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皇帝打江山 作者:難山之下(已完成)

 
Babcorn 2019-2-24 09:31: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5 137554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5
第720章 擔憂

    唐寧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笑道:“這也是為咱們的女兒祈福呀!”

    容萱輕聲道:“皇上的心意是好的,只是大赦天下真的就是祈福嗎?犯罪之人本就觸犯國法,多數是罪有應得,皇上若大赦天下,他們的刑罰固然是減輕了,但是那些受害的人,他們的冤屈豈不是無法得雪了?”

    唐寧沉吟著點頭道:“嗯,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說了一會兒閒話,容夫人差不多也該到了,唐寧又去看了看熟睡的小傢伙兒,這才離開了坤寧宮。

    在宮外遇到了明月,明月的目光有些幽怨,原本她就有些期盼能夠懷上寶寶,如今親自抱過容萱生下的女兒,更是激發了她的母性,所以望著唐寧的目光不由有些幽怨。

    如果說明月望著唐寧的目光只是有些幽怨,那海雅公主望著唐寧的目光就不是有些幽怨了。

    那眼神,有種將唐寧吞下去的感覺,嚇得唐寧三步並作兩步去了乾清宮,他有種預感,今晚一定很累。

    在唐寧離開坤寧宮沒有多久,容夫人就入宮來了,她在府上早就坐立不安了。

    容萱開始陣痛之後,唐寧一焦急就將容夫人給忘了,直到容萱順利生產,這才記起了容夫人。

    見到自己的母親走進來,容萱連忙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鶯兒帶著宮女們全都退了出去,她們知道皇后和自己母親肯定有話要說。

    容夫人在床邊坐下握著女兒的手連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容萱寬慰笑道:“挺好的,除了累、不想動彈之外也沒覺得有什麼,依著我都不用太醫瞧,皇上執意不肯,讓太醫瞧了,太醫也說了就是體虛需要溫補。”

    容夫人聽了鬆了一口氣道:“生孩子大傷元氣,必須要好好溫補,坐月子更是不能馬虎,好在你身邊的嬤嬤都懂得。”

    容萱點頭道:“嗯,娘,您就放心吧!對了,您還沒看看孩子呢,鶯兒,讓奶媽把小永福抱來。”

    鶯兒帶著奶媽抱著孩子走了輕輕的走了過來,小傢伙兒睡的正香甜。容夫人來時便知道女兒生了個女娃兒,原本心裡還有些遺憾擔憂,但是如今看到眼前的小人兒,心裡只有歡喜。

    容夫人輕聲道:“睡的可真香,真是乖巧。”

    容萱輕聲笑道:“就是憨,生下來就一直睡,那會兒皇上抱了好一會兒,也一直睡。”

    容夫人笑道:“小孩子就是這樣,快讓她好好睡吧,別把她吵醒了。”

    奶媽抱著小傢伙兒出去了,容夫人輕聲沉吟道:“皇上,怎麼說?”

    女兒沒懷上的時候她就一直擔心女兒沒懷上。從知道女兒有了身孕,她又開始擔心女兒懷的是女孩兒。

    為此她沒少燒香拜神,結果女兒還是生了個女孩兒,這一路入宮來,她就在擔心皇帝會不喜。

    容萱也知道母親擔憂什麼,笑道:“皇上很是高興,說等孩子的滿月的時候就冊封公主,還說要大赦天下呢!”

    容夫人聽了心里長舒了一口氣,皇帝能這樣說,可見皇帝心裡並沒有感到不喜。

    容夫人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等孩子滿月了就冊封公主,固然隆重也能彰顯皇帝對孩子的喜歡,但是大赦天下就未免有些過了,會引起朝臣非議的。”

    容萱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勸了皇上好一會兒,皇上才勉強同意了。”

    說罷,容萱拉著母親的手寬慰道:“娘,我知道您擔心什麼,您就放心吧,皇上真的很喜歡,女兒又怎麼了?我不也是女兒身嗎?不也是爹和娘的心頭肉和掌中寶嗎?”

    容夫人點頭道:“娘也知道皇上和你婚前就性情相投,婚後更是恩愛和睦,娘不過是白擔心罷了。”

    說完容夫人低聲囑咐道:“你也要長點心眼兒,雖說皇上並不沒有不喜,但是終究不保險。”

    容萱微微點頭,她也明白母親的意思,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快點生下兒子。

    容夫人隨即囑咐道:“不過,你如今最要緊的是將要好身子,只有將養好身子,才好生孩子,還有,月子裡千萬不要和皇上同房,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即便是皇上……也不能由著皇上的性子。”

    囑咐了一通,容夫人便告退了,因為容萱畢竟剛剛生產完,最是疲憊需要休息的時候。

    容夫人離宮的功夫,皇后在坤寧宮生女的消息便在勳貴之家迅速流傳開來,和容家關係好的聽了不禁替容家感到遺憾。

    容大人正在書房裡坐著,容夫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容大人面色平靜的問道:“怎麼樣?”

    容夫人輕聲道:“母女平安,皇后的情緒很好,皇上也很喜歡,還說要在孩子滿月的時候就冊封公主,大赦天下!”

    “皇后就規勸皇上,不要大赦天下,太過隆重了,會引起百官非議的。”

    容大人點頭道:“帝后和睦,如今又誕下公主,這是大喜事,府裡頭也要喜慶熱鬧才行。”

    容夫人心裡真的感到歡喜,特別是入宮見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傢伙,所以她回到府裡之後先是賞了房裡的丫鬟婆子,隨即吩咐管事的準備恩賞給府裡的下人們。

    唐寧回到乾清宮之後也沒閒著,賞賜了太醫、穩婆、奶娘還有坤寧宮裡的宮女們,不止如此,唐寧還親自擬了容府的封賞。

    到了晚間,唐寧又去了乾清宮,雖然小傢伙除了哭鬧就是睡覺,但是唐寧還是愛不釋手。

    消息以驚人的速度流傳,人們惋惜之餘也沒有大驚小怪,畢竟生男生女本都正常。

    況且在他們眼裡,容萱是有大福氣之人,嫁了個將軍十分恩愛,將軍最終卻是皇子,沒過多久又登基為帝,容萱也成了中宮皇后。

    這樣的福氣幾人能有?若是容萱在一下子生了個兒子,那這福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雖然沒覺得大驚小怪,但是很多人還是關心皇帝到底是何態度,和皇后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恩愛。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5
第721章 釜底抽薪

    很快京裡的猜測就煙消雲散,因為但凡入宮的官員都能從皇帝的臉上感受到那掩飾不住的喜意。

    唐寧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而且從沒有掩飾,所以無論是宮裡的宮女太監還是入宮覲見的官員都能感受的到。

    而且皇帝賜給容府隆重的恩賞足以說明一切,宮裡頭已經永福公主永福公主的叫開了。

    “在公主降生這麼喜氣的日子裡,你們怎麼擅自抓人?”一位神廟的廟祝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神廟的神官!豈是你們能夠放肆的?”

    捕快笑呵呵道:“正因為是喜氣的日子,才更要將那些魑魅魍魎一掃而空,為小公主賀喜積福!”

    廟祝揚聲道:“要為小公主積福,更應來我們神廟拜神祈福,怎麼能抓走神廟的神官?這不是為小公主積福,你們這是在瀆神!”

    捕快笑道:“瀆神?若世間真有神靈,又怎麼會用這等無惡不作之人做神官?我們這也是為神靈清理門戶!”

    廟祝臉色一邊大聲呵斥道:“無惡不作?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捕快冷笑道:“血口噴人?這個所謂的神官,用驅邪賜福的名義矇騙威逼婦女,不是罪大惡極是什麼?什麼神廟?!我看是狼窩還差不多,你們這些人沆瀣一氣,等本捕快將他抓回去好好審一審,說不定會將你們一網打盡!”

    廟祝臉色大變,斥道:“你,你,血口噴人!我要告你,要將你告到通判那裡,你就等著丟官罷職吧!”

    捕快冷笑道:“血口噴人?本捕快證據確鑿!你們這些欺男霸女的腌臢事兒,就等著被衙門公之於眾吧!去找通判大人?你去呀?有本事你去找刑部尚書,去找內閣大學士,去找皇上啊!”

    若是以前,捕快見了這廟祝還真不敢這麼橫,因為那時候的廟祝可是大人物,等閒人不敢得罪。

    若是聽到廟祝要去通判大人告他,他肯定會卑躬屈膝的請罪求告,但是現在,他只有冷笑。

    因為嚴查神廟正是通判大人親自交代督促的,這是朝廷下的政令,不止這一地,大周到處都在嚴查神廟。

    捕快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京裡的事他也聽說了,神殿勾結二皇子造反害死了先帝,不用說,嚴查神廟肯定是皇帝的旨意。

    雖然普通百姓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做捕快的知道,神廟裡的神官欺男霸女之事並不罕見,雖然並非所有的神官都是這般貨色,但是神廟裡確實藏污納垢。

    卞青豆騎在馬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這一路上她已經遇到過不少這樣的場景了。

    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的時候她十分憤怒,沖上前來制止,和衙門的捕快發生了衝突,當然,那些衙門的捕快根本就不是對手。

    當然,她倒也不是喊打喊殺,她只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那些捕快在領教了卞青豆的身手之後,立即冷靜了下來,雙方進行了一番冷靜的交流,最終卞青豆眼睜睜的看著捕快將廟裡的神官抓走了。

    因為捕快抓人證據確鑿,被他們抓的神官欺男霸女惡貫滿盈!即便是卞青豆有心想要偏袒都昧不過自己的良心。

    她只是感到很憤怒,憤怒那些人身為神廟的神官,怎麼能作出這樣的事來!這不是給神殿抹黑嗎?

    然而隨著她繼續走下去,遇到的這種事越來越多,她的心越來越涼!她甚至遇到過整個神廟的人無一倖免,全被官府抓了去了,而且全都證據確鑿。

    當她看到他們穿著神殿神官的衣袍被拉著遊街示眾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因為證據確鑿,所以沒有百姓為他們喊冤,相反他們對這些神官指指點點大聲唾罵。這些唾罵聲中不乏針對神殿的罵聲。

    卞青豆臉上火辣辣的,心裡卻發涼,甚至有些驚恐。因為她能感受到神殿的聲望正在迅速瓦解。

    隨著遇到的這種事越來越多,她也隨之明白了,這是大周的政令,這是大周皇帝的旨意,要求各地衙門嚴查各地的所有神廟,一旦發現有違國法之事,全部遊街示眾從嚴處置,絕不姑息!

    唐寧這是在釜底抽薪,她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唐寧這就是在針對神殿。

    這一路走來,卞青豆甚至有些麻木了,所以她只是看著這一幕發生,看著神殿的神官被捕快強硬的拖走,看著廟祝一臉驚慌之色。

    微微嘆息一聲,卞青豆撥馬繼續前行,她雖有九品的超強武力,卻無力去管,因為她知道那些捕快一定證據確鑿。

    前面就是京城了,這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京城。

    京城一如往昔一般繁華,城外便已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望著這熱熱鬧鬧的一幕,她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好起來。

    故地重遊心生怯,心情低落的卞青豆牽著馬隨著人流走入了城門,該去哪裡呢?

    該去找唐寧,去找他問一問神諭的事。

    但是該如何去找唐寧呢?唐寧如今是皇帝啊,她若是跑到宮門前跟侍衛說她要找唐寧,估計那些侍衛會把她當成瘋婆子趕走。

    京裡還認識誰呢?

    沒有認識的人了。

    只有妙妙,妙妙如今正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卞青豆牽著馬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風景優美的流舫河。雖然沒有夜裡的熱鬧,但是流舫河畔依然遊人如織。

    竟然走到了流舫河,卞青豆望著流舫河一艘艘隨波逐流的畫舫,有的畫舫十分熟悉,有的畫舫很是陌生,而她最熟悉的那一艘畫舫卻怎麼也沒有看到。

    是啊,那艘畫舫怎麼可能還在?卞青豆的嘴角帶著一絲自嘲。

    風景依舊,物是人非!當年畫舫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妙妙入了錦衣衛的大牢生死不知。

    別說她們了,這些畫舫上早已換了新顏。她聽著耳邊的人談論著流舫河的紅館人,卻沒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走著走著,原本十分熟悉的流舫河卻漸漸變得陌生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6
第722章 抄傢伙

    陌生,太陌生了。遊人如織,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著,一個糖人的小攤映入眼簾,卞青豆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微微駐足。

    因為這個糖人攤她十分熟悉,經常來這裡買糖人玩,不止她喜歡,妙妙也十分喜歡。

    遇到這個熟悉的小攤,她忽然感到流舫河變得鮮活起來,陌生和隔離感也逐漸淡去。

    “姑娘,可是要買個糖人?”老伯看到卞青豆牽著馬駐足不前,一直盯著攤上的糖人看,不由問了起來。

    卞青豆牽著馬來到小攤前,小攤上插著各式各樣精美絕倫的糖人,一口小鍋咕嘟咕嘟煮著糖稀,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老伯,我可不可以自己畫一個糖人?”卞青豆問道。

    老伯笑呵呵道:“好啊,姑娘想畫便自己畫,只是看起來簡單要畫好倒也不簡單呢。”

    卞青豆用小勺舀了糖稀,然後便開始畫起來,她也曾經學過書畫,要畫的好倒也不難,只是初次用糖勺作畫難免掌握不好力道,有的地方粗了有的地方細了。

    不過即便如此一個糖人也畫了出來,老伯看了笑道:“雖然畫的有些生疏,但是能看的出來是個英俊的少年,這想必是姑娘的心上人吧?”

    卞青豆微微搖頭道:“才不是呢,一個大壞蛋!”

    老伯笑了笑,倒像是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樣。

    卞青豆凝神屏氣再度畫了起來,一個栩栩如生的糖人很快就在卞青豆的勺下形成了。有過第一次的嘗試她立即掌握了力道。

    卞青豆望著這個糖人怔怔的出神,眼神有些悲傷,老伯問道:“這是你哥哥吧?”

    卞青豆點頭道:“是啊,這是我哥哥。”

    放下幾個銅板,謝過了老伯,卞青豆拿著糖人牽著馬有些茫然的繼續前行。

    這裡是畫舫之前停靠的地方。

    這裡是她被唐寧推下水之後一起上岸的地方。

    馬蹄聲在小巷裡迴響,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那座小院,卞青豆站在小院門前出神了良久,最終還是伸出手來試探似的推了一下院門。

    吱呀一聲,院門開了。

    卞青豆有些驚訝,牽著馬走進了小院,小院裡空蕩蕩的,落葉堆積,牆角處已經長滿了雜草,房子更是一副破敗的樣子。

    小廚房已經坍塌了,只有樹下的石凳石桌經歷了幾年風吹雨打依舊完好。

    撫去落葉,卞青豆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外面隱約想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幾不可聞,但是卻全落在了卞青豆的耳裡。

    她知道,錦衣衛來了。她如此毫不遮掩的入京,錦衣衛怎麼可能一無所覺?

    小院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包圍了起來,趙連堂推開了小院的門,一個國色天香卻有些風塵僕僕的姑娘正坐在石凳上。

    朝身後的手下襬了擺手,趙連堂隻身一人進入了小院。

    “不知道該稱呼秋菱姑娘還是卞姑娘?”趙連堂神色複雜的問道。

    當年唐寧去畫舫為秋菱贖身的時候,就是帶著趙連堂去的,如今數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卞青豆微微笑道:“還是叫我卞青豆吧,沒想到這座小院還在這裡。”

    當年這座小院是賃的,因為那時候唐寧也才剛剛入京,沒多少銀錢,卞青豆推小院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裡面有人住的準備了,沒想到,小院已經破敗的如此厲害。

    趙連堂解釋道:“其實皇上當年賃這座小院的第二天,內衛司就將這座小院買了下來,後來就荒廢了。”

    荒廢了,確實荒廢了,往事如煙,卞青豆問道:“你是來抓我的?恭喜趙大人榮升錦衣衛指揮使。”

    趙連堂微微朝皇宮的方向拱手道:“都是皇恩浩蕩!卞姑娘身為神諭司司座大人的親傳弟子,來到了京城,我們錦衣衛怎麼能不重視?”

    卞青豆道:“我是來見唐寧的!”

    皇帝貴為九五之尊,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不過趙連堂也知道卞青豆是高手,要抓住她也不容易。

    趙連堂道:“皇上貴為九五之尊,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我已經將消息遞到宮裡去了,至於皇上會不會見你,誰也不知道。”

    卞青豆仍然坐在石凳上,輕聲道:“我想他會見我的。”

    唐寧還沉浸在女兒降生的興奮中,聽到錦衣衛稟報卞青豆出現在京城,他還真有些驚訝。特別是知道卞青豆大搖大擺的入京之後,心裡更是驚訝。

    “她現在在哪兒?”唐寧問道。

    “回皇上,卞姑娘先是在流舫河閒逛了一通,隨後就去了水井胡同。”

    水井胡同?唐寧先是愣了愣,隨即就想起了那座小院,微微怔了怔之後,心裡不禁冷笑,這是準備打感情牌嗎?

    這難道就是神殿的後招?不過,不是說神殿的使節才剛剛進入大周境內嗎?怎麼卞青豆先一步赴京了?

    找卞青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如今卞青豆自投羅網,他怎麼可能不去看一看她?

    帶著密衛離開了皇宮,唐寧想了想並沒有直接去水井胡同,而是轉道去了他曾經的府邸。

    大師兄他們已經離京了,只有明月和小七住在裡面,還有悲催的蕭十二陪著。

    唐寧來府邸就是要告訴明月一下,上次去抓妙妙的時候沒有告訴明月,就讓明月老不高興了。

    更何況這次來的人是卞青豆!明月曾經不止一次的聲稱要找卞青豆,如今卞青豆就在眼前,若是不叫著明月,那明月真的會生氣。

    信步走進了府裡,唐寧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彷彿昔日的情景就在眼前。

    “咦,你怎麼來了?”敢這麼直說的也就只有明月了。

    唐寧笑道:“卞青豆來京裡了,我正要去找她,你去不去?”

    明月愣了愣道:“卞青豆?來京城了?”

    唐寧點頭確認道:“是啊,她來京城了!”

    明月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唐寧望著明月遠去的背影有些發愣,這什麼情況?

    就在唐寧愣神的時候,就聽明月叫道:“嵐兒,小七,抄傢伙!”

    唐寧聽了不禁撫額,怎麼聽著就跟土匪似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6
第723章 動搖

    “怎麼了明月姐姐?”

    “怎麼了小師姑?”

    “抄傢伙,卞青豆那婆娘來了!”

    小七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林嵐卻清楚,因為唐寧所遭遇的神殿的刺殺她都清楚,而這一切都起始於卞青豆。

    以前林嵐就對卞青豆十分不滿,更不用說現在了,現在唐寧不只是她的朋友,而且馬上就是她男人了。

    一個一直要害自己男人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會怎樣?

    若是容萱的話,第一反應是報官。

    若是海雅公主的話,第一反應是調兵。

    而林嵐和明月則十分一致,第一反應就是抄傢伙!

    很快明月就帶著林嵐和小七出現在了唐寧的面前,三人提著長劍煞氣滿滿。

    唐寧忍不住撫額道:“我帶著這麼多密衛呢,你們用得著這樣嗎?”

    明月哼道:“怎麼?嫌棄我們舞刀弄劍了?”

    怎麼就嫌棄你們舞刀弄劍了?唐寧十分無語,十分乾脆道:“走!”

    明月跟在唐寧身邊問道:“卞青豆呢?在哪裡?”

    唐寧道:“據錦衣衛的消息是去了水井胡同。”

    明月不解道:“水井胡同?她去水井胡同幹什麼?”

    林嵐思索道:“莫非她是回了那個小院?”

    明月疑惑道:“那個小院?哪個小院?”

    林嵐小聲道:“就是那個小院,水井胡同那個小院!”

    沒想到林嵐竟然還記得那個小院,話說林嵐也沒去過那個小院,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呢?

    既然林嵐都點出來了,唐寧索性道:“就是我當初為她賃的那個小院,她曾經在那裡住過。”

    這麼一說,明月立即就明白了,感情就是當初唐寧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小院。

    明月哼道:“怎麼?還舊情難忘啊?”

    唐寧不禁想起了曾經妙妙說過的話,卞青豆是真的喜歡過他。

    唐寧哼道:“什麼舊情難忘?都仇深似海了!”

    說仇深似海,一點都不誇張,當初那場刺殺死了不少人,小院裡的那場搏殺讓唐寧至今心有餘悸,還有東海城的埋伏,草原上的追擊,鐘山的逃亡……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沒有卞青豆的影子?

    小小的胡同裡已經佈滿了錦衣衛,周圍的人家大門緊閉,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何事。

    趙連堂一直都在門前候著,見到唐寧來了連忙見禮:“參見皇上,卞姑娘一直都在小院裡坐著。”

    唐寧點了點頭推開了小院的門,密衛蜂擁而入,唐寧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卞青豆,熟悉而又陌生。

    明月和林嵐緊緊的跟在唐寧的身後,她們倆都對卞青豆好奇著呢。

    卞青豆抬起頭來凝視著唐寧,福身道:“神殿神諭司卞青豆見過大周皇帝陛下。”

    唐寧微微笑道:“從京城到東海城,從東海城到草原,從草原到鐘山,如今倒是又回到京城了!”

    卞青豆正色道:“我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這一點你應該也知道!”

    唐寧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差點死在了京城,差點死在了草原,差點死在了鐘山。那麼,你今天來京裡是算自投羅網嗎?”

    卞青豆正色道:“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

    唐寧搖頭道:“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卞青豆頓了頓,道:“我今天來到京城,是以神殿使者的身份。”

    唐寧微微笑道:“神殿使者的身份?難道是來恭賀朕登基為帝的?只是你可能不知道,神殿的使者剛剛進入大周境內。”

    卞青豆道:“我是代表神諭司而來,而不是裁決司。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只是想知道關於那半首詞的事兒,並沒有想著傷害你,哦,你可能還不知道……”

    唐寧沉聲道:“我知道,不就是那首詞刻在神石上!”

    卞青豆道:“老師特地讓我來問一問你……”

    唐寧截斷道:“問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老師?或許你老師受到信徒的敬仰,但是對我而言,不過是我將來的階下囚而已。”

    卞青豆臉色微微一邊,蹙眉道:“唐寧,你可能不瞭解我老師,我老師已經不理神殿事物許多年,草原之事,包括京城之事,和我老師並沒有關係。”

    “我老師唯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那首詞,當年那首詞傳回橘山,是我老師一力堅持不得傷害你。”

    “我老師一直認為你知曉神諭,是神的恩賜,既然如此,你為何想要集合兵馬攻打南楚?”

    聽了卞青豆的話,唐寧索性道:“我不知道神諭,也不是什麼神的恩賜,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

    “這世上沒有神!我明確肯定的告訴你,神石上所刻的字不是什麼神諭,那就是一首詞,一首詞而已!”

    “不過是某個人隨手把這首詞刻在了石頭上而已,恰巧這塊石頭能使人變得強大,就像大荒一樣,哦,這塊石頭很可能就來自大荒!被你們神殿的先輩運到了神殿,謊稱是神石,建立了這樣一番勢力,其實就是為了借此實現自己的某些慾望,權勢,錢財,女人。”

    卞青豆蹬蹬退後了兩步,一臉震驚的搖頭道:“不,不可能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能在石頭上刻上這首詞,一定是某個穿越者干的。

    唐寧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到底是那個穿越者在大荒發現了這塊石頭,帶回了橘山然後刻上了這首詞然後建立了神殿,還是某個穿越者遊歷大荒,隨手刻下了這半首詞,然後被某人發現了驚為天石,然後被那人運到了橘山,從而創立了神殿。

    唐寧還是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所以什麼神殿,什麼神使,都是扯犢子。

    卞青豆心神激盪,心裡極為震驚,當初在橘山上的時候,聽到老師動搖了對神的信仰,她就感到極為震驚。

    沒想到如今見到了唐寧,原本以為能夠得到解答,沒想到唐寧竟然說了這一番話。

    即便是有老師的話鋪墊在前,卞青豆還是感到難以置信,怎麼會有沒有神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6
第724章 糖人

    “這世上真的沒有神?神石所刻的字真的不是神諭?”卞青豆緊緊的盯著唐寧問道。

    唐寧認真的點頭道:“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那真的不是什麼神諭,就是一首詞而已!”

    “這一路上你入京應該也見識到了,那些神廟的神官是什麼嘴臉,打著神的名義欺男霸女,可不是一例兩例,連大周的神官都如此,更不要說南楚的神官了。”

    “若是世間真的有神,那你說你們的神知道這些神官的所作所為嗎?”

    卞青豆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形變得搖搖欲墜,手裡的糖人掉在了地上,碎了。

    知道此時唐寧才注意到她手裡的糖人,一個看面相依稀是葉北,另一個看上去像是他。

    原本明月和林嵐提著劍準備來找卞青豆的麻煩,結果卞青豆被唐寧三言兩語說的失魂落魄,她們反倒是覺得卞青豆有些可憐了。

    看到卞青豆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即便是明月想要教訓她也下不了手,勝之不武。

    怎麼處置卞青豆呢?唐寧心裡有些踟躕,若是當初的話,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卞青豆。

    但是如今世事變幻,他也知道,雖然卞青豆一直參與了針對他的行動,但是卻堅持不要傷害他。

    馬上神殿傾覆在即,那才是大仇得報,至於他和卞青豆之間的恩怨反倒是小事一樁。

    看了看碎在地上的糖人,唐寧揮手道:“算了,你走吧!”

    唐寧轉身就要離開,卞青豆問道:“唐寧,你真的要攻打南楚嗎?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百姓背井離鄉,妻離子散?”

    唐寧停下腳步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來因為你們神殿的謊言有多少人戰死在三邊?有多少父母妻兒無人奉養?”

    “你們神殿在草原挑起戰亂,又禍亂大周,有多少人因而喪命?神殿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寧,只有徹底剷除神殿,才能給世間帶來永遠的和平和安寧!”

    卞青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有些頹然,唐寧抬步繼續向前走。

    卞青豆問道:“我師兄真的死了嗎?”

    唐寧沉聲道:“死了,他是罪有應得。”

    卞青豆有些悲傷道:“他一直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我,那妙妙呢?”

    唐寧沉聲道:“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卞青豆有些期冀的問道:“你能不能放了她?”

    唐寧斷然道:“不能!我能放你離開,是因為你是神諭司的使節。”

    說完唐寧快步走出了小院,明月和林嵐緊緊的跟著,卞青豆仍然怔怔的站在那裡,她心裡有些失望,若是能夠將妙妙救出來就好了,可惜,她沒法要求唐寧什麼。

    走出了胡同,唐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這樣吧,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這時他才想起身後的明月和林嵐來,轉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們倆,剛剛也沒見她們倆出聲,更沒見她們倆發作,現在倒是有點疑惑。

    看到唐寧疑惑的樣子,明月哼道:“看某人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都把人給放了,我們也不好怎麼著!”

    其實她是看著卞青豆失魂落魄的樣子下不去手。

    唐寧無語道:“什麼餘情未了?她既然是神殿神諭司的使者,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況且,我察覺神諭司和裁決司確實不同,她先一步入京而不是和後面的神殿使者一起,可見神諭司和裁決司意見相左。”

    話隨如此說,但是唐寧看到地上碎裂的糖人心裡也不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

    明月哼道:“你看地上的糖人,那不就是你的模樣嗎?可不是餘情未了嗎?人家那是對你使美人計呢。”

    林嵐笑道:“明月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卞青豆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就不忍出手了!”

    明月微微有些發窘道:“我也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模樣我勝之不武。”

    說到底明月和林嵐都是心善的姑娘,唐寧笑道:“算了,雖然沒把她怎麼樣,但是卻打破了她的信仰,這才是對她更殘忍的懲罰。”

    確實,卞青豆剛剛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確實讓人看著有些可憐。

    即便是唐寧走了,卞青豆仍然站在那裡怔怔的出神。

    原本趙連堂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如今聽到皇帝發話,讓卞青豆走,這下他立即鬆了一口氣。

    趙連堂立即揮手道:“撤,回衙!”

    卞青豆回過神來,叫道:“趙大人,妙妙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趙連堂停下,點頭道:“妙妙姑娘確實被關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卞青豆問道:“她,怎麼樣了?”

    趙連堂道:“挺好的,以前受過刑,如今都醫好了,雖然牢裡的條件差了些,不過也沒有為難她。”

    卞青豆微微福身道:“多謝大人照料妙妙,大人,我能不能去看一看妙妙?”

    探視妙妙?趙連堂聽了十分為難,要說探視妙妙也沒什麼,雖然卞青豆是九品高手也不可能將妙妙救走。

    但是他確有些摸不清皇帝對卞青豆到底是什麼意思,說舊情未了吧,皇帝讓卞青豆走人。

    要說餘情已了吧,皇帝也沒把卞青豆怎麼樣。

    趙連堂為難道:“這我可能做不了主,姑娘剛才為何不問一問皇上呢?”

    卞青豆輕聲道:“趙大人,我不會怎麼樣的,她是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去看一看她。”

    趙連堂還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卞青豆輕聲道:“若是趙大人還是覺得為難的話,那煩請趙大人請示一下他吧。”

    請示皇帝?趙連堂想了想道:“也好,若是方便的話,我會請示一下皇帝的。”

    趙連堂招呼周圍的錦衣衛離開了,胡同裡又變得寂靜了下來,原本她打算問過唐寧之後就立即返回橘山。

    但是如今她卻迷茫了,因為她沒想到唐寧會如此肯定的告訴她那不是神諭。

    如今她反倒沒了立即南下的念頭,就先住下來吧,總要去看一看妙妙她才放心。

    而且,神殿的使者就要入京了,不知道最終會不會有什麼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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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修繕

    外面的的錦衣衛已經撤了個乾乾淨淨,小巷裡已經恢復了安靜。

    卞青豆將地上的糖人撿了起來,擺在了石桌上,然後掃了一眼荒蕪的小院。

    那就先在住在這裡吧!

    放下長劍,她挽起衣袖開始除草。

    雖然趙連堂帶著錦衣衛撤走了,但是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留意,仍然有暗哨盯著。

    趙連堂才剛剛回到衙門沒多久,就有錦衣衛前來報信。

    “大人,卞姑娘將小院裡的草都清楚乾淨了,正在打掃收拾房子,而且還讓人來修繕廚房,一副要住下來的打算。”

    原本趙連堂還想著什麼時候入宮請示皇帝,得,還是現在就入宮去請示皇帝去吧。

    聽到趙連堂的稟報,唐寧怔了一會兒,隨即淡淡道:“她願意住下就住下,隨她去吧!”

    趙連堂躬身稱是,試探似的問道:“皇上,卞姑娘想去探視妙妙姑娘,微臣不敢擅專!”

    唐寧沉吟道:“她要去探視也可,不過你必須全程跟著,她們說了都要奏報給朕。”

    “臣遵旨!”

    小院裡的雜草枯藤已經清理乾淨了,房子也被收拾了出來,幾個人正在修葺小廚房,卞青豆在一邊指揮著,讓他們修復到原來的模樣。

    趙連堂推門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驚訝,看樣子卞青豆還真有要長住的打算。

    “卞姑娘,我已經請示過皇上了,你可以去探視妙妙姑娘!”趙連堂道。

    卞青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有些驚喜道:“是嗎?多謝趙大人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看看妙妙!”

    買了妙妙最喜歡吃的點心,然後又去買了幾件成衣,然後又買了一些日用品,卞青豆這才提著大包小包來到了錦衣衛衙門。

    趙連堂親自出來接的,因為皇帝有過旨意,他必須全程跟著,看到卞青豆提著的大包小包的衣物他十分無語,怎麼看著像過年一樣?

    錦衣衛的大牢十分可怖,但是卞青豆卻十分平靜的打量著,牢裡的獄卒見到指揮使大人竟然領著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走進了大牢,心裡十分詫異。

    這女人沒有被押送,看著不像是犯人,怎麼進了錦衣衛的大牢?錦衣衛大牢乃是重地,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不只是牢裡的獄卒詫異,牢裡的犯人同樣詫異。趙連堂帶著她一直朝大牢深處走去,大牢裡時不時還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顯然是有人在受刑。

    一直快走到盡頭,趙連堂才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個挺寬闊整潔的牢房,向陽,還且還有套間。

    裡面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正蹲在小案前看書,陽光透過牢房上小小的窗子灑進來,落在她的身上。

    雖然看的只是背影,但是卞青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妙妙。

    “妙妙!”卞青豆輕聲叫道。

    正坐在案前看書的妙妙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吃驚道:“青豆,你,你怎麼來了?你,你……”

    她以為卞青豆也被抓進來了,所以一臉的吃驚之色。

    望著妙妙消瘦而又蒼白的小臉,卞青豆心裡十分難受道:“我是來看你的,你,你在這裡受苦了!”

    原來卞青豆不是被抓進來了,妙妙放下心來搖頭道:“我也沒受什麼苦,唐寧也沒為難我,我就在這裡讀讀書,倒也平靜。”

    卞青豆問道:“他們對你用刑了?”

    妙妙笑道:“沒用大刑,只是試了一下就沒再用,對了,青豆,外面怎麼樣了?”

    卞青豆轉頭看了一眼趙連堂,結果趙連堂對她的眼神熟視無睹,像是個木樁一般穩穩的立在那裡。

    卞青豆搖頭道:“外面,不太好。”

    妙妙緊張的問道:“大周和草原真的聯合了?”

    卞青豆苦笑道:“海雅公主一直住在皇宮裡呢,不止如此,蠻人的使節入京來了,請求歸順大週一起攻伐南楚。”

    妙妙吃驚道:“什麼?蠻人也要歸順大周?”

    沒想到情勢竟然比當初葉北預想的還要糟糕,如果連蠻人都歸順了大周,那神殿豈不是危矣?

    卞青豆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妙妙問道:“青豆,你怎麼會來京裡?”

    卞青豆道:“老師想要親自赴京問一問他,我怕老師有危險,所以就代老師來了!”

    妙妙問道:“他怎麼說?”

    卞青豆臉色蒼白道:“他說,他說,神石上刻的並不是神諭,就是,就是一首詞而已,他說這世上沒有神。”

    妙妙聽了並不覺得意外,沉默了片刻道:“青豆,你知道嗎,我在牢裡想了很久,我想,可能這世上真的沒有神。”

    其實卞青豆心裡已經有了動搖,低聲道:“我離山之前老師才告訴我,他在很多年前就曾經動搖過對神的信仰,所以他才甘於在山上種菜,只為自己動搖贖罪。”

    “知道唐寧隨口吟出了神石上所刻的神諭,所以老師才又堅定了起來,覺得唐寧一定是受到了神的眷顧,只是沒想到,唐寧竟然否定了神諭。”

    竟然在很多年前,神諭司的司座大人就對神的信仰產生了動搖。

    妙妙問道:“青豆,那你有什麼打算?”

    卞青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神殿的使節很快就要入京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戰亂發生,多少人會因此流離失所!”

    “算了,不說這個了,青豆,我求他放你出去,他沒有答應。”

    妙妙寬慰道:“他沒有怎麼樣你,還讓你來看我,可見他還是顧念當年情分的,只是我畢竟牽涉進了謀逆案,怎麼可能被放出去,你不用自責。”

    卞青豆輕輕嘆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還有你最愛吃的點心。”

    妙妙聽了高興道:“是嗎?我好久沒有吃到點心了呢,太好了,有沒有松子百合酥?”

    卞青豆道:“有,有,都是你愛吃的,還有糖人呢!”

    妙妙笑道:“你不說糖人還好,你一說糖人我都要流口水了!”

    卞青豆有些心疼道:“不用流口水,以後我天天來給你送,你想吃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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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離京

    天天來送?即便是趙連堂木樁似的站在那裡,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異色,畢竟就是串門也沒這麼勤快呀!

    妙妙聽了倒是歡喜,點頭道:“嗯,這裡的牢飯好難吃呢!”

    卞青豆心疼道:“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

    妙妙聽了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是嗎?我瘦了?”

    趙連堂在一邊怎麼聽著怎麼覺得妙妙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驚喜。不過他心裡還真有些無奈,牢房裡的牢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妙妙吃的牢飯絕對是牢飯中最好的。

    當然了,和妙妙曾經吃過的珍饈肯定是沒法比,別說牢飯了,就是天天給妙妙弄燒雞烤鴨,她也會覺得難吃。

    卞青豆將準備的日用品全遞給了妙妙,囑咐道:“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明天我再給你帶來。”

    妙妙望著眼前的日用品十分高興,點頭道:“嗯,等我想起來我再告訴你。”

    卞青豆依依不捨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如果明天卞青豆又來到了錦衣衛大牢看妙妙,那要不要放她進去呢?趙連堂開始沉思起來。

    難道再去請示皇帝?不行,皇帝日理萬機,這麼點小事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請示皇帝呢?

    趙連堂腦海裡不由迴響起了皇帝說過的話,皇帝准了讓卞青豆探視妙妙,又沒說只准卞青豆探視一次。

    趙連堂陪著站在這裡,那邊幾個牢頭緊張的站在遠處時刻等著,以備指揮使大人有事吩咐。

    向外走的時候,卞青豆掏出了幾錠銀子遞給幾位牢頭,輕聲道:“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一下她。”

    她指的是誰這幾位牢頭自然知道,問題是這銀子敢收嗎?不說不知道眼前這風華絕代的女子到底是誰,只是指揮使大人就在旁邊他們也不敢收啊!

    不但不敢收,還被嚇了一跳呢!幾位牢頭不但沒有接過銀子,反而畏畏縮縮的向後退了兩步。

    當著指揮使大人的面遞銀子,你是要嚇死人啊?

    “拿著!不是讓你們幹什麼,就是別為難她就行!”卞青豆又向前邁了一步,執意要讓他們接過銀子。

    牢頭都快哭了,你不要這麼嚇唬人好不好?

    趙連堂微微點了點頭,他算是看明白了,若是牢頭不收下,卞青豆是不會放心的。只是看卞青豆這樣子,明顯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

    牢頭時刻都注意著指揮使大人的臉色,見到指揮使大人點頭,他們有點懵,只好乖乖的接過了銀子。

    這銀子接在手裡就彷彿火中的栗子,十分燙手。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就憑你讓指揮使大人一直跟著就不是普通人,還用得著給我們這小小牢頭塞銀子嗎?

    卞青豆出了錦衣衛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妙妙消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好,也沒見她吃什麼苦頭。

    她的入京波瀾不驚,因為根本就沒人認識她,她就此在小院裡住了下來,每日間除了待在小院裡就是去錦衣衛大佬探視妙妙。

    她在京裡毫不起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只有錦衣衛大牢裡的人,詫異於她每天都能出入錦衣衛的大牢。

    滿京城的人確實沒人注意到她,別說她了,就連神殿的使者在入京的路上這樣的消息都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因為恩科終於開始了!

    自從朝廷開始對神廟進行大規模的清查之後,不知道多少神官的醜行和罪惡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神殿的聲望也一落千丈。

    不止如此,自從草原使節入京,海雅公主住進了宮裡,而且蠻人使節入京請求歸順之後,京裡的百姓對於南楚對於神殿的態度就不同以往了,帶著一股輕視的意味。

    所以神殿的使節入京就入京唄,無非就是求饒來了。與其關注這個,還不如關注恩科的狀元郎花落誰家呢。

    備受京城矚目的恩科會試正在進行,然而宮裡頭也熱鬧了起來,因為海雅公主而熱鬧了起來。

    原本海雅公主已經準備離京返回草原了,雖然來的時候她嘴上說著什麼不懷上孩子就不離開京城。

    那也只是嘴上說說表示一下決心而已,她不可能真的離開草原太久,因為她要掌控草原。

    就在她依依不捨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月事遲遲沒有來到,有過經驗的容萱立即告訴她,這很可能是懷上了。

    這讓海雅公主十分驚喜,也堅定了她立即返回草原的念頭,因為她離開草原已經夠久了。

    但是唐寧和容萱卻齊齊反對,因為懷上孩子的前幾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不能勞累,更別說騎馬奔波了。

    難道要留在京裡生產?雖然海雅公主也想,但是卻不可能,因為她放心不下草原。

    最終還是想出了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做馬車。當初海雅公主赴京的時候,那輛馬車沒有用上,如今倒是又派上用場了。

    不止如此,唐寧和容萱還給她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止派了穩妥的婆子跟著,備下了溫補安胎的藥材,甚至還派了太醫跟著。

    海雅公主倒是覺得不用如此小心,畢竟草原上的女子甚至在生產前都還在馬背上顛簸,更不用說她是做著馬車了,她對自己的身體十分自信。

    不過她見到唐寧和容萱如此小心,準備的如此周全,心裡還是十分感動,照著他們的吩咐來。

    海雅公主的馬車離開了京城,來時騎馬而來,去時卻跟著一個車隊,婆子太醫藥材,甚至還拉了十幾車宮裡的貢品,是給她去草原上用的。

    不止如此,還有那些部族頭領們採買的東西,還有唐寧對他們的上次,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了京城,貢院的大門也轟然打開了。

    為期三天的恩科會試終於結束了,無數舉子或沮喪或高興的走出了貢院,舉子們議論著恩科會試的考題,忐忑而又期待的等著放榜的日子。

    不止這些舉子們等待著放榜的日子,滿京城的人都在等著放榜的日子,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懷春少女。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7
第727章 怠慢

    會試,殿試,整個京城都為之轟動。

    放榜之後,高中的進士宮中賜宴,跨馬遊街,引得京城轟動,而就在此時,神殿和南楚的使節來到了京城。

    然而神殿和南楚的到來沒有在京裡引起任何的波瀾,無論朝廷還是百姓,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恩科大典上。

    整個京城熱鬧而又喧嘩,然而神殿和南楚的到來卻顯得分外的冷清,因為迎接他們的只是一個禮部主事。

    “可是南楚和神殿的使節?在下禮部主事李平。”李平有些自矜的笑道。

    禮部主事,六品小官,南楚和神殿的人不禁臉色微微一變,竟然只派了一個六品小官前來迎接?

    “大楚成國公梁度奉旨出使大周。”梁度雖然有些氣憤,但是臉色只是微微一變就變回來了。

    原本此次出使的主事人是他旁邊的神官魏子期,只是這魏子期聽到大周竟然派一個六品官前來迎接,氣的臉色大變,心中羞憤一時沒有開口,梁度才不得不開口。

    梁度說完之後,微微躬身道:“這是神殿的神官魏子期魏大人。”

    一個是南楚的國公,一個是讓南楚的國公都要欠身的神官,和一個六品小官比起來確實差距懸殊。

    不過李平並沒有被對方的國公嚇到,只是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成國公和魏大人,幸會,幸會,歡迎來到大周!”

    幸會?幸會個毛線啊!誰特麼跟你一個小小的六品小官幸會?梁度和魏子期心裡的滋味就甭提了,若是在大楚,一個六品小官給他們見禮,他們都不帶正眼相看的。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魏子期臉色不虞沒有說話,梁度笑道:“李大人,幸會,幸會!”

    李平皮笑肉不笑道:“諸位請吧!”

    一行人入了京城,他們倒是沒有對京城的繁華感到驚訝,畢竟京城雖然繁華但是比之南都還差一些。

    京裡的百姓見到南楚的人和神殿的人,這才恍然,咦,南楚和神殿的使節竟然入京了。

    不過這些百姓們倒是沒什麼激動,反而帶著一股輕視的意味,自來大周就對南楚有些輕視。

    畢竟南楚的兵力並不強,而且完全算是神殿的附庸。

    至於神殿,現在神殿的名聲在大周已經臭了,所以看到來自神殿的地位尊崇的神官也沒有人頂禮膜拜。

    南楚和神殿的人走在街上,臉色都不太好看,因為街上的行人見了他們都指指點點。

    尤其神殿的人更不好看,魏子期更是面沉如水,他走在大楚都城的街上,收穫的都是尊崇的目光,甚至會有虔誠的信徒對他頂禮膜拜。

    結果走在大周京城的大街上,街上的百姓竟然都對他們指指點點!

    蠻人使節離開了,草原的使節也離開了,空曠的四方館終於又迎來了客人。

    梁度問道:“李大人,我等前來京城恭賀皇帝登基之喜,不知道皇帝何時能召見我等?”

    李平笑道:“國公不必著急,等皇上有暇,自然會召見你們。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陪了!”

    說完之後李平就轉身離開了,梁度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魏子期喝道:“真是欺人太甚!大周竟然派一個區區六品小官前來迎接,而且還如此不恭!”

    梁度苦笑道:“神官大人,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慎言,咱們如今算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魏子期聞言強行壓住了心裡的恥辱和怒火,他這次來畢竟是來求和的。

    梁度見到魏子期的樣子,心裡有些發苦,魏子期是神殿的大人物,習慣了高高在上,一時還放不下姿態,還沒有明白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

    魏子期沉聲道:“等我見了大周的皇帝,我倒要問一問,這就是大周待客的道理嗎?難道堂堂大周就派出一個六品官員派迎接一國之使,迎接神殿的神官?”

    梁度微微有些憂慮的苦笑道:“就怕咱們沒那麼容易見到大周的皇帝!”

    李平向四方館外走去,四方館的主事連忙追了上來:“李大人,李大人,這神殿和南楚的使節來了,部裡還沒撥銀子呢。”

    李平笑道:“撥什麼銀子?南楚的人神殿的人都腰包鼓著呢,甭管他們!”

    四方館的主事聽了頓時明了了,原來朝廷對待南楚和神殿的使節竟然是這麼個態度。

    住進了四方館,整理了一下就到了午時,但是卻遲遲沒有人來,甚至連那個主事都沒有再露面。

    等啊等,沒人露面,也沒有人來送宴席,這到底怎麼回事?不至於這麼怠慢吧?

    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梁度不得已派人去問問。

    問的人很快就氣喘吁吁的來了:“大人,四方館根本就沒有為咱們準備宴席。”

    梁度還來得及說什麼,魏子期怒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梁度微微嘆息一聲,苦笑道:“神官大人,咱們還是出去用飯吧!”

    雖然憤怒,但是魏子期也只能無奈的點頭,一行人出了四方館去找酒樓吃飯。

    找酒樓容易,但是吃個飯卻吃出了一肚子氣,因為吃飯的時候難免聽到別人議論紛紛。

    如今京裡除了議論最近的殿試就是議論神殿和南楚的使節,議論殿試倒是沒什麼,但是議論神殿和南楚的話就不那麼好聽了。

    無論魏子期還是梁度聽了都臉色大變,不過梁度憤怒之餘又有些悲哀,有些驚恐。

    因為從民間的百姓的議論中就可以看出來,大周不止對大楚輕視,甚至對神殿也沒有尊崇。

    從百姓的議論聲中,他也聽出來了,似乎大周查封了不少神廟,查出了很多神官罪惡滔滔,全都昭示了出來,讓百姓對神殿態度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正因如此,梁度才感到悲哀和驚恐,因為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大楚真的在準備南下!

    雖然臨行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次北上求和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也沒想到情勢竟然如此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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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人選

    這一頓飯可謂是吃的十分上火,這一路入京在路上就沒有吃頓美食,養尊處優的他們本以為入京能美美的享受一下,誰知道面對一桌子的美食卻根本吃不下。

    不僅吃不下,甚至連去名揚天下的流舫河遊玩的興致都沒有了,匆匆吃過之後便回了四方館。

    無論是魏子期還是梁度心情都有些沉重,到了晚飯時間也沒心思出去吃了,直接讓人出去叫的席面。

    而梁度心裡更是擔憂,第二天一直都沒有等到那位主事,梁度當即直奔禮部衙門。

    “李大人,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什麼時候能見我們?”梁度開門見山的問道。

    皇上什麼時候會見你們?這我哪兒知道,李平笑呵呵道:“國公不要著急,這一路入京鞍馬勞頓,國公先好好休息一下,皇上自然會召見的!”

    搪塞了一通李平就聲稱有事去忙了,梁度只能無奈的返回四方館,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應驗了,要見到皇帝並不容易。

    他們入京而來,不但沒有人陪同,甚至說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們,要見皇帝談何容易?

    搪塞完了梁度,李平轉身就進了禮部衙門,有相熟的官員見了問道:“那人莫非就是南楚的使者?”

    李平點頭道:“不錯,是什麼成國公。”

    相熟的官員笑道:“這位國公爺倒也識趣,一點架子都沒有,不過要見皇上也難啊!”

    李平笑道:“這位國公爺是沒什麼架子,不過那位神殿的神官架子可真不小。”

    相熟的官員聽了笑道:“還真是不到大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

    李平笑道:“誰不說呢,還以為這是南楚呢,把他們神殿的人供起來,這人要是在咱們大周,估計早就在清查中被砍頭示眾了!”

    一連數日,梁度都來禮部衙門找李平,但是李平永遠都是那一套說辭,皇帝日理萬機,請耐心等待。

    梁度心裡著急,各種法子都用過,銀票也塞過,但是人家不收,想在流舫河設宴吧,人家也不去。

    十數日過去了仍然沒有絲毫進展,甚至連李平的人影都見不到了,他去禮部衙門,人家都很客氣,就是一個字,等。

    梁度整日愁眉不展,這下魏子期也知道其中厲害了。

    不見到大周的皇帝,縱然他們有萬般說辭也沒用。魏子期皺眉道:“既然那小小主事不作為,咱們不妨越過他去,直接去找禮部尚書,甚至去找內閣大學士!”

    梁度苦笑道:“禮部尚書還有內閣汪首輔我都遞過拜帖,根本沒用。想想李平小小主事豈敢擅作主張,這一定是大周朝廷的決定甚至是大周皇帝的決定,所以找誰都沒法子。”

    “除非找一個能讓改變皇帝心意的人幫忙說和,這是這樣的人不好找啊,就是找到了沒那麼容易請動人家。”

    魏子期皺眉問道:“你心裡可有人選?”

    梁度沉吟道:“寧陽長公主,她本就是身份尊貴,又是皇帝的長輩,而且在皇帝登基之時力挺皇帝,若能求得她出面說和,肯定可以,只是寧陽長公主素來不理朝政,難啊!”

    寧陽長公主倒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魏子期問道:“還有嗎?”

    梁度沉吟道:“聽聞皇后皇帝在成婚之前便兩情相悅,如今皇后在宮裡十分受寵,若是能求得皇后的娘家出面,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這又談何容易啊,寧陽長公主身份尊貴,皇后的娘家是書香世家,咱們又如何打動他們求得他們的幫忙呢?”

    魏子期聽了反倒是怔住了,兩情相悅?

    聽到梁度說皇后和皇帝在成婚之前兩情相悅,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卞青豆!

    而且,卞青豆如今好像就在京城!

    魏子期有些振奮道:“你這樣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梁度詫異道:“更合適的人選?誰?”

    魏子期沉聲道:“卞青豆!”

    梁度聽了不禁怔了怔,他自然知道卞青豆是誰,那是神諭司司座的親傳弟子,即便是神諭司司座長年不理事,卞青豆依然是神殿的大人物。

    再加上卞青豆有傾城之貌,無論是橘山還是都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之傾倒。

    他也聽說過傳聞,只是沒想到傳聞竟然是真的。梁度有些驚喜的問道:“卞大人在京裡?”

    魏子期點頭道:“她應該就在京裡,我離開神殿之前,聽司座大人說她已經離開橘山來大周京城了,她或許能幫的上忙。”

    梁度先是驚喜,隨後就有些犯愁道:“只是京城茫茫人海,咱們怎麼找到她?”

    這確實是個難題,梁度沉思良久道:“她和妙妙是好姐妹,妙妙如今被關在錦衣衛的大牢裡,咱們去錦衣衛四周碰碰運氣,查問一下她是不是去過。”

    這個倒也靠譜,畢竟像卞青豆那樣的傾城之顏,見過的人很難忘記。

    兩人直奔錦衣衛錦衣衛衙門,還沒等查問呢,就迎面看到卞青豆挎著包袱款款走來。

    竟然如此順利的就遇到了卞青豆,簡直是神的眷顧,兩人大喜過望。

    卞青豆看到梁度出現在眼前有些驚訝,因為她還不知道神殿的使節入京之事。

    神殿和南楚的使節入京波瀾不驚,沒有在京裡引起什麼波瀾,當時街上看到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四方館周圍的人也知道了,但是卻沒有引得京城熱議。

    所以卞青豆聽到的都是關於恩科進士的議論,並沒有聽說神殿的使節入京了。

    “青豆,終於找到你了!”梁度驚喜道。

    卞青豆道:“哦,原來是司座大人是派你來大周出使。”

    梁度點頭道:“是我,青豆,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

    卞青豆點頭道:“哦,你們先等會兒,我先進去給妙妙送吃的。她念叨著吃醉仙鴨已經念叨了好幾次了。”

    說完卞青豆徑直入了錦衣衛衙門,而衙門周圍的守衛卻熟視無睹,彷彿剛剛走進去的人不是卞青豆,而就是錦衣衛衙門裡的官員一般。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7 06:57
第729章 求情

    錦衣衛衙門的守衛對卞青豆的進入早已習以為常,卞青豆自己也都熟門熟路,進入錦衣衛衙門然後直奔大牢。

    但是梁度和魏子期看到這一幕卻感到十分驚異,卞青豆為何能直入錦衣衛衙門?

    肯定是有人打過招呼。

    所以說他們來找卞青豆一定是找對了人。驚異過後兩人的心裡就泛起了驚喜之情,等著卞青豆出來。

    卞青豆進去之後沒多久就出來了,因為魏子期還在外面等著呢,她也顧不上和妙妙說閒話。

    “你們何時入的京城?”卞青豆詫異的問道。

    魏子期苦笑道:“入京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卞青豆驚訝道:“半個多月了?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魏子期和梁度唯有苦笑。

    卞青豆心裡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問道:“那,你們?”

    梁度苦笑道:“卞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至今都沒能見到大周皇帝。”

    卞青豆吃驚道:“什麼?你們都來了大半個月了還沒見到皇帝?為什麼?”

    魏子期哼道:“為什麼?人家根本就沒拿著咱們當回事,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使節,你知道是何人迎接的我們嗎?是一個禮部主事,一個六品小官,簡直欺人太甚!”

    梁度聽了不禁臉色微微一變,這可就是在錦衣衛衙門,怎麼能這麼說話?

    梁度低聲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換個僻靜的地方說罷!”

    卞青豆沉吟片刻,微微嘆息道:“你們隨我來吧!”

    兩人跟著卞青豆穿大街過小巷,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小胡同裡,就在兩人十分不解忍不住要開口相問的時候,卞青豆在一個小院的門前停了下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卞青豆道:“進來吧!”

    兩人跟著進了小院,魏子期詫異道:“你就住在這裡?”

    卞青豆點了點頭道:“坐吧,這裡僻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驚異於像卞青豆這樣的人物竟然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兩人坐在石凳上還是很快就收斂了心神。

    眼前最重要的可不是糾結於卞青豆為何會住在這裡,魏子期氣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大周的人根本沒有拿著咱們當回事!”

    “我是神殿的神官,梁度是大楚的國公,大周竟然只派了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前來迎接,那小小的六品官竟然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這也就罷了,四方館招待四方使臣,我等住在四方館,竟然連飯都不管,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卞青豆聽了不禁微微皺眉,一方面覺得大周做的確實有些過分,另一方面覺得魏子期的心態也有問題。

    當然,更讓她心涼的是大周君臣這種態度背後所代表的輕視和決斷。

    梁度覺得魏子期說了這麼多都沒說在點子上,趕緊接過話頭來道:“卞大人,受點怠慢咱們倒也忍了,主要是咱們現在一直都沒能見到皇帝。”

    “去禮部衙門,禮部衙門一直都在推脫,回回都說皇帝日理萬機等有暇自會召見。我也給禮部尚書、內閣大學士遞過拜帖,但是都沒有下文。”

    “我們背負著司座大人和皇帝的期待而來,卻始終見不到大周皇帝,就算有萬般說辭也沒有用呀!”

    “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想到卞大人也在京裡,所以來求卞大人幫忙!”

    卞青豆驚訝道:“求我幫忙?求我幫什麼忙?”

    魏子期道:“當然是求你向大周皇帝陳情,讓皇帝見我們!”

    卞青豆呆呆道:“我向皇帝陳情讓皇帝見你們?我也見不到皇帝,我怎麼陳情?”

    魏子期和梁度聽了微微一滯,梁度仍然面色如常,但是魏子期臉上顯出了不滿之色。

    對卞青豆的話,他們倆並不相信,如果沒有見到卞青豆施施然走進錦衣衛衙門的話,他們倆或許會信。

    但是他們倆親眼見到卞青豆走進錦衣衛衙門,而衙門的守衛卻視若不見,這讓他們倆如何相信?卞青豆憑什麼走進錦衣衛衙門?

    魏子期不滿道:“青豆,如今神殿正遭遇危機,我們神殿的每一個人都該出一份力,齊心協力度過危機,你說是不是?”

    卞青豆點頭道:“當然,如果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幫。”

    魏子期沉聲道:“既然你能走進錦衣衛衙門去看妙妙,你說你不能向大周皇帝陳情?”

    卞青豆認真道:“你覺得我能見到他?你覺得我能求的動他?如果我能求得動他,妙妙還會在錦衣衛的大牢裡嗎?”

    魏子期和梁度聽了不禁怔了怔,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點,是啊,如果卞青豆真的能求動大周皇帝,妙妙又怎麼會還在錦衣衛的大牢裡?

    但是兩人心裡又有些疑惑,那為何卞青豆又能如此輕易的出入錦衣衛?

    卞青豆也知道他們心裡的疑惑,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心有疑問,我確實見到過他。”

    “我入京來的第一天就被錦衣衛包圍了,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當年也算是我的舊識,派人去稟報了他。”

    “所以他來了,因為我是受老師委派而來,也算是神殿的使者,所以,他並沒有怎麼樣我。”

    “你們想讓我去陳情,不說我和他沒有任何情分可言,其實我也見不到他!”

    兩人聽了不由有些失望,原本他們看到卞青豆能夠出入錦衣衛,還以為是因為皇帝的原因呢,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是她的舊識。

    兩人倒是信了卞青豆的話,因為妙妙還在大牢裡,這做不得假。

    魏子期沉吟道:“青豆,既然錦衣衛指揮使是你的舊識,那你能不能求求他在大周皇帝面前替咱們陳情一番?”

    “青豆,你也知道如今天下的形勢對咱們神殿來說十分嚴峻,我也知道這讓你有些為難,但是你畢竟也是神殿的一份子,你總不能看著大周聯合草原和蠻人起兵南下吧?”

    “不止咱們神殿會受到重創,而且無數百姓會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戰亂一起生靈塗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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