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兩千四百八十章雙重標準

    中南海懷仁堂，穆國興的專用會議室，接到通知的發改委主任褚習定，農業部部長沈宇清，商務部部長韓寧強、海關總署署長朱瑞軒，國家稅務總局局長金志鵬，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長沈強，質量監督檢驗局長方軍寧，國家糧食局局長馬國浩，以及糧油食品進出口公司總裁於澤棟，這幾個人早早的就等候在這裡了。

    通過這一段時間，一些與穆國興打過交道的部委領導都知道了穆國興的工作作風，他們可不想在穆副總理第一次召集他們開會的時候就遲到，要是讓穆國興對他們產生了看法，這些人都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穆國興的強勢在全國政壇可都是出了名的。

    穆國興踏著鐘點走進了會議室，坐下之後，掃視了一眼會場說道︰「人都到齊了吧？大家都知道這次開會要研究什麼問題吧？」

    看到大家都點了點頭，穆國興繼續說道︰「下面我們開會！開會之前我提一個要求，不要講空話、套話和廢話，更不能講車　轆話，下面先請於澤棟同志談一談這次植物油的進口情況，和擬定的銷售方案。」

    「三個月前我們與美國簽訂了購買植物油的合同，由於我們要求的植物油質量比較好，所以迫使美國植物油生產商改進了他們的工藝流程，由此而造成了供貨時間的延長，對此我們也準備向美國生產廠商提出索賠。」

    與會的人員有很大一部分不瞭解，為什麼美國科技這麼發達，植物油的生產工藝又那麼落後呢？穆國興看出了大家的疑問。為了進一步讓大家瞭解美國前一段時間對我國購買的植物油在生產過程中所搞的貓膩，穆國興說道︰「請澤棟同志給大家介紹一下，為什麼美國這次要改進他們的工藝流程。」

    於澤棟笑了笑︰「美國這個國家無論在什麼產品上都實行了兩套標準，他們自己用的是一套標準，供出口的又是另外一套標準。在植物油加工當中他們也有兩種生產工藝，一種是壓榨工藝，還有一種是浸出工藝。對於壓榨工藝這個很好理解，就是通過機械把大豆進行加工，壓榨出合格的植物油。至於浸出工藝，大家瞭解的就比較少了，這個生產工藝的原理就是，用汽油和其他的化學物品浸泡大豆，產出油品之後再通過高溫蒸發，由於汽油的比重比較輕，所以汽油蒸發了留下來的就是植物油。這種生產工藝雖然出油率高，但是高溫蒸發之後，並不能全部消除有害物質，所以對人體還是一定危害性的！」

    原來如此，與會人員恍然大悟，一些平日裡非常迷信進口貨的人，一想到他們一直吃的竟然是這種油，不僅一陣陣的噁心，心裡也在暗罵美國佬真不是東西。

    「這一次我們在進口植物油的同時，附加了兩個條件︰第一不準有轉基因產品，第二，不能用浸出法來生產植物油，雖然價格高了一點，但我們認為還是值得的。」

    於澤棟看了看穆國興，只見他微笑著向自己投來了鼓勵的目光，又繼續說道︰「第一批十萬噸植物油已經到岸了，經過口岸檢驗檢疫部門的嚴格檢驗，這批植物油的質量很好，不僅符合我們國家的質量標準，也達到了美國食用油的質量水平。」

    「根據我們設在各個省市的分公司調查情況來看，我們擬定了一個方案，準備把第一批進口的十萬噸植物油，先投放到十個物價指數最高的大城市，隨後進口的植物油到岸之後，我們再根據具體的情況，另外擬定一個銷售方案。」

    農業部部長沈宇清問道︰「澤棟同志剛才講價格高一點是高多少呢？」

    「比進口的浸出油要高百分之八左右。」

    沈宇清又問道︰「這樣以來如果你們按照低於市場價格銷售這批植物油，那不是做了一筆賠本的生意嗎？」

    於澤棟看了看穆國興說道︰「對於這個問題中央是有全盤考慮的，糧油進出口公司也是在執行中央的指示。」

    沈宇清明白了，於澤棟所說的執行中央指示，恐怕就是執行穆國興的指示吧。三個月之前穆國興就敢這樣幹，可見他也是得到了中央的授權，看來這次中央對物價的調控是要動真格的了。

    褚習定問道︰「於澤棟同志準備要以什麼樣的價格將這批植物油投放到市場去呢？」

    「根據中央的指示，為了進一步抑制物價，我們決定以低於目前市場價百分之十五的價格供應給群眾，根據我們的測算，糧油進出口公司將會在這一筆生意當中，大約虧損三十個億。」

    褚習定搖了搖頭︰「澤棟同志，你們可是真夠了大方了，一筆生意就虧了三十個億，這筆錢由誰來買單啊？不會又要國家財政補貼吧？」

    別人是不會在這種會議上這樣講話的，但是褚習定他就敢，這裡面有兩個原因，第一褚習定也是中央政治局委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發改委也是負責物價調控工作，糧油進出口公司工作在某些方面也要受他們的監管，正是這兩個原因，才促使褚習定不管不顧的提出這麼多問題來。

    於澤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求救似的看了看穆國興，還沒等穆國興講話，褚習定又說道︰「雖然我們國家現在有錢了，但是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我們現在還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亂花錢，該節約的還是要節約一點嘛，有油吃就不錯了，幹嘛還要分什麼浸出法壓榨法啊？」

    穆國興冷眼旁觀褚習定，原來看著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啊？仔細一想穆國興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這一次的換屆選舉中，褚習定也想爭取國務院副總理的位置，但到最後卻沒能夠達到目的。雖然褚習定也是副國級政治局委員，但在行政上他只是一個發改委主任，要知道一個政治局委員級別的發改委主任，與同為政治局委員的副總理在權力上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

    褚習定今天這個講話表面上看是因為不同意糧油進出口公司的做法，實際上也有一些要給穆國興一點顏色看看的意思。要知道發改委是管物價調控的，更有權力監管糧油進出口公司的工作，如果說現在穆國興這樣做了，褚習定當然是不敢說什麼，但是三個月之前穆國興才是一個調控委主任，連招呼都沒有和褚習定打一個，這不就是明擺著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嗎？

    穆國興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他並沒有以權勢壓人，而是從問題的另一個方面說起︰「習定同志，國家的發展目的是什麼？我想在座的都清楚。我們有三萬多億的外匯儲備借給西方國家，讓他們的人民享受著高福利，而我們的人民卻要遭受著高物價的折磨，你認為這種現象正常嗎？」

    穆國興頓了一下又說道︰「美國的企業採取雙重標準，這分明就是對我們的歧視，我們的人民憑什麼非要吃那些帶有有害物質的植物油。現在食品安全越來越重要，我們不應該為我們的人民做點什麼嗎？這項工作是前一任中央領導集體做出的決定，由我具體負責實施，難道你認為這裡面還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穆國興的臉色很嚴肅，褚習定也被嚇了一條，穆國興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調控委主任了，而是響噹噹的中央七號首長，又是直接分管發改委的第一副總理，這個時候要是和他鬧翻了，可就絕對沒有他褚習定的好了。

兩千四百八十一章這一手高明

    「首長，我想您可能是誤會我了，我……」

    穆國興擺了擺手︰「習定同志，關注民生是中央的既定方針政策，我們不能只停留在嘴巴上講一講，更要落實在行動上。 對於這一方面的問題，我希望在座的回去都要認真的反思一下，看看還有那些方面做的不到位。對於進口這批食用油的原因，我剛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今天這個會議就不要再討論了。下面請朱瑞軒同志談一談，海關總署是如何配合這次植物油進口工作的。」

    看到褚習定剛才在穆國興面前踫了一個釘子，朱瑞軒要是再提出不同的意見來，那純粹就是自找倒霉了，穆國興對一個政治局委員都這麼不客氣，就甭提他這個小小的部級幹部了。

    「自從接到首長的批示之後，我們總署黨組就召開了一次會議，專門落實如何配合糧油進出口公司的這次植物油進口工作。為了認真執行中央關於進一步平抑國內的物價指示，海關總署決定，免去糧油進出口公司進口這批植物油的關稅，並在其他方面給予全力配合。」

    穆國興微笑著向朱瑞軒點了點頭，又對稅務總局局長金志鵬說道︰「稅務總局方面有什麼意見啊？」

    這次金志鵬好不容易當上了稅務總局的局長，現在他的位置還沒有坐穩，自然是更不敢觸穆國興的霉頭了，穆國興的話音剛落，他就馬上說道︰「稅務總局方面也將會按照首長的指示，免去這批食用油在國內銷售當中所有的稅收。」

    穆國興的眼光看向了工商管理總局局長沈強，沒等穆國興問，沈強急忙說道︰「我們前幾天已經和糧油進出口公司溝通過了，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將會全力配合這次食用油的銷售工作，確保這批油品迅速快捷的銷售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手裡，並嚴厲打擊在這次銷售當中的不法行為。」

    質量監督檢驗總局局長方軍寧接著說道︰「對於這批食用油的質量和再包裝，我們質檢部門將跟上去把好每一個關口的質量關，確保讓人民群眾吃上放心油。」

    農業部部長沈宇清說道︰「農業部也向各家食用油加工企業發出了指令，要求各家企業要全力配合這次行動，不準任何企業哄抬物價，在今後的食用油加工和銷售當中，嚴格遵守國家制定的物價標準。」

    褚習定現在是一言不發，剛才在穆國興面前踫了一個大釘子，要是再敢亂講話，穆國興也絕對不會再對他客氣的。他這個時候才明白，穆國興在工作當中的強勢確實是名不虛傳。

    最後穆國興總結道︰「剛才大家的表態都很好，分別從各自分管的工作對這次植物油的供應和銷售問題提出了很好的建議，希望會後你們幾個部委聯合下發一個文件，切實保證這批植物油能夠平價銷售到廣大百姓的手裡。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就由那個單位的主要領導負責。在銷售這批油品的同時，也不能忘記城市中外來農民工和駐軍以及大專院校。工商部門一定要嚴厲打擊植物油銷售中的不法行為，如果有人膽敢從老百姓口中奪油，必將會受到黨紀國法的嚴懲！」

    穆國興又拿起了一份文件︰「這是順海省和安江市成立農業公司的情況總結，希望農業部和糧食局派出一個工作組去實地看一看，進一步總結順海省的先進經驗，把他作為今後工作中的綱領性文件予以實施，並根據他們的經驗制定出行之有效的行政法規，確保我們國家的糧油安全。」

    看到這份文件，沈宇清和馬國浩同時明白了，穆國興讓他們參加今天這個會議，並不是要他們討論糧油的供應問題，而是另有目的的。按照順海省和安江市的報告來看，穆國興是要糧食局把糧食和油料抓起來，只是這樣以來，觸動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穆國興看了看褚習定又說道︰「發改委分管的工作也非常的重要，對國民經濟的發展也應該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在這一方面希望發改委還要多動動腦子。我的標準只有一條，就是看我們施行的各項方針政策是否符合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只要你們能夠做到這一點，即便是在工作中出現了一些問題，責任也應該由我來負。」

    這個會議只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從這一點上就可以證明穆國興的工作作風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他只要是考慮好的事情，是不容任何人反對的，也絕對不會允許一些干部陽奉陰違，這從他剛才講的那句話就可以聽得出來。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就要由那個單位的主要領導負責。意思就是讓這些人明白一點，想不聽話就交出官帽子來，在這方面是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

    糧食局局長馬國浩緊走幾步追上了沈宇清︰「沈部長，如果方便的話，我是否能去你那裡單獨匯報一下工作？」

    馬國浩之所以那麼客氣，不僅僅是因為糧食局只是一個副部級的單位，更因為他們也是受農業部的領導，作為一個下級，當然要對上級說話客氣一點了。

    馬國浩也是沈宇清的老部下，兩個人之間講話自然也就不用繞來繞去了，在沈宇清的辦公室剛坐下，馬國浩就說道︰「部長，今天穆副總理交給我們的這份順海省和安江市的報告意義很深，有些問題我還吃不準，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沈宇清想了一下說道︰「我前天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也有些不理解，但是今天看到穆副總理這個態度我就大致明白了，你想啊，如果沒有穆副總理的支持，順海省和安江市敢這樣做嗎？」

    沈宇清看了看馬國浩，又說道︰「新一屆的領導核心確實是把民生的問題放在了首位，否則的話穆副總理也不會親自主持今天這個會議，他是在利用這個會議向所有的幹部傳遞一個信息，中央對糧油安全的問題已經非常重視了，在這種形勢下，我們當然要緊跟中央的步伐了。」

    馬國浩說道︰「部長，這幾年來我們可是一直在支持轉基因農作物的生產，如果按照順海省和安江市的模式走，這裡面的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啊，搞不好又會引起一場動盪來，甚至是國際方面的糾紛。這對於我們來講，可是無論如何也扛不住的。」

    沈宇清笑了笑︰「既然你看到了這方面的問題，這就說明你對順海省的這份報告還確實是下了一點功夫的。對轉基因農作物的種植，中央以前也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只是有個別的首長支持而已。現在新的領導核心成立了，我們當然要按照新班子的指示行事了。至於扛得住扛不住的問題，你沒聽穆副總理今天講過了嗎？只要是在工作能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即便是出現了問題他也會負責的，咱們只是行業主管，執行的是中央的指示，其他的問題我們就不要考慮的那麼多了。」

    沒等馬國浩講話，沈宇清就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穆副總理來的這一手高明啊，看來一直在和我們叫板的美國那幾家大公司，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嘍。穆副總理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從現在開始，不惜採取巨額的財政補貼，大力發展本國的農業，逐步的把外國公司擠出去，這就抓住了穩定的根本，要知道，民以食為天，這可是歷朝歷代都非常重視的問題。」

兩千四百八十二章戰略眼光

    政治局常委會根據穆國興的提議，專門開會討論重視農業發展，採用一切合法的政治和經濟手段，力爭在三年內把外資糧油企業擠出華夏的問題，但是，國家由此而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巨大的，每年將要為此多付出一千多個億的財政補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根據有關數據統計顯示，美國四大跨國糧商已經控制了華夏75%以上的油脂市場原料與加工及食用油供應，全國97家大型油脂企業中，跨國糧商參股控股了64家。而外資的進入是以對民營企業投資、參股等隱蔽方式取得的，由此規避了國家政策的監管。

    多年來很多國有糧庫改革致當地糧庫空置，地方政府為了利用閒置糧庫，大多對外資入駐持有極度熱情的」歡迎」態度。在進口轉基因大豆的不斷增加，以及低廉的成品轉基因大豆油衝擊下，全國80%的企業停工停收，有的為了維持只能階段性生產。而去年由於國家補貼的中斷，更導致了豆企大部分停產。

    穆國興在會上一針見血的指出︰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們最大的失誤就是取消了對糧油生產的統一監管，事實證明，糧油供應問題上，單純依靠市場調節是根本行不通的。糧油是關係國計民生的重要戰略物資，世界上每一個國家的政府都非常重視，從來沒有哪一個國家在本國農業水平還處在一個比較低的階段就取消了對糧油的控制，這是非常危險的。

    穆國興提出的這條意見可是需要冒著極大的風險，要知道，開放糧食市場允許外資進入，可是穆老那一代領導集體做出來的決議，要想改變這一項政策遇到的阻力將是非常大的，也只有穆國興敢這樣講話，其他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膽量的。

    「現在我們國家的糧食安全已經到了非常嚴峻的地步，大豆作為五穀之一，原產地正是在華夏，世界各國栽培的大豆都是直接或間接由華夏傳播出去的。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我國大豆產量曾佔世界總產量的91.2%，如今，外資正在瘋狂進入我國，涉足大豆及其他農作物的生產和加工銷售。由於受到大量低價進口轉基因大豆的衝擊，我國產大豆正在面臨著全軍覆滅的危局。」

    穆國興心情沉痛的講到︰「外資企業每年以高於國家保護價的價格收購國產非轉基因大豆，已基本壟斷國內非轉基因大豆市場。更為嚴峻的是，由於外資的低調和保密，他們對我國糧食產業中的民營企業投資規模和滲透程度難以估計。也可以說我國的非轉基因大豆產業，已經受到了嚴重衝擊，假如沒有進一步措施，可能不到十年的時間，我國的非轉基因大豆就會徹底消失掉。」

    最後穆國興提高了聲音說道︰「我這絕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有事實根據的，我斷定，外資企業在對我國大豆生產的絕對控制之後，接下來他們就會進軍我國人民賴以生存的主要糧食方面了。如果我們現在不重視這個問題，也需要不了二十年，我們就要在吃飯的問題上，來看外國人的臉色了，被別人卡著脖子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

    常委們臉色為之一變，他們也沒有想到問題竟然會如此嚴重，原來以為我們國家經過四十年的快速發展，吃飯的問題已經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完全可以由市場的調節就可以做到，聽到穆國興的話後，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

    「國興同志。」四號孟憲強開始講話了︰「按照你的判斷，糧油方面的問題確實是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關注，但是，要想解決這個問題牽扯面也實在是太大了。首先開放糧油市場是老一代領導集體做出的決策，我們輕易的改變了是不是有些不尊重他們的意思？其次，我國在加入wto時對大豆等農產品貿易做出了3%的低關稅讓步，搞不好又會引起一場貿易大戰，使我們國家在世界上的形象受到影響。還有，每年再增加一千多個億的財政開支，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國家的正常建設和發展啊？」

    看到穆國興要講話，孟憲強又急忙說道︰「我不是反對你的這項提議，咱們是不是稍微緩一緩，到時機成熟之後，或者說我們準備的再充分些，再開展這方面的工作哪。」

    九號任東宜也緊跟著說道︰「國興同志得這個提議很好，但是也有些*之過急了。轉基因食品究竟有沒有害，現在科學界也沒有一個很明確的說法，如果我們現在就禁止轉基因食品的生產和銷售，會不會引起一場國際糾紛來呢？我們這一屆要做的就是前五年繼續堅持韜光養晦大力發展經濟，後五年逐步在國際上有所作為，這樣以來是不是又要改變我們剛制定出來的發展戰略啊。」

    三號和一號小聲耳語了幾句，只見一號笑了笑說道︰「剛才賢強同志和東宜同志充分的表達了他們的觀點，我歸納了一下主要有這麼幾個方面的問題︰一︰開放糧油市場是老一代領導集體做出的決議，我們應不應該作出調整。二，會不會引起貿易大戰損害我們國家的形象，三，增加一千個億的財政開支會不會影響到國家的發展。四，我們是否應該禁止轉基因食品的銷售和生產。五，這樣做會不會干擾國家的發展戰略。」

    一號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五個方面的問題吧。下面是不是請大家就這五個方面的問題，發表一下個人的意見，看一看國興同志提出的這項建議，執行起來是不是還會出現其他方面的問題。」

    一號的話音剛落，常委們就明白了，一號是支持穆國興這個建議的。否則的話，他不會讓大家就事論事展開討論的，更不會只把問題侷限於這五個方面。

    八號謝雲飛說道︰「對於第一個問題，我個人認為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老一代的領導集體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時期，做出開放糧油市場是完全正確的，現在形勢變了，我們這一屆領導班子根據目前的實際情況做出適當的調整也是應該的，這也談不上尊重不尊重老領導的問題，我相信老領導都是有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光，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們這樣做的。」

    謝雲飛的話說的很委婉，也很有道理，但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做出這項決定的老一代領導人，現在除了兩個臥床不起的之外，就剩下前一號和穆國興的爺爺了，這兩位具有高度政治智慧的老一代政治家，還會看不出現在的形勢來？再說了，穆國興就是他們和前一號共同扶持起來的，他們還會不支持穆國興？

    要是說他們會因為現一屆常委改變了他們制定的方針政策而不高興，那就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貶低他們為尋求國家富強而具有的崇高思想和道德。

    「我不是搞經濟的，在這方面不能亂發言，下面我再談一談會不會干擾國家發展戰略的問題。」謝雲飛喝了一口茶又說道︰「我認為我們實施了國興同志提出的這一些列方針政策之後，不僅不會干擾我們既定的發展戰略，而且還會促進這項發展戰略的更好更快的實施，也可以說，國興同志提出的這些建議，是非常具有戰略眼光的，也是勢在必行的！」

兩千四百八十三章大勢所趨

    謝雲飛的講話引起了常委們極大的興趣，就連剛才提出反對意見的孟憲強，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謝雲飛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我們制定的前五年韜光養晦，後五年有所作為的發展戰略在政治局會議上得到了通過，這是任何人也不能改變的。問題是，我們前五年的韜光養晦究竟要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之上呢？這就必須要解決好穆國興同志上次提出的國內八大矛盾，而穩定物價促進民生，則是這八大矛盾當中最主要的一點。」

    謝雲飛不愧是一個理論家，看來讓他分管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還是非常正確的，雖然他自己謙虛說不懂經濟，其實政治和經濟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只要是懂政治，經濟也沒有什麼難的。

    「國興同志剛才講的很有道理，糧油是一項事關國計民生的重要戰略物資，我們怎麼能放心交給外國企業呢？一旦遇到大的自然災害，美國政府必然會利用這個問題卡我們的脖子，這就又給他們增加了一條制裁我們的手段。國興同志講的很對，被別人卡住脖子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我們現在採取經濟手段把外國企業擠出農業生產領域，就讓我們牢牢的控制住了糧油這一重要的戰略物資，俗話說家有餘糧心不慌嘛。」

    稍微停頓了一下，謝雲飛又說道︰「現在我們國家物價水平高漲，百姓叫苦連天，而我們有些地方政府卻依然死抱著那些沒有多大用處的gdp不放，任由外資在我們的農業生產領域中肆意妄為，目前生活必需品價格的不斷飛漲，也正是他們推動起來的。長此下去老百姓心裡的怨氣就會越集越多，這對我們穩定國內秩序是非常不利的，一旦遇到一點事情，群眾的怨氣就會爆發出來，將會發生非常可怕的後果。國內秩序得不到穩定，我們又怎能談得上韜光養晦一心一意的發展經濟呢？又怎麼能談得上實現既定的發展戰略呢？」

    三號笑了︰「雲飛同志講的很好，經濟是基礎，政治是上層建築，沒有一個雄厚的經濟基礎，就談不上政治的穩定，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雲飛同志從政治的層面上談到了剛才一號所歸納的第一個和第五個問題，下面我們是不是請國興同志再談一談其他三個事關經濟方面的問題啊？國興同志可是我們這個班子的經濟專家啊。」

    聽到三號點將了，穆國興環視了一下會場，胸有成竹的說道︰「下面我們先談一談會不會引起貿易大戰這個問題來。所謂的貿易大戰就是國與國之間進行貿易的時候，雙方因為某些不公平現象發生爭執，在談判中得不到合理的解決，而互相採取的反制措施，這是因為wto規則制定的還有些缺陷，並不可能包羅萬象，但是，我們不要忘了，wto最基本的一條原則就是公平貿易。」

    看到一號讚賞的目光，穆國興又說道︰「我們實施把外資企業擠出去的戰略，主要採取的是經濟手段，並沒有和其他國家的貿易扯上任何的關係。外資糧商是在我們國內從事的生產經營，就必須遵守我們國家的法律法規，這就首先排除了貿易大戰的起因。當然了，我們也不可不防一些流氓國家利用這件事情挑起爭端，對於這個問題，我認為完全是可以解決的，畢竟我們國家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也是美國最大的債權國，他們如果主動挑起事端的話，我們也樂意奉陪。」

    穆國興講這話的意思就是，美國欠了我們那麼多的外債，竟然拿著我們借給他的錢企圖控制我們國家的農業生產，對於這個問題，穆國興想了很久，也有了一個具體的計畫，但是，在今天這個會議上，顯然不適合討論用金融武器反制美國的問題，如果那樣的話，這個會就是開上三天三夜也開不完，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也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只討論把外資糧食企業擠出去的問題就要費這麼大的功夫，更何況談到用金融做武器去對付美國呢，一旦提出這個問題來，那牽扯的面比現在可就更為廣泛了。

    「下面我們再談一談，增加一千個億的財政開支會不會影響國家發展這個問題？我認為這是根本沒有必要擔心的，首先我們國家現在的經濟發展勢頭很好，財政收入每年有近百分之三十的速度增長，我與財政部的同志也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現在每年拿出一千個億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還有我們的國有企業這麼富足，每年賺了那麼多錢，他們交給了國家多少啊？這一方面的費用，我看由石油一個行業就完全可以解決嘛，當然了，這是以後我們要做的工作。」

    大家意識到，穆國興下一步是要對國有企業動手了，這些年來國有企業肥的流油，卻根本沒有向中央交多少利潤，國家作為一個大股東，每年分得的利潤有時還比不上一些既得利益團體多，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呢？

    「下面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了，就是我們是否應該禁止國內轉基因食品的生產銷售，剛才東宜同志說過，對於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問題，科學界至今還沒有一個很明確的觀點。那麼我在這裡要問一下，既然美國認為轉基因食品是安全的，那麼他們本國的民眾為什麼不食用呢？為什麼歐盟國家一直嚴令禁止在境內種植、生產和銷售轉基因食品呢？拋開這一點我們現在先不講，既然現在還不能證明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那為什麼又要我們國家的人民當這個實驗小白鼠呢？萬一有一天科學家宣佈轉基因食品有害，我們又如何面對十幾億老百姓呢？這個後果大家想過了沒有？到那個時候，可真的就要亡黨亡國，我們這些人也就成了民族的千古罪人了。「穆國興的這番話有理有力，擲地有聲，剛才提出不同意見的孟憲強和任東宜也有些坐不住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的心裡現在還很矛盾。雖然穆國興現在還不清楚這兩個人為什麼會提出不同的意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兩個人如果不是考慮到國家的發展全局，那必定是有著什麼其他的目的。

    一號率先鼓掌︰「好，國興同志講的非常好，邵老多次講過，國興同志是政治經濟全掛子本事，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呀，大家再談一談看看還有什麼不同意見？」

    黃振中一直沒有講話，聽到一號的話後，說道︰「我同意國興同志提出的採用合法的政治經濟手段，逐步把外資糧商擠出我們國家方針政策，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希望政府在組織實施的時候，一定要準備充分，慎重對待。」

    高旭正緊接著說道︰「我也贊成國興同志的提議，在用三年時間把外資糧商擠出去的同時，我們首先要大力發展我們國家的農業，國務院也將為此出台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全力向農業方面進行傾斜，力爭三年之內使我們國家的農業生產達到一個比較先進的水平。」

    常委們紛紛表示贊成，就連剛才提出不同意見的孟憲強和任東宜也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想不讚成也不行了，這就是大勢所趨！

兩千四百八十四章各有利弊

    政治局常委會一致通過穆國興提出的加大對農業生產的扶持力度，利用三年時間逐步把外資糧商擠出華夏的建議。 高旭正在會上也提出要力爭用三年時間使國家農業生產達到一個較高的水平，再結合上一屆中央領導核心制定的三農政策，這一次的常委會一致決定，把這三項工作整合起來，形成一個統一的方針政策，以確保國家糧油生產和銷售的安全，而這項方針政策被一號形象化的比喻為三三三工程。

    一號在總結講話中說道︰「同志們，三農政策我們講了多年，雖然我們在這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總體來看，與中央的預定目標還相差很遠。這裡面的主要原因除了地方黨委和政府的認識不足之外，還有一些既得利益集團和官員腐敗的問題。在執行三三三工程的同時，我們要把這一段時間開展的幹部思想教育與之結合起來，我們所提倡的官德，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與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緊跟中央的步伐。對於一些對中央指示陽奉陰違，拒不執行的地方官員，我們就要明確的告訴他，不服從中央的指示，就請他交出官帽子來，在這一方面，我們是絕對不能含糊的。中組部也要出台幾個文件，全力配合好三三三工程的開展。

    一號講的這句話是夠了嚴肅的，對穆國興工作的支持也是不遺餘力的。現在要想幹好一件事情，確實是不容易，會受到各方面的壓力。但也有一個很有利的條件，那就是每個官員頭上的官帽子都捏在中央的手裡，只要是敢於踫硬，排除干擾，想必還沒有哪一個官員，敢和中央對著干的。

    不執行中央的政策就要拿下他，這麼大一個國家，人才濟濟，就是不缺乏想當官的，只要是中央強勢了，還有哪一個官員敢不聽指揮啊。偉人曾經說過，要兩手都要硬，一手軟一手硬是搞不好工作的。

    經過緊張的籌備，全國農村工作會議在京西賓館召開了。參加這次會議的，除了國家有關部委的一二把手之外，再就是各個省市的封疆大吏了，中央對這次會議非常重視，一號和三號、七號先後到會講了話，這在以往是不多見的。

    一號在會上主要強調了全黨服從中央的重要性，並明確告誡一些不太聽招呼的人，不服從中央的領導就要交出官帽子，對中央指示執行不力的人，中央將對他們施行問責。

    一號的講話深深的震撼了這些大佬們，以前這工作會議那工作會議的，也不知道召開了多少，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嚴肅過，與會人員都知道，中央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而動真格的原因就是，中央必須要保證三三三工程的順利實施。

    穆國興在講話中主要針對的是糧食安全和農業生產的問題，他說道︰「加入wto後，我們不得不放棄關稅壁壘，逐步降低關稅及對國內農業支持的水平，國內農產品市場被迫逐一開放。我國作為一個農業大國，尤其是糧食生產和貿易大國，不可避免地受到貿易自由化政策的影響。」

    「不可否認，加入wto之後，對我國糧食生產和糧食市場產生了嚴重衝擊。世界主要糧食出口國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由於人少地多、種植規模大、科技含量高，無論是質量還是價格與我國相比教，都具有明顯的優勢，而我國農村受大量農業人口的約束，糧食規模化生產程度低，加之技術條件限制，短期內提高人均糧食種植面積，大幅度降低生產成本的可能性並不大，降低流通環節的費用開支也存在較大難度。所以，國內糧食價格下降的空間很小。這樣，在糧食進口逐年增多的情況下，我國糧食生產和糧食市場將面臨嚴重的衝擊和挑戰。」

    「另一方面，加入wto也對我國糧食安全構成一定的威脅。國外優質低價糧的湧入，對我國糧食生產和供給能力衝擊巨大。國內糧食將因生產成本高而缺乏競爭力，從而導致農民種糧收益下降。在利益驅動下，農民會進一步減少糧食種植面積，從而降低我國糧食生產能力，這一結局對我國糧食安全將會產生深遠的影響。「現在的糧油安全問題越來越重要了，有關部門的統計數據已經發到了各個人手裡，請大家認真的讀一讀，看一看，在這裡我要和大家講一句，民以食為天這句話誰都會講，可是又有誰真正的重視了這句話呢？」

    看到幾個坐在前排的省委書記臉色微變，穆國興又說道︰「糧食安全分為『自給自足』模式，和『貿易自由化』模式，前者是指一國糧食的需求完全通過國內糧食生產來滿足，即糧食自給率為100%。後者是指一國完全按照比較利益的原則，選擇進口或是國內生產糧食來滿足國內需求。也就是說根據國際糧食市場價格和國內自產價格的高低來隨時調整糧食自給率。只要前者低於後者，就完全通過對外貿易來滿足國內糧食需求，糧食自給率隨著價格因素的變化而隨時變化。」

    「這兩個模式各有利弊，『自給自足』模式過分強調安全目標的重要性，忽視了一國的資源稟賦條件能否具備經濟高效地滿足糧食自給的可能性，極有可能造成該國農業整體效率的損失。況且，要維持高度的糧食自給率，需要對國內糧食生產實行高度保護和強制，這都是不適應wto規則和為其所不允許的。而『貿易自由化』模式似乎也不可行。因為它過分強調市場和貿易的作用，卻忽視了單純按照比較優勢原則來安排糧食生產和貿易，這會給一國糧食安全帶來潛在的威脅。從世界各國的經驗來看，完全絕對的『自給自足『或』貿易自由化『模式其實並不存在。我國糧食安全模式應該是介於二者之間的一個均衡模式，即『自給自足』與『貿易自由化』相結合。」

    「究竟如何保證我們國家的糧食安全呢？我然為主要有以下幾點︰1，按照比較優勢原則，調整糧食生產佈局。2，加大農業科研力度，加快科技興糧步伐。3，保護農業資源，改善生態環境，確保糧食生產的可持續性。4，調整農業保護政策，給予農業以符合國際多邊協議的有效保護。5，建立糧食安全預警系統，密切注意國際糧食市場動態及我國糧食安全狀況。」

    這番話講的就有些深奧了，大多數的封疆大吏都不是學經濟出身的，雖然他們也有較強的理解能力，但是要想讓他們一下子就全部瞭解穆國興講的這一套經濟理論，還是有不小難度的。

    「我剛才講的大家可能有些不太理解，這也不要緊。這次會議就是要讓大家進一步統一思想，所以會議時間才定的長一點。順海省和安江市在這方面的工作做的就很好，下面我們是不是請順海的同志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們的先進經驗啊。我們拿出兩天時間認真學習討論一下，不懂得就向他們及時請教，我只有一個要求，糧油是關係國計民生的重要戰略物資，不能抓在自己的手裡，我是睡不好覺的，中央也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順海省新任省長伍僥培，在這次會議上做了情況介紹，穆國興的講話聽不明白沒有問題，那是因為首長的理論水平高，如果順海省的經驗再要聽不明白，可就是一個十足的白痴了。

兩千四百八十五章鬥爭開始

    三天的農村工作會議結束後，與會的省部級官員都明白了中央下一步的工作思路，那就是在進一步加強三農工作的同時，加大對農業生產的扶持力度，利用市場經濟手段，逐步把進入我國並妄圖全面控制我國糧油生產、加工和銷售的外資企業擠出去。

    同時要嚴格限制轉基因食品的進口、生產、加工和銷售，雖然在進口關稅方面，由於wto規則的限制，不能加收進口關稅，但是在國內卻可以利用稅收和信貸這兩個槓桿，全力打壓轉基因食品。同時國內還將開動宣傳機器，指出轉基因食品安全的不確定性，不提倡群眾食用轉基因食品。

    本來老百姓就對轉基因食品有一肚子的怨氣，現在看到中央採取了這一系列強有力的措施，他們能不感到歡欣鼓舞嗎，也許要不了多久，轉基因食品在國內就會成為過街的老鼠。

    與此同時，糧油食品進出口總公司，也根據穆國興的指示，在國際市場進口糧食的時候，堅決杜絕轉基因糧食的進口，即便是美國糧商用再低的價格，也一粒都不會要。

    德國一家非常著名的新聞媒體撰文道︰華夏在糧油進口方面，一改往日貪圖便宜的做法，堅持以較高的價格購買非轉基因產品，這是否預示著美國等一些西方糧商，以及鐵山都在華夏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他們投在這裡面的數以百億計美金都將會打水漂？

    這篇報導一出，鐵山都和美國四大糧商的股票，當天就跌去了百分之七，第二天又跌去了百分之八，雖然四大糧商及鐵山都公司極力闢謠，稱他們與華夏政府合作良好，又及時採取了托市措施，但是，他們的股票依然在瘋狂的下跌，不到一個星期，竟然蒸發掉了百分之五十的市值。

    華爾街的投資家都不是傻瓜，那裡聚集著世界上最為精明的金融學家，這些人的消息來源渠道自然是非常廣泛。當幾個月前，華夏糧油進出口公司向美國購買植物油明確不要轉基因產品時，他們就意識到這裡面出問題了，華夏國內的政策將要發生變化。

    隨後華爾街的投資家又從華夏國的公開報導當中瞭解到，華夏國新一代領導集體，把關注民生放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步，把以前考核官員以gdp為主要指標，轉變為民生方面，就越發堅定了他們的判斷。從那時起就有一些精明的投資家，逐步賣掉了持有的四大糧商及鐵山都的股票，只是這些人做得極為機密，當時沒有人察覺出來罷了。

    後來華夏又開了一個全國農村工作會議，一些人想法設法得到了會議的有關內容，他們意識到華夏要對轉基因食品動手了。不僅如此，華夏政府還將在三年之內，向國內糧油生產、加工、銷售等領域投入大筆資金，並把糧食生產納入了政府嚴厲監管的範圍，其目的就是要採取市場經濟手段，把美國的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逐步擠出華夏，使糧油這一項重要的戰略物資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

    華爾街的金融家們很清楚，只要是華夏政府下了決心，是任何人也阻擋不住的。美國的四大糧商雖然是大型跨國企業，資金實力也比較雄厚，但是與華夏國家相比，實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他們再有錢難道還能比得上擁有幾萬億外匯儲備的華夏？

    這樣一來，這四家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就只能把希望寄希望於美國政府了。問題是，美國政府又能採取什麼樣的反制措施哪。去wto控告華夏政府實行農業補貼，可華夏採取的國內經濟刺激手段，他們生產的糧食將全部在國內消化，美國政府憑什麼去幹涉人家的內政。想採取反傾銷調查，華夏的糧油根本就不出口，美國政府有勁也沒有地方去使。

    想不賣糧食給華夏，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真要是這樣做了，美國政府無疑是把臉送給人家來打。首先美國政府是在公開違背wto規則，其次現在世界糧食市場上的糧食有的是，你美國不買，還能阻擋住其他的國家賣不成？再說了，美國政府也得有那個膽量，他們如果真的禁止向華夏出口糧食，他們國內那些農場主肯定會把他們活剝了不可。尤其是美國現在身陷金融危機之中，他們還想要華夏幫助他們渡過難關，一旦惹怒了華夏，美國政府是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的。

    美國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連續召開了幾次高層會議，後來五家又聯合在一起開會商討應對之策，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終於想出來一個他們自認為是很高明的注意︰兵分兩路，一夥人去遊說美國國會和政府，另一夥人則到華夏通過他們的代言人去遊說華夏的政府官員。他們自認為華夏的一些官員，既貪財又目光短淺，這幾年有很多官員的家屬子女都是通過他們五個公司的安排到美國定居，數量也不在少數，只要是他們能夠幫忙，事情也就好解決多了。

    這四大糧商在美國國會和政府的遊說還是非常成功的，三天後，美國外交部向華夏國外交部發出外交公函，助理國務卿邁克爾將率領一個財經代表團到京城，希望與華夏國政府首腦討論人民幣的匯率問題。

    外交部的報告很快就送到了穆國興的辦公室，看到這份文件穆國興笑了，他知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美國政府表面上是來討論人民幣的匯率問題，實際上就是要通過這方面向華夏施壓，終止三三三工程的實施，保住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在華夏的利益。

    另外一路到華夏遊說政府官員的人馬，卻並不是那麼順利，本來他們找的這些官員都是非常支持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的，但現在他們卻不敢了。原因也很清楚，中央正在展開整治裸官的行動，中組部，公安部，國家安全局正在對所有的正廳級以上幹部進行摸底調查。根據內部人士透露的消息，下一步中央將會調整這批官員的工作。中央的態度也很堅決，官員把家屬子女送出國外，他的立場就發生了變化，這種人是不能再擔任重要領導工作的。

    在這種形勢下，還有哪一個官員敢替外國糧商說話呀，如果只有中組部參與這項行動還好說一點，問題是公安部和國家安全局都參與了進來。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們也知道安全局是干什麼的？那個官員要是敢頂風而上，先給他扣上一頂危害國家安全的大帽子控制起來，如果調查屬實，他的下半輩子可就要在大牢裡度過了。不僅如此，他們送去國外的老婆和子女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了。

    看到這一條路子走不通了，這五大外資企業又想起了他們收買的那些專家們，一時間各新聞媒體都充斥著這些專家的胡言亂語，說什麼我們國家的農業發展還很落後，必須要引進外國的先進生產技術，華夏是離不開外資糧商的，就好像離開這些外資糧商，華夏人就要餓死了似的。

    最後這些專家得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結論︰轉基因食品並非不安全，而且還對人體有益，我們國家要想改變糧食生產的落後局面，就必須要依靠外國的先進生產技術，而鐵山都所提供的種子、化肥和農藥，無疑是在幫助我們國家發展農業生產的。

兩千四百八十六章壓力很大

    一些被外國公司收買的無良專家，顛倒黑白不遺餘力美化外國糧商及鐵山都公司的行為，立刻在全國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一時間網絡上的爭論非常激烈，有良知的網民大肆討伐這些無良專家，揭露美國四大糧商及鐵山都公司妄圖控制我國農業生產，用轉基因食品毒害我國人民的陰謀。

    原來不敢替美國四大糧商及鐵山都公司講話的政府官員看到這種情況，膽氣也逐漸的大了起來，他們認為，這些專家既然敢站出來講話，即便是中央也不能不重視，這次搞的三三三工程有可能又會像以前下發的一些文件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

    於是這些官員也利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向中央施加壓力，他們的口氣也是驚人的一致︰為了維護我們國家經濟發展的良好勢頭，在我們國家農業生產還處於一個較低水平的時候，絕對不能和美國的四大糧商以及鐵山都公司鬧翻了。

    三號高旭正給穆國興打來了電話︰「國興啊，現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壓力很大呀，怎麼樣，還能頂得住嗎？」

    穆國興聽出來了，高旭正是在關心他，因為中央開展的三三三工程，不僅是穆國興提出來的建議，還是他一手主持的，這些壓力與其說是針對中央，不如說針對的是穆國興更為恰當一點。

    「呵呵，壓力大是好事，有壓力才有動力嘛。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只有讓一些人跳出來，才能讓他們更充分的暴露自己。」

    「我已經指示李青山，國安部門要全力以赴的配合三三三工程，秘密調查那些敢於頂風而上反對中央的人，國安方面目前已經掌握到了一些初步的證據。剛才一號也給我來過電話了，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一定要把這項工作進行下去。」

    「謝謝一號和總理對我工作的支持，另外我還有個建議，是否請宣傳和文化部門配合一下，輿論這個制高點是絕對不能被他們奪去的。」

    「這一次我們又想到一起去了，雲飛同志正在組織對這些不良文人進行反擊。一號讓我告訴你，這是我們這一屆領導核心成立以來，開展的第一項關係到國計民生的重要工作，決不能半途而廢。」

    穆國興很清楚一號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三三三工程虎頭蛇尾，最後不了了之，對中央的威信將會是一個重創，今後中央要是再做出什麼決定的話，執行起來恐怕就不會那麼太順利了。表面上看這項三三三工程的重點是要把美國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擠出去，實際上就是兩條不同施政理念的鬥爭，說到底就是要不要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原則問題。

    黃振中打來了電話︰「國興啊，有一部分人大代表向常委會反映了一些問題，他們要求見見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出時間接見他們一下。現在有一些科技界人士的思想還存在著誤區，只要是和他們把話講明白了，我相信絕大多數的同志還是能夠理解中央所作出的這項決策的。」

    穆國興笑了，這倒有點像政府官員要接受人大代表質詢的意思，從這一點上來看，國家的民主進程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有些人有了不同的意見之後敢當面向中央領導提出來，對於這一種積極的思想，還是應該保護的，當然了，也不乏有些人想利用這個機會向穆國興施加壓力。

    週五下午三點鐘，穆國興在大會堂接見了一個島國的財長之後，來到了京城廳，與早就等在這裡的十幾位人大代表見了面。

    根據鄭偉事先準備好的材料，穆國興知道，這十幾位人大代表絕大多數都是國內比較有名氣的科技界人士，其中有一位還是國內最著名的育種專家侯吉祥。

    對於這次的接見，穆國興還是很有把握的，雖然他對科技界的情況並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也相信絕大多數科技界人士都是愛國的，他們這次求見穆國興無非是有兩個目的，一是向穆國興探一探中央對執行三三三工程的底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與穆國興探討一下，在目前這種形勢下，擠出鐵山都和四大糧商的利和弊。要知道，一些精英分子自詡為知識分子的代表，但是，這些人是絕對代表不了這些愛國的科技界人士的。人大為了組織這次接見，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一些死硬分子參加今天這個接見的。

    侯吉祥已經是快七十歲的人了，也許是常年下基層的緣故，黑黑的膚色，身體非常硬朗，沒有一般高級知識分子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如果不是見到他本人，穆國興準得以為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就是一個農民。

    「感謝首長能在百忙之中接見我們。」

    從座位的排列來看，這些人大代表當中是以侯吉祥為主的，這也難怪，侯吉祥不僅是國內最著名的育種專家，還是工程院院務委員，其本人也多次得到了前兩屆一號首長的接見和表彰，被譽為華夏最有貢獻的科學家之一。

    知識分子是不會像政府官員那樣，講話之前先來一大堆的客套，他們都是直來直去，有什麼就說什麼。

    「首長，我也參加了上一次的全國農村工作會議，認為中央目前開展的三三三工程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好政策，但同時也有些問題還不太清楚，特來請首長指示。」

    「侯老，您是我們國家最著名的育種專家，為我們國家的農業發展和糧食生產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即便是您這次沒有主動要求來見我，我也準備抽時間和您談一談。」

    穆國興的話很謙遜，也恰到好處，他知道要想使中央的三三三工程順利開展，特別是提高我們國家的糧食產量，把鐵山都公司擠出去，是絕對離不開像侯老這樣的愛國專家。要想治理好國家，就必須要聽取各方面的不同意見，只要他們是真心愛國的，就是言辭激烈一些，也可以諒解。

    「首長，對於影響我們國家糧食生產的原因，我認為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部分基層幹部，甚至有一部分高級幹部對於糧食生產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工作開展很不平衡。近年來全國糧食生產得到了恢復性的增長，糧食產量相對穩定，市場供應總體比較充足，所以一些地方官員對糧食生產的工作抓的就不是那麼緊了，一定程度上存在著上熱下不熱的現象，如果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幹部的思想是一個大問題。」

    穆國興點了點頭，就聽侯吉祥又說道︰「第二，糧食生產成本普遍上揚，政策激勵效應下降，從去年開始，土地租金、農資、人工、機耕等價格大幅上漲，遠遠超過了中央糧食扶持政策給種糧大戶帶來的實惠，政策激勵效應有所削弱，致使農民的種糧積極性不高。」

    「第三，糧食生產主體培育難，長效機制尚未建立，通過我在基層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我建議中央把培育種糧大戶、糧食生產合作社、發展糧食規模經營列為主攻方向，加快建立糧食生產穩定發展的長期機效。」

    「第四，則是農田基礎設施薄弱，影響了糧食生產的能力。目前我們國家在農田水利設施方面嚴重不足，農民一家一戶不願意投入，有的也沒有能力投入，一些農田基礎設施老化失修，說到底這就是干部對糧食生產的重視程度不夠。」

兩千四百八十七章不同的聲音

    侯老在講話的同時，穆國興不僅非常認真地聽著，不時還拿起筆來記下侯吉祥話裡的重點，這一手讓參加今天這次接見的人大代表深受感動。現在的一些干部，不要說是像穆國興這樣的中央首長了，即便是一些省部級官員，也絕對不會記錄下級講的話，官員講究的是實用主義，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會斷章取義的記錄幾句，對自己沒有利的事情他們才不會費這個腦筋呢。

    「候老講的很好，也是他經常下基層所得到的第一手的材料，我們就應該鼓勵我們的人大代表，特別是科技界專家要多去農村走一走看一看，幫助中央找出一條更加適合農村發展的道路，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我們也要求廣大的幹部做到這一點。」

    穆國興的話引起了這些人大代表的共鳴，一個政治局常委能夠如此的平易近人，虛心聽取各方面的不同意見，這得是一副多麼寬廣的胸懷啊。

    農科院院長孫宏培說道︰「首長的講話讓我們感到很受鼓舞，最近這一段時間我也到下面去走了走，瞭解到了一些情況，如果首長允許的話，我就借這個機會匯報一下。」

    穆國興微笑著說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請孫院長有什麼就講什麼，也不要怕講錯了，只要是對國家有利對工作有利，就大膽的講吧。」

    「我在下面看到的情況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最為主要的是耕地面積連年大幅度下降，影響了糧食生產能力的穩定提高。近年來，隨著城鎮化步伐的加快，城市面積的快速擴張、公路的延伸和加寬、開發區的熱建以及各種類型的旅遊、休閒、度假、娛樂等時尚場所的湧現，加之國家實施『一退三還』的護林政策，使近年來耕地面積下降速度加快。各地耕地粗放經營不同程度存在，使土地產出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由於我們國家人多地少，在有限的耕地上，不僅難以形成規模效益，而且也制約了現代農業生產技術的廣泛應用，致使土地產出率受到一定的限制。而農業基礎設施薄弱，也不能有效保障糧食生產能力的穩步提高」

    孫宏培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穆國興，發現這位年輕的中央首長的臉上很平和，並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示，又說道︰「多年來由於國家在農業方面投入不足，導致農業基礎設施薄弱，農業生產抗禦自然災害的能力不強，生產能力不穩。以農田水利建設為例，雖然近年各地在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也不同程度的出現和存在著一些新的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糧食生產比較效益低，農民種糧積極性留有餘地。近年來由於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上漲過快，而糧食價格低迷，使種糧的比較效益較差。根據有關部門統計︰近5年來六種主要糧食生產的平均畝產純收益為123.99元，為同期棉花的48.4％、烤煙的31.2％、蔬菜的10.8％。與養殖業相比，差距更大。雖然前年下半年以來糧食價格普遍大幅度上漲，加之前幾年國家實行『糧食直補』政策，種糧收入增長較多，但以化肥、農膜、農藥、農用柴油為主的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也快速跟進，致使國家給予農民的好處大部分被工、商業所瓜分，農民糧食生產的積極性仍留有餘地。」

    孫宏培停頓，想給穆國興留下一個思考的時間，但是他那裡知道，穆國興剛聽他講完，就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微笑著說道︰「孫院長講得很好，請繼續講下去。」

    受到了鼓勵的孫宏培很高興，講起話來的語言更加順暢了︰「另外，耕地的白色污染指化學肥料、農藥、農膜，和黑色污染指水、環境，導致土地有機質含量減少，地力下降；再加上農民收入的增速緩慢；城鄉差別的進一步拉大等等，都不同程度的影響了糧食生產能力的提高。」

    「農科院向中央寫了一個報告，建議第一，各地政府要堅決貫徹執行土地管理法和國務院《基本農田保護條例》，嚴禁一切形式的非法佔地，嚴禁在土地批用中批少佔多、批次佔好，甚至未批先佔、佔多報少等弄虛作假行為，切實兌現佔補平衡，保護基本農田不受侵佔。第二，嚴肅批地權限，嚴禁越權批地。第三，禁止佔用耕地搞政績工程、形象工程、景觀大道等，合理規劃小城鎮建設。第四，認真落實《農村土地承包法》，積極探索和推進農地合理流轉，杜絕土地撂荒，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和生態環境建設，提高農業可持續發展能力。」

    「首先，要繼續加大對糧食主產區的投入力度，建立以農民為主體，國家、地方、集體、社會和利用外資相結合的投融資機制，擴大農業投資來源。認真落實國家對農業的各項扶持政策，保證農業投入的增長速度高於財政收入的增長速度。要充分利用財政貼息、引進資金、政策導向等手段，引導國內資金投向糧棉油主產區。其次，要加強以水利為重點的農田基本建設。圍繞解決防洪防澇、乾旱缺水和水環境惡化三大問題，科學規劃、統籌兼顧，標本兼治，綜合治理，增強農業生產抗禦自然災害的能力和實現可持續發展。第三，加強農村人畜飲水安全、鄉村道路、農村沼氣等農村六小工程建設，提高廣大農民的生產、生活質量。」

    「從現在必須從農產品的田間生產抓起，改善水、土壤、環境對產品質量造成的影響，堅決按標準化生產，解決糧食等農產品的農藥和有毒成分、放射性物質、重金屬超標等問題。要加快無公害農產品生產基地的國家認定和獲得國家無公害產品的認證工作，加大政府投入力度，引導農民走標準化的農業生產之路。大力發展農產品加工業，提高農產品的加工轉化率。必須大力引進先進的生產加工工藝設備和先進的生產經營方式、管理理念，把大量的初級加工轉向生物、醫藥、環保、能源等精深加工。進一步加大對重點農產品加工企業的扶持力度，形成一大批產業關聯度大、技術裝備水平高、輻射帶動能力強的多種類型的龍頭企業。」

    孫宏培的足足講了十五分鐘才結束，他一邊講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穆國興，發現這位年輕的中央首長在很認真的聽著，到重點的時候，兩道濃眉還不時的揚揚，孫宏培知道，他講的話已經打動了穆國興。

    不同的聲音終於出現了，孫宏培剛講完，另一位叫鄭傑運的中科院院士接著說道︰「首長，從侯老和孫院長調查來的情況可以看出，我們國家的農業生產還是非常落後的，糧食生產也處於一個很低的發展水平，這就需要我們除了加大對農業方面的投入之外，還要採用先進的生產技術，科學是無國界的，只要是能夠使我們國家的農業生產搞上去，我們也可以施行拿來主義嘛。」

    穆國興不動聲色的問道︰「請鄭院士講的明白一點。」

    鄭傑運笑了笑，裝模作樣的說道︰「由於我從事的研究工作不同，這一段時間我也接觸到了很多的科學界人士，有一些人對中央制定的三三三工程還是有些不同看法的，不知道首長是否允許我在這個場合講出來。」

兩千四百八十八章後果很嚴重

    穆國興笑了笑說道︰「只要是有利於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又能夠做到出於公心這一點，有話就要允許大家講出來。 」

    鄭傑運感到穆國興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但現在箭在弦上，也由不得他不講了。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道︰「首長，中央所制定的三農政策，和在三年時間裡加大對農村的投入，力爭使我國的糧食生產提高到一個較高的水平，我認為這兩條方針政策是非常正確的。但是，利用三年時間逐步把外資企業擠出我國的農業生產領域，這條做法是不是有待商榷啊？當然了我只是一個搞科學研究的，也不能對中央的方針政策妄自非議。但是考慮到我們國家的利益，我也只好大膽在此鼓與呼了。」

    其實不用鄭傑運講，穆國興也能猜出他接下來要講什麼。通過事先瞭解到的情況，鄭傑運在這次網絡大辯論當中很活躍，也可以說鄭傑運就是一個被美國四大糧商和鐵山都集團收買的御用文人。但穆國興現在不能不讓他講話，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打的都是為民請命的旗號，也很能迷惑一批心地善良的科學家，只有讓他們充分的暴露出來，才能讓大家提高警覺性，這對下一步的工作開展是很有好處的。

    「我剛才已經講過了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鄭院士請講吧！」

    「首長，中央制定的三三三工程，前兩條我認為都很好，但是對於後一個三，說實話，現在有很大一部分不同的意見。剛才侯老與孫院長都講過了，我們國家在農業生產方面還存在著很多的問題，而先進的科學生產技術則是提高農業生產最根本出路。如果我們現在就把外資企業擠出農業生產領域，實際上就使我們的農業生產缺乏了動力，沒有外資帶來的先進科學技術，我們要想在三年之中，使糧食生產提高到一個較高的地步，這又談何容易啊？」

    鄭傑運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穆國興，又看了看其他的幾位人大代表，繼續說道︰「我們國家糧食生產這幾年雖然增長的很快，但從這幾年的情況來看還是有不小的缺口，我們還需要美國四大糧商手中的糧食。鐵山都公司這幾年在我們國家投入了上百億的美金，其目的就是要幫助我們國家提高糧食產量，當然了，商人都是逐利的，他們在此期間也獲得了比較豐厚的利潤，有付出就要有收穫，這也是符合經濟發展規律的，如果我們不讓人家賺錢，今後誰還會來我們國家投資啊？」

    鄭傑運這些話就有些批評中央政策的意思了，侯吉祥急忙說道︰「老鄭啊，我認為你可能是誤解中央的政策了，中央不是反對四大糧商或者鐵山都公司進入我們的糧食生產領域，而是為了保護我們國家的糧食安全，在這一項大的前提之下，我認為中央利用經濟手段逐步把他們擠出我國的糧食生產領域是正確的。穆副總理講過，糧食不抓在自己的手裡，是睡不好覺的，這句話振聾發聵啊！」

    鄭傑運說道︰「侯老，現在講究的是全球經濟一體化，糧食是在我們國家生產出來的，不就是在我們手裡嗎？只要產量搞上去了，我們又何必管他是誰生產出來的，或者說是怎麼樣生產出來的？」

    侯吉祥在育種方面很有建樹，但對這些理論方面的東西，他可遠不是鄭傑運的對手，聽到鄭傑運的話，侯吉祥沒有再發言，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他總感到鄭傑運的話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但是又不能確切的指出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來。

    孫宏培說道︰「鄭院士，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最近一段時間我也看到網上的一些爭論，農科院也有一個班子在對這些問題進行研究，我們認為糧食的安全問題不能依靠外國，農業生產也絕對不能依靠鐵山都公司提供的那些所謂的生產技術。你剛才講的話裡有一個誤區，糧食在我們國家生產出來那就是我們的，可是萬一遇到災年呢？再說了，如果任由四大糧商控制我們國家的糧食價格，到時候我們又應該怎麼辦呢？」

    孫宏培想了一下又說道︰「話既然說道這個地步了，我們就不能不對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在我們國家大力推廣轉基因作物產生懷疑了。鐵山都公司向我們國家的農民提供了種子，但是必須要使用他們生產的農藥和化肥，否則的話，就打不出糧食來，長此下去，萬一有一天他們不給我們提供種子了，或者說在這方面卡住我們的脖子，我們又靠什麼發展本國的農業呢？對於轉基因食品是否安全，現在科學界的爭論也很大，萬一有一天科學證明轉基因食品具有很大的危害性，我們的民眾又吃什麼呀？」

    侯吉祥緊跟著說道︰「孫院長說的很對，我剛才就是沒想明白這件事情，轉基因食品是不是安全現在誰也不知道，如果任由鐵山都公司這樣搞下去，不出十年我們國家所有的農作物都將成為轉基因作物，一旦宣佈轉基因食品不安全，我們又拿什麼養活十幾億人口？靠四大糧商嗎？他們會有這個好心嗎？即便是賣給我們一點糧食，到時候價格也是由他們說了算，我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副枷鎖嗎？」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毫不相讓，這也就是這些科學家們才能這樣做，要是換做一些政府官員，他們是絕對不敢在穆國興面前這麼爭論的。

    「三位的講話都很好！」穆國興輕輕咳嗽了一下開始講話了︰「現在的焦點集中在轉基因食品是否安全的問題上，在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們決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這上面。表面上看鐵山都公司進行的是市場行為，實際上他們是否還抱有其他的目的，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我認為這個問題必須要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即便是他們沒有其他的目的，我們也絕不能把我們的糧食安全交給外國公司，十幾億的人口，一點吃飯出現了困難，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這也是中央為什麼要實行三三三工程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穆國興看了看侯老，又看了看孫院長，說道︰「我希望農科院要盡快的拿出一個方案來，全力為農民提供優質的種子，和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我們國家的科學家很聰明，一點也不比美國人笨，他們能做到的，我們同樣也能做到，而且要做的更好。中央準備拿出一批資金來，全力支持農科院在這方面的研究工作。」

    稍作停頓，穆國興又說道︰「下個月中央準備要召開一次全國糧食安全工作會議，希望農科院做好準備，選出一批有特殊貢獻的育種專家和科研專家，中央將會對這些人施行重獎！」

    穆國興喝了一口茶，眼光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鄭傑運︰「現在有那麼一批所謂的專家跟在外國人的屁股後面跑，大肆鼓吹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反對中央在糧食生產、加工和銷售方面的政策，認為我們離了美國的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就會餓死，這種思想是非常錯誤的，中央希望這些人能夠盡快的轉變過來，否則的話，後果將會是非常嚴重的。而評判是非的唯一標準，就是看一個人的屁股究竟是坐在哪一邊，是代表了誰的利益，這是一個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原則性問題。」

    鄭偉看了看表，走了過來，輕聲對穆國興說道︰「首長，接見的時間已經到了！」

    穆國興站了起來︰「今天咱們就到這裡吧，請大家把要講的話寫成報告交上來，另外也請你們給一些思想不端正的人帶一句話，不能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黨和人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是要犯大錯誤的。」

兩千四百八十九章跟我們走一趟

    穆國興本來是想通過鄭傑運的傳話，警告一些被美國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收買的所謂的專家，只要是他們的思想能夠及時轉變過來，不再跟著外國公司的屁股後面跑，穆國興也並不想過多的難為這些人。不管怎麼說，國家培養一個有用的科研人員確實是不容易，尤其是在目前大力提倡科學就是第一生產力的時候，發揮這些科學家的主觀能動性是非常重要的。

    鼓勵科學家講真話，給他們創造良好的科研環境是必要的，但有一條底線是絕對不能突破的，那就是絕對不能夠容忍一些無良的專家替外國跨國公司進行鼓吹，反對中央制定的方針和政策。穆國興自認為中央制定的這項三三三工程，是完全符合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如果一些人頑固不化，繼續反對那就說明這些人的屁股已經徹底的坐到對立面去了，對於這一些人穆國興也不會再和他們客氣的。

    望著漸漸遠去的穆國興的座車，孫宏培對站在他旁邊的鄭傑運說道︰「老鄭啊，咱們兩個也是老夥計了，今天我有些話要和你講一講。」

    鄭傑運看了看孫宏培︰「不知孫院長有何指教？」

    「老鄭啊，你今天有些話確實是不應該講啊，這一段時間你在網絡上很活躍，極力在替美國的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鼓吹，對中央提出的三三三工程講了很多的過頭話，剛才你也聽到了，穆副總理已經說了，中央是絕對不允許這種現象存在下去的，如果一些人的思想不能及時轉變過來，後果將會是非常嚴重的。」

    「孫院長，我並沒有認為我的講的這些話在什麼地方有原則性的錯誤，我也是在為人民鼓與呼嘛，我相信穆副總理不是這種小雞肚腸的人，他也絕對不會因為我講的這些話不對他的心思，就把我怎麼樣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種政治鬥爭年代了，還是要允許人民講真話的。我作為一個人大代表，是有權力向各級政府反映問題的。」

    孫宏培看了一眼鄭傑運，再也沒有講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鄭傑運這個人是完了。穆副總理不會因為他講這些話而拿他怎麼樣，但是其他人會不會這樣做那可就不一定了。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政治鬥爭年代了，但是對於一些明目張膽的反對中央政策，拚命的替一些跨國公司鼓吹的人和事，有關部門也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雖然中央不可能因為這些不同的意見，就對鄭傑運怎麼樣，但有關部門完全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調查鄭傑運。如果鄭傑運沒有收受那些跨國公司的好處，也許他的下場還不至於太難看，可如果他要收受了跨國公司的賄賂，問題可就嚴重了，作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一旦在這方面出現了問題，最起碼一頂受賄的帽子就會被扣上。

    作為在一起工作了二十幾年的老同事，孫宏培對鄭傑運還是很瞭解的，只憑鄭傑運的工資是根本養活不了他生活在澳洲的妻子和兒女的。這些年一些專家與一些大企業勾結在一起，利用他們的專業知識和名望，為這些大企業做宣傳，搖旗吶喊，已經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了，但那也只是侷限與國內企業，可一旦與外國企業，還是與一些已經上了中央領導黑名單的外國企業扯上關係，那問題可就大了。說你是裡通外國，圖謀危害國家安全，你是半點脾氣也沒有。

    看到鄭傑運滿不在乎的樣子，孫宏培苦笑了一下子說道︰「老鄭啊，話已至此，你聽也好不聽也罷，我已經盡到咱們多年同事的情分了，我也要趕快回去召開院黨組會議，傳達穆副總理的指示精神。」

    望著孫宏培遠去的背影，鄭傑運搖了搖頭，心裡想到︰這個人年齡越大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這麼活著還有什麼滋味！我講的這些話不要說是還沒有什麼大的原則性的錯誤，就是有的話，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我做的事情都是與外國跨國公司直接打交道的，檢察院的那些笨蛋們還能查得出來？

    鄭傑運太樂觀了，他沒有想到，國家的**機器並非只有公檢法這三個部門，還有一個最為可怕的，從來不為人們所注意的國安局。按照有關法律規定，國家安全局負責的是打擊一切危害國家安全的敵對勢力，至於什麼樣的行為才算是危害了國家安全，這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界定的了，這個部門的權力之大，觸角之深，是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

    回到了家裡，鄭傑運還在回想著剛才穆國興接見他的情況，過了一會鄭傑運打開了電腦，看到昨天晚上發的幾條微博後面有上千條的評論，全都是在批評他或者罵他這個外國公司的走狗。

    鄭傑運笑了笑，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也相信鐵山都公司那位華夏區的總裁也能看到這種情況，只有被罵的越狠，鄭傑運的功勞才會越大。

    鄭傑運熟練的在鍵盤上敲出了一行字，又開始繼續替美國的四大糧商和鐵山都公司鼓吹了。他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從他的外國主子那裡拿到更多的報酬。

    房門被敲響了，鄭傑運感到很奇怪，老婆和兒子女兒都被送到澳洲去了，家裡的親戚也很多年不來往了，單位人是不會找到家裡來的，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敲門呢？

    隔著貓眼向外望去，只見一個其貌不揚身穿藍色工作服的中年人站在門外，也許是發現了鄭傑運在隔著貓眼看他，這個人舉起了手裡的工作牌對準了貓眼︰「先生，你好，今天上午小區物業接到了您的電話，說是你們家的下水管道漏了，我是小區的管道維修工，特地上門為您維修。」

    鄭傑運想起來了，他上午是給小區物業打過一個電話，要求他們派人來維修下水管道，沒想到剛回來不久他們就上門來了，看來物業的工作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鄭傑運不緊不慢的打開了門，剛想對維修工說幾句表揚的話，就看到那個維修工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身穿深藍色西裝的大漢。

    「你是鄭傑運吧？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是國家安全局的？我和你們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我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危害國家安全事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你有沒有做過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情，這應該由我們來認定，怎麼樣，你是主動跟我們走呢，還是讓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此時正好是下班時間，不管怎麼說鄭傑運也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科學家，鄰居們也都認識他，這個時候他可是不想被這兩個人給押著走出去，要是事情一旦講清楚了被放回來，這些鄰居們會怎麼看自己呢？

    到現在鄭傑運還在幻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有他和鐵山都公司的人知道，其他的人是很難掌握到實際情況的。他認為，可能是他在網上講的那些過頭話，引起了安全局的注意，只要是去講清楚了，這些人看在他是一個著名科學家的面子上，也不會再為難他的，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把他放回來的。

    「呵呵，兩位小同志，不要這麼認真嘛，我是科學院院士，為我們國家的科技發展做出了很多貢獻的。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希望你們對我客氣一點，否則的話我會向中央首長匯報的，因為今天下午，我還見到了穆副總理，並和他就有關國家科學方面的問題，進行過深入的交談。」

    「請你放心，國安局是受國務院領導的，我們也會嚴格依法辦案的。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和我們講了，我們也不想知道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