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命不久矣
竟然是夢裡見過這塊石頭？！
不只是神諭司司座看著唐寧的目光有些驚奇，閣主和明月看著唐寧的目光也有些驚奇，這聽起來似乎太玄奇了。
明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在夢裡夢見這塊石頭？”
唐寧攤手道笑道：“怎麼會在夢裡夢見這塊石頭？這我哪知道？！”
神諭司司座有些驚奇的問道：“陛下真是在夢裡夢見的神石？”
唐寧笑道：“不然呢？還能是什麼？”
眾人聽了不禁默然，雖然曾經在夢裡夢見過這塊石頭確實聽著玄奇，但是也確實合理。
做夢確實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有時候人做了一個夢，過了很久之後忘記了，但是當遇到某一個場景的時候會突然記起來，自己曾經在夢裡夢到過。
所有說，夢到很久遠的過去也並非不可能，不過是沒法驗證罷了，而這次巧了，恰恰驗證上了。
一眾將領們聽了面色如常，反倒是神諭司司座沉吟道：“這就是神的喻示。”
唐寧搖頭道：“神的喻示？喻示什麼？喻示朕來剷除神殿？你想多了，就是正巧做了個夢而已，這世上沒有神！”
神諭司司座正色道：“陛下又怎麼確定世上沒有神？也許於神而言，世人皆是螻蟻，神靈從不顯現罷了，也許顯現了世上也不知道。”
唐寧也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有神和沒有神又有何區別？”
神諭司司座沉聲道：“如何沒有區別？如果不是神靈眷顧，陛下又怎麼能一統天下？也許神殿的作為確實引得神靈不滿，陛下是神靈選定的改天換日的人！”
周圍的一眾將領們聽了臉色倒是有幾分贊同的神色，神諭司司座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唐寧仍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神諭司司座轉頭望向神石，問道：“陛下能否告知，神石上所刻的全文到底是什麼？”
這一句話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這石頭上所刻的前半部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前半部分的內容大氣恢弘，萬類霜天競自由，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無怪乎神殿會覺得這是神諭，這聽起來還真像是神靈遊歷人間的感嘆。
唐寧看向望著橘山下的風景，悠悠道：“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唐寧身後的一眾人仔細的聽著，聽著前面的部分覺得大氣磅礴，更加期待後面的部分，也許後面的部分會出現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然後聽著聽著他們就傻眼了，什麼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這怎麼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其實更傻眼的是神諭司司座，神殿對神石上的這些殘缺的字跡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年，因為後面的自己實在殘缺的厲害，所以一直沒有什麼所得，只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絕對沒有人會有這樣的猜測。
這後半部分完全就是一個書生登上了山頂在抒發感慨，哪什麼神靈？根本就和神靈不搭邊！
其實從唐寧開始吟誦，神諭司司座就一直盯著神石上的字跡看，雖然從這些殘缺的字跡辨認不出到底是什麼字，但是卻可以根據唐寧所吟誦的核對。
唐寧所吟誦的後半部分完全能夠和神石山殘缺的字對得上，神諭司司座不死心的又對了一遍。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甘心的問道：“陛下，這後半部分的真的是這樣嗎？”
唐寧正色道：“其實司座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願相信而已。這神石所刻詩詞，就是有一個人故地重遊，回想起了當初和同學來此遊玩的感慨而已。”
明月有些好笑道：“這書生作這首詞還真是好大的口氣，真是的，嚇人家一跳！”
其他人臉上也都是如此表情，他們剛剛上來見到神石，見到神石上的自己的時候心裡還真有點發毛，不過現在聽了皇帝吟誦的後半首詞，心裡頓時有種釋然的感覺。
哪什麼神不神的，這不過就是一個書生寫了首詞胡吹大氣罷了！虧神殿還當成了神石神諭，天天頂禮膜拜，想想還真是可笑。
神諭司司座問道：“那為何這首詞會被刻在石頭上？”
唐寧笑道：“因為那個書生成就不凡，真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最終神諭司司座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終於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原本他對這個答案充滿了期待，沒想到最終竟然是這麼個答案。
神諭司司座有些落寞道：“多謝陛下將這些告訴我，雖然結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並不美好，不過，終究是解了我多年的疑惑。”
唐寧正色道：“朕倒是覺得這個結果很好，若是頭頂上真的有神靈，視人為螻蟻，朕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閣主道：“生而為人，就要堂堂正正做人，也就神殿哭著求著要做螻蟻！”
雲昌道：“神殿自己哭著求著做螻蟻也就罷了，還非得說我們荒人是罪民，真是豈有此理！”
神諭司司座神色恢復了平靜，淡淡道：“成王敗寇罷了！”
雲野叫道：“別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神殿為禍世間，你這神諭司司座就是罪魁禍首，今天我倒要領教一下！”
神諭司司座緩緩後退一步，面色平靜的望著雲昌和雲野，並沒有開口說話。
閣主有些悵然道：“原本還想和司座切磋一下，看來是不能了！”
眾人聽了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閣主為何這樣說。
神諭司司座微微笑道：“閣主已然命不久矣，又何苦執著於虛名，即便是戰勝了我又如何？只為了坐實天下第一的虛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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