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一座城,一熔爐】
烏城公墓,朱二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守墓老人,內心中是無比納悶的。
他想不通,老人為什麼突然走神了,臉上還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最主要的是,在下一個瞬間,他感受到了老人身上的滔天劍意!
這一刻,他才真正見識到了華夏最銳利的劍!
一刹那,他的劍心就不由大震,心神搖曳!
眼前的老人雖然依舊佝僂著後背,手中拄著拐杖,但他感覺自己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仗劍高歌,意氣風發的少年。
老人回過頭來,看了朱二一眼,手指向前一彈,一道逼人的劍氣就從他的指尖飛射而出。
朱二雖然在天才班裡是墊底的貨色,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很廢物。相反,他天生劍骨,算得上是難得的劍修奇才。
一直墊底,或許和他的心性也有點關係,把劍骨的路子走彎了,變成了賤骨。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有著一定水準的,更何況當了這麼久的巡查隊隊長,戰鬥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老人彈射出了一道劍氣,而且只是一道指劍,他有信心接下。
朱二手中的長劍出鞘,傳出一道如若龍吟般的聲響。
這把劍叫【明皇】,是他們老朱家的祖傳法器。
冷冽的劍光在劍身上閃爍著,他抬起長劍,直接正面硬剛老人的劍氣。
劍王是華夏最銳利的劍,朱二既然想拜他為師,自然也要走這種路子。
劍走偏鋒,不存在的!
兩道劍氣交織在了一起,朱二忍不住連退兩步,也隻退了兩步。
事不過三。
啞巴老人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打著哈欠,拄著他的拐杖,提著他的燈筒,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這是……這是收下我的意思嗎?」朱二有點發懵,完全沒搞懂啊!
算了,管他呢,先一口一個師父叫著吧!
他閉上眼睛,直接在屋子外坐下,細細消化著剛剛那一劍。
剛才老人的那一道劍氣,其實既是考驗,也是指點。
朱二感覺自己收穫良多,果然名師指點很重要啊!
哇哈哈哈哈,先前還感覺路一白就要反超我了,現在不用愁了!
我有堂堂劍王指點,我怕誰?哈哈哈哈!
邪魅狂狷的笑容再一次的浮現在了朱二的臉上,美滋滋啊美滋滋。
……
……
朱二那邊發生了什麼,路一白等人自然是不知曉的。
他現在正忙著進行《痛經》的修煉呢。
十幾天沒痛過了,很不適應。
來啊,痛死我啊!
他盤膝坐在地毯上,開始在體內運轉起了小周天。
《痛經》功法的內容其實並不複雜,鍛造術嘛,能複雜到哪裡去?只不過比較瘋狂而已。
只要錘不死,就往死裡錘。
當你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時候,你就進步了啊!
上一次被鬼怪附體後,直接把女妖魔和那幾滴神奇的妖血全部吞噬了。其中,獲益最大的其實是路一白體內的綠色生命力。
凡是路一白吃不下去的,都被它大口吃的乾乾淨淨,而且看這架勢有點來者不拒啊!
真香!
路一白甚至懷疑,這玩意會不會配合起【域·殺生】有所奇效?
【域·殺生】進行剝離,【魂釘】進行吞噬,而它負責吸收!
自產自銷啊,一整個流程都有了,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有澎湃的綠色生命力作為後盾,路一白感覺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作死。
人不作死枉少年!
所以,他在吸收體內殘餘的力量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顧慮。
不得不說,以往《痛經》的修煉靠的是吸收天地靈氣,所以比較緩慢。而現在則是直接吸收體內的能量,修煉速度要快得多。
但也因為如此,痛感正在不斷的加劇。
感受著體內加劇的痛感,路一白莫名的覺得有點爽歪歪是怎麼一回事?
他感覺自己變了,變得有點不像是正常人了。
大股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內遊走,不斷加強著他的肉體力量,然後轉化為守夜人之力。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已經抵得上他十幾天的苦修。
畢竟他體內除了有著女妖魔的生機,還有著那幾滴妖血內的力量!
林小七坐在一旁為路一白護法,她能感覺到路一白的氣勢在不斷拔高!
林小七現在都已經六階,突破五階的過程她早就經歷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路老闆與她當年有點不一樣。
同樣都是四階突破五階,修煉的又都是同樣的功法,為什麼會感覺不一樣呢?
林小七有點想不明白,她那一雙修長白皙的雙腿交叉坐著,繼續細細觀察著路一白身上的變化。
他現在是一個質變的過程。
口袋就那麼點大,往裡頭裝沙子和裝寶石,價值完全是不一樣的。
陳定根此刻正坐在槐樹底下的椅子上,他不由的抬頭看了看夜空。
透過槐樹的枝椏與葉子間的空氣,他隱約看見答案酒吧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雲氣在上空環繞著!
天地異象!
陳定根抬頭往酒吧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點想不明白。
聽聞修行者突破到七階的時候,的確會引發小規模的天地異象,可路一白現在是在突破五階啊。
「還真是有些奇怪。」陳定根在心中道。
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路一白並不知曉,他現在只想著專心突破。
很快,他體內殘留的力量就被他吸收的乾乾淨淨,他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身上也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音,如同在炒豆子一樣。
痛感在一瞬間就進行了超級加倍,路一白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嘿嘿,早就知道會是這套路,一點都不慌。」他在心中得意的道。
但是很快,驚人的一幕開始產生了。
四周的靈氣突然活躍了起來,開始瘋狂的往答案酒吧的方向湧來!
半空中的漩渦也擴大了一倍有餘!
靈氣就像發了瘋一樣,但它們並沒有往路一白的體內鑽,他也暫時吸收不進去,而是在不斷的錘煉著他的身體。
他現在的感覺,就是有無數個錘子在瘋狂捶著自己!
整座烏城,現在就像是一個超大型的熔爐,而他此刻——正置身其中!
「這他媽是想捶死我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