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第六百三十九章要把他打痛

    坐了一上午冷板凳的欒宜為，仍舊不死心的站在市政府大樓的下面，想等穆國興出來時，好好的問一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他指示公安局對萬利典當行來了這麼一手。

    看到市政府的一些干部們說說笑笑的從他的面前走過，又望瞭望市政府大門上方懸掛著的那個碩大的國徽，欒宜為此時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曾經以為自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行長，此時在政府的威嚴之下又感到自己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好容易等到市裡的二號車開到了樓下，一個不到三十歲年齡的年輕人，在幾個官員的簇擁下來到了車旁，他身後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欒宜為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就是金山市的市長穆國興。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二號車的旁邊，攔住了剛要坐進車裡的穆國興，涎著笑臉問道：「請問，你是穆市長嗎？」

    穆國興也猜到這個人就是寧北g行的行長欒宜為。一臉平

    靜的說道：「是啊，我就是穆國興！請問您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呵呵，穆市長，我可等到你了。我是g行的行長欒宜為，有件事情想找你談談。」

    秘書林浩這時見縫插針的對穆國興說：「市長，中組部的領導還在賓館裡等著你呢，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

    穆國興一邊坐進車裡一邊說到：「欒行長，不好意思，中組部的領導找我談工作，我要趕時間。你要是有事情的話，我們可以另外約時間談。」說完，穆國興又對林浩說道：「給欒局長一張名片，有什麼事情的話，讓他和你具體聯繫。」

    說完，穆國興坐進車裡。林浩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欒宜為，手腳麻利的替穆國興關好了車門，飛快的上了前排副駕駛的座位。汽車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欒宜為手裡拿著林浩給他的那張名片，望著遠去的車影，臉色馬上就變的鐵青。他作為一個省行的行長，

    在寧北省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憋屈。不用說一個廳級市長了，就是省裡一些副省級幹部，也從來沒有一個敢對他這樣的。此刻他在心裡把穆國興全家的女性親屬問候了一個遍，恨不得追上前去，捅那個可恨的穆國興一刀。

    想歸想，但是這個欒宜為還確實沒有這個膽量。悻悻的坐進車裡，琢磨起如何收拾穆國興的辦法來了。可是想了半天，是一個辦法也沒有想出來。要想在貸款上卡一卡金山市的脖子，金山市早就還清了他們所有的貸款，不僅如此，人家市財政還在他們那裡存了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貸款。既然貸款卡不住人家的脖子，一個行長你又怎麼能收拾的了一個手握重權的市長呢？

    這個時候，欒宜為可真是沒有了辦法，想了半天，才想起了省委副書記柯大川。柯書記也是在寧北大學向g行貸款的時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兩個人之間也並沒有什麼交情。但這個時候欒宜為也只好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打通了柯大川的電話。

    「柯書記，你好，我是省g行的欒宜為啊。」

    電話裡傳來了柯大川平靜的聲音：「噢，是欒行長啊？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還是牽扯到寧北大學那個貸款問題，就不要再講了，我們省裡已經給他們解決了。」

    欒宜為這時才想起來，他給寧北大學的那筆貸款並沒有批下去，而是讓下面的副行長給他拖一拖。想以此來要挾寧北大學，讓他們把市中區的那塊地皮讓出來。這時聽到柯大川不冷不熱的話，欒宜為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怎麼這麼大的事竟然忘記了。聽柯書記的口氣，這次是把寧北省委都給得罪了。

    但是電話既然打通了，欒宜為也只好硬著頭皮說：「呵呵，實在是對不起柯書記，這也是我們下面同志工作太拖拉，我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的批評他們。今後凡是省委要求貸款的任務，我們保證把它當做一件政治任務來完成。

    電話那邊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聲音：「欒行長，你們銀行也有你們的難處，我們省委也很理解。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這樣，我還有個接待。」

    「請等一下，柯書記，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匯報。金山市的市長穆國興指示公安局把萬利典當行給查封了，還抓了不少人。我今天上午去到他們市政府，市長穆國興一直沒有見我，能不能請你幫我在穆市長面前講幾句話，在這件事上寬容一下。」

    柯大川電話裡的聲音立刻警覺了起來：「欒行長，這個萬利典當行和你們省行有什麼關係嗎？中央可是三令五申禁止任何黨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開設三產，我想你欒行長也應該會看到這份文件。再說了，金山市政府這樣做也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不是你們行裡的事就不要去影響政府機關的正常公務了。」

    柯大川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欒宜為握著手機怔怔的坐在車裡，半天也沒有吭氣。他這時的心裡是又悔又恨，悔的是在寧北大學那筆幾千萬的貸款上，沒給柯書記一個面子，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成見。恨的是自己這幾年來手握貸款的審批大權，光顧著吃回扣了，竟然沒有結交出一個遇到困難能夠幫助他的大領導。

    事實確實是如此，如今一些中央垂直管理的單位，比如說國稅局、銀行還有郵政、電信之類的部門，都仗著自己是垂直管理的單位，地方政府管不著他們，就趾高氣昂起來，絲毫也不把地方政府放在眼裡。栽花到沒有多少，種刺倒是很多。他們就沒有想一想，你所在的地盤是歸地方政府所管轄，而地方政府手裡又掌握著巨大的行政資源和公權力，你得罪了地方政府，人家也只是不和你一般見識懶得理你，才沒有去收拾你。如果真的較起真來，就遠不是你這個行業領導所能抗衡的了的。

    下午一上班，穆國興就讓秘書林浩打電話，把財政局的局長梁華浩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在穆國興認為，像這種敢縱容家人欺壓平民百姓大不義之財的人，就絕不是一個好鳥。既然和他斗開了，就要毫不留情的把他徹底打趴下了才行。他也知道，最近央行已經根據中央指示，下了若幹份有關全面收縮銀根的文件。現在各個銀行都把存款業務放在了第一位，業務上是只收不貸。哪個銀行的存款高，就說明那個銀行的領導有工作能力。既然想把非法收購地產的事情搞清楚，那就要把這個典當行的幕後老闆g行的行長欒宜為打痛才行。

    「梁局長，我想瞭解一下咱們市的財政賬戶是在哪一家銀行開的啊？平日裡財政撥款是從哪個銀行進行往來的？」

    梁華浩冷不丁的被穆國興這樣一問，感到有些吃驚，稍一思忖回答道：「市長，我們市的財政賬戶都是在g行開的戶，平日裡的財政款項往來，也都是通過g行進行周轉。」

    穆國興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們現在財政上還有多少錢存在g行啊？」

    梁華浩非常流利的報出了存款的數額，穆國興心想，這麼一大筆資金如果把它全部轉出來，和他清了戶，就足夠這個欒宜為好看的。說不定，還會驚動了他們京城總行的領導呢。

第六百四十張初次交鋒

    穆國興的想法確實是不錯，但他也決不能明明白白的對他的下屬官員講：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g行。而是採取了時下官場上，大多數領導所使用的辦法，也就是所謂的暗示。

    「梁局長，我們全市所有的區縣，都是在g行開戶嗎？各個局委辦呢？還有市委那邊呢？」

    「市長，下面各個區縣有的是在g行，有的是在x行，各個局委辦也是哪個行都有。你也知道，如今銀行拉存款五花八門的手段都有，有些也確實是人情戶。至於市委那邊嘛，全部都是在x行開戶的。」

    穆國興想了想，說道：「梁局長，中央已經明確規定，要加強對財政資金的監管力度。財政賬戶要設立在國有控股大的商業銀行當中，不能多頭開戶。我們市裡是不是也應該緊跟中央的指示精神啊？既然市委是在x行開戶，那我們更應該和市委保持一致，這也是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嘛。這樣，以你們財政局的名義個文件，要求全市所有的單位，統一在x行開設賬戶，g

    行那邊要全面清戶。三天後，由市政府督查室和你們財政局聯合進行檢查，並把這項工作列入幹部考核獎懲當中的一條。對任何不執行財政局文件的單位將追究其黨政一把手的責任。」

    穆國興這話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先，他把這次清理g行戶頭的事情，上升到了服不服從中央指示精神的高度了。不僅如此，還把他與市委是不是保持一致扯在了一起，這兩頂大帽子扣下來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再說了，他又把這件事情和幹部考核獎懲制度掛在了一起，相信這份文件一下，下面哪一個單位的頭頭也不敢不照辦。雖然有些單位的頭頭是礙於情面，才在g行開戶的，可是，如果與官帽子比較起來，人情面子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梁華浩聽到穆國興這樣指示，也嚇了一跳，市長急匆匆的把他叫了來，就是為了在哪家銀行開戶這個問題。像這種小事，一般市長是不會關心的，今天市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張旗鼓的過問起各個單位在銀行的開戶問題了。

    梁華浩心裡琢磨歸琢磨，但是，市長的指示他卻不敢不聽。官場上不是流行這麼一句話嗎，叫做對領導的指示你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

    林浩看到梁華浩從市長的辦公室裡走出去了，也緊跟著敲門進來了。

    「市長，省g行的行長欒宜為從上班到現在就打來三個電話了，要求和你談談。」

    穆國興心想，看來這次真的是抓到了g行行長欒宜為的痛腳了，要不的話，他也不可能親自跑來，這又電話不斷的。不想見他歸不想見他，但是官場上必要的禮節還是要講的。要不然的話被人傳出去，會讓別人說一個省行的行長來找穆市長，穆市長硬是不見人家，那不是顯得這個市長的架子有點太大了嗎？

    「好，你請他二十分鐘後過來！」林浩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傳出了李青山的聲音：「市長，毛已經招了。這幫人不僅是採用非法的手段侵害群眾利益，而且

    手上還有兩條人命。剛才省公安廳有一個副廳長還有兩個處長，也給我打來了電話。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是意思都是讓我們放了這個毛，對他們經營的那個萬利典當行罰點款，讓他們補辦手續就行了，我毫不客氣的把他們給頂了回去。想必你那裡的壓力也不會小？」

    穆國興笑了笑說道：「青山啊，咱們都是彼此彼此。既然抓住他們的痛腳了，你能不讓人家活動活動嗎？壓力大是正常現象，沒有壓力反而不正常了，看來這個欒行長的能量還是不小的。你如果頂不住的話，就把他們推到我這裡來。」

    二十分鐘後，欒宜為來到了穆國興的辦公室。兩人像各自帶著面具握了握手。穆國興把他讓到了沙上坐下，林浩照例給他們泡好了茶，掩上門出去了。

    「欒行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太忙，昨天讓你白跑一趟，今天又讓你親自登門，不知有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啊？」

    欒宜為一聽穆國興這麼直截了當的講話，一點也不像其他的政府官員那樣和

    別人談話時打著哈哈，該表態是從不表態，該講的話也要繞上幾圈才說出來，看來這個人還就是年輕啊，沉不住氣。

    欒宜為這時就對穆國興有了輕視之心，也沒有直接回答穆國興的問話，而是誇誇其談起g行這幾年來，為寧北省的經濟展貸了多少款，原來又給了金山市多麼大的支持，滔滔不絕的說了有十幾分鐘，這才停住了嘴巴。

    正當穆國興以為欒宜為已經講完了，卻沒想到欒宜為又開口了。

    「穆市長，從我剛才講的這些事實當中就可以看的出來，我們g行對寧北省和金山市的經濟展，還是揮了巨大的作用的。我們總行的領導也非常重視和寧北省建立起的這種良好的合作關係，並且一再告誡我們要加強和你們地方政府的聯繫。所以，我們雙方都應該抱著同樣的目的，這才能在我們今後的工作中互相支持，共同展！我們g行也將在今後的工作中，繼續不遺餘力的支持寧北省和金山市的經濟展。」

    聽了欒宜為這番屁話，穆國興心想，你

    講這麼多有什麼用啊？國內有這麼多的銀行，他們哪一個不想和地方政府建立良好的關係啊？不用說我金山市還沒有從你那兒貸過款，就是我今後要貸款的話，找哪家銀行不成，幹嘛非要在你g行的一棵樹上吊死。你想用這種辦法讓我放毛和萬利典當行一馬，那也確實是太小瞧我了。

    心裡雖然不屑，但是場面的上的話還是要交代一下的。

    「欒行長，我同意你剛才說的這些話。地方經濟展離不開銀行的支持，同樣，銀行也離不開地方政府的支持，在這方面我們兩個還是能夠達成共識的。」

    「穆市長，我聽說市公安局把萬利典當行給查封了，而且還抓了不少的人。是有這麼回事？」

    穆國興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公安局的同志已經向我匯報過了，這也是他們依法辦案，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怎麼，欒行長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啊？」

    欒宜為這時也只好硬著頭皮

    把自己來找穆國興的目的說出來了。

    「穆市長，事情呢，是這樣的。典當行的這個老闆叫毛，和我有一點親屬關係，我也是受人之託來瞭解一下情況。我聽說他們那個典當行，就是因為沒有辦理特種行業許可證和營業執照，才被公安局查封的。這件事情在現在也並不是少數啊，好多的企業如果認真的追查起來也是少這證那證的，誰讓我們國家法律規定那麼多證呢。也難免疏忽了，沒有辦完全就急匆匆的開業了。這也可以理解嘛，賺錢心切。」

    「再說了，典當行的成立也是在為了展金山市的經濟嘛！對解決群眾一時的資金困難，也還是揮了積極的作用。他的存在也是對銀行業的一個補充，國家對這個行業現在也是持支持態度的。你看，咱們能不能罰他們點款，讓他們接受點教訓，等所有的證件辦齊了，再讓他們開業？」

第六百四十一章初次交鋒二

    聽了欒宜為這番話，穆國興依然語氣平靜的說道：「欒行長，你說的話有些觀點我不能同意。任何一個企業，都要合法經營，該辦的證件一個也不能少。至於你說的有些企業證件不全，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接到有關部門的報告。如果確有此事，我們市政府相關執法單位也會依法處理的。還有，你說的萬利典當行，為人民群眾的資金困難提供了方便，我看事實並非如此？」

    「對他們的具體經營情況你全部掌握嗎？我可以向你稍稍的透露一點，這個萬利典當行以貸款為誘餌，採取非法的手段從群眾中掠取了大量的房產，並且還有涉黑嫌疑。這已經觸犯了法律，怎麼還能說是他對金山市的經濟展做出了貢獻呢？」

    欒宜為到這時也有點沉不住氣了：「穆市長，也許你說的有一些道理，對他們的經營情況我也多少瞭解一點。萬利典當行是收購了不少的房產，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一些客戶逾期不還貸，典當行收回他們的地產也是按雙方的合同辦事，我們銀行也是這樣做的。既然合同訂立了，雙放都要遵守合同啊，這也是受

    合同法保護的。我認為萬利典當行這樣做也是正常經營的。」

    「欒行長，既然你講到法律了，那咱們就按法律來辦事。如果你認為金山市公安局查封萬利典當行和拘押毛等人是非法行為，你可以向法院提出行政訴訟。如果你認為金山市政府是在違法行政，你同樣也可以提出行政訴訟。我們政府機關要把自己置於群眾的監督之下，去年我們市進行了一次依法行政大檢查，還有城陽煤礦對國稅局提起的行政訴訟，不就完全可以說明這一點嗎？」

    欒宜為感到穆國興已經對他徹底的關上了門，但他仍舊不死心，繼續說道：「穆市長難道這件事就沒有絲毫的通融餘地嗎？你看這樣好不好，金山市今年的經濟建設還會有一個飛的展，所需的資金肯定也不再少數。我們g行願意為金山市的經濟展提供資金上的支持，只要你說個數，我欒某人一定想辦法辦到。」

    穆國興笑了笑，感到有些奇怪：「呵呵，欒行長不愧是干銀行出身的。既然你這樣表態了，我就代表金山市政府向你表示感謝。你也知道，去年經濟工作會議上我

    們拿下了國家投資一百七十億建設的那個煤化工項目，但是，後續的配套資金也不在少數。根據市財政狀況，原來我們準備明年再考慮這個問題，既然欒行長能夠大力支持，我們當然求之不得了，提前開工建設也更好嘛！」

    欒宜為一聽覺得事情有門了，心想，看看，你這個市長也是見錢眼開啊，貸給你十億八億的，用你們的財政收入作抵押，還怕你還不起嗎。你們金山市現在已經肥的淌油，哪個銀行不在盯著你這塊大肥肉啊！這樣一來，既可以和你金山市拉上關係，使g行的業務展再上一個新的台階，又可以順理成章的解決了毛的事情，這可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哈哈，穆市長果然是站得高看得遠，一心一意的為金山市謀展，我是十分的佩服啊！不知道金山市今年需要多少資金呢？你說出一個數來，我好回去做做準備。」

    「呵呵，那我就先謝謝欒行長了。按照規劃，煤化工項目的整個配套資金約需一千二百個億，原計畫準備分兩年進行開工建設。如果今年動工，先期投入也不會低於五百個億。我們

    市財政已經有了三百個億了，剩下的部分那就仰仗貴行的幫忙了。」

    欒宜為一聽，嚇了一跳，天哪，這個市長可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兩百個億，不用說自己這個省行的行長了，就是總行的行長他也不敢答應啊！

    「穆、穆市長，你是說讓我們g行貸給你們兩百個億？」

    穆國興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心想，我就是知道你拿不出來，我才這樣和你講的。你這個省行的行長按照權限最多也就是五個億。再多了，也許你跑到總行能爭取到十個億，那就很不容易了。除了貸款之外，我看你還能再拿什麼和我做交易。

    「是啊，我們只需要兩百個億而已！難道貴行對我們市貸這麼點錢還感到困難嗎？如果有困難的話，我也就不勉強你了。現在國內有幾家大型企業都想來投資這個項目，兩百個億對他們來說也並不算是什麼大數字。」

    穆國興這番話講的可是夠狠的，你銀行拿不出兩百個億來，

    並不等於一些大型企業拿不出來。不要以為就是你銀行有錢，現在企業有錢的多的是！你銀行不就是靠吸收存款才出來放貸，賺的那個利息差嗎？說到底，你也就是一個錢商，你和其他的生意人有什麼兩樣？

    「穆市長，你也知道，現在咱們國家在收縮銀根，像這麼一大筆錢不用說我了，恐怕就是總行行長那裡恐怕也不敢答覆啊！你看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以我最大的權限批給你們五個億的低息貸款，你就高抬貴手放萬利典當行一馬。」

    「欒行長，貸款是貸款的事情，萬利典當行是萬利典當行的事情，二者風馬牛不相及，我們怎麼能拿來做交易呢？」

    欒宜為這時感到徹底的無望了：「穆市長，就真的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嘛？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向總行領導匯報，在京城有關領導那裡控告你們亂用職權、違法行政，迫害外來投資者！」

    「欒行長，這不是我放不放過他的問題，他做了那麼違法犯罪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我放過了他，金山市的人民群眾也不會答應的。請你理解！如果你要想去控告的話，那是你的權力，我隨時奉陪！」

    到了這時，雙方就算是已經撕破了臉皮。欒宜為站起來也沒有和穆國興握手，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

    望著欒宜為的背影，穆國興心裡又可氣又可笑。欒宜為這個人也可以說是身居高位了，掌握著國家和人民賦予它的一點權力，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和自己進行利益交換，以使他的小舅子逃脫法律的制裁。

    穆國興也知道，像欒宜為這種人，既然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上，他的背後肯定是有一定的背景的，也許他正是京城哪一個政治世家的代表人物。雙方既然是撕破了臉皮，那就意味著又一場政治鬥爭即將拉開帷幕。現在要做的關鍵問題，就是讓李青山把這個案子辦成一個鐵案，證據在手就不怕你能翻上天去。

    穆國興撥通了李青山的電話：「青山，毛的後台人物剛才找到我辦公室裡來了，這場鬥爭已經拉開了帷幕。現在我要求你做到的就是，要把毛這件案子辦成鐵案，所有的證據要經受住任何的檢驗，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電話那邊傳來了李青山堅定的聲音：「請市長放心，我一定按你的指示去做，把這個案子辦成一個鐵案，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翻不了這個案。」

    財政局的文件一下達，金山市所有的區縣和個各部委辦的頭頭們一個也不敢怠慢，馬上就命令他們的財務人員，堅決按照財政局的文件執行，三天內務必要和g行清戶，所有的資金都統一轉入到x行。

第六百四十二章大爺和孫子

    最初g行的工作人員，現金山市有個別的局、委、辦，把在他們行裡的戶頭給清了，還認為無所謂只是個別的現象。可是到了第二天就感覺到不太妙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單位，全是來清理戶頭的。雖然下面這些分行或者縣行、區行極力做這些單位的工作，請這些單位不要清戶，並許諾了若干優惠的條件，但這些單位絲毫不為所動，該清戶的照常清戶，問他們原因呢，他們說這是市政府的命令，誰也不敢不執行，這個命令可是和幹部考核獎懲條例掛鉤的。在官帽子與小恩小惠之間，這些單位的頭頭們很明智的選擇了前者。

    到了第三天，當金山市財政局來要求與他們清戶時，市分行的行長可是真的慌了手腳。這麼一個大財神爺，憑空就飛走了，那他們這個分行今年的儲蓄任務可怎麼完成啊？完不成任務，全行職工的獎金又何從談起啊？

    想想看，一個金山市去年一年有幾百個億的財政收入，大多數是在g行轉來轉去的，就是平日裡也都在他們行裡存有大筆的款項。這一下子與他們清了戶，那就像抽乾了他們的血一

    樣。

    一個銀行的生存是依靠什麼呀？最主要的就是依靠儲戶的存款。道理很簡單，假如拉來了儲戶一萬元的存款，以年息百分之五的存款利率支付給儲戶，再以年息百分之八的貸款利率貸給用戶，這裡面的利息收入有多少啊？當然了，他還要按照規定留下一定的準備金。即便是這樣，他的利潤也是非常驚人的。如果丟失了幾百上千個億的存款呢？那損失的可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g行這一下子，平白無故的就損失了幾百個億的存款，他要是不著急那才怪了呢。省g行馬上就召開了行長會，專門研究這個問題。會上幾個副行長分析來分析去，就是找不出為什麼金山市要與他們清戶的具體原因來。從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金山市政府清戶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說這是為了執行中央的指示精神，加強財政資金的安全和管理，杜絕腐敗的產生。這個理由放到哪裡說都能說得過去，可問題是為什麼單單和g行清戶呢。

    g行的這些領導們，除了行長欒宜為明白這個原因之外，其他的幾個副行長全都被蒙在了鼓裡。但是，欒宜為決

    對不敢在他的同事面前講出真實原因的。如果要是被別的副行長知道了，是因為他小舅子開的那個萬利典當行把金山市政府給激怒了，人家這才採取的清戶措施，那麻煩可就大了。

    欒宜為心裡也很清楚，他下面的這些副行長們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個行長寶座。要是讓他們知道了真實的原因，這些人百分之百的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千方百計的也會把他搞下台。

    這個行長會開了一個下午也沒有開出任何的結果來，到最後才有一個副行長提出了三點意見。第一，由行裡派出一位領導去和金山市進行溝通，勸說他們不要徹底的清戶，g行將在以後金山市的經濟展當中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第二立即向寧北省委省政府報告此事，請他們給金山市做做工作，第三，立即把這件事情上報到總行，請求指示。

    按理說這個副行長提的這三條建議還是蠻不錯的，如果照此辦理，也許會有一點成效。但是，欒宜為依然採取了當前官場上盛行的摀蓋子辦法，非常堅決的否決了向總行領導上報的提議，其目

    的就是為了保住他自己的官帽子。

    第二天，寧北省行派了一名姓武的副行長，先來到了金山市財政局，找到了財政局的局長梁華浩。梁華浩一見到武副行長就明白了他的來意，熱情的把他迎進了辦公室，並親手給他泡上了一杯茶，一陣寒暄之後，兩人的談話就直奔了主題。

    「梁局長，想必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就是想來瞭解一下，咱們兩家的關係一直搞的不錯，你們怎麼就突然下了那麼一份文件，讓全市的行政機關和事業單位，都和我們g行清了戶呢？老弟啊，你不知道你們這樣一搞，就像是放幹了我們的血一樣，把我們搞的很被動。我今天來就是求求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別讓下面的單位再清戶了。就是清了戶的那些單位，也請他們轉走一半資金就行了。」

    梁華浩望著這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百求難得一見的副行長此時的窘樣，心裡也是在偷著樂。梁華浩在當副局長的時候，那時候還是田政和當市長，為了一筆七千萬元的貸款，不知和這個武副行長打了多少交道。吃的、喝的、玩的、樂的，輪流給他來了

    一遍，到最後還是讓這個武副行長，以沒有貸款指標為理由把他給推了出來，梁華浩本人也被田政和給臭罵了一頓。這時見這個高高在上的武副行長親自求上門來了，你說他心裡能不爽嗎？梁華浩心裡一直在感嘆，這有錢就是大爺，這個裝大爺的感覺就是和裝孫子的感覺不一樣。

    「武副行長，你這可是難為兄弟了。你說我一個小小的財政局局長，那裡敢做這麼大的主啊？實話告訴你，這是我們市的穆市長親自下的命令。穆市長那是個什麼人物啊，強勢的要命。在這個金山市裡大大小小的官，包括市委書記在內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他下的命令誰要敢不執行，不出三天不是讓你回家抱孩子，就是讓你到一個閒散衙門去養老。你找到我這裡來算是進對了廟門，拜錯了菩薩。」

    「啊？」這時輪到武副行長吃驚了：「你們的市長這麼強勢啊？連市委書記都要怕他？」

    梁華浩裝出一副非常神秘的樣子，用手指了指天上壓低了聲音說道：「武副行長，看在咱倆關係不錯的份上，我告訴你，我們這個穆市長他可不是個一般

    的人物，人家上邊有人！」

    武副行長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還準備去找省委省政府呢，讓他們給金山市施施壓，看來人家在省委有人，這個目的是達不到了。

    「照你這麼說，這個穆市長在省委省政府有人？他和哪位領導有關係啊？」

    梁華浩笑了笑：「恐怕省委書記和省長也要聽人家老子的？」

    武副行長又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是被這個消息徹底的給驚呆了。原來武副行長也曾以為，穆國興無非就是那個省領導的人，仗著這麼一層關係才年紀輕輕的身居高位。

    武副行長還想在梁華浩這裡瞭解到穆國興的背景後，實在不行就讓總行通過某一位中央領導給他的後台打個電話，這樣問題不就全部解決了嗎？卻沒想到，人家竟然有這麼大的背景！

    其實梁華浩是故意在武副行長面前透露穆國興背景的，他的出點

    還是好的。現在官場上一些人，特別是同級的官僚當中，並不在意你這個人有沒有能力或者說強勢不強勢，更主要的是在意你的背景有多大，你的後台有多硬。如果對方的後台夠了硬，就是借你幾個膽子，你也不敢去找人家的麻煩。

    梁華浩這個官場老油條估計的是一點也沒錯，武副行長聽到梁華浩的話後，立刻就打消了去找穆國興的念頭。心想，天塌下來自有大個子頂住。你行長都不著急，我們這些做副手的又著哪門子急啊？就是總行有一天真的追究下來，受處分的也是你這個行長，也輪不到我這個副行長。說不定，自己順水推舟再進上那麼一小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第四十三章擠兌風潮

    武副行長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省行，剛一走到電梯間，就碰見正從電梯裏出來的齊副行長。兩人一照麵，齊副行長看到武副行長的臉色有些不對，關切的問道：“老武，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我怎麽看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啊？”

    “唉，老齊啊，我哪裏是不舒服啊，我這是剛從金山市政府回來，得到的消息太讓我失望了，我這正琢磨著怎麽去向行長匯報呢。你這是要到哪裏啊？是不是要到省委、省政府去啊？”

    齊副行長詫異的看了看武副行長，點了點頭：“是啊，件剛打印出來，我正準備去呢！”

    “哎，老齊，算了算了，你也甭去了，去了也是白去，一點用處也沒有。來、來、來到我辦公室喝杯茶，我告訴你不要去的原因。”

    當齊副行長聽完了武副行長的話後，半天也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老齊，你笑什麽？這麽個壞消息你還有心思笑！”

    齊副行長笑了一會，才說道：“老武啊，你這個人就是太老實。要不的話這個行長的位置那裏能輪到他姓欒的來坐啊，不早就是你的了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住，關我們什麽事啊！也許借著這個機會我還能向你討一杯喜酒喝呢。”

    武副行長也突然明白過來了，望著他這個盟友老齊，不無擔心的問道：“老齊，你說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我們這些副手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不向總行領導匯報，總行到時不會怪罪我們？”

    “唉。老武，你說起匯報這件事情來，我倒想起來了。我得趕緊讓人把那份報告送到省委和省政府的辦公廳，那樣我就算交差了。”

    齊副行長打電話叫來了他的秘書，讓他的秘書把這份報告送到省委和省政府，並囑咐一定要取送達回執來。看著秘書走出去，這才重坐回到沙上，慢悠悠的說道：“老武啊，昨天下午召開的行長會上，你不是提議要向總行匯報嗎？是他欒某人否決的，這就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我們這也是按照程序來的，一級一級的上報，這也是我們組織觀念很強的一種體現嘛。”

    g行送到省委省政府的報告被按部就班的處理著。像這一類的公，並不屬於什麽緊急重要的公務，一般都是先把它交到件的收室。再由收室分門別類的送交主管件收的領導那裏，再由這個領導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呈交給辦公廳的有關處室，有關處室再按照秘書長的分工把它呈報給分管的副秘書長。

    副秘書長閱審後，簽署了擬辦意見，再呈交給分管的省領導。這個時候就要看這個領導的工作忙不忙了。如果領導工作不忙，可能三五天就會給你個批示。如果忙了，十天半個月的也聽不到一個準信。所以說，官場上，搞起公旅行來，常常能把人急個半死。這也是為什麽有些下級官員，喜歡當麵向上級領導匯報工作的原因之一。

    公按部就班的處理著，但是事情卻生著急劇的變化。就g行向省委省政府送交報告的第二天，g行金山市所有的銀行和儲蓄網點門前都排起了長隊，這些人排隊的主要目的就是取錢。一開始銀行的工作人員還不以為然，但是，隨著準備金的告馨，銀行的這些人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龍，感到大事不好了，已經生了銀行業不願意見到的情況——擠兌。

    像這樣的場景，現的社會就從來沒有生過。人們也隻是電影或者是電視見到過。這場擠兌的風波迅速傳遍了整個金山市，還有向外地市蔓延的趨勢。李青山也迅速得知了這方麵生的請況。他馬上命令全體幹警，分赴g行的各個網點維持秩序，並向省公安廳緊急報告請求支援。

    穆國興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這時也感到有些棘手了。他是學經濟出身的，知道銀行生擠兌的危險性。輕者會使一家銀行幾天之內倒閉，重者會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鼓動下，引起騷亂和暴動。

    他和閆銳敏商量了一下，召開了一個緊急常委會，製定出了一係列應對方案。金山市政府，這個龐大的國家機器，隨著市委常委的緊急命令而高速的運轉了起來常委會一方麵向省委、省政府做了緊急報告，另一方麵命令李青山召集所有的幹警去維持秩序，又向當地的駐軍緊急求援。並要求金山市所有的幹部，動員自己的家人不要參與到這場擠兌風潮當。

    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一卡車一卡車的部隊戰士指揮官的帶領下，奔赴到g行的各個營業網點。這些戰士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金山市公安局的壓力。這就使金山市公安局抽出部分精兵強將，對這場擠兌風潮的原因展開調查。

    這件事情一鬧起來，寧北省行的欒行長想捂也捂不住了。他們隻好一方麵緊急從寧北省其他的金庫向金山市調款，另一方麵向京城總行匯報請求支援。

    總行的領導接到金山市的報告後，迅速召集了所有京高層開了一個會議。經過一番緊急研究和準備，總行的一個副行長於當天下午就乘飛機趕到了寧北省當這個總行領導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排著長隊等待取款時，臉上立刻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擠兌這個隻有舊社會才聽說過的事情，卻實實的出現了金山市。這個總行領導迅速拜會了省委書記夏宏進和省長黃大觀，三個人經過一番商量之後，就把穆國興召到了省委夏宏進的辦公市裏。

    穆國興來到後，夏宏進也沒有和他寒暄，給他和哪位g行郝副行長做了簡單介紹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國興同誌，事情查清楚了嗎？到底是什麽原因，才生的這起大規模的群眾擠兌現象啊！”

    看到夏宏進的樣子和聽他的話音，穆國興就知道夏宏進確實是著急了。一個省會城市生了這麽大的一件事情，萬一處理不當，就會引起劇烈的社會動蕩。到那時，央追究下來，第一個責任人就是他這個省委書記。

    “夏書記，黃省長，這件事情生的十分突然，把我們也搞了個錯手不計。現我們已經基本控製住了局麵，也不會生大的變故的。請省委和省政府放心，我們金山市委和市政府有能力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夏宏進和黃大觀聽到穆國興講已經把事態控製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靜下心來仔細聽起穆國興的匯報來了。

    穆國興詳詳細細的把這件事的起因，匯報了一遍，完全是實事求是，絲毫也沒有參雜任何個人的觀點。可以說穆國興這樣做還是很明智的，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事後央有關部門肯定是會來調查的。如果匯報的內容和實際情況有偏差，那可就麻煩了。從小處說是你穆國興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大了也可以說你這是欺騙領導。

    夏宏進和黃大觀聽完匯報後，兩人相互看了看，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眼睛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郝行長。

    就剛才，郝行長還和夏宏進、黃大觀的交談，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些怪罪寧北省對g行工作不重視，這才導致了這起群眾擠兌風波的意思。此時聽到金山市市長的匯報，這才知道是誤會人家寧北省的領導了。

    郝副行長也知道，眼下雖然有一些政府官員喜歡領導麵前說一些假話，但是像這麽大的事情，任憑是誰也不敢兩個省領導麵前胡言亂語的，這可是一件關係到身家性命和頭上帽子的大事啊！

第六百四十四章蝴蝶效應

    郝副行長萬萬沒有想到，這場擠兌風潮竟然是他們g行本身的原因造成的。

    就在金山市公安局查封了萬利典當行，又把老闆毛等一夥涉黑人員抓獲後，這件事很快就在市中區一帶的群眾中傳播了開來。當這些受害的群眾得知萬利典當行竟然是在非法經營時，又看到典當行被公安局查封了，人也被抓了，積壓在他們心中許久的怒氣和怨氣終於迸了。後來這些群眾又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知，萬利典當行的後台老闆就是省g行，於是，這幾十戶的人就自的組織起來，要去省g行討個說法。

    這些群眾來到省g行時，g行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和他們進行認真耐心的解釋，而是認為這些人是在無理取鬧，就叫來了銀行保衛處的經警，採用非常粗暴的手段，把這些群眾給趕了出去。

    這些群眾都是世代居住在這裡的，親戚連親戚，朋友連朋友的，身後都有著很廣的人脈。一傳十、十傳百，g行行長讓他的小舅子非法侵佔民財的事情是越傳越廣。再加上g行

    平日裡對員工疏於教育，他們的員工在工作當中，對待群眾的態度十分傲慢，無形之中，也使一些群眾對他們產生了怨氣，這股怨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

    這些群眾經過金山市數次的普法宣傳，特別是金山市那幾次行政訴訟的影響，他們也知道，不能採取非法手段來報復g行或是萬利典當行，儘管他們的怨氣很深，但仍然很克制自己的行動。

    當金山市政府的各個單位，全面與g行清戶的消息被傳出來的時候，也許是受到了啟，這些群眾終於找到了一個合法報復g行的方法。銀行不是講究存款自願，取款自由嗎？我在那個行存款，不在那個行存款，這是我的自願。你g行這樣對待群眾，我們為什麼還要把款都存在你那裡啊？現在這麼多的銀行，難道離開你g行，我們的錢就沒有地方放了不成？

    於是，這些群眾就自的組織起來，去g行的營業網點把錢取出來，存到了其他的行裡。開始時取款的人還不多，但是，當一個銀行網點的主任，看到有這麼多的人來要求取錢清戶，也沉不住氣了，長期養成的大爺脾

    氣這時表現的是淋漓盡致，站出來大聲的對這些排隊取款的儲戶們喊道：「沒錢了沒錢了，銀行沒錢了，大家不要再排隊了。」

    這一句話，就像一顆導火索一樣點燃了擠兌風潮，g行沒有錢了，那還了得？我們多年的血汗錢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這些人就紛紛的湧到其他的網點提款，並且見人就說：「這裡的g行沒錢了，快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取出來。要不的話，咱們一輩子的血汗錢就沒了。」一時間謠言四起，在g行開戶的人都紛紛的湧到銀行裡去取自己的錢。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氣象學家1orenz在研究氣候變化時，提出了蝴蝶效應這個理論，後來這個理論也在社會學界廣泛的應用起來。他的主要意思就是說，一個壞的微小機制，如果不加以及時的引導調節，就會給社會帶來非常大的危害。

    金山市萬利典當行非法侵佔群眾利益這只小小蝴蝶掀起的風波，經過一連串的演變，最後導致了大規模擠兌風暴的生。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次擠兌風潮的生，其根本原因就是g行本身所造成的，與寧北省委、省政府和金山市委、市政府沒有絲毫的關係。郝副行長這時也顯得異常的尷尬，在夏宏進、黃大觀兩人目光的注視下，覺的臉在一陣陣的熱。

    「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生的。我代表g行總行向寧北省委、省政府和金山市委、市政府表示衷心的感謝！」

    郝副行長講完這句話後，也感到沒有臉再坐下去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急匆匆的告辭走了送走郝副行長之後，夏宏進又和黃大觀重新坐回到沙上，對穆國興說道：「國興，你們準備怎麼樣應對這次事件啊？」

    因為已經制定出了應對方案，穆國興??有成竹的答道：「在這次擠兌風潮生後。我們馬上就召開了緊急常委會，制定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案，主要有三點。第一，出動全部的警力到g行的各個營業網點維持秩序，並向當地駐軍請求支援。現在駐軍已經派出了部隊奔赴到g行的各個營業網點，配合公安幹警

    一起維持秩序。第二，號召全市所有的幹部，說服動員他們的家人和親友不要參與到這場擠兌風潮當中。第三，今天晚些時候，我和市委閆銳敏書記將一起在市電視台向全市人民表電視講話，澄清事實講明真相，不使這次的擠兌風潮繼續蔓延下去。」

    夏宏進聽後，看了看黃大觀：「大觀同志，你認為怎麼樣？」

    黃大觀思考了一下說道：「金山市委和市政府，應對這次擠兌風潮的行動是迅的，措施是有效的，方案是正確的，應該受到表揚。」

    「我同意大觀同志的意見，希望你們金山市委和市政府一定要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盡快的結束這場擠兌風潮。省委和省政府是支持你們的。」

    這時，黃大觀插話問道：「國興，那個萬利典當行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黃省長，根據金山市公安局對這個案子的偵查，現在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非法侵佔群眾財

    物的涉黑犯罪案例。這個典當行的老闆就是省g行的行長欒宜為的小舅子毛。這個典當行的一千萬註冊資金也是欒宜為一手貸給他們的。對於這個案子的偵辦，顯然已經出了我們金山市委、市政府的權限。本來我想和銳敏書記一起專程來向省委省政府匯報的，現在既然省領導提出來了，我也只好事先向書記、省長匯報了。」

    夏宏進在一邊聽了點了點頭，心想，這個穆國興還是確實是很懂得做人的，該得到的利益絲毫不讓，該不要的功勞絲毫不佔。從他的講話當中處處都表現出了市委和市政府是一個非常團結的班子。看來，自己曾經讓閆銳敏保持低調，這個做法還是正確的。這就是說閆銳敏已經初步的與穆國興磨合好了關係，在金山市站住腳跟了。

    下午，穆國興和閆銳敏的來到了金山市電視台，向全市人民表了電視講話。穆國興在電視講話中，以他一貫的親民形象，向全市人民實事求是的介紹了這起擠兌風潮產生的原因，並且號召全市人民不要聽信謠言，更不要傳播謠言，理智的管理好自己的財務，不要再讓這場擠兌風潮繼續蔓延下去了。並承諾市委和市政府一定會依法把被

    萬利典當行非法侵佔的群眾財物再還給群眾。

    此時的穆國興，可以說在金山市的人民群眾當中有著很高的威望，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也深得群眾的擁護和歡迎。在他的電視講話後不久，前來排隊提款的群眾就被他們的家人給拉了回去，一場擠兌風潮就這樣消失了，金山市的生活秩序又恢復了往日平靜。

    正當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的時候，卻沒想到事情又生了變化。當天晚上，省委書記夏宏進，接到了京城一位早已退下來的前國家領導人的電話，要求他調查生在金山市的這場針對g行的擠兌風潮，並要嚴肅處理金山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

    在這件事情上夏宏進和黃大觀又一次站在了一條陣線上，一場更大的政治鬥爭又要開始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那就鬥鬥看

    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生在寧北省g行的行長欒宜為的身上。

    總行的郝副行長從省委夏宏進那裡回到省g行後，馬上就召集了g行的行長會。在行長會上，郝副行長根據穆國興的匯報情況，嚴肅的批評了欒宜為。

    這個欒曾宜為曾經是某一個前國家領導人的秘書，深得這個領導人賞識。他目前的這個位子，也與這位領導的直接提拔有關。正因為如此，欒宜為在行長會上非常不服氣郝副行長的批評，並指責郝副行長是聽信片面之詞，沒有經過深入的調查瞭解，就亂言。並且還污衊正是由於金山市的領導，指示財政部門從他們g行全面清戶，才引起了這場擠兌的風潮。

    郝副行長也清楚欒宜為身後的背景，對他也有所忌憚，這個會議就這樣不歡而散了。郝副行長忙著給總行打電話匯報情況，欒宜為也忙著向京城那位前國家領導人告狀。由於擠兌風潮已經散去，這時鬥爭的幾方，都進入了大戰前暫時的寧靜之中。

    當天晚上，寧北省委書記夏宏進和省長黃大觀一起，把金山市市委書記閆銳敏，市長穆國興召到了夏宏進的小會議室裡。幾個人落座後，夏宏進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一次的擠兌風潮現在已經平息了，由於處理得當，也沒有搞出什麼大亂子和造成壞的影響。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中央一些領導的關注，責成省委和省政府對金山市生的這件事情進行調查。今天找你們兩個來，就是想讓你們二人，再把生這次風潮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匯報一下。我希望你們能以你們的黨性作保證，實事求是的把這個問題講清楚。」

    穆國興明白了，這是夏宏進和黃大觀對他的匯報還心存疑慮，他們是想事先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不至於在正式展開調查之後讓他們處於被動，也可以說這是兩位大佬，在對金山市委和市政府採取的一種保護措施。

    由於穆國興已經匯報過了，所以這次的匯報就由閆銳敏來講。閆銳敏的講話口才雖然沒有穆國興那麼伶牙俐齒，但是匯報的條理卻也非常的清晰，語句也十分的流暢。除了與穆國興的匯報語詞結構方面有所不同之外，主

    要的事實和理由基本上都是一致的。

    穆國興看到閆銳敏匯報完之後，兩位大佬的臉上同時出現了比較輕鬆的表情，再也不像匯報前的那副嚴肅的樣子了。他知道，這兩位大佬在對待這件事情上，手又握在了一起。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只有一致的利益才會讓曾經敵對的雙方，再一次結成親密的戰友。

    「國興同志，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穆國興聽到夏宏進的問話，語氣中已經是十分的輕鬆了，也微笑著說道：「銳敏書記匯報的已經很全面，也很實事求是了，我沒有什麼要再補充的了。」

    夏宏進聽了點了點頭：「省委和省政府希望你們二人這次能緊密團結起來，經受住這次考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一切讓事實來說話！」

    實事求是的講，穆國興在處理g行這件事上，有些掉以輕心了，也許有人會說是有點小題大作了。假如這件事放在其他的人身上

    ，也許就會順水推舟，賣給欒行長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大家哈哈一笑，求的一團和氣。至於群眾的利益嗎，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的前途，誰還會去管那麼多哪。

    穆國興這樣做的原因，一方面與他從小在老神仙那裡，接受的一套忠君愛民思想有關，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太相信他家族的實力了。在他認為，這個江山是他爺爺那代人流血流汗打下來的，他作為一個紅色第三代接班人，就有義務去維護這座江山的穩固，任何造成江山不穩定的因素都要及時的清除。

    從這方面講，穆國興所做的一切不僅不應該受到指責，反而還是要得到讚揚的。他的這種想法，要是在過去封建社會的帝王家裡，也是值得一些史學家大書特書的。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他的這種思想還會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土壤嗎？

    穆國興回到住處，雷蕾和童彤看到他臉上不是很高興，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和他又說又笑的，而是十分識趣的給他泡好了茶，規規矩矩的坐到沙上，望著穆國興一動也不動。

    穆國興的心裡現在也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社會上貪官污吏越來越多，為什麼一些人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壓老百姓。唐太宗李世民不是也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如果任由這些現象展下去，這個社會會展成什麼樣呢？穆國興想到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想了想，穆國興拿出他的私人手機打通了京城他父親的電話。在電話裡，穆國興把這幾天金山市生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向他的父親做了匯報。過了一會，穆從軍才說：「這件事情，你們的省長黃大觀已經打電話向我匯報過了。我現在正要去你爺爺那裡，聽聽你爺爺有什麼意見，然後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京城穆老的家裡，三個老人又湊在了一起，像這種場景，除了在穆國興剛踏入仕途時出現過，最近已經很少見到過了。

    「聽說那個人要中紀委派調查組下去進行調查？」

    穆老聽到鐘老的問話，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山

    雨欲來風滿樓啊！有些人是看我們快要退下去了，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動手啊！」

    吳老聽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認為國興做的沒有錯。可是，我就納了悶了，國興怎麼就不打電話回來講一下呢？我擔心，他的肩膀太嫩，扛不住啊！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應該給他分擔一下擔子。」

    鐘老喝了一口茶：「我們應該相信國興，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的。不過，老吳說的也對，在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上面有些壓力我們還是應該替他頂一頂。這些人看到我們快要退下去了，就想動手，也未免太小瞧我們了。退下去了，但是我們人還在，還沒到另一個世界去嘛。」

    這時，穆從軍敲門走進了書房，鐘老一看笑了：「怎麼，你也是為國興的事來的？放心，有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在，那些人還翻不了天。」

    穆從軍笑了笑，給這三個老人添上水，坐了下來，緩緩的說道：「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問題，我是在想，為什麼這些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跳出來，難道他們還

    沒有斗夠嗎？剛才，國興給我來過電話了。」

    三個老人聽到這裡，目光全都投向了穆從軍。

    穆從軍把穆國興電話裡向他講的內容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就坐在沙上閉上了嘴巴，他心裡也非常的清楚，在這三個位高權重的老傢伙面前，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份，雖然他現在貴為國務院副總理，又即將入主權力核心，但是，要是論政治鬥爭經驗，他離這三個老傢伙還差的遠呢，特別是他的父親穆老。

    穆從軍講完後，三個老人都默默的喝著茶，誰也沒有開口講話，過了一會，穆老才說道：「這件事情，從軍你就不要插手了，就由我們三個人來處理！老鐘說的對，我們三個老傢伙還沒死呢，要想鬥，那就鬥鬥看！」

第六百四十六章那就鬥鬥看二

    三天後，寧北省委和省政府，關於金山市g行生擠兌風潮的調查報告，由專人送到了京城，這份報告很快的被擺到了各位中央長的桌上。與此同時，中紀委的調查組也飛抵了寧北省。

    在這次中紀委下去調查金山市委、市政府的事情上，穆老也是持贊成態度的，並沒有像一些人預想的那樣，有任何反對和不滿意的意思。穆老的這個做法，讓一些人非常失望，猜不透這個老人的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中紀委這次帶隊去寧北省的，依然是中紀委第五監察室的主任宋達飛。這個宋主任在去年金山市公安局，搗毀金龍大廈地下賭博黑窩之後，由於牽扯到了省政府的林副省長，也來過這裡，這次也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了。

    宋達飛離開京城的前一天，中紀委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李忠勝親自找他談過話，整個的談話內容，就是圍繞著如何實事求是進行調查這個話題進行的。李忠勝要求宋達飛在調查中要排除任何的干擾，實事求是的徹底查清事實的真相。

    對於這一番談話，宋達飛一開始還不以為然，認為這都是老生常談，但是當他抵達寧北省後，接到了幾個神秘的電話之後，他才感到自己原來的想法過於簡單了。這些打來電話的人，哪一個都身世顯赫，屬於那種在京城裡跺跺腳，地面就會抖三抖的人物。

    這些電話，都是無一例外的要求他，把主要的調查目標放在金山市委和市政府那裡，查清楚金山市委、市政府究竟是如何濫用職權，迫害外來投資商的，又是如何鼓動群眾到g行進行擠兌，差一點就引惡性群體事件的。

    這樣一來，就把宋達飛*到了風口浪尖上，讓他感動左右為難。要說宋達飛這個人，還是一個非常正直的紀檢幹部。在他的手裡，也破獲了好多的腐敗大案，經他的手送進檢察院的貪官也不在少數。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遇到像這次這麼大的難題。一方是前國家領導人和他的支持者，一方又是即將離任的國家領導人和即將問鼎權力核心的未來國家領導人。

    宋達飛幾經權衡，最後做出了實事求

    是調查這件案子的決定。他認為只要實事求是的調查清楚了，把調查報告交上去，以後究竟怎麼辦，那就讓上頭的人去鬥法。

    中紀委的調查組來到寧北省的消息，迅傳遍了寧北省的整個官場，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麼的也有。穆國興此時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但是，他依然不為所動，該怎麼工作還是怎麼工作。通過這一件事也無形的拉近了他和閆銳敏的之間的關係，兩人之間也變的和諧起來。

    他們兩個人也都知道中紀委的調查意味著什麼，這次的調查將使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個時間如果兩人再不團結，就會被人各個擊破，造成不可想像的後果。

    中紀委調查了大量的當事人，取得了很多的第一手的材料。漸漸的，中紀委的調查組現，表面上看，群眾的擠兌風潮是由於g行的那個主任說的那句話引起來的，但實際上卻是萬利典當行採用非法手段損害群眾利益而引起的。

    金山市公安局也是根據群眾的舉報，才對萬利典當行採取的措

    施。至於市政府財政局下的那份清理財政專款賬戶的文件，那是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來做的，更是挑不出任何過錯來。如果說有過錯的話，那也只是擠兌的群眾在這件事上受到了啟，根本就不像某些人說的那樣，是金山市市政府挑起這場擠兌風潮的。

    慢慢的，中紀委調查組的矛頭就對準了g行的行長欒宜為。又經過幾天的調查，現欒宜為不僅有很多違規放貸的行為，還存在大量受賄的嫌疑。正當調查組要準備對欒宜為採取雙規的時候，京城裡一個電話打給了宋達飛。

    那個人在電話裡暗示宋達飛，既然引起群眾擠兌風潮的原因已經查清楚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深究下去了。而且還冠冕堂皇的說這是為了幹部隊伍的穩定，不要影響寧北省經濟展的良好的勢頭。

    宋達飛接到這個電話，第一個念頭就是調查組內部出現內鬼了，要不然京城的這個人怎麼會知道事情已經查到了欒宜為的身上呢？又怎麼知道調查組要對欒宜為採取雙規呢？

    正在宋

    達飛絞盡腦汁的要在調查組內部找出內鬼的時候，又有兩封關於穆國興問題的舉報信被人從門縫裡塞進了他的房間。

    這兩封舉報信一封是反映穆國興在任寶和縣縣委書記時，在修建的那條高公路時，大肆索賄受賄，搞暗箱*作，把這條公路承包給了京城的一家公司。致使省內的企業沒有一家能夠在這項工程中中標，嚴重的損害了省內企業的利益。

    另一封舉報信的內容，是反映穆國興在指使公安局打掉金龍大廈的那個地下賭場時，追回了十個億的資金，全部被他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並用這筆錢買下了雙龍大廈的頂層，在那裡過著奢侈糜爛的生活。

    宋達飛看到這兩封舉報信，感到事情嚴重了。如果穆國興真的像舉報信上所說的那樣，那就是建國以來第一件驚天動地的大貪腐案件。他的背景再大，也沒有辦法再保住他了。不僅如此，就是他的家族也將受到牽連，京城的政壇上恐怕又要引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了。

    宋達飛不敢有絲毫怠慢，馬上就打通了中紀委副書記李忠勝的電話。

    「李書記，我有重要的工作要向你匯報。第一件事是我們現了寧北省g行行長欒宜為重大的貪污受賄嫌疑。就在我們剛要準備對欒宜為進行雙規的時候，京城裡的一個大領導給我們打來電話，暗示我們終止對欒宜為的調查。第二件事就是我們接到了群眾的兩封舉報信，舉報穆國興有重大的貪腐受賄嫌疑。我請示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怎麼辦？」

    李忠勝聽後，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位前國家領導人竟然聽信讒言，不做調查就亂下指示，想讓他的親信在中紀委的調查面前矇混過關。好笑的是，竟然還有人來舉報穆國興有貪腐和受賄的問題。這可真是天方夜譚了。

    李忠勝也曾聽他的孫女童彤說起過，穆國興一手創立那個雙龍集團的情況。自從穆國興踏入仕途之後，他就把股份全部分給了公司的高管，只留下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是在他的妻子鐘靈的名下，從那時起，穆國興就再也沒有過問雙龍集團的任何經營活動。

    按照雙龍集團這些年來的展和目前擁有的資產來看，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早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人家有這麼多錢，想用還不知道怎麼去用呢，還會看上你那區區的十個億？去受賄那點工程回扣？更何況，人家雙龍集團現在每年都支援軍隊建設一百個億，像這樣的人，如果說他貪腐，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李忠勝想到這裡，對著話筒吩咐道：「達飛同志，在你下去之前我就和你談過，我對你們提出了八個字的要求，那就是『排除干擾、實事求是』，我現在依然堅持我的觀點！」

    宋達飛得到了李忠勝的指示，連夜就召開了調查組的會議進行了一番佈置。把調查小組分成了兩批，一批專門負責調查欒宜為的問題，另一組去寶和縣調查群眾反映穆國興的問題。但是，他卻有意無意地把他的秘書小劉，以整理這幾天調查材料的理由，留在了他的身邊。

第六百四十七章中紀委來人

    童彤和雷蕾，這幾天一直看著穆國興心情不好，但她們兩個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一直到今天臨下班的時候，才聽到手下的員工在議論，中紀委派來的調查組，正在對金山市委和市政府展開調查，兩個人這才明白了，穆國興這幾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下班後回到家裡，兩人手忙腳亂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飯桌上，心直口快的童彤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老公，我們兩個今天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是中紀委派來了調查組，正在調查你們市委、市政府的問題，是這樣的嗎？」

    穆國興笑了笑：「呵呵，他們已經來了好多天了，願意調查就調查唄，反正你老公我坐的正走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我感到氣憤的是，我明明是做了一件維護群眾利益的大好事，卻被這些人利用做起文章來了。」

    童彤一聽這件事是真的，把筷子碰的往桌子上一放，跳起來：「我打電

    話問問我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辛辛苦苦的干工作不表揚也就罷了，反而要吃那些人的窩囊氣。」

    穆國興一聽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了童彤，把她按在座位上坐下，笑著說：「童彤，你怎麼還是這個火爆脾氣啊？你這個電話可千萬不能打，要是打了，沒事也變成有事了。我告訴你們，中紀委派來調查組來調查，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壞事。你想想，現在鬥爭的雙方必然有一方是有問題的，如果我沒有問題的話，那必定就是對方有問題。紀委一調查，事實不就全部清楚了嗎？難道你們還不瞭解我嗎？」

    雷蕾這時也笑著說：「童彤，我看這個電話也不應該打，你說像咱們老公這樣的人他怎麼會犯錯誤呢？現在的幹部犯錯誤也就是貪污受賄唄，你說咱們的老公會出去貪嗎？」

    童彤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咱們老公在這方面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假如一百個官當中有九十九個是貪官，那一個不貪的絕對是咱們的老公。我就是擔心中紀委的那些人調查不清楚，讓老公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也是氣不過，有些人憑什麼就根據一封

    舉報信亂懷疑人。」

    看著童彤那氣憤的樣子，穆國興和雷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童彤，既然你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你爺爺嗎？那個第五檢查室的主任宋達飛你應該知道他，對他的為人你應該也清楚？」

    童彤轉怒為喜的說道：「這麼說是宋叔叔帶人來的，那我就放心了，他一定會秉公調查的。我告訴你們，這個宋叔叔是我爺爺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的，他要是敢調查不清楚，我就去找他算賬！」

    穆國興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省紀委副書記王紅的號碼。穆國興心想，這個時候其他的人都是唯恐和自己沾上邊，她倒是給自己打來電話了。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了王紅的女高音：「國興啊，你現在在哪裡呢？」

    得到穆國興在家裡的答覆之後，電話那邊又傳來了王紅那咯咯的笑聲：「大侄子啊，這幾天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不過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小姨還

    是支持你的，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你沒聽這個地方的老百姓有一句話嗎，聽喇喇蛄叫喚還不種洋芋蛋蛋呢！」隨著一聲咯咯的笑聲，王紅掛斷了電話，在臨掛斷電話的那一剎那，穆國興也聽見了電話裡還有一個男人的說話聲。聽到這個聲音穆國興也感到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來。

    穆國興看著雷蕾和童彤疑惑的表情，笑著說：「是京城王老的小女兒，原來是我們市裡的副書記，現在在省紀委當副書記。這個人一直好占人家的便宜，見了面就硬讓我喊他小姨，真是沒辦法！」

    雷蕾說道：「老公，這個王書記我也認識她。她這個時候給你打來電話並不是簡單的問候你一下，而是在向你表明一個態度。他們老王家是堅定的站在你這一方。有這麼多人在支持你、關懷你，你就更不要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穆國興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雷蕾，他現雷蕾越來越有鐘靈的樣子了，無論在言談舉止上還是在計謀上，都在漸漸的向鐘靈靠近了。

    想起了鐘靈，

    穆國興打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是穆國興的母親張蘭芝接的。

    「國興啊，最近壓力是不是很大啊？我告訴你，京城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的那幾個爺爺和你的父親、三叔都做好了安排，你就專心搞好你的工作就行了。他們就沒想想，我們老穆家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鐘靈過來了，你們講！」

    電話裡傳來了鐘靈關切的聲音：「老公，吃過飯了嗎？媽媽已經和你講過了我就不多說了，你想不想聽聽麒兒和麟兒的聲音啊？」鐘靈的話音剛落，話筒裡就傳來了孩子依依呀呀的聲音。穆國興聽的心中一熱，情不自禁的對著話筒叫起來麒兒和麟兒的名字。那兩個寶寶聽到穆國興的叫聲，嘴裡出了更加歡快的聲音。

    這一幕場景把坐在一邊的童彤和雷蕾都給看呆了，他們望著穆國興臉上那種從來沒有見到的溫柔神情，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她們的老公是世界上一個難得的奇男子。

    童彤這時坐不住了，跳了起來，在房間裡快步的走了幾步。看到穆國

    興掛上了電話，一下子就撲到了穆國興的懷裡，摟住了他的脖頸，說出了一句讓穆國興和雷蕾都瞠目結舌的話：「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有個孩子，說什麼我也不能再等了。」

    房間裡又是一陣大笑。

    三個人正在這裡笑鬧的時候，中紀委的調查組已經到達了寶和縣境。這幾個人一踏入寶和縣的境內，就被看到的景色給驚呆了。歐式建築風格的收費站，顯出一片異域風景，寬闊筆直的雙向六車道高公路，又充滿著現代化的氣息。一進入到縣城，更讓這些來自京城的官員們有些吃驚了。

    雖然這裡沒有京城那麼高大的建築和串流不息的人群和車流，但整個街道確實異常的整潔乾淨，街道兩邊的建築也規劃整齊，處處凸顯一個現代化小城鎮的樣子。

    陪同他們來的省紀委的一個幹部，也不失時機的向他們介紹起寶和縣原來的情況。當從這個陪同幹部的嘴裡聽到，寶和縣正是由於穆國興任縣委書記的努力，才讓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變成了今日的富

    庶之鄉。這幾個中紀委的幹部，也不禁為這次下來調查產生了一絲懷疑，像這麼一個有政績的幹部，如果真是一個貪腐分子，那就太可惜了。

    由於宋達飛強調了這次調查工作的保密性，這些紀委幹部並沒有住進縣委賓館，而是到了縣城一個小賓館裡住了下來。這個小賓館說小也不小，裡面的設施絲毫也不亞於京城的三星級酒店。這家賓館不僅服務設施完善，而是服務水平也是一流的。

    幾個人吃完了晚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要到街上走走，想從群眾的口中，瞭解一些他們要調查的對象穆國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也是他們下來調查時，經常採取的一種做法陪同來的省紀委幹部問總台的服務員：「小妹，你們縣裡晚上哪個地方熱鬧啊，我們想去散散步！」

    那個女服務員打量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笑著說道：「聽你口音是從省城來的。如果你們想去散步，從這裡向南走不多遠，那裡有一條國興河，河邊有一個國興公園，這個時候好多人都在那裡散步，還有人在那裡跳健身舞哪！」

第六百四十八章調查穆國興

    陪同幹部聽到服務員提起國興二字，不由的心中一動，就和穆國興聯繫到了一起，笑了笑：「你這個小妹講話怎麼那麼拗口啊？又是國興河又是國興公園的，怎麼那麼多的國興啊？」

    「我說你們是外地的，一點也不懂。和你們說，我們這裡不僅有國興河、國興公園，還有一條國興大街呢？我們這個縣原來的縣委書記叫穆國興，那條河就是他給引來的，我們這裡原來沒有河，人喝的都是鹹水！老百姓為了感謝他，就給這條河起了個名字叫國興河？」

    服務員的話，把幾個紀檢幹部給驚得差點掉了下巴，穆國興竟然在這裡有這麼高的威望！像這樣的人他還能是一給貪官嗎？

    一行幾人說說笑笑的順著服務員所指的方向，找到了位於國興河畔的國興公園。這個公園修的也很別緻，是順著河沿的地勢修建而成的。路面鋪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兩邊鋪著綠油油的草坪，栽著各種植物。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小亭子，小亭子裡擺著石桌石凳，以供遊人

    休息之用。

    在一塊開闊的空地上，有二十幾個老太太在那裡隨著音樂跳健身舞，另外一處空地上聚集著一群票友在唱戲。還有一些跳交誼舞的，吹笛子的，散步的……不一而足，處處顯現出一片祥和、溫馨的氣息。

    在跳健身舞的旁邊有一個老人，正坐在一個小馬紮上看人家跳舞呢，幾個紀檢幹部走上前去搭訕了起來。

    「老????，你怎麼沒去鍛鍊啊？」那個老太太收回了看向遠處的目光，衝著這幾個紀檢幹部笑著說道：「我老了，跳不動了，在這看著她們跳，也過過眼癮啊！」

    「老????，我想問您老一下，這條河叫國興河，為什麼這個公園也叫國興公園呢？」

    老人張開沒牙的嘴巴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們是外地人來做生意的？凡是外地來的人都要問這個事情。」

    老????打開了話匣子，這一聊

    就聊了有半個多小時，最後，意猶未盡的說道：「我今年都九十多歲了，歷經了幾個朝代，從來沒見過像我們福星書記那樣的好官，遇到這樣的好官是我們寶和縣的人的福氣啊！」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走了過來：「祖????，你又在這裡和人家嘮叨什麼呢？天涼了，我扶你回去！」

    那個老人也沒有用她的重孫女扶，自己非常利落的站了起來，對她的重孫女說：「這幾個人是來我們這裡做生意的，我和他們講了我們福星書記的事情。華子，你們班不是有個同學叫李什麼來著，福星書記臨走時還把他的工資全部留下了，資助這孩子上學嗎？我也說不清楚，你和這些客人講一講。咱們沒辦法去感謝福星書記，也只能給他傳個名聲了。」

    那幾個紀檢幹部聽了老????的話也很感興趣，眼光不約而同的瞧向了那個姑娘。

    叫華子的姑娘落落大方的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我們福星書記在調走之前，把他在寶和縣結餘的工資全部留

    了下來，交給當時公安局的李局長，讓他負責照顧我們班上的李建。後來，這個李局長也調走了，他又把福星書記的工資卡交給了紀委的李書記。現在李書記一直在用福星書記的工資給李建交學費和生活費。這件事情我們寶和縣的人都知道。我祖????是老糊塗了，記不清楚了。」

    幾個人聽了姑娘的講述，誰也沒有再開口問下去，各自想著心事，默默的向賓館的方向走去。路上，一個年輕的幹部向帶隊的張處長問道：「張處長，你說像穆國興這樣的人，他能是一個貪官嗎？」

    張處長聽後想了一想說道：「是啊，我也在納悶呢？咱們也跟著宋主任辦了不少的案子了。每到一個地方去查案，宋主任都指示我們，要去群眾當中瞭解一下這個人的口碑，聽到的可都是怨聲載道和一片咒罵聲。像穆國興這種情況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是不是貪官，我們接下來的調查不就全都清楚了？記住，我們是紀檢幹部，不能帶著個人感情去查案。」

    第二天的上午，張處長帶著幾個人先來到了高公路公司。在這裡得到的情況，讓

    他們感到有些意外了。這條公路修建當中，穆國興自始至終就沒有插手過。

    工程指揮部的總指揮是原來的寶和縣縣長、現任寶和縣縣委書記何勝利。而且，人家這條公路的修建並不像舉報信上所說的那樣，是縣裡出的資金。而是穆國興從京城拉來的投資商自帶資金，寶和縣以土地入股，雙方合作經營的。這裡面根本就用不著寶和縣招標，既然沒招投標也就不存在暗箱*作的問題了，也就更談不上收受賄賂了。

    張處長等人結束了對公路公司的調查，又來到了寶和縣委。

    縣委書記何勝利正坐在辦公室裡批閱著文件，縣委辦公室主任吳燕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何書記，中紀委來人了，要找你瞭解情況！」

    何勝利聽到吳燕的話吃了一驚：這又是誰把自己給告了？自己自問這幾年的工作還是盡心盡力的，也沒有拿公家的錢啊？要說有什麼問題，也就是在過年過節的時侯，下面的一些干

    部給自己送了點菸酒，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啊？這點屁事還能捅到中紀委去？再說了自己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有問題也不至於麻煩到中紀委啊？管他呢，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

    何勝利正在這裡琢磨著呢，就看到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為的那個張處長從口袋裡掏出了工作證，遞給了何勝利。

    「呵呵，原來是中紀委的張處長啊，你們中紀委怎麼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了？」

    何勝利和張處長握著手，把他們給讓到了沙上坐下，注視著紀委的這兩個人，想聽聽這個中紀委是來調查誰的。

    張處長也坐在那裡打量了一下何勝利，見這個人神色沉穩，目不斜視，非常坦然的注視著他。張處長想：怎麼寶和縣的這些人都是一個樣子？要是在其他的地方，一些官員們見到中紀委的人，臉上早就變了顏色，眼睛也躲躲閃閃的不敢看人。

    中紀委這些人都是一些辦案老手，也受過專門的訓

    練。每到一個地方，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要先觀察一下被調查人。好多心裡有鬼的官員，常常在他們的注視下，眼睛躲躲閃閃的，這也就是一種心理戰術。像寶和縣的這些干部能面對直視，還確實不多見。

    雙方對視了那麼一會，張處長見何勝利依然在靜靜的看著他，也只好開口道：「何勝利同志，我們中紀委這次到寶和縣來，主要是想瞭解穆國興同志在這個縣任縣委書記時的一些情況。希望你能如實的向我們反映。配合我們的調查。」

    「怎麼？你們要調查穆書記？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像穆書記那樣的好官，天底下都難找！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寒了老百姓的心嗎？」

    張處長看著有些激動的何勝利，微微一笑：「何勝利同志，紀委既然接到了群眾的舉報，我們當然要來調查一下了。有問題我們就要及早的處理，沒有問題也可以還這個同志一個清白嗎！事情也應該一分為二的來看，不要認為我們紀委來調查某一個人，就意味著某一個人有問題了，這也不符合唯物辯證法嘛。請你不要激動！還是應該配合好我們的調查！」

    何勝利也感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努力的平抑了一下自己激動又有些憤怒的心情，想了想說道：「張處長，既然你是來調查穆書記的，那我們要說的可不少。當時我在縣政府工作，雖然和穆書記在一起朝夕相處，但有些具體情況也不如縣委這邊的同志瞭解的多。你看，我們能不能把縣委常委的同志全都叫過來，我們一起匯報一下情況，這樣也節約你們的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