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怪異] 升棺發財 作者:知道深淺了(已完成)

 
Babcorn 2019-2-23 17:44: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17 280858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0:59
第350章:兩盞燈籠

    我和月蘭一怔,丫的,又是竊聽器和攝像頭。

    我們的撲克牌裡搞不好就有這個東西。

    但這不能說破,我看了看王川和茜茜,我說:“那棵樹起碼有千年的歷史,樹上都綁了密密麻麻的紅繩,還有那天晚上那些蛇經過孫厝的時候,都不敢靠近這棵樹,而是饒得遠遠的,我感覺這棵樹已經快成精了。”

    “這千年的老槐樹確實是有點那麼個意思,本來槐樹就屬陰的,槐者木鬼也,很容易吸收那些陰的東西,看看吧,目前這樹也沒害人,只是搞得人心惶惶的而已。”茜茜接著說道。

    “行,吃完晚飯,我們也去看看吧。”

    然後就招呼其他人,中午沒吃完大餐,晚上再補一次,王川和茜茜中午沒在。

    吃完晚飯,一群人就到孫厝村,那棵大槐樹的不遠處候著,看看大樹底下是不是真有人說話。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大槐樹太陰了,在我的感應之下,那棵槐樹就是一團灰濛蒙的狀態,甚至看不出槐樹的形狀。

    最近幾天一直鬧蛇和鬧鼠,所以出門的人很少,整個偌大的孫厝村靜悄悄的,雖然家家戶戶都開著燈,但是根本就沒人說話,甚至街道上都見不到人影。

    然後狗也不叫了,整個村莊就死氣沉沉,死靜一片。

    一直等到大晚上,天氣轉涼,幾個老傢伙蹲地上久了,身體吃不消,站起來之後,骨頭咔咔響。

    我正想喊他們要不先回去,突然有了發現。

    只見不遠處有人走來,可能是家家戶戶都不敢關燈的原因,所以光線還是比較亮的。

    只見走來一個中年男子,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個男子走路的速度有點慢,然後好像喝醉酒一樣,身子有點打擺,眼睛還時而睜開,時而閉上,然後慢慢的往前走。

    走到大槐樹邊上之時,就慢慢停了下來,突然撲通一聲,朝著大柳樹跪了下去,連連膜拜,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大槐樹的方向,我問了一句。

    王川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屏幕裡顯示的是大槐樹的影像,那攝像頭肯定是在大槐樹的底下,然後順著樹幹往上拍的。

    但樹幹一動不動,除了有點風,樹枝和樹葉在搖擺之外,就看不到任何的異樣。

    手機倒是發出了一些聲音,但是這聲音非常微小和嘈雜,好像是那位男子念叨的聲音,但是具體說的什麼,真真是聽不清楚。

    然後跪拜了許久之後,那男子爬了起來,依舊顛顛的朝著遠方走去,搞不好還真是個醉鬼。

    “我靠,還以為是什麼情況,敢情是一個醉鬼在搞事。”王躍說了一句。

    “我看不見得。”他爺爺說道,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王老爺子繼續說:“醉是一種狀態,也就是精神最脆弱的時候,一般人在這個時候,以及在病危,或者是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都容易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剛才那醉漢估計是看到什麼了,所以才對著大槐樹跪拜。”

    所有人點了點頭,這老爺子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只不過我們都很精神,看不到樹上有什麼罷了。”王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

    “那樹上沒什麼東西。”茜茜說:“中午的時候我們還特地查看了一下,除了滿樹的紅布條和長命鎖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爺爺,為什麼樹上要綁這些東西?”王躍看向王老爺子。

    “很多人小的時候不好養,甚至是怕招惹到什麼髒東西或者被什麼東西糾纏,就會找懂行的人做法牽線,把小孩子的生辰八字寫在紅布條上,然後綁在這大槐樹上,認這棵大槐樹為義母,這樣有了這位義母的庇護,小孩子就不會受到糾纏,也會好養,當然了,有錢人會弄長命鎖,在鎖上刻孩子的生辰八字,祈禱大槐樹保佑其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王老爺子解釋了一下。

    “原來這樣?”王躍微微笑說:“那這大槐樹不是有很多的義子義女?”

    “那是自然。”王老爺子點點頭說:“但大槐樹也能得到這些義子義女的信仰和祭拜,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這大槐樹產生了靈性吧,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千年的大槐樹只怕是到了樹精的程度了吧。”

    這時王川補了一句:“我聽說建國之後,所有的樹木或者植被都已經斷絕了成精的可能。”

    “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王川。

    王川微微笑說:“我也是聽部隊裡的前輩說的,貌似是請了大能人做的法事,哪怕是年限再長,這植物都成不了精,至於動物,我就不清楚了,但龍蟒怎麼解釋呢?這個應該歸於靈獸吧,而且是五百年前就存在的。”

    “不是,那老鼠精呢?”我反問了一句。

    “小凡,那可能是生肖鼠找的代理人,不一定是精。”月蘭說:“還有那天在水庫吹笛子的那個女人,看著也像是人。”

    “什麼?不是吧,如果是人的話,我們竟然會追丟?”我的意思是月蘭的輕功那麼厲害,竟然會追丟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月蘭說了八個字。

    “也是。”我點了點頭。

    後來實在是等太久了,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乾脆就讓龍掌教和王老爺子他們回去,留下我們幾個年輕人在這邊蹲點。

    只是等到了大半夜,大家都快睡著了,依舊沒有聽到大槐樹傳來聲響,我感覺肯定是村民以訛傳訛了,根本就沒有的事。

    天亮之時,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睡覺,簡直是無語了,又白通宵了一個晚上。

    白天回去補眠,夜幕來臨之時,又繼續蹲點。

    如同第一個晚上一樣,依舊沒有傳出聲音,有種被騙的感覺。

    因為民間就是這樣,之前出了蛇患,人心惶惶,有些不怕事大的又喜歡造謠,搞不好這個樹底下有人聲的事情是謠言。

    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今天守到三點的時候,我就開始打盹了。

    然後迷迷糊糊間,似乎眼前有兩盞燈籠在飛來飛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0:59
第351章:懺悔

    我猛然睜開眼睛,因為我面對的方向就是大樹的方向。

    “怎麼啦?”月蘭見我驚醒,問我:“做惡夢啦?”

    “不是。”我驚訝的說:“剛才迷迷糊糊間,我看到那槐樹上好像有兩盞綠色的燈籠在飛來飛去。”

    “哪有?”月蘭和王川同時搖了搖頭說:“我們一直看著那邊的,還有這視頻監控,根本就沒有。”

    我兩眼一睜,我說:“不可能是幻覺吧?你們記得王老爺子說的嗎,人在精神脆弱的時候,我剛才迷迷糊糊了,精神就是最脆弱的時候,難道昨晚那個醉漢也看到了那兩盞燈籠?”

    “這?”月蘭和王川對視一眼,月蘭說:“還真有這個可能,那這兩盞燈籠是什麼?”

    王川仔細查看自己的手機,但是視頻的內容回放一直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兩盞燈籠的影像。

    這搞得我自己也沒信心了,難道是我看花眼了嗎?

    “要不你們眯一會,看看會不會也看到那兩盞燈。”我建議了一下,他們幾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然後朝著大槐樹的方向打坐,然後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王健和彭龍的呼嚕聲。

    我了個去,兩人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然後旁邊的王川和茜茜,王川倒是淡定,可茜茜卻有些彆扭了,就跟我一樣,要是有人在旁邊打呼嚕,我也睡不著。

    但終究是耐不住深夜,王川也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之後是茜茜的頭也垂了下去,不過依舊是保持著打坐的姿勢。

    然後是月蘭,她靠在了我的懷裡,也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也睡著了。

    我了個去,六個人就我還醒著,但他們怎麼沒醒來呢,難道沒有看到燈籠?還是說看到了,但是醒不來呢?

    等了十來分鐘,我等不了了,我逐個喊人。

    “王川,茜茜,王健,彭龍。”我搖了搖他們,但是都睡得好沉啊。

    “媳婦,媳婦。”我搖了搖月蘭,月蘭的身軀一動,竟然張開了眼睛。

    “怎麼啦?”月蘭竟然醒了。

    “奇了怪,你怎麼會醒了,其他四個人醒不了呢?”我搖了搖王川,甚至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王川,王川,醒醒。”

    “茜茜,茜茜,醒醒啊。”月蘭也推了推茜茜,可死活就是不醒。

    “完蛋了,中招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傻眼的看著月蘭。

    然後正在這時,王健和彭龍突然站了起來,把我們嚇了一跳。

    “王健,彭龍!”我喊了一句,猛然一嚇,丫的,竟然沒有睜開眼。

    但是他們卻朝著大槐樹的方向,一點點的走了過去。

    “我靠,夢遊?”我懵了,心裡也陣陣的害怕。

    “跟上去看看。”月蘭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我轉頭看向王川和茜茜,他們叫不醒,但是卻沒有站起來夢遊,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就追了上去。

    然後到了大樹的底下,撲通一聲,王健和彭龍就這麼跪下去了,兩人的雙手詭異的舉了起來,朝著樹上拜了拜,之後雙手放在胸前,呈懺悔狀。

    我和月蘭徹底傻眼了,丫的,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抬頭看向大槐樹,槐樹上暗摸摸的一片,除了滿目的樹枝和葉子之外就只有呼呼的風聲了,還有就是很陰冷。

    “王健,彭龍,你們醒醒啊。”月蘭也喊了一句。

    我甚至蹲下去,查看他們,嘴裡也在振振有詞的唸著什麼東西,我伸手摸向他們的口袋,口袋裡有一疊的黃符,我拿著黃符,也不知道是什麼符,但是貼在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效果。

    甚至貼在樹幹上,也不見有任何效果。

    然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跪在樹底下,一直念叨著,懺悔著,而王川和茜茜則是在那邊睡著了,也叫不醒。

    一直等到天亮,當村裡的雞打鳴之後,王健和彭龍的身軀猛然一哆嗦,然後才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反應,兩人猛然爬了起來,異口同聲說:“我見到了那兩盞綠燈籠了,應該是兩盞鬼火。”

    我們傻眼的看著他們。

    兩人見我和月蘭詫異的眼神,才發現不對勁,他們轉頭看向四周,王健咦了一聲:“我們怎麼在樹底下啦?”

    彭龍補了一句:“媽呀,這天都亮了啊。”

    然後那邊的王川和茜茜也醒了,估計是打坐打了一個晚上,兩條腿盤著,現在都麻了,起都起不來,兩人在地上坐著,然後用手拍著腿。

    “小凡,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啊。”王川在那邊大喊我們:“你們怎麼也不叫醒我們啊,這一睡就天亮了。”

    我和月蘭都傻眼了,敢情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問向彭龍:“你們真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彭龍傻眼的說:“昨晚?我怎麼就感覺只是閉眼一瞬間,然後看到燈,我立馬就醒了啊。”

    “我也是,剛才你讓我們閉眼睡覺,看能不能見到那兩盞燈,我一睡著,見到那兩盞燈,立馬就睜眼了,可現在為什麼會在樹下?”王健也這樣說。

    “剛才?我了個去,那是六個小時之前了,好嗎?”我徹底無語了。

    然後王川和茜茜慢慢的走了過來,他說:“小凡,我見到那兩盞燈了。”

    “我也見到了,貌似是鬼火,小時候我見過鬼火,跟那個差不多。”茜茜也附和道。

    他們走到了我們的前面,我才說:“你們貌似是被催眠了,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一閉眼,彷彿時間停止,六個小時後醒來,卻彷彿是剛閉眼的那一瞬間,只是在這六個小時之內,你們做了什麼,你們都不知道。”

    “啊?”茜茜誇張的說:“那我們做了什麼?”

    我轉頭看向他們,我說:“你們兩個倒是沒做什麼,只是在睡覺,倒是他們兩個,睡著之後就夢遊到了樹下,一直跪著,雙手合十於胸前,像是在懺悔,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什麼。”

    “啊!”王健和彭龍徹底傻眼了,王健不敢相信的說:“我們兩個都是純陽道士,一身正氣,怎麼可能被邪祟給催眠或者**了呢?這不可能。”

    “要不是親眼目睹全過程,我也不信的。”我說。

    王健和彭龍徹底沉默了,因為我和月蘭都是證人,他們知道我們是不會說謊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0:59
第352章:懺悔經

    “那我們為何只是睡著了,卻一動不動。”王川反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搖了搖頭。

    “懺悔?”王健不敢相信的說:“我們兩人打小入了茅山,接受道法的熏陶,一心懲惡揚善,從來沒有幹過一件違心的事或者後悔的事,怎麼需要懺悔呢?”

    我們看著王健,我不懷疑他們的品行,可昨晚那樣子明顯是在懺悔,如果不是王健和彭龍的問題,那就是這棵樹的問題了。

    而村民說這棵樹大晚上有人在說話,難道是之前也有人像王健和彭龍這樣,在這裡跪地念叨,所以有聲音?

    可聲音那麼小,我們在他們身邊都聽不清楚在念什麼,村裡最近的房子離這裡都有一百米,他們怎麼可能聽到。

    然後正在這時,不遠處一位老奶奶腰間挎著一個籃子,右手牽著一個小女孩,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到了大槐樹底下,看了看我們,疑惑的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沒事。”我就笑笑用閩南語問老奶奶:“老阿嫲,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這小孫女從小就不好帶,然後最近又一直做噩夢,估計是前兩天被蛇給嚇的,昨天找了道士看,讓我孫女認這棵神樹當乾媽,讓我拿這些來這裡燒了。”老奶奶邊從籃子裡拿出了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毛筆字,應該是一種契書,就是寫好這小女孩的生辰八字,然後寫願意將其過繼給大槐樹當乾女兒,希望大槐樹保佑她等內容。

    老奶奶燒了紅紙,還有金紙,之後點了香,讓小女孩跪下,跪下之後,讓她給大槐樹磕頭。

    小女孩還算聽話,按照老奶奶的意思跪下了,磕了頭之後,老奶奶將小女孩手腕上的紅繩給解了下來,抬頭看著高高的樹幹,才轉頭對著我說:“少年,你幫我把這個系在樹枝上好不好,我年紀大了,腿腳不好,上不去。”

    “好。”我從老奶奶的手裡接過了紅繩。

    “還是我來吧。”月蘭又搶了過去,而後嗖的一聲就上樹了,把老奶奶嚇了一跳。

    系好之後,月蘭跳了下來。

    在震驚之餘,老奶奶連連道謝。

    我抓緊機會,趕忙開口說:“老阿嫲,你是孫厝村的人嗎?”

    “是的啊,怎麼啦?”老奶奶看著我的臉。

    “您能跟我們講講這棵古樹的來歷嗎?怎麼這幾天有聽村裡人說,大半夜這古樹有講話的聲音?”我說。

    老奶奶有些猶豫,還有些生氣,她轉頭朝著那片房子罵道:“這些王八蛋,需要的時候,個個都來認古樹當乾媽,你們看樹上那麼多紅繩,都是這群王八蛋綁的,前兩天鬧蛇了,就開始說是這棵樹的問題,你別聽他們胡說,這樹是我們村的神樹,有上千年的歷史了,怎麼可能半夜鬧事呢?”

    我抓了抓腦門,顯然老奶奶不想說這樹的不是,我就換了個方式問:“難道這棵樹都還鬧過什麼事嗎?比如有人在這樹上上吊?”

    “你……這!”老奶奶猶豫了,而且皺眉盯著我,又轉頭看了看那棵古樹,見她猶豫的樣子,肯定是有發生過,只是礙於剛才我們幫了她,所以沒發火,她甩甩手:“少年,沒事就不要在這裡多呆,也別說神樹的壞話,我是好心告誡你,以免得罪了神樹,神樹要懲罰你的。”

    然後拉著她的孫女就朝著遠方而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詫異的看著王川,我納悶的說:“你們是聽誰說這槐樹半夜有說話聲的?”

    “昨天一大群人在這附近議論,我和茜茜剛好經過,他們就是這麼說的,茜茜也聽到了的。”王川說。

    “對的,我也聽到了,還上前問了一些問題,那十來個人都說半夜聽到古樹這邊有說話聲了。”茜茜附和。

    “對了,其中一個人就住在前面的那棟房子裡,你們不信,可以過去問問。”王川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我們便朝著那棟房子走了過去,正好一位中年人開門出來,王川大老遠的就招呼道:“老哥。”

    “怎麼是你們啊,有什麼事嗎?”那中年人認出王川和茜茜了。

    “是這樣的,我帶我的朋友,還有兩位道士來這裡看看,你們不是說那古樹發出聲音嗎?他們不信,所以你跟他們講講。”王川介紹了一下,拿兩位道士當幌子了。

    中年人一見王健和彭龍的道士打扮,瞬間就恭敬了起來。

    他點頭說:“這幾天都聽到大槐樹那邊傳來聲音,昨天晚上也有,而且很大聲,很清晰,還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什麼?昨天晚上也有?怎麼可能?”我們傻眼的看著中年人,中年人不解的看著我們。

    “怎麼不可能,昨天我們一家人被那聲音吵得睡不著覺,而且昨晚的聲音特別的清晰洪亮,念了起碼一千遍,我都會背了,我背給你們聽聽。”

    那中年人想了想,醞釀了一下便念道:

    無論是過去,現在或者將來。

    因身,口,意的造作,被我傷害過的眾生。

    或因身,口,意的造作,所招感的諸多不順和苦難。

    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我都願意承受因果。

    並懺愧的懺悔。

    因為無明,而未聞四種真諦,無量劫來,我們彼此相互傷害,冤冤相報枉受諸苦於六道中,無有出期。

    我們希望解脫。

    願一切被我傷害過的眾生,無精神上的痛苦,無身心上的痛苦,願你們保持快樂。

    願一切與我有緣的鬼道,非人眾生,得聞道法,投生善道,趨向解脫。

    願一切與我有緣的人或者非人眾生,分享我的善業功德。

    中年人唸完,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竟然真的背出來了,而且很熟練的樣子。

    背完之後,中年人才睜開眼睛說:“怎麼樣,我真的背出來了吧!”

    王健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這是懺悔經。”

    “天啊。”那中年人嚇了一跳,見鬼似的指著王健說:“你的聲音,你…你的聲音就是昨晚其中的一個聲音。”

    “什麼意思?”王健懵逼了,倒是把我們嚇了一跳。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0:59
第353章:七斧子,七條人命

    “昨晚傳來的兩個聲音中,其中一個就是你的,我聽了一個晚上,你的聲音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噩夢!”中年人臉色難看的說。

    我們同時看向了彭龍,彭龍說:“另外一個聲音不會是我的吧?”

    “對,就是你的。”那中年人瞪大眼睛看著彭龍。

    彭龍和王健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我和月蘭也傻眼了,昨晚我們兩個就在他們兩個的身邊,為毛我們聽起來像蚊子的嗡嗡聲,但這個中年人隔了一百多米,卻聽得真真切切。

    王健趕緊反應過來說:“昨天晚上我們在那邊做了個法事,超度一些髒東西,所以唸誦了懺悔經,希望那些髒東西真心懺悔,可以往生。”

    中年人將信將疑,然後說:“那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以後就不會再有聲音擾民了。”

    “可能還沒那麼快。”王健說:“我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這樹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比如有沒有人在這樹上吊死過,或者發生過人命,我們瞭解了他們的來歷,也好找對方法超度他們。”

    “這……”中年人為難了,望向了大槐樹的方向,猶豫了一會說:“算了,告訴你們吧,希望你們真的能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我們家離那樹這麼近,真挺害怕的。”

    “那謝謝您了,請說。”

    “這是還得從六和/彩說起,這玩意你們應該知道吧,閩南人都玩瘋了,這裡是重災區,家家戶戶都玩,家家戶戶都買,血汗錢幾乎都投進去了,少的三五塊,多的三五萬,一個星期還開三期。”中年人搖了搖頭說:“我以前也買的,但是輸了幾萬塊之後,我就不買了,這孫厝村一年起碼被這東西捲走幾千萬,很多人搞得家破人亡。”

    我是深有體會,上吳村就有很多鄉親在買,但是虧錢的多,賺的沒幾個人,而且這玩意全國性的,根本就無從抓起。

    “我們閩南人又迷信,說要買這個就得問神仙,有的問祖宗,有的問瘋子,有的問乞丐,有的是託夢,真的是被迷信搞死了,四十九個碼中一,概率就百分之二。”中年人說:“然後有人瘋傳有一戶人家拜這棵神樹,在這神樹前搖碼搖出了**,買了幾萬塊,立馬變成了百萬富翁,那時候全村的人幾乎每到週二,週四,週六,總會來拜神樹。”

    “後來呢?”

    “這個怎麼說了,一百個人來拜,總的就四十幾個碼,總有人會中,總有人不中,而且大家都不喜歡一起搖,而是各搖各的,因為還有個迷信的說法是,如果大家一起買,即便是**,那也會跑掉的。”中年人解釋說。

    “我了個去,這明明是人為的,怎麼如此封建迷信。”茜茜滿臉的不可思議。

    “然後有一家人,之前來拜神樹,中過幾次**,賺了幾萬塊錢,那次這一家人又來拜神樹了,他們說神樹對他們家很好,因為一家人全部認了神樹為乾媽。”

    “這不亂了嗎?父親認了乾媽,兒子也認乾媽?”我傻眼的看著中年人。

    “那只是個說法,古樹是神樹,神樹別說是當乾媽,當祖宗都行,父親認了乾媽,兒子可以認干奶奶啊。”中年人笑著說:“那一次,一家人在樹面前搖**,連搖三次,三次都是同一個碼,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四十八,全村的人都買了。”

    “結果是不是沒中。”我隨口猜了一下。

    “對啊,都沒中,但是卻開了三十六,也就是同一生肖的第三個號碼,很多人為了保險起見,整隻都買了,就他們家把幾十萬全部都買了四十八。”中年人說:“這其中還有二十萬是高利貸,這家人就發了瘋似的,跑到神樹這邊來撒野,所有人都來看熱鬧,然後那個男主人孫正拿著斧頭就要把神樹給砍了,全村人自然不能答應,這可是神樹,上千年的存在,怎麼能因你一個人洩憤就砍了,所以就想阻止他,但是他已經失去理智了,誰阻止他,他就拿著斧頭要砍人,因為就沒人敢上前,他拿著斧子,朝著大樹的樹幹砍了一斧子,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啦?”茜茜打起了精神,猜說:“沒砍進去,還是說斧子斷了,或者鈍了?”

    “都不是。”那中年人臉色扭曲的說:“一斧子下去,大樹的被砍的那個口子直接噴出了鮮血,濺了孫正一臉。”

    “什麼?出血?”我們目瞪口呆,這是在開玩笑嗎?

    “是啊,出血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撲通撲通全跪下了,但是那該死的孫正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動手,一連砍了七斧子,每一斧子都見血。”中年人繪聲繪色的說:“當時人們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將他攔了下來,將他們一家七口人給綁了起來,有人找來了繃帶,把神樹的那七個口子給包紮住,然後全村人都怕了。”

    “後來呢?”

    “全村人認為這神樹已經成了氣候,如今卻被孫正一家人砍傷流血了,所以就請人做法事,家家戶戶殺一隻豬,拜神樹,請求神樹的原諒,並且把孫正一家七口人全綁樹上了,意思是把他們也當祭品了,村長說是孫正砍了神樹,就把他們綁在神樹上一個晚上,看神樹怎麼懲罰他們,第二天就放了他們。”

    “我知道了,第二天他們就全部吊死在樹上了,對嗎?”茜茜迫不及待的猜測。

    “對,而且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道口子,每個人身上的口子都跟樹上的七個口子一一對應,長度和大小一模一樣,而且詭異的是每個人身上的口子都沒有一滴血,顯然是被這神樹給吸走了。”中年人說。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反正很難讓人相信。

    “後來呢?這出了人命,人命案必破,這案子怎麼處理的?”王川看著中年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村長,村支書全部被叫到派出所去了,但是當時在場的就好幾百號人,都可以作證是孫正自己拿斧頭砍樹的。”中年人深呼吸一口氣說:“後來村長他們放回來了,但是要全村人集資為孫正還掉那二十萬的高利貸,然後還有他們七個人的喪葬費,以及給孫正的老母親一筆補償,因為他們全家就只剩她一個人了,不過前幾年過世了,全村人集資給安葬的。”

    “就這麼結了?七條命案啊?”王川有些傻眼,怎麼會這樣?

    “唉,派出所那些人也都信這些,何況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七個人的命就是神樹拿走的,哪裡去抓凶手。”中年人聳聳肩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4章:槐樹流血

    “這不扯淡嗎?”王川有些火了。

    “再說了,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中年人陪著笑說:“當時村長下了封口令,全村人都不得再提這事,誰提就抓誰去坐牢,所以慢慢都忘了,到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沒超過二十五歲的人基本不知道,知道的很多人都已經過世了。”

    中年人抓了抓腦門,隨後又說:“可後來又出現了詭異的事,孫正一家七口人的屍體,在送到殯儀館之後,因為要屍檢,所以並沒有當天就燒掉,可第二天過去之時,發現他們的屍體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可真夠邪門的。”

    “是啊,挺邪門的,警察怎麼找都沒找回來,孫正的母親當時就笑了,說他們會回來找我們報仇的,要拉整個村子的人去陪葬,全村的人都害怕他們回來報仇,所以那一陣子都提心吊膽的,還專門請了道士,來村裡坐鎮,整整三年,三年之內,那恐懼就慢慢消散了。”中年人說:“可誰知道前幾天,這樹下竟然有傳出聲音,大家以為是誰惡作劇,所以就去查看,根本就沒有人,這才想起二十年前的這件事,都認為是孫正一個人的魂魄被這樹給困住了,認為那些聲音就是孫正一家人發出來的。”

    “這其中透著詭異。”月蘭微微皺眉,她問中年人:“那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希望兩位道爺能把這事給處理好了,還我們村子一個清靜啊。”中年人對著王健和彭龍行禮。

    “我們會盡力的,你放心。”王健說完,我們便離開了村子,回到了小區補眠。

    當天晚上,我們把王川他們四個人給留在家裡,這次帶上了王躍,郭春平,余洪澤,還有江琳。

    這次試驗的方法便是讓這四個人在大樹的旁邊睡覺,但是這幾個人一出來,興奮得要死,楞是熬到了凌晨一點才全部睡著。

    睡覺之後,四個人竟然都在原地睡覺,全都沒有去跪拜那大樹,這下把我們搞蒙了,但是四個人都是睡死的,根本就叫不醒,他們跟王川和茜茜是一模一樣的。

    正當我們以為要失敗之時,凌晨兩點,從村裡陸續走來了幾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足有八個人,這八個人全部在大樹底下跪著,嘴裡振振有詞,我們白天聽過懺悔經,所以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是懺悔經。

    我和月蘭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朝著那個中年人的家衝了過去,咚咚咚敲響了他家的大門。

    “誰啊,他媽的,大晚上敲門,想嚇死人啊。”中年人破口大罵。

    “是我們啊,大叔,我們是道士,白天來過的。”我自報家門,這樣他才不會害怕。

    咯吱一聲開門之後,只見中年人很害怕,臉色青白不定,他說:“大半夜的,你們幹嘛?”

    “大叔,現在還有誦經的聲音嗎?”我迫不及待的問。

    “有,而且這些來了八個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們自己進來聽聽。”中年人說完,讓我們進去。

    我們就進了他們家,一進客廳,就聽到客廳裡迴蕩著誦經的聲音,果然跟樹下那八個人的一模一樣,這下我和月蘭沒招了。

    “我們知道了,您繼續說,我們出去處理。”我們聽了一會,足足聽了幾遍,然後才離開了他家。

    回到大樹下之後,這群人果然還跪在那邊懺悔唸經,我和月蘭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只能站在那裡乾著急,好在這些人都沒有生命危險,我掏出一根菸,啪嗒點上,我走到大樹的邊上,我對著月蘭說:“要不我在樹上劃一刀,看流不流血?”

    “別亂來,萬一真如那中年人說的,要死人的。”月蘭趕緊制止了我。

    “就那麼輕輕一點,或者用指甲摳一下。”我說。

    “這……”月蘭有些猶豫了,她說:“要摳也是我來,不用你。”

    “我是殭屍,我不死的,你要明白這一點。”我堅決不同意,堅持我來。

    “你忘了給你金丹那隻殭屍已經死了嗎?”月蘭反問我。

    我微微皺眉,那殭屍還是死了,月蘭說:“我才是不死的。”

    “嗯?不死?”我驚訝的看著月蘭。

    她伸出指甲,輕輕的摳了下那樹幹,摳破了一點點皮,果然一滴紅色的汁液從那口子中冒了出來,月蘭猛吃一驚,趕緊掏出紙巾給按住了,她臉色青白不定的看著我說:“闖禍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恨不得拍自己一嘴巴,這好奇害死人啊,我要不好奇,也不會讓月蘭去摳樹皮,這現在流血了,要是像中年人說的,報應在月蘭的身上,那就糟糕了。

    “啊!”突然從中年人的家裡發出了一聲尖叫,我們認出來了,是中年人的聲音。

    我們趕緊衝了過去,天啊,這尼瑪害死人了。

    也沒有敲門,就直接踹門而入,只見中年人癱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臉,手指縫隙裡都是鮮血,他見到我們就喊道:“有鬼,有鬼啊,兩位大仙,救救我啊。”

    “別怕,發生了什麼事?”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了道符,遞給他一張,這是昨晚從王健口袋裡掏出來的,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反正現在就是安他的心,讓他冷靜下來的,果然一見道符,他就如救命稻草一般的攥在手裡,他說:“再給我兩張,我給我老婆和孩子。”

    我又遞給他兩張,他拿好之後,趕緊衝進房間,給躲在被子裡發抖的老婆和孩子一個遞了一張,他的妻兒一見道符,頓時冷靜了不少,見到我們更是放心了不少。

    我這才見他的臉上少掉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皮,就跟月蘭扣掉的那塊大小一模一樣,甚至連形狀都一樣。

    我和月蘭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很不安,所幸是沒出人命,只是破了一塊皮,流了一些血。

    “剛才有鬼抓我,什麼東西都沒看到,就有東西抓我的臉,你看我的臉,被摳掉了一塊皮。”那中年人驚恐的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5章:契約

    我安慰道:“現在沒事了,這些符你們拿在手裡,就可安心睡覺了,別說是你們的房間,就算是這整棟房子,任何髒東西都進不來的。”

    “好,那太好了,多謝兩位了。”三人喜極而泣,中年人連連道謝。

    我們趕緊退了出來,回到了大樹的底下,真不敢亂動了,簡直要命。

    然後就只能和月蘭在他們幾個人的頭頂上搭了個帳篷,因為今天風很大,怕把他們幾個人給吹感冒了。

    帳篷搭起來之後,暖和了許多,我轉頭對月蘭說:“媳婦,你說為什麼你刮樹幹,卻是那人流的血?”

    月蘭搖了搖頭說:“這或許是那個中年人也在樹上綁紅繩了,這應該是某種契約,孫正一家七口人都綁了紅繩,所以砍了樹七下,這七下就報應在他們七個人身上,而剛才我摳樹皮,但是我沒有綁紅繩,所以報應不到我,但中年人洩露秘密給了咱們,所以就報應到他身上了。”

    “耶,有道理啊,媳婦,你真聰明。”我笑笑說。

    “少拍我馬屁。”月蘭笑罵道。

    啪的一聲,我輕輕拍了一下月蘭的屁股,我壞笑著說:“這馬屁還真有彈性。”

    “你……”月蘭白了我一眼,罵道:“又沒正經了。”

    “呵呵呵,不開玩笑了,只是這契約如果是真的,那太神奇了。”我說。

    “這契約其實在我們那邊挺普遍的。”月蘭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就綁過契約。”

    “啊?什麼意思?綁什麼契約?”我一下子跳了起來,見月蘭臉色很難看。

    “我恢復記憶之後,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和一具紅粉骷髏訂立過契約,她是以前我們部落的大巫師,訂立契約之後,她就時時刻刻跟著我,庇佑著我,我也便成為了她的信徒,就好像這些人成為這大樹的信徒一樣,我得到她的庇佑,她得到我的信仰,凡是我擁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分得到一些,比如氣運,信仰之力,財富等等。”月蘭情緒有點低落。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有些傻眼了,我有些不能理解,但月蘭解釋以後,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陰陽眼廖雪妃眼裡,月蘭是一具紅粉骷髏了,原來她看到的只不過是月蘭的守護神,而不是月蘭本身。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部落裡的每個人,都需要訂立契約的,但契約有好幾種,一般女的會跟部落裡的大巫師訂,男的則是會跟大勇士訂立,但族長一族則是跟他們的先祖訂立,老祖就是現任的族長。”月蘭解釋說。

    我感覺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我說:“還有呢?”

    “其他的倒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只怕我和追星背叛了,到最後老祖會做法,讓大巫師的紅粉骷髏反噬我和追星。”月蘭抬頭看著我。

    我的頭皮頓時炸開了,我原本以為月蘭是自由身,沒想到還有小辮子在老祖的手裡。

    月蘭見我都說不出話來了,趕緊出言安慰我說:“你現在也不用太擔心,以老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於對大巫師的骷髏做法,大巫師有自己的決斷,是不會聽他的,只有老祖的實力超過了大巫師,那才行,可大巫師是我們部落的神話,傳了幾十代人都沒有人能夠超越他,以現在老祖的資質,只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超過他的。”

    “你這不會是在安慰我吧?”我看著她的眼睛。

    “是真的,不騙你,這也是追星考慮了幾天,最後才答應和我們一起的原因,她也料定老祖這一輩子都超過不了大巫師,所以才答應叛變的。”月蘭解釋說。

    聽她這麼說,我才稍稍安心,一把將月蘭擁入懷裡。

    “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要每天都開開心心。”月蘭在我懷裡,抬頭看著我,微微笑。

    我低頭下去,跟她的嘴唇碰了一下,她接著說:“開心是過,不開心也是過,何不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呢?”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做這行的,說起來容易,真行動起來就難,就好比眼前這個,太費勁了。”我擠出笑容說:“為何那些人會去跪拜,而我們這些人卻不會?”

    “因為他們綁了紅繩!”月蘭說。

    “不對!王健和彭龍根本就沒綁紅繩,他們不也去跪拜懺悔了?”我反駁。

    “是啊,那其他可能呢?比如生肖!”月蘭又冒出一個假設。

    “這個倒是可以問問。”我點了點頭。

    然後等到第二天的六點半,聽到大樹底下的人都醒了,個個驚恐不已。

    “我的媽呀,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見鬼了。”有人都哭出來了。

    “肯定是孫正一家人來報仇了。”

    “都安靜,少他媽胡說。”一個老頭髮飆了。

    “你們看,那邊有個帳篷。”有人指了過來。

    我和月蘭走了出去,郭春平他們也醒了,我們走了過去,他們對著我們喊道:“是不是你們裝神弄鬼,捉弄我們?”

    “別胡說啊,我就問你們,你們的生肖都是屬什麼的?”我開口見山的問道。

    八個人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老頭疑惑的問我:“你問這個幹嘛?”

    “你們不告訴我,我怎麼跟你解釋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反問道。

    幾個人猶豫了一下,那老頭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最後才說:“我屬龍的。”

    “我屬蛇。”

    “我也屬蛇。”

    “我屬龍。”

    ……

    八個人一說,就只有兩個生肖,一個是生肖蛇,一個是生肖龍。

    “蛇也叫小龍。”我好像發現了什麼,我轉頭問向郭春平等人:“你們呢。”

    “還用說,我屬狗。”郭春平說。

    “我屬雞。”余洪澤舉手。

    “我也屬狗。”王躍舉手說。

    “我也屬蛇啊。”江琳很認真的說。

    “這?”我特麼傻眼了,這叫什麼事?

    月蘭突然開口:“江琳可能是有老祖庇護,所以……”

    “有這個可能,等回去了問問王健和彭龍,我們再分析一下。”我轉頭對著那八個人說:“你們都回去吧,沒什麼事的,不用擔心,你們只是夢遊了而已。”

    “夢遊?”那八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反正都不信。

    “是啊,夢遊。”我笑笑說。

    然後不管不顧,收起帳篷和其他人就回去了,那八個人一臉莫名其妙,顯然我給的答案他們接受不了,可我特麼也沒辦法啊,我沒找到答案,所以只能先這麼說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6章:怨念球

    回家後,滿腦子的疑問,問了王川和茜茜,王川屬龍,茜茜屬蛇,但他們為什麼就沒有過去懺悔?江琳也屬蛇,為什麼她也沒去?

    而王健屬牛,彭龍屬馬,為毛他們卻去了?

    著實是猜不透啊,我整個人很困,但無論怎麼樣卻睡不著,因為滿腦子都是這個事情。

    如此看來,按生肖來看,也是行不通的。

    所有人全部都聚在家裡,共同探討這件事。

    王老爺子也覺得挺棘手的,他說:“按你這麼說,這樹確實是很詭異,而且還碰不得,一碰就流血,村裡就有人要遭殃,真是奇了怪了,要是說能碰,我們大可以挖開樹,看看樹裡或者樹根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

    “誰說不是呢?可一動樹,全孫厝村的人就會跟咱們拚命。”我抓了抓腦門說:“這事說奇怪,也不奇怪,之前我們也碰到過,就是在南山後山的那個地下祭壇,劉昇平不就是坐在石頭裡,變成了石敢當,最後身軀被石頭同化了,只留一顆心臟在石頭內跳動,石頭一炸開,周圍全部都是血,那石頭能出血,這千年槐樹當然也能出血啊。”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這裡除了我和月蘭,其他人估計都沒見過那場面,王川和茜茜來的時候,那心臟已經縫入宋雙福的身體內了,所以那一幕他們也沒見過。

    王爺老子繼續說:“其他的可能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跟你講講我知道的一些事情。”

    “您請說。”大家紛紛看著老爺子。

    “這在樹上吊死的人,靈魂是會被樹給困住的,一直不能脫胎轉世,生前的怨念會在樹根底下積累,怨念越多,積累的怨念球就越大,顏色越黑,像是煤球一樣的東西,但是比較輕,這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不是聽人說的,是我親眼見過的,特別是一些老樹,在砍了之後,挖出樹頭,樹根底下就有這樣的黑球,大概是乒乓球大小,以前我們附近就有小孩子撿了這種球來玩,然後就被糾纏了,因為這種東西是怨念,吊死之人要拉人去頂替,誰撿了球,就拉誰去樹上上吊頂替。”王老爺子說:“這跟溺死在水裡的人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是困於水,一個是困於木而已,我的建議是,你們可以偷偷的打地洞下去,找到這七個人留在樹底下的怨念黑球,掏出來之後,一把火給燒了,這些怪事或許就不會再發生了。”

    我們目瞪口呆,薑還是老的辣,王老爺子不愧是走遍大江南北的人,閱歷果然是豐富。

    我與月蘭對視一樣,這打洞倒是我們的強項,不過也有蛋疼的事,我說:“那樹千年了,地下的耳只怕是盤根交錯,你要說打地洞不傷到樹根,那難度很大。”

    “難度很大也要去試試,方法在這裡,你要是怕困難不去試,問題永遠是問題,但如果去試了,哪怕是不行,至少努力了,盡力了,這就是做人的態度。”王老爺子教育說。

    “知道了,謝謝王老爺子的教導,晚上我們就去試試。”我點了點頭。

    當晚沒有讓太多人跟,畢竟打地洞其實就是打盜洞,我們可不想讓人看出我們實際是干土夫子的。

    就背了兩個包,兩個包裡都是打地洞的裝備,都是最先進的,胖子那拿的,今天就帶了胖子一個人,因為胖子是這個行當的自己人。

    這次沒有那麼早去,而是在晚上十點之後,才到達大槐樹的邊上,因為這邊出了問題,現在都沒人敢來大槐樹這裡了。

    而來的人多半是被**催眠的人,到這裡是無意識的,所以打地洞也不怕他們看到。

    我們挑選在大槐樹的正面,我閉眼感應了一下,地下只能看到半米深的樣子,下面就是灰濛蒙的一片了。

    我選了一個地點,然後讓胖子先挖,交代胖子要小心點,因為挖斷或者挖破樹根的話,肯定也會流血,所以這就跟考古一樣了,輕手輕腳的,一遇到樹根,還得有軟毛刷子將上面的土給刷掉。

    胖子挖這半米的距離,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真心是快不了。

    然後胖子說了一句:“看到樹根了。”

    “那行,你上來,換我。”月蘭說完,正準備往下跳。

    突然那邊走來了幾個人,幾個年輕的女孩子,不過都閉著眼睛走路,顯然是被催眠的幾個人。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躲了起來,躲在了樹後。

    這次有五個女的,都很年輕,估計二十都不到,她們來到大樹之前,撲通一聲,齊齊跪下了。

    跪下之後,呈懺悔狀,然後小聲的唸著懺悔經。

    見她們確實是被催眠了,我們才放心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月蘭跳下去地洞裡,蹲下之後細細的清掃著樹根,只是這樹根好大,好長,而且很密,一掃掉上面的那些土,發現根本就沒有下手的地方,那樹根盤根交錯,已經徹底堵住了。

    “怎麼會這樣?”月蘭有些傻眼。

    “很正常,千年的古樹,肯定是根深蒂固,這附近又沒其他的植被搶養分,所以它可以無盡的生長,只要它願意,這根可以生長超過一百米,十年長一米,不誇張。”我笑笑說。

    “那怎麼辦,搞不好那七顆黑球就在樹根的底下,不弄掉樹根,根本就拿不出來。”月蘭抬頭看向我和胖子。

    “你們別看我啊,你們沒辦法,我就更沒辦法了。”胖子擺了擺手。

    正說話的同時,突然五個女孩全部突然站了起來,我們吃了一驚,她們是醒過來了嗎?

    可並沒有,我們定睛看向她們,依舊個個閉著眼睛。

    她們到底想幹嘛?

    突然這些女生的抬頭,脖子昂了起來,如同有根無形的繩子套住了她們的脖子,她們的身子一下子被拉了上去。

    眼睛直翻白,舌頭都吐了出來,全身都在掙扎。

    “不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嗖的一聲衝了上去,朝著她們的頭頂吐出赤練火。

    啪嗒啪嗒,五個女孩紛紛落了下來。

    我落地之後,心仍舊砰砰直跳,不經意回頭,眼前的一幕讓我嚇傻了,我大喊一聲:“媳婦,小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7章:擊殺公蜧

    “什麼?”月蘭猛吃一驚,沒轉頭,反手就是一劍刺過去。

    但是我發現遲了,不遠處一個只有拳頭粗細,但是卻很粗的的蛇,朝著月蘭飛撲咬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樹幹嗖的一聲,一根樹根如同利箭一樣,從樹幹底部竄了出來。

    撲哧一聲,朝著月蘭飛咬過去的那隻公蜧被樹根穿體而過,從半空中直直的落了下來,啪嗒一聲,黑色的毒液四濺。

    月蘭連連後退,大氣連喘。

    我一把衝了過去,拿著君生劍,對著公蜧的屍體又補了幾劍,這下公蜧斷成了幾截,我才後退。

    “好險。”我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月蘭的臉色則是青白不定。

    “好可怕的蛇。”胖子也不敢靠近。

    “好陰險。”月蘭許久才冒出一句。

    “對,而且也太特麼能隱忍了,從縣城到這裡,幾個月來,一直隱忍不發,此刻抓住了機會,一擊必殺,可沒想到這樹根……”我轉頭看著看樹根,月蘭也有些傻眼了,這樹根在千鈞一髮之際長了出來,速度快得連肉眼都看不清楚。

    “多謝神樹的救命之恩。”我朝著大槐樹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月蘭也跪了下去。

    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師長,但是這一跪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它出手相救,只怕月蘭已經凶多吉少了。

    我們站了起來,這樹竟然能救我們,現在就不是害人的妖精,而這些人只是來這裡懺悔,樹並沒有對她們做什麼。

    剛才這五個女孩上吊肯定都是公蜧搞的鬼,它先吊起五個女孩,讓我們以為是大槐樹上吊死的孫正一家人搞的鬼,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後出其不意,給月蘭絕命一擊,想給那隻母蜧報仇。

    所幸這大槐樹出手了。

    “媳婦,我們不挖了,我感覺孫正一家人肯定不會作惡,如果是作惡的話,以大槐樹的能力,肯定會阻止他們的。”我說。

    “嗯,不挖了。”月蘭說話的同時,用鏟子將鏟出來的那些土又推到了地洞裡,並且用腳踩實了。

    我則是找了個袋子,將公蜧的屍體裝了起來,甚至連那些沾染了毒液的土都一起鏟進袋子裡,而後到附近挖了一個坑,直接就埋了。

    埋完之後返回來,只見那五個女孩又跪在地上念懺悔經了,我這才轉頭對月蘭說:“我原本以為這對蜧是和不悟一夥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這麼惡毒的東西,只怕不悟也駕馭不了。”月蘭搖了搖頭。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有些鬱悶了,既然這樹不能動,但這詭異的懺悔,實是很嚇人,我們還好,但是那些村民是普通人,經受不起這樣的驚嚇。

    “搭帳篷,我們繼續觀察,至少得保證來這樹底下懺悔的人沒有生命危險,順便問問來這裡懺悔的都是些什麼人,屬什麼的。”

    “嗯。”

    我們就在之前搭帳篷的地點又搭起了帳篷,然後觀察著四周。

    然後一直等到凌晨四點多,我都快睡著了,突然村口有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著村裡走了進來,我頓時精神了起來。

    “難道又有人來懺悔?”我小聲說道。

    “肯定不是,這三個人鬼鬼祟祟的,而且背著大包小包的,走路的姿勢也不像是被催眠的。”月蘭一直盯著慢慢走近的那三個人。

    待三個人走近之後,我猛然瞪大眼睛,為首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姓孫的盜墓賊,也就是幫助老陳老王發掘上吳村古墓的那個盜墓賊。

    丫的,上次在桃源村的那個古墓,也就是追星出來的那個墓上方,他竟然也去打了盜洞,這孫子真是無孔不入啊。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而後同時竄了出去,如同一陣風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土行孫後面的兩個人給打暈了,而後一把劍就架住了姓孫的脖子。

    “你們是什麼人?”姓孫的蹲下了,雙手抱著頭,丫的,看這熟練的姿勢,顯然沒少跟警察打招呼。

    “我們是警察,蹲你很久了。”我罵道:“今晚收穫不錯吧,在哪倒的斗?”

    “我……”姓孫的正要狡辯,而後發現不對勁,正要抬頭,月蘭一巴掌就拍向了他的頭,讓他老實點,他也不傻,小聲的說:“你們的聲音好像很耳熟。”

    “能不耳熟嗎?你都被我們抓過幾次了,蹲完號子剛出來,立馬又死性不改,幹起老本行?”我解開了他兩個手下的背包,我了個去,保護袋裡裝了一隻瓷碗,宋代的,裡面還有兩卷還未裱起來的字畫,顯然是剛出土的,我笑著說:“喲,收穫不錯嘛,宋代的東西,就這些,判你十年不是問題。”

    “耶……我認出來了,你不是上吳村那個老道士的孫子嗎?吳凡!”姓孫的樂了,頓時露出笑容說:“都是老熟人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啊,真是的。”

    說話的同時,姓孫的正準備站起來,月蘭一腳就踢向了他的膝蓋彎,撲通一聲,這丫的又跪下了,月蘭厲聲呵斥道:“老實點,我們現在是特警,專門抓你這種盜墓賊的。”

    土行孫的臉色微變,他嚥了口口水,眼睛一直咕嚕轉,顯然沒憋好屁,他說:“小凡,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你放我一馬,我把今天弄到的這些全部給你,怎麼樣?”

    “嗤,什麼個情況,想賄賂我們,拉我們下水,是嗎?”我笑罵道。

    “不是,咱不是好朋友嘛,我剛從裡面出來,真不想再進去了,我跟你說,這真是我出來後,實在是沒錢花了,所以才去搞了這麼一單,絕對是第一單,你要相信我。”土行孫信誓旦旦的說。

    “屁,當老子好騙啊,那桃李村桃樹下的那個墓怎麼算?”我定睛看著他。

    “啊?”土行孫見瞞不下去了,便說:“那次只不過是打了盜洞,根本就沒成功,也沒拿到什麼東西,真是晦氣,在裡面還碰到了粽子。”

    他瞅了我一眼,陪著笑說:“原來這個你們也知道啊?”

    “能不知道嗎?你是我們重點盯的對象,上次跟蹤你,這次在這裡堵你,都是經過周密安排的,你認命吧。”我從背包裡拿出了手銬,咔嚓一聲就給這王八蛋給銬上了。

    其實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權利抓他,只不過是想修理修理他,出出氣,我說:“你是孫厝村的?”

    “額,是的。”土行孫點了點頭。

    我和月蘭對視了一眼,丫的,那可以跟這王八蛋探聽一些消息啊,我說:“走,去你家搜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贓物。”

    月蘭押著土行孫,我則是擰著那兩個被打昏的人,一手擰一個,輕飄飄的,土行孫都看傻眼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8章:活捉土行孫

    土行孫的家裝修挺好的,只是有些舊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敲門進入之後,他老爹開的門,一見我和月蘭押著他,似乎都明白了是什麼事。

    他媽在一邊哀嚎著,他爹甩了他幾巴掌,連連大罵道:“你個龜兒子,老子跟你說了不下一萬次,出來之後要好好找份工作,錢賺多賺少是一回事,關鍵是不要干那些違法亂紀的勾當,這下你算是徹底完了,老子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出獄,心想著你出獄之後,給你找一房媳婦,給我們生個孫子抱抱,但現在只怕我們家要絕後了。”

    “爸,媽,我知道錯了。”土行孫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雖然我們是誠心想捉弄他,但此刻見到這場面,心裡也很不好受。

    “走,去你房間看看。”我將那兩個手下給銬住了,扔地上,然後將他們三個人的包都背著,讓土行孫帶我們去他的房間看看。

    他父母親則是坐在客廳裡,也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很想求情,但是應該經歷過不少類似情況,所以只能乖乖坐著抹著眼淚。

    土行孫的房間還算乾淨,應該是他爸媽給收拾的,屋裡的擺設還不錯,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有一台電腦,後面一個書櫃,書櫃裡有很多的書。

    我走過去,隨手拿出一本,竟然是《華僑風水學》,這丫的不錯,至少幹一行愛一行,盜墓的本事不賴,知識也學不少。

    “這書櫃後面該不會有個什麼暗室,裡面全部是國家級的古董吧?”我笑笑說。

    “書櫃靠牆,你自己看看外面,外面空空的,哪來的暗室?”土行孫面無表情的說,顯然是認命了。

    我笑笑說:“現在什麼心情?”

    土行孫微微皺眉,他說:“什麼意思?還想損我一頓,報復我幫老陳老王發掘你們村古墓的仇,是嗎?”

    我定睛看著土行孫,發現損他已經無趣了,我說:“孫正你認識吧?”

    “孫正?”土行孫突然一怔,瞪大眼睛反問:“死在大槐樹下的那一大家子的孫正?”

    我點了點頭,土行孫說:“我爸和孫正他爸是同一個太爺爺的,孫正是我堂哥,你們問這個事情做什麼?”

    “最近你們村的大槐樹出了問題,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反問他。

    “知道啊,村裡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有些人大半夜夢遊去樹下跪下,默念懺悔經,向孫正一家懺悔,然後說家裡都是那些人唸經的聲音,可我們家從來也沒聽到那些聲音啊。”土行孫說。

    “你們家沒有?”我和月蘭猛吃一驚,我低頭一看手錶,凌晨四點五十分,而此刻他們家卻無比的安靜,果然沒有聲音。

    “他們家果然沒有。”月蘭也睜大了眼睛,然後又問:“你們附近的鄰居家,有沒有?”

    “都沒有,我這些天都在家,然後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家家戶戶都在談論這個事,街坊鄰居茶餘飯後都在談,也就靠近槐樹附近一百到一百五十米之內的那幾十戶人家有,我們這些離得遠的根本就沒有聽到。”土行孫說。

    我恍然大悟,我們先入為主了,只去了中年人一家,就認為是整個孫厝村都這樣,敢情是靠得近的那些人家有,遠的沒有,看來還是距離的問題。

    “孫正家在哪裡,帶我們去看看。”月蘭突然冒出一句。

    “就在我們家不遠處,走路五分鐘能到,不過前幾年孫正的母親死後,那家就荒廢了,屋裡都長了雜草,村裡都說那屋鬧鬼,沒人敢去的。”土行孫微微皺眉說。

    “你丫的,一個干盜墓的,你怕鬼的話,倒個屁斗。”我罵了一句。

    “我以前倒是不怕,但是自從上次遇到粽子之後,現在特別怕。”土行孫咕嚕一聲嚥了口口水。

    迫於我們的壓力,他帶著我們朝著孫正的家走去。

    孫正家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看來以前的日子不錯,可非要去賭,賭到家破人亡。

    大門已經倒下來了,圍牆都倒了一堵,我們進入了大門。

    手電筒照射過去,大廳裡則是擺著八張黑白遺照。

    只掃一眼,我和月蘭同時喊了出來:“竟然是他們?”

    “媳婦,你也看不出來啦?”我驚訝的說。

    “是的,就是西山那個趕屍客棧裡的那七隻殭屍,後面不是被兩個道士給釘死了嗎?”月蘭驚訝的說。

    “他們只是替死鬼。”我說。

    “是替死鬼,所以他們覺得冤枉,就讓兩個道士去跪下樹下懺悔,給他們賠禮,這個說法成立不?”月蘭反問我。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不然那兩個道士一輩子都沒幹過壞事,怎麼會去跪下?”我一陣驚喜,或許這就是兩個道士去跪拜的答案。

    “西山?”土行孫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去過那個趕屍客棧?”

    “什麼意思,你也知道那裡?”我驚訝的看著土行孫。

    土行孫兩眼放光芒,他再次泛起了希望,他小聲的說:“小凡,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們放過我,行嗎?”

    “你知道什麼?”我狐疑的看著他。

    “你們想知道什麼?”土行孫自信滿滿的說:“幹我們這行的,要瞭解的信息是全方位的,什麼雜七雜八的信息,大到國際大事件,小到隔壁村的母豬被偷,這些信息我都有瞭解的,而從與你們的對話當中,一個信息是西山的趕屍客棧,另外一個則是我們村的那棵大槐樹,這兩個方面,我都瞭解一些,我把這些信息告訴你們,並且答應你們以後絕對洗心革面,不再倒斗,你們就放過我這次,行嗎?這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我可以對天發誓,不會洩露出去一星半點。”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這小子竟然有內幕,而且本來抓他貌似也不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如果真能換來一些有用的消息,那放了他或許也可以。

    我們又不是正經的警察,再說了,我和月蘭暗地裡也倒斗的。

    “那就看你知道的有沒有價值了,要是講那些我們也知道的消息,那就沒什麼意義了。”我冷笑一聲說:“不過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權衡了之後,可以考慮放不放你。”

    “那要是我都說了,而且消息都很有價值,但是你們不放我,坑我呢?”土行孫討價還價道。

    我冷笑一聲:“你沒得選擇!說了,你還有一線希望,不說,你一點希望都沒有,明天你就得回到號子裡,牢底坐穿。”

    土行孫臉色蒼白,定睛看著我和月蘭,猶豫了好一會,應該是想通了,他說:“我就相信你們一次。”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21:00
第359章:一百米長的樹根

    我們出了孫正的家,只是在大廳站了一會就出來了,回到了土行孫的家裡。

    土行孫讓他的爸媽去燒水泡茶,然後讓我們坐下,邊泡茶邊跟我們詳細介紹。

    茶泡好之後,土行孫就讓他父母回房去,說要跟我們說一些事。

    我給他解開了手銬,他就開始給我們泡茶,喝了兩杯之後,他就站了起來說:“來,你們跟我來,我先跟你們說說大槐樹的事。”

    我們便跟著土行孫往他家的一個角落而去,然後裡面有一個小間,看著很像是廁所,他打開燈之後,發現裡面有一個馬桶。

    他帶我們進來這廁所做什麼?這廁所不大,看著大概就五平米的樣子。

    他看了看我們,而後彎腰雙手按著馬桶,用力往裡一推,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坐式馬桶竟然被推開了,而它原來所在的位置,竟然露出了一個大概一米乘一米的正方形入口。

    啪嗒一聲,土行孫打開了礦燈,從這個入口慢慢下去。

    我趕緊跟上,發現入口下面是一個鐵梯子,一級級往下,大概有三米高的樣子。

    土行孫打開了燈,周圍的情況瞬間就明朗了。

    一間四四方方的密室,密室裡還有不少的東西,只不過都蓋著帆布,顯然是他從墓裡拿出來的明器。

    “這些都是我從業這些年的收藏,有一些是沒找到好的買家,所以自己留著,有一些則是自己非常喜歡的,還有一些是比較稀少,所以留下來壓箱底了,倒了一輩子的斗,連幾件壓箱底的老物件都沒有,免得被同行笑話。”他雙手叉腰,而後轉頭看向我們說:“我把老底和逃跑的密室都露給你們看了,你們這下可以相信我是真的誠心和你們合作了吧?”

    “逃跑的密室?”我這才轉頭,邊上還有一個門,用大鎖頭鎖了起來。

    土行孫拿出鑰匙,打開了鎖頭,拉開門,指著門外說:“這外面是我花一年的時間挖的地道,是為了以防不測,從這裡逃跑,也確實從這裡逃出去了幾十次。”

    “那你為什麼要把逃跑的地道告訴我們?”我定睛看著他。

    “跑累了。”土行孫擠出微笑說:“能跑一次,十次,百次,千次,可我還是被抓住了一次,一進去就蹲了八年,把生命中最青春的八年耗在了監獄裡,在裡面我就一直告誡自己,出來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別再幹這種勾當了,只要把這些賣了,我一輩子也衣食無憂了,但是出來之後閒了幾個月,最後耐不住手癢,我就去了桃李村,沒想到竟然碰到了粽子,還被你們給跟蹤了,然後這次是第二次,沒想到得手後回村被你們逮住了,我覺得這是天意,我不想再幹這行了,監獄太可怕了,要不是有老陳和老王的打點和交代,並且我使了錢,我這身板在裡面,也只有被糟踐的命,或者早就忍受不了,死在裡面了。”

    “糟踐?是被人打嗎?”我傻眼的看著他。

    “被打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監獄裡沒女人的,所以一些身板較小,長得像女人的會被……你懂的,我就親眼見過好多被糟踐的割脈自殺,有一個直接撞牆,還有一個把牙刷桿磨尖了,捅死了一個想弄他的人。”一說到這裡,土行孫的兩隻眼睛出現了懼色。

    我懂了,但是月蘭未必懂,我也不能跟她解釋。

    最后土行孫才抬起頭說:“我把所有的這些全部給你們,你們放過我,我絕對改過自新,明天我就讓我爸媽給我安排相親,我娶妻生子,找份工作,怎麼樣?”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我轉頭對土行孫說:“先說說槐樹的事吧。”

    “好。”土行孫連連點頭說:“你們跟我來,我們從這邊走出去,你們就明白了。”

    我和月蘭便跟上,跟著他從那個門走了出去。

    那個門外面就是泥土的壁洞,像礦道一般,周圍並沒有鋪磚或者抹水泥,只是泥土都很實,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坍塌的。

    走出去大概一百多米,眼前有三條的分叉道,土行孫指著左邊的一條說:“這條的出口在大學城那邊的一個下水道,中間這條的出口是村口外面,右邊這條通道通往附近一個廢棄的廟,這三條通道我都有成功逃跑過,一般警察會在村口設伏擊,所以我一般情況下會跑去大學城,那些人流量很多,一混入人群,誰都抓不到我。”

    “還真是狡兔三窟啊。”我笑笑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除了躲警察,還要躲仇家。”土行孫微微笑說:“我們走中間這道。”

    我們就走中間的道,又往前有了大幾十米,突然一條粗壯的樹根橫在了過道的中間,攔腰的位置,我們走到在樹根的前面,那樹根足有我的大腿粗細,土行孫指著那樹根說:“看到沒有,這就是那棵大槐樹的樹根。”

    “這麼粗?”我有些傻眼,我說:“這裡距離那棵大樹有多遠?”

    “一百一二十米。”土行孫說:“你再看看頭頂上。”

    我們一抬頭,洞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根須,顯然也是槐樹的樹根,我傻眼的說:“這麼說,它的樹根超過了一百二十米?”

    “對,這還是十三年前,我挖這地道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樹根,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只怕那樹根又長了不少。”土行孫說:“因為是親眼見到孫正他砍樹流血的,所以我挖洞的時候特別小心,你們看這洞的角度,本來是朝著大槐樹的方向的,我硬是給拐了九十度彎,往其他方向去了,因為我之前不小心弄斷過一些細小的樹根,流血了……”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這土行孫顯然沒有說謊,因為我們測試過的。

    土行孫說:“我的推斷是這樣子的,因為樹根很長,而且是往四面八方而去的,以它為中心,方圓一兩百米之內,只要是它的樹根所及的地方上建的房子,大半夜就會聽到唸經的聲音,其他超出範圍的,房子底下沒有樹根的,就聽不到唸經的聲音,你們說這個推斷成不成立?”

    我猛然瞪大雙眼,驚喜的說:“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樹根所及,也就是大樹所及,雖然不在樹下,卻也還是槐樹的勢力範圍之內。”

    “行,記你功勞一件。”我看了看手錶說:“天快亮了,那五個在樹下跪著的女孩快醒了,我們快上去問問她們屬什麼。”

    “那從這邊走,大概十分鐘可以到達村口,村口往回走五分鐘就到達大槐樹那邊了。”土行孫是從樹根底下鑽過去的,而不是從上面跨過去。

    我和月蘭也有些傻眼,但也從樹根底下鑽了過去,因為樹根救過月蘭,我們必須對它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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