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品巫師 作者:九燈和善(已完成)

 
Babcorn 2019-2-15 16:0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3 452444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2
第76章 我報的警

     “哎呦,這是哪來的狗!”

    女子雖然先前聽到了狗叫聲,但是由於鐵門最下面那塊是悍了一大塊鐵片大概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所以先前她並沒有看到老黃。

    “老黃!”

    方銘也是想要喊住老黃,然而老黃壓根不理會,衝到那黑狗面前,而後,一個轉身便是朝著黑狗的鎖鏈咬去。

    “這是看到自己看中的妞被鎖住了不甘心,所以想要咬掉?老黃可以啊。”

    韓喬喬嘀咕了一句,然而方銘只是看了韓喬喬一眼便是收回目光,因為他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的簡單,老黃雖然騷,但不至於騷成這個程度。

    “老黃回來!”

    方銘臉沉下來了,老黃看了方銘一眼,這才有些不甘心的收回牙齒,但還是沒有離開黑狗的範圍。

    “這是你們的狗?你們上門採訪還帶狗的?”

    女子一臉戒備看向方銘,方銘只能是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臨近下班時間了,所以走訪完我們也不回街道辦而是直接回家,就讓狗給跟著了。”

    “是這樣,但你們工作時間帶著狗我可是可以投訴你們的。”女子一臉不滿,方銘只能是賠笑道歉。

    “老黃你這傢伙幹什麼呢,快點過來。”

    方銘一邊朝著老黃招手一邊朝著黑狗那邊走去,只是,在離著黑狗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黑狗便是猛地跳了起來,一臉凶狠模樣朝著方銘齜牙。

    “這狗?”

    越是走近方銘才發現,這狗並不是身上掉毛,而是有著傷疤,而且越近看才越能發現這狗是多麼的瘦,整個肚子根本就是沒有,已經就剩下皮包骨了。

    “喂,你們不要靠近,這狗很凶的,到時候咬到你們我可不賠償。”

    女子看到方銘走進連忙叮囑,然而就在她聲音落下那一刻,這黑狗卻是衝著她猛地吼叫起來,拚命的掙扎,那鎖鏈都錚錚作響,一雙爪子更是在地方拚命的咆。

    看到這一幕,方銘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方銘,你說她是不是虐狗啊,這狗怎麼還對自己的主人吼的啊。”一旁的韓喬喬也是看出了一點不對勁,都說狗不嫌家貧,這世上只有對主人搖尾乞憐的狗,還沒有對主人齜牙咧嘴的狗。

    “這狗發了瘋的,上一次就差點咬到人所以才把它給鎖起來。”

    女子有些尷尬的解釋了一句,一旁的韓喬喬聽到女子這話臉上也是露出一縷驚慌之色,瘋狗要是咬到人那是很嚴重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感染狂犬病。

    “方銘,我們走開點吧。”

    韓喬喬拉了拉方銘的衣角,不過方銘卻是沒有回話,相反的蹲下身子,將不遠處的一個狗盤拿在了手裡。

    說是狗盤其實就是一個破爛的瓷盤,裡面只有一些剩飯剩菜,很顯然這些剩飯的時間有些久,都開始散發餿味了。

    “你不吃嗎?”

    方銘看了眼黑狗後將狗盤放下,這才朝著女子走去。

    “那個大姐,你這家裡幾口人啊。”

    “你們街道辦的還沒有我家的人口信息啊,我家就兩口人啊,我和我老公。”女子答道。

    “哦,那大姐你怎麼稱呼,你老公在家嗎?”

    “我叫吳文倩,我老公叫張海,上個禮拜剛出門。”

    方銘點了下頭,目光看向廠房那邊,“家裡就吳大姐你一個人?”

    “對,我老公經常出門,所以家裡就我一個人,所以這不才養條狗嘛,就是為了嚇唬一些小偷,可誰知道這狗竟然瘋了。”

    吳文倩嘆了一口氣,隨即解釋道:“這狗以前可是肥肥胖胖的,這一點附近的街坊都知道,只是自從瘋了後是什麼都不吃,結果就瘦成這樣了,我可沒有虐狗。”

    “那這狗也是夠可憐的,好好的就得了瘋病。”韓喬喬帶著同情之色看向黑狗。

    “吳姐,你老公是做什麼職業的?”

    “他年輕的時候腿受傷,所以現在幹點小工的活,也沒有固定的工作。”

    實際上,不用吳文倩回答方銘也可以看出吳文倩一家的家庭條件不怎麼好,不然也不會住在這棟老廠房裡。

    “吳姐,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方銘繼續詢問。

    “不是,我是安微那邊的。”

    “哦,那吳姐是嫁到這邊來的,好奇詢問一下,你和你老公結婚多久了,有沒有小孩?”

    “我兩結婚三年了,小孩啊,目前還沒有,你看這樣的環境,自己養活都有些困難還拿什麼去養活孩子啊,我和我老公還是打算過幾年再要個孩子吧,趁著現在還可以勞動多賺點錢。”

    “好,你們家的基本情況我都知道了,那個因為這一次的調查需要,我能不能到這廠房走走,看下你們家廠房的具體面積。”

    “當然沒問題。”吳文倩臉上露出喜色,“小同志,你實話告訴姐,是不是這片區域真的要拆遷了,我跟你說啊,這廠房是我公公生前的財產,這要拆遷你們到時候可不能少了我們。”

    “這個……我只是一個基層的幹部自然是沒有權力的,再說上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完成任務。”

    方銘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開始繞著廠房觀察起來,卻是故意和吳文倩拉開了距離。

    “方銘我說你行啊,說起謊來一點都不臉紅,你說你平時是不是說謊都說習慣了。”韓喬喬在一邊樂呵呵的看著方銘,“不過你別說,這位吳姐也挺好的,長得也不差,卻嫁給了一個身體有毛病的男人,要是換做現在的姑娘有幾個願意嫁的,而且這張海也不是有錢人。”

    “你怎麼知道這張海不是有錢人,可別忘了,這裡要是拆遷了,以這廠房的面積,張海可以拿到最起碼兩套房子和幾千萬的補償款。”

    方銘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韓喬喬,韓喬喬愣住了,因為她一下子沒有明白方銘話裡的意思,等到明白之後方銘已經是走到前面去了。

    “喂,方銘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道士你給我站住!”

    看到方銘不理自己,韓喬喬也是怒了,只是等到他快步跑上前去的時候,方銘卻已經是拿出了手機正在跟人通話。

    “對,就是這個位置,我在這裡等你們。”

    掛掉電話,方銘看了眼韓喬喬,問道:“一會可能有外人過來,你要不要先離開?”

    “什麼事情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老娘我還就不走了,倒是要看看你這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韓喬喬也是賭氣,鼓著小嘴,方銘見狀卻是樂了,因為韓喬喬這種小女兒姿態他可是很少見到。

    “那就再去會會這位吳文倩吧。”

    重新回到廠房的簽名吳文倩此刻卻是在鐵門處和一位青年男子正說著什麼,看到方銘和韓喬喬走過來,笑著說道:“這是我表哥李振圈。”

    李振圈很明顯已經是從自己表妹的口中知道了方銘和韓喬喬的身份,朝著兩人點了點頭。

    “李先生手上提的這是?”方銘的注意力放在了李振圈手上提的袋子。

    “給我表妹帶的一點東西。”李振圈笑呵呵的答道。

    “哦。”

    方銘這聲“哦”拉的有些長,因為眼尖的他已經是看到袋子裡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捲紙、洗髮水之類的東西。

    看望親戚上門誰會拿著這些生活用品來看?

    “我表哥在城裡打工,他今天要來看我,所以我特意讓他給我買點東西,快進來吧表哥。”

    李振圈將袋子交給吳文倩而後踏入了鐵門內,只是就在李振圈踏入鐵門沒走幾步,原本剛剛安靜下來的黑狗又突然狂叫起來,這一次掙扎的比上次還要凶狠,甚至脖子處因為掙扎都被鐵鏈給弄出深深的血印還不停止。

    “這畜生有開始發瘋了。”

    吳文倩有些尷尬,然而這時候的方銘卻是冷笑了一下,“只怕不是畜生發瘋,而是有些人做出的事情讓得它發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些人發瘋了,這狗就是條瘋狗,見到人就喜歡發狂。你到底是不是街道辦的,街道辦的過來調查怎麼不帶本子的?”

    李振圈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方銘,雖然他先前從自己表妹口中知道了方銘和韓喬喬兩人是街道辦的工作人員,可現在看起來身份怎麼那麼的可疑。

    方銘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他的後面,那裡,有兩位民警此刻也是走到了鐵門處。

    “誰是方銘!”

    兩位民警走進來目光在方銘四人身上打量了一下,而後開口問道。

    “是我。”

    “我們是城西派出所的民警,歐陽警官打電話說你要報警,她正在過來的路上。”

    “沒錯,我是要報警,而且我要報的是殺人案,眼前這兩位便是殺人凶手。”

    這一刻的方銘眸子中充滿了冷冽的寒光,而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吳文倩眼神閃躲不敢和他對視。

    “殺人犯?”

    兩位民警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帶著戒備的目光盯著李振圈和吳文倩。

    “你胡說個什麼,我是來看我表妹的,什麼殺人犯的,你少污衊我們。”李振圈不干了,直接是朝著民警說:“警察同志,這兩人冒充是街道辦的工作人員說來調查我表妹家的情況,可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街道辦的人,這兩人肯定是圖謀不軌有什麼惡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2
第77章 瘋的不是狗是人心

     李振圈的話讓得兩位民警又將目光投向了方銘,當然兩人不懷疑方銘,因為要是方銘有什麼圖謀不軌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報警。

    兩人是因為方銘所報警的內容有些納悶,人家表兄表妹怎麼看都和殺人犯扯不上關係。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其中一位民警打著圓場說道。

    “方銘,你說這兩人是殺人犯,那他們殺了誰?”

    韓喬喬的俏臉也是露出驚訝之色,她也是沒有想到方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是跟著方銘一起的,她也沒看出吳文倩有什麼不對勁,為何到了方銘這裡就成了殺人犯。

    “殺了誰,殺了她的老公張海。”

    方銘目光盯著吳文倩,吳文倩在聽到他這話之後身軀微微一顫,雖然很快便是恢復過來,但那一瞬間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慌亂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你……你胡說個什麼?我怎麼會殺我老公。”

    “既然你說你沒殺你老公,那你告訴我,你老公去了哪裡?”方銘上前一步,逼問道。

    “我說過了,我老公出去打工了,我老公經常會出去打短工,這一點街坊鄰居都知道的,我們家裡窮,只能是靠我老公賺錢。”

    “打工,去哪裡了?你老公的電話多少?打個電話就一目瞭然了。”

    吳文倩臉上變了,變得有些難看,而兩位民警也是看出了不對勁,他們雖然只是民警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一個人心虛時候的是什麼樣的表情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眼前的吳文倩就屬於心虛模樣。

    “你老公去哪裡了?告訴我們你老公的電話,我們要打電話確認一下。”

    一位民警沉聲開口,吳文倩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的表哥李振圈,李振圈立刻催促道:“表妹,既然警察同志問妹夫的電話那你就把妹夫的手機號碼告訴警察同志就是了。”

    “哦,好,警察同志,我老公的手機號碼存在我手機上,你們等一下。”

    吳文倩返回了廠房內,方銘望著吳文倩的背影,朝著一旁的韓喬喬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是你老公,幾年下來你會記住他的手機號碼?”

    “當然記得住,別說是幾年了,就算是幾個月也可以記得下來。”韓喬喬想都不想的就回答。

    “是啊,現在很多人可能記不住自己父母的電話號碼,但是對於自己男朋友或者是老公的號碼肯定是記得住的,一個結婚了三年的人,卻記不住自己丈夫的號碼,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她根本就不愛自己的丈夫。”

    韓喬喬和方銘一問一答,一旁的李振圈臉色很難看,反駁道:“我表妹和我妹夫恩愛的很,如果我表妹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妹夫,以我表妹的條件完全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而不是嫁給我妹夫過這樣清苦的日子。”

    在李振圈解釋完這話的時候,吳文倩也是從廠房內走了出來,手上拿著手機,“警察同志,這是我老公的號碼。”

    一位民警接過了手機按下撥打鍵,只是很快手機裡頭便是傳來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系統提示聲出來。

    “關機了,那應該是手機沒電了吧。”一旁的李振圈猜測道。

    “是手機沒電嗎,那我問你,你老公是幾天前離開的?”

    “七天前。”

    “七天前是吧。”方銘點了點頭,“警察同志,你看一下這上面的通話記錄,看看我們這位吳小姐上一次撥打她老公的電話是什麼時候?”

    方銘這話一出,吳文倩和李振圈臉色雙雙變了,民警雖然不知道方銘的用意但還是按照方銘所說的做了。

    “七月二十六號,八天前!”

    民警臉上也是露出驚訝之色,作為一位警察他們的推理能力並不差,瞬間便是明白了方銘讓他們翻通話記錄的原因。

    “你老公出去打工,這一個禮拜你沒有跟你老公通過一個電話?”

    民警的話語已經是帶著質問的語氣了,因為對於正常的夫妻來說,丈夫如果出去打工,那麼在丈夫到達的當天肯定會打電話詢問丈夫工作怎麼樣,住的地方怎麼樣?就算妻子不打,那丈夫一般也會打電話回覆報個平安的,這是人之常情。

    “我妹夫只是打個短工,所以我表妹也都習慣了,反正過幾天我妹夫就會回來的。”李振圈看到自己表妹被問的支支吾吾的,在一旁幫著解釋。

    也就在這時候,廠門口出現了兩輛車子,歐陽雪晴帶著四五位刑警過來了。

    原本這樣的案件,歐陽雪晴是不可能帶隊出發的,但是當她給曹亮匯報是方銘報的警,曹亮便是立刻讓她帶人過去。

    不說他們刑警隊欠了方銘一個人情,在曹亮心中,方銘這樣的異人既然會報警那麼必然是有證據的。

    兩位民警看到歐陽雪晴等人連忙敬禮,歐陽雪晴點了點頭而後目光看向了方銘,詢問道:“方銘,到底是怎麼個回事,殺人犯在哪裡?”

    方銘沒有回答,一旁的民警便是將剛剛的經過簡單的給歐陽雪晴複述了一遍,歐陽雪晴目光開始在吳文倩和李振圈身上打量。

    “警察同志,你們不要聽他亂說,如果是我表妹殺死了我妹夫,那我表妹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不離開,因為這樣的事情遲早會暴露的,沒有理由還待在這裡,另外我表妹和我妹夫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殺我妹夫。”

    看到刑警隊的人來了,李振圈眼神有些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

    “不離開,是因為你們覺得這事情不會被人發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海應該已經是沒有什麼親人了,至少是沒有近親了,而這也是吳小姐嫁給張海的原因的,一個沒有親人的殘疾人,卻擁有這麼一大片可能在最近幾年就要拆遷的廠房。”

    “幾千萬的拆遷款和好幾套房子的補貼,這不就是你嫁給張海的原因嗎,可憐張海根本就不知道,他娶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美嬌妻而是奪命妖姬。”

    “從他娶你的那一刻起,他的脖子上便已經是架了一把刀,他更不知道的是,這三年他拚命的外出打工賺錢,可在他的家裡,某位他一直敬重的表哥和他的妻子正在幹著不知廉恥的勾當。”

    “直到有一天,因為一些原因他提前回家了,他想要給妻子一個驚喜,可他沒有想到回到家的時候他看到的是讓他齜牙欲裂的一幕,而也就那一天,他的妻子還有他敬重的表哥聯手殺死了他。”

    方銘的聲音不重,然而每一句都讓吳文倩臉色蒼白一分,到後面整個身軀更是忍不住的顫慄,一旁的李振圈雖然表現的會稍微好點,但落在刑警隊的人眼中已經是破綻百出了。

    “抓起來!”

    歐陽雪晴一聲令下,幾位刑警直接是上前將兩人給扣押住。

    “證據呢,你說我們殺了人,你的證據在哪裡,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推斷,我妹夫電話關機很有可能是沒電,也有可能是人在外面出了事情,現在社會那麼亂,有時候走路都會被廣告牌給砸死,就算我妹夫出了意外也和我們沒有關係。”

    李振圈依然是沒有放棄辯駁,是的,這就是他的依仗,因為只要他和表妹咬住了不松口,警察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幾天的時間他也早就跟他表妹交代好了,如果一旦被警察懷疑該怎麼說,只要警察找不到證據那最多只能是關押他們二十四小時後就要放掉他們。

    “證據,證據到時候我們警察自然會調查。”一位老刑警開口,對於這樣的罪犯他見識的多了,現在嘴硬但是一到局裡去分開突審最後還是會心理防線崩潰交代犯罪事實,只不過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你們真以為你們所做的一切就天衣無縫了,真以為你們殺人的時候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有時候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老天沒有看著也還有其他眼睛盯著。”

    李振圈沉默不語,吳文倩也是咬緊嘴唇一言不發,因為他們確信那天晚上沒有任何人看到過他們殺人的事情。

    方銘沒有再說話,而是朝著那黑狗走去,一旁的韓喬喬見狀連忙提醒,“方銘你小心,這是瘋狗。”

    韓喬喬的話語讓得歐陽雪晴和幾位刑警都將目光投向了她,幾人臉上都露出眼熟之色,不過韓喬喬馬上便是低著頭倒是沒有讓他們給認出來。

    “有時候,瘋的不是狗,而是人心。”

    走到黑狗跟前,看著朝自己齜牙咧嘴的黑狗,方銘重重一嘆,下一刻,將鎖鏈的一頭給解開了。

    “汪汪汪!”

    鎖鏈解開的那一瞬間,黑狗拖著鎖鏈直接是朝著李振圈奔跑而去,那凶狠的模樣就連幾位刑警就要掏槍。

    “放開李振圈。”

    方銘突然一聲厲喝,兩位扣押李振圈的刑警下意識的鬆開了李振圈,李振圈恢復了自由看到朝著自己撲來的黑狗轉身就要跑,只是還沒有跑出去兩米便是被黑狗給撲了上去。

    吼!

    黑狗一口直接是咬在了李振圈的大腿上,李振圈吃痛倒在了地上,雙手不斷的揮舞求助,只是這一刻的黑狗猶如瘋了一般,死死咬住不放。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2
第78章 你連條狗都不如!

     “救命,救救我!”

    李振圈呼救,歐陽雪晴將目光投向方銘,如果任由這黑狗這麼咬下去,李振圈很有可能會出事,雖然說李振圈是殺人犯,但他們警察也有他們的職責。

    “老黃,去喊住它吧。”

    方銘拍了拍老黃的背,老黃衝著黑狗那邊“汪汪”叫喚了幾聲,黑狗回頭看了老黃一眼,這才從李振圈的身上下來。

    李振圈很慘,整個大腿被咬破了好幾個口,手臂更是鮮血淋漓,這慘狀就是幾位刑警看的有些心驚,他們想不到這條看起來瘦弱的彷彿就要風一吹就要倒下的黑狗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

    黑狗從李振圈身上下來,一雙狗眼又看向了一邊的吳文倩,嚇的吳文倩連忙躲在了刑警的背後。

    幾位刑警也是小心戒備,不過黑狗只是看了吳文倩一會,隨即邁著那瘦弱的身軀,一拐一拐的朝著廠房後面跑去。

    黑狗的舉動讓得所有人詫異,然而方銘在這一刻眼睛卻是亮了,說道:“我想,馬上就有證據了。”

    話語說完方銘便是跟在了黑狗的後面,韓喬喬等人雖然疑惑但這時候方銘沒有給他們時間詢問,只得跟上。

    黑狗在前面走著,朝著廠房的最裡面走去,最後,停在了一顆大槐樹的下面。

    嗚嗚~

    一股淒涼的猶如哭泣的聲音從黑狗的嘴裡發出,這聲音就猶如一個失去親人的孩子在呼喚親人的回歸,聲音飄入在場每個人的心底。

    哪怕人獸有別,可這一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只黑狗所傳遞出來的悲傷。

    所有人當中,唯有吳文倩和李振圈看到黑狗來到這大槐樹下的時候面色變得蒼白,身體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下一刻,黑狗揚起了爪子,而後就如同發了瘋一樣拚命的刨著槐樹下面的泥土,泥土不硬可狗的爪子也不鋒利,沒多久那爪子上面便是有了血跡,本就沒怎麼瘦弱的黑狗沒一會便是倒在了地上。

    先前,撕咬李振圈已經是差不多用盡了它最後的力氣。

    可即便如此,黑狗依然是用它的鼻子繼續撅著下面的泥土,方銘見狀嘆了一口氣,朝著歐陽雪晴說道:“找把鐵鏟過來吧,如果沒有猜錯,張海的屍體就被埋在這泥土下。”

    兩位民警連忙跑到前門去拿了鐵鏟過來,只是他們剛要靠近槐樹的時候,黑狗掙扎的想要爬起,雖然沒有成功,可倒在地上依然是齜牙吼叫不允許兩位民警靠近。

    “老黃!”

    方銘看了老黃一眼,老黃搖了下尾巴,而後朝著黑狗走去,舉起狗爪子在黑狗的頭上蹭了幾下,最後又朝著方銘汪汪兩聲。

    “現在可以挖了。”

    兩位民警半信半疑的上前,發現那黑狗果然是不叫了,當下用鐵鏟開始挖掘這泥土,不到幾分鐘,其中一位突然喊道:“這是衣服,下面埋了一個人。”

    啪!

    吳文倩整個人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她很清楚這槐樹下埋的是誰,那是她和表哥兩人聯手殺掉的張海。

    半個小時之後,屍體被完整的挖掘出來,七天的時間過去,屍體並沒有徹底的腐爛,然而也正是如此才讓人看的更加的驚心動魄,尤其是死者左半邊臉上都完全的被削掉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額骨。

    當屍體被挖掘出來的那一刻,黑狗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又一次站了起來,哪怕此刻四腳都在顫抖,可還是走到了屍體前,而後趴在了那裡,伸出舌頭舔著屍體的脖子。

    嗚嗚!

    看到屍體沒有回應,黑狗的喉嚨發出了哽咽般的聲音,狗頭不斷的蹭著屍體的胸口。

    “不要阻攔它,放心,它不會破壞屍體的。”

    看到幾位刑警想要上前拉開黑狗以免黑狗破壞現場,方銘開口阻止住了,“而且,凶手也已經抓到了,現場沒有多大的必要了。”

    說完這話,方銘的目光轉向了吳文倩,厲聲喝道:“吳文倩,李振圈,你們自以為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但你們沒有想到在你們殺害張海的時候,冥冥中還有一雙眼睛看到了這一切,這一雙眼睛便是屬於黑狗的,現在,你們還不交代。”

    吳文倩被方銘的聲音嚇的一個哆嗦,“我說,我全都說,張海確實是我們殺死的。”

    這一刻的吳文倩心理防線已經是徹底崩潰了,在張海的屍體被發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去了。

    吳文倩,今年三十歲,而張海今年三十三歲,因為腿腳不利索加上家裡清貧,張海到了三十歲都沒有結婚,直到三年前張海認識了吳文倩,吳文倩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對他很好,不在乎他窮,沒多久,張海和吳文倩兩人便是結婚了。

    張海的家裡沒什麼親人,唯一的幾個遠親也都不在魔都,所以結婚的時候也很簡單,就是去民政局領了證書然而請了一個人吃飯,這個人便是吳文倩的表哥李振圈,也是張海和吳文倩之間的介紹人。

    然而,張海根本不知道的是,李振圈和吳文倩兩人的關係根本就不是表兄妹那麼的簡單,兩人實際上是情侶,李振圈把吳文倩介紹給張海就是因為張海幾乎是孑然一身的背景和他父親留下的廠房。

    李振圈,看中的是張海家的廠房,因為他知道隨著魔都的建設發展,這一片區域肯定是要拆遷的,到時候憑藉著這座廠房張海將會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償款。

    對於李振圈,張海是充滿了感激的,因為如果沒有李振圈的話他就不會認識吳文倩,所以每一次李振圈來他家他都是熱情招待,可他卻並不知道,他這個恩人一樣的表哥在他離去之後便是爬上了他妻子的床。

    八天前,按照吳文倩和李振圈的瞭解,張海應該是在後天回來的,然而因為那一天是吳文倩的生日,所以為了給自己妻子一個驚喜,張海特意跟老闆請了假,買了蛋糕和豐盛的酒菜回家。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回到家後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妻子和他的恩人表哥摟在一起的場面。

    那一刻的張海怒了,抄起門邊的鐵鏟衝了進去,只是腿腳不利索的他怎麼會是李振圈的對手,李振圈直接是奪過了他手上的鐵鏟,而後一不做二不休用鐵鏟削在了他的臉上,生生的將他給打死了。

    人死了,吳文倩被嚇壞了,而李振圈卻是安慰吳文倩不用怕,張海就和孤兒差不多,找個地方將他給埋了就是,不會有人關心張海的下落的。

    等過個幾個月的再讓吳文倩去派出所報個案就說張海失蹤了,警察一般也就立個案,就算要調查也肯定不會懷疑到他們把張海的屍體給埋在了廠房內。

    實際上,李振圈和吳文倩本來就是動了殺機的,從吳文倩嫁給張海那一刻起,張海的結局便已經是注定了,只是當時碰巧趕上了那麼一出,所以提前動手了。

    這就是整個案件的經過!

    吳文倩交代了一切,然而方銘在這一刻卻是冷笑了起來,“你們自以為所做的一切沒有人看到,但你們不知道,這一切都被黑狗給看在眼裡。”

    方銘目光看了眼趴在張海屍體旁的黑狗,語氣有些低沉,“那一天,張海回到家,黑狗發現自己主人回家搖晃著尾巴,它看著自己的主人走到了房子前,再然後便是看到自己主人抄起了房門邊的鐵鏟衝了進去。”

    “大門打開著,黑狗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切,它看到李振圈舉著鐵鏟一下接著一下砸到了自己主人的身上,它瘋狂的吼叫,拚命的掙脫著要去幫主人,可是那鐵鏈哪裡是它能夠掙脫的,到最後它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主人沒有了聲音,看著自己的主人被這一男一女給拖到了槐樹下,給埋在了那槐樹底下。”

    “是的,從那天后它見到人就吼叫,所有人都以為這條狗都瘋了,卻不知道它只是想要掙脫開這道鎖鏈,它想要去找它的主人。”

    “更沒有會知道每次李振圈到來的時候它都會拚命的吼叫,因為它想掙脫束縛去咬李振圈。雖然在它的世界裡不知道什麼叫謀殺,但是它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將它的主人給埋了,它只是憑著本能的想要為主人報仇。”

    “它更無法理解的是,你這個女主人在這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它不知道眼中的女主人也是殺害它主人的幫凶,所以,剛剛它衝向李振圈之後並沒有再咬你。”

    方銘聲聲立竭,他的聲音讓得吳文倩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所有人都是黯然,聽了方銘的解釋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條黑狗,眼神中帶著震撼和欽佩。

    子尚有嫌母醜的,但狗是真的不嫌家貧。

    “這狗還真是忠心啊,都說狗通人性,這一次是真的見識到了。”

    幾位刑警和民警在感慨,然而這時候老黃突然吼叫了起來,方銘面色一變快速走到張海的屍體前,看了眼黑狗後,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

    黑狗,嚥氣了。

    在找到了主人的屍體並且無法喚醒主人的那一剎那,它再也堅持不下去,七天的絕水絕糧,能夠活下去完全是憑藉著那股對主人的忠心。

    黑狗的眼角有著一抹眼淚,頭就那麼依偎在張海的手臂上。

    方銘垂首,朝著黑狗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有的人死了,不值得同情,有的狗死了,卻比人還值得尊重。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3
第79章 再加三十萬

     “方先生,案子結束了,吳文倩和李振圈對犯罪事實已經招待了,另外關於那條黑狗通過調查張海的街坊鄰居也是有了瞭解,黑狗是張海七年前撿到的流浪小狗,吳文倩沒有嫁給張海之前,一直是張海和黑狗一人一獸相依為命……”

    電話裡,歐陽雪晴說著案件的經過,然而方銘卻沒有聽太多進去,直到歐陽雪晴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可以的話,就將這黑狗和張海葬在一起吧。”

    掛掉了電話,方銘看向了躺在一旁的老黃,“怎麼,最近看你無精打采的,也是被黑狗的事情所影響的嗎?”

    離著那天孤兒院之行已經是過去了兩天,這兩天方銘明顯感受到老黃的情緒不是很高漲,最可以證明的一點便是最近老黃不再溜出去勾搭其他母狗了,兩天都趴在店舖裡打瞌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你們狗界也是一樣,每條狗都有屬於每條狗的命運,也許,那就是那條黑狗的命運吧,將它和張海合葬在一起,也許下一世兩人還將為伴。”

    方銘安慰了一句老黃,隨即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雕刻的物件,幾天的時間,這幾樣物件已經是被他全部定筆開光。

    “行了,你在這待著,到時候和大柱一起回家,我要再去買點藥材了。”

    聽到藥材,老黃的眼珠子終於是有了一抹亮光,而後一雙前爪朝著地上拍了拍,意思是說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擾我睡覺。

    “你這傢伙!”

    笑罵了一句,方銘也沒再管老黃,下樓和大柱打了一聲招呼正要離去,不過這時候他的手機卻是響了。

    “喂,是方老闆嗎?”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方銘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張先生啊,怎麼,張先生弄到那具古屍的屍體了?”

    “嗯,那屍體已經被我弄出來了,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帶著屍體到我這邊來,另外再準備三十萬轉賬過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聽到張齊的回答:“我,一個小時後我就過來。”

    掛掉了張齊的電話之後,方銘朝著大柱說道:“大柱,我給你一個紙條你去按照這上面的東西買來,一會會有一筆生意上門,我需要準備一下。”

    “行。”

    大柱等到方銘在紙張上寫好了要購買的東西后拿著紙張走出了店舖,方銘也沒有閒著他得做好準備事宜。

    一個小時之後,張齊到了,手上提著行李箱走進了店舖,看到方銘的時候有些尷尬的開口打招呼:“方老闆。”

    “跟我上樓吧。”

    方銘沒有多說什麼,他早就猜到這一次肯定是只有張齊一個人過來,不管這具屍體張齊是怎麼弄到的,那位劉老有沒有出手幫助,但來的人只能是張齊一人。

    心照不宣,方銘也沒有詢問張齊是怎麼拿到這屍體的,到了二樓之後示意張齊將行李箱打開。

    行李箱打開,裡面有著一張棉布,而當棉布被掀開之後則是露出了一具屍骨,當然,這具屍骨並不完整都已經是散架了。

    “這幾天睡的怎麼樣?”

    “多謝方老闆,這幾天睡眠好多了,沒有再遇到那女鬼了。”

    張齊點頭臉上露出感謝的笑容,實際上這也是他最終會堅定決心要那到屍體的原因,方銘的手段見效了。

    因為有效,所以張齊對於方銘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的懷疑,如果弄不來這屍體的話那他就真的會沒命,所以在苦苦懇求了自己老師之後他終於是得到了屍體。

    當然,張齊對自己的老師很瞭解,為了讓自己老師同意,他已經是向上面申請了未來十年將會調到環境最惡劣的撒哈拉沙漠中去參與沙漠中的古文化的研究挖掘工作。

    這也就意味著未來十年他將與沙漠為伴,每天都要面對的是漫天的風沙,而且還是沙漠中心處的文化挖掘,一年的只有十天的假期。

    張齊很清楚,也只有這樣自己的老師才會幫他,這等於是他用十年的時間換來這一具屍體。

    沒一會,大柱也是回來了,手上提著好幾個袋子。

    “先把油布給我。”

    大柱從其中一個袋子裡掏出一卷油布紙遞給了方銘,方銘將其給平鋪在了地上,而後將手放在水盆裡清洗擦乾之後,直接是將行李箱內的屍骨給一點一點的撿了出來。

    方銘的動作很緩慢,因為這屍體已經是有許多年了,雖然被考古隊的人帶回去用藥液進行了防風化處理,但骨質已經是鬆脆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粉碎。

    方銘的動作很細微,這讓一旁觀看的張齊有些詫異,因為他發現方銘處理屍體的一些手法竟然比他還要細膩,動作比他都還要專業,要知道他可是專門和屍體打交道了許多年的。

    “難道這位方老闆以前也是干考古的?”

    張齊在心裡嘀咕,而方銘現在沒空在意張齊的想法,屍體,說實話他見到的要比張齊多的許多倍,當初跟隨著師傅走南闖北,就是剛死去的屍體他都見過上百具了,至於幾百年上千年的屍體那見得也是不少。

    半個小時之後,一具完整的屍骨便是擺放在了油紙布上。

    “還好,沒有少物件。”

    方銘也是長鬆了一口氣,這種活計需要心細還有手法,哪怕是他幹了很多次了,每次依然是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不過,這才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先跟死者道個歉吧。”

    方銘從一旁拿出了香爐擺在了屍骨的前面,而後示意張齊點香道謝。

    “哦好。”

    張齊現在是方銘讓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當下接過禪香點燃一邊拜祭一邊道歉。

    “大柱,我要的那幡弄來了嗎?”

    “在呢,在那個黑色的袋子裡。”

    從另外一個黑色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塊布,所謂布其實有點類似於衣衫,那種古代繡花用的衣袖面料。

    毛筆,硃砂,墨水……

    一切準備的工具在桌子上鋪好之後,方銘提筆便是在這布上面畫起了符文,口中念道:“提筆問鬼神,筆下土地靈,昔有痴情女,今日魂來兮。”

    筆走游龍,方銘的速度很快,就是一眨眼便是畫完。

    幡布弄好之後,方銘走到二樓窗戶前,那裡放著一根帶著竹葉有著竹子,這是一根兩米多高的竹子,是大柱剛剛在某個小區偷摸砍下來的。

    將幡布掛在了竹葉上面讓得在窗戶外面隨風搖擺,確定了幡布不會掉下去後,方銘又返回到了案桌前,緊接著又將那一支玉如意拿了出來。

    玉如意在手,端詳了一會之後方銘又從袋子裡拿出了紅繩,而後快速的在玉如意上打了一個結,動作很快,一旁的大柱都沒有看清楚方銘的動作,只是最後看到這紅繩在玉如意上繞了三個圈。

    紅繩的一頭繞在玉如意上,將玉如意給放置好後方銘又牽著紅繩走到了屍骨前,將紅繩的另外一頭繞在了屍骨的左手手腕處。

    做完這一切後,方銘示意張齊可以停止道歉了。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一會不管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要驚訝,更不允許出聲,否則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方銘的表情很嚴肅,張齊的頭就跟小雞啄米一樣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一會肯定不說話不發出聲音。

    “大柱燒紙!”

    方銘朝著大柱說了一下,大柱拿出一個袋子裡的紙錢,同時也是拿了一個銅盆過來,將紙錢放進去燒。

    雖然不知道方銘要幹什麼,但是在農村長大的大柱燒個紙錢還是會的,而且燒紙錢也是有講究的,那就是紙錢不能從中間丟下去,得從火盆的四邊讓其滑入盆內。

    原因很簡單,紙錢從上面直接往中間丟下去的話會壓住火,而壓住了火就等於是壓住錢,這樣燒的紙錢重量會很重,鬼魂拿不走多少。

    “開始了。”

    方銘的神情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因為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候,能不能成功就看接下來的了。

    案桌前,方銘凝神屏息,一秒、兩秒……

    十五秒後,方銘眼睛暴睜,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方鎮印,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之上。

    “紙錢開路,陰冥問道,幡布招魂,魂來千里!”

    唸完之後方銘並沒有就此停止,提著毛筆在面前的黃紙上飛快的寫著字。

    “敬拜四方土地……赦令!”

    寫完,點燃黃紙!

    “二拜陰間冥司……赦令!”

    再次點燃。

    “三拜天地神靈……赦令!”

    三張黃紙燒完,方銘的眸子看向了窗戶處,張齊和大柱看到方銘的目光盯著那邊也是好奇的朝著窗口看去,只是,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就當兩人心裡疑惑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從窗口吹來,幡布晃動,竹子葉更是嘩然作響。

    “來了!”

    方銘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過隨即又恢復嚴肅的表情,真正的肉戲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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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女鬼的條件

     狂風嘩嘩作響,吹動著幡布也吹動著銅盆裡的紙錢,紙灰飛舞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看到這漩渦,方銘眼中有著亮色,將案桌中間位置給挪開,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竹匾擺放在了那裡,上面已經是鋪滿了新糯米。

    “陰陽兩相隔,有話無從說;紙錢化成筆,話從筆中出。”

    方銘右手按住了竹匾的一端,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當頭,漫天飛舞的紙灰突然朝著竹匾飛來,最後如同雪花一般灑落在那糯米上。

    糯米,是挑選的新的糯米,顏色泛米白色,然而隨著這些紙灰落下,被紙灰覆蓋的糯米開始慢慢變成了黑色,當紙灰徹底消散的瞬間,這些黑色組合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漢字。

    這一幕,看的張齊和大柱兩人是目瞪口呆。

    方銘看了眼糯米上那紙灰落成的糯米漢字眉頭卻是一擰,隨即苦笑答道:“這要求有些高啊。”

    糯米上的字大柱一時之間認不出來,但是張齊卻是認出來了,因為這些都是古代繁體字,而作為一位考古工作者對於繁體字他自然是有過研究的。

    送魂!

    這是糯米上的兩字繁體字,但張齊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可否換個條件?”

    方銘開口,然而這一刻狂風大作,吹得張齊和大柱兩人眼睛都睜不開不得不眯上,整個竹匾上的糯米也是被吹動著就要掉落。

    “你已熬過近上千年,自有陰間冥司帶你投胎轉世,何必如此冥頑不顧,再添一段孽緣?”

    方銘再次開口勸說,對方提出的條件有些過分,他不可能答應。

    只是就在這時候,在那糯米的中心位置突然出現了一抹紅色,這紅色先是一點,而後化成了一片,整個竹匾內的糯米全都變成了赤紅色。

    “靈魂血誓?”

    方銘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動容之色,許久之後長嘆了一口氣,“我可以試著去嘗試,但是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證。”

    在方銘這句話說出口後,狂風散去,整個二樓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糯米恢復了原來的顏色,如果不是那些落在糯米上方的紙灰,張齊和大柱都幾乎要以為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象。

    張齊想開口,只是嘴唇剛一張開便是想到了方銘對他的交代,連忙閉上了嘴巴。

    “現在可以說話了。”

    方銘看了眼張齊,他知道張齊要問什麼,直接解釋道:“那兩個字你也認出來了,這是那玉如意的主人所提出來的要求,送魂,送的是她的魂魄。”

    “送她的魂魄?”張齊一頭的霧水帶著迷茫的表情。

    “人有成千上萬種死法,但最終不外乎是分為三種‘壽終、病死、橫死’,第一種不需要多解釋也就是我們正常說的喜喪,第二種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什麼,唯獨第三種橫死是最特殊的。”

    實際上有一句話方銘沒有說出來,像他們這一行的一般也是跟第三種死法的人打交道的多。

    “那女人是被人給沉入水底死去的,為什麼古代會有浸豬籠這樣的說法,那是因為人如果是溺水死的,那麼死後如果屍體沒有從水下撈出來那魂魄也將會留在水底,九世無法離開也就無**回轉世。”

    “對於古人來說他們是想用這種的手段來懲戒那些傷風敗俗不知檢點的女人,讓這些女人永遠埋於水底受那陰寒之苦。”

    方銘的話讓得張齊嘴巴張的老大,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解釋,而一旁的大柱卻是面露不忿,“這也太殘忍了吧,弄死了人還不算,竟然還不讓投胎轉世。”

    “那個時代的思想便是如此,唐朝還算好的,等到了宋朝尤其是南宋之後,當朱老夫子的理學思想建立後,那時候對待女子才更是嚴格。”

    方銘跟大柱解釋了一句,當然大柱是聽得一知半解,以他的知識文化水平還不知道朱老夫子是誰,更不知道理學指的是什麼。

    “方老闆你的意思是說,那女人是要我們將她的魂魄從水底給救出來?”張齊不傻立刻猜到了方銘話裡的意思,問道。

    “沒有那麼的簡單。”方銘看了張齊一眼搖搖頭,“我說了,一般溺水死亡之人如果屍體沒有被打撈出來那麼魂魄九世會被困於水中,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九百年。可唐朝離著現在早就過去了一千多年了,那女人的魂魄也早就是可以脫困離去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事情,天道亦是如此,凡事都有個極限,九世便是這個極限,當然一些特殊情況存在。

    “女人魂魄不願意離去的原因很簡單,她與這屍骨主人身前曾經結下過靈魂血誓,這是一種很特殊的誓言,結下這種誓言之後,兩人的魂魄便是有了一種牽絆,如果最後在陰間能夠通過考驗,那麼下一世將有可能再生為夫妻。”

    “還能有這麼厲害的誓言?”大柱一臉的好奇,“不是說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是啊,正常人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前世便是前世,今生再無淵源,但你可以試著走刀山,下油鍋,嘗百蟲撕咬之痛,忍抽筋扒皮之苦,只要熬過來了你也可以。”

    方銘的回答讓得大柱沉默了,開什麼玩笑,本來活著就已經夠艱難了,死了還要遭這樣的罪受,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

    “這種誓言不僅僅是死後受罪,生前也不好過,要結下這種誓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柱和張齊不知道結成靈魂血誓的難度,但他很清楚,那痛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

    “方老闆,那女鬼到底是想要我們做什麼?”張齊忍不住問道。

    “她要我們幫她找到這屍骨主人的鬼魂,然後兩人鬼魂團聚一起進陰間過那考驗。”

    這才是女鬼真正的目的,所謂送魂就是將這男人的鬼魂給送到她面前。

    “這女鬼還真是痴情啊,這麼多年了做了鬼竟然還忘不了那男的。”大柱一臉的感動。

    “那方老闆,既然是鬼,你能不能做法給抓了她或者是滅了她。”

    張齊話說完看到方銘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打量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一臉悻悻表情解釋道:“我就是這麼一說。”

    “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不管是陽間還是陰間,那女鬼並沒有主動害人,甚至人家都沒有纏上過你,你所遭遇到的不過是怨煞,這是你自己的貪念所致,和那女鬼有什麼關係?”

    方銘語氣帶著奚落,“就好像你看到一戶人家院子裡的青棗熟了你跑去偷,結果不小心從青棗樹上掉下來摔斷了腿,難不成你還能找戶主的麻煩,怪人家戶主為什麼要在家裡種植青棗?”

    張齊沉默了,方銘的話讓得他一臉羞愧低下了頭。

    沒再搭理張齊,方銘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答應了她,不管結局如何都要嘗試一下。”

    招魂,招一個上千年前就已經是進入陰間的鬼魂方銘做不到,但如果這男子的鬼魂也和女子一樣停留在陰間,那還是有可能的。

    正常招魂方銘需要死者的生辰八字,不過很顯然眼前這一位的生辰八字他是不可能有的,好在的是對方有屍骨在這裡。

    “大柱,把買來的黃表拿過來吧。”

    所謂黃表和黃紙略有不同,雖然兩者都是黃色,但黃表的顏色要深一些,而且質量也要好上許多。

    將一卷黃表放在案桌上,方銘拿起一張以一個角開始摺疊,到後面摺疊成一個類似於冰淇淋的形狀放好。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摺疊了三十六個這才停下。

    與此同時方銘也是再一次拿起了毛筆,這一次沒有沾染墨水而是直接蘸上紅色硃砂,在第一個摺疊好的黃表上寫下字和符號,而後每隔兩個黃表再寫一次,每一次寫的字和符號都不一樣。

    做完這個之後,方銘手上拿著這三十六張黃表走到了屍骨跟前,蹲下身子,將青銅火盆也是放在了跟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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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山盟雖在,人已消散

     “一燒天地,認準這個魂。”

    方銘拿起最上方的三張黃表紙,從屍骨的頭顱開始一路劃到腳底,而後將這三張黃表紙投入銅盆當中燃燒。

    “二燒四方大帝,認準這個魂!”

    又是三張黃表投入銅盆當中。

    “三燒四方土地,認準這個魂!”

    ……

    “四燒四方草木精怪,認準這個魂!”

    “五燒四方陰靈,認準這個魂!”

    “六燒過路神佛……”

    三十六張黃表紙,方銘燒了二十四張,還留下了十二張捏在手上,然而,十幾分鐘過去之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沒有一點動靜。

    “不應該。”

    方銘搖了搖頭,只要這屍骨的鬼魂還在陽間的話,那麼必然是可以招魂過來的,他這前面所有做的步驟都是為了找到這鬼魂。

    鬼魂在陽間很脆弱,所以他特意燒紙祭拜,四方土地,讓土地護送,祭拜草木精怪,讓得這些草木精怪不要攔路,祭拜其他鬼魂遇到死者鬼魂的時候不要欺凌。

    可以說,該想到的他都想到了,該做的他也都做好了準備和安排,可卻始終沒有屍骨的鬼魂出現。

    一個鬼魂哪怕是遠在千里,但當招魂的時候是跨越了空間的,距離都不能算作任何問題。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屍骨的鬼魂早就應該是過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到來,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屍骨的鬼魂並不在陽間。

    “還好我留了一手。”

    方銘看著手上剩餘的十二張黃表紙,再次拿起三張從屍骨的頭顱滑到腳底。

    “一拜十方閻羅,開陰間之門。”

    “二拜陰司冥差,送魂魄還陽。”

    “三拜陰間小鬼,勿糾纏攔路。”

    九張黃表燒完,這一次終於是有了動靜,一股陰風襲來,吹得銅盆裡的黃表瞬間化成了紙灰。

    “成了,收了法令,現在就該他們辦事了。”

    方銘一把抓過黑袋子裡的紙錢,不斷的丟盡銅盆裡,要想陰差幫忙幹好活,這錢可不能少。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流傳下來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有著深層含義。

    等,方銘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屍骨的鬼魂從陰間回來。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紙錢已經少了足足有好幾摞,紙灰都快要將銅盆給堆滿了。

    “方銘?”

    一旁的大柱有些忍不住了,都說花錢開路,可這紙錢都差不多燒光了都沒反應,那陰間的鬼差也太貪得無厭了吧。

    方銘沒有回答大柱的話,而是看了下手上最後三張黃表,臉上的表情有些有些複雜,半響後,將這最後三張黃表也給燒掉了。

    這一次方銘什麼都沒有說,而且他這黃表紙不是丟在銅盆內而是燒著從屍骨的身上飄過去。

    轟!

    當黃表只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方銘右手一揚,黃表飛向了半空,最後化成灰燼的時候卻是落在了屍骨的胸口處。

    “果然如此。”

    方銘站了起來,這一刻的他神情有些複雜,那種表情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可卻又覺得有些失落。

    “方老闆,怎麼樣了?”張齊看到方銘的表情在一旁緊張的問道,畢竟這關係到他的生死。

    “女鬼的條件完成不了了。”方銘看了眼張齊答道。

    “啊,那我不是……”

    張齊傻眼了,女鬼的條件完成不了那不就意味著他身上的煞氣不會消失,煞氣不會消失那也就代表著他將活不了多久。

    “方老闆,你一定要幫幫我,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滿足。”

    看著張齊幾乎都要哭出來的臉,方銘擺了擺手,“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這是這具屍骨主人的問題,那女鬼想要這屍骨的鬼魂,可這屍骨的鬼魂早就已經是投胎轉世去了,哪裡還有什麼鬼魂。”

    方銘重重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個結果他有所預料到,畢竟,愛情再美好有時候還都抵不過面包的誘惑,更何況靈魂血誓比起所謂的愛情面包更加的可怕。

    也許,這位唐朝的參軍在剛死去的時候可能在等待著女鬼,但時間能夠衝擊掉一切,當幾十年幾百年過去,這位參軍還能耐得住寂寞嗎,還能在陰間一邊承受孤獨一邊承受痛苦的折磨繼續等待嗎?

    陰間,是所有鬼魂的歸宿,然而對於大部分鬼魂來說,陰間更只是一個中轉站。

    除非是那種在陽間犯下了巨大罪孽的人死後魂魄要在陰間受刑,大部分人死後在陰間待的時間都不會超過百年。

    不是在陰間受刑之人是不可以在陰間逗留的,當然也有例外情況,但這位參軍明顯不在特殊情況之外,他要想逗留在陰間便是要承受苦痛。

    油鍋滾一滾,投胎晚三年!

    下一趟油鍋,可以在陰間逗留三年,這種痛苦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要知道鬼魂在陰間除了不會死亡就和人在陽間一樣,所有的痛感都保留著。

    方銘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有將實情告訴女鬼。

    休息了片刻之後,又一次開啟做法招魂,而這一次當窗戶上的幡布吹動的時候,方銘直接是開口說道:

    “姑娘,你要等候的那個人已經去投胎的,可能,他等了你幾百年了,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住才踏入了輪迴。”

    實話相告,但方銘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參軍在進入陰間之後沒多久便是去投胎了。

    那參軍,違背了兩人的靈魂血誓。

    安靜,整個二樓一片安靜,許久之後都沒有女鬼的回應,這讓方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就當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清脆的碎裂聲。

    第一時間,方銘的眼睛看向了地上,那放在屍骨邊上的玉如意出現了一條裂縫,而後崩然碎裂,與此同時那綁著玉如意的紅繩也是斷開了兩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一道淒涼哀怨的聲音突然在樓內響起,這聲音讓得張齊一個哆嗦,大柱臉色也是有些蒼白,唯有方銘眸子眯了起來,輕語道:

    “山盟海誓今猶在,郎情妾意已不存!”

    淒涼哀怨的聲音並沒有停留多久便是散去,整個二樓恢復了平靜,方銘的目光看向了張齊,張齊臉上的那一抹黑氣已經是消失不見。

    玉如意破壞的那一刻,張齊的怨煞便已經算是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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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兩個都是騙子

     張齊的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對於那女鬼方銘說不上什麼,只能說,這是一個痴情的女子卻沒有想到碰到了一個渣男。

    那參軍,從頭到尾都算不上是一個好男人。

    真正的男人不會在有了妻子孩子和家庭後還與其他女子私下約會,哪怕,這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初戀。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發現初戀是他所喜歡的,並且愛的無法自拔,也不該是這種私下約會的方式,這是典型的愛情和事業都想要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心中所想的只有他自己,之所以會殉情,估計也是因為私情敗露,被妻子所逼,被妻子的家族所責罵而忍受不住,所以,當他進入陰間之後,知道靈魂血誓所要承受的代價,恐怕直接是選擇了投胎轉世。

    女鬼顯然後面也是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念出那樣的詞,才會讓玉如意碎裂。

    ……

    張齊走了,帶著那屍骨離去了,本來方銘還以為這屍骨恐怕要和那玉如意重新找個地方下葬,不過現在卻是不需要了。

    “大柱,今天就早點關門吧,我到時候買了藥材直接回住的地方。”

    方銘和大柱打了一聲招呼,店舖後天就要開業了,準備工作也都弄得差不多了,這幾天也沒有什麼生意,大柱不需要每天都守到晚上七八點。

    “沒事,反正回去也是無聊,我一般六七點關了店門就去其他店舖竄門,跟著那些店員還有老闆學習點做生意的經驗。”

    大柱憨憨一笑,他知道自己笨,也知道開這個店舖是方銘照顧他,所以他會更加的用心經營店舖,多跟街道上其他店舖老闆取取經,對方雖然不會告訴他一些最核心的生意之道,但就是隨便說幾點,對於零經驗的大柱來說大有幫助。

    “那行,你自己注意點。”

    方銘拍怕大柱肩膀沒有再說什麼,他要抓緊時間,不然藥店就該關門了。

    只是讓得方銘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司機又是給他帶到了廣年堂,不過是廣年堂在魔都的另外一家分店。

    由此可見,當初那位藥房經理並沒有吹牛,廣年堂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名聲和招牌確實是不錯。

    依然是和上次一樣,報出了一系列的藥材之後,方銘在內裡休息等待對方抓藥的師傅抓好藥材。

    “不收,我們店裡不收藥材的。”

    “先生,你還是去別家問問吧,我們藥店的藥材都是由總部統一配送的,不收外面的藥材。”

    “我這真的是好東西,真的,這是我爹那一代挖出來的好東西,真的是有一百多年的野生棒槌。”

    藥房門口的動靜引起了方銘的好奇,目光朝著那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拿著一個紙包在導購的櫃檯上擺弄,一臉的著急和懇求。

    “別說你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百年的人參,就算是真的我們店裡也不會收,再說了,一百年的人參那麼貴,誰買得起。”

    導購員明顯是不想搭理這男子,收購藥材不是她們的職責範圍,再說了,她們也不認識幾百年的人參,店裡最好的一根也不過才是三十年左右的野參。

    這年頭騙子那麼多,誰知道這人是不是騙子,拿著假人參想要騙人。

    “不貴,真的不貴,我只賣二十萬……哦不,十八萬就可以了。”中年男子連忙說道。

    “先生,我們店裡真的不收,你還是把你這一百年的人參收起來,別一會出現了意外我們可賠不起。”

    幾位導購員語氣中帶著挪揄,因為他們壓根就不信中年男子所拿出來的這人參真的有一百年,就那品相還不如他們店裡的那些三五年的新參。

    “怎麼回事,這位先生你這是?”

    藥店的經理也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走了出來,先是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而後目光落在了中年男子放在櫃檯上的紙包。

    “山參?”

    作為一位經理對於藥材的辨認自然是要超過這些導購員,只是看一眼他就可以確定這確實是一根山參。

    “老闆,我這裡有一根一百多年的棒槌,對,就是山參,我想賣給你們藥店,十八萬,十八萬就可以了。”

    “十八萬?”藥店經理冷笑了一下,“兄弟你走錯地方了,你要賣你這一百年的人參不應該到我們店裡來。”

    “那去哪?”中年男子沒有聽出藥店經理語氣中的嘲笑,認真問道。

    “出門左拐第一個路口進去右轉,那裡有派出所,你應該去那裡。”

    李華一臉的嘲諷之色,“還一百年的人參,一百年的人參你知道什麼價格,告訴你,前幾年在一場拍賣會上,一顆一百多年的鮮參拍出了九百萬的價格。”

    人參,年份越久越珍貴,而同樣年份又以鮮參最為值錢,所謂鮮參就是剛剛出土的人參,參裡的水分都還沒有蒸發。

    但即便不是鮮參,一株百年以上的干參價格也起碼在百萬以上,如果有人競爭的話甚至有可能達到好幾百萬。

    有價無市,說的就是這一類珍貴藥材。

    “老闆……你這是說我是騙子,說我這棒槌是假的,這是我爹在山上挖出來的,就是真正的百年棒槌。”

    中年男子過了那麼幾秒才反應過來,一臉委屈表情。

    “行了,別在我這裡演戲了,趕快拿著你的東西給我走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李華不耐煩了,就要揮手趕人,不過這時候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請問,能不能讓我看一下這紙包裡的東西。”

    李華還以為是店裡的哪個員工正要回頭訓斥,不過當看到是方銘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畢竟,顧客是上帝,而方銘剛剛在他這裡大手筆採購了藥材,那就是尊貴的上帝。

    “方先生,這人是個騙子,這人參肯定是作假的。”

    方銘沒有在意李華的話,目光看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只是叮囑道:“先生你儘管看,只是這棒槌放的時間久了,所以你不要太用力捏他。”

    “怎麼,怕太用力看出你作假啊。”李華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我這棒槌是真的,不是假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臉嚴肅的反駁。

    方銘臉上露出莞爾的笑容,不過他知道這位經理也是好意,確實,如果換做是誰被人找上門然後說有一根價值幾百萬的百年野人參只要賣十幾萬,只要不是腦子有坑的人第一時間都會想到是騙子。

    不過,方銘之所以會好奇,是因為中年男子的話語。

    一般人都叫人參,再專業一點的則是知道野山參和林下參,也就是俗稱的山參和林參,兩者的區別很簡單,前者是野生的,後者是人為培育出適合人參生長的土壤進行栽培的。

    這是瞭解人參的人對人參的稱謂,但是有一種人管人參不叫參而叫棒槌,這一類人便是挖參人。

    所以當聽到中年男子喊人參叫棒槌的時候,方銘心裡便是有些好奇了,當然他也知道要是專業點的騙子也有可能故意會這麼喊,所以,最終還是要親自上手辨認。

    當手碰觸到那根山參的時候,方銘的眼睛便是一亮,因為這一刻他的手指尖傳來了微微刺痛的熱感,這熱度,比起他上次所買的那些藥材所有的溫度加起來都要明顯。

    到現在他可以確定,這絕對是一根百年以上的山參。

    “可惜,要是這是一根鮮參的話那就更好了。”方銘在心裡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臉上露出遺憾之色。

    “方先生,我就說了這人參是假的,這人……”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方銘直接是沒有搭理李華的話,朝著中年男子問道。

    “我姓沙,沙和尚的沙,朋友都叫我老沙。”老沙一笑,露出微微有些泛黃的牙齒答道。

    “那行,我就叫你沙大哥吧,沙大哥你這人參確定要賣是吧,如果你要賣那我就買了。”

    方銘這話一出口,整個現場一片寂靜,幾位導購員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方銘,就連李華的表情也是變得古怪起來。

    “賣,我就是要賣的。”老沙聽到方銘的話表情變得很激動,忙不迭的答應。

    自家的棒槌他很清楚絕對有百年以上,是他爹當初從山上采到的,只是因為干參沒有了葉子,再加上這麼多年的存放,重量有些變化,就算是那些專家都不敢確定這是百年人參。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以這麼低的價格就給賣掉。

    “方先生,你要買這人參是你的事情,但我希望不要在我們廣年堂這裡進行,等到方先生的藥材挑選好後付了錢,方先生你拿著藥材離開了廣年堂,到時候你在和這位進行這百年人參的交易。”

    李華開口了,特意在“百年人參”四個字上加重了口音,因為這一刻的他懷疑起方銘的身份了。

    “騙子,這兩個都是騙子,而且是一夥的,就是想給我下套。”

    這是李華此刻內心的想法,也是他突然對方銘態度變化的原因,因為他想到方銘的不正常之處,一般人哪有一下子買這麼多大補藥材的,只有騙子才會這麼做,想引誘他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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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截胡

     騙子,連環騙!

    李華這一刻在心裡已經是認定了方銘和老沙是騙子了,方銘也不在意,他大概猜到李華心裡想的是什麼。

    “那老沙你等我下,等我這邊藥材弄好後再和你交易。”

    “行的。”

    方銘沒再多說,領著老沙朝著裡面走去,李華想要阻止可最後猶豫了下還是讓老沙進去。

    “不管你們兩個騙子說什麼我都不聽,只要我不貪就不會上當。”

    李華心裡已經篤定,不管這兩個騙子一會在他面前說些什麼他都不會上當,甚至他還特意交代了店裡其他的員工也不要去搭理這兩人。

    ……

    休息室內,方銘看向老沙,好奇問道:“老沙,我能否詢問一下,你是有事情急著需要用錢?”

    一根百年多的人參賣個十幾萬,除非是不知道百年人參的價值,否則的話如果不是需要用錢的人是絕對不會賣的。

    “方老闆,這個我確實是急著用錢。”

    老沙也沒有隱瞞,如果不是急著用錢他也不可能將這人參拿出來賣,這是他爹留下來的,畢竟百年人參又有一個外號叫做吊命參,只要人沒死,含一片這百年人參在嘴裡就可以吊命一個小時。

    “應該不是家裡人的身體問題吧。”

    方銘問的很委婉,潛台詞就是說不是家裡人得病需要用錢,他之所以會這樣猜測也是因為他剛剛仔細看了老沙的面相,並沒有親人得病的面相特點。

    “不是,其實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有些丟人,我需要錢是為了找我媳婦。”老沙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找媳婦?”

    方銘沒有想到老沙會回答這麼一句,“你的媳婦失蹤了?”

    “兩年前的時候突然失蹤了,這兩年我全國各地到處找,只是始終是沒有線索,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我媳婦。”

    老沙臉上帶著堅決的表情,這兩年來為了找媳婦他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迫不得已之下這才將這根百年人參拿出來賣掉。

    方銘沉吟,如果只是找人的話,他有辦法,不過這得等到人參交易了再說。

    在方銘和老沙交談的時候,藥店的門口走進來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也是方銘見到過的,那位廣年堂的監察部部長凌楚楚。

    “凌部長。”

    李華顯然是認識凌楚楚的,正在大廳閒逛的他立刻迎了上去。

    “李經理。”

    凌楚楚點了下頭,而後邁步便是朝著藥店裡面走去,目光打量著藥店的環境和工作人員此刻的狀態,不過很快她的目光便是凝聚住了,因為,她看到了坐在裡面休息室的方銘。

    “是他?”

    對於方銘凌楚楚的印象自然還是很深刻的,在辨識藥材的能力上面有著不遜色於那些浸淫在這一行幾十年的藥材專家,而且還是對她態度十分傲慢冷漠。

    當然,印象深刻的最主要原因主要是後面這一點。

    “凌部長,我懷疑這兩人是騙子,就裡面那個年輕的先到店裡來,一來就買一大堆藥材,當時我就懷疑他買那麼多藥材的目的,不過咱們藥店是開門做生意的,他要買我也不能阻止。”

    李華看到凌楚楚的目光看向方銘所在的方向,就跟獻寶似的一臉激動說道:“沒一會,這另外一位騙子進來了,裝出一副急用錢的樣子,還拿出一根人參說這是百年人參,說因為急用錢只要十八萬就賣了。”

    “我當然是不會收的,可這時候這年輕人走出來,然後說他買了,這分明就是在這裡唱雙簧連環騙,不過已經被我識破了,只要不貪心,騙子就算是再狡猾也沒用。”

    李華一臉的得意洋洋,然而凌楚楚聽完李華的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也知道這不能怪李華,如果換做她是李華的話也會這麼想。

    但是她不是李華,她見過方銘,見到過方銘買藥材的手筆,這根本就不存在弄虛作假,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方銘在辨識藥材上面的造詣。

    “趙老,過去看看。”

    百年人參,哪怕是廣年堂這樣的大藥店也是沒有存貨,不是說沒有過,曾經廣年堂大藥店也是有幾株百年人參,不過這種東西根本就存不住,早就用掉了。

    凌楚楚帶著趙老朝著休息室走去,人一踏入休息室,俏臉露出笑顏,“方先生,沒有想到又碰見了,還真是巧啊,方先生又來店裡買藥材?”

    李華跟在凌楚楚的後面,在聽到凌楚楚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有想到凌部長竟然還認識這騙子。

    不對,如果凌部長認識那方先生的話,那這位方先生就不是騙子,如果這位方先生不是騙子的話……

    細思極恐,李華臉上一下子冷汗便是出來了。

    方銘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凌楚楚,“到藥店來不買藥材我還能幹什麼,難不成是過來喝茶?”

    凌楚楚語塞,不過還是尷尬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老沙,“這位大哥,聽說你有人參要賣,不知道能否拿出來給我看看。”

    “你們不是不要嗎?”老沙愣了,隨即嘀咕了一句,這讓一旁的李華表情有些難看。

    “那個,我們藥店的人是沒有權力私下收藥材的,不過我們是總部過來的卻是沒有這個問題。”凌楚楚解釋了一句。

    實際上,她這個監察部長根本就不管藥材採購的問題也沒有心思去搭理,她感興趣的是百年人參。

    “你們店裡的人還說我這人參是假的呢。”

    老沙再次嘀咕了一句,很顯然先前李華的話語和態度讓他耿耿於懷,這讓一旁的方銘暗自好笑,別看老沙先前那麼好說話,看來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

    “那個……”

    凌楚楚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連著碰到兩個對她都不假顏色的男人。

    “凌部長,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吧,這人參我和老沙已經是談好了。”方銘開口了,從凌楚楚走進來的時候他便是知道凌楚楚打的什麼目的。

    凌楚楚對自己的觀感並不好,所以哪怕是知道自己在藥店裡也不會進來打招呼,就算是進來打招呼也不會露出笑容,對方很明顯是從李華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是衝著那百年人參來的。

    “那個,我只是好奇想要看一下,看一下總可以的吧。”

    凌楚楚心裡壓著火,她還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人說過話,如果不是那百年人參的緣故她真的是想扭頭就走。

    老沙看向方銘,猶豫了一下,“方老闆,這個……”

    “沒事,就給她們看看吧。”

    凌楚楚想看,方銘並不在意,因為對於這株人參他是志在必得,而且他也有把握。

    有了方銘的同意,老沙這才從懷裡再次將紙包給逃出來,而後打開紙包,露出裡面乾癟癟的人參。

    凌楚楚認識人參,但是對於人參的年份她卻判斷不出來了,妙目朝著一邊的趙老使了一個眼色,趙老微微點頭表示明白,走上前俯身觀察起來。

    片刻之後,趙老伸出手在將人參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來回翻轉足足觀察了有幾分鐘的時間後才放下。

    “怎麼樣?”凌楚楚朝著趙老問道。

    “七年前的時候我有幸見到過一株一百多年的人參,無論是形狀還是重量都和這根人參差不了多少,這株人參最起碼也應該有八十年的年份,至於在詳細我目前還判斷不出來。”

    趙老沒有說的那麼肯定,然而他這話幾乎已經是證明了這人參就是一根百年人參了。

    人參的判斷年限其實沒有誰可以做到準確,特別是一些上百年的人參相差了十幾年是很正常的事情,八十年的人參說成百年人參也沒有任何問題。

    在場的人當中,唯有方銘很清楚,這絕對是一根百年以上的人參,而且還有可能是達到了一百五六十年,不然的話不會給他那種刺痛的熱感。

    李華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的精彩,百年人參啊,只賣十八萬,竟然就被他當成騙子給錯過了。

    雖然說公司規定藥店不能私下收藥材,但那是指的不能收來放在店裡賣,可他可以以個人的名義買下來啊,一根百年的人參,以他的門路可以很輕鬆的找到一些大老闆賣出個一百萬。

    這不是痛失人參,這是痛失了一筆巨款。

    有了趙老的話凌楚楚心裡也是有底了,眼睛一亮開口朝著方銘說道:“方先生,我知道這人參是你先看上的,我也不會跟方先生惡意競爭,不過我確實是很需要這百年人參,我可以再多出點錢補償方先生,不知道方先生能不能割愛?”

    “不能。”

    方銘很乾脆利落的拒絕了,開什麼玩笑,這樣一根百年人參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錯過了以後就算是有錢都不一定可以收的到。

    有了這百年人參對於他的藥浴效果將會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他是不可能轉讓的。

    凌楚楚啞然,心裡也是有了怒火,她覺得自己算是好說話了,可這方銘如此油鹽不進,也是讓得她惱火。

    “方先生,你可別忘了,這人參還是這位沙大哥的。”

    凌楚楚目光直視方銘,話裡的威脅之意已經是很明顯了,反正這人參現在還沒到你手上,大不了我花高價錢截你的胡就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3
第85章 他把你媳婦藏起來了

     凌楚楚雖然沒有明著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眼神還有語氣已經是將這意思給表達出來了。

    你方銘現在也只不過是和這位達成了購買意向罷了,別說是購買意向,就算是你付錢了只要對方東西沒有給你想要反悔都可以。

    方銘笑了,凌楚楚的威脅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對方不外乎就是大不了出高價從他手裡截胡罷了。

    當然,相比起百年人參來說十八萬也不算是高價。

    看到方銘只是笑著卻沒有反應,凌楚楚心裡是咬牙切齒,她討厭方銘總是這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沙大哥,這人參你還沒有賣對吧,那這樣,這位方先生給你出十八萬,我們廣年堂給你出二十萬。”

    凌楚楚也是忍不住了,直接是朝著老沙開口,既然對方將百年人參拿出來以這個價格賤賣就說明是缺錢,那肯定是不會拒絕她的加價。

    “啊,二十萬!”

    老沙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心動之色,兩萬塊,對於他來說不是小數字了。

    不過,思考了那麼幾秒鐘後,老沙還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方老闆已經是先跟我說好了的,我不賣給你們。”

    老沙不傻,只是有著屬於山裡人的本分,他很清楚,如果沒有這位方老闆開口收他的人參,他現在早就被攆出藥店了。

    既然答應賣了那就不能反悔,這是從小他的父親所教育他的,一輩子靠山吃飯的父親那一代人,最看重的便是誠信,因為按照父親所說,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是不會讓山神喜歡的,以後也就吃不了大山這碗飯。

    方銘目光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老沙這麼一個缺錢的人竟然能夠抵禦住兩萬塊錢的誘惑,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凌楚楚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了,俏臉浮現惱怒之色,碰到眼前這兩人真的是讓她感覺到幹什麼都不順。

    “三十萬,我願意出三十萬買這株人參。”

    又加價了,而且還是一次性加的十萬,她就不相信老沙不動心。

    確實,老沙是真的動心了,兩萬他可以拒絕,但是一下子加了十二萬,這個價格不是他所能拒絕的。

    正如凌楚楚所想的那樣,他和方銘之間只是達成了一個購買意向,這時候反悔也不算什麼,甚至就連在道德上都無法對他造成譴責。

    因為這人參本來他就是賤賣了,那自然是價高者得。

    “方老闆,你看這個……要不這樣,我把人參賣給這位女老闆,然後我再補償你一萬。”

    一萬,對於老沙來說不是一筆小錢,甚至他先前身上全部的錢加起來也都不夠一萬,能夠拿出一萬來,也是因為他的本質如此。

    凌楚楚用一種得意的目光看向方銘,那意思是再說,怎麼樣,讓你不轉手,本小姐有的是辦法買到這人參。

    方銘嘆了一口氣,對於老沙的選擇他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把他換成老沙的話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不過,凌楚楚想要靠錢從他手裡截胡卻注定是要失敗。

    “凌小姐,你就那麼有把握可以從我手中截胡?”方銘看向凌楚楚,問道。

    “方先生,我先糾正你一下,這不叫截胡,這叫價高者得,如果方先生不願意放棄的話也可以再出價,不過我也是不會放棄的。”

    凌楚楚的話語中透露出自信,比錢她還真不怕,相比之下她的內心更希望方銘能夠出價,然後她再用高價砸死對方,讓方銘感受到絕望。

    雖然這樣可能會多花幾十萬,但是對於凌楚楚來說這都不算事,至少能讓她心中這口氣給順了,也讓方銘吃癟一回。

    “那要是凌小姐沒能截胡成功呢?”

    “不可能的事情,要是這人參我沒有買下來,你今天在藥店購買的藥材免費拿走全都算在我的賬上。”

    “好。”

    方銘嘴角微微上揚,他等的就是凌楚楚這句話。

    這是他特意挖好的坑就等著凌楚楚往下跳,不過他的心裡也是感慨,哥們這也是沒辦法,實在是藥浴太費錢了,這店舖還沒有進賬多少光就藥浴都不夠花。

    巫道館還沒有開業,前期他向華博榮那借了兩百萬,不過除去租下店舖和日常開支外所剩不多,上一次購買藥材的錢還是動用的張齊轉賬過來的錢。

    凌楚楚聽到方銘一聲“好”,臉上露出猶豫和狐疑之色,將方銘所有可能翻盤的情況都想了一遍,確認不會有任何問題後才說道:“那要是這人參我得到了,你要在廣年堂工作三年,擔任廣年堂藥材採購顧問,當然,這三年也會支付你工資。”

    凌楚楚確定方銘不可能贏得,因為方銘唯一贏的機會就是跟她一起出價競爭,只要是比錢她就不怕,這方銘總不可能為了免這幾十萬的藥材費開出一個天價來。

    “沒問題。”

    方銘笑的很開心,而作為兩方爭奪的重點老沙這一刻卻是懵了,這兩位這是要干啥?

    “老沙,你要錢是為了去找媳婦,如果現在給你一百萬你是拿著這錢回家重新娶個老婆過日子還是拿這錢去找你媳婦?”

    方銘看向老沙,老沙想都沒想便是答道:“我肯定是找我媳婦,只要能找到我媳婦哪怕沒錢我都願意,我賣這人參就是為了籌錢去找我媳婦。”

    “既然這樣的話,如果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媳婦,但報酬是這一根人參,你願意不?”

    “願意啊,只要能幫我找到媳婦,這根人參送給你都可以。”

    凌楚楚聽著方銘和老沙的回答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那就行了,跟我走吧,我相信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媳婦。”

    方銘拍了下大腿站了起來,先前知道了老沙要拿這錢幹什麼後,他就對這人參有必得的把握了。

    老沙下意識的站起,而這時候的凌楚楚終於是反應過來,連忙喊住,“你別相信他的,他又不是警察還怎麼幫你找到媳婦,除非是他幫你媳婦給藏起來了。”

    靜,一片寂靜!

    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凌楚楚,凌楚楚這句話後面半句充滿了殺機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5 16:56
第86章 這也行?

     這話一說出口,凌楚楚自己也是知道口誤了,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

    “本來就是,如果你說你媳婦丟失了,他憑什麼幫你找到媳婦,你既然要錢去找你媳婦那就說明你肯定已經是報了警並且找了一段時間的,連警察都找不到,我很好奇方先生你要怎麼找?”

    前半句,凌楚楚是對著老沙說的,後面一句則是視線轉向方銘,“還是方先生你覺得你的本領比警察還要大?”

    凌楚楚話說完,老沙也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方銘,剛剛他是一下子激動了條件反射就跟著站起來,但是現在一想也覺得這位漂亮的女老闆說的很對,連警察都找不到自己媳婦,這位方老闆憑什麼幫自己找到?

    “我既然說過能幫你找到你媳婦那就肯定能,而且這人參還在你手上,如果找不到的話你不把人參給我,對於你來說也是沒有多大的損失。”方銘沒有搭理凌楚楚而是朝著老沙說道。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老沙點了點頭,這個條件他可以接受。

    “可以什麼啊。”凌楚楚立刻開口打斷,“他根本就是騙你的,他說帶你找媳婦,他連你媳婦叫什麼都不知道,帶你去哪裡找,難道找上個三五年嗎?”

    不得不說,凌楚楚的話說的很有道理,至少老沙聽著是不自覺的點頭。

    看到老沙點頭,凌楚楚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得意的目光看向方銘,帶著挑釁意味,那意思是說你別想那麼容易就忽悠過去。

    “放心,時間用不著那麼久,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左右我就差不多能夠找出你媳婦的下落,我相信一兩個小時老沙你應該是等得住的吧。”

    “一兩個小時當然沒問題。”老沙連忙點頭。

    “那行,那就跟我走吧。”方銘目光看向拿著袋子朝這邊走來的撿藥材的師傅,手伸進袋子裡摸了幾下後朝著凌楚楚笑道:“凌小姐,那就麻煩你幫我付錢吧。”

    凌楚楚氣急,“你這樣不公平,誰知道你是不是出了這藥店之後到時候跟沙大哥分開,為的就是讓我給你付藥材錢。”

    凌楚楚的話讓得方銘眉頭擰了一下,因為他發現凌楚楚的話好像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你不是說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嗎,那好,我就跟著你,如果你一兩個小時之後真的幫沙大哥找回了媳婦,那這藥材的錢就我給你出了,我就當是祝賀沙大哥夫妻團聚。”

    凌楚楚的話說的很圓滑,方銘發現他竟然無法拒絕,而且從老沙那眼神中他也可以看出,老沙對凌楚楚的話是贊同的。

    “那行,你要跟著可以,不過只能你一個人。”

    方銘看了眼站在凌楚楚身邊的幾位,他找人的方式有些特殊自然是不想被那麼多人旁觀。

    “凌小姐,這不行。”

    站在凌楚楚身後的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開口了,從凌楚楚走進藥店的時候他便是跟著,不過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

    這男子上一次也是跟在凌楚楚的身邊,從對方筆挺的站姿讓得方銘可以判斷出來,這應該是凌楚楚的保鏢。

    方銘沒有說話,他給凌楚楚自己決定。

    凌楚楚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不過當她看到方銘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後直接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凌小姐……”

    “我一個大活人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在藥店等我就是了。”

    凌楚楚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一時衝動,因為她分析過,她到這家藥店來是臨時決定的,所以這是一次意外的巡查,而如果她不到來的話,方銘就不會遇到她,也就不會有眼前這一幕。

    這一切都是因為幾個巧合所造成的,所以不存在故意設局把她給騙走的可能性,只要這一點想通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凌楚楚態度很堅決,其他人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了。

    “方先生,那你總該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裡吧。”

    “東台古玩城,對了,我沒有車,想來凌小姐應該是會開車,不如凌小姐開車送我們過去。”

    凌楚楚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在心裡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如果不是為了爭這一口氣,她真的是想一腳踹向方銘。

    在她看來方銘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個每次一買就是幾十萬藥材的人會沒有車?說出來她都不相信,對方擺明了就是想要刁難他。

    “行,方先生在這裡等著就是。”

    藥店的大門口就是街道無法停車,凌楚楚的車子讓司機給開到了地下停車場,沒一會司機便是將車開來,讓司機下車後,凌楚楚坐進了駕駛位。

    “老沙,今天咱倆也享受一下坐豪車的感覺。”

    看出老沙有些緊張,方銘拍了拍老沙的肩膀直接是坐進了後排,老沙憨憨一笑也是跟著上去,不過身子沒敢向方銘這樣往後仰,屁股只是坐了一半下去。

    通過後視鏡看到方銘的狀態,凌楚楚的氣的牙咬咬,這人還真把她給當司機了,坐在後面一副大老闆模樣還閉目養神起來。

    忍,先忍住。

    凌楚楚不斷在心裡暗示自己,等忍住了這一會,到時候讓他加入廣年堂成為顧問之後再來報仇,三年的時間有的是機會。

    瑪莎拉蒂總裁在魔都快速的行駛著,也許是為了想要快點擺脫當司機的不爽,凌楚楚開車的速度很快,不到十五分鐘便是到了東台古玩城。

    原本,方銘便是從古玩城打車叫的司機找的最近的藥房,去的時候花了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時間縮短了一半。

    “看來那司機師傅是坑我啊,原本只要十五分鐘的路程給我開了半小時。”

    方銘感嘆了一句走下去,留下一臉無語的凌楚楚在車上,這一刻的凌楚楚很想大聲的吶喊:“不是司機坑你,是老娘用生命在開車。”

    停車,鎖門,凌楚楚走在了方銘和老沙的後面,嘴裡碎碎念叨著什麼,方銘雖然聽不到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回到店舖門口,大柱已經是將門給鎖了離開了,店舖上面原來的牌匾已經摘掉,而新的牌匾因為華博榮說了由他搞定,會在開業當天送來,所以目前店舖上方的牌匾空在那裡。

    “三無黑店。”

    凌楚楚看到方銘打開店舖的門,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因為她終於發現找到一個打擊方銘的機會了。

    只是,方銘壓根就沒有搭理她,打開店門之後直接是走了進去。

    “原來是一家文玩店。”

    走進店舖看到裡面展櫃所擺的那些佛珠手串還有把玩的核桃,凌楚楚倒是有些詫異,一個這麼年輕的人竟然會開一間這樣的店舖。

    現在的年輕人哪怕是想開個店,一般也都是咖啡店或者蛋糕店這類小資店舖,或者是什麼娛樂項目類的店舖。

    “凌小姐還是在下面等候吧,我怕你上去之後到時候某些三觀會被改變了。”

    這是方銘上車後第一次對凌楚楚說話,說完便是示意老沙跟他去二樓。

    “難不成你這二樓還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要是這樣的話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來到了這裡凌楚楚怎麼可能不上去,方銘心裡也是清楚,不讓凌楚楚看著恐怕對方也不會死心,也就沒再說什麼。

    二樓,和一樓截然不同的,如果說一樓擺滿了東西,那麼二樓便是極其的空蕩,那些木頭都已經是搬下去了,唯獨子母樹孤零零的一個人靠在牆上。

    一張雕刻桌,兩塊屏風,還有一個沒有擺什麼東西的展櫃,凌楚楚一眼便是盡收眼底。

    “老沙,我先問你,你有你媳婦的生辰八字不?”

    “有的。”

    老沙點了點頭,當初結婚前特意去相了八字的,所以對於他老婆的生辰八字他還是記得的。

    “那行,你把你老婆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給寫在這紙上。”

    方銘從桌子上遞過來了一張紙和筆,老沙一臉疑惑的看著方銘但最後還是接過了筆開始在紙上寫字。

    “不要出聲,從現在開始你就在一邊看著就好了。”

    方銘瞥了眼凌楚楚,讓得凌楚楚張口欲言的話又吞進了嘴裡。

    老沙在紙上寫著他媳婦的生辰八字,方銘也沒有閒著,先是打來一盆水將自己的手放進去洗乾淨,而後用一旁準備好的毛巾擦開。

    等到方銘洗完手,老沙也是寫好了他媳婦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王秀琴。”

    坐回到桌子跟前,方銘盯著老沙紙上的字,眼神閃爍,半響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抬頭問道“你媳婦身上有疾?”

    “啊!”

    “就是你媳婦身體上有某種先天上的缺陷。”方銘解釋了一句。

    老沙的眼睛瞪大了,一臉不可思議表情盯著方銘,“方老闆,你怎麼知道的?我沒有告訴過你啊,沒錯,我媳婦出生的時候右腿比左腿矮了一截,所以從小走路就瘸腿,後面更是因為神經組織受損導致下半身幾乎癱瘓無法走路。”

    一旁的凌楚楚聽著方銘和老沙的對話整個人都傻眼了,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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