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之掌控天庭 作者:李古丁 (連載中)

 
mk2258 2019-1-24 21:22:3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 34444
mk2258 發表於 2019-2-3 10:45
060,飄渺峰上





    歐陽鋒已變相服軟。

    常威亦知,想要轟殺一位五絕宗師絕非易事。

    即使歐陽鋒擺脫不了硬碰硬的戰鬥節奏,卻也可以付出受傷的代價逃走——白駝山輕功可是一絕,名為“瞬息千里”,以速度著稱,十幾里內,衝刺速度堪比汗血寶馬。長途奔襲,歐陽鋒亦可一口氣跑上一整天。

    常威雖能踏水而行,但本質上是將降龍掌法,運用到了腳上,腳掌以降龍掌法的運勁方式擊水,使反震力能向上托起自己的身體。

    這樣子雖能令他跳得更高、更遠,單論跳高跳遠他可能已是天下第一,但跳高跳遠的技術要領,與跑步並不是一碼事。

    常威如今會的輕功,有桃花島輕功,有螺旋九影,但多是小範圍內進退趨避、挪移閃掠的法門,速度型輕功僅得一門“八步趕蟬”,以他功力,施“八步趕蟬”的奔跑速度,雖也能入頂尖層次,卻未必快得過歐陽鋒的“瞬息千里”。

    再則,他也不可能將黃蓉丟在這茫茫戈壁中,獨自千里追殺歐陽鋒。

    而如果讓歐陽鋒受傷逃走,他大丟面子之下,說不定會徹底拋棄宗師尊嚴,不擇手段騷擾游擊、偷襲暗算。還是那句話,白駝山輕功厲害,打游擊防不勝防。

    他常威自是無所畏懼,可黃蓉的安全就無法得到萬無一失的保障了。

    常威不願黃蓉有一絲受傷的風險,遂依言住手,笑道:“歐陽先生既有急事,那便不打了罷!華山論劍時,你我再一決高下。”

    說著,他笑吟吟地一拱手:“歐陽先生請慢走,晚輩就不送了。”

    “不勞你相送!”

    歐陽鋒冷哼一聲,瞪了常威一眼,回到綠洲,拿起蛇杖,躍上白駝,果斷離去。

    後方傳來黃蓉清脆的聲音:“歐陽伯伯,以後常去桃花島玩啊!”

    歐陽鋒匆耳不聞,騎著白駝快速沒入夜色之中,直到確定常威、黃蓉看不見自己了,這才從包裹之中取出跌打藥酒,呲牙咧嘴地塗到了雙手以及小臂上。

    另一邊,黃蓉小跑到常威身邊,說道:“總算把歐陽鋒打發走啦!他不會再來了吧?”

    常威笑道:“應該不會了。歐陽鋒好面子,今天已被我打得變相服軟,那麼在他武功大進,自忖能對付我之前,輕易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太好了。”黃蓉很是開心地抱住常威胳膊,笑道:“這段日子他老跟在我們身後,害我們不能盡興遊玩,可把我煩死啦!”

    常威一把抱住她柔軟嬌軀,附耳道:“只是因他害我們不能盡興遊玩,蓉兒你才這麼煩他麼?我還以為,你是煩他害我們沒法兒親熱呢。”

    黃蓉俏臉緋紅,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嗔道:“盡說些沒羞沒臊的話兒,再這樣,人家可就不理你啦!”

    “那我不說,我直接做!”常威大笑一聲,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橫抱而起,在她嬌嗔聲中,大步走回綠洲,鑽進了帳蓬裡面。

    沒了歐陽鋒這個超大號電燈泡,常威黃蓉的旅程,又變得悠閒自在起來。

    他們沿著西域商旅常走的道路,一路慢悠悠前往天山,見識了諸多不同於江南、中原,又別有一番浩瀚之美的西域勝景,亦嚐到了許多西域部族的特色美食。途中也曾遭遇大股馬匪,也曾遭遇沙塵風暴,但都沒對二人構成任何威脅。

    悠悠然一個月過去,常威黃蓉終於抵達天山山脈,開始尋訪飄渺峰。

    多年以前,飄渺峰靈鷲宮威震西域,天山一帶的部族,更是將天山童姥視同神靈。

    但時光最是無情。

    到了現今,靈鷲宮早已淹沒在時光長河之中,莫說普通牧民,便是許多上了年紀的部族老人,都沒有聽說過飄渺峰靈鷲宮。

    因此,常威與黃蓉足足探訪打聽了一個多月,連蓉兒的十六歲生日,都是在尋訪飄渺峰的旅途中渡過。直至十月初,才終於從一位奇蹟般活到了八十多歲,依然身體健壯、口齒清晰的部族薩滿口中,打聽到了飄渺峰的大致位置。

    重金酬謝過那位老薩滿,常威黃蓉騎著健馬,迎著天山十月即已凜冽如刀的寒風,依據老薩滿提供的線索,前往尋找飄渺峰。

    這一找,又是大半個月。

    直到第一場初雪落下時,常威二人終於找到了一座終日雲霧繚繞,望之飄渺朦朧,似真似幻的雄奇山峰。

    黃蓉騎在馬上,纖指遙指那座山峰:“常威哥哥,我看那兒應該就是飄渺峰。”

    常威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走吧,我們上山。”

    二人策馬行至山腳,將馬兒放去吃草,施展輕功,往山上飛掠而去。

    山中已無道路,只一些牛羊野獸踏出的野徑。兩人一路上山,也未曾見著任何人造建築,這讓常威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這裡到底是不是飄渺峰?若是,為何沒有人造建築的痕跡?難道,已經徹底毀滅,淹沒在歷史之中了?”

    天山童姥、虛竹子這前後兩任靈鷲宮主,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飄渺峰上的靈鷲宮遺跡,在一百多年時光中消失一空,倒也不算離奇。

    只是常威記得,靈鷲宮主堡,乃是通體石製的大型建築。那種石頭城堡,別說一百多年了,一千年都能保存得下來。

    “但也只有山上主堡是石頭建築。山間其余建築,應當都是土木結構。畢竟,能在高山上建起一座石製主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主堡之外的附屬建築,哪還會大費周章?唔,土木建築經不起時光沖刷、歲月風化,倒也算合情合理……”

    抱著幾分最後的期待,常威牽著黃蓉,一路上行,經過了不少險要之地,最後來到了一條足有五丈多寬的斷崖之前。

    看到這條斷崖,常威頓時精神一振,他知道,靈鷲宮主堡之前,最後一道天險,就是一堵斷崖,只能從一條架在斷崖上的鐵索通行。

    此時看到那斷崖,再看看下方那雲霧翻騰、深不見底的山澗,常威已能確定,此地正是飄渺峰!

    五丈餘寬的斷崖之上,早沒有了鐵索存在,不過這點距離難不倒常威,以他如今的輕功、腿功,稍微助跑幾步,一躍五丈有餘,已然不在話下。

    當然,黃蓉是跳不了這麼遠的,可常威既知飄渺峰上有斷崖,有豈會不做準備?

    他肩上挎著一卷足有十丈長的纜繩呢。

    他解開纜繩,將其中一端系在崖邊一塊巨石上,另一端系上自己腰間,對黃蓉說道:“我先跳過去,搭好繩橋後你再過來。”

    說罷,退後幾步,開始助跑。

    只助跑三步,便至崖邊。常威挾助跑衝勢,腳掌猛一蹬地,沛然巨力爆發之下,堅韌的岩石地面都迸出蛛網狀的幅射裂痕,他整個人亦砲彈般衝飛而起,呼地橫跨五丈有餘的距離,穩穩落到了斷崖對面。

    將綁在腰上的纜繩,穩穩系在斷崖對面一塊巨石上,常威向著崖對面的黃蓉招了招手。

    黃蓉嘻嘻一笑,踏上纜繩,背著雙手,如同行走在大橋之上,穩穩噹噹地走了過來。

    過了斷崖,常威牽著黃蓉小手,繼續前行,滿以為不久就能看到靈鷲宮的城堡。

    可沒有想到,一直走到山巔之上,前方再無去路,只見斷崖雲海之時,仍然未曾見到任何人造建築!

    “怎會如此?”

    常威皺著眉頭,心裡滿是不解:“老薩滿給出的線索指向這一帶。而這一帶的山峰,我與蓉兒已經找遍,只有此山,存在五丈餘寬的斷崖天險,當是飄渺峰無疑。可靈鷲宮哪兒去了?一座千年不朽的石頭城堡,怎會消失得無影無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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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2-3 10:45
061,靈鷲宮在哪裡?





    見常威神色不對,黃蓉不禁問道:“常威哥哥,又找錯地方了嗎?此地並非靈鷲宮所在?”

    “此山確是靈鷲宮所在的飄渺峰,但奇怪的是…… ”

    常威搖搖頭,將自己的疑惑說了。x

    黃蓉聽完,想都沒想,笑嘻嘻道:“石頭城堡確能千年不朽,但那得是沒有任何意外發生。若在這百多年間的某一年,發生了地震、山崩等災害,令靈鷲宮被埋入地下了呢?”

    常威愕然:“可是那道五丈寬的斷崖地形並未改變啊!若是山上發生地震或是山崩,那道斷崖又怎會沒有任何改變?”

    黃蓉笑問:“常威哥哥以前來過此地?”

    常威搖頭:“從未來過。”

    黃蓉拍拍手兒,笑道:“這不就結了?或許那道五丈寬的斷崖,原本並非我們今天看到的樣子呢?或許我們今天看到的斷崖,本就是被地震或是山崩,改變了地形之後的模樣呢?”

    聽她這麼一說,常威頓覺豁然開朗:

    “是了!我只是從書上知道靈鷲宮前,有道五丈寬的斷崖天險,卻從未親眼見過那斷崖的本來模樣。今天見了斷崖,判斷此地確是飄渺峰,卻從未想過,也許斷崖早就不是它百年 的樣子了!呵,我這又是犯了'知見障'啊!幸虧蓉兒旁觀者清,否則我還不知要想上多久,才能勘破這層'知見障'!”

    當下與黃蓉從山頂折返,放慢腳步,仔細搜索。

    黃蓉隨黃藥師學過陣法,懂得布陣。而這陣法之道,不但要懂得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還需要對“地理”有著深刻研究,如此方能藉助自然地勢,以簡單的工具布下陣法。

    所以她知道如何觀察地勢,甚至還略懂一點龍脈風水之術。

    先前來時沒有在意,此時原路折返,她一路觀察山川走勢,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略具“龍蟠虎踞”之象的所在。

    “龍蟠虎踞,帝王之宅。雖只是略具氣象,但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不過常威哥哥說過,百多年前,那位靈鷲宮主天山童姥,勢力龐大,唯我獨尊,儼然一位隱於幕後的武林女帝,以她的地位、武功,定然是受得起的……

    “常威哥哥還說過,靈鷲宮並非天山童姥建造,而是前人遺跡。能在高山之上,修建一座規模宏大的石頭城堡,其舊主定然也非常人,城堡選址,必會選風水最好之處……”

    黃蓉跳上高處,手搭涼蓬,四下眺望一番,確定她發現的,那略具“龍蟠虎踞”之象的所在,乃是山上風水最佳之地,遂對常威說道:“常威哥哥,我們去那裡找一找。”

    說罷,帶著常威,奔向她看中的地方。

    常威隨她過去一看,只見那裡是一片亂石嶙峋的山坡,上面雜草叢生、樹木寥寥,看著一點都不起眼。

    “這裡有什麼問題麼?”常威奇道。

    “先看看。”說罷,黃蓉仔細觀察此處地理走勢,不時撿起一塊石頭瞧瞧,又或是站在一些大石前,仔細觀察大石塊的紋理、裂隙。最後她甚至蹲了下來,用匕首刨開地面,觀察泥土之中埋藏的石塊。

    看了好一陣,黃蓉點點頭,對常威道:“常威哥哥,我可以確定,這裡的山石泥土,都不是原本就在此處,而是從高處滾落下來的。”

    常威神情一動:“你的意思是……山崩?”

    “不錯,十有**是山崩導致。”黃蓉用力踩了踩腳下地面,道:“也許是因為地震,也許是因為罕見的暴風雨,總之飄渺峰的山頂,曾經崩塌過,雖波及的範圍並不算太廣,但恰好將靈鷲宮整個埋在了地下。”

    常威道:“所以……靈鷲宮就在我們腳下?”

    黃蓉笑道:“此地略具龍蟠虎踞之象,有一絲帝王之宅的氣象。常威哥哥你給我講過天山童姥的故事,所以我認為,若此山確係飄渺峰無疑,那麼靈鷲宮必然就在我們腳下!”

    常威手撫下巴,沉吟道:“這樣子倒是合理。靈鷲宮的石頭城堡百多年就消失無踪,確實只有被徹底掩埋這一個解釋……

    “唔,丐幫降龍十八掌沒有失傳,打狗棒也代代傳承下來;大理國雖沒有了六脈神劍,但一陽指仍然傳承不失;百多年前勢力龐大的靈鷲宮,卻徹底沒有了音訊,一點痕跡都沒有流傳下來……

    “就算虛竹再怎麼不懂經營門派,也不至於落得這麼慘吧?他可是有個公主老婆,和四個童姥一手培養的小蜜的……所以,靈鷲宮之所以人間蒸發,是因為不知傳到哪一代時,被山崩滅了滿門麼?唔,深夜之時,突然山崩,泥石洪流瞬息衝至,所以沒人逃出來?”

    常威 知自己的推論是否屬實,但邏輯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否則不足以解釋,為何靈鷲宮消失得如此徹底。

    “真是不幸啊!”常威感慨地搖了搖頭,為靈鷲宮的悲劇默哀一陣,振奮精神,擼起袖子,化身掘地武士,在黃蓉指點下,開始了徒手挖掘。

    來之前,他並未想過,靈鷲宮竟被埋到了地底,所以也未曾準備任何挖掘工具。

    不過他有一雙鐵臂膀,又練了摧堅神爪,還耐力悠長,體力無窮,便是赤手空拳,挖掘的效率,也相當於一台人形挖掘機,快得不可思議。

    僅僅半天功夫,到天黑時,他便已憑一雙手,挖出了一個直徑一丈,深達三丈的大坑,還在黃蓉指點之下,加固了坑壁,令大坑不至坍塌。

    不過即便挖了這麼深,還是沒能看到靈鷲宮的遺跡,而天色又已晚了,常威便暫停挖掘,吃過黃蓉準備的晚餐,便與黃蓉去了搭在背風處的帳蓬休息。

    休息一晚,常威再接再厲,繼續挖掘。

    又一刻不停地干了半天,大坑又掘深數丈,黃蓉已備好了午餐,過來喊他吃飯了。

    恰在這時,常威又連掘幾爪,刨開一團又濕又重的泥土後,五指忽然鐺地一聲,抓出了一截滿是污泥的斷劍。

    常威一怔,連忙拂去劍上污泥,只見斷劍表面雖有了不少鏽跡,但刃口仍然十分鋒利,劍身雲紋仍然美麗。

    “花紋鋼鍛造的好劍?劍身窄而薄,重量較輕,女子使用的?這應當是靈鷲宮弟子的佩劍!”

    常威精神一振,沖在大坑外邊等他吃飯的黃蓉喊道:“蓉兒,我找到靈鷲宮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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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2-3 10:45
062,掘地出奇蹟





    找到那口斷劍後,常威興致勃勃與黃蓉討論一陣,吃過午飯,又光著膀子,埋頭苦幹“掘地武士”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一個下午,他又挖出了不少東西。有長劍,有衣物,有腰牌,還有許多殘缺不全的骸骨。

    到晚上時,他已經挖掘出了城堡的一角。

    不過即便挖到了靈鷲宮遺址,想要掘出一條安全通道,找到靈鷲宮的武學秘典,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接下來,他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才在十多丈的地下,挖出一條曲折通道,找到了靈鷲宮城堡的主堡所在。

    但常威知道,靈鷲宮的武學秘典,並非藏在主堡,而是在一座隱藏極深的地下密室之中。那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靈鷲宮城堡的後花園中。所以他找出主堡,只是為了方便黃蓉依據城堡佈局,推算出後花園的方位。

    推算建築佈局,對於在各種雜學方面,頗得了黃藥師幾分真傳的黃蓉來說,並非難事。她很快就依據主堡方位、地理形勢等各種已知條件,算出了花園應該存在的位置。

    接下來,常威就按照黃蓉的推算,掘向靈鷲宮後花園遺址。

    在如此深的地下挖掘地道,並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即使常威如同一台人形挖掘機,但想要保證地道安全,不至塌方,還得花費許多功夫。

    好在有黃蓉指點,常威可以順利避開一些易塌方的所在,並合理的加固通道。

    因沒有鼓風機,地道又過於深入地下,難以開鑿通氣孔道,以至於地下空氣十分混濁,本不適合人類長時間停留。

    不過常威內功精深,又修煉了九陰真經的“閉氣秘訣”,深吸一口氣,可憋氣個把時辰,於是他的地下工作,並未受到缺氧困擾。

    尋找靈鷲宮主堡花園的過程,亦花費了常威兩天功夫。找到花園之後,還要尋找地下秘道,而這就更考驗耐心了。

    要知道,整個靈鷲宮,都已被山崩滾下的山石泥土深深覆蓋。石頭城堡因其堅固,還在地下勉強保存了幾分形狀,可花園就不可能保持完好,早被夷成了平地,僅僅殘留下極少量的,不同於普通山石的假山奇石,能給常威作判斷依據。

    困於花園遺留痕跡不足,常威難以找到秘道入口。一橫心,他乾脆直接在花園遺址中到處打洞,多打幾個洞,不信碰不到那地下秘道。

    於是接下來整整一個月,常威整日里在那花園遺址中,彷彿土撥鼠一般狂打地洞。

    在靈鷲宮遺址內打地洞的難度,與從地面挖掘到靈鷲宮遺址時截然不同。

    靈鷲宮遺址上方覆蓋的十多丈厚的土層,雖山石、泥土參半,但山石大多為碎石,並不影響挖掘。碰到過大的石塊,也可以從旁邊繞過去。

    可靈鷲宮地下,卻整體都是堅固的山石,地基異常牢固,打起洞來極其艱難。常威空手掘洞,每一爪下去,都得運足全力。

    如此掘地一整月,地道暫時還沒找到,常威的“摧堅神爪”,倒已練得破青石如破朽木。再堅固的山石,他一爪下去,也能扣出大把碎石。而他那雙鐵臂膀,更是從肩膀到指尖,全都練得如鐵似鋼。

    就連雙腿,都在繁重的挖掘工作中,因每天都要承受極大負重,得到龍吟鐵布衫優先強化,膝蓋及小腿、腳踝、雙腳,都凝煉得皮如鐵、筋如銅、骨似鋼,煉成了一雙真正的鐵腿。

    常威估摸著,如果他一直這麼挖下去,再挖上三個月,恐怕他渾身骨骼,都要被煉得如鐵似鋼了。

    不過挖掘工作並未持續這麼久。

    辛苦掘地一月,打出了不知多少個地洞後,常威終於在將第九十七個地洞,掘到一丈多深時,一爪下去,挖出了一個黑黝黝的空洞。

    常威驚喜交加,奮力揮爪,將空洞擴大到足夠一人出入,然後躍入其中,果然來到了一條人工開鑿的地道之中。

    他在地道中前行十餘丈,又退回原地,往後走十餘丈,確定地道並未受到山崩影響,未曾塌方,這才興奮地躍出地道,回到地面,將此事告訴了黃蓉。

    黃蓉也是高興,笑瞇瞇地拱手賀喜:“恭喜常威哥哥,功夫不負有心人,辛苦一個多月,總算是找到那條秘道啦!”

    常威哈哈一笑:“大功告成,慶祝一下!”說著就要和黃蓉親個嘴兒。

    黃蓉卻抬起小手,笑嘻嘻地擋住他,說道:“還沒確定那是通往寶藏的秘道呢,等確定了再慶祝不遲。”

    常威點頭:“確實如此。不知那秘道之中,是否有什麼危險,蓉兒你就留在外面,我先進去探路。”

    “不行。”黃蓉搖搖頭,正色道:“秘道之中,或有機關陷阱,常威哥哥你對此並不精通,萬一不慎踏中機關陷阱,被困在地下,那可就麻煩大了。我必須陪你一起去,幫你探知機關陷阱。”

    常威笑道:“這都不知多少年了,再精巧的機關陷阱,這麼多年沒人維護,恐怕早就受潮失效了,不會有危險的。”

    “那可不一定呢。”黃蓉雙手叉腰,嘟了嘟小嘴:“總之呢,我是必須陪你一起的。吶,我們可是說好了,無論去哪裡,都要一起的。”

    常威又勸幾句,見她執意同行,無奈之下,只得讓她穿好軟猬甲,帶她下了秘道。

    秘道之中,空氣潮濕陰冷,混濁不堪,無法呼吸。常威、黃蓉皆以閉氣秘訣屏住呼吸,手託一顆散發出冷月光輝的碩大夜明珠照明,沿著秘道小心前行。

    二人行了很長一段,也確實遇了好幾處機關陷阱,不過都如常威所說,長時間無人維護,早就自然崩潰,沒有任何威脅了。

    而這一路行來,兩人也並未發現屍骸等遺物——這是因為這靈鷲宮的武學秘典,若沒有一定程度的深厚內功,是看都不能看的。

    所以藏著武學秘典的地下密室之中,平時幾乎完全沒人。

    沿著秘道,向下斜行半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了一扇緊閉的石門前。

    黃蓉在門上摸索一陣,確定沒有致命機關後,常威上前,手按石門,發力一推,那門便轟然開啟,夜明珠的光芒,隨之照亮了門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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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逍遙之嘆!





    門後乃是一間空蕩蕩的石室,面積頗大,地面鋪著石板,四壁亦是石壁。正對大門的方向,擺著一張供桌,供桌上放著三隻木匣,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沒有遺骸?看來山崩發生時,當時的靈鷲宮主,並沒有在密室參研武功,直接被埋在外面了……”

    常威心中默道,托著夜明珠走進石室,抬眼一瞧四壁,果見壁上刻著許多圖形,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當是靈鷲宮頂尖絕學,天山折梅手與天山六陽掌秘典。

    念及靈鷲宮武學的強橫,常威鄭重叮囑黃蓉:“蓉兒,石壁上的武功太過精深,內力不夠者,連看都不能多看,否則必傷己身,你可別好奇琢磨。”

    黃蓉本就對武功興趣一般,見常威如此鄭重其事,即使天生好奇心重,卻也能忍住好奇,不去看石壁上的武功秘典,與常威並肩走向那放著三隻木匣的供桌。

    走到供桌前,常威伸手去拿木匣,哪知手掌剛剛碰到木匣,那木匣便腐朽成泥,連帶供桌亦一併坍塌腐朽。

    不僅如此,其餘兩隻木匣,亦是統統朽化,連里面的東西,亦飛快化作泥粉。最後地上只剩一堆泥粉,以及一塊埋在泥粉之中,在夜明珠光芒下,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黝黑物事。

    “……”常威見狀,好一陣愕然無語。

    黃蓉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是長時間沒人維護,早就已經腐朽,只勉強保持著原狀,一見風,便徹底化掉了。”

    常威搖搖頭,無奈道:“三隻木匣裡面,很可能就藏著我們要找的秘藉呢。”

    他此行天山,乃是想為黃蓉找到逍遙派那能讓人永葆青春的神功秘藉,而石壁上刻畫的,只是天山折梅手與天山六陽掌,乃是克敵制勝之道,並沒有逍遙派的根本功法。

    可萬萬沒有想到,做了一個多月的掘地武士,好不容易找到秘道,進入密室,最後卻連那三隻木匣裡究竟藏著什麼,都沒能搞清楚,這讓常威心中很是沮喪。

    黃蓉見狀,抱著常威胳膊,微笑著柔聲安慰:“常威哥哥,不必如此懊惱,蓉儿知道,你此行是想為我尋找神功秘典,可那能讓人永葆青春的絕世神功,豈是能輕易練成的?你知道的,我練功向來不專心嘛,便是找到神功秘典,怕是也練不成。”

    常威虎著臉:“吊起來打,總能逼你練成的。”

    黃蓉噗嗤一笑,仰起俏臉,眼波漣漣地瞧著他:“吊起來打?你捨得嗎?”

    常威沉默一陣,突地苦笑:“捨不得。”說著,伸手輕撫黃蓉嬌嫩俏臉,嘆道:“但還是很可惜啊,真正想為蓉兒你找到的秘典,並沒能找到,一個多月……不,自到了天山一帶,尋訪打探飄渺峰、挖掘靈鷲宮,加起來三個多月的苦功,全都白費了。”

    “也不算白費功夫呀!”黃蓉笑道:“石壁之上,不是還有強橫武功嗎?常威哥哥你的內力,應該是能夠修煉的吧?”

    常威真正的期望落 空,情緒低落之下,對靈鷲宮其余武學興趣寥寥:“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雖然厲害,但也未必強過降龍十八掌。我有降龍掌、蛤蟆功、摧堅神爪,手上功夫根本不缺。再學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也只是多一些對敵的手段而已。”

    “手段多一些,總也是好事嘛。”

    黃蓉眨眨眼:“再說,他山之石,也可以攻玉。你武學天賦舉世無雙,既可以將蛤蟆功的精髓之處,化入自身武學之中,那麼這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中的精髓,不一樣可以化入你自身武學,將降龍十八掌推至更高更強的境界?另外,這兒還有一件物事剩下來,說不定是什麼寶貝呢。”

    說著,她蹲下來,纖指拈住那黑黝黝、閃爍金屬冷光的物事,將之拎了出來,卻是一塊一尺見方的黑色鐵板,上面刻著不少字跡。

    “難道是內功心法?”

    見到那鐵板上的字跡,常威先是眼睛一亮,旋又皺眉:“不對,鐵板才一尺見方,上面的字體又頗大,只有幾百字而已。而高深內功心法,豈是幾百字就能盡述?”

    嘆息間,就見黃蓉捧著那塊鐵板,脆聲念道:

    “余嘗聞修行之道,有四步功夫。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煉精化氣者,延年益壽,身強體健,可縱躍如飛,可手搏虎豹。世間武者,但凡修煉內功,無論其知或不知'煉精化氣'的道理,皆已踏上這一層次的修行。至最高境界,縱百歲高齡,亦能鶴髮童顏,不顯老態,筋強骨健若壯年。

    “煉氣化神者,初時白髮轉黑、牙齒復生;青春不老、百病不生;繼而虛室生電、神念如眼;繼而握鐵成泥、嚼鋼如豆;繼而吸氣成風、吐氣成劍;繼而虛空生火、弄潮引浪;繼而呼風喚雨、手掌雷霆……神通廣大,不可思議。

    “煉神返虛者,是為天神上仙。地火水風、雷霆閃電皆可掌控,更可一念破虛空,手造小千世界,納須彌於芥子,闢乾坤於一壺。可手握大日、摘星拿月,無所不能。

    “煉虛合道者,元神寄託宇宙虛空,日月殞而我不殞,天地滅而我不滅,萬劫不磨,混元無量。

    “然,吾飲不老長春泉,修不老長春功,得容顏永駐、青春不老、虛室生電、神念如眼、握鐵成泥、嚼鋼如豆,卻止步於此,始終無緣更高境界。

    “傳聞,上古黃帝年前,神人雜居,又有登天之梯曰'崑崙',使天地相通,神人往來。

    “又聞,神怪作亂,殃及生民。帝令天地相分,人神不擾,各得其序,通天之梯,自此斷絕,謂之'絕地天通'。

    “神話傳說,或屬無稽,然修行之道斷絕,確鑿無疑。是否遠古時代,真有人神混居,人可成神,人可修仙?

    “是否天地異變,絕地天通,以至吾等求道之士,縱能得天大機緣,亦只可勉強邁入化神之境,卻再無更進一步的機緣,更無緣得窺神仙之境?

    “嘆生不逢時,縱天長地久、不老長春,亦不得真正長生,唯虛渡三甲子光陰……

    “嘆嘆嘆!

    “逍遙子遺筆。”

    念完之後,黃蓉先是噗嗤一笑,“這位逍遙子前輩,莫不是看神話志怪故事入了迷,把傳說都當成真的啦?”

    見常威並未附和,反而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黃蓉也不禁鄭重起來,小聲問常威:“難道……逍遙子前輩所言,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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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長生無路?





    逍遙派祖師逍遙子留於鐵板上的那番言論,是否確有其事?

    煉精化氣的武功高強、煉氣化神的神通廣大、煉神返虛的天神上仙、煉虛合道的混元不滅……是否真的屬實?

    常威認為,這很有可能都是真的,逍遙子並沒有妄信傳說,胡言亂語。

    雖逍遙子本人的境界,只是“初入”煉氣化神,僅得了春青不老、虛室生電、神念如眼、握鐵成泥、嚼鋼如豆等“神通”,煉氣化神這一修行境界的更高層次,他還無緣窺見,但這並不代表,諸如吸氣成風、吐氣成劍、虛空生火、弄潮引浪、呼風喚雨、手掌雷霆……等等更高的層次就不存在!

    常威可是經“南天門”中轉,才穿越到射雕世界的。

    那座古樸巍峨、高如山岳,又殘缺破損、血跡斑斑的“南天門”,哪怕只看一眼,都終生難忘。現在回想,門上每一個細節,每一道殘痕,每一點血漬,都仍歷歷在目,鮮明難忘。

    更重要的是,常威身上,還附著了一道給予了他超強學習能力,令他體質變異、百脈俱通、悟性超凡,成為練武奇才的“神秘金光”。

    功能如此強悍,卻至今未被常威琢磨明白的“神秘金光”,怎麼想都不會是凡物,其來歷,必與“南天門”有關!

    南天門是什麼地方?

    那是神話之中,天庭的門戶!

    常威在南天門得“神秘金光”附體,又穿越至射雕世界,有過如此玄奇的經歷,他怎會輕易質疑逍遙子所言?

    沉默一陣,常威緩緩說道:“逍遙子前輩所言,我無法輕下論斷。但……他足足活了三個甲子,一百八十歲,且一直青春不老。”

    “一百八十歲……若沒有吹牛,這位前輩可真能活!”黃蓉吐了吐舌頭,問道:“握鐵成泥、嚼鋼如豆我能理解,可虛室生電、神念如眼是什麼意思?”

    常威沉吟道:“虛室生電……應當是指暗室之中,突然睜眼的那一剎,目光能如同實質存在的電光一般,將暗室真正照亮一剎那。神念如眼,當是指精神能代替雙眼,用玄之又玄的'靈覺、神念',來做感知、觀察。”

    說到這裡,常威不禁想起了大唐雙龍傳中,那些能用靈覺氣機鎖定敵人的高手們。

    他心說大唐世界那些擁有靈覺的高手們,恐怕已然略微具備了“煉氣化神”的特徵——或許不少高手,肉身境界都未至“初入化神”,但因世界環境的特殊,令他們在精神層面,提前具備了一些“化神”特徵。

    而那個世界能“破碎虛空”,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破空而去,羽化登仙。

    現在看來,那恐怕並不是真正的“成仙”。

    因為即使是“破碎虛空”的龐斑、浪翻雲、燕飛,在“飛升”之前,也都未曾表現出虛空生火、弄潮引浪、呼風喚雨、手掌雷霆等神通。

    在常威想來,應當是他們的實力,達到了“煉氣化神”這個大境界中,某一個比較關鍵的小境界,突破了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這才轟破虛空而去。

    所以,大唐雙龍世界線中的龐斑、浪翻雲、燕飛這些破碎虛空的強者,應當也沒有成為真正的天神上仙,沒有那等摘星拿月、開闢小千的大神通。

    “原來如此……”

    黃蓉點點頭,笑道:“這麼說來,逍遙子前輩擁有的能力,也就只是聽起來玄乎,實則並不如何驚人嘍?至少,他還不能呼風喚雨、手掌雷霆,連吸氣成風、吐氣成劍都做不到呢。”

    “逍遙子前輩擁有的能力,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常威搖搖頭,正色道:“單一個青春不老,活一百八十歲,就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而那握鐵如泥、嚼鋼如豆,代表著其肉身體魄,強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以我現在的武功,都還只能握金成泥呢。要我嚼鋼如豆更不可能,舌頭要被攪碎的。

    “至於虛室生電、神念如眼的能力,更可令逍遙子前輩,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亦能視物如白晝,且永遠不會被人偷襲,與人對敵時,永遠都能預先偵知敵人的出招意圖,近乎未卜先知——除非敵人與他能力相當,否則一舉一動,在他面前,都不可能有任何秘密。

    “所以,單憑'握鐵成泥、嚼鋼如豆、虛室生電、神念如眼'這幾種能力,武林之中,逍遙子前輩便已沒有任何敵手。”

    黃蓉笑道:“聽常威哥哥你這麼一解釋,逍遙子前輩確實能無敵於天下,可是他想要的長生不老,還是沒能實現呢。別說真正的長生不老,便連那'煉氣化神'更高層次的一些神通,他都沒能修煉出來。可見這修仙之事,太過飄渺玄虛,就算真的確有其事,恐怕也如逍遙子前輩所言,自'絕地天通'之後,便已道途斷絕,無人能成仙、成神了。”

    “絕地天通麼?”聽黃蓉這麼一說,常威不禁又想起了“南天門”。

    南天門殘缺破損,血跡斑斑,周圍更被滿是腐朽衰敗之意的迷霧包圍,比起天庭門戶,更像是幽冥鬼域。

    “絕地天通……”

    常威回想著“南天門”的衰朽之象,再次重複了一遍“絕地天通”,皺眉呢喃:“究竟是絕地天通之後,再無人能成仙登神,還是'南天門'的詭異情形,徹底斷絕了道途?”

    這個秘密,他自是勘不破。

    他連自己身上,那“神秘金光”究竟是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境界亦遠遠沒有達到逍遙子的層次,又哪有能力去弄清楚那麼大的題目?

    “不知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去一次南天門。身懷'神秘金光',我修煉到逍遙子的境界,或許不成問題。但是,那神秘金光賦予我的機緣,究竟能不能……讓我觸及逍遙子都不曾觸及過的境界呢?”

    常威心中默想著,一時間,不禁對“長生”二字,有了某種憧憬嚮往。

    他原本的志向,僅是在華山論劍中,奪得武功天下第一。

    再利用“天下第一”的巨大號召力,聚攏高手,招攬人才,種田經營,發展勢力,以待異日蒙古鐵騎踐踏河山時,高舉義旗,手挽天傾。

    可是現在……

    “或許,還可以再樹立一個更大些的目標?舉義旗、挽天傾要做,修煉也不能放下。雖然未必能真正長生不老,可若能活個一百八十歲,那也是極好的。只是……我活一百八十歲,我的蓉兒怎麼辦?沒找到逍遙派的根本功法啊!”

    常威一時莫明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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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意外收穫





    見常威一臉惆悵唏噓,黃蓉不禁眨巴著晶瑩美眸,好奇問道:“常威哥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看著十六歲小黃蓉那嬌嫩俏麗的絕美容顏,常威心中惆悵,忽一掃而空,他想:

    “蓉兒今年才十六歲,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就算沒有逍遙派的功法又如何?以我天賦、悟性,以及體質的特異,三十歲以前,未必不能達到逍遙子的境界!到了那等境界,日後又有了足夠深厚的武學積累,我未必不能自創出一門既能青春長壽,又適合蓉兒修煉的功法!”

    天底下所有的武功,還不都是前人創出來的?

    前人能創出功法,大掛逼常威又為什麼不行?

    無非就是如同黃裳創出《九陰真經》一般,厚積薄發罷了。

    既要“厚積”,那就要得到足夠多的營養。

    一念至此,本對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興致缺缺的常威,又打起了精神,決定認真將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統統記下,鑽研一番,化入自身武道之中。

    當下常威舉著夜明珠,來到石壁之前,聚精會神地看著石壁,以超凡記憶,將石壁上的圖畫、口訣,盡數拓印入腦海之中。

    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固然博大精深,但常威此時不求甚解,只求記憶,因此隻小半個時辰,四面石壁上所有的靈鷲武學,皆被他印入腦海之中,牢牢記下。

    記憶完畢,他一手托著夜明珠,一手牽著黃蓉小手,與她原路返回。

    途中,見黃蓉另一隻手兒,還拎著那塊鐵板,不禁笑問:“蓉兒,你將這鐵板帶著做什麼?”

    黃蓉笑道:“這可是曾經武功天下無雙的前輩遺書呢,當然要帶回去收藏啦!爹爹可是很喜歡收藏這些古物的。再說,逍遙子前輩的書法,飄逸瀟灑,宛若龍騰,爹爹見了,定會喜歡的。

    “還有啊,常威哥哥你不是給我講過一個'俠客島'的故事嗎?那位石破天,能在俠客島上,從一首《俠客行》的字跡筆劃間,悟出絕世武功,那常威哥哥說不定也能從逍遙子前輩的留書中,看出一些前輩的武學奧秘呢。”

    常威笑道:“俠客島上的《俠客行》,乃是前人有意傳承,刻意在書寫太白詩的字跡筆劃當中,隱入了絕世武功的奧妙。而逍遙子前輩的武功,早就傳給他的弟子們了,這塊鐵板留書中,當不會有刻意留下的武學傳承。”

    黃蓉很是認真地說道:“逍遙子前輩既有弟子,確是不會刻意在鐵板留書中隱藏武功傳承。不過,這塊鐵板上的字跡,似乎都是以手指刻出來的。以手指在鐵板上刻字,簡直聞所未聞,當是只有'握鐵成泥'的手段方可施展。

    “既如此,逍遙子前輩刻字時,必會運勁於指,留書之際,筆劃轉折之間,也必會無意留下一些其行功運勁的痕跡,以常威哥哥你的悟性,說不准就能看出一些來呢?”

    常威哈哈一笑:“蓉兒你可真會抬舉我。也罷,等下我就仔細瞧瞧,看看能否從中悟出什麼。”

    兩人出了秘道,又循常威一個多月來,挖出的曲折通道,回到了地面之上。

    此時已是日暮,飄渺峰上,又飄起了細碎雪花。兩人吃過晚餐,回到帳篷之中,就著夜明珠的冷月光輝,看起了逍遙子的鐵板留書。

    常威捧著那塊一尺見方,厚有寸許的黑色鐵板,食指在鐵板字跡上緩緩勾勒,感慨道:

    “逍遙子前輩的武功,當真不可思議。我仗著'鐵臂膀',全力運轉摧堅神爪,也不過能在鐵板上留下三分深的印記,且還只能是爆發的那一下,無法持續留痕。逍遙子前輩卻能以指尖,持續而穩定地在鐵板上書寫深逾半寸的文字,每個字都同樣深淺,還能保證書法韻味……這等功力,委實可畏可怖!”

    爆發輸出和持續輸出截然不同。

    五絕宗師,一擊爆發,摧碑裂石不在話下,但即便是王重陽,也沒法兒用手指,在堅石上隨意寫字。

    而逍遙子不僅能在鐵板上寫字,且字跡瀟灑飄逸,盡顯其書法修養,足證他刻寫鐵板時,完全是游刃有餘。堅韌的鐵闆對他來說,與尋常的泥土沒什麼兩樣。

    這便是“握鐵成泥”的修為了。

    常威如今,摧堅神爪可輕易抓破青石,可將較柔軟的黃金當作麵團一般揉捏,可用指頭輕鬆折斷百煉鋼劍,但對足夠厚實的鐵板,他的指力全力爆發,亦只能留下一道三分【1厘米】深的印痕,比起逍遙子超過半寸【1.6厘米以上】深的穩定字跡,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感慨了一陣逍遙子的修為,常威在黃蓉期待的目光中,凝神細看逍遙子鐵板留書,不去在意字跡深淺,也不去關注文字內容,只觀察字體本身,細看每一個文字的筆劃轉折。

    看著看著,種種無法言喻的玄妙領悟,莫明湧上心頭。於是他一手捧著鐵板,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抬起,伸出食指,指尖凌空揮舞,作書寫狀。

    初時尚無異狀,但隨著他指尖越舞越快,一記記宛若利器破空的嗤嗤之聲,漸漸自他指尖傳出。

    黃蓉瞪大兩眼,在側面看他食指。只見隨著他食指每一次舞動,指尖之前,便會隱隱綻出一道透明漣漪,彷彿他指尖不是點在空氣中,而是點在了水里。

    漸漸地,他指尖發出的嗤嗤之聲越發響亮,道道透明漣漪亦越發醒目,即便不凝聚目力細瞧,也能看得分明。

    隨著層層漣漪彼此交疊、擴散,突然,裂帛之聲響起,常威對面三尺外的帳蓬壁上,猛然裂開幾道口子,仔細一瞧,那幾道口子,赫然組成了一個文字。

    裂帛聲一發不可收拾。

    常威指尖舞動不停,裂帛聲亦是響個不停,對面的帳蓬壁上,飛快地裂開一道又一道細口,組成一個又一個文字。

    黃蓉讀來,正是:

    “嘆生不逢時,縱天長地久、不老長春,亦不得真正長生,唯虛渡三甲子光陰……嘆嘆嘆!”

    原來逍遙子留書鐵板時,游刃有餘,並無半點運勁竅門外洩。

    只在寫書最後幾行字時,感慨生不逢時,長生如夢,情緒激蕩之下,終於難以自抑,勁力自指尖溢出,於最後的幾行字中,留下了他留書鐵板時,指力運轉的痕跡,被常威以超凡悟性,感悟了出來。

    常威對面的帳蓬,終於在他連綿發出的隔空指力之下,徹底破開,寒風呼嘯湧入,令常威一下清醒過來,停下了食指的揮舞。

    黃蓉這才緊握著雙拳,一臉雀躍地問道:“常威哥哥,你悟出功法啦?”

    “嗯。”常威笑著點頭:“悟出了一門指法,可發出無形指力,且指力凝於指尖,並不向外發射,而是像手指平空長了三尺——隨著我功力提升,這無形指力的'長度',還會繼續提升。”

    簡單來說,常威這門指法,就像是絕地武士的“光劍”一樣,平時只是一截短短的“劍柄”【手指頭】,一旦灌注“原力”【內力】,就能平空彈出一截“光刃”【指力】,凝而不散,收發自如,且無形無跡,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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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無形神劍指





    介紹新悟出的指法時,常威食指隔著三尺距離,在地面上寫寫畫畫。

    嚓嚓輕響中,只見地面之上,平空出現三個“嘆”字,一筆一畫,皆清晰深刻,宛若刀劍刻畫。

    之後常威又隔空三尺,試圖在逍遙子留字的鐵板背面刻字。

    然而隔空三尺,指力終究會有衰減,劃破帳蓬、泥土固然不費吹灰之力,可在鐵板上卻只能發出細細的呲呲聲,無法留下任何痕跡。

    常威不斷調整距離,最後直至指尖徹底觸及鐵板,才終於在鐵板背面,留下了不到一分深的清晰字跡。

    雖這點深度,還不到逍遙子留字的五分之一,比起常威以“摧堅神爪”爆擊鐵板的入鐵三分,亦是遠遠不如,但常威摧堅神爪須得全力爆發,才能於一擊之下入鐵三分,根本無法進行持續而穩定的輸出,不可能刻畫出深淺完全一致,筆劃轉折自如的字跡。

    而這門自鐵板留書中悟出的指法,則能令常威穩定而持續地輸出指力,於鐵板上刻出清晰流暢的字跡,這份指力,甚至已超過了當年的中神通王重陽。

    要知道,王重陽連用指頭在堅石上寫字都辦不到,更別說在厚鐵板寫字了。

    僅憑這一手,常威便知道,自己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天下第一”,即便九陽神功仍未大成,華山論劍之時,自己亦能技壓群雄,力奪魁首。

    黃蓉亦為常威悟出的這門指法而驚嘆欣喜、與有榮焉,她笑嘻嘻問常威:“常威哥哥,這門指法,你可想好了名號?”

    常威沉吟一陣,道:“這門指法,就叫做'靈犀一指'吧?”

    “……”黃蓉流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常威哥哥,你這無形劍氣般的指力,跟'靈犀'二字有關係嗎?”

    “好像,大概,沒有吧,哈哈哈……”常威乾笑幾聲,知道自己取名無力症又犯了,想了想,試探道:“我這指力,有破堅摧壁之能,不如就叫破堅指?”

    黃蓉面無表情:“不好,跟摧堅神爪太過雷同。”

    常威破罐子破摔:“我這指力眼睛看不到,像一口透明的劍,所以就叫勝利與契約之劍!”

    黃蓉愕然:“什麼鬼?”

    常威無奈道:“那蓉兒你幫我想一個名號吧。”

    黃蓉道:“你這指力,可凝於指尖,並不外放,宛若指尖多了一口三尺利劍,且無形無跡,肉眼難見,神乎其神……唔,便叫'無形神劍指'吧。對了,你以後呀,還得練練劍法,有這麼一口三尺無形劍,再配上一手好劍術,想想就超厲害呢。”

    “無形神劍指麼?”常威拍手一笑:“這個名號好!不愧是蓉兒,取名字就是比我強。”

    “我也就是隨便取個名號。”黃蓉笑了笑,實在忍不住吐 槽:“主要是常威哥哥你取名的能力太……那個了。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該如何是好?”

    “這哪兒跟哪兒?”

    常威失笑:“若給咱們的孩子取名,我定然是要好生勘酌的。老實說,我這'常'姓取名兒,還真的挺方便的,我隨便就能取出許多朗朗上口,又極富祝福意義的好名字。”

    黃蓉眼巴巴瞧著他:“比如呢?”

    常威張口就來:“常金,常玉,常富貴!常勝,常榮,常凱旋!常壽,常久,常百歲!常安,常全,常康健!怎麼樣,我們姓常的,取名兒挺方便吧?”

    “……”黃蓉再次流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柔聲道:“罷了,不為難你啦,以後還是請我爹爹幫忙給孩子取名吧。”

    常威木然無語,感覺自己為孩子取名的權力,很有可能會被剝奪,一時十分憂鬱。

    說笑一陣,常威開始繼續鑽研新悟出的“無形神劍指”,嘗試著增加其威力,減少其消耗。

    黃蓉安安靜靜地旁觀一陣,不覺倦意來襲,打了個哈欠,鑽進他懷中沉沉睡去。

    一場好睡,一覺醒來,睜眼一看,就見常威仍然神采奕奕,手指凌空虛劃,似在比劃劍招。

    黃蓉仰起上身,舒展手腳,柔柔地伸了個懶腰:“常威哥哥,你又一夜未睡?”

    “嗯。”

    常威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笑道: “你不是說我得練好劍術,以配這無形神劍指嗎?正好靈鷲宮的天山折梅手,化入了劍法、刀法、鞭法、槍法、斧法等諸般兵刃絕招,練好了天山折梅手,十八般兵器便都能信手拈來,無一不通。

    “我呀,就先研究了半夜無形神劍指,又琢磨了半宿天山折梅手,從中擇取劍招,與岳丈的'玉簫劍法'互相印證,半夜下來,倒也小有收穫。”

    說著,他食指微微一顫,無形指力如劍破空,發出嗤嗤輕嘯,竟於空氣之中,刺出三團花朵般的透明漣漪,看上去美麗又危險。

    黃蓉笑道: “歐陽鋒的蛤蟆功很是厲害,但一陽指可破之。常威哥哥你雖不會一陽指,不過有了這無形神劍指,下次歐陽鋒再在你面前使蛤蟆功,你一劍刺去,定能將他刺得像只漏氣的魚膘,蛤蟆功積蓄的勁力,嗖嗖幾聲,傾洩一空,教他變得氣力全無。”

    常威道:“蓉兒說的對。不過,即使不用無形神劍指,歐陽鋒也不足為慮了。我這一個多月掘土打洞,鮮少練功,但武功亦然大有長進。尤其是體魄,比上次與歐陽鋒交手時,強了何止三成?歐陽鋒若再來,五百招內,我便能打得他臂折指裂,痛不欲生。”

    “知道你厲害啦。”黃蓉笑嘻嘻道:“在飄渺峰呆了這麼久,武功秘典也找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啦?”

    “嗯,山上寒冷清苦,我又成天忙碌,沒怎麼陪你,這一個多月,辛苦蓉兒你啦。”

    常威憐惜地撫了撫黃蓉俏臉,“我們今天便下山,去天山腳下,找處人煙稠密、水草豐美的所在,近近人氣,好生休養一番。年關將近,我們也沒法趕在過年前,回到桃花島了,便在天山下過年吧。過完年,我們便去華山。”

    明年二月,便是第二次華山論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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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情侶裝





    臨下山前,黃蓉問常威:“常威哥哥,靈鷲宮遺跡如何處置?”

    常威想了想,道:“靈鷲宮尚存的武學,皆已為我所得,將來自會由我們的兒女、弟子傳承下去,讓世人知道靈鷲宮曾經的威名。xx至於這城堡……還是讓它繼續埋葬在此吧。”

    之後,他便將掘出的骸骨及遺物埋了,又破壞了地道的幾處關鍵支點,辛苦掘出的深長地道,就此轟然坍塌,將靈鷲宮遺址,再度埋入了地下。

    做完這些,常威與黃蓉離開飄渺峰,又行兩日,找到了一個人煙稠密的繁華城鎮,就此安頓下來。

    年關將近,常威也不再旦夕修煉,每日里大半時間,都在陪黃蓉遊玩。

    這城鎮位於交通要道,溝連東西,頗多中原、西方的商隊藉此往來。兩人或去集市上買些西方來的新奇物事,或去酒樓中聽高鼻深目的西方客商,聊西方諸國的軼聞趣事,或者與中原來的客商,說說蒙古鐵騎肆虐金國的戰事……就這麼悠閒渡日,逍遙自在。

    這一天,兩人外出遊玩,意外在某個地勢險峻,非輕功絕佳者難以抵達的山澗中,找到了一眼天然溫泉。

    外面是寒風刺骨,草木凋零,溫泉所在的山澗中,卻是溫暖如春,繁花似錦,教兩人好生驚喜,二話不說脫去衣物,跳進溫泉,美美泡起了溫泉浴。

    同浴溫泉,肢體交纏,肌膚相觸,二人不覺都是情動,自是好一番熾熱纏綿。直至天黑,二人方才離開這處溫泉山澗,同乘一騎,返回城鎮。

    馬背上,黃蓉身子軟軟地靠在常威懷中,俏臉猶殘留著薄薄紅暈,星眸半閉,似睡似醒,輕聲呢喃:“常威哥哥,要過年啦,我得為你準備些新衣服。你想要什麼樣式的?”

    “我想要的,穿著都不合適啊!”常威搖頭,頗是無奈。

    他想要的,當然是楚留香那麼瀟灑的裝扮,至不濟也得像歐陽克、楊康那樣,白衣輕裘、風度翩翩。

    可惜他橫練功夫練得太強,身形矯健,筋肉似鐵,膚如古銅,氣質陽剛,一看就是個赳赳武夫。以他氣質,與白衣輕裘根本不搭。便是量身訂做,穿在身上,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所以一直以來,常武都是勁裝武服,以襯自身體型、氣質。

    “常威哥哥,你為什麼總羨慕歐陽克、楊康那等貌似風流瀟灑的扮相呢?你有你自己的好呢。蓉兒呀,就喜歡你赳赳武夫的威猛模樣。歐陽克、楊康那等衣冠楚楚的斯文禽獸,在蓉兒眼裡,還比不上你一根手指,根本不屑一顧呢。”

    蓉兒軟糯甜美的一番話,聽得常威心里美孜孜的,同時也想到了怎樣的穿搭,適合自己的氣質:“話說,電影繡春刀裡面,沈煉他們的那款制服,好像挺符合我的氣質……”

    常威知道,“飛魚服”其實是一個大類別,但凡衣服上繡了飛魚的,都能算做飛魚服。而錦衣衛的製服,也有多種款式,有禮服,有常服,也有戰甲,門類很是齊全,適合各種場合。

    電影裡沈煉他們的打扮,應該是一種日常的戰衣,樣式漂亮又威風,還是武人專款,常威就覺得,那種衣服,應該會很適合自己。

    一念至此,他對黃蓉說道:“蓉兒,不如我自己設計一款衣服,你幫我做出來?”

    “常威哥哥還會設計衣服?”黃蓉表示有點驚訝,微笑道:“那好啊,只要你設計出來了,蓉兒便親手幫你做出新衣服。”

    於是二人回到城中租住的院子後,常威便削了碳條作筆,開始“設計”新款衣物。

    他得黃藥師傳授琴棋書畫,畫技已臻至能靠造假髮財的境界,尤其擅長工筆劃,照著記憶中已知的形象,設計起服裝款式來自是毫不費力。

    只一個晚上,常威便已將他想要的新衣款式,設計了出來。

    黃蓉一看他“設計”的服裝款式,頓時贊不絕口,認為既漂亮威風又襯他的氣質,當即拍板就做這款衣服,又問常威:“常威哥哥,你想要什麼顏色?我覺得這款衣服,做成紅色或是黑色,都很好看呢。”

    常威道:“黑色吧,比較經臟。”

    黃蓉咯地一笑,“那就做三套黑色的。嗯,我再做三套白色的。”

    常威搖頭:“我膚色太深,穿白色衣服太顯黑了。”

    黃蓉眨眨眼:“白色的當然是我自己穿呀!”

    常威一怔,旋即一拍巴掌: “蓉兒你這主意好!你穿白色飛魚服,一定很漂亮!還跟我是情侶裝……唔,有了飛魚服,還得有繡春刀。那蓉兒你便做衣服,我來鍛刀!”

    黃蓉神情茫然:“為什麼要有繡春刀?還有,繡春刀是什麼刀?”

    常威笑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得有刀!”

    商議完畢,黃蓉便去集上買布料、皮料,又買了些裁剪縫紉的工具。常威則去高價購了兩塊烏茲鋼,要親手打造兩口繡春刀。

    到了除夕那天,黃蓉的新衣服已經做完,常威的繡春刀也打造好了。

    常威戴上無翅烏紗帽,穿上黑色飛魚服,腰束牛皮質地的一尺寬束腰,束腰外還繫著一條暗紅鸞帶,垂下兩絡排須,腰挎烏茲鋼鍛成的繡春刀,往黃蓉面前一站,頓時令她兩眼生光,異彩漣漣。

    “好威風,好漂亮!”

    她圍著常威身前身後轉個不停,只覺這一身衣服,既完美襯出了常威那陽剛挺拔的矯健身形,亦令他的氣質愈發地威風凜凜,令人敬畏。

    常威的新扮相,令黃蓉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喜歡,磨蹭了好一陣,才在常威催促下,換上了為她自己縫製的白色飛魚服。

    她的飛魚服,大體與常威一樣,細節方面,做了些更適合女孩子的小小修改。當她穿戴一新,佩著那口比常威小了兩號的繡春刀,出現在常威面前時,常威亦如同她先前一樣,盯著她瞧得目不轉睛。

    見常威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瞧個不停,黃蓉不禁微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脯,手按刀柄,轉了一圈,笑問:“好看嗎?”

    常威挑起大拇指: “英姿颯爽,美麗無敵!”

    他這可一點都沒有拍馬屁。

    黃蓉這一身純白繡明黃飛魚紋的飛魚服,束腰修身,長短合宜,配上那口常威親制的繡春刀,既完美呈現了她纖儂得度的美好身姿,又給她平添了兩分英凜氣質,襯得她彷彿一位戎裝小仙女,傾世姿容引人神往,卻又凜然高貴、不容侵犯。

    饒是常威與她朝夕相伴近兩年,成親亦有半年多,此時此刻,仍不禁為她的姿容氣質深深著迷。

    然後他就一本正經地說道:“蓉兒啊,今晚睡覺,你就穿這身新衣服吧。新年新氣象嘛!”

    唔,除夕夜,迎新春,穿新衣服睡覺,合情合理又符合邏輯,顯然並沒有任何問題。

    刷了一晚上書評區,還好我有存稿,謝謝大家支持~~嗯,好像有編輯在幫我刪水軍貼,貌似已經被編輯全部幹掉了~不過說起來,我本週點擊是有點異常,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先高高捧起,再一腳踩死'的套路,總之得謝謝大傢伙~
mk2258 發表於 2019-2-3 10:46
068,華山論劍【一】





    新年一過,常威黃蓉便離開天山,踏上歸途。

    旅途之中,常威尋得閒隙,便潛心參研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

    那天山六陽掌,乃是一門將陰陽二氣相合的武功,其前置技能,正是大名鼎鼎的“生死符”。

    想要修煉天山六陽掌,需先掌握將陽性真氣,逆轉為陰性真氣,以陰寒之力化水為冰的能力。這陰陽逆轉的法門,便是天山六陽掌的精髓之處,即便一身真氣皆屬純陽,只要掌握了這個法門,亦能以純陽真氣,發出陰寒之力。

    以常威的悟性、功力,掌握陰陽逆轉的法門毫無困難,參悟不久,便已悟通關竅,化陽和為陰寒,凝水為冰,成功製造出“生死符”。

    對於生死符,常威並不看重。

    若他要舉義旗,抗暴元,自是要集結志同道合之士,以自身的武功、智慧、魅力,讓人心甘情願地追隨。

    用生死符奴役他人,看上去很好很強大,實際上只能收穫仇恨,埋下隱患。

    中了生死符的人,表面再如何順從,心中也必然怨氣沖天,關鍵時刻極容易出亂子——天山童姥何等威風霸氣?生殺予奪隨心所欲,讓人一聽到她的名號就害怕,可當她返老還童時,手下被奴役的那群人,身上生死符都未解開,不一樣拼命反了麼?

    所以在常威看來,用“生死符”拷問情報,或者折磨仇敵,還是可行的。奴役他人嘛,還是免了吧。

    再者,常威如今的長遠目標,乃是像逍遙子一樣,以武入道,煉氣化神,證得長生。

    而生死符這種伎倆,於長生毫無用處,只是小術罷了。

    倒是生死符真氣“陰陽逆轉”的理念,以及天山六陽掌“陰陰相合”的綱領,對常威啟發頗大。

    天山六陽掌威力巨大、掌力剛猛——陰陽相合,雷霆乃生,天山六陽掌的剛猛掌力,乃是一種“震雷”之力,與降龍十八掌中,同樣一掌陽剛、一掌陰柔,雙掌相合,震雷乃生的“震驚百里”頗有幾分相通之處。

    汲取了生死符“陰陽逆轉”的精髓,透徹了天山六陽掌“陰陽相合”的核心綱領,常威的降龍十八掌亦是水漲船高,威力更上層樓。

    或許有一天,常威就憑這一手“陰陽二氣相合”,便能“手掌雷霆”,打出貨真價實的“掌心雷”。

    參悟天山六陽掌之餘,常威也時常參研天山折梅手。

    天山折梅手這門功夫,雖只三路掌法、三路擒拿,但化入了諸般兵刃法門,以及無數拳掌功夫,號稱天下任何武功,都可化入天山折梅手中,技巧之繁、花樣之多,令人嘆為觀止。

    常威最喜歡降龍十八掌,其次摧堅神爪,再次彈指神通,對其他武功感覺一般般,因此對於天山六陽掌,他只是注重其對於“陰陽二氣”高屋建瓴的理念,對於天山折梅手,他則是側重其化入的各種兵器招式,從掌法之中,學到十八般兵器的運用法門。

    靈鷲宮武學博大精深,即使以常威的悟性,也無法一下將之徹底悟透,每天都能有全新的收穫,武功亦在此過程,一日強過一日。

    常威甚至隱隱有種感覺,長期停滯不前的九陽神功,亦似在蠢蠢欲動,似乎只要得到一個契機,便能神功大成。

    正月末,常威與黃蓉結束了漫長的旅途,抵達華陰縣城。

    在縣城之中休整數日,至二月初,常威黃蓉皆換上新衣,戴無翅烏紗,著飛魚服,系鸞帶,佩繡春刀,出縣城,前往華山。

    常威一身黑衣,英武挺拔,陽剛矯健。

    黃蓉一身純白,英姿颯爽,姿容絕美。

    出城路上,兩人手按刀柄,並肩而行,絕佳風采,不知引了多少路人矚目,得了多少讚歎仰慕。

    出城之後,二人施展輕功,直趨華山,很快便至山腳,沿山道一路往上,途經多處頗有來歷的名勝風景,卻不停留觀景,直行至華山著名天險“百尺峽”時,那九十一級陡峭石階的盡頭,已然被人堵住。

    堵在山道盡頭的,乃是一個白須老者,個子不高,紅臉膛,看著不起眼,但在這春寒料峭之時,於高山寒風之中,他身上竟只著一襲薄薄的葛黃短衫,卻沒有半點受凍模樣,反而拿著一把蒲扇微微搖動,嫌還不夠涼快似的。

    見著那白須老者打扮,常威略一回憶,便記起了此人身份,正是以鐵掌功和輕功聞名江湖,武功比之五絕,亦不會遜色多少的鐵掌幫幫主,“鐵掌水上飄”,裘千仞。

    此刻,裘千仞屹立百尺峽石階盡頭,居高臨下看著常威黃蓉,神情淡然,不發一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黃蓉撇撇嘴,道:“老人家,你幹嘛堵著路呀?”

    裘千仞淡淡道:“瞧你兩個小娃娃的打扮,當是武林中人,是否聽說了華山論劍之事,特意前來看熱鬧?”

    黃蓉嘻嘻一笑,點頭道:“是啊,我們就是來參加華山論劍的。”

    裘千仞冷哼道:“華山論劍,乃天下宗師盛會。宗師論武,又不是江湖賣藝,豈是隨便什麼貓貓狗狗,都能前來圍觀的?老夫堵住此路,就是為了打發爾等不知天高地厚之輩。你兩個速速退去吧,切莫自誤!”

    黃蓉道: “若我們一定要上去呢?”

    裘千仞冷冷道:“那就休怪老夫辣手無情了!”

    黃蓉手按刀柄,纖眉微揚,明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挑釁之意。

    自去年夏初離開桃花島,到今年正月回歸,這萬里來回的漫長旅途中,她也不是白費光陰。她有一身上乘功法,有常威時常指點,本身又有絕佳天賦,即使練武再怎麼不專心刻苦,武功亦是大有長進。

    比起宗師雖仍然不值一提,亦不及梅超風、古墓掌門等超一流,但也足以與丘處機、馬鈺、歐陽克等一流高手相提並論。

    近段日子,常威自天山折梅手中,參悟出了一套上乘刀法,教授給了黃蓉。黃蓉才練熟這套刀法不久,正想一試繡春刀的鋒芒,此時見裘千仞口氣頗大,便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還未等她出言挑釁,常威便輕輕一按她的肩膀,上前一步,道:“這位是成名已久的前輩宗師,鐵掌幫主裘千仞,蓉兒你不是對手,還是我來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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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2-3 10:46
069,華山論劍【二】





    裘千仞見常威叫出自己的名號,心中頗有些訝異,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老夫多年未曾行走江湖,亦未曾見過你兩個小娃,沒想到你們竟能認出老夫。有這等眼力的年輕小娃,莫非是哪位宗師的晚輩?說罷,你們家大人是誰?若與老夫熟識,或可給他一個面子,放你二人過去。”

    嘴上是這麼說的,他心裡卻想:若是哪位宗師後人,便將二人打殺在此,論劍之時,再將此事拋出,攪亂那位宗師心智,以除去一位勁敵。

    裘千仞心地就是如此歹毒,為了除去華山論劍的勁敵,他甚至能做出一掌將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刻意打至重傷垂死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此刻嘴上說得好聽,心中卻生毒計,對裘千仞來說,再尋常不過。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常威。

    “裘幫主說笑了。”常威手按刀柄,拾級而上,微笑道:“我常威行走江湖,還無需仰仗長輩威風。”

    “常威?”裘千仞皺眉思索,“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但還未等他想起來在哪裡聽過常威的名字,常威已然一躍而起,扶搖直上四丈餘,升至最高點後,又疾墜而下,飛踏裘千仞。

    沒有錯,常威連手都沒有動。

    他左手負于身後,右手按著刀柄,腰桿挺得筆直,只以雙腳飛踏裘千仞頭頂!

    裘千仞頓時勃然大怒:“混賬小子,居然想把老夫踩在腳下?你這是在尋死啊!”

    說話間,他不閃不避,雙掌抬起,掌心隱隱閃現黑白二氣,斜上擊向常威腳掌。

    轟隆,雙掌破空,竟打出一記沉悶的爆鳴,足見裘千仞這一擊“鐵掌功”,已然使出了全力,誓要將常威雙腳打成粉碎。

    與裘千仞雙掌破空的威勢相比,常威雖然一躍四丈餘,展現出了極佳的輕功,但他飛踏而下的雙腳,卻只隱隱有些衣袂破空之聲,看上去勁力一般,似乎根本無法與裘千仞鐵掌功相提並論。

    然而,當常威墜臨裘千仞頭頂上空,飛踏而至的雙腳,與裘千仞雙掌碰撞時,一記驚雷般的轟鳴,忽地爆發出來。

    驚雷怒震,聲傳數里!

    降龍十八掌之,震驚百里!

    去歲夏初出行,今年正月方歸。

    在這段萬里往返天山的漫漫長旅中,常威已將降龍十八掌,統統化入了腿法之中。

    而參悟天山六陽掌之後,他那招同樣講究禦使陰陽二氣,本就在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震驚百里”,威力再增數成,已是他身上所有武功當中,威力最大的殺著。

    憑他如今的功力,憑他這雙膝蓋以下,盡皆皮如鐵、筋如銅、鋼似鋼的“鐵腿”,憑人類雙腿天然遠超臂膀的力量,當他使出腿功版的“震驚百里”時,他這招的威力,與當初歐陽鋒那蓄力至極限的“蛤蟆功”相比,都只略微遜色一線!

    嘭!

    腳掌與手掌碰撞,驚雷怒震聲中,裘千仞渾身一震,雙掌猛地往下一沉,雙袖嗤一聲綻裂成漫天碎蝶,腳下芒鞋亦隨之爆裂,就連他雙腳之下,那千錘萬磨、堅硬似鐵的石階,都綻裂出蛛網般的輻射紋,密密麻麻向外擴散開去!

    裘千仞本就紅潤的臉色,變得更加通紅,他咬牙切齒,雙目怒瞪,數十年苦修的精純內力,源源湧入雙臂之上,與常威腳上後繼而來,彷彿連環滾雷一般的洶湧勁力拼命抗衡。

    降龍掌法,可不是只能爆發一下的低端武功。

    每一招降龍掌法,都講究藏勁,都要留足後勁,一招之中,後勁本就如海浪波滔,連綿不斷,層層重疊,一浪猛過一浪,一重兇過一重。

    常威在參悟了須彌山掌之後,悟出了“藏勁於虛、掌納須彌”的道理,暗藏的後勁更加隱蔽而兇猛;在參悟天山六陽掌後,他又透徹了“陰陽輪轉、生生不息”的道理。以他如今的武功修為,即使是“震驚百里”這最講究兇猛爆發的殺著,他也能在一招之中,打出足足七重後勁!

    倘若裘千仞對他稍有了解,斷不至於與他硬拼這一招。

    而以裘千仞“鐵掌水上飄”的武功、輕功,常威想要勝他,也不是兩三百招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惜,素來自視甚高的裘千仞,被常威“腳踩頭頂”的舉動激怒,在完全不了解常威武功的情形下,做出了最為錯誤的舉動。

    他居然試圖打碎常威雙腳,出一口心中惡氣,竟未施展輕功遊走閃避,竟然以招式比降龍掌精妙許多,威猛卻不及降龍掌的“鐵掌功”硬撼。

    這個失誤,足以致命!

    裘千仞以數十年苦修的鐵掌功,勉強抵擋住了常威雙腳“震驚百里”的第一波爆發,但在此之後,他無論如何催運功力,都再無法將常威震開,只能被迫以雙掌死死托住常威雙腳,不停地催運內力,抵擋常威接踵而至的連環爆發。

    嘭!

    驚雷再震,“震驚百里”第二重勁力轟至,裘千仞雙臂再往下沉一寸,腳下石階迸出碎石煙塵,蛛網裂紋更加密集。

    嘭!

    驚雷三震。裘千仞雙臂再沉,面膛如塗硃砂,赤紅欲滴,怒目圓瞪,睚眥欲裂,腳下石階嘩啦一聲,徹底迸碎,雙腳陷落其中,直沒至踝。

    嘭!

    驚雷第四震!裘千仞雙臂再沉,眼角爆裂,溢出血來,雙腳亦再沉陷一寸。

    嘭!

    驚雷第五震,裘千仞掌背皮膚開裂,鮮血迸出,臂上爆出輕微骨裂聲,鼻中、嘴角亦溢出鮮血!

    嘭!

    驚雷第六震。裘千仞哇地一聲,狂噴鮮血,赤紅面龐唰一下變得如死人一樣蒼白,雙臂更是爆出炒豆一般的啪啪骨裂之聲,若煮熟的麵條一般,軟軟垂落下來!

    沒有必要再發第七重勁力了。

    常威借最後一震的反震之力,輕飄飄一個騰空翻轉,落回黃蓉身邊,看著顫巍巍如風中蘆葦的裘千仞,微笑道:“裘幫主,承讓了。”

    裘千仞口鼻淌血、兩眼無神地看著常威,又噴出一口鮮血,噗嗵一聲,仆倒在地,自陡峭的石階上,翻滾下來。

    他不但被常威震碎了雙掌雙臂,渾身經脈亦給常威震得七零八落,這一身武功,算是徹底廢了。

    眼見裘千仞自石階滾落,就要跌落階邊懸崖,常威卻是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對於這種喪心病狂,連嬰兒都要傷害的武林敗類,常威不會有任何憐憫。

    不過裘千仞終究沒有摔下懸崖摔死。

    長長的嘆息聲中,伴著一把“阿彌陀佛”的佛號,一張漁網飛出,將大半身子都已跌出石階之外的裘千仞網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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