」內海忍不住按住胃部。

　　「習慣了，」女法醫笑道，「剛開始我也像你一樣吐啊吐的，慢慢就好了。」

　　「我看是習慣不了了。」內海瞟了眼驗屍報告，捂着嘴猛搖頭，忙轉到另一邊坐下。

　　女法醫見狀好笑，關心問道：「呐，看你一副累壞的樣子，那個大偵探拜託你的案子有結果了嗎？」

　　「說起來就有氣，」內海憤憤道，「本來想着幫幫忙還下人情，結果什麼都推到我身上了，又是盯梢又是調查的，今天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結果連個油費都不給我，難道不知道姐因為房貸生活多拮据嗎？」

　　女法醫笑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看到你還有這麼多抱怨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倒覺得那個大偵探挺不錯的，願意這麼麻煩你說明真的把你當朋友了，怎麼樣？有沒有考慮湊合一下？再過幾年可就三十了，女人啊一旦到了年紀，想要找個好對象可不容易……」

　　「哈？」內海反應強烈，「那個小氣的傢伙？只是個臭屁的小鬼而已，頂多只能當弟弟，哼，有機會我吃窮他！」

　　女法醫笑了笑沒有在多說，拿過內海帶來的一份死亡診斷書道：「這位高野老太太好像一直在服用治療心臟病的藥物，光看診斷書似乎沒什麼疑點……」

　　「我就知道。」

　　內海有些失望，卻也沒有意外。

　　「其實我倒挺希望城戶偵探的判斷是錯的。」

　　……

　　傍晚，高成和內海在高野家附近匯合，同之前一樣在車裏就近監視。

　　內海手腳笨拙地拿出記事本：「我到高野昌明原來住的地方查過了，聽說他因為賭博欠了一大筆錢，還被高利貸追得走投無路，周圍的人都說他去找一位有錢的阿姨借錢了……應該就是他的姑母高野老太太吧，據說高野老太太把全部財產藏在家裏的某處……」

　　高成靠着椅背傾聽：「高野老太太無兒無女，外甥能繼承遺產嗎？」

　　「這個，」內海支吾道，「好像不能吧。」

　　「那他們為什麼在高野老太太病故後可以住下來？而且還不准別人進去。」

　　「咦？這個，可能也有特殊情況。」

　　「你根本就不清楚吧？」高成看着嘀嘀咕咕的內海，知道自己是白問了，真要弄清楚法律問題恐怕還有找毛利大叔的那個大律師妻子。

　　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高野夫婦和他想的一樣，的確很有問題。

　　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辦理老太太後事還沒什麼，現在卻一副要長住下去的樣子。

　　另外，連續兩天了，每天一到晚上8點就會急急忙忙出門，卻也沒幹什麼正事，只是隨便玩了一圈後準時9點回家。

　　單獨來看只是固定時間的遊玩而已，可放在高野家看來卻是說不出的古怪。

　　「到時間了。」

　　高成看了看手錶，正好臨近8點的時候，高野夫婦再次匆匆關上門離開。

　　內海小聲道：「怎麼辦？繼續跟蹤嗎？」

　　「不用了，比起跟蹤，直接去高野家調查更快。」

　　「誒？」內海瞪大眼看着高成下車走向高野家，低聲焦急跟上道，「等等！我沒有搜查令……」

　　「不要這麼死板，我們有一個小時的調查時間。」

　　「誒誒？城戶！」

　　靜謐夜色中，高成打着手錶電燈潛入高野家，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匆匆離開的高野夫婦影響，老舊的木瓦房子看起來有些恐怖。

　　「喂，」內海抿着嘴看了看周圍，左右不是，只能緊張地跟着高成從後門進入房子，「你怎麼會這麼熟練？這樣是違法的吧？」

　　「放心，頂多只是非法搜查罪，如果能夠查到證據就沒事。」高成平靜道，現在他已經不怎麼接這種需要入室調查的委託了，不過非法入侵對一般的私家偵探來說是家常便飯。

　　名偵探的光鮮背後，還有無數遊走在灰色邊緣混口飯吃的無名偵探，潛入調查安裝竊聽器都是小事，有些甚至偷竊各種商業機密……

　　當然也不是所有偵探都那樣，畢竟上不了檯面，像過去的毛利大叔就頂多只是跟蹤偷拍，日常都是找貓找狗之類的，有時賺的錢還比不上樓下咖啡店每月交的租金。

　　「那要是查不到呢？」內海愣道。

　　「所以小心點，別碰他們家的東西。」

　　「哈？城戶……」

　　「噓。」高成小心走在走廊裏，借着手電光打量兩側，發現房子裏幾乎每個角落都貼着符紙，驅邪驅鬼各種亂七八糟的都有。

　　「怎麼會有這麼多符咒？」內海已經顧不上什麼非法入侵了，駭然地看向四周，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好像都是最近貼上的……」

　　高成七拐八拐地轉了一圈，老房子房間還有家具都很多，木門木窗，眼前除了符咒還是符咒，其他什麼都沒發現。

　　「那對夫婦到底是有多怕鬼啊？」

　　客廳的符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配上供桌香案上高野老太太微笑着的遺像，連高成心裏都有些毛毛的。

　　明明不相信鬼神，卻還是怕鬼，說得就是他這種人……

　　唔，怕的應該只是未知吧。

　　其實也沒什麼，畢竟他也是變成過幽靈的人。

　　「城戶，」內海不敢去看老太太遺像，緊着身子道，「還是先出去吧，這樣也查不出什麼來……」

　　「咯咚！」木門忽然響動了一下，驚得內海差點叫出聲來。

　　「怎、怎麼了？」

　　「轟隆隆！」響聲仿佛只是一個開始的信號般，整棟房子都跟着劇烈響動起來。

　　木門、紙門，桌椅櫃子，地面還有天花板……所有的一切不停顛簸搖晃，震盪幅度越來越強，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簸箕。

　　「地震嗎？」

　　老太太遺像從香案上掉落，笑臉映入內海眼簾，直接讓內海失態驚叫起來：「城戶偵探！」

　　「先出去！」高成扶着門框，看到情況不對，連忙拉着內海跑出屋子。

　　PS：美女法醫也出場了耶！

第215章 鬧鬼的老房子2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外面看去，雖然晃動幅度沒有屋內那麼嚇人，但磚瓦也還是震動得厲害，每片瓦都在跳動，門窗也跟着不斷震響，問題是周圍其他房屋卻都安然無恙，安靜得讓人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內海喘息着環顧一周，重新看向還在「地震」的高野家。

　　「幽、幽靈……」

　　內海顫聲轉向高成道：「這是鬧鬼吧？對吧？」

　　「幽靈？」高成緊緊看着異響連連的高野家沒有回應。

　　不可能是幽靈事件，可是又的確無法解釋……

　　……

　　城戶偵探事務所，小哀穿着睡衣下樓走到辦公室外，拉開一條門縫看了看還在電腦前沉思的高成。

　　「幽靈……」

　　高成喃喃着在搜索欄輸入關鍵詞「房屋震動」「幽靈」，結果出來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新聞，有些還直接被證明是惡作劇。

　　高野家的情況由他親眼目擊，顯然不是惡作劇。

　　不過至少知道高野夫婦為什麼一到晚上8點都會匆匆外出，而且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高成轉而搜索起共振現象的資料。

　　這次的事情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以前在推理劇《神探伽利略》裏看到過類似的案子，事實上，之前的人體自燃事件中也有這種感覺，不然他是不會想到激光的。

　　原本他以為只是巧合，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

　　畢竟金田一裏的事件都發生過，再出現非柯南系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只記得房子震動好像和共振現象有關……

　　好好想想。

　　高成揉了揉眉心。

　　《神探伽利略》，東野圭吾原作，福山雅治主演的推理劇，講述的好像是新人女刑警內海薰在物理學家大學副教授湯川學的幫助下破解各種離奇案件……

　　「內海？」高成眨了眨眼睛。

　　「喂，城戶，」貝塚北警署，內海正在電腦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接通電話，「我今天值夜班……湯川學副教授？物理學家？拜託，我怎麼可能認識那種人？」

　　「那差不多身份的人呢？」高成在辦公室拿着話筒追問道，「有沒有什麼很會推理的物理學家？」

　　「沒有，」內海有氣無力道，「我倒是認識一個萬年助手，現在在東都大學當助教，可是他別說推理，根本就評不上副教授職稱……

　　「喂，你該不會覺得高野家的情況是物理現象吧？你也看到了，真的只有他們家在地震，肯定是鬧鬼啦，我現在都還在發抖……」

　　「就這樣吧。」高成塌着眼皮掛斷電話。

　　新人女刑警倒是新人女刑警，可惜完全不是一碼事……

　　「既然這樣，就由我自己來好了，反正共振現象中學就學過。」

　　……

　　次日上午，高成再次查看現場。

　　還是看不出高野家的老房子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剛好坐落在街道拐角處而已。

　　果然，知道共振現象是一回事，涉及到實際應用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有一分鐘名偵探模式也沒什麼用啊，不懂就是不懂。

　　來回轉了轉，將房屋結構大致畫在本子上，如果需要的話還有找建築方面的專家問問。

　　這方面他沒什麼人脈，見過的建築專家還在坐牢的森谷帝二，不知道毛利大叔有沒有認識的人……

　　內海從頭到尾跟在高成身後，看着高成寫寫畫畫，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會真的想找物理學家諮詢吧？」

　　高成點點頭：「有考慮過。」

　　「你是認真的嗎？」內海疲倦道，「那就是鬧鬼啊，一定是高野老天太的幽靈……」

　　「你想讓一個偵探相信鬧鬼這種事嗎？」高成自顧自地繼續查看，平淡道，「你可是警務人員，要是被上司聽到，說不定就要被炒魷魚了。」

　　內海忽然安靜了下去，默默站在旁邊。

　　「你不會當真了吧？」高成回過頭好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可能隨便就被炒掉？」

　　「我也許真的不適合當警察……」

　　「我倒覺得你很合適，上次的事件不就是因為你的堅持才沒按照意外處理嗎？」

　　高成合攏筆記本，看向內海道：「我已經打聽過了，周圍人都對房屋震盪不知情，也就是說在高野老太太還活着的時候並沒有這種現象，不然她肯定會找鄰居商量。」

　　「有什麼問題嗎？」內海愣愣道。

　　「當然有問題，現在住在這裏的高野夫婦不但在家裏貼了符，還每晚都拿着念珠出去，為什麼這麼害怕呢？」

　　「這有什麼為什麼，一般人都會怕鬼吧。」

　　「中國有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高成帶着內海重新回到路口轎車邊，肯定道，「他們心裏很確信『鬼』是衝着他們來的，那為什麼還一直住在這裏，又沒有和其他人提起呢？」

　　「為什麼？」內海也覺得有些費解。

　　「因為他們害怕別人知道。」

　　「可是高野老太太的死因是心肌梗塞，並沒有可疑之處，他們沒有理由害怕吧？而且害怕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搬出去呢？」

　　「你不是說過嗎？」高成面色忽然沉重起來，「高野老太太可能把所有財產藏在房子裏，在找到前不會搬走的……另外，他們害怕的或許是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內海有些心慌。

　　「總之，先去市政廳看看吧。」高成又看了看老房子一眼，頓了頓，轉身坐上副駕駛座。

　　市政廳，高成和內海借了幾份高野家所在區域地圖圖紙，包括老太太家還沒建造時的老地圖。

　　不管共振現象是怎麼產生的，都一定有震源才對，可是高野家附近沒有什麼異常，沒有什麼特別的工廠或者研究所。

　　至於其他情況……老太太家地下倒是有個下水道洞口，這是唯一產生共振現象的可能因素了。

　　「怎麼樣？」內海關心問道，「有看出什麼嗎？」

　　「我想，可能不需要去找建築專家了……」

　　高成目光緊了緊，思維極速運轉間將下水道路徑構造盡收眼底。

　　惠子失蹤，高野老太太突然病故，每天晚上8點到9點之間的「鬧鬼」，貼滿屋子的符咒，高野夫婦奇怪的舉止……

　　和上次不同，犯人沒有用使用太高級的殺人手法，反而被來自物理的巧合揭穿了罪行，將一起悲劇呈現在他面前。

第216章 共振

　　下午，高成和內海繼續回到高野家附近盯梢。

　　「我已經在附近查過了，」內海打開筆記本說道，「高野老太太死亡當天，高野昌明在外面買了一袋水泥。」

　　「和我想的差不多，」高成看了看表，「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內海從後座拿出一個提包，拉開拉鍊顯露出裏面鐵鍬之類的工具後，迷糊道，「要這些東西幹嘛？晚上還要再進去嗎？」

　　「用不着等到晚上。」

　　「誒？可是你也試過了，那個高野昌明絕對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噓，」高成清了清嗓子，電話打通高野家座機，對着一張有着標注的打印資料，聲音轉換道，「您好，我是東都信用金庫的高樹，關於高野老太太存在我們銀行的遺產，希望可以和您談一下……對，具體的事情見面以後再細談，請帶好身份證件與印章到我們銀行……」

　　內海愣愣地看着高成掛斷電話：「什麼東西？」

　　「我也不懂，找妃律師要的。」

　　高成看了眼複雜的條陳，有些頭大，忙收起資料靜靜等待起來：「接下來就只能等着了。」

　　「現在電話詐騙這麼多，你不會真的以為能騙到他們吧？」內海感覺有些荒誕。

　　「如果你是他們，急於搬出屋子，又苦苦找不到藏在屋子裏的財產，這個時候銀行工作人員打電話來提到遺產，你會怎麼辦？」

　　高成反問一句，指向出現動靜的高野家門口：「看，已經出來了，比我想的還要着急嘛。」

　　「不會吧？」內海瞪大眼看着高野昌明和妻子告別後，一個人背着挎包匆匆出門，「居然真的信了！」

　　「走吧，」高成確定高野昌明沒有回頭的意思，下車催促道，「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們得抓緊時間。」

　　「哦。」內海已經不想再動腦子了，直接帶着提包跟上高成。

　　相比起警惕的丈夫高野昌明，妻子要弱勢得多，在內海拿出警察證入室的時候，有心阻攔卻顯得很無力。

　　「等一下！」女人慌亂跟着內海，「你們要幹什麼？」

　　「太太，」內海看了看高成，魄力跟着上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裏每天晚上都有異響……這些符咒是怎麼回事？」

　　「這、這個？」

　　「就是這裏了，」高成一路闖進客廳，和之前夜探時區別不大，只是白天看起來要更清楚些，也沒有那種恐怖氛圍。

　　兩邊的廚房還有香堂同中間的客廳連在一起，對照周圍的房屋結構後，很快就在客廳中央找出了下水道洞口位置。

　　再次看過一遍時間，指針正好轉到3點整。

　　「要開始了。」高成扶着門沿提醒道。

　　「轟隆隆！」高成話音剛落，整棟房屋再次開始「鬧鬼」，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在顛簸路面行駛的車子，劇烈震響間老太太遺像再次從香案上掉落。

　　「不會吧？」高野妻子驚慌失措，「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快出去！」內海深吸一口氣朝女人大喊道，「快點！」

　　震動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平息下來，除了地上看起來有些亂的雜物，平靜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內海驚疑不定地看向高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過和鬧鬼無關嗎？這裏的下水道和附近的零件工廠相通，每天晚上8點到9點他們都會排放熱水，我只是拜託他們在下午3點試一試而已。」

　　高成擼起袖子，動手移開客廳的桌子，拿工具翹起榻榻米後，又把下面鋪設的木板拿掉，顯露出一個挖出來的坑洞，還有已經凝結的水泥。

　　「這是？」內海跟着看向下方。

　　「他們害怕的東西。」

　　「難道是……」

　　內海張了張口，看着沉默的高成說不出話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能夠讓高野夫婦特地用水泥填埋，又害怕地貼了這麼多符紙，似乎很難有其他可能了。

　　……

　　貝塚北警署，直樹夫婦強忍着悲傷跟隨內海走進停屍房。

　　經過處理後，惠子最後還是被找了出來，屍體蓋着布靜靜躺在直樹夫婦面前。

　　「高野老太太心臟不好，那天似乎是因為高利貸的逼迫，高野昌明不顧一切地想要逼老太太借錢……意外發生時，惠子小姐又正好目擊到了……」

　　高成退到一邊，看着依偎在一起啜泣的夫婦倆，低沉道：「抱歉，結果到頭來還是最壞的消息。」

　　輕輕歎了口氣，高成跟着內海走出房間，將空間留給夫婦倆。

　　「謝謝你，城戶偵探，」老闆娘忽然叫住高成，擦着眼淚道，「惠子不用一直埋在那種地方，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高成腳步頓了頓，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喂，」內海追着高成問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惠子被埋在那裏嗎？」

　　「我只是感覺被他們藏着，」高成徑直走出警署，「為什麼老太太活着的時候沒有地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在那之後做了什麼引起地震的事情……

　　「他們為了掩埋屍體造成下水道洞口環境出現變化，非常巧合地製造出共振條件。」

　　「啊？」內海想到之前高成的電話，驚呼道，「所以你才問我認不認識物理學家嗎？難道你找過了？」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共振什麼的？」

　　「當然是因為……」

　　高成笑了笑，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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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偵探事務所已經是傍晚，樓下麵包店頭一回沒有亮燈，門也關得緊緊的，看樣子直樹夫婦暫時是不會營業了。

　　高成默然站了一會，順着樓梯走上二樓。

　　小哀身形出現在門口：「剛才有個內海警官打來電話，說直樹夫婦今天不回來了。」

　　高成愣了愣，明明知道手機號卻打到事務所，這位新人女警還在生氣啊？

　　「那個女警官是誰啊？」小哀好奇道。

　　「上回人體自燃事件認識的啊，」高成疲憊道，「這次要不是她，我還真不一定找到惠子……不過，太狠了，吃飯的時候全點貴的東西，下次打死我也不請她吃飯。」

　　「是麼？」

第217章 黃昏別館消息

　　第二天，高成結束晨跑後回到事務所，麵包店還是沒有開張。

　　直樹夫婦短時間恐怕都難以走出女兒遇害的打擊中，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

　　搖搖頭回到辦公室，照例打開電視，又拿起新聞報紙瀏覽。

　　媒體消息倒是很靈，昨天才破的案，這會就已經出現了報道。

　　「日前，潛逃二十年的強盜集團落網，」電視上忽然出現一則新聞，「二十年前，四億元強盜殺人案事件主謀，黑影計劃師達才三遭到同夥殺害，逃亡的3名同夥在二十年後追訴期截止前一天搭乘同一艘船再聚，2名歹徒在內訌中被殺……兇手被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識破……」

　　「大叔那傢伙又破案了啊？」

　　高成仔細看着新聞報道。

　　3名逃亡的歹徒在二十年前約定好了見面時間還有見面方法，通過報紙上的免費旅行團活動乘船再聚，可能是為了保險設定了10個名額，正好讓毛利大叔上去了。

　　「肯定又是柯南的功勞。」

　　高成看着電視中得意大笑的毛利大叔，撇撇嘴繼續翻看起報紙。

　　這時，忽然有一張卡片從報紙中掉落。

　　「嗯？」高成疑惑撿起卡片，翻了一個面之後發現居然還有基德的特別簽名。

　　「注意查收郵件，就當是某人的酬謝吧，怪盜基德參上。」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高成臉色一沉，卻也還是打開了電腦。

　　原本空空如也的郵件裏多了一封未知來源的新郵件，標題上的「黃昏別館」字樣讓高成目光緊緊地縮了下。

　　因為一直找不到黃昏別館位置，他都有些不抱希望了，這會居然從一封莫名其妙的郵件裏看到了這個詞。

　　手指微顫地打開郵件，短暫的等待後，一張坐落於山頂的宏偉別墅照片出現在高成眼前，一起的還有黃昏別館相關資料。

　　烏丸蓮耶，半個世紀前的大富翁，也是黃昏別館原本的主人。

　　傳聞40多年前，以紀念烏丸蓮耶逝世為由在黃昏別館舉行了一場大型的拍賣會，邀請參加拍賣會的社會各界知名政治家、商人都慘死在別館裏，鮮血留在了別館的各個角落……

　　傳聞的真實性有待考證，或許是賓客都是政經界名流的關係，事件並沒有任何報道，或許根本就是個謊言，具體也沒人考證過。

　　這些年來黃昏別館輾轉經過多人之手，直到兩年前似乎被兩名偵探買下，目前價值在3到5億之間……

　　「那傢伙怎麼會知道我想買黃昏別館？」高成看着郵件內容，眉頭跳了跳。

　　郵件中說明黃昏別館的地點在鳥取縣，本來是幫了他大忙，可是那兩名偵探居然兩年前就買下了。

　　看樣子估計還在尋找寶藏，這種時候肯定不會賣給他這個外人。

　　就算他讓加入，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最好是自己買下黃昏別館，悶聲發大財，畢竟數千億價值的東西要是暴露出來恐怕很難保住。

　　可是情況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

　　那兩個偵探根本不知道寶藏就是別墅本身，一定會想方設法尋找寶藏，在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的情況下還是會召集諸多名偵探，黃昏別館暴露是遲早的事。

　　高成看着落款怪盜基德可惡的笑臉簽名，腦海裏把黑羽快斗一陣揉捏。

　　還以為這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酬謝，結果只有這種程度的資料……

　　「算了，要那麼多錢幹嘛？」

　　……

　　鳥取縣，山區。

　　高成開車行駛在盤上公路上，天色黯淡，漸漸似乎有下雨的趨勢。

　　灰原拿着地圖坐在旁邊，輕聲指着前面道：「照這上面看來，前面不遠應該會有一間加油站。」

　　「真是的，幹嘛總喜歡在深山裏建別墅，半天都沒找到位置。」高成憤憤道。

　　租車的費用倒是不高，可是一路從東京高速過來，過路費、油費、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卻花了不少。

　　灰原淡淡地看了高成一眼，沒有說是因為高成迷路才浪費了不少時間。

　　雨說下就下，嘩啦啦一片，黑漆漆的天空還不時響起一陣雷聲，看得高成心裏直嘀咕。

　　這附近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要是困在這種地方簡直要命……

　　轉過一個彎，看到路口出現的加油站後，高成微微鬆了口氣。

　　至少地圖沒問題。

　　「呐，」灰原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急着來這種地方？不是沒有接到委託嗎？」

　　「當然是為了發財……咳，我只是對黃昏別館的傳聞很感興趣，想過來考證一下。」高成正色道。

　　「就是那個小偷郵件裏提到的？」

　　「你怎麼知道？」

　　「你都快念叨一天了。」

　　「呃……」

　　高成舔了舔嘴皮，專心開車駛入加油站，找加油站老闆問路。

　　黃昏別館，轎車開到別墅前時已經將近十點多，值得高興的是別墅裏還亮着燈，沒有白跑一趟。

　　「你是？」別墅大門打開，一個穿着白色西服，八字鬍兩邊翹起的中年人警惕打量高成還有後面背着手的灰原，眯起眼睛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最近在東京挺活躍的城戶高成吧？」

　　「對，是我，」高成同樣好奇打量面前因為發福看起來更像高級餐廳廚師的中年人，「請問您是？」

　　灰原輕聲開口道：「美食家偵探，大上祝善，對吧？」

　　「哼，這個小孩倒是挺清楚的，」大上祝善意外看了眼灰原，朝向高成的目光中滿是警惕，「你這個名偵探不好好呆着東京，跑到這裏幹什麼？」

　　「你們一直都找不到這裏的寶藏對不對。」高成直視着大上，從對方臉上看到刹那間的驚愕。

　　「你、你怎麼會知道？」大上緊繃着身體死死看向高成。

　　「放心，如果我有什麼惡意的話，就不會帶着小孩一起過來了，」高成咧嘴道，「可不可以先讓我們進去再說，外面挺冷的。」

　　大上臉色一陣變換，最後還是陰沉地讓高成進入別墅：「需要吃些什麼嗎？」

　　「不了。」

　　高成搖搖頭，開什麼玩笑，他怎麼敢隨便吃這裏的東西。

第218章 寶藏與偵探社經濟危機

　　「噼啪！」一道閃電在夜幕中撕裂開，懸崖邊的黃昏別館在雨水中更加詭異。

　　高成和灰原一起跟在大上後面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合上玄關大門後終於暖和了一點。

　　不過，空蕩蕩的歐式風格看起來反而更像棟吸血鬼別墅了。

　　「城戶，」灰原小手按在大門上，看着門把手附近斑斑駁駁的污點，「這些好像是血。」

　　「嗯。」高成看了眼門上陳舊的痕跡，視線又掃過其他地方。

　　看起來40多年前的確發生了什麼，這座隱藏着海量財富的神秘別墅，還有那場拍賣會……

　　「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上祝善沒好氣道，「既然你知道這裏的寶藏，應該也知道這座別館的歷史吧？」

　　「當然，」高成流着一絲冷汗，淡然道，「我聽說這裏被兩個偵探買下了，怎麼只有大上先生一個？」

　　這位美食家偵探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套話。

　　40年前的傳聞不知道基德是怎麼聽來的，連基德自己都很懷疑，很有可能是這兩位偵探自己的說法。

　　「什麼兩個偵探？」大上冷哼道，「這裏可都是我花錢買下來的，她只不過動了動嘴皮子而已！」

　　「她？」

　　高成有心想要打聽另一名偵探的情況，可是大上卻不想多說，只是警惕地盯着高成道：「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大名鼎鼎的左文字偵探來這裏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高成輕笑着一邊走動一邊打量別墅，「我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而已。」

　　「你想打寶藏的主意？！」大上面目扭曲，咬了咬牙，忽然呵呵笑起來，「要是你真的能夠解開寶藏暗號，寶藏分你一半也不是不可以……」

　　「抱歉，」高成不以為意道，「我對寶藏沒什麼興趣，只是想買下這棟別墅罷了。」

　　「什、什麼？」大上眼裏滿是疑惑。

　　「一下子拿出好幾億，恐怕你也不輕鬆吧？」高成直視着大上繼續道，「我可以暫時提供七千萬甚至更多的款項替你清償貸款，不過條件是，等你找到寶藏後，這座別館歸我所有。」

　　「你是說真的？」大木眼裏有些意動，卻又難以相信。

　　兩年來他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解開寶藏之謎，可是當初為了買下這棟房子早已負債累累，現在要像放棄都辦不到了。

　　七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足以讓他再支撐很長時間，不過區區七千萬就想得到價值4、5億的別墅……

　　大木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緊緊盯着高成：「我怎麼能夠相信你？」

　　「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等找到寶藏後我只要房子，其他的隨你怎麼處置，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會幫你解開寶藏之謎。」

　　高成鎮定微笑，心底暗暗為自己點了個讚。

　　少年好演技……

　　「好！」大木沒有猶豫太多時間，似乎對高成幫忙解謎的承諾更感興趣，「不過，還要再加一條，如果寶藏的價值不足4億的話，協議作廢。」

　　「這……」高成面色為難。

　　「當然，」大木反而擔心高成退縮了，親近笑道，「你放心，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還是會分一半寶藏給你的。」

　　「好、好吧。」高成心裏笑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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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大上走到門口送高成離開，梳着大背頭的胖臉上堆滿笑容：「城戶偵探，我每個星期都會出去一次，到時候有什麼事的話直接聯繫我就好了。」

　　「我會的。」

　　高成再次望了一眼黃昏別館，點點頭帶着灰原開車離開。

　　灰原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遠離黃昏別館才默默拿着一張寫有寶藏提示的紙條，輕聲念道：「兩名旅人仰望天際之夜，惡魔降臨城堡，國王攜寶潛逃，王妃淚灑聖杯乞求原諒，士兵持劍自裁血染遍野……這就是所謂的寶藏之謎嗎？」

　　高成肯定道：「他也希望我解開謎題，所以應該是真的。」

　　「你真的相信他嗎？」灰原看着後方懸崖上的別墅開口道，「那個男人說的那些話……」

　　「怎麼可能相信？金錢的力量可是很可怕的，足夠讓某些人產生殺人動機了，那個美食家偵探大概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吧，不過怎麼樣都沒關係，只要他相信我就足夠了。」

　　高成笑了笑，開車沿着之前的路迅速下山。

　　「比起大上祝善，更讓我在意的其實是烏丸蓮耶這個名字……」

　　「那個40年前就去世的大富翁？」

　　「嗯。」

　　高成神色複雜。

　　他在來到柯南世界之前，黑衣組織和烏丸蓮耶存在關係的說法相當流行，甚至說烏丸蓮耶就是組織頭目。

　　他是不怎麼相信的，因為基德提供的資料中烏丸家族在40年前過後就開始家道中落，連這麼重要的黃昏別館也變賣掉了，而且烏丸蓮耶要是現在還活着的話，都要一百五十歲了。

　　不過，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沒有等到柯南結局他也搞不清楚。

　　不知道在黃昏別館摻和一腳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那七千萬你要怎麼辦？」灰原放下紙條道，「要是把七千萬給那個偵探，事務所裏可就一點錢都沒了，怎麼不少說點呢？」

　　「這個……」

　　高成愣了下，對哦，看大上祝善的樣子，就算說個5、6千萬應該也能商量，這下子真的麻煩了。

　　「咳，這個，我當然也有自己的考慮……而且，又沒說要一次性給他，先拖着點。」

　　高成心裏微微泛苦。

　　事務所又沒錢了，該不會要動用他的私房錢吧？

　　「接下來就好好工作吧。」灰原在旁邊提醒道。

　　「是。」高成臉色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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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週末，米花町水族館，高成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件委託，抽空帶着灰原來這邊透透氣，結果正好趕上了人多的時候。

　　「小哀啊，人多熱鬧，我們今天就到這邊吧。」高成想到自己癟癟的錢包，不得不妥協。

　　雖然成功搭上了黃昏別館這條線，但代價也不小，直樹夫婦又正好搬走空出了樓下的門面，事務所一下子就陷入了經濟危機。

　　這些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宅在事務所，辛辛苦苦托關係接到了幾個委託，才終於緩解了一下經濟壓力。

　　「聽說這裏有個什麼維納斯的表演很精彩。」

　　高成張望着穿過壯觀的正廳，找到專門用來表演的舞台大廳。

　　階梯型環繞的座位前方，有一個圓柱形玻璃水族箱，遊蕩的魚群下方擺放着足以裝下一人的白色蚌殼。

　　指南介紹裏說明，負責表演的大美女就是從蚌殼中出場……

　　「小蘭啊，」毛利大叔熟悉的聲音在高成背後響起，「今天客人這麼多，我看乾脆回去吧，有什麼好看的……」

　　高成臉一塌。

　　怎麼到哪都能碰到這個瘟神？本來想着去游泳館可能會碰到才過來的。

　　「咦？這不是城戶嗎？」才說着毛利大叔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驚訝道，「你們怎麼也會到來啊？嘿，真是太巧了。」

　　「是啊，好巧。」高成微笑着回頭，果然看到毛利大叔帶着小蘭和柯南過來。

　　巧個頭，早知道就去游泳館了，還可以看到不少泳裝美女。

　　「城戶學長，」小蘭高興道，「你們也是被邀請來的嗎？」

　　「邀請？」高成疑惑看向大叔。

　　大叔摸着後腦勺笑道：「其實是我的推理迷特別邀請我過來的。」

　　高成眉頭跳了跳，還沒開口說話後面就走來一位穿着水族館工作服的中年人走來：「毛利先生，不好意思啊，您在這裏等很久了吧？這次演出的技術指導就是我負責，我叫林雅人。」

　　中年人看起來有些像年老般的高木警官，一副老實和氣的樣子，旁邊還跟着一位棕色頭髮的長腿美女。

　　「哦，你好，」毛利大叔眼神瞟向美女，上前寒暄道，「還要謝謝你的邀請呢，你旁邊的這位是……」

　　「她是負責這場戲的女演員。」林雅人介紹道。

　　「你好，我叫大澤美智子，」女子微微點點頭，好奇地看向大叔身後的高成，年輕的英俊面容一下子就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毛利先生，這位該不會就是和你齊名的城戶偵探吧？」

　　林雅人跟着詫異看向高成：「這位就是城戶偵探？」

　　「呃，」大叔些微尷尬道，「是啊。」

　　「真是太好了，我好久以前就想見一見兩位名偵探了，沒想到這次可以讓兩位都來看我的表演，」大澤美智子客氣道，「說起來，城戶偵探前段時間解決的鬧鬼事件真是太驚豔了，居然真的在地下發現了屍體。」

　　「哪裏。」高成老臉微紅。

　　真正解開案件的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湯川學，他只是順着方向調查而已……

第219章 水中維納斯

　　舞台後方，林雅人帶着眾人參觀工作區域。

　　「這裏就是控制室，演出的照明、音樂還有各種機械的控制，全都在這邊進行操作……」

　　「然後這邊有給工作人員放東西的鐵櫃……」

　　林雅人沿路說明道：「這一間是化粧室，大澤和演出的工作人員都會在這裏化妝換衣，再前面走廊盡頭，是工作人員等待出場的休息室，裏面還有一個通往舞台上大蚌殼的水艙……」

　　「哦？」高成只是隨便看了看。

　　後台其實都差不多，要是瞭解得太清楚，等會的節目表演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位是我們這裏的領班，村川先生，」林雅人介紹一名平頭中年大叔道，「他在這一行已經做了20年了。」

　　「你們好，」村川體格壯碩，穿着一件連帽衛衣，看起來有些木訥，平淡點頭道，「不好意思，演出馬上要開始，我還要去檢查一下舞台裝置，先告辭了。」

　　「哦哦。」

　　高成看着村川進入走廊盡頭房間，轉向林雅人道：「我看我還是先回觀眾席那邊好了。」

　　演出大廳，環形階梯上很快就坐滿了人，高成和小哀好不容易才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

　　這時，燈光熄滅，只有作為舞台的水族箱被照亮，美輪美奐的海底景觀中蚌殼開啟，一位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倩影隨着泡泡飄起，仿佛羅馬神話中的維納斯真的再現了般。

　　「好美！」

　　維納斯敞開的裙擺間，修長雙腿小幅度擺動上升，帶着魚群在水裏優雅暢遊，現場觀眾都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女人一頭金色頭髮，顯然不是之前的大澤小姐。

　　「奇怪，大澤小姐呢？」高成疑惑道。

　　「大澤小姐要等會才出場啊，現在表演的是第二位維納斯峰岸百合子小姐，」柯南一副瞭解透徹的樣子，「你們看，她是通過手上的香料袋控制魚群的哦……」

　　高成撇撇嘴，真不該和這傢伙在一起看表演，難得的氛圍都被破壞了。

　　「啪。」隨着金髮女子表演結束，燈光再次變暗，等了片刻後同時數道燈光打向舞台正中，伴隨着星光般的燈光效果蚌殼第二次打開。

　　觀眾好奇注視下一道有着火紅頭髮的身影浮出，只是卻完全沒有上一個維納斯的優雅，燈光照耀眼睛瞪得老大，頭髮仿佛水草般飄動。

　　現場頓了頓，尖叫聲驟然沸騰起來。

　　「大澤小姐？！」高成唰地站起身，緊緊看向水箱中一動不動死屍般浮着的大澤，「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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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死者名叫大澤美智子，今年25歲，死因是溺死……」

　　休息室水艙邊，鑑識人員將大澤美智子屍體平放着取證。

　　「大澤小姐是這座水族館水中表演的演員，」高木向目暮警官彙報道，「而且她還是大澤建設公司社長獨女，最初大澤建設公司也參與了水族館建設，現在開始接觸營運……」

　　高成站在旁邊，默默看了眼柯南，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水艙邊。

　　看情況是大澤在水艙準備的時候出現了什麼變故，連艙底都沾上了一塊粉底。

　　事先明明還挺好的，也沒見大澤美智子和其他人有太大衝突，頂多就是有點大小姐脾氣，怎麼也不至於被殺才對。

　　到底是謀殺還是意外呢？

　　「大澤小姐是在這個水艙裏溺死的嗎？」高成朝林雅人問道，「是不是工作人員操作出錯了？」

　　「絕對不會錯的啊，我一直和工作人員在控制室操作。」

　　林雅人帶着眾人進入控制室：「演員在水艙準備好後，這邊的信號燈就會發亮，我們確認後才會開始朝裏面注水，等到水注到八分滿的時候就自動停止了，而且水艙裏面也有控制停水和排水的緊急按鈕。」

　　「唔，」目暮沉吟道，「如果機器沒有問題，就有必要深入調查了，馬上開始試驗一遍吧。」

　　「是。」

　　工作人員們應聲開始準備潛水設備，通過實際操作來檢查。

　　高成趁着機會跟着目暮一起進行盤問。

　　雖然還沒有開始檢查水艙控制流程，目暮和毛利大叔已經開始認定大澤溺死是場意外。

　　因為大澤膝蓋貼了貼布，以前又有過膝蓋痛貼貼布的情況，很大可能是在水艙中由於膝蓋痛才溺水。

　　「有3個點，」柯南沉思着回到水艙邊，看到同樣在調查的高成，豎起3根手指，「第一，水艙底只有一處擦到了大澤小姐臉上粉底，第二，大澤小姐腿上有因為膝蓋痛貼上的貼布，第三，化粧室散亂的化妝品還有貼布貼完後剩下的塑料紙……

　　「看起來似乎是大澤小姐在化粧室突然膝蓋疼痛貼了貼布，又匆忙去了水艙，注水時因為疼痛掙扎意外溺水……可是就算再怎麼疼，不至於連按緊急按鈕的時間都沒有，而且……」

　　柯南眼神泛發光彩道：「大澤小姐向來就很有專業素養，又非常在意觀眾的目光，貼着貼布上場實在太奇怪了。」

　　高成臉一塌，他忽然明白毛利大叔的心情了。

　　柯南這傢伙每次臭屁的樣子真的很欠扁，又喜歡像個熊孩子似的在凶案現場到處亂跑……

　　「嗯？」毛利大叔板着臉走出控制室，從後面一把提起還要推理分析的柯南，「你這臭小子又在這邊幹什麼？！」

　　高成幸災樂禍地看着柯南被帶走。

　　「怎麼樣？」灰原站到旁邊問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事情就像他說的，這次事件中有人故意想要讓我們覺得是意外，」高成面色嚴肅起來，「兇手是誰我也已經知道了。」

　　灰原挺意外：「這麼快？」

　　「那這傢伙比我快多了，」高成看了看控制室門口的柯南，沒好氣道，「等機器檢查完後，估計就要開始推理了吧，真是的，好不容易來看場表演，偏偏碰到他們，我看下次去哪裏玩之前，先給他們打個電話好了。」

　　「下次去哪裏玩之前先努力工作賺錢吧。」

　　「……」

　　化粧室，高成單獨把領班村川叫到一起。

　　「那個，」村川遲疑地看着高成，「找我有什麼事嗎？警官他們已經開始實驗了……」

　　「殺害大澤小姐的兇手就是你吧，村川先生？」高成直接開門見山道。

　　「啊？」村川愣了下，哈哈乾笑道，「你在說什麼啊？連毛利先生還有警官他們都說是場意外了……」

　　高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村川，慢慢村川自己也笑不出來，緊捏着拳頭道：「大澤溺死的時候，我就在控制室，怎麼可能殺害她？這點你也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還知道，你在峰岸小姐表演的時候上過廁所。」

　　高成平淡道：「那點時間完全足夠你犯案了，我想，你應該是先到這裏把還在化妝的大澤小姐迷昏，給她貼上貼布後又抱到水艙那邊，水艙底部的那塊粉底就是大澤小姐躺在那裏的證明，等注水開始後，要不了多久大澤就會溺死。」

　　村川面色一陣變換，咬緊牙關：「證據呢？你說了這麼多都是猜測，連個證據都沒有就說我是兇手……」

　　「我只想問一下你，村川先生，」高成沒有回應，而是反問道，「殺人真的能夠這麼隨便嗎？真的有必要對大澤小姐下殺手嗎？」

　　他就算在夢境戰場中都有些難以下殺手，殺人後的陰影甚至影響到了現實，實在不知道這麼多事件的兇手第一次殺人怎麼能夠那麼淡定。

　　「那個女人，」村川面目顫動，咬牙低下頭，「兩年前，我的老婆跟孩子被車撞了之後就死了，她就是那個肇事者，在她的父親到這來的時候，我親耳聽到他們父女的談話，還一面笑着好像在說一個故事……那個女人根本就不認為她犯下了天大的罪過，這次會慘死也是理所當然的！」

　　村川說着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高成道：「這大概就是報應吧，所以才會意外溺死……」

　　「那你呢？」高成打斷道，「難道就沒有一絲罪惡感？那樣又和她又什麼區別？」

　　「我……」

　　「如果要說證據的話，」柯南身形出現在門口，「村川先生自己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什麼？」村川身形僵住。

　　「剛才城戶哥哥已經注意到了，叔叔你把自己的外套洗了掛在儲物櫃邊，上面還有淡淡的口紅印，其實叔叔的脖子上也沾到口紅了哦，」柯南仰着小臉扮可愛道，「那一定是大澤姐姐的口紅，對吧，城戶哥哥？」

　　「呃，是啊。」

　　高成眉頭連跳。

　　臭小子，不出聲沒人把你當啞巴……

第220章 睡不着的小哀

　　城戶偵探事務所，高成杵着下巴像往常一樣觀看新聞。

　　天氣漸漸轉涼，連生意都跟着變差了不少，樓下的店面也還沒租出去。

　　正好給大上祝善的七千萬存款都陸續打過去了，加上這邊雜七雜八的開銷，事務所賬面上只剩下不到兩百萬存款，還是他這段時間辛辛苦苦賺的，除了水族館那次都沒再好好出去玩過。

　　就算這樣大上那傢伙還一直抱怨七千萬太少，不停要他追加資金，偏偏他還拒絕不了。

　　高成納悶地手指輕點桌面。

　　他本來就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同大上虛與委蛇實在累的可以。

　　唯一的優勢就是他知道寶藏是黃昏別館本身，而且也知道大上對他動了殺心，根本沒打算把別墅交給他。

　　後者無所謂，只要有協議在，黃昏別館遲早落到手上，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要防着點黑衣組織。

　　實在不行等黑衣組織覆滅後再下手也行，幾千億日元，足夠他在柯南世界做很多事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還早，重要的是當前。

　　黃昏別館這邊的資金追加還是要追加，不過也不能太順着大上祝善，幫那傢伙清償一部分債務就行，不能徹底解決後顧之憂，而且還要添加更多的條件。

　　想想頭都大了，果然便宜不是這麼好賺的……

　　「嘟嘟嘟。」手旁電話突然響起打斷高成思緒。

　　「你好，」高成打起精神一把抓起聽筒，「這裏是城戶偵探事務所……」

　　「城戶。」柯南沒什麼精神的聲音傳來。

　　「是你啊，」高成臉色瞬間垮了下去，「有什麼事嗎？該不是又被小蘭懷疑了，要找我幫忙吧？就算我和你很像……」

　　「不是啦，」柯南長籲短歎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小蘭最近好像變了。」

　　「哈？」高成半塌着眼皮，不知道這對小兩口又在整什麼。

　　柯南酸酸道：「我很久才打一次電話，她卻很冷淡，也不像以前一樣一直『新一』、『新一』的叫我，而且最奇怪就是，她這陣子每天都傍晚出門晚上才回來，雖然說是參加空手道的加強集訓，可是……」

　　高成拿着聽筒，整張臉都塌了下來，嘴裏有些苦澀。

　　柯南這傢伙，難道就沒想過他一直單身嗎？說這些是要幹嘛？換個角度秀恩愛？

　　「而且啊，」柯南嘟嚷道，「她每次都是哼着歌高興地出門去呢……」

　　「我是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啦，」高成憋悶道，「不過你要是真的懷疑，直接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問她不就得了？實在不行偷偷跟上去看看嘛。」

　　「這怎麼行？」

　　「好了，我看只是你自己想多了，別疑神疑鬼的，下次再聊吧。」

　　「喂！城戶……」

　　「真是的。」高成輕歎着掛斷電話。

　　有一個自己的青梅竹馬實在太好了，小蘭那麼漂亮，還願意一直等着工藤新一，這種好女孩到哪去找？

　　「我回來了。」灰原墊着腳打開辦公室門，看到通電話的高成，淡淡道，「今天又沒有工作嗎？」

　　「哪這麼容易？這種大冷天的，客戶本來就不多，隔壁街又有毛利大叔搶生意……」

　　高成看着穿了一件紅衣外套的灰原，忽然想到最開始撿到灰原的時候。

　　時間過得真快，感覺上好像都已經一年過去了……

　　「對了，小哀，上次的水族館事件過後就一直沒出去玩了，」高成提議道，「要不我們這個冬天去趟北海道怎麼樣？聽說那邊的雪景很不錯……」

　　「可以啊。」灰原動作頓了頓，默默背着書包上樓。

　　「怎麼了？」

　　高成愣愣看着灰原低沉的身影。

　　柯南也就算了，灰原應該沒有感情上的問題吧？生病了？

　　「小哀，」高成走到門口朝上面喊道，「現在天氣冷了，注意別感冒了啊。」

　　「嗯。」

　　……

　　「這場遊戲結束了……好了，你也該從夢中驚醒了……」

　　深夜，灰原蜷縮着被子裏，夢中出現的是一片冰天雪地，隱約的笑聲在耳旁回蕩着。

　　「就用你最愛的深紅色，慶祝我們再度重逢，雪莉……」呼呼風雪中一道冰冷的黑影佔據視野。

　　「啊！」

　　灰原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息，驚恐面龐上滿是汗水。

　　苦笑着看了看平靜的周圍，手指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又做噩夢了……」

　　灰原抱着枕頭下床，拉開臥室門，走到隔壁高成的房間。

　　亂糟糟的房間裏高成睡得正香，可是映入她眼裏，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睡夢中的慘景，仿佛看到了渾身是血倒在雪地裏的高成。

　　「嗯？」高成感覺有些不對，抓了抓鼻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小哀居然站在自己床邊。

　　揉了揉眼睛再看。

　　沒錯，抱着枕頭穿着睡衣的小哀……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高成左右打量，摸不着頭腦。

　　「睡不着。」

　　「哈？」

　　怔怔看在小哀躺到身邊，高成滿頭問號，有些轉不過彎來，無奈打着哈欠道：「早點睡吧，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

　　「嗯。」

　　灰原輕輕應了聲，側身閉上眼睛睡下，好一會又出聲道：「城戶，我是不是不該繼續呆在這裏？」

　　「呃，這個，」高成支吾道，「我是無所謂啦，床挺大的……」

　　「我是說偵探社，也許離開會好點。」

　　「啊？」

　　高成臉一紅，疑惑看向灰原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那些黑衣的傢伙又出現了嗎？」

　　「沒什麼。」

　　「小哀，不要想太多，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就算那些傢伙真的又出現了，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不管是你、工藤還是大家，我都不會讓那些傢伙亂來的。」

　　高成雙手枕着頭，說了一句後見灰原半天沒有回應，疑惑看去，發現灰原正好面朝着他，已經呼吸輕緩地睡着了。

　　「……」

　　「算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工作。」

　　高成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可是這會居然沒了睡意，反而精神得很，連連翻了幾個身怎麼都用。

　　「我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