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遊戲之狩魔獵人 作者:阡之陌一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26
第五百六十章 日記

    徐逸塵在水潭邊的淤泥中找到了戰士用來自殘的匕首,匕首被戰士緊握的拳頭狠狠的塞進了淤泥中將近二十厘米深。

    顯然這段時間裡,藥劑已經開始發揮藥效了。

    狩魔獵人開始在水潭周圍尋找著戰士的遺物,他不相信這個敢於使用這麼慘烈的手段來對抗瘟疫的人,會不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給後來者。

    事實證明,狩魔獵人的猜測是正確的。

    一個結實的牛皮背包被懸掛在屍體旁邊不遠處的樹枝上,一柄滿是缺口的單手劍就釘在背包的旁邊。

    徐逸塵將武器和背包拿回到戰士的屍體旁邊,坐在地上打開了背包。

    「讓我看看你給我留下了什麼有用的消息夥計,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們一定處的來。」徐逸塵藉著旁邊的積水洗乾淨了手上的淤泥。

    背包裡有一個已經喝乾了的水袋,邊緣已經磨損的有些半透明了,處於半報廢的狀態。

    一些看起來十分可疑的肉乾,顏色發黑,堅硬無比,即便是以徐逸塵的眼光來看,這玩意也脫離了食物的範圍。

    上面的牙印證實著他的猜想,戰士也曾經努力過,但是沒能成功。

    一張血跡斑斑的簡易地圖,一如既往的粗製濫造,簡單的勾勒出了風息堡以及周邊的地形,一座沿海的小鎮人按了一個血紅的手印,那裡就是戰士的最終目的地。

    徐逸塵拿起地圖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又和自己手中的地圖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小鎮就是楊越凡他們之前沒能找到的那座無名小鎮。

    在這張地圖上,那個小鎮則被標記成——遠南水手之家。

    他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折好,和自己的地圖一起塞回到腰間的儲物空間,這張地圖最少可以節省他五天的行程。

    在地圖下面,則是一個髒兮兮的日記本,外層的保護皮磨損的有些嚴重,顯然日記本的主人經常粗暴的對待它。

    這倒是有些出乎狩魔獵人的預料,在遠南大陸,很難說到底是職業者多還是能讀書寫字的人多。

    刨除去施法者和聖職者之外,同時具備這兩種能力的人,就更少了。

    狩魔獵人壓住了心中的好奇,把那個日記本放在了一邊,繼續翻找戰士的背包。

    在背包的底部,是一個被層層包裹住的金屬管。

    徐逸塵擰開了金屬容器,發現裡面淡藍色的液體中浸泡著一根手指,似乎是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手指像毛毛蟲一樣,一拱一拱的,試圖從試管中爬出來。

    「瘟疫樣本?」狩魔獵人將金屬管重新擰緊,同樣放進了腰間的儲物裝備中:「你是要把它帶給誰呢?」

    徐逸塵再次檢查了一下牛皮背包,確定自己沒有任何遺漏之後,將戰士的屍體整理了一下:「想必你也不想你的遺體,成為新的感染源,願你的神祇庇護你的靈魂,我見證,你是個勇敢的人!」

    一整瓶上好的朗姆酒被狩魔獵人淋下,這是安東尼大港能買到的最好的酒,因為維托麗雅的存在,報應戰團的成員對城市的酒文化瞭解很深,總是能買到其他人買不到的好酒。

    好酒,就是要勇士來配才最應景。

    隨後徐逸塵將另外一種度數更高的蒸餾酒也撒了下去,點燃了屍體。

    在火焰前,他用手中的長劍割破了手掌,將自己的血液揮灑進了火焰中,紅色的火焰頓時變成了銀白色的火焰。

    火焰中的屍體逐漸模糊了起來,狩魔獵人將匕首和戰士的長劍以及牛皮背包一起扔進了火焰中,轉身離開了這裡。

    「二月二十一號,今天是我的幸運日,我終於通過了子爵的考驗,成了兄弟會的一員。」在路上,徐逸塵翻開了戰士的日記本,發現其中大部分內容都是由幾句話,甚至一句話組成的不相關的內容。

    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備忘錄。

    「三月二十七日,我從沒想過在阿莫斯子爵的城堡下面會有這麼大的地下空間,希望我可以很快的融入兄弟會中,這樣我父親就不用擔心我沒法繼承他的騎士頭銜了。」

    狩魔獵人皺了皺眉頭,雖然他自己也在城堡下面挖了個密室,但是對於這種隱藏在地下的組織,他依然保持著先天的敵意。

    自古以來,叫兄弟會的就沒什麼好組織。

    他略過了十幾頁雞毛蒜皮的日常生活片段,其中大部分都是寫原主人加入兄弟會後的滿足感與自豪感。

    這個名為兄弟會的組織,似乎在風息堡中是一個半公開的組織,領頭人也並非風息堡的主人,而是在四十歲以下的貴族中選擇。

    其成員也大部分都是年輕貴族中的精英分子,也有部分優秀的平民會被破格錄取。

    加入了兄弟會,在風息堡這座城市,就相當於進入了真正的高層圈子,成員之間會互相照顧,互相利用。

    「八月二十一號,今天是兄弟會每半年一次的新成員考核日,不知不覺我已經成了兄弟會中的一員半年之久了,我要面對來自新成員的挑戰,坎帕斯保佑我,讓我不會辜負我父親的勇武之名。」

    「八月二十二號,新成員簡直是個怪物!我在他面前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這個賽裡斯人到底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之前在風息堡從沒聽說過這個人,好在,他一個人打敗了兄弟會一半的成員,沒人會覺得我是個懦夫。」

    徐逸塵看著日記本上的記錄,露出了一個笑容,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面的賽裡斯人恐怕是個玩家。

    在風息堡中,有一個新華夏的玩家存在,那是他天然的友軍。

    「九月一號,那個賽裡斯人向我打聽關於兄弟會的歷史,似乎對兄弟會剛成立時的成員很感興趣,我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了。見鬼,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我差點就要轉身跑了。」

    「九月十八號,礦區的礦工們說有人得了瘟疫,還說有死人在礦道中閒逛,襲擊活人,這些人都把腦子喝壞了麼?」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27
第五百六十一章 風息堡的賽裡斯人

    因為地圖的產地是風息堡,所以這份地圖上風息堡以及周邊環境的精度要比徐逸塵手上那張高的多。

    從地圖上看,風息堡距離海岸線足足有一百多公里,整個城市都坐落在一座丘陵上。

    在無名戰士的日記本上,徐逸塵瞭解到整個風息堡的核心都是圍繞著一座產量巨大的礦山建造的。

    這座礦上不僅給風息堡提供大量的優質鐵礦石,還有著豐富的半生礦,各種價值昂貴的珍惜礦物,讓貴族們持續不斷的將資金再次投進了礦山中。

    而礦工,就是這座城市的主要居民與消費群體。

    和安東尼大港不一樣,風息堡是有奴隸存在的,大量的奴隸被海盜或者其他渠道,送進了貴族們的礦上。

    地圖上顯示,一條名為塞姆河的河流在風息堡旁邊穿過,給整座城市提供了足夠的漕運能力。

    這簡直是天生的礦業城市,資源和運輸渠道優越,即便是放在現代,也依然會成為各大企業爭相競爭的優質地塊。

    但是如果換成了生化危機的爆發地,狩魔獵人的臉色就變得有點難看了。

    深不見底的礦坑,四通八達的礦道,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作業區,成了各種不死者藏身的最好選擇。

    無處不在的偷襲,以及深入地下環境的壓力,恐怕會讓所有區解決問題的職業者都葬身地下。

    而那條塞姆河,恐怕會成為瘟疫傳播的高速公路。

    徐逸塵的手指沿著塞姆河的流向一路劃過,發現這條河直接通往出海口,那裡沒有任何標記,似乎這個勇敢的戰士從沒考慮過沿著塞姆河快速移動的交通方式。

    往好的方向考慮,可能風息堡中有人提前封鎖了那條河流,而往壞的方向考慮,那條路對於風息堡的倖存者來說,可能代表著一條死路。

    徐逸塵一路風餐露宿,只在休息和吃放的時間才會閱讀戰士的日記,就是為了盡快的趕到風息堡。

    但願在他阻止了納垢種下的腐化之樹後,遠南大陸不會不幸的倒在這場生化危機中。

    而且他也確實受夠了和不死者打交道的生活,徐逸塵可不想自己的遊戲生涯從此與魔法的方向,偏轉到求生之路上。

    好在這個世界的人類中有大量的職業者,還有很多種族天生就是職業者,生化危機不一定會影響到整個生態環境。

    「九月二十四號,那個賽裡斯人晚上秘密的找上我的家門,他告訴我說兄弟會的高層,很可能投靠了邪神,想把整座城市祭獻給邪神,換取永生不死的生命。太可笑了!阿莫斯子爵的祖先曾經出過傳奇職業者,他的血脈中流淌的是半神的血液,這是對子爵的污蔑!」

    徐逸塵皺了皺眉頭,自己的同胞看起來已經在瘟疫爆發之前就發現了危機的影子,很可能是接到了相關任務。

    不過,他還是失敗了。

    狩魔獵人回想著自己第一次接觸到混沌時,也牽扯到了城市的高層,安東尼伯爵的後代,不過那個計劃被他破壞了。

    不然,那裡恐怕也會向風息堡一樣,成為納垢的後花園。

    相對於其他幾位邪神,納垢在遠南的大計劃,大行動似乎太多了一點?

    難道邪神之間也劃分了片區?

    自己正好就在納垢分管的地段?

    徐逸塵快速的向後翻動著手中的日記本。

    「九月二十五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沒有向阿莫斯子爵揭露賽裡斯人的言論。在街上,大量的礦工聚集在鋼鐵大道上,似乎在示威,這個月已經有將近三十個礦工在礦山裡失蹤了,沒人關心的奴隸們可能失蹤的數量更多。」

    「九月二十八號,今天輪到我執勤了,我在大街上看見那個賽裡斯人處決了幾個小混混。我以前見過他們在小巷子裡敲詐那些落單的礦工,但是這樣的罪行罪不至死,我想去阻止他,但是他的動作太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人被斬首,我承認,那一刻我有些害怕眼前的賽裡斯人。」

    「十月七號,今天是風息堡建成四十五週年的歡慶日,莫德裡克伯爵大人在舉行慶祝典禮的時候宣佈,他會在一個月後帶領熔爐咆哮護衛團進入礦山,找到那個襲擊礦工的怪物,並且殺死它。礦工們大吃大喝了一夜,來慶祝伯爵大人的英明,看起來他們真的被那個怪物嚇壞了。」

    「十月八號,莫德裡克伯爵突然決定讓來歷不明的賽裡斯人接替鋼行者步兵團的指揮官職務。這讓我有些吃驚,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加入了兄弟會,還成了我的上司,我有些嫉妒他。」

    徐逸塵注意到最後那句話被劃掉了,還重新寫下了一句話:「嫉妒是墮落的原罪之一,慎言,傑瑞德·哈里斯!」

    這是他第一次在日記本中見到那個戰士的名字,勇敢者傑瑞德·哈里斯。

    狩魔獵人還注意到,自己那個素未蒙面的同胞,在發展速度上幾乎不亞於自己,甚至說還略有超出,直接掌控了一支原住民的武裝力量,鋼行者步兵團。

    徐逸塵回憶了一下傑瑞德屍體上的金屬盔甲,儘管是量產貨,但是那具盔甲看起來質量相當過關。

    這種依靠礦業發展起來的城市和安東尼大港那種純粹的商業城市不一樣,它不僅僅有著取之不竭的鋼鐵資源,還往往帶著更加彪悍的民風。

    最起碼,這個莫德裡克伯爵手下的武裝力量足以在黑森林中保護自己的城市,還有餘力鎮壓城內的礦工和奴隸。

    「十月二十二號,在昨天兄弟會的聚會上,阿莫斯子爵在和賽裡斯人說話的時候有些酸溜溜的,連我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嫉妒和憤怒,似乎阿莫斯子爵對鋼行者步兵團的指揮權有些眼熱。但是只有我知道,那個賽裡斯人確實是個合格的指揮官,在之前的半個月中,我見過的死人簡直比我見過的活人都多,然而風息堡的夜晚從未如此安全過。」

    PS:感謝書友@夏蟲與冰、曉的打賞,感謝書友@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的打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28
第五百六十二章 風息堡動亂伊始

    狩魔獵人發現這一頁的日記尚未結束,看起來這位傑瑞德·哈里斯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我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賽裡斯人會不會在夜晚中被死者的哀嚎聲驚醒,但是我會,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良知告訴我那些人都死有餘辜,但是我卻依然無法直視這些死亡。」

    「沒有憐憫,沒有懺悔,沒有量刑,所有被發現的黑惡勢力分子在指揮官的手上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死亡。那個賽裡斯人至今都沒有告訴過我們他的名字,也從沒摘下過他的頭盔,但是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我總感覺他的眼神透過頭盔的縫隙觀察著我的喉嚨,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刀更容易殺死我。」

    「他就像一條闖進了魚缸裡的食人魚,肆無忌憚的揮霍著手中的權利,橫衝直撞,完全無視那些站在黑暗面的勢力背後到底站著什麼人。即便是我,也能輕易地看出,那些大人已經對他毫無忍耐之心了。」

    徐逸塵透過日記彷彿看見了自己那個同胞隱藏在鐵面下的嗜血本性,從形式風格上看,他感覺這個人很可能是憲兵出身。

    在殖民艦隊兩百人的志願者裡,軍方背景的人員佔了一半,無論是技術兵種,陸戰隊,軌道突擊隊,憲兵還是政委都有可能出現。

    「十月二十五號,那位賽裡斯大人罕見的遲到了,這是我第一次沒在兵營門口看見他審視的目光。出事了,我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妙,我知道那些大人肯定是按奈不住,終於對他動手了。」

    「我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豬油蒙了心,居然集合了我手下的鋼行者們直接去了賽裡斯人的家裡,其他的隊長都用冷淡或者敵意的眼神看著我,愛德華試圖勸阻我,但是最終在其他人的眼神中沒有行動。」

    「他們早就知道,或者是猜到出事了,這是一次站隊,我在一瞬間明白了。但是我沒有後悔,那個賽裡斯人儘管有些嗜殺,但是我覺得他是做的最正確的選擇。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在考慮他上次對我說過的關於兄弟會的那些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當我趕到賽裡斯人住的旅店時,驚慌失措的平民正在逃離那個街區,我以為我及時趕到了,但是我錯了。他一個人把所有的刺客都解決了,從旅店中流出的血水沿著大街上的排水渠靜靜的流淌,到了旅店門口的時候幾乎沒過了我的鞋子。」

    「我們一共從裡面搬出了三十九具屍體,也可能是四十具,因為有幾具屍體破碎的太嚴重了,沒有人願意去辨別那一堆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量。我還記得當賽裡斯人從旅店裡面走出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去巡邏鐵錘大街。如果不是那些屍體還在後面放著,我一定會以為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十一月一號,我聽說昨天兄弟會召開了一場臨時集會,但是我沒有接到通知,而兄弟會中的兄弟們,在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就開始有些排斥我了。我知道,賽裡斯人也沒有接到通知,他們有事瞞著我們,我又一次想起了他上次跟我說的關於邪神和祭獻的事情了。」

    「賽裡斯人總是能找到那些隱藏在陰溝裡的老鼠,連在礦工居住區隱藏的黑幫都沒能逃脫他的追捕,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顯得越來越急躁了,相應的他殺人時的手段也越來越殘暴了。」

    「我們在這個黑幫的地下密室中找到了幾具被啃食過的殘屍,從紋身上我認出了它們曾經屬於鋼鐵大街的妓·女,別問我為什麼認識,我是個成年人,而且我還沒有心儀的姑娘,而且我最近的所作所為也距離結婚這件事越來越遠了。」

    「賽裡斯人顯得很高興,那些殘屍對他來說似乎是什麼珍寶一樣,因為沒有人願意幹,所以我只能自己背著將近三人份的殘肢,和賽裡斯人一起前往莫德裡克大人的府邸。截止到今天,我的小隊中,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其他人都申請調走或者直接請假了。」

    「我一定是著了魔,才會相信那個賽裡斯人的話,整個鋼行者步兵團都處於半癱瘓狀態,除了我以外,其他隊長都不願意聽從賽裡斯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之前我們清理過城裡的地下勢力,恐怕現在風息堡的治安已經降到警戒線以下,但願莫德裡克大人會相信他的瘋話,不然我的下場就慘了。」

    「十一月四號,我不知道賽裡斯人和莫德裡克大人在裡面談了些什麼,但是他們能在密室中交談超過兩個小時,這件事,讓我多少還是鬆了口氣,最少看起來領主大人和賽裡斯人的關係還不錯。所以儘管我感覺到了賽裡斯人的鬱悶,但是我依然心情十分放鬆。」

    「十一月七號,莫德裡克大人帶著自己的衛隊,熔爐咆哮護衛團出發,在全城人的歡呼聲中走進了漆黑的礦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那個礦洞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野獸的大嘴一樣。肯定是我受到了賽裡斯人的影響,他在旁邊看著莫德裡克大人和他的護衛團,就像在看死人一樣。要知道熔爐咆哮護衛團可全部是職業者組成的,那可是風息堡的驕傲!」

    「十一月八號,沒有莫德裡克大人的消息,一早上我就在兵營裡看見賽裡斯人在統計武器和食物,他告訴我最近如果沒事的話,最好住在兵營裡,以防萬一。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說兄弟會的陰謀要得逞了,他沒能阻止他們。」

    「十一月九號,依然沒有莫德裡克大人的消息,他和熔爐咆哮護衛團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人來報信,所有進去尋找他們的人也再沒有出來,這讓我感到有些心慌,我害怕那個賽裡斯人說的是真的。我應該去阿莫斯子爵的莊園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快被自己的幻想逼瘋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28
第五百六十三章 崩潰之初

    徐逸塵根據傑瑞德·哈里斯攜帶的地圖調整了自己的行進方向,連續兩天時間,他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在路上,狩魔獵人時不時的會發現一些被感染的動物,但是大部分都是體型不大的動物,這是個好現象。

    他親眼看見一隻感染了瘟疫,被人撕掉一條腿類似樹賴的動物,大搖大擺的在地上匍匐前進,傷口處滿是蛆蟲。

    徐逸塵隱藏了痕跡和氣息,偷偷的跟隨死亡的動物四個小時的時間,期間有八隻種類各異的肉食生物在發現了樹賴後,都夾著尾巴逃跑了。

    還有三隻看起來很凶悍的魔獸,則表現出了強烈的敵意,但是最終也壓制住了自己的獸性,遠離了樹賴的活動區域。

    黑森林中的生物圈,在有意識的抗拒著不死者瘟疫的載體。

    「嗡!」

    一支鐵箭射穿了樹賴的頭部,結束了它短暫的二次生命。

    徐逸塵卸去偽裝,走到了樹賴屍體的旁邊,這些小型不死生物的生命力遠不如人形生物那麼強,貫穿大腦後,就能宣告它們真正步入永恆的沉眠。

    狩魔獵人見慣了太多的死亡和血肉模糊的景象,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遊戲中,這種半腐爛的屍體已經無法影響到他的感官了。

    他在路上已經解刨了不少瘟疫感染者的屍體,所以這一次,沒有用匕首去刨開樹賴的身體,而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口。

    那條被撕咬掉的腿部,從創傷面來看,是被人類撕咬後產生的。

    是傑瑞德·哈里斯的同伴干的。

    只需要一些對不死者瘟疫的瞭解,再加上生化危機發生時的經驗,以及一點點想像力,徐逸塵就能概括出傑瑞德·哈里斯一行人的遭遇。

    被寄予厚望,從風息堡那座死亡之城中僥倖逃出生天,倖存者小隊中有人掩蓋了自己已經被感染的事實,在惶惶中將希望寄托在不可能發生的奇跡上。

    他們堅信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可以對抗瘟疫,成為被幸運女神眷顧之人。

    倖存者們希望能逃亡到其他城市,將自己家園中曾經發生過的恐怖經歷告訴其他人,警告他們,悲劇發生時的慘狀。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們還冒險攜帶了一些感染者的樣本。

    「十一月十號,阿莫斯子爵的豪宅被兄弟會的警衛封鎖了,我剛剛從他們口中得知,我已經被兄弟會除名了,再也沒有資格參加兄弟會的集會。可笑,整座城市都處於恐慌之中,兄弟會卻還沉浸在自己榮譽與傳統的小遊戲中。」

    「莫德裡克伯爵依然音信全無,每條大街,每個酒館,每家鐵匠鋪中都在流傳著關於礦山中恐怖食人怪物的流言,平民們人心惶惶,貴族們蠢蠢欲動,伯爵大人的子嗣遠在舊大陸求學,我幾乎能看見風息堡的統治正在緩慢的崩塌。」

    「我再次想起了賽裡斯人的警告,當我趕往鋼行者的兵營時,我驚呆了,大量無所事事的礦工帶著自己的家眷,在兵營門口排成了長隊,幾個我不認識的鋼行者步兵在門口檢查著他們的身體,無論男女都需要經過檢查才能進入兵營中。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規模巨大的兵營幾乎被礦工和平民所填滿,賽裡斯人在之前打擊地下勢力時,在平民階級中有著巨大的聲望,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有能力讓這些人放棄自己的生活,聚集在這裡。」

    「我看見大量屬於鋼行者步兵團的武器和盔甲被下發給了礦工們,我必須承認,這些常年在地下工作的男人們有著不輸於正規鋼行者步兵的體魄和紀律性。更令我擔心的是,幾具穿著貴族服飾的屍體,被倒掛在兵營中間的架子上,我不敢去辨認那些人的臉,我害怕那裡面會有我認識的大人們。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和賽裡斯人談談,還是馬上轉身回家,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捲入了一場漩渦。」

    徐逸塵幾乎要給自己那位同胞鼓掌了,直接掌控了一支原住民的武裝力量,發動群眾孤立貴族,在生化危機的威脅下,他還真的有可能成功。

    這個人的任務應該和自己當初一樣,是阻止納垢的陰謀爆發,只不過他失敗了。

    但是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他有意識的放任任務失敗,借外部危機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利益收穫。

    這種手段,讓徐逸塵歎為觀止,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同樣的手段放在安東尼大港城那次動亂中,會不會奏效。

    最終搖了搖頭,風息堡的地理位置以及納垢瘟疫的種類,決定了這是一場無法複製的成功。

    孤立在內陸的城市,富有紀律性和戰鬥力的中間階層市民,並非直接致死的不死者瘟疫,這些巧合湊在一起,成就了那個玩家的崛起。

    果然,每個人,在這個遊戲中都有自己的奇遇。

    狩魔獵人迫不及待的向後翻閱傑瑞德·哈里斯的日記,他想知道自風息堡這場生化危機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他旅途中最大的消遣了。

    「十一月十一號,今天是兄弟會再次組織聚會的日子,愛德華跟我說阿莫斯子爵有些古怪,他有些擔心,甚至有了退出兄弟會的想法。我勸他去參加這次聚會,看看阿莫斯子爵到底有什麼陰謀,再退出也不遲。我發誓,如果我知道這個建議會害他變成那副樣子,我絕對會替他去死!」

    這一頁上,有幾個血手印,字跡也有些倉促似乎寫下文字的時候,傑瑞德·哈里斯很慌張。

    「死人站起來了!最先發現的是被賽裡斯人派去礦洞口放風的哨兵,那個人回來的時候被嚇的口齒不清,但是很快,所有人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一點也不想回憶白天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位賽裡斯大人的存在,恐怕我也會成為不死者大軍的一員。」

    徐逸塵注意到,從這裡開始,日記本上的血污變得越來越多了。

    PS:感謝書友@夏蟲與冰、曉的打賞,感謝書友@知白曉黑的打賞,感謝書友@自由飛翔的野豬的打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29
第五百六十四章 確認過的眼神,這是我的活

    「十一月十八號,兵營中的食物被吃掉了一半,大人說我們必須外出獲得更多的食物,要麼選擇莫德裡克伯爵的城堡,要麼就佔據貿易區,只有這兩個地方才有足夠的糧食養活所有人。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成為勇敢者,但是也沒人膽敢違抗賽裡斯人的意志。」

    「十一月二十一號,我們居然真的打通了前往貿易區的通道!儘管有不少人犧牲了,但是這些都是值得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了更多的倖存者。賽裡斯人說的對,當危機來臨時,唯有勇敢者才能活到最後。」

    「十一月二十五日,今天,有人提出我們應該打通前往大城門方向的通道,這樣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獄了。賽裡斯人帶著我們登上了兵營中最高的塔樓,那是他之前嚴令禁止我們靠近的地方。我在那裡看見了大城門,我無法形容我看見的東西,但是我確定,那個場景永遠都會留在我的噩夢中,再也沒有人提大城門的事了,我們被困在了風息堡中。」

    「十一月二十六日,我終於想明白了賽裡斯人之前所說的,關於兄弟會的事情了,就是他們改變了大城門,就是他們要把全城的居民困在城市中,在哀嚎中死亡!我跑去質問賽裡斯人,為什麼不提前阻止兄弟會,他只說了一句話:他努力過了。」

    「十一月三十日,有五個人失蹤了,沒人願意去尋找他們,大家都處於崩潰的邊緣。除了賽裡斯人。我覺得他天生就是為了這個場面而存在的,每一次他都戰鬥在最前面,打退了不死者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他教會了我們如何在封閉的房間中尋找不死者的蹤跡,如何在黑暗中防止不死者的偷襲,如何在廢墟中尋找食物和水,如何用屍體建立封鎖線。我想,如果最終風息堡裡有人能活到最後的話,一定是他。」

    翻到這裡,日記的內容基本已經告竭,儘管還有大半本的空白,但是日記本的主人看起來已經失去了記日記的興趣和心情。

    一些零散的句子,看起來更像是無聊時的抱怨。

    「今天的午餐是一隻鴿子,太好了,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吃過新鮮的肉了,有時候我有點羨慕那些不死者,它們總能找到新鮮的肉。」

    「我砍掉了愛德華的腦袋,應該是他,我認識那副盔甲的花紋,也可能是其他什麼人扒掉了他的盔甲,但是無所謂了,人終有一死。」

    「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牆內,牆外,不死者和我們,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我都快忘記烤麵包的芬芳了,今天賽裡斯人和那幫煉金術師們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包藥物,被咬後可以用來自盡,可以防止自己加入不死者的一員。據說服用藥物後,需要大量喝水才能奏效,過程十分痛苦。因為這種藥物帶來的壓力,當天晚上有八個人自盡了。」

    「他們發現了一處通往外面的洞穴!賽裡斯人說要派一批人出去,警告其他人這裡發生瘟疫,我報了名,但願那洞穴不是一條死路。」

    日記上最後的記錄寫到:「該死的阿倫佐,在昨天紮營的時候,他突然發狂咬了我一口,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那麼多次防疫檢查的,但是我知道我時日無多,我發誓,我絕不變成不死者。」

    狩魔獵人將日記本默默的收了起來,他不知道那個被稱為阿倫佐的感染者是不是故意混出城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幫助他偽裝感染症狀,但是關於傑瑞德·哈里斯的故事到這就告一段落了。

    徐逸塵在第二天找到了傑瑞德·哈里斯所說的營地,一處早已經熄滅的篝火一隻被烤焦的兔子,凌亂的腳印遍佈。

    一共六個人在這裡呆過,狩魔獵人通過各種痕跡確定了這隻小隊的人數,兩人已經確定死亡,還有一個感染者,剩下的三人毫無跡象。

    徐逸塵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在營地外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具被釘在了樹幹上的不死者。

    他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日記中的阿倫佐,這具不死者的腦袋被一柄長劍貫穿釘在了樹幹上,四把匕首分別釘死了它的四肢。

    但是這具不死者,依然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渾濁的雙眼不斷的左右轉動,在發現狩魔獵人接近後,更是不斷的發出嘶吼聲,四肢不斷的扭動,似乎在努力的掙脫束縛。

    徐逸塵站在不死者面前一米遠的地方,發現對方穿著鋼行者的制式盔甲,隨身的背包已經消失不見。

    一隻被人制服的不死者,狩魔獵人相信這只被貫穿了頭部的不死者的生命力一定遠超風息堡內不死者,那些倖存者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果風息堡內部的不死者都這麼堅韌的話,恐怕不會有多少人能倖存下來,從日記中看,自己的同胞最少可以帶著倖存者對不死者們發起反擊。

    徐逸塵看著不死者的右手來回摩擦著匕首的刀刃,不斷擴大著手上的傷口,硬生生的將傷口沿著中指和無名指撕開,然後向著自己伸了過來。

    「你來晚了狩魔獵人,這一次遊戲不會被你破壞。」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不死者的口中吐出:「我在那裡給你準備了驚喜,如果你有勇氣......」

    沒等說完,不死者的手指就在距離狩魔獵人不到兩厘米的地方掉在了地上,這個不死者似乎整個從內到外都在一瞬間腐朽,直接在徐逸塵眼前崩解了。

    狩魔獵人冷笑著用自己的血液混合著酒精將那堆爛肉點燃,不用說,這又是來自混沌的嘲諷。

    自己多次破壞納垢信徒們的計劃,對方似乎盯上了自己,這一次更是主動跳出來挑釁。

    但是在生化危機這方面,他真的很專業,在現實中,報應小隊每年出的任務中,有三分之一都是保護傘公司留下來的爛攤子。

    對待這種人為的災難,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專家。

    而徐逸塵就是專家中的專家。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30
第五百六十五章 德魯伊在行動

    「嗡!」

    箭矢撕裂空氣時產生的震盪將附近的樹葉搖下了樹枝,緩慢的飄落而下。

    一直躲在樹蔭中的烏鴉被狩魔獵人射落,猩紅色的小眼睛下滿是不詳的腫塊。

    這是一隻吞食了感染者屍體的烏鴉,如果不是徐逸塵對混沌的味道格外敏感,他也不會發現這個小東西。

    用腳踩住烏鴉的屍體,他隨手將箭矢從烏鴉的屍體上拔了出來。

    徐逸塵已經放棄了焚燒瘟疫載體的無用功,隨著他越來越靠近風息堡,周邊森林中的感染者就越多。

    大部分感染者是動物,儘管食肉動物們在有意識的避開那些被感染了的屍體,但是隨著水源的污染,它們依然在劫難逃。

    而時不時出現的人類感染者,更是讓狩魔獵人格外的小心起來。

    從服飾上看,這些人都是來回行走的游商,風息堡的武器和盔甲一直都是物美價廉的代名詞,無論是有實力的海商人,還是小打小鬧的商販,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前者可以把這些武裝裝備運到舊大陸,成批的賣給各個公國,後者則更願意冒險,攜帶少量武器去遠南大陸南部的蠻族部落碰碰運氣。

    從地圖上看,他距離風息堡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一路上他遇到了二十九個人類感染者,沒有發現任何倖存者留下的痕跡。

    這很不正常,敢獨自穿梭在黑森林中做買賣的生意人,都是對自己身手有一定自信的傢伙,他們應該不會全軍覆沒才對。

    隨著狩魔獵人的前進,森林中也逐漸出現了一條模糊不清的小路,這證明他已經進入了風息堡城市的輻射範圍。

    徐逸塵感覺自己好像穿透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頓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但是意料之中的襲擊並沒有發生,倒是來自系統的任務提示,也在狩魔獵人踏上小路的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陰影下的風息堡」:你在路上撿到了傑瑞德·哈里斯的日記,通過那本日記瞭解到了風息堡發生的慘劇。但是這沒有嚇倒你,反而激起了你的怒火,你決定前往風息堡,再一次將納垢的陰謀扼殺在搖籃中。

    一路上你有很多次回頭的機會,但是你依然固執的相信可以憑借一己之力來解決問題。現在,你的願望得到了滿足,要麼徹底解決風息堡之亂,要麼就成為不死者大軍中的一員。

    任務難度:危險~史詩

    任務獎勵:天賦【再生】升級為天賦【高等再生】

    與任務一同到達的還有好幾條提示:

    「你穿過了『自然之壁』。」

    「你接觸了被污染的空氣,你正受到瘟疫『永生之癌』影響。」

    「你受到了瘟疫『永生之癌』感染......開始進行體質判定......檢測到玩家擁有特殊詞條——【納垢的賜福】,你免疫了瘟疫『永生之癌』的影響。」

    徐逸塵僅僅遲疑了一秒鐘,馬上轉身,結果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一道淡綠色的能量壁障。

    自然之壁?

    徐逸塵感覺這道『自然之壁』聽起來就像是德魯伊們鼓搗出來的,他輕輕的按了按能量壁障,感覺到一絲阻力,似乎自己一用力就會穿透這道壁障。

    狩魔獵人猜測這道不知道範圍有多大的『自然之壁』,很可能是德魯伊組織『牧樹之環』的手筆。

    儘管他一路上沒看到任何德魯伊的存在,但是考慮到如果這道能量壁壘是圍繞著整個風息堡搭建的話,就可以理解德魯伊們的分身乏術了。

    這道『自然之壁』將充斥著瘟疫的空氣阻隔在了風息堡的範圍內,儘管無法阻止活物的穿行,但是也最大限度的減緩了瘟疫的散播。

    狩魔獵人對這些素未謀面的德魯伊有些刮目相看,相對於上一次腐化之樹的遲鈍,這一次,他們的行動力簡直逆天。

    也許是加斯特大師返回了牧樹之環,成了真正的領導者?

    狩魔獵人想起了那個敢在自己體內種植食人植物的狠角色,作為一個德魯伊來說,加斯特大師所作所為,當真是不拘一格。

    就在徐逸塵正在研究『自然之壁』的時候,一個火急火燎的身影從森林深處衝了出來,半人半馬的形態,因為長時間的狂奔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在看見壁障內的人類時,明顯是女性的半人馬頓時臉色一變,似乎在懊惱什麼,但是很快就冷下了一張臉,用手中的木矛指向狩魔獵人。

    「人類,你已經跨入了死地,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再讓你走出這道圍牆!」半人馬的胸前用帆布裹了一圈,擋住了女性的特徵,其他地方不著寸縷:「繼續向前,那裡可能有你的同類,雖然死亡依然不可避免,不過你不必獨自面對!」

    徐逸塵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向後邁幾步:「你們是德魯伊?」

    半人馬沒有說話,而是警惕的看著狩魔獵人,手中的木矛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你們在試著解決風息堡的瘟疫?」徐逸塵站在原地,坦然的面對半人馬,他很懷疑對方的武器是否真的能給自己造成傷害:「我認識一個叫加斯特的德魯伊,他來自一個叫牧樹之環的德魯伊組織。」

    半人馬在聽見加斯特的名字時,有些變化,這讓徐逸塵確定對方一定認識加斯特大師。

    「我沒有惡意,我和加斯特大師一起解決了森林中的腐化之樹。」狩魔獵人對半人馬說道:「我是狩魔獵人學徒,徐逸塵,賽裡斯人。」

    「不可能!加斯特大師和我們說過這名字,但是他已經死了!」半人馬不安的在地上刨來刨去:「加斯特大師本人正在主持『自然之壁』的運轉,你的謊言維持不了多久!」

    半人馬不斷的審視著狩魔獵人的外表:「而且,就算你是加斯特大師說的那個人,我也不能放你出來,你已經被感染了,在我們想出解決瘟疫的辦法之前,無論是對你對我,還是對這片森林,你還是呆在裡面比較好!」

    PS:感謝書友@知白曉黑,感謝書友@夏蟲與冰、曉,感謝書友@亮色氫酚的打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31
第五百六十六章 風息堡!

    「恰恰相反,我不想出去,我要進去。」徐逸塵饒有興致的看著半人馬娘不斷的徘徊在壁障之外:「這麼說,你們確實是牧樹之環組織?」

    「沒錯,我們就是牧樹之環組織,在感受到森林傳出的信號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但是還是太晚了。」半人馬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這個賽裡斯人,對方看起來確實沒有想強行闖出來的意思。

    穩妥起見,半人馬偷偷的將這個意外消息傳遞給了同伴,然後努力的拖延著時間。

    「已經有感染者跑進了森林裡,你們的封鎖失敗了。」徐逸塵對半人馬說:「我在靠近海邊的森林裡,發現了一個吃感染者的龍獸。」

    「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在獵殺那些瘟疫攜帶者了,高階德魯伊們正在和自然母親溝通,讓動物們遠離感染者。」半人馬看起來有些委屈:「但是我們的人數太少了,而且總有些動物太驕傲,不願意和自然母親溝通,還有一些動物太笨了,根本無法理解我們傳遞的意思!」

    「你們應該和其他人聯手,光靠你們無法阻止瘟疫的擴散。」狩魔獵人搖了搖頭:「替我和加斯特大師問個好,告訴他我還沒死呢,我回去風息堡裡試著解決問題。」

    「如果我成功了,會給你們信號的,如果我死在裡面,你們就保持原計劃好了。」徐逸塵轉身繼續向風息堡的方向前進:「告訴加斯特大師,這是納垢的又一場遊戲。」

    「喂!」半人馬娘站在自然之壁的邊緣喊道:「人類,不管你是誰,祝你好運!還有,別試著偷跑,我們會看著你的!」

    時隔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是徐逸塵第一次和智慧生物發生交流,這讓他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一路上風餐露宿,一直在和屍體和不死者打交道,總算換了個胃口,這也是他願意浪費一點時間停下來和半人馬交流的原因。

    孤獨,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找上你。

    抬頭望了望遠處,佔據了丘陵地帶的風息堡已經肉眼可見了,徐逸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沿著越來越寬闊的道路繼續前進。

    在一個丁字路口,一輛翻倒的馬車擋在路中間,馬車上裝滿了乾草,翻倒後幾乎將整條路都堵住了。

    兩匹大概是馬匹殘骸的屍體,在道路中間,黑色的血液早已經凝固,散發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

    乾草混合著血跡,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詳的拖拽痕跡,讓人很難不去幻想那突如其來的慘劇。

    幾隻滿身腫瘤的烏鴉站在丁字路口的路標上,用異樣的聲音嘶鳴了一聲,猩紅色的小眼睛隨著狩魔獵人的移動而移動。

    徐逸塵揮了揮手,控制了力道的阿爾德法印被甩了過去,把幾隻被感染了的烏鴉趕走,然後他才看清滿是血污的路牌上寫的文字。

    「往西,十五公里,風息堡。」

    「往南,五公里,舊礦坑。」

    當狩魔獵人面無表情的從路標旁邊路過時,一陣陰風襲來,已經飽受摧殘的路標在努力的搖曳掙扎了幾下後,啪的一聲從根部斷裂倒在了地上。

    風息堡相比安東尼大港而言,面積上要小上許多,但是卻有著更多的人口。

    和安東尼家族不同,莫德裡克伯爵是個有爵位的職業者,不僅自身的力量不凡,而且壽命也遠超常人。

    實際上,他就是風息堡的建立者,之一。

    據傳說風息堡的礦脈最早是由一隻冒險團所發現的,在經過初期的艱苦奮鬥後,早在風息堡還是風息鎮的時候,莫德裡克就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將自己的隊友們毒死在了自己的房間。

    從那以後,風息鎮慢慢變成了風息堡,而風息堡唯一的主人,就是莫德裡克伯爵。

    順帶這個伯爵的頭銜,是法蘭西帝國親自授予莫德裡克的,一個殖民地爵位在舊大陸騎士不怎麼值錢,尤其是風息堡本身還能產出大量武器和盔甲的時候。

    大量的平民被莫德裡克伯爵提供的優越待遇,從舊大路跨海而來,而他們也確實得到了預想中的待遇,成了一名光榮的風息堡礦工。

    礦工們組成了風息堡的平民階層,那些有才華,能勘探礦脈走向,分辨礦物種類,提純金屬,打造武器盔甲的人,則成了風息堡的中堅階層。

    當然,作為一個足夠心狠手辣的職業者,莫德裡克也完全不排斥使用奴隸,在最危險的崗位用命換礦。

    莫德裡克承諾,將其中表現優異者,可以成為自由民。

    但是對於奴隸的來源,伯爵大人毫不關心,甚至可以說是縱容那些奴隸販子洗劫其他地區的人口來填補自己的缺口。

    那些能提供大量勞動力的人,最終有一部分甚至成為了風息堡的貴族,作為一座新興起的城市,風息堡用無與倫比的速度發展與膨脹。

    如果不是這一次名為『永生之癌』的瘟疫,風息堡最終的道路會走向何方,誰也預料不到。

    但是突如其來的天災和死亡,打斷了這座城市的脊樑,抽空了這座城市的血肉。

    隨著徐逸塵深入,道路兩旁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密集的建築物,和安東尼大港曾經的下城區一樣,每座城市,總是有些人會無力支付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不得不在城牆外獨自面對黑森林的危險。

    一座座簡陋的木屋顯示著這裡的主人經歷過怎麼樣的慌亂,四敞大開的木門,一道道的抓痕以及血跡,讓徐逸塵彷彿回到了現實中。

    然而狩魔獵人的感知中沒有任何敵人,他就這麼沿著空無一人的大路走了將近四十分鐘,一直到風息堡的大城門和城牆,肉眼可見。

    遠處的景象讓徐逸塵皺起了眉頭,風息堡那稱得上是雄偉的城牆,幾乎被血肉所覆蓋,城門處野蠻的生長著好幾條看來無比猙獰,十幾米長,長滿倒刺的觸手。

    整座城門都被人類血肉和骨骼所填滿,就像被掏出體內的臟器一樣。

    這也解釋了城外這些建築物為什麼空無一人,或者說空無一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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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31
第五百六十七章 過夜

    風息堡唯一對外進出的大城門,活了。

    徐逸塵找了一座乾淨點的房子,將房門緊閉,然後在房頂上掏了個洞,爬上了房頂,天馬上就要黑了。

    豐富的經驗告訴他,最好在白天的時候行動,尤其是在城內還有倖存者的時候。

    你永遠不會知道,在黑暗中,隱藏在暗處的是一隻喪屍,還是一個不懷好意或者餓瘋了的倖存者。

    即便狩魔獵人擁有【微光視覺】,他也不想在夜晚去城市裡亂轉碰運氣,況且,那座城門也不會那麼輕鬆的放他進城。

    徐逸塵站在房頂上,觀察這遠處張牙舞爪的大城門。

    四條巨蛇般的觸手,兩條對外,兩條對內,數量眾多的,巨大眼球在半腐化的膿漿中游弋,讓大城門內外幾乎沒有視覺死角。

    徐逸塵就站在距離大城門不到七百米的地方,加強過的視力讓他可以清晰的觀察到任何他想看到的細節。

    包括一隻被觸手捲起,舉高高的喪屍,是如何被大城門拍碎在城牆上,然後用觸手均勻抹平的。

    這個動作讓狩魔獵人意識到,視線所及之處,整座城牆都用血肉塗抹過,如果換算成人數的話,恐怕光是他看見的部分就有兩三千人被用來糊牆了。

    而風息堡的總人口,只有不到三萬人。

    而在傑瑞德·哈里斯的日記中,倖存者們在努力和數量巨大的不死者戰鬥。

    所以,除非風息堡中的所有不死者都被用來糊牆了,否則就是混沌方可以用其他途徑來製造這種血肉漿糊。

    隨著天色漸晚,徐逸塵把房間內的傢俱拆成了零件,當成木柴,從屋子裡差不多半個人份量的血跡來看,這間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再也沒有機會用到這些東西了。

    狩魔獵人在拆櫃子的時候在夾層中發現了兩枚銀幣,一柄匕首,算是意外收穫了。

    匕首上面上面刻著M.M兩個字母,看得出來,在手柄的位置曾經鑲嵌著一塊寶石,但是已經被人摳掉了。

    這玩意看起來可不是這些住在城牆外的人能擁有的,這件房子的主人要麼就是意外撿到了這柄匕首,要麼就是他偷的。

    徐逸塵更傾向於前者,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小偷的話,應該不至於在自家被喪屍幹掉。

    不得不承認,在這種天災人禍面前,那種敢於冒險,喜歡挑戰秩序的人更容易活下來。

    很快匕首就成了狩魔獵人的餐刀,儘管不知道這柄匕首之前被用來割過什麼,但是徐逸塵確定,它肯定沒有自己身上那柄匕首閱歷來的豐富。

    能用一把沒切割過腐屍的匕首吃飯,在這種環境下,簡直算的上是奢侈。

    不知道是不是狩魔獵人的烤肉味道吸引了附近的獵食者,還是他作為活人本身對於不死者來說就像黑夜裡的燈光,當徐逸塵剛剛將自己儲備的烤肉烤熟的時候,門外就傳來雜亂的拍擊聲。

    看了一眼木門還能堅持一陣子,徐逸塵就將注意轉移回了烤肉身上。

    「大意了,應該留下幾件傢俱堵在門口的。」他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看著已經被拆成了零件的傢俱:「但願能堅持到我烤熟這塊肉。」

    木門外,十幾隻之前隱藏在各個角落中的不死者,正呈包圍的狀態,將木屋圍住,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不斷的拍擊著木屋的牆壁和大門。

    這些不死者們不斷地發出陣陣嘶吼,活人的味道和蛋白質被燒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它們顯得無比狂躁。

    而在遠處,更多的被遺落在城市外的不死者正拖著緩慢的步伐,不斷地向著狩魔獵人所在小木屋移動。

    在月色下,一個個殘破的身影不斷搖擺。

    「匡——匡——匡匡——匡!」毫無節奏的撞擊聲,影響不到屋內的徐逸塵。

    月光穿透天花板的破洞,照耀著整間房子,狩魔獵人空餘的那隻手甚至隨著撞擊聲輕輕的揮舞,似乎在試圖指揮它們更加整齊一些。

    類似的場面,徐逸塵已經經歷過太多,沒有會飛的種類,沒有會噴吐酸液的種類,沒有肌肉和骨骼被特意強化過的種類。

    也沒有被單獨調製,擁有狩獵本能的危險種,更沒有能偽裝成倖存者的偽裝種,如果不是外面的味道有些影響食慾,這簡直是度假。

    對於常人來說恐怖的碰撞聲,駭人的嘶吼聲,令人窒息的腳步聲,都不能打擾準備食用晚飯的徐逸塵。

    融化的油脂沿著匕首的邊緣滾滾而落,灑在火焰中濺起一股又一股青煙,隨之溜走的還有慢慢長夜。

    徐逸塵所選擇的木屋結構簡單,但是十分堅固,連那道木門都是由手臂粗的樹幹捆綁而成,在不死者的襲擊下顯得有些脆弱,卻依然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當屋外的不死者已經聚集了超過一百隻數量後,連綿不絕的拍擊聲和嘶吼聲像海浪一樣,試圖淹沒房屋內的光明。

    消滅了兩斤多獸肉的徐逸塵終於無法在如此濃烈的屍臭中繼續泰若安然,一個箭步從房頂的破洞中竄了出去。

    在木屋之外,數不清的手臂搖擺著,在發現了活人的蹤跡後,不死者的癲狂程度更勝一籌!

    在最後面的不死者不斷地擠壓著前面同伴的空間,那些腿部受傷的,站立不穩的很快就成了後來者的墊腳石。

    一隻又一隻的不死者蜂擁而上,試圖接近房頂上的徐逸塵,骨骼斷裂,肌肉扭曲的聲音成了不死者樂曲的伴奏。

    超過一百個不死者,眼中唯一的目標就是高高在上的徐逸塵!

    原本堅固的木屋都在不死者的群情激奮下開始搖晃,似乎不堪重負。

    而徐逸塵只需要輕輕的蹲下,躲開那些因為不斷摳撓木頭而指甲外翻的手臂,就可以用【優雅撕裂者】輕鬆的刺穿一個又一個腦袋。

    「噗!」

    因為腐爛而顯得有些綿軟的頭骨,在被劍刃刺穿時,發出了柿子被踩爆的聲音,然而那具不死者的屍體卻因為周圍同伴熱情的擁擠而無法倒地。

    只能雙目無神的隨波逐流。

    PS:感謝書友@知白曉黑,感謝書友@夏蟲與冰、曉,感謝書友@御天爭鋒的打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32
第五百六十八章 信號

    「他說,他是狩魔獵人學徒?」加斯特大師站在一處黑森林中難得空地中間,地上繪製複雜的線條,在他周圍還有十二個同樣打扮的身影。

    「是的,大師,他是個賽裡斯人,他說他和您一起參加過根除腐化之樹的行動。」半人馬娘站在空地之外的森林中,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線條。

    十幾個在周圍警戒的年輕德魯伊都在側耳傾聽,他們都聽加斯特大師說起過那個二十歲出頭的狩魔獵人學徒。

    「一頭黑髮,一雙黑色的眼睛,一身很奇特的盔甲。」加斯特大師在主持『自然之壁』的間歇,不斷地回憶著狩魔獵人的形象:「還帶著一把適合用來刺擊的長劍?」

    「是的,大師,他還帶著一隻長弓,說話的時候十分自信,似乎對風息堡內的情況很瞭解。」半人馬娘如實的回答著德魯伊的疑問。

    「他還活著?哈,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這無疑是我最近半個月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隨著德魯伊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整道『自然之壁』都隨著輕微震盪了一下。

    「平心靜氣,加斯特,你的情緒會影響到自然之心的輸出。」一個站在周圍的白鬍子德魯伊重重的將橡木杖砸在地上:「即便是那個年輕人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優秀,但是那座人類城市發生的災難,也不是一個人能解決的。」

    「沒錯,只有我們德魯伊才是自然母親的依靠,牧樹之環定會全力以赴,制止這場瘟疫的擴散。」另一個更加蒼老的德魯伊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恕我直言,大師們,我們大半的人手都在處理腐化之樹留下的爛攤子,根本顧不上這裡。」加斯特大師對著半人馬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們確實控制住了瘟疫的散播,也在不斷的獵殺著外逃的感染者,但是你我都知道,混沌的陰謀在那座城市之內,如果我們放任不管的話遲早會爆發更大的危機,而且那裡還有倖存者!」

    「德魯伊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要麼成功,要麼死亡,我們和這片森林休戚與共。」第一個說話的白鬍子說道:「人類城市的災難由人類自己承擔,德魯伊只負責森林。」

    「你很清楚,混沌的目光從來不會只放在僅僅一座城市中,整個遠南大陸,整個世界,全部的生靈都是它們的獵物。」加斯特大師的語氣經過了最初的波瀾,很快就回復了平靜:「我們不可能一直置身事外。」

    這一次周圍的德魯伊們沒有再回答,似乎維持著『自然之壁』的存在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

    無言的對抗和否認,是加斯特大師最不願意看見的,但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是牧樹之環九個牧樹人之一,還是資歷最前的一個。

    他無法改變整個牧樹之環的對外態度,也無法改變這些腦袋裡面長木頭的老頑固的思想。

    但是他可以影響到牧樹之環的下一代,那些還年輕,心中的火焰還沒熄滅的種子上。

    在半人馬的腳下,一株不知名的植物無聲無息的盛開,一個小小的儲物袋在花蕊中,花朵輕輕的碰了碰半人馬娘的後腿,在夜色中搖曳著自己的身影。

    半人馬娘趁人不注意轉身撿起了儲物袋,離開了德魯伊們的施法場地。

    路上半人馬娘打開了儲物袋,裡面裝滿了德魯伊們特產的淨水石以及用魔法培育過的植物種子。

    她見過這些種子,這種種子只能生長一次,但是卻能能在一個星期之內生根,發芽,最終成熟結果。

    如果肥料足夠的話,這個速度還可以加快。

    半人馬娘一路飛奔,站在狩魔獵人曾經闖入『自然之壁』的地方,不斷地徘徊,似乎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入人類城市的範圍。

    加斯特大師是牧樹之環內公認的眼光卓絕的大師,他總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在德魯伊的群體中聲望巨大。

    但是相應的,他也在面對大是大非面前,太過富有犧牲精神,不僅僅是自己的,連帶他的學徒們也不得不經常面對超過自身能力的危險。

    半人馬娘還清楚的記得,在上一次腐化之樹的事件中,加斯特大師是被精靈們抬回來的,最後還是靠著融合自然之心才從重傷中康復。

    而隨他一起前往的幾個學徒,則犧牲在了那次行動中。

    猶豫了半天的半人馬娘,最終狠了狠心,在胸前的布條裡取出了兩個不大的植物種子塞進了鼻孔中,一咬牙鑽進了『自然之壁』的範圍內。

    加斯特大師希望她能把這些東西交給那個狩魔獵人,而自己也希望在牧樹之環中更進一步,為了半人馬一族的安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無論在那個世界中都是通用的。

    好在半人馬一族的體質屬性足夠高,不至於讓半人馬娘一進去就被感染『永恆之癌』的瘟疫,這也是加斯特為什麼會選中她的原因。

    半人馬娘在黑夜中感覺周圍到處都是危險,似乎每一個陰影中都隱藏著一個致命的身影,最終像小鹿一樣沿著狩魔獵人留下的腳印飛奔而去。

    而此時的徐逸塵,正在一間處於上風口房屋頂端上休息,在他身後不到兩百米,一棟被擠塌的木屋正在燃燒。

    熊熊的大火中,一具具不死者的屍體幾乎將木屋填滿,火焰灼燒肉體散發味道和黑煙不斷的被晚風帶走。

    整片居住區除了火焰中不斷發出啪啪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徐逸塵確信,這片區域的喪屍基本已經被肅清了。

    火焰似乎吸引了大城門的關注,不斷的有新的眼睛被大城門生成在城門外側,它似乎在好奇到底是誰在城外搞燒烤。

    徐逸塵看著遠處風息堡城內幾座高出城門的建築物,期望那個自己素未謀面的老鄉足夠聰明,回在哪裡設立監察哨,時刻關注著城外的消息。

    那場大火,就代表著一個意思:「我來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01:33
第五百六十九章 倖存者們的生活

    「大人,大城門外有火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發現了風息堡......」穿著盔甲的戰士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口中的大人給打斷了。

    「別把希望寄托在外界勢力上,別忘了我們也算是感染者之一,先考慮明天吃什麼吧,我們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帶著奇特三角形頭盔的高大身影站在鐘樓上,眺望著遠處的火光:「更何況那些不死者不小心造成了火災的可能性更大。」

    郭雲峰看的很清楚,遠處的火光絕對是有人在故意縱火,火勢才會如此迅速的升起,但是他必須這麼說。

    依靠著舊軍營作為根據地,他一直靠著自身以及新鋼行者步兵團的強悍武力,才勉強用鐵血手段維持了最基本的秩序。

    一旦讓底下的人抓住了外界的希望,即便是希望再渺茫,也會讓營地中勉強維持的秩序崩潰於無形中。

    「明白了大人。」戰士滿面的疲倦,聲音中更是透露著沙啞:「詹姆斯那幫人再次提出了想食用叛逆者屍體的想法,這一次,有不少鋼行者也站在了他們那邊。」

    「跳樑小丑而已,不用擔心詹姆斯那幫糙漢。」郭雲峰搖了搖頭:「他們不過是想吃頓飽飯而已,你告訴詹姆斯,他再拿這件事來煩我,我就讓他第一個擺上餐桌。」

    戰士沉默一會,無聲的沿著鐘樓的梯子爬了下去。

    之前的幾個月時間,整座風息堡都見證了這個賽裡斯人的殘暴,他說的每一句話最終都應驗了,無數被砌進牆裡的屍體可以證明,他說一不二。

    黑夜中不斷迴響的嘶吼聲,讓風息堡的倖存者們不得安寧。

    原本屬於鋼行者的兵營,現在成了倖存者們的大本營,在災難降臨之前,郭雲峰一共收攏了超過三千人的礦工及其家屬。

    風息堡從來不缺盔甲和武器,而礦工們稍加訓練就是合格的士兵,於是大量的有生力量帶來了充足的勞動力以及軍事力量。

    儘管在面對不死者的時候,大部分凡人的勇氣都像六月的雪一樣,煙消雲散,但是依靠少數職業者以及郭雲峰本人的勇武,他們還是堅持了下來。

    不僅如此,在郭雲峰的指揮下,倖存者們還冒險收復了小半個貴族區,打通了前往貿易區的通道。

    儘管在這個過程中,超過三百人被撕成了碎肉,或者加入了不死者的行列,但是更多躲藏在角落中的倖存者被郭雲峰匯聚在自己的麾下。

    最終,將近三千五百人的總人口數,讓整個倖存者營地都陷入了半饑荒狀態。

    總數超過一千八百人的成年男子,被郭雲峰組織了起來,無論對方曾經是教書先生,商人,士兵,還是貴族,都必須拿起武器,為了自己和營地的生存而戰。

    最初的人數足有八百人,由礦工們組成的新鋼行者是郭雲峰的鐵桿支持者,在災難之初,郭雲峰種種措施,讓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可以面對眼前的慘劇。

    每一天,當太陽升起時,一支提前抽籤決定的偵察隊伍就會在倖存者們的祈禱中,沉默的走出街壘,去直面不死者縱橫的街道。

    這支由五十人組成的小隊會迅速的分散,在貿易區內像老鼠一樣,在下水道,在小巷子,在房頂上來回穿梭,尋找著任何有價值的物資。

    食物,乾淨的水,法師和煉金術師需要的魔法材料,盔甲武器等等,任何他們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是倖存者們的目標。

    偵察人員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四十,每天只有不到三十人能在夜色降臨之前返回營地,但是他們可以享受到全額的食物,淡水,甚至可以在未來三天內不再參加集體勞動。

    一旦確定了物資的存在,一隻超過三百人組成的敢死隊,就會努力的將街壘推進到最近的位置,然後把物資運送回營地中。

    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是郭雲峰親自帶著人出擊,尋找食物,尋找倖存者,尋找一切用的上的東西,一直到這條規則成為了營地中的鐵則為止。

    在災難發生兩個星期後,郭雲峰的主要工作就是處決那些不想出去冒險,只想在營地中享受他人帶來的安全和寶貴的食物的垃圾了。

    郭雲峰筆直的在鐘樓上站了一夜,一直看著那團火焰在太陽升起之前緩慢的熄滅為止,才從鐘樓上爬了下去。

    當初為了拿下這座鐘樓,四個英勇的士兵永遠的閉上了眼睛,為了防止他們成為不死者的一員,郭雲峰親自砍下了他們的腦袋,並且火化了他們的遺體。

    自從在貴族區救出了幾個煉金術師和半吊子法師之後,人類和不死者的屍體,也成了寶貴的資源。

    它們可以充當街壘的一部分,用長矛和鐵絲將複數的屍體或者半死不活,失去了攻擊力的不死者固定在一起,用煉金術師調配的速凍藥劑澆築,用不了三個小時,一座簡易但是結實的街壘就被成功搭建了。

    「我不會踏出這個營地一步!你這個外來者,我是萊克子爵的管家,我是個有產者!」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一頭黃髮像狗舔的一般,緊貼著主人的頭皮:「你無權給我下達命令,賽裡斯人,你是步兵團的指揮官,我要求你保障我的權益!」

    這個人模狗樣的管家是三天前才被鋼行者們從貴族區救出來的,依靠著自家結實的大門,以及充足的食物和酒水,他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對其他人來說地獄般的日子。

    實際上,按照鋼行者們的巡邏路線,他早就發現了那些武裝礦工的存在,這個貴族管家是在吃光自己全部的存糧之後,才主動跳出來加入倖存者營地的。

    周圍的鋼行者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一眼管家,抽到簽的偵察者分散開來,陸陸續續的從牆壁上的一個缺口跳了出去

    在營地裡生活了一陣子的海盜威爾掛著冷笑,一個箭步從矮牆上跳了下來,手中的長劍帶著電光側拍在了管家的臉上。

    PS:感謝書友@夏蟲與冰、曉的打賞,感謝書友@知白曉黑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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