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品巫師 作者:九燈和善(已完成)

 
Babcorn 2019-2-15 16:0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3 452483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41
第149章 興師問罪

     巫道館!

    “阿姨,我先去拿點東西,您隨便坐。”

    “沒事,你去忙吧,一會再跟我講講就行了。”凌慕梅看著大柱,一臉慈祥的說道。

    大柱朝著樓上走去,其實他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好拿,只是故意找個理由要給方銘打個電話。

    這位凌女士自從昨天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拉著他聊方銘的事情,要他講方銘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哪怕只是一些很無聊的事情她都聽得津津有味。

    這也就算了,可大柱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他剛到店裡開門沒多久,這位凌女士又過來了,當然這一次是凌女士一個過來的,那位凌小姐沒有跟來。

    大柱雖然為人實誠但也不是沒有心眼,這位凌女士如此關心方銘的事情這讓他心裡有些疑惑,所以他決定先打個電話跟方銘說一下情況。

    “大柱,有什麼事情嗎?”

    “方銘,就昨天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凌女士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怎麼了?”

    “是這樣的,她今天又來店裡了……”

    手機那端,方銘正聽著大柱說話,房門突然一下子給打開了,胡家人衝了進來。

    “方大師你沒事情吧。”

    看著一臉關心神態的胡符等人,方銘皺了下眉,而且這邊的吵鬧聲也讓他無法聽清大柱的聲音,當下直接說道:“我這邊出了一點事情,一會我再給你回電話。”

    “出事情了,怎麼回事?”

    聽到方銘說出事情了,大柱神情一下子變得著急起來,聲音也是變大了。

    “什麼,在派出所,有人說你詐騙……哦,那好,那你事情處理好了給我回電話,有需要我幫忙你就儘管給我打電話。”

    大柱掛掉了電話,然而一回頭卻是嚇了一跳,因為凌女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一臉的著急表情。

    “大柱,你跟說方銘怎麼了,被帶到派出所裡去了,事情嚴不嚴重,在哪裡?”

    看著凌慕梅著急的表情,大柱更加疑惑了,這方銘遇到而來麻煩著急的應該是他啊,和眼前這位凌女士有什麼關係?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化有些大,凌慕梅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下情緒,解釋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找方老闆有事情,如果他遇到麻煩的話我也許可以幫忙解決,這樣的話方老闆也能夠快點回來,不是嗎?”

    聽了凌慕梅的解釋,大柱一想還是這麼個道理,當下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方銘在電話裡說好像有人說他詐騙,現在在派出所處理一些事情。”

    “凌女士,我可以向你保證方銘絕對不會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做出詐騙的事情來,肯定是警察搞錯了。”

    怕凌慕梅誤會方銘的為人,大柱十分認真的保證道。

    “我也相信方老闆不是這樣的人,方老闆是有真本事的。”凌慕梅附和道。

    “那大柱你知道方老闆去了哪裡嗎?”

    “好像是鎮江下面什麼三山鎮,具體哪個村我就不太瞭解了,我也只是先前聽到那位胡老闆說過一下。”

    “三山鎮派出所是吧,好,我知道了。”

    凌慕梅點了點頭,跟大柱打了聲招呼後便是離開了巫道館,只是在走出店門口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冰冷的表情。

    “都欺負到我兒子頭上來了,以為我凌家沒人嗎?”

    到現在凌慕梅幾乎已經是可以確定,方銘就是她當年丟失的孩子了,第一是長相,那張臉和他父親有著八分之相,另外出生年月還有都是孤兒,如果說只是符合一兩點還有可能是巧合,但是符合三點的話是巧合的概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回到了車上,司機啟動車子,而凌慕梅則是拿出了手機,翻了下通訊錄,最後在最後面幾頁的時候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號碼撥通後不到三秒,電話便是被接聽了。

    “凌董事長好,凌董事長公務繁忙還有空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啊。”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凌慕梅卻是淡淡說道:“老同學,我一個做生意的哪敢跟領導提什麼指示,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領導幫個忙。”

    電話那便聽到凌慕梅的話,語氣也是變得正式起來,“老同學你說,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幫。”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我有一個後輩在你們那被當成了騙子抓進了派出所,我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電話那端唐亮聽到這話心裡一個咯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位老同學的身份來歷,如果是她的後輩的話那不就指的那一個家族的人嗎?

    那個家族會出騙子?

    這一刻唐亮終於明白自己這位老同學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了,這不是來求幫忙的,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老同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放心,這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唐亮立刻保證道。

    “三山鎮派出所,一位叫方銘的年輕人被抓了。”

    “方銘,好,我會去調查清楚的,老同學什麼時候有空到我這小地方來考察考察順帶投資一下也給我拉點政績啊。”

    掛掉了電話之後,唐亮臉上沒有了先前的笑容,整張臉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朝著辦公室外喊道:“楊秘書。”

    門推開,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通知公安局的廖鎮安同志,叫他立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另外告訴老劉,一會要外出讓他車子備好,至於這一次的統戰會議告訴曾部長我就不去了。”

    “是。”

    楊秘書雖然有些驚訝,因為他知道唐副市長等會有個會議要開,可既然唐副市長這麼說了他就只能是去照辦,而且看唐副市長的神情似乎是有大事發生了。

    看到秘書走出去,唐亮心裡知道自己秘書在想什麼,但他也是沒有辦法,從凌慕梅的電話裡他大概聽出了一點東西,這是下面的人搞一些小名堂搞到了凌家人的頭上了,他必須得火速處理好這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42
第150章 水落石出

     派出所內!

    胡家人護著方銘,而在二樓的一個單獨的房間內,龐善生臉色變得陰沉,朝著身邊的龐老四說道:“老四,按照億開始設計好的弄,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將他留在所裡。”

    “放心吧,二哥,在三山這一畝三分地,就算是胡家都不夠格跟怎麼扳手腕的。”

    龐老四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問道:“這事情通知大哥了嗎?”

    “沒有。”

    龐善生神色變得嚴肅,“老四你給我記住一點,無論最後這件事情是什麼走向,但都和大哥無關。”

    大哥,是他們龐家的定海神針。

    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大哥來出面,因為一筆寫不出兩個龐字。所以龐善生對於龐家子弟都有過一個交代,那就是在外面做任何事情都不允許打著大哥的旗號,但那些政府部門和機關單位的人也不是傻子,即使不打著大哥的旗號,也會該知道怎麼做。

    之所以這麼安排,那是為了預防出現極端嚴重的情況下可以棄車保帥,到時候大哥推脫一下說一個不知情就可以了,不至於為此丟掉官職。

    只要官職不掉,那就始終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更何況還有那風水相助。

    “那我明白了。”

    龐老四走出去了,而龐善生臉色變得陰冷起來,對於方銘不識好歹的舉動讓得他很是生氣,他要讓這個所謂的方大師知道三山鎮這地方到底是誰說了算。

    派出所大廳,胡家人熙熙囔囔,不過沒一會龐老四便是帶著兩位男子走了出來。

    “好了,這就是報案人。”

    方銘的目光也是看向了這兩位男子,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龐警官,就是這個騙子,你可得替我家大伯做主啊,這騙子騙了我家大伯整整十萬塊血汗錢,說是可以給我家大伯看風水,保管我大伯一家人風調雨順,可最後呢……我大哥還躺在醫院裡沒有出去。”

    青年男子看到人群中的方銘立刻便是喊道,聲音充滿了憤怒,相比之下那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表情反倒是有些平靜。

    “我大伯沒讀過書,大哥出事了心裡著急,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你們這些騙子給鑽了空子,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騙子,龐警官,你可要為我家大伯做主啊。”

    “放心吧,人民警察為人民,所有犯罪分子都別想逃脫。”

    龐老四一臉的公正,同時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制服,不過胡家人聽到這話卻是不干了,尤其是胡符,因為他很清楚方大師一直都是在魔都,如果不是他的邀請根本不會到這裡來。

    “方大師……”

    “別急。”

    方銘制止住了胡家人,朝著龐老四那邊走去,他的目光先是從青年男子身上掃過,而青年那字則是毫不畏懼的回瞪過來。

    最後,方銘的視線看向了那位老人,“老人家,你確定我騙了你十萬塊錢?”

    老人抬頭,目光有些閃爍,不過這時候青年男子卻是一把擋在了老人的身前,“怎麼,你們想以人多來嚇唬我大伯啊,大伯,這裡有人民警察做主,有龐警官在,你就大膽的說出來。”

    “是,他是騙了我十萬塊。”

    老人開口了,只不過聲音不大。

    “老人家,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方銘卻是沉聲繼續問道。

    “你……你騙了我十萬。”老人抬頭目光看了方銘一眼,隨即馬上低下頭說道。

    “老人家,你可要知道,誣陷是犯法的行為,如果被查出來了,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別一大把年紀了到時候晚節不保。”

    方銘突然厲聲起來,嚇的老人一個哆嗦,不過這時候龐老四卻是站了出來,“咳咳,你幹什麼,只是想要恐嚇當事人嗎?”

    “大伯,你不要怕,想想在醫院的大哥。”

    青年男子此刻也是提醒老人,而老人在聽到他的話後,嘴唇抿了下,最終還是一臉堅決說道:“龐警官,我就是舉報他,他是個騙子,說我兒子生病是因為祖墳風水不好,說只要改了祖墳風水我兒子的病就會痊癒了,然後讓我給他十萬塊錢,可他拿了錢就跑了。”

    聽到老人的話,所裡大廳除了胡家人,其他過來辦事情的人全都一片嘩然,一個個看向方銘的目光帶著憤怒和鄙夷,連老人家的錢都要騙,而且這錢沒準還是老人給兒子的救命錢。

    “這年頭騙子真是太猖狂了。”

    “是啊,就佔著老人病急亂投醫的心理來騙錢,這種人真該好好抓進去關上幾年。”

    “幾年,要我看這種人就該打一頓。”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胡家人立刻反駁,“方大師怎麼可能會是騙子,你們不要亂說。”

    “就是,方大師怎麼可能會為了十萬塊錢去騙人。”

    經過昨天的事情,在胡家人眼中,方銘那是真正的大師,是有大本事的高人,這樣的高人會為了十萬塊去騙人,怎麼可能?

    “是不是騙子我們警察會查明,你們胡家人都在這裡幹什麼,這是阻攔辦案,都快點離開。”

    龐老四準備趕人了,到了這裡那就是他的地盤了。

    “龐老四你別太囂張了,我們胡家也不是沒人的。”

    胡家一位中年男子拿出了手機,實際上在這個時候胡家人也都已經明白了,他們胡家風水被破壞的幕後黑手就是龐家,不然的話龐家怎麼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抓走方大師。

    “都別吵,吵吵鬧鬧成什麼樣子,這裡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誰在這裡吵鬧我就把誰給抓了。”

    二樓,一位領導模樣的男子走了下來,這位便是派出所的所長張一鳴。

    “所長,這裡有人報警說要人詐騙,我現在把人給帶回來了。”

    龐老四連忙迎上去說明下情況,雖然他知道二哥肯定已經是搞定了所長,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

    “既然是詐騙案那就帶到會議室去調查清楚。”

    張一鳴皺了下眉,隨即又看向胡家人“還有老胡你們這群人也真是,都是在鎮上有頭有臉的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的行為放到古代那就是公然咆哮公堂,這是犯罪行為懂不懂?”

    “我們警察辦案從來都是以證據說話的,這樣,你們胡家如果不放心可以讓兩個人跟著進入會議室,至於其他人都給我散了,再聚集在這大廳,可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張一鳴話說的很公正,就算是胡家這時候也提不出什麼異議,當下胡家人商議了一下,最後由胡符和胡榮陪著方銘進會議室和對方對峙,其他胡家人則是在外面等候。

    ……

    會議室內!

    方銘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龐老四,而龐老四臉上帶著陰狠之色,手上拿著一份所謂的證據。

    “三天前,張德海取了十萬塊錢,這十萬塊是他大伯張泉根也就是當事人向他借的,這裡有銀行取款的記錄為證。”

    “張德海將這十萬塊前交給了張泉根,而張泉根原本是打算拿去給兒子叫醫藥費的,但遇到了你這騙子……”

    “龐老四注意你的言辭,方大師現在只是過來配合調查。”胡符不滿的抗爭道。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他能夠回答的出來我的幾個問題,那麼這個罪名我就可以認了。”

    方銘開口了,而聽到他的話後龐老四眼睛一亮,胡符和胡榮兩兄弟卻是露出擔憂之色,但在方銘的眼神制止下也只能是將勸說的話放回肚子裡去。

    “張泉根是吧,現在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而且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方銘看向老人,而老人也是抬頭看著方銘,不過依然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了頭,但顯然是默認答應了。

    “你說我騙了你十萬塊錢。”

    “是。”

    “這十萬塊錢是你兒子等著救命的醫藥費。”

    “是。”

    “你今年六十多了是吧。”

    “是。”

    “你在今天之前見過我。”

    “……是。”

    “你兒子病的很重。”

    “是。”

    “你兒子沒救了。”

    “不是的。”

    張泉根第一次情緒有些激動,然而方銘卻是不給他喘息的時間繼續問道:“你兒子得了重病,醫生已經是說沒救了。”

    “不,不是的。”

    “就是。”

    “不是。”

    因為情緒激動,張泉跟甚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既然不是那你去哪裡給弄錢來給你兒子治病,你兒子的病需要一大筆錢,你有那個錢嗎?”

    方銘的語速很快,一旁的胖老四臉色一變就要打斷,然而處於激動情緒的張泉根立刻反駁了。

    “我當然有錢,只要我配合侄子說你騙了我錢,那侄子會把那十萬塊錢給我。”

    張泉根這話說完,方銘聳了聳肩膀直接是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從第一眼見到張泉根的時候他便是看出來了,這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會出來作偽證,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人承諾了他好處。

    一個人在情緒高度緊張並且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很容易把心底的真實想法給透露出來。

    “好啊,原來是誣陷。”

    胡榮站起身一拍桌子,“好你個老頭,竟然誣陷方大師。”

    張泉根老臉變得蒼白,整個人變得無助起來,一旁的張德海也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大伯竟然會直接把真相給說出來。

    張德海將目光看向了龐老四,龐老四此刻心裡也是暗罵,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頭,不過想到大哥的交代他現在也只能是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執行第二套計畫。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43
第151章 秋後的螞蚱

     “好你個張泉根、張德海,竟然敢到所裡來報假案,你們這是犯罪行為!”

    龐老四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然道格張泉根渾身一顫,他本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對於警察天生有畏懼感,此刻滿臉驚慌不知所措。

    “我……我……”

    張德海看到龐老四的眼神,最後垂頭喪氣沒有任何的辯解,他知道眼下只有他自己把這一切都給扛下來,不過有二爺在,他也吃不了什麼虧。

    只是想到二爺交代下來的任務沒有能夠完成,張德海看向自己這大伯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誣陷方大師,這事情我們不會就此罷休,方大師我們走,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胡家人來處理就可以了,保證會給方大師一個交代。”

    胡符站起身,現在整個胡家人都明白龐家是故意阻攔方大師給他們胡家看風水,所以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胡家的風水問題,至於這邊他們胡家人會留人處理的。

    “走,走哪裡去?”

    龐老四冷笑,“雖然沒有詐騙,但是他宣揚封建迷信,這是我公安部門重點打擊的對象,將要進行十天拘留和罰款處罰。”

    是的,這就是龐善生所想出來的第二套計畫。

    倉促之間進行栽贓嫁禍難免會有紕漏,所以龐善生便是打算以這第二個由頭來扣壓方銘。

    別小看只是拘留十天,但如果被拘留過的人就會知道,待在拘留室內哪怕只是一天都有些受不了,到那時候不怕方銘不就範。

    “宣揚迷信,哪裡有宣揚迷信嗎?”

    胡榮忍不住反駁,現在這個年代對於封建迷信不像六七十年代那樣抓的嚴了,警察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管這種事情。

    現在許多城市甚至都會有專門給人算命看相的店舖出現,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除非有人報案,否則這些民警也不會去管。

    “龐老四你少信口開河,你說方大師宣揚封建迷信,但有人報案了嗎?”

    報案,胡家人自然是不會報案的。

    “還需要報案嗎,以封建迷信進行詐騙,一旦發現必然嚴懲,你們現在護著他那是因為你們還被他給欺騙,但我們作為公安民警,保衛的就是人民的財產,自然是不可能看著你們被騙走錢財的。”

    龐老四說的很神聖的模樣,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他所找的藉口罷了。

    “龐老四,還真的以為你們龐家就可以一手遮天了,這鎮上還不是你們龐家說了算。”

    “是不是我龐家說了算你可以試試。”

    到了這時候,龐老四也不裝了,反正都已經是撕破臉了,胡家和龐家已經是鬥上了。

    “好,真是好的很。”

    胡榮走出了會議室,他要去將消息告訴胡家其他人,而胡家人也都開始紛紛打起了電話。

    “王隊,是我啊,有點事情,有一朋友在三山派出所這邊被扣了,誰抓的人?龐老四……喂喂……”

    “陳鎮,這派出所在鎮上是不是得受咱們政府領導啊,我一個朋友無緣無故被抓這叫什麼事情,對,就是在鎮上派出所,龐老四來抓的人。”

    ……

    幾分鐘後,胡家人突然絕望的發現,平日裡跟他們稱兄道弟的那些領導,在聽到是龐老四抓的人後竟然都找理由推脫了。

    有的說這塊不歸他負責,有的說他現在人在外地,等他回去瞭解詳細情況再說,總之,就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胡家人傻眼了,他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說龐家大部分人都從政,但也不至於讓這些人這麼忌憚。

    二樓。

    張一鳴和龐善生兩人在辦公室內。

    “老二,恭喜啊。”

    “有什麼好喜的,事情可沒有定下來。”

    “那有什麼,聽說上面已經下來考察了,這一次老縣長退休,你們老大肯定是要接班的。”

    張一鳴呵呵一笑,老縣長今年會退下去,而這一次市裡也是有了決斷那就是從縣裡幾位副縣長當中提一位接任。

    龐家老大作為常務副,是最佳的人選,而且上個月組織下來考察也是重點考察的龐家老大,如此明顯的信息,只要是在官場上混了五年以上的便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常務副和政府班子的一把手那是完全兩個概念,因為這是一個坎,有的人踏不過這個坎這輩子很有可能便是卡在這個級別,可一旦跨過去了,那麼最次到時候也會是以市裡某局一把手或者是副市長層次退休。

    而龐家老大的情況又不同,龐家老大今年不過才三十六歲,三十六歲如果真的邁過了這個坎,那前途將是不可限量。

    一些單位機關強勢的局長可以不搭理副縣長,但是對於縣長他們不敢有任何的不對付,就是因為兩者的區別。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那些領導得知是龐家人動的手,沒有人願意插手,畢竟他們和胡家之間也只是一般的利益關係,當這利益可能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的時候,所謂的朋友就變得不是那麼可靠了。

    胡家人沒有人從政,所以並不知道這些,雖然他們知道龐家老大是縣裡的領導,但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讓其他領導這麼懼怕。

    胡符從胡榮那裡得到消息之後,臉上變得難看起來,而龐老四卻是一臉得意的看向方銘和胡符,“怎麼樣,你們胡家不是關係廣嗎?我說了,今天這人我是扣定了。”

    方銘皺了下眉,他自然沒有把希望完全寄託在胡家人的身上,因為從小他的師傅便是告訴過他,任何外力的依靠都不如自身實力的提升來的穩妥。

    “一手遮天,無法無天,看來你們龐家在這三山鎮是囂張慣了。”

    方銘冷眼看著龐老四,因為這一刻他從龐老四的面相上看出來,龐老四的官位宮極其的不穩,有著一團黑氣出現,這意味著龐老四身上的這身虎皮馬上就會保不住。

    也就是說,龐老四囂張不了多久。

    同樣的,龐老四的兄弟官也是發青,這意味著龐家恐怕也要馬上倒大黴了,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

    “三山鎮,我龐家說了算,是龍也得給盤著,是虎得給我臥著。”

    龐老四冷哼幾聲,尤其是知道自己老大馬上就要進一步了,要不是二哥要他最近低調點,早就帶著他的那些朋友天天唱歌喝酒玩樂去了。

    看著龐老四的囂張目光,胡家人幾乎是要被氣炸了,然而方銘卻是臉上露出憐憫之色,秋後的螞蚱還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在這裡拚命的蹦跶。

    “龐老四,你們的眼中還有王法嗎,三山鎮你們可以一手遮天,那縣裡呢,不行我們就到縣裡去告狀。”

    “去告吧,要不要我告訴你們縣委政府的大門在哪裡?不去告就是我孫子。實話告訴你們,這一次整的就是你們胡家。”

    龐老四有恃無恐,告狀?他哥馬上就是政府一把手了,哪個領導敢在這時候得罪龐家?

    “你……”

    胡符氣的渾身都在顫慄,他在魔都經商多年,雖然知道很多小地方官僚作風還很濃,和魔都的公平、開放、高效率沒法相提並論,但沒有想到竟然可以黑到這個程度。

    “媽的,胡榮你媳婦打了我這一巴掌你以為這事情就這麼算了,這一次一定要整死你們胡家。”

    想到自己臉上到現在還火辣辣的,一段時間內恐怕都無法出去,更無法去夜zong會找喜歡的小妹更是惱火,等到二哥交代的事情辦完之後就開始找胡家的麻煩。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真的以為龐家可以這麼一直囂張下去?”方銘神色平淡的說道。

    “囂張?我龐家就是囂張怎麼了?誰能奈何我龐家?”

    砰!

    “那我能不能!”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沉著臉走了進來。

    “你,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龐老四愣了一下,隨即無比的惱火,他最討厭裝逼的時候被人打斷,直接是破口大罵了起來。

    “好……好的很。”

    中年男子臉色鐵青,直接是回頭吼道:“廖鎮安,這就是你們公安隊伍的人,這種人是怎麼混進公安局的,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幾乎以為我是進了流氓窩了。”

    “廖鎮安?”

    龐老四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聽到過,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目光卻是看到了站在中年男子身後的一道身影,當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囂張氣勢瞬間全無。

    “廖……廖局!”

    “住嘴,這位是唐副市長,你們所長呢,叫他給我過來。”

    廖鎮安臉色也是極其的難看,他作為市局公安一把手,在市裡和唐亮算是同級別的,但不管如何,眼前這情況都讓他面色無光。

    而且到了他這個層次,考慮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只是下面人搞點小名堂,哪怕是動到了唐亮的人,以唐亮的級別也不會親自趕過來,他相信唐亮這點政治思想還是有的。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唐亮自己父親被欺負了,以唐亮的身份地位恐怕也最多只是過來不咸不淡的說幾句,而不會是現在這樣咆哮。

    越是如此越是說明這一次的事情不同尋常,所以廖鎮安也不敢有如何的輕視。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43
第152章 欠個人情了

     龐老四傻眼了,他不認識唐亮,因為對於他這麼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來說,唐亮離著他太遠了。

    但是廖鎮安他還是認識的,作為他的直屬大領導,他就是再混也是遠遠看到過的。

    只是龐老四怎麼也想不到,廖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陪同這位唐副市長下來檢查,可也沒有得到風聲啊,要真下來檢查不止是所長,就連局裡也是會得到消息的。

    二樓!

    張一鳴手上的茶還沒有喝完,一個電話響起接聽後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老二,沒必要吧,對付一個江湖騙子和胡家,你們下了這麼大的成本,連廖局和唐副市長都找來了?”

    張一鳴掛完電話之後臉色有些難看,在他想來這是龐家在敲打他嗎,怕他在這件事情上不盡心盡力?

    而且,龐家和胡家到底是有什麼仇怨,竟然連那兩尊大佛都搬動了,怕是龐家老大親自出面請的吧,不然的話那兩尊大佛是不可能這時候下來的。

    “什麼廖局長和唐副市長的?”

    龐善生愣住了,眉頭一皺,這件事情全程都是他在操辦,連大哥都不知道,實際上作為龐家軍師,他才是龐家真正的操盤手,至於大哥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義。

    “不是你叫來的?你家老大沒和你打過招呼?”

    “沒有。”

    張一鳴在愣了一下之後說道:“我估計是你家老大直接找來的沒有通知你,不說了,我先下去接待那兩尊大佛。”

    張一鳴一邊朝著樓下走去一邊心裡還在感慨,這一次抱龐家的大腿算是報對了,龐家老大的能量竟然這麼的大,要知道唐副市長和廖局長無論是級別還是權力都要在龐家老大之上,這樣都能被請來,只能說龐家老大在上面的靠山很硬。

    看著張一鳴離開,龐善生隱隱有一種事情脫離他掌控的感覺,他的額頭突然出現了冷汗,因為他很清楚,那兩位絕對不是自己大哥叫來的。

    不說大哥完全不知道這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會進行這樣的操作,讓一位副市長和市局一把手過來替他們龐家撐腰對付一個小小的經商家族,這不符合邏輯。

    想到這裡,龐善生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可片刻之後還是忍住了,呢喃自語道:“這個時候不能用我手機給大哥打電話,這樣的話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連累到大哥。”

    在龐家,龐善生之所以可以成為軍師便是因為他的頭腦聰明靈活,可以說龐家能夠從一個村子裡走出來,走到鎮上再到現在縣裡,靠的便是他的謀略。

    不說龐善生,此刻會議室內,當張一鳴走進來的時候便是感覺到氣氛不對,龐家老四一臉僵硬的站在那裡,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整個人如同龜孫子一樣。

    “唐副市長、廖局,您二位下來指導工作怎麼也不通知一下。”張一鳴心裡一咯噔,但還是臉上賠著笑臉說道。

    “打招呼,打了招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嗎,堂堂公安執法民警,竟然和土匪流氓沒有區別,這簡直就是政府的恥辱,公安的恥辱。”

    唐亮的話如同一擊重錘敲在了張一鳴的心頭上,每一句話都讓張一鳴心頭一顫,臉色也是瞬間蒼白。

    這畫風不對啊,這唐副市長不是來給龐家站台的,難道唐副市長是胡家這邊的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一鳴臉上冷汗瞬間下來,而廖鎮安在這時候也知道是該他發話了,唐副市長叫他一起過來顯然也是知道有些事情他這個市長不好出面處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跟唐副市長是同一條戰線的,再者眼前這情況也確實是讓他覺得無比的丟人。

    “你就是這裡的所長是吧,這就是你手下的人?我剛剛在門口都聽到了什麼,讓百姓去上訪去告,這是要一手遮天啊,這還只是一個普通民警都敢說出這話,那你這所長是不是還要一手遮市,整個鎮江是不是都是屬於你們的。”

    “不……不是。”張一鳴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顫抖的回答。

    “廖局,這是你們公安系統的事情本來我是不該插手的,但是害群之馬不能有啊,尤其是基層,這關係到老百姓對我們的看法和印象,老虎我們要抓,但是基層不正之風也要整頓。”

    唐亮在說話的時候目光也在辦公室內搜尋,最後,落在了方銘的身上。

    因為只有方銘的年紀符合她那位老同學電話中所說的那位後輩。

    “這位小夥子怎麼稱呼?是不是受到了委屈,放心,我們政府是不會縱容任何危害百姓的腐敗分子的存在的。”

    方銘看了眼唐亮,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副市長不是胡家請來的人呢,胡家要是有這麼大的能量先前也就不會這麼被動看著龐老四如此猖狂了,直覺告訴他,這位唐副市長是衝著自己來的。

    “方銘。”方銘淡淡回答,同時說道:“委屈倒沒什麼,而且我也相信政府,相信我們的公安民警絕大多數同志都是敬業稱職的,至於害群之馬哪裡都會有。”

    “還是方先生思想覺悟高啊,確實,我們大部分民警同志都是兢兢業業為人民服務的,不過方先生也請放心,對於你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廖鎮安的嗅覺也很敏銳,到現在他也看出來了,唐亮就是因為這位年輕人而來的,而且看模樣兩人應該還不認識,這讓他心中有了判斷:這位年輕人來頭應該不小。

    聽到方銘的話,唐亮也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這位不要死咬著追究不放那就好。

    胡符和胡榮依然是一臉的震驚,因為兩人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怎麼副市長和公安局長就突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是過來給他們出頭的。

    “肯定的,肯定是方大師的關係,我就說方大師這麼大的本事,怎麼可能不認識達官貴人。”

    胡榮呢喃自語,而他的話也是點醒了胡符,想到方銘開業那天所出現的過來捧場的那些人,也就一下子醒悟過來了。

    這古代風水相師可都是王公貴族的座上賓,現在也不例外啊,方大師如此高人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一些上層的人,這一次龐家惹到方大師,那是搬到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到這些,胡符和胡榮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你們龐家不就是佔著有個副縣長嗎,可現在副市長和市局一把手親自來了,就算是副縣長也沒用。

    “廖局長,這事情你看怎麼處理?”

    “我現在就召集縣局黨委過來開會,當面給出一個處理結果。”廖鎮安給了個答覆,同時也知道唐亮這話的潛在意思,“你們兩個還不給我出來?”

    他這是要將無關人員支走,留給唐亮和那位年輕人私下交談的機會。

    龐老四和張一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龐老四還好,他沒有什麼害怕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突然唐副市長和廖局長會過來,至於身上這層皮脫不脫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龐家家大業大,就算沒了這身皮也餓不死他。

    在場的人當中唯一後悔的就是張一鳴了,他可以肯定這一次是被龐家給害死了,市局一把手親自過問處理,他這個所長肯定是保不住了,現在只希望不要被擼掉了身上的警服,哪怕是被擼到去當個站崗執勤的交警他也可以接受。

    “方大師,那我們也先出去。”

    胡榮和胡符也是看出名堂來了,當下很是自覺的走出了會議室,至於張泉根和張德海在先前龐老四囂張的時候便是離去了。

    “方先生,穆梅是我的大學同學,先前穆梅給我打電話,說有晚輩在我這管轄區域受到了欺負,穆梅可是直說要拿我問罪啊,沒受到委屈吧。”

    外人一走,唐亮臉上露出了笑容,而方銘聽到唐亮的話卻是愣住了,穆梅,聽這名字應該是個女性,既然和眼前這位副市長是同學那就是四十多歲,可他好像不認識四十多歲叫穆梅的中年女士。

    當然,方銘不覺得唐亮會認錯人,一位副市長直接來到派出所,那就說明那位穆梅女士是知道自己在派出所,而自己來到派出所的事情,熟人當中好像只有大柱知道。

    想到大柱,再想到大柱電話裡跟自己提過的,方銘瞬間便是明白了,這位穆梅女士應該就是凌楚楚的姑姑了。

    “唐市長你說的是凌女士吧?”

    “凌女士?”唐亮聽到方銘對凌慕梅的稱呼愣了一下,正常來說如果是後輩的話是不會這麼稱呼長輩的,可如果不是親密後輩的話,以他對這位老同學的瞭解,對方也不可能打這個電話過來。

    雖然心裡詫異,但唐亮到底是浸yin官場多年,臉色不變,而且不管眼前這位是不是凌家的後代,哪怕不是,可只要能夠讓凌慕梅欠自己一個人情,這一趟也不算白走了。

    “對,穆梅確實姓凌。”

    唐亮沒有去詢問眼前這位年輕人和凌慕梅的關係,因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不該問,好奇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聽到唐亮的回答,方銘內心也是苦笑,這一次自己是欠了這位凌女士一個人情了,只希望這位凌女士要自己辦的事情不是那麼的困難,不然的話這人情可不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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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三才聚水,子孫護衛

     派出所會議室!

    廖鎮安召開了縣局黨委會議,會議開始討論這一次事件的處罰結果,張一鳴面如死灰的坐在大廳上等待著結果。

    與此同時,一輛輛轎車也是開始駛入了派出所內,常務副市長和市局一把手到來,縣裡的領導不可能無動於衷。

    所有人都在打探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紛紛趕來,這些領導當中大部分神態還算平和,唯獨最年輕的那位眉頭緊鎖著。

    “龐縣長……”

    聽著秘書的聲音,龐善國這才走下了車門,然後下一刻神色便是一凜,“我還不是縣長,我是副縣長,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秘書一臉惶恐,“龐副縣長,是我錯了。”

    當然,秘書的內心卻是充滿了腹誹,因為早在一個月前,大家便是心照不宣的稱呼龐縣長了,而龐縣長雖然表面上訓斥,當從面上的笑容可以看出還是很受用的。

    揣摩領導的心思,是所有做秘書必須要回的本領。

    所以這一次聽到龐副縣長這麼嚴厲的批評,秘書心中充滿了委屈,只是他一個秘書靠的就是領導,領導罵他也只能認錯受著氣。

    “龐副縣長,快點!”

    “好,書記我這就過來。”

    看著走在前面的書記回頭對自己的稱呼,龐善國心裡微微一涼,要知道以往書記都是稱呼他為龐縣的,而最近一個月更是親切的喊他善國的,可現在突然換了官稱,這是要和他拉遠關係。

    作為一個混跡官場十幾年的人,龐善國很清楚這裡面所傳遞出來的信號意味著什麼,而且他也能夠感受到其他那些同事幸災樂禍的眼神。

    派出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是知道了情況,而他能夠知道,縣裡的這些老狐狸哪個還能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唐副市長和廖局是衝著他弟弟來的。

    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龐字,衝著他弟弟來的就和衝著他來沒有區別,官場就是這麼的微妙,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更何況在他的屁股底下還有那麼一個香餑餑的位置。

    整了整衣服,龐善國邁步跟上了前面幾位的步伐,哪怕是唐副市長又如何,他上面又不是沒有關係,上面同樣也有大領導賞識他,不然的話這一次也不會能夠有機會再進一步。

    “書記……”

    張一鳴坐在大廳,當看到龐善國一行人走進來,臉色更是慘白,縣裡的領導幾乎都大了,那也就意味著這一次的事情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解決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不想保住身上這件衣服了,他現在希望的是自己所做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要被揪出來,不然的話不止是丟掉官職那麼簡單,還有可能要吃牢飯。

    “唐副市長呢?”

    只是,這些領導又有哪個會在意張一鳴,甚至直接問了一句之後便是朝著裡面的會議室走去。

    ……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都和方銘沒有關係了,在和唐亮交談了一會之後,方銘便是離開了派出所,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人會阻攔他,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方大師,您真是太……太牛逼了。”

    胡家的車子上,胡榮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了這三個字。

    雖然手上有點小錢,但是對於胡榮來說市長啊,哪怕是個副的也是他這輩子所當面見到過的最大的官了。

    一位副市長對方大師的態度都這麼平和,這說明什麼,說明方大師牛逼啊。

    方銘笑了笑,他沒有去解釋這一切都是那位凌女士的原因,當然,至於這位唐副市長態度隨和倒很正常。

    只要瞭解官場的人便是知道,官越大越是沒有架子,尤其是對普通百姓,而且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官越大這說話的速度就越慢。

    人貴則語遲。

    回到村子裡,胡榮還在跟胡家人講述當時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說的那叫一個精彩,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方大師,我們現在?”倒是胡符沒有忘記正事,派出所的事情雖然讓他也覺得震撼,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他們方家的風水問題。

    “你說那山上除了你們胡家的墳墓還有龐家祖上的墓地,帶我過去看看。”

    聽到方銘的話,胡符愣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是點頭,而一旁的胡榮卻是一臉激動的說道:“方大師,是不是咱們也要去挖了龐家的祖墳,嗎的,龐老四今天這麼囂張,一會我第一個動手挖。”

    對於胡榮這樣的渾人,方銘直接是選擇了無視。

    上山的路上,華明明卻是走到了方銘的身邊,“方銘,你不會是真的要帶著胡家人去挖了龐家的祖墳吧。”

    “為什麼不呢?”方銘笑著反問道。

    “這個,我家老頭子說過,冤有頭債有主,這有仇咱報仇,但挖人祖墳這種事情恐怕就不地道了。”

    方銘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華明明,沒有想到華明明竟然還有這樣的思想覺悟,他當然不可能會去挖龐家的祖墳,他只不過是去龐家祖墳看熱鬧的,當然必要時候也可以添上一把火。

    派出所那邊,有唐副市長在,龐家人自然會受到處罰,但是作為一位巫師,他也有他的報復手段。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無需仁慈。

    龐家的祖墳和胡家五爺的墳墓一個在山的這面一個在另外一面,半個小時候後,方銘一行人便是到了龐家祖墳前。

    相比起胡家五爺墳墓的雜草叢生無人問津,龐家祖墳卻是修葺的工整大氣。

    兩米多高的墓碑,兩側還有石獅子護衛,同時以墓碑為中心兩側五米還有著三條半圓形水渠,一條比一條矮。

    水渠的兩側,一側種著松樹,一側種著柏樹,都是那種小型的,從樹枝的形狀來看顯然也是經常有人過來修建過的。

    總之,兩個墳墓的差距就是荒山破廟和大山名寺的差別。

    “奶奶的,龐家人這墳墓修的……”

    哪怕是對龐家人無好感,但胡家人看到這墳墓的時候也不得不說,龐家分在祖墳上面比他們胡家還要捨得,那水渠不是簡單的挖成用水泥鋪成的,在水渠底下竟然鋪了鵝軟石,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光澤。

    除此之外,水渠的最上方竟然還有著一根水管,源源不斷的有水從管子裡流出來,保證水渠不會乾涸。

    “三才聚水,子孫護衛,倒是好佈局,怪不得可以偷得真鳳的一縷福氣。”

    胡家人看到了龐家祖墳修建的大氣和成本,然而方銘看的的卻是這墓地的風水佈置。

    “方銘,什麼是三才聚水?”一旁的華明明聽得好奇,開口詢問道。

    “所謂三才聚水便是指的這三道水渠。”方銘手一指這三道水渠,“仔細看,這三條水渠靠裡這道最高,而後一道比一道矮,在外人眼中可能這是為了下雨天排除積水,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三道水渠相互之間的高度在六十六公分,不會有一點誤差。”

    “真的假的,這肉眼也能看出來,你的眼睛難不成安裝了直尺?”

    華明明不信邪,拿過胡家人拿著的捲尺直接是量了起來,可最後的結果讓他沉默了,因為正如方銘所說的那樣,每道水渠的高度相差剛好是六十六公分。

    “排水,只是這水渠的表面功能,看到底下的這些鵝軟石沒有,看起來這些鵝軟石沒有規則,但實際上這排列也是按照某種規則排列的。”

    “鵝軟石,因為圓潤的緣故,在風水中本身就有化煞、去煞的作用,而在這裡則是演化成了三才聚水絕煞局,只要水源不斷,這墳墓便是不會沾染任何煞氣。”

    一個地方的風水不是一層不變的,一座山也是一樣,甚至有時候因為很遙遠地方的一座山頭的改變也會產生一點煞氣影響到這裡,雖然這煞氣不會對墳墓風水造成多大的破壞,但總歸是有一點影響的。

    這樣的例子其實並不少見,出現情況最多的就是一些電線杆的遷移和改變,有時候一座墳墓的風水原本是沒有問題的,但因為電力公司突然在附近安裝了一條電線杆,這電線杆本身的磁場便是會破墓地的氣場,近而破壞墓地風水。

    至於破壞的程度那就取決於電線杆於墓地的距離了,但如果像龐家這樣布下這麼一個風水局,只要電線杆不是安裝在墳頭上那墓地風水就不會遭到一點破壞,電線杆所散發出來的磁場全都被這鵝軟石給化解掉了。

    看到眾人目光都盯著水渠,方銘繼續解釋道:“所謂甲兵護衛也很簡單,指的便是這些松柏,松柏挺拔似軍人,在風水上來講,栽有一柏,如有一衛。”

    “不過這松柏栽種的數量也不是隨便的,墳墓前一般來說是以二六八為標準,像龐家這樣栽種這麼多松柏的那只能是龐家每一位後人親自栽種,一人一顆,而且栽種完之後還得每個人過來連續澆水三天。”

    “所以,這種也叫做子孫樹,從風水局來說則是稱之為子孫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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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大地之氣的報復

     聽到方銘的解釋,胡家人恍然,一個墓地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這是他們以往所不知道的。

    “管他什麼子孫衛什麼三才聚水的,老子我一鋤頭將他給全部挖斷。”

    胡榮扛著鋤頭,想到龐老四先前的囂張模樣便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起鋤頭就要朝著那水渠挖下去。

    “住手!”

    方銘喝止住了胡榮,而胡榮一臉疑惑和委屈的看向方銘,“方大師,龐家人想要陷害您,現在我們挖斷他們墳墓風水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無論是什麼仇怨,挖人祖墳都是大過,仇是生者的,而報復在死人身上,這是極大的因果,沾惹上這種因果,哪怕現在不會遭到報應,以後也會有報應到來,甚至不僅僅是報應在一人身上,還有你的子孫後代。”

    方銘的表情變得很嚴肅,而胡榮聽到方銘的話後臉上露出悻悻之色,更是嘀咕道:“那怎麼沒有看到龐家受到報應,我五爺爺的祖墳不就是龐家人挖的嗎?”

    “誰說沒有報應的。”

    此刻微風吹拂,給炎熱的眾人帶來了一縷清爽之意,然而方銘的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的樹林方向,片刻後輕語道:“來了。”

    “什麼來了?”

    所有人一臉疑惑的看向方銘,當看到方銘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樹林中的時候,也全都一個個看向了樹林那邊,只是,那裡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除了剛剛微風吹動讓得樹葉搖曳。

    不過下一刻,胡家一位眼尖的年輕人卻是驚叫了起來。

    “是蜈蚣,好多蜈蚣。”

    在那樹林地面,此刻有著一團黑線快速的朝著這邊移動,仔細看的話便是會發現,這哪裡是是什麼黑線,這就是一群蜈蚣。

    密密麻麻,竟然不下千條之多。

    “這……這不是是從胡家那棺材內跑出來的那些蜈蚣吧。”

    看到這些蜈蚣,華明明和胡家人全都臉色發白,不少年輕人更是舉起了手中的鋤頭、鐵鏟,就等著這些蜈蚣靠近便是招呼下去。

    “方銘,這下糟了,這些蜈蚣估計是來報仇的,上次你將人家從老巢中趕走,這冤有頭債有主的,你們去找方銘啊,不要找我啊。”

    聽著華明明在那裡嘀咕,方銘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安撫胡家人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這些蜈蚣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難不成還能是衝著這墳墓來的啊。”

    華明明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只是他這話說完之後便是傻眼了,因為這些蜈蚣在靠近墳墓之後,其中較長的蜈蚣竟然如同疊羅漢一樣腳互相交叉著,搭建形成了一道身體橋樑。

    後面的蜈蚣便是踏著這幾條蜈蚣的身軀跨國了這三條水渠,而後如受到指揮的士兵,全都衝向了龐家祖墳的那塊偌大墓碑。

    成百上千條蜈蚣朝著墓碑地下的泥土鑽去,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這些蜈蚣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方銘等人面前。

    “這是干啥,從胡家那邊被趕出來,這些蜈蚣準備重新再找一個家?”

    胡家人和華明明看傻眼了,眼前的這一幕讓得他們無法理解,這些蜈蚣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倒行逆施,大地不容。”

    方銘輕語了一句,只有他知道這些蜈蚣為什麼會出現。

    這些蜈蚣是龐家人放入胡家墳墓的,在胡家那邊吸收大地之陰氣而成,而現在胡家墳墓被破,這些蜈蚣自然也就要回到龐家這邊來。

    砰!

    十分鐘過去,龐家墳墓前那偌大的墓碑突然倒塌砸在了泥土之上,隨著這墓碑的倒塌,在場的其他人還沒有察覺到什麼,但是方銘的眸子微微收縮了一下。

    在這一刻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龐家墳墓的風水氣場出現了改變。

    墓碑倒而風水轉,龐家已經是注定要沒落。

    原本方銘還打算出手,不過現在看來這大地之氣的報應比他所猜測的還要兇猛,現在根本就輪不到他出手添把火了。

    “走吧。”

    方銘招呼了一聲,龐家已經是沒有什麼好關心的了,祖墳風水一破,龐家百年之內不可能有起色,而且龐家這一代所有從政之人都將不會有好下場。

    “走?”

    胡家人雖然覺得還沒有看完,但方銘既然開口了他們也只能跟著,一行人很快便是離開了龐家的祖墳,最後又回到了胡家五爺的墳墓處。

    “我先前說過了,你們這位五爺爺將墳墓給埋在這裡,主要目的便是為了你們的曾曾祖母,這六位先祖的墳墓暗含六合之道,所以,你們曾曾祖母的屍骨最後依然是要埋葬在這裡。”

    “那我五爺爺呢?”胡符開口問道。

    “你五爺爺現在無法下葬,他的屍骨已經是遭受了大地之陰氣的侵蝕,無論葬在什麼地方都沒有用,只會影響到你們胡家。”

    方銘微微一嘆,大地的報應可不僅僅只是應驗在龐家,強行截留真鳳之髓的胡家五爺同樣也是遭到了報應。

    “將你五爺爺的屍骨給供奉在你們胡家祠堂,每日香火祭拜,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能再次下葬。”

    原本方銘是打算今天便是給胡家五爺重新找一個墓地的,但是從龐家那邊所遭到的大地之氣的報應來看,如果現在下葬的話,胡家五爺的屍骨也是無法安生。

    “四十九天,行,沒問題的。”

    胡家有自己的宗祠,平日裡也有人負責打理,向胡二伯和胡五叔便是每隔幾天就要進去上一次香,清理一下灰塵,現在不過是變成每天一次。

    “四十五天後我會再過來,到那時候再給你們五爺爺下葬,今天先準備一些東西,每天把你們曾曾祖母先下葬。”

    下葬和挖墳不同,挖墳只要避開幾個凶日就可以,但是下葬那就必須得選擇吉日,方銘算了下,今天的日子不適合下葬。

    別小看這日子,對於風水師來說這叫日課,真正專業的風水師在給僱主下葬的時候都會擇日擇時,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僱主也關係到風水師本身。

    人所處的整個世界氣場都是在不斷變化的,而氣場變化的根本便是天上星辰運行軌跡所導致的,一般來說,當逢三喪六窮九破之日,風水師便是不能給僱主下葬。

    原因很簡單,這些日子的氣場極其不穩,一來不利於風水師在下葬過程中觀察墓地的風水氣場,二來也是因為這些日子的大地之氣多暴虐,一個不好便是容易遭到反噬。

    日課的挑選並不是簡單的以吉凶日來判斷的,還得根據下葬者的生辰八字來確定,當然了,如果是一位風水大師級別的高人,那就完全可以忽視日課,除非是真正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凶日。

    下葬,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胡家人開始去採購,而方銘和華明明則是回到了村子裡,不過就當華明明準備找個藉口溜進城找朋友瀟灑去的時候,當他看到前面走來的身影時,整個臉色便是陰了下來。

    “喲,你這老頭想要幹什麼?”

    華明明看著張泉根,就是這老頭誣陷方銘騙了他十萬塊錢,現在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砰!

    張泉根在離著方銘還有五米距離的時候突然是跪了下來,膝蓋重重的碰在了地上。

    “方大師,您是高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吧。”

    這突然的一跪讓得方銘和華明明都沒有想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眼淚縱橫就這麼跪在那裡。

    “我知道誣陷方大師是老漢我的錯,老漢我對不起方大師,但是求求方大師,求求方大師您大慈大悲就救救我兒子吧,我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

    張泉根額頭朝著地上重重的磕了下去,雖然說地上不是水泥地板只是泥土,但經過這麼多年村民的腳踏,這地十分的硬朗,比起水泥路也差不了多少。

    “哎,我說你這老頭是不是故意的,你是想要訛人吧,你兒子有病你找大夫去啊,方銘又不是醫生。”

    華明明往後退了幾步,不是他沒有同情心,實在是老頭先前的行為太噁心人了,要是沒有後來的轉變,如果真的被他給誣陷了,那麼現在方銘還在派出所裡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走吧,你兒子的病我治不了,而且你也找錯人了。”

    方銘在這時候也是開口了,他本來就是什麼聖母,面對著一個誣陷過自己的人還能出手去救他的兒子。

    “方大師,他們說您是高人,您肯定是有辦法的,我兒子當初小的時候也是差點沒命,就是因為遇到過一位高人,那高人出手救了我兒子一命,您和那位高人有一樣的本領,所以求求您救救我兒子。”

    張泉根抬頭,額頭上因為破皮一片赤紅,那張老臉帶著祈求之色,哪怕額頭有血漬滴落下來也沒去擦。

    “方大師,您救救我兒子,老漢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您要是不解氣,可以打我罵我,就是讓老漢我去死都可以,但是我兒子他不能就這麼走了,他還年輕,而且我孫子也不能沒人照顧。”

    “求求您了,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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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三秒都不到,少年要堅挺啊

     一個老人,六十多歲的老人,一輩子沒有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情,可最後為了那十萬塊,為了兒子的救命錢,卻是做出了誣陷他人的事情,留下了劣跡。

    而現在同樣也是為了兒子,張泉根放下了所有的臉面,跪在了方銘的面前。

    華明明不說話了,方銘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直接離開派出所沒有追究張泉根的誣陷責任,就是看出了這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可這不代表著他就真的原諒了張泉根。

    “你兒子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方銘揮了揮手,沒有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張泉根,轉身朝著胡榮家走去,華明明撇了撇嘴也是跟著離開,就剩下張泉根一個人跪在那裡。

    眼不見為淨,回到了胡榮家,張彩蓮早就備好的茶水,熱情說道:“方大師,我就知道您會沒事的,您這樣的高人龐家敢招惹你,那簡直就是找死。”

    張彩蓮也是從胡榮口中知道了個事情的大概經過,不過她沒有一點驚訝之色,因為在她想來這個結果很正常。

    方大師那麼厲害,不止是在風水上面,而且還可以給人看病,這年頭誰沒有點病啊,那些當官的有錢的不也會得病嗎?

    所以啊,在這個世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大夫,尤其是方大師這樣厲害的高人大夫。

    “龐家那些人都是蠢蛋,都沒有我這個只上過小學的女人看的明白。”

    聽著張彩蓮的自誇,方銘微微一笑沒有辯駁,早上張彩蓮拿著菜刀守在樓梯的那一幕確實是讓他挺感動,不管是張彩蓮性格“虎”還是怎麼樣,至少人家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

    “把你家胡榮給叫回來吧。”

    方銘這話一說出口,張彩蓮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因為她知道方銘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老胡,快點回來,什麼,你要買葬品,買啥葬品……這些事情讓老大老二他們買去……你還凶我……我告訴你,這可是方大師的命令……你個死樣有本事別來啊。”

    掛掉電話之後,張彩蓮幾乎是眉飛色舞在那嘿嘿傻笑,這讓一旁的華明明心裡惡寒,這位張大嫂難道是飢渴過度已經是有些神經失常了?

    沒過十來分鐘,門口處傳來了胡榮的喝罵聲,“你個老不死的還有臉到這裡來,怎麼,還跪在我家門前,是不是想要死了訛我家一副棺材板。”

    聽到門口的動靜,華明明走出院子看了一眼,說道:“那老頭還跪在門口。”

    “不用管他了。”

    方銘皺了下眉,示意張彩蓮把胡榮喊進來,至於那張泉根想要跪那就讓他跪吧。

    “方大師,您不追究這老頭的誣陷就很不錯了,這老頭竟然還敢到這裡來,你放心,我到時候就將他給攆走,老人怎麼了,這樣的老頭就不值得給他好臉色看。”

    “沒有必要,他受不住的時候自然會離開。”

    方銘搖頭阻止了胡榮的舉動,而後目光打量了胡榮片刻,說道:“把衣服給脫了。”

    “脫衣服?”

    胡榮愣住了,不明白好好的怎麼方大師就要他脫衣服。

    “你個傻愣著幹什麼,方大師讓你脫衣服你就脫就是了。”

    張彩蓮看到自己老公站在那裡不動,不禁惱火,上前直接是將胡榮的手臂給拉起,而後將他的短袖往上一擼給脫掉,甚至還沒等方銘開口,一個扒拉連帶著給胡榮的褲衩都給扒掉了。

    “方大師,還要不要繼續?”脫完之後張彩蓮回頭朝著方銘問道。

    呃……

    方銘表情變得古怪,“褲子不用脫的。”

    “啊,不用脫褲子啊。”

    張彩蓮感受到華明明那古怪的眼神也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過於彪悍了,臉上難得一紅,不過心裡卻是在嘀咕:這也不能怪老娘啊,這給老胡看的那方面的病,以往那些大夫都是要看下面的。

    想到張彩蓮可以拿著菜刀堵龐老四,方銘突然也就對張彩蓮如此彪悍的舉動不覺得詫異了,邁步走到胡榮的面前,說道:“從現在開始,按照我吩咐的做。”

    “嗯。”胡榮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關係到自己未來性福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敢馬虎。

    “整個人站馬步姿態,左手放在背後,手背貼著腰,右手按住自己的丹田位置,而後深呼吸……”

    馬步,胡榮自然會,小時候上學調皮搗蛋的時候老師便是沒少罰他站馬步,不過以前都是不正式,可這一次卻是規規矩矩的紮著馬步。

    “現在跟著我念,記住,念的時候不要吸氣,直到堅持不住。”方銘看了眼胡榮,看到胡榮點頭後才念道:“叭、啦、篾、嗦、唵……”

    “叭、啦、篾、哆……”

    唸到第四個字的時候,胡榮脖子已經通紅,這是因為缺氧的緣故,同時一張臉也是開始變得蒼白,第五個字唸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胡,這才五秒都不到,你這速度……”

    一旁的華明明一臉的幸災樂禍,他之所以沒走留下來就是想要看看方銘是怎麼給老胡治病的,男人嘛,對於這種病的治療方式總是充滿好奇的,也許以後哪一天可能就用得上呢。

    當然了,華明明心裡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

    “別說他了,你要是能夠堅持到五個字唸完也算你厲害,不信你可以試試。”

    方銘看向華明明,華明明冷哼了一聲,扎個馬步念五個字有什麼難的,當下也是雙腿一彎紮起了馬步,嘴裡念道:“叭、啦……”

    砰!

    剛唸完兩個字,華明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而胡榮此刻也是樂了,不覺得自己丟人了,上前拍了拍華明明的肩膀,“兄弟,你這還不如我啊,三秒都不到,比我都不夠堅挺啊。”

    “滾蛋。”

    華明明甩開胡榮的伸過來的手,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望向方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兄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諱疾忌醫,有方大師在咱們這病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要說一句,年輕的時候要節制啊,想當年我也是和你一樣……”

    “老胡,你說什麼?”張彩蓮聽到胡榮的話,一把上前抓住胡榮的耳朵,“你年輕的時候怎麼了?”

    “沒沒沒,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細皮嫩肉的。”胡榮連忙改口,差點就說漏嘴了。

    “德性。”張彩蓮白了胡榮一眼,這才松開了手。

    “其實這只是一個測試,而這幾個字並不普通,當你們念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將會調動你們渾身的精氣神。”

    看到華明明和胡榮依然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的時候,方銘沉吟了一下解釋道:“你們可以這麼理解吧,實際上這個世上最玄奧和複雜的聲音便是每個嬰兒剛出生那一刻的那一道哭泣聲,如果一個嬰兒在出生的那一刻沒有哭聲,那就是魂魄並未歸位。”

    “如果你們見過比如祭拜河神或者是其他類似的活動,那些負責溝通河神的神婆口中所念叨的便是一些外人所無法聽懂的音節,而這些音節哪怕你在邊上聽著,但你發現你要和那神婆一樣念出來根本就做不到。”

    “因為你們魂魄還沒有強大到這個地步,用科學的解釋來說就是你的精氣神還不夠強大。”

    關於聲音,方銘清楚的知道巫師傳承中有大篇幅的記載,無論是招魂還是驅鬼乃至於其他用途,都有著詳細的音律描述。

    現在世上所傳下來的古老的黃河謠便是其中的一種,當然,普通人所聽到的那是缺失版的。

    “那方大師,我家老胡的病該怎麼治?”張彩蓮可不關心什麼精氣神,她想要知道的就是如何治病。

    “這病治起來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主要是需要承受一番痛苦。”

    “方大師,什麼痛苦我都不怕。”胡榮還沒有等方銘話說完便是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行。”方銘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胡榮,而後示意張彩蓮拿來紙筆,等到紙筆拿到手後,在紙上飛快的寫下幾行字。

    取松樹、榕樹、楊樹……一共十種樹木,每一種一斤左右,曬乾,點著之後丟入土灶內,上面放置一口鐵鍋,待到所有樹木都燃燒殆盡後,將鐵鍋拿起,從鍋底的中心位置刮下來大約一兩左右的鍋底灰,而後塗抹在……下部。每天三次,分別是早上六點和下午兩點以及晚上八點。

    方銘在寫的時候,華明明趴在邊上看,當看完之後看向胡榮的目光帶著同情之色,嘖嘖嘖,那麼脆弱的地方要塗抹這些東西,光是想想便是覺得下面一縮微微有些涼意。

    “每次燒鐵鍋的時候,裡面放入一斤左右的五穀,這一天三頓自然也就是以這五穀為食。”

    “每三天停一天,停止塗抹的那天可以稍微吃點其他的,但是不得喝酒和沾染葷菜,持續一個月後這病就可以好了。”

    聽完方銘的交代,胡榮夫妻兩人一臉的詫異,他們從來不知道這鍋底灰還有這樣的功效。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56
第156章 灶王土

     鍋底灰,現在城裡的人可以說是看不到了,原因很簡單,城裡的人現在燒的都是煤氣或者更高大上一點便是電磁爐。

    但真正的鍋底灰指的是草木灰,所以在中醫中對於鍋底灰也有記載,將其稱之為一種中藥,名為百草霜,有著止血的奇效。

    以前農村誰家小孩流鼻血了或者摔傷了,一些老人便是會抹一把鍋底的灰塗抹在傷口上,立刻便是能夠止血。

    然而鍋底灰的作用不僅僅只是這些,民間將其稱之為灶王土,而在玄學一行當中,鍋底灰的作用更是非常之大。

    看過香港林正英電影的人就會發現,在這些影片當中提到過,以鍋底灰塗抹全身可以讓殭屍鬼怪無法看到,而如果將其塗抹眼睛的話更是可以開陰陽眼看到鬼怪。

    許多人覺得這是電影誇張了,但實際上鍋底灰確實是有這種作用,但是,這對底灰的材料有著很大的要求。

    並不是隨便什麼東西燃燒之後產生的底灰都可以有這樣的作用,必須是那些陰木燃燒後形成的底灰有此作用,所謂陰木一般常見的有楠木、槐木和栗木。

    當然,在這裡方銘給寫出的這十種木材和陰陽無關。

    “那個方大師,我想知道我為啥會突然得這種病?”胡榮開口詢問道。

    “胡榮你得病的時間應該是在四年前,如果沒有猜錯的是就是在你發跡的那時候,在四年前你家的生活水平只能算是一般,後面突然發了一筆大財,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那時候剛好縣裡規劃建設到我家田地那邊,我家的十畝地全都被徵收了,得到了七十萬的賠償款以及五百平米的地基,後來這地基我給賣掉了換了三百多萬。”

    接近四百萬的收入,對於胡榮來說那就是暴富,而他拿出五十萬修建了這棟小洋樓,剩下的錢則是跟著胡家其他人進行了投資。

    “黃帝內經中有過這麼一句話:久貧驟富,曰為脫精。翻譯起來就是在瞬間暴富的時候情緒過於激動,後面沒有及時調整過來,導致魂魄不穩,精氣神失守。”

    當然有一點方銘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胡榮的本身的氣運有限,這財運暴漲導致個人的氣場失衡,才會得了這樣的病。

    “病好了以後,多做點善事。”方銘拍了拍胡榮的肩膀,有些話點到為止。

    胡榮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方銘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方銘在他眼中就和活神仙沒有區別,活神仙的吩咐當然要照辦。

    “方大師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多做善事的,沒事也會去廟裡道觀燒香。”

    “神仙佛祖不差你這一炷香,善事並不是要你去拜佛求神。”方銘莞爾,許多老百姓都陷入了一個誤區,總覺得所謂的大善人就該是敬拜神仙佛祖。

    當然,這其中有很大的一個原因要怪在電視劇和電影上。

    許多電視劇裡裡面,一些有權有勢的大家族裡都會有那麼一個角色,一個長期吃齋唸佛的老太婆,碰到災年的時候給鄉親們送糧捐錢,所以在觀眾的潛意思裡,善人那就是該吃齋唸佛的。

    但實際上,行善和吃齋唸佛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甚至兩者是八竿子都扯不上的東西。

    當然,不管是道教還是佛教都勸人為善,從這一點來說無論是信道還是信佛都會讓信徒多做善事,但行善不必拜佛也不必禮神。

    一個整天風花雪月混跡在酒色當中的富二代給乞丐錢,給貧困山區孩子捐贈物資,這便算是行善。

    “方銘你還真的懂醫術啊。”

    華明明真的是吃驚了,聽方銘說的頭頭是道,顯然是真的可以治好胡榮的病,可風水算命在他眼中一直就是偽科學的存在,雖然最近的所見所聞讓他對風水算命改觀了,但怎麼也想不到可以和醫術扯到一起。

    “我說過了,醫道不分家,中醫名著《黃帝內經》中便是有過這麼一段描述:聖人之治病也,必知天地陰陽,四時經紀,五臟六腑,雌雄表裡……八正九侯,診必副矣。”

    古代的中醫大師不一定是相術大師,但古代的相術大師必然是中醫大師。

    “那這辦法是對所有這方面的情況都有幫助?”華明明好奇問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藥方就值錢了。

    這年頭什麼產品最好賣啊,當然是保健產品了。

    “這藥方只對脫精有效,但造成那方面的因素很多,脫精只是其中之一,治病講究一個對症下藥,甚至由於人的體質不同,這用藥的份量還有成分也都會有差別。”

    方銘知道華明明想的是什麼,但是他不怕胡榮把這藥方宣傳出去,因為這藥方是他針對胡榮開的,其他人拿過去的話,可以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但要想治癒這方面的疾病卻是不可能。

    固本培元,說起來不錯,但這方面沒有多大毛病的人誰吃得了這個苦,承受的了這樣的痛苦,所以方銘絲毫不擔心胡榮將藥方外洩。

    “要是這樣就沒問題了。”華明明點了點頭,他說這個也是想要提醒方銘,怕方銘把這麼珍貴的藥方隨便給人了,既然方銘這說了那就沒事了。

    胡榮的事情解決,華明明便是準備去城裡,只是到門口的時候,看到跪在那裡的那道身影又走了回來。

    “方銘,那老頭就讓他一直跪著嗎?”

    “方大師你放心,我現在就趕他走。”

    胡榮一聽這話臉上露出怒色,就要衝出去將張泉根給趕走,不過,方銘卻是攔住了他。

    “就讓他那跪著,不用理會。”

    華明明聽到方銘這話也是撇了撇嘴,“那算了,我也不出去了,省的看到那老頭心煩。”

    村子裡沒啥娛樂節目,華明明不出去直接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抱著個手機玩,而方銘也同樣是回到自己房間內。

    胡榮和張彩蓮夫妻得了方銘的交代,雖然進進出出但也沒有再趕張泉根,任憑張泉根就跪在門口那裡。

    好在的是胡榮家靠村子裡頭,家門口也不是在村道邊上,否則的話張泉根這一跪還不知道引起多少村民的議論。

    太陽西斜,張泉根這一跪便是四五個小時,四五個小時,別說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了,就算是一位年輕人也承受不住。

    尤其這還是夏天,天氣悶熱,張泉根跪在那裡幾個小時一口水也沒喝,如果不是因為對兒子的信念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可即便是這樣,此刻也依然是搖搖欲墜,只感覺眼前一片恍惚,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出現在了面前。

    “德龍……”

    張泉根臉上露出了笑容,下一刻,身軀便是朝著前面栽倒,不過就在他的腦袋即將磕碰到地上的時候,一隻手掌擋在了他的面前托住了他的頭。

    抬頭,當看清楚面前這道身影的時候,張泉根眼中還有著不可置信之色,以為是自己看花了,又揉了揉眼睛。

    “起來吧。”

    看著張泉根,方銘心裡也是一嘆,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他是不該幫張泉根的,只是,這到底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可憐的父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

    “方……方大師,您答應了?”

    “我不管保證一定可以治好你兒子的病。”方銘看了眼張泉根,說道。

    “謝謝,謝謝方大師,只要您願意出手,不管能不能救活我兒子,我都給您磕頭。”

    張泉根就要磕頭,只是身軀微微一動,整個人突然是昏厥了過去。

    炎炎夏日,幾個小時跪著,他的身軀早就是疲憊不堪了,如果不是心中的那股為救兒子的信念支撐著早就倒下了。

    而現在得到了方銘的答覆,張泉根再也扛不住,就此昏厥了過去。

    等到張泉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了一張籐椅上。

    “我說你這老頭也真是不要命,如果不是方大師發現的早,現在的你早就休克死去了。”

    胡榮一臉心悸和不滿的看著張泉根,如果張泉根死在了他家門前,他不僅要承擔責任,更重要的是還要承受來自於道德上的譴責。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張泉根驚慌就要站起,不過這時候方銘的聲音卻是傳來,“坐一會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無法站起,另外跟我說說你兒子的具體情況。”

    聽到聲音,張泉根轉身這才發現方銘就站在他的身後,坐在竹椅上。

    “方大師,我……我還是坐著說吧。”

    掙紮著坐起來,張根泉佝僂著背,讓他躺著他不適應和也不習慣,方銘也沒有強求,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我兒子叫張德龍,他這病要從小時候說起……”

    張泉根開始講述他兒子的病情,然而除了方銘之外,胡榮夫婦還有華明明聽到張泉根的講述後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因為在他們聽來,張泉根兒子的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他們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會有這樣的病。

    唯獨方銘在認真的聽著,臉上不時露出思索之色。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57
第157章 癲狂之症(求推薦 月票)

     張德龍,張泉根唯一的後代,今年剛好三十歲。

    張泉根出生於很普通的家庭,此後一生也很是平凡,跟那個年代大部分人一樣,沒有讀過什麼書,年輕的時候外出打工,中年的時候回家務農。

    只是張泉根的家庭並不怎麼幸福,他老婆在生孩子的時候突然大出血,在那個年代,大出血幾乎就意味著死亡,而且很有可能會是一屍兩命,孩子也保不住。

    張泉根急了,詢問產婆該怎麼辦,最後產婆告訴了他一個辦法,說隔壁村有一個神婆,當初她給其他一戶人家接生的時候也是遇到差不多的情況,那戶人家請了這個神婆過來,最後母子保住了。

    聽到產婆這麼說,張泉根什麼都沒想便是朝著隔壁村跑去,根據產婆給的信息找到了那位神婆。

    那位神婆也是好人,當張泉根和她說了情況之後,哪怕已經八十多歲了,依然是連夜跟著張泉根走了幾里路到張家。

    那時候可沒有什麼車子,甚至村子也就村長家有一台拖拉機,幾里路對於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可即便這樣,神婆一路依然是沒有停歇,按照她的話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是跟閻王爺搶人,晚了一秒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然而,當張泉根帶著神婆回到家裡後,得到一個讓他絕望的消息,他的老婆並沒有能夠堅持到在這一刻,早在十分鐘之前便是沒有了呼吸。

    那一刻的張泉根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從即將為人父的喜悅突然變成了孤家寡人,這種打擊讓得這個在工地被鋼筋戳破腳趾都沒哭的漢子蹲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

    跟隨著張泉根到來的神婆看了眼張泉根老婆的軀體卻是開口說道:“大的是保不住了,但是小的還能有機會可以活過來。”

    聽到神婆的話,張泉根愣住了,不過神婆接下來卻是神色極其凝重的告訴他,“嬰兒還有機會活過來,但可能並不是那麼好養活。”

    神婆話裡的意思很簡單,雖然現在張泉根失去了老婆和孩子,但也正是如此可以再重新找一個老婆,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張泉根才是三十歲,這種喪偶的情況雖然漂亮老婆是找不到了,但是找個老實的農村婦女或者同樣是喪偶以及離異的還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要救回這孩子的話,那意味著他這一輩子都將會被這孩子拖累,下半生的生活可能會過的很是艱苦。

    這和責任無關,對於母子張泉根已經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了,而且對於孩子來說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然而在聽到神婆的話後,張泉根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讓神婆救孩子。

    神婆讓張泉根在門外等,她一個人進入了房間,這一等便是兩三個小時,直到天色泛白,村子裡的公雞第一聲鳴叫之後,房門這才打開。

    房門打開的剎那,張泉根便是看到神婆極其蒼白的臉,而在房間的床上一個嬰兒安靜的睡在床上。

    “孩子救回來了,但孩子這一生會非常的不順,身體極其虛弱多病。”神婆看向張泉根,“到那時候,如果……如果真的堅持不住的話那就順其自然放棄吧。”

    說完這話,神婆一刻也沒有停留便是走出了張家。

    從此以後,張泉根便是開始了奶爸的生活,為了照顧孩子他沒法外出打工只能是在家裡務農,除了自家的田地之外,還承包了其他人家的田地種植,平日裡孩子被他放在一個竹簍裡隨身帶著。

    因為張泉根時刻謹記神婆的話,自己兒子體弱多病,所以他要多賺錢買些藥材給孩子補身體。

    然而,現實情況卻要比張泉根想像的還要惡劣,孩子從生下來之後就沒有停止過得病,感冒、風寒各種病痛便是一直纏著。

    張泉根十幾年打工的積蓄根在短短幾年時間便是花光了,後面甚至找親戚借錢還欠下了一大把債,可即便如此面對著不斷生病的孩子,張泉根所借到的那些錢就是個無底洞。

    那時候的張泉根已經幾乎是絕望了,那些親戚朋友也都勸他放棄算了,甚至他都想過帶著孩子一起離開這人世間。

    但張泉根不甘心,他想到了那位神婆,最後帶著孩子去了隔壁村找神婆,而神婆看到他的到來之後也是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就讓張泉根將孩子抱到她房間裡去。

    依然和上次一樣,神婆在房間裡面待了幾個小時,再次出來後將孩子交還給了張泉根,並且這一次神態嚴肅的告訴張泉根,以後不要再到這裡來找她了,因為她不會再出手相助了。

    張泉根雖然不知道神婆給自己孩子弄了什麼,但是他從神婆疲憊的神態也可以看出肯定是付出了一番心血,當著神婆的面給對方跪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三個響頭後,他抱著孩子離開了。

    此後,孩子身體果然好多了,雖然和同齡人比起來偏瘦弱,但只要保護的好也不會怎麼生病了。

    就這樣,小孩子也是在跌跌撞撞中長大了,張泉根也是拚命的賺錢,雖然孩子過得苦了點,但總算是長大了。

    只是,因為身材瘦小一副病秧子模樣,再加上家裡窮,張德龍雖然長大了可一直沒有娶到媳婦,好不容易去年談了一個女孩,誰曾想竟然身體又出現問題了。

    而且這一次張德龍的病還極其的古怪,是癲狂之症,只要到了晚上見人就咬,許多人都被咬傷了,無奈之下張泉根只能是將自己兒子給鎖在家裡,可每曾想到自己兒子咬不到其他人便是開始自殘,如果不是他發現的早,自己兒子的舌頭都會被他自己也咬斷。

    那種模樣,就好像村子裡所傳說的被瘋狗給咬到後的狂犬病徵兆。

    張泉根只能是又一次帶著兒子求醫,可無論是大醫院還是那些有名的大夫對兒子的病情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錢花光了,兒子的病不見一點好轉。

    無奈之下張泉根又想到了神婆,雖然神婆囑咐他不許再去找,可走投無路的張泉根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只是當張泉根到了神婆家之後卻得到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7:57
第158章 與陰間無關

     神婆,早就離世了!

    就在張泉根當初走投無路抱著孩子去的第二天,神婆便是走了。

    神婆家人對外只說老人活了那麼多年善終了,但只有他們自己清楚,祖奶奶是突然暴斃的,而且死相極其的淒慘。

    神婆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滿臉全是血,最關鍵的是眼眶之中那一雙眼珠子消失不見了,就好像被人給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所以,當張泉根到那之後,遭到了神婆家人瘋狂的怒罵,因為在神婆家人看來,老祖奶奶會落到這個下場全是張泉根害的。

    “你兒子就是不該活著的人,他是個喪門星,誰和他給扯上關係都沒有好下場。”

    “滾,滾出我們家。”

    張泉根被神婆家人直接給怒罵著趕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生氣,相反的是深深的自責,因為正如神婆家人所說的那樣,神婆的死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那天去找神婆讓神婆出手救孩子,神婆就不會死,從這點來說,他和兒子就是害死神婆的凶手。

    神婆死了,張泉根唯一的希望沒有了,因為沒錢去醫院,也只能是將兒子帶回家裡,每天用鎖鏈將兒子給綁住,防止自己兒子傷害到他人或者是自殘。

    直到前不久,前不久他聽村子人說在浙江那邊有一位很厲害的氣功大師,這氣功大師可以以氣功治病,很多得了疑難雜症的患者去找到這位氣功大師最後都治好了病。

    張泉根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只是那位村子裡的老鄉又說這氣功大師收費可不便宜,最起碼也要五六萬。

    五六萬,對於張泉根來說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些年他的積蓄早就花完,如果不是村裡幹部知道他家的情況給他弄了低保,生活早就維持不下去了。

    至於借錢,所有能借的親戚都借遍了,這些親戚實際上也是沒有指望他還錢了,但誰的錢也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借一兩次是看在親戚面上,是情分,但再借已經是不可能了。

    也就今天準確的說是昨晚十二點左右,他的侄子張德海找上了他,說可以給他十萬塊錢,但前提是要他配合做一個證。

    一開始張泉根是沒有答應的,這些年雖然日子過的苦,但他從來沒有動過什麼壞心思,哪怕是給人家看工地的時候,面對著那麼多的廢鐵鋼材他也沒有想過偷偷拿走點賣掉。

    可最後在張德海的勸說下,尤其是想到這可能是可以救兒子的唯一機會,這個老實巴交一輩子不曾騙人的老漢終於是向現實屈服了。

    他想著等到兒子的病治好後,他再去自首認罪,到時候認打認罰,哪怕是被要去一條老命也不後悔。

    張泉根講述完了,而他之所以會來找方銘,也是因為聽胡家人喊方銘叫方大師,再加上胡家人在村子裡傳開了方大師有多麼多麼的厲害,這些信息他只要到這村子裡一打聽就知道的。

    知道了方銘的本事,張泉根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神婆,那位神婆和方大師應該都是一樣的高人,所以為了兒子他這才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顏面。

    ……

    在場的人,方銘沉著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看到方銘陷入思考神態,其他人也是不敢出聲打攪。

    半響之後,方銘眸子微轉看向張泉根,“對於你兒子的病我大概有個猜測,但需要見到你兒子後才能夠確定,你家離著這裡遠不?”

    “不遠不遠,就十來里路。”

    十來里路,對於張泉根來說走路也就一個小時多點,但胡榮有車,所以當方銘幾人從胡榮家到張泉根家的時候也就十五分鐘左右。

    張泉根的家就在村子的中間,一層樓的平頂房,在三十年多年前,這樣的房子還算好的,然而放到現在,哪怕是在鄉下村裡,在動不動就是三四層自建房面前,這棟一層高的平頂磚房是如此的顯眼。

    裸露在外面的紅磚因為風吹日曬的緣故已經是沾染了青苔,最關鍵的是,整個房子除了一扇門之外只有一個窗戶,然而那窗戶現在也是用木板給釘上了。

    大門鎖著,張泉根將鎖打開,裡面一片黑暗,而華明明剛踏進去的第一步便是忍不住一個轉身跑了出來,蹲在一旁的地上嘔吐了起來。

    一種霉味和尿液的騷味的結合,這種味道是華明明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而一旁的胡榮也是摀住了鼻子轉身將臉對著門外方向深吸了幾口氣。

    四人當中,張泉根是已經習慣了,而方銘只是皺了下眉神色便是恢復如初。

    “不好意思,這家裡……要不方大師你們在門外等。”

    張泉根知道自家的氣味,平日裡就是那些親戚可憐他給他送點油米之類的生活必需品也都不會進家門,那股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不用了。”

    方銘搖了搖頭,而華明明和胡榮兩人最後則是捏著鼻子再次走了進來。

    “我說老頭你這也太不講衛生了,這是什麼……尿桶……嘔……你倒是把尿桶給拿出去倒了啊。”

    華明明走進去看到擺在前面的尿桶,差一點又嘔吐出來,整個人立刻朝著一旁移動,深怕聞到這味道。

    只是他這移動,下一刻身後猛地傳來鐵鏈聲,這讓他好奇的回頭一看,結果整個人被嚇傻了。

    “哎呦我的媽,這是什麼怪物。”

    在華明明的身後,一個被鐵鏈給鎖著,身上衣衫襤褸頭髮散亂的身影此刻正拚命的晃動鐵鏈。

    “小龍,小龍不要怕,方大師是來給你看病的。”

    這時候的張泉根也是將家裡的唯一的點燈給打開了,在老式的那種鎢絲燈泡,不過十五瓦的亮度,昏暗的燈光都無法照清整個房子,但卻是讓得方銘等人得以看清楚被鎖鏈鎖住的人的模樣。

    張德龍,張泉根的兒子。

    也許是因為方銘幾位陌生人的闖入,張德龍瘋狂的扭動身上的鐵鏈,而方銘等人也是知道為何他的衣衫會如此破爛了,不是張泉根不給他穿新的衣服,而是再新的衣服給他這麼磨也是會破。

    張德龍的嘴巴被塞著一團布,可即便這樣依然是可以聽到那嗚嗚的吼叫聲,可以想像的到如果沒有被堵住嘴巴,這聲音會是多麼的嚇人和恐怖。

    “小龍,小龍……”

    張泉根著急了,看向方銘等人,“方大師,小龍現在又進入癲狂狀態了,要不你們現在門外等,等小龍穩定下來。”

    “不用。”

    方銘眼中有著精光,拒絕了張泉根的建議,一步步朝著張德龍走去。

    方銘朝著張德龍走去,雖然張德龍被鐵鏈給鎖著,但是一旁的華明明和胡榮也是揪著一顆心,尤其是那鐵鏈咯吱的聲音不斷傳來,兩人就生怕這鎖鏈會突然斷裂。

    想到張泉根所說的他兒子癲狂時候會瘋狂的咬人,胡榮操起了門口邊的一把竹掃把,將竹棍給抽了出來握在手中,他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一會要是這張德龍真的脫困了,那他就上前保護方大師,雖然此刻他的腿也是在微微顫抖。

    也許是感受到陌生的氣息,張德龍變得更加的狂躁,鎖鏈不但磨破了他的衣服,甚至還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皮膚之內,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方大師,您小心啊。”

    胡榮提著竹棍開口說著,不過方銘神色不變,在離著張德龍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右手舉起,那裡有著胡榮等人所看到的星輝之光閃耀。

    咻!

    方銘的手點在了張德龍的額頭處,速度非常快,至少胡榮等人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再然後便是發現張德龍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了,半響後,整個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

    沒錯,張德龍是被張泉根給鎖在床上的,床是靠著牆邊的,而綁在他身上的鎖鏈的一端便是打在那牆縫內。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張德龍根本就不能離開床,吃在床上吃,睡也在床上睡,那個尿桶也就擺在了

    “到底是方大師厲害,只是一下子便是搞定了。”

    看到張德龍倒在了床上,胡榮和華明明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張泉根臉上帶著擔憂之色。

    “放心,他只是昏睡過去了。”

    方銘的話讓得張泉根鬆了一口氣,然而方銘自己的臉色卻是變得有些陰沉,半響後聲音冰冷說道:“我先前說過我有個猜測,但是現在看來這猜測是錯的。”

    “錯的?”華明明有些好奇,“方銘,你先前是猜測了什麼?”

    “先前我還真的以為是張德龍是逆天改命,是從閻羅手中被搶回來了性命,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方銘臉上帶著冷笑,讓一個已經死去的嬰兒活過來,一般的修煉者也沒有這樣的實力,至少方銘就自認做不到。

    而且就算他可以做到也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是違背這個世間規則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叫做逆天改命。

    人死了就死了,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秩序,誰也無法改變這個平衡,除非是那些傳說中的大能才有這等神通,可以將一個死人復活。

    當然,方銘從來不認為那個神婆可以和大能相提並論,一開始他猜測的是這神婆利用了某種方法在嬰兒死後之後留下了嬰兒的魂魄,欺騙住了陰間鬼差,最後將魂魄還到嬰兒身上。

    但正如傳說中的那樣,每個人的生死都在陰間的生死薄上記載著,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一個死了哪怕強行留下魂魄,也會受到這片天地的排斥,所以體弱多病是極其正常的,這就是死而復生的代價。

    但是對於施法者來說也不是沒有報應,神婆最後暴斃在方銘原本推斷便是遭到了陰間的懲罰,這是鬼差索命。

    然而在看到張德龍的那一刻,方銘便是知道他的推測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這一切都跟陰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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