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五行主宰 作者:南陽火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6:59: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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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五行主宰

【作者概要】:南陽火,男,山東-泰安,起點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傳說,喝下孟婆湯,便會忘記前世所有的恩怨與糾葛,來生再也不會記起什麼。
  當他捧起盛滿孟婆湯的碗時,卻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
  下一世,我不要毀天滅地的力量!
  下一世,我不要博古通今的才學!
  下一世,我只願過上平靜的生活……
  想完這些,他便一口氣喝掉了碗中的孟婆湯,逕自朝著金銀橋上的六道輪迴走去。
  當他縱身躍入輪迴門之後,滿是黑白色彩的陰間突然綻放出了絢麗多彩的光芒!
  然而,他卻不知道,命運又給他帶來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其他作品】:《無盡膨脹》、《反恐精英在異界》、《馭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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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9-4-7 18: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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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一章 引子
    寂靜的小山谷中,偶爾傳出幾聲鳥鳴,在這片小山谷中不斷迴蕩著,溪水潺潺,夏樂躺在溪水邊的岩石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根小草,悠閒的閉目養神,享受著此刻帶來的寧靜。

    夏樂在十七年前的一個夏季雨夜,被回山的五位師父在一旁樹叢中撿到,當時,傾盆暴雨,還是嬰孩的他,見到五位陌生人不但沒有哇哇大哭,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五位師父中的大師父“喬淵”掐指一算,沉默片刻後卻陡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喃喃自語:“看來此為天意,既然命運的指針指向了我們,我們當然不能逃避置之不理,陳師弟,此子生於夏季,在這雨夜,非但不哭,反而大笑,以後就叫他‘夏樂’吧。此子是你發現的,與你有緣,今後就由你來照顧吧。”

    被稱為陳師弟的那人,外貌是一名骨瘦嶙峋的俊秀青年,此刻他懷中抱著還是嬰孩的夏樂,一副滿臉驚鄂的樣子,不情願道:“喂喂,老大!看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你應該交給小師妹啊!為什麼是我!姓陳的又沒得罪你,哎,老大你別走啊!不要這麼神秘好不好。”

    自稱“姓陳的”說話中,便看見喬淵也不理他,獨自繼續往山上行走著。

    一身火紅發福的青年人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對著“姓陳的”大聲笑道:“二師兄,你就別發牢騷了,平日裡大家都知道你養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跟自己的孩子一樣關懷備至,此時再多添給你一個嬰孩,你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吧!哈哈!”說著,他便跟著喬淵的腳步追了過去。

    “姓陳的”追上咒罵了一句:“凌炎,你這重色輕友的混蛋,還敢嘲笑你二師兄!”

    旁邊唯一的女子、幾人的小師妹滿臉同情的拍了拍“姓陳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道:“凌炎師兄的意思也是物盡其用,你想讓我養孩子,就不怕我把他掐死!”說著,雙手還比劃了一個“掐”的動作。

    姓陳的連忙護住嬰孩,口中嚷嚷:“去去,我只是說說,哪敢把嬰孩交給你這個煞星。”

    “小師妹”的臉頓時冷了下來,牙關緊咬道:“混蛋,姓陳的!你說誰是煞星!”

    姓陳的一臉悠閒,故意東張西望道:“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誰把‘擒門’屠殺的一乾二淨,連小女嬰都不放過,我實在看不下去小女孩手中‘銅鏡’化成尖銳金屬從她體內穿過,這才用‘護藤’把小女孩給救了下來。”

    “小師妹”滿臉寒霜,前些日子,“擒門”高手欲從她身上偷走“紫煙魚骨”,被她發現後,一怒之下滅了門,而這個“姓陳的”偏偏與她作對,在最後關頭救下了一名小女嬰,說什麼“事不可做絕”,分明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望著姓陳的背上正在酣睡的小女嬰,“小師妹”殺意暴增:“陳林!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要不是我看在此女嬰是‘純體’的面子上,我會讓你救下她嗎?”

    陳林胸膛一挺,回擊道:“羅英!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連同性都想殺!你還有沒有人性啊!這次連你師兄都想殺!”

    山腰的樹林中,冰冷的殺意頓時瀰漫開來,羅英冷臉厲叱道:“姓陳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身上那把‘青陽仙劍’穿過女嬰的胸膛!”

    陳林白了她一眼,一手抱著夏樂,一手從懷中掏出一把“染血菌”向空中撒了出去,頓時,在空中出現了無數紅色斑點。

    羅英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也不見她有何動作,只見從她身上閃過一道金芒,空氣中的“染血菌”頓時被這道金光轟的一乾二淨。

    陳林大怒:“靠,羅英,你玩真的啊!”

    羅英哼了一聲,滿不在乎道:“要不是我看在‘青陽仙劍’份上,剛才那一下就把你身上的衣服削個精光!”

    就在此時,身材健壯、面方口厚的青年走了過來,對二人道:“二師兄,小師妹,請聽‘段塵’一言。大家身處同門,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各退一步,和平相處啊?”

    “切,無聊。”二人同時不屑應聲道,相互白了各自一眼,轉身往山上走去。

    段塵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

    時光飛逝,轉眼間當初還是男嬰的夏樂此時已有十七歲了,在夏樂心中,除了讓他有些懼怕的喬淵喬大師父和無聊的段塵段四師父外,剩下的三人簡直就是活寶。

    三師父凌炎和五師娘羅英是一對夫妻,而二師父陳林老是喜歡跟二人過不去,凌炎還好,不跟陳林計較,而師娘羅英每次都與陳林大大出手,弄的整個山中烏煙瘴氣。

    雖然夏樂口頭上叫五人為師父,可實際上自己卻根本沒有從五人身上學到任何本領,不是五人不想教他,而是他自己不想學。

    因為他想成為一名劍客!

    寶劍掌握在手中,飄逸揮灑著,一路勇往直前,快意殺敵,那是何等瀟灑!

    不過,在諸位師父的“苦心教導下”,夏樂還是學會了一點“五行奇術”的皮毛。

    五位師父美曰其名:為了生活!

    聽到各位師父講解後,夏樂才覺得確實方便,也就不再拒絕。

    例如水行中最簡單的“控水咒”,如果下雨淋濕了衣服,可以將水分子從衣服上抽取下來,口渴的時候,也可以從空氣中凝結出一杯清水供自己喝。

    木行中最簡單的“樹語聲”,如果在森林裡迷路了,可以跟樹木交流問路。

    火行中最簡單的“起火符”,身在野外,想吃個燒烤也方便嘛!

    金行中最簡單的“冶金經”,自己學會了,將來也可以製造一柄拉風的長劍啊!

    土行中最簡單的“遁地術”,逃跑必備技能!

    現在夏樂的第一個理想是有朝一日可以加入“玄劍山”,據師娘羅英說,她自己就是玄劍山出身,年少時因為賭氣離家出走,後來被師父“五行仙”收於門下,但因為還是惦記著自己離家出走,玄劍山並沒有派人找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對玄劍山積怨很深,更是沒有再回去一次。

    但夏樂能從羅英口中聽出她對玄劍山的憧憬和嚮往,她還是想回去的,只是自己的心結長久以來都沒有機會解開罷了。

    聽羅英說的多了,夏樂也對玄劍山有了一些瞭解。

    據夏樂自己瞭解,玄劍山為江湖上第一大門派,玄劍山有三峰,一峰名為藏劍閣,裡面藏著天下間知名的寶劍,傳說,更有通靈的神器。

    二峰名為鑄劍亭,天下間超過八成的寶劍都是在這裡練成的,陳林收藏的那把青陽仙劍就誕生於此峰,他也曾問過陳林身為木術士,為何會收藏一柄寶劍,但每當夏樂問起,陳林就顯得非常不耐煩,然後找藉口把他轟走,一來二去,每次都吃閉門羹,夏樂也就放棄繼續追問。

    三峰是玄劍山主峰,一派所有子弟都居住於此山,夏樂挺羅英說玄劍山一門有十萬弟子之多,真是不知道他們這麼多人是怎麼擠在同一山峰上的。

    夏樂的第二個理想當然是找一個美女做老婆!

    聽幾位師父說過,世間最美麗的女子都住在傳說中的“百花谷”,百花谷招收弟子極為苛刻,只招收美女,不論資質。每代谷主都有不傳秘術,在女孩嬰兒時期便可以判斷成年之後的相貌,所以百花谷也是眾多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寶地。

    但百花谷有一個奇怪規定,不允許陌生人介入,一旦介入,後果自負。

    至於是什麼後果,江湖上早有不少人嘗到了苦頭。

    某些人不信邪,硬闖百花谷,不但沒有看到美女,反而被毒的終生無能、或者終生殘疾,缺胳膊少腿兒什麼的。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明白百花谷的後果自負是什麼意思了。

    此後,江湖上再也沒人膽敢硬闖百花谷,隨著時間流逝,百花谷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角。

    到了如今,已經沒人能知道百花谷的入口在哪,更沒人見過百花谷的弟子行走江湖。

    於是,百花谷便成了一個傳說。

    傳說,百花谷的弟子y-i'r0ng行走江湖,只要她們喜歡上一名男子,才會以真容相示。

    傳說,百花谷的弟子柔情萬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如果能娶一個回家,那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傳說,百花谷的弟子身兼奇術,可以幫助男性提升修為和境界。

    傳說……

    傳說很多,但夏樂相信,百花谷是存在的,自己的第二個目標就是找到傳說中的百花谷,娶一名百花谷的弟子。

    想到百花谷的弟子,夏樂不禁流出口水,一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麻煩蟲”,夏樂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麻煩蟲”就是他的小師妹“夏雨”,聽師父們說,夏雨跟自己同歲,是當年在外面救回來的小女嬰。

    夏樂覺得夏雨實在是麻煩之極,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被陳林陳師父傾囊相授,據說學術大成。

    可是夏樂根本沒見過什麼大成,只見了一堆麻煩,卻還要自己給她收拾,而夏雨還在一旁可憐巴巴的樣子。

    例如,有一次,夏樂剛學會起火符,興奮之餘拉著夏雨去後山燒烤吃。

    但是到了後山,野兔也捉了,火也升起來了,夏雨卻莫名其妙的使用“木歸術”,硬是讓剛升起來的木柴回歸到了樹木的身上,差點引得一場火災,幸好夏樂利用控水咒將剛剛燃燒起來的樹枝熄滅,才得以倖免。

    事後夏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低著頭揪著衣角,可憐巴巴道:“師兄,樹木也是有生命的,你折斷它的樹枝他也會疼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讓樹枝回歸到它的身上,卻不曾想到……”說著,眼淚滴滴嗒嗒的流了下來。

    夏樂興奮的心情沒了,烤野兔的心情更沒了,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夏雨,心也軟了……

    人如其名,果真是“下雨”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二章 風雨初現
    “師兄,太陽就要下山啦,二師父讓我來叫你回去吃飯。”正當夏樂躺在溪邊做著春秋大夢的時候,一句清脆、怯怯的聲音將他驚醒。

    夏樂趕緊不露痕跡的將嘴邊口水擦掉,睜開眼睛,發現距離自己身前一丈餘的地方,俏生生的站著一名少女。

    少女穿著一身粉色布衣,過肩長發被她紮住髮梢隨意豎在了右面肩膀上,兩個大眼睛有些怯意,一雙白嫩的小手交疊放在身前,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此人正是夏樂的師妹——夏雨。

    夏樂看到這個小麻煩蟲不由得一陣心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去去,一邊玩泥巴去,不要打擾師兄打坐練功。”

    任憑夏雨再傻,當然也不會去玩泥巴,她臉色怪異,小心的伸出右手指向夏樂,輕聲試著詢問:“師兄,什麼內功心法可以躺著練呀?”

    夏樂心中無奈,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由得發起牢騷:“你怎麼這麼沒有幽默感呢!”

    夏雨慌張低下頭,輕聲道:“師兄對不起,都是小雨太笨了。”

    經夏雨這麼一攪和,夏樂做夢的心思也沒有了,心中不停抱怨自己倒霉,碰上了這麼一個無趣的師妹,他越想越煩,胸中不由得憋了一口氣,不禁開口叫道:“去去,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夏雨驚慌失措,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夏樂,她小小的腦袋裡怎麼也想不出師兄為何發這麼大火,心中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淚一滴一滴流了出來。

    聽到夏雨抽泣的聲音,夏樂的心頓時慌了,一時間,心中的煩惱頓時化為虛無,實在後悔自己不該出言不遜,連忙捲起衣袖上前替夏雨擦乾淚水,道歉道:“小雨別哭,是師兄不好,師兄不該出口傷你,小雨別哭了。”

    得到夏樂的安慰,夏雨心中委屈彷彿更盛,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愈加劇烈。

    夏樂一時慌了手腳,心中甚為煩躁,可錯在自己,只好繼續安慰她。

    他沉吟片刻,牙一咬,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小雨,師兄對不起你,師兄答應你明天帶你去市集吃冰糖葫蘆,你別哭了好嗎?要不等會回去二師父看到我把你又惹哭了,肯定又要罵我了。”

    夏雨害怕夏樂回去遭師父臭罵,頓時心慌意亂,手忙腳亂的胡亂在臉上摸了一把,看著眼前夏樂“誠心”道歉的眼神,激動道:“對不起師兄,我不哭了,都怪我不好。”

    夏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夏雨的肩膀:“沒事,誰叫我是你師兄呢!”

    夏雨偷偷看了夏樂一眼,鼓起勇氣道:“師兄答應我的冰糖葫蘆……”

    走在前面的夏樂懶洋洋的道:“放心,明天早上我就帶你去,行了,別說了,咱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又要挨罵了。”說著,自己便不管身後的夏雨,轉身往居處走去。

    夏雨“哦”了一聲,緊緊跟在夏樂身後,生怕夏樂將自己甩掉。

    夏樂身處的山谷名為“養心谷”,谷內清靜宜人,遠離塵世,是修養身心的上好益處。

    此谷在幾人住處的後山,步行小半個時辰就能回去。

    山腰處,夏樂嘴裡不停嘀咕著什麼,而夏雨一聲不吭的跟在身後。

    “嘭!!”一聲巨響從山頂處爆發出來。

    兩人猛然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在兩人愣在當場的時候,身旁周圍樹林頓時齊齊擺動,空氣中立即充滿了一股劇烈的怒意。

    夏雨像是讀懂了樹林的意思,快步向前抓住了夏樂的肩膀,慌聲道:“師兄,師父們在山上跟別人打起來了,我們怎麼辦?”

    夏樂也懂“樹語聲”,方才樹林竄出的陣陣怒意告訴他,山上此刻正上演著一場大戰,樹林猛然發出怒意,定然是陳林受到了傷害,陳林身為木術士,自然能跟大自然的木種交流,此刻他受到了傷害,這才引得群樹齊鳴,為陳林憤慨。

    夏樂故作鎮定安慰夏雨道:“那幾個老頭子功力高強,肯定不會受傷的,我們先悄悄接近山頂,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山頂處,滿地黑衣蒙面人的屍體,此刻,正有四名蒙面黑衣人手提長劍,劍尖直指喬淵三人,將三人包圍了起來,在他們身邊不遠處,口吐鮮血的凌炎彎著身子扶著地上昏迷的陳林。

    在四名蒙面黑衣人身後,站著一名身穿灰袍的神秘人,此人灰袍上連著一頂灰帽,將身體全部包裹在袍子之中,怪異的是,從正面看來,根本看不到他的面龐和手臂,只見他喃喃自語,口中爆發出一些令人難受的音符。

    夏樂兩人過來的方向正好對著灰袍人的背後,看到如此情景,夏樂趕緊拉著夏雨藏到了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之後。一時間,灰袍人還發現不了在他身後的幾丈處,藏著兩名青年人。

    夏雨看到幾位師父狼狽的模樣,心中一急,剛想從藏身處跳出去,結果被夏樂一把拉了回來。

    此刻,夏樂一手緊捂著夏雨的嘴巴,一手豎起食指,對夏雨做著禁聲的手勢,夏雨面色痛苦,過了好一會才對著他點了點頭。

    兩人這才小心的探出了頭,一起把目光放在戰場上。

    此時,喬淵手中提著一柄短小的法杖,另一隻手做著怪異的手勢,一副吃力的樣子,段塵已經消失不見,羅英雙手掐著手印控制著四名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長劍,額頭上滿是汗珠。

    灰袍神秘人停止了難聽的吟唱,囂張的笑道:“哈哈哈哈哈……羅英,你不要再嘗試分解他們的兵器了,他們手中的‘炎離劍’是專門打造對付你的,況且我已經用‘鎖心咒’消弱了你的功力,我勸你們還是乖乖交出‘紫煙魚骨’為好,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喬淵冷哼一聲,聲音有些虛弱:“莫不是被你們偷襲,在空氣中釋放‘泯毒粉’,就憑你們這些人,能拿我幾人怎樣?”

    神秘人此刻心情極好,也不生氣,極為興奮對喬淵笑道:“你們自然是功力高強,面對江湖盛名的五大惡仙,我們怎能不小心點呢,哈哈哈……”

    羅英牙關緊咬,努力的控制著四名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長劍,根本無暇顧得上談話,他們手中的劍與羅英屬性相剋,而羅英又被暫時消弱了功力,此刻只能勉強與他們爭奪炎離劍的控制,精神稍一放鬆,就可能功虧一簣。

    躲在一旁的夏樂心中極為複雜,看著囂張跋扈的神秘人,心中怒意暴增,只恨自己沒好好繼承幾位師父的衣缽,卻偏偏想去做什麼劍客,此時固然後悔當初,可是憑自己的能力,根本是幫不上喬淵幾人的,旁邊的夏雨雖然跟著陳林學了不少木術,可是,夏雨太過年輕,雖然懂得木術操控方法,可惜功力不足,根本發揮不出高深木樹。

    一旁的凌炎狠狠地“呸”了一聲,恨恨道:“江湖上想得到紫煙魚骨的人不計其數,憑你們幾個也想得到紫煙魚骨,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神秘人依舊不生氣,江湖上盛名的五大惡仙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讓他大有成就之感,看著眼前以往無敵神勇的五人此刻狼狽的模樣,讓他從心底大為暢快,心中不由得有些驕傲,說話也狂妄了起來:“是我不知好歹還是諸位不知好歹?你看,你們喬老大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羅英這賤人現在也抽不開身,陳林已經昏死過去,段塵這個膽小鬼不知所蹤,就憑中了泯毒粉、傷了契根的你,拿什麼跟我鬥?哈哈哈……”

    凌炎壓住心中怒火,沉聲回道:“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搶奪紫煙魚骨。”

    神秘人走上前來,俯身看向蹲坐在地上的凌炎道:“紫煙魚骨?當然人人都想得到,至於我們何門何派,那就恕我無可奉告了!我警告你凌炎,不要想著拖時間,我也不是蠢人,泯毒粉最多只能消弱你們功力三個時辰,時間一到,就憑我們五人自然是控制不了你們,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把紫煙魚骨交出來的好,不然,我就是拼盡全力也要把你們五人送下地獄!”

    凌炎雙目緊緊瞪著眼前的灰袍人,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湧,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對著眼前的灰袍人噴了出來。

    灰衣人顯然被凌炎的舉動惹怒了,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凌炎就直接從地上升到了半空之中:“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想徹底殺死你們四個我自問做不到,可是,在你們身上下個十年詛咒我還是做得到的!我此刻前來只想拿下紫煙魚骨,對四位惡仙的性命,我暫時還沒有興趣。”

    凌炎被神秘人用法術升到半空,顯得極為辛苦,他滿臉痛苦之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從一旁傳來了喬淵虛弱的聲音:“你放開他,我有話要說。”

    神秘人冷哼一聲,轉身看向喬淵,凌炎“唰”地一下從半空跌落在了地方,面容露出舒緩之色。

    “喬老大,你有什麼話要說?”神秘人顯然對喬淵有所顧忌,不敢離他太近。

    喬淵輕輕喘了一口氣才道:“閣下修行這蠻荒奇術想必對身體有極大傷害,縱然閣下對我五人施咒,自身肯定也會反噬,這紫煙魚骨有復顏之功,難道閣下修行的乃是‘妖邪屍典’?”

    神秘人此刻大權在握,信心十足,張口就承認道:“不錯,妖邪屍典我已修煉到第三層,身體髮膚已近虛幻,想要得到紫煙魚骨修復身體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忽而,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邪起來:“這第二點,當然是為了‘風雲虛幻’!”

    喬淵慢慢點了點頭,像是有什麼把握一般,繼續追問道:“我還有一事想向閣下請明,不知閣下是否可以如實相告?”

    神秘人再次陰邪的笑了起來,他豎起了一根手指,語氣之中滿是輕蔑:“喬老大,你不要再拖時間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快點說,看在幾位是五行仙人前輩門下弟子的面子上,我只能再回答你一個問題,但是,我們身份不能告訴你,免得日後被你們追殺。”

    喬淵一副瞭解的樣子,虛弱道:“我們五人隱居深山十數年,我想閣下是怎麼找到的?看閣下此次行動計畫,想必已經部署多年了吧。”

    神秘人沉默片刻,像是下了極大決心一般,斬釘截鐵道:“此事無可奉告!喬老大,看在五行仙人前輩的面子上,我才這麼有耐心,你要是再不交出紫煙魚骨的話,我真的就不客氣了。”

    喬淵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四弟,動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三章 大土行術
    隨著喬淵話音落下,空氣中頓時出現了濃厚的沉重感,神秘人臉色大變,驚呼道:“什麼!”

    還沒等他做出下步動作,周圍空間已經蒙上了一股淡淡的土黃色。

    神秘人只覺得身體格外沉重,連抬起腳步都顯得異常艱難,而四名蒙面黑衣人早已不敵,只覺得頭腦異常沉重,竟同時鬆開了手中的炎離劍。

    四柄炎離劍“呯”的一聲跌落在地,在地上砸出了重重的痕跡。

    喬淵的臉上雖然顯露出痛苦之色,但眼神之中卻有一股欣慰感,一旁的凌炎身體上不斷溢出鮮血,眼神有些渙散。

    在四柄炎離劍同時落地的那一剎,羅英吃力的將雙手放下,全身顫抖,欲開口說話,卻始終沒能講出來,而地上的炎離劍,已經出現了幾絲裂紋。

    驀然,四名已經癱倒的蒙面黑衣人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股土黃色物質緊緊包圍住,轉眼之間,已被石化!

    轟隆!

    神秘人只覺得腳下大地顫抖,腳下堅硬的岩石漸漸鬆軟,自己的兩隻腳已經慢慢的往下方沉了下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神秘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此刻,他只覺得胸口沉悶,呼吸艱難,甚至連雙手都抬不起來。

    神秘人沒想到,轉眼之間,情勢就逆轉了過來,他嘴角溢出一絲墨綠色的液體,暗自嘆息一聲,艱難開口道:“原本…我還以為段…段惡仙閉關潛修,卻不曾想到…五大惡仙向來都是彼此…不離。”他說話艱難,一句話被他拆作幾段講了出來。

    他語氣之中滿是灰敗,艱難喘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講道:“罷了,十…十年計畫,只差…最後一步,卻…功虧一簣,我…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段塵,你…現身吧,我…我認輸了!”

    躲在一旁的夏樂兩人並沒感到任何不適,看著方才還囂張跋扈的神秘人,此刻卻滿是灰敗之色,心中不由得震驚萬分。

    隨著神秘人話音落下,在他身旁瞬間出現了十個一摸一樣的段塵!

    十個段塵將他包圍起來,齊齊開口道:“閣下先是中了我五倍重力領域,此刻,我已將腳下岩石沙化,半個時辰之內,如果閣下不能找出我的真身,將永遠葬身於我腳下。”

    十個段塵齊口出聲,迴響在這山頂之處,震耳欲聾。

    緊接著,十人快速圍繞著神秘人旋轉了起來。

    神秘人聽聞陡然抬起頭來,從他灰色帽子中透出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射向了十人的其中一個。

    那個被射中的段塵身體爆炸起來,頃刻間化為一堆細沙。

    神秘人渾身顫抖,灰色袍子上,已經湧現出片片墨綠色,他再次艱難開口道:“傳說…段惡仙言…出必行,極為守信,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從…不反悔。”

    剩下的九個段塵依舊快速旋轉,同時出口道:“那又怎樣。”

    神秘人再次開口,此刻,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如果…我能從…九個…沙傀儡中找…出段仙的真…身,段仙…是否能…放我一馬?”此時自己有求於人,連稱呼中的一個“惡”字也剩了。

    九個段塵冷哼一聲,聲音同時迴響開來:“妄想!”

    神秘人緊接開口,語氣中有些退縮之意:“我說出身份,還望段仙饒我一命!”

    九個段塵瞬間停下身來,周圍土黃色氣息更濃,凌炎忽然噴出一口鮮血,頓時暈了過去,九個段塵望向昏倒的凌炎,這才想起什麼,土黃色領域漸漸縮小,縮到了神秘人跟前才冷冷齊道:“好,只要你說出自己身份,我就饒你不死!”

    羅英一下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嘴裡不禁咒罵:“還好這個木頭緊急收縮重力領域,再晚片刻,老娘恐怕就交代這兒了!”

    一旁的喬淵緩緩抬起了腳步走到凌炎與陳林身前檢查了一下兩人傷勢,慶幸道:“幸好沒有傷及契根,這段師弟每次進入戰鬥狀態都會六親不認,真是傷腦筋啊!”

    神秘人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詭異陰森:“我乃…我乃姬賢門下。”

    一旁檢查陳林兩人傷勢的喬淵眼中爆出驚芒。

    土黃色領域漸漸變淡,周圍空氣也慢慢恢復了往常之色,神秘人只覺得壓力一輕,腳下也變得踏實起來,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九個段塵中八人“呯”的一聲化為細沙消失不見,段塵真身臉色複雜,目光有些反覆,終於,他還是說道:“你可以走了。”

    神秘人再次哈哈笑了起來,兩隻袖子搭在胸前算是給段塵作了個揖,開口講道:“段仙果然守信,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他身影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段塵知道,這是他正在施展離去的法門。

    就在神秘人將要消失的時候,“嘭”的一聲從他虛幻的影子上爆發出一股墨綠色煙霧,神秘人的身影再次清晰起來,轟然倒地,他身體內所有水分都在一瞬間被喬淵抽乾了。

    而此時,方才石化的四名蒙面黑衣人表面出現龜裂,“轟”的一聲,四人露出了原型。

    喬淵走上前去欲要查看,一聲段塵沉重的聲音響起:“不用看了,他們早就窒息身亡了。”

    喬淵熟知段塵的性子,知道他是一個極為守信之人,方才自己突然之間將神秘人殺死,段塵肯定心存不滿,於是,便解釋道:“四師弟,其實…”

    段塵擺了擺手,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沒殺他,這我已經做到了。”

    喬淵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段塵會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這個他平日心中的段塵有些不符,眼眸中不由得有多了些什麼。

    旁邊躺在地上的羅英哈哈大笑道:“你這木頭,看來腦袋也有拐彎的時候。”

    段塵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既然答應不殺他,我當然不會殺他,可是他說自己是姬賢門下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但我說出去的話絕不能收回,此時他已身死,正合我意,但我並沒有出手,那就不算食言。”

    喬淵沖段塵點了點頭,暗自自嘲般笑了一下,,顯然自己想的太多了,這木頭就是木頭,什麼都有他的理,自己的擔心也太過多餘了,隨即,他安排道:“四弟,姬賢門下稍後再議,你先把戰場處理一下,我先扶二弟和三弟進屋療傷。”

    段塵作揖回道:“是,大哥。”

    隨即,他轉身對躺在地上的羅英道:“師妹,你的契根輕度受傷,躺在地上先不要動,我把他倆送去屋內休息,回來就替你療傷。”

    躺在地上的羅英喊住喬淵:“喂喂,大師兄,你先別走。”

    喬淵轉身問道:“師妹,怎麼了?”

    羅英的臉上露出一絲關心,正色道:“三哥和二哥他……”

    喬淵冰冷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道:“三弟只是中了灰袍人的暗咒,封住了大部分功力,又再次受到重力領域的擠壓,承受不住才暈過去的,我剛才檢測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淤血已經被他自己吐出,傷情已無大礙,昏睡兩三個時辰便能清醒,只是二弟傷勢較為嚴重,他被炎離劍洩去太多木靈之力,但幸好沒傷到契根,也是無礙,你放心吧,我去去就來。”

    羅英臉上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喬淵回來替自己療傷。

    段塵把所有黑夜蒙面人的屍體用土行之術聚集到一起,左手掐印,右手按在腳下山地之上,頓時,以他身體為中心點,周圍三丈的地面開始軟化,整個地面晃動起來,不一會,所有蒙面黑衣人的屍體都陷入地面,消失不見了。

    他緩緩走到灰袍人的屍體旁,正當他要揭開灰袍人的灰袍之時,突然發覺前方岩石的後面有些異常,頓時大喊道:“是誰!”

    一切發生的太快,讓夏樂和夏雨這兩個沒見過腥風血雨的雛兒驚的渾身冷汗,兩人愣在當場,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段塵就突然發現了他們藏身的地方,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幾位師父shā're:n的樣子,感到心驚,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兩人便都藏在岩石後沒有現身,爬在岩石上喘著粗氣。

    見對方沒有回答,段塵右手對著岩石隨手一揮,岩石猛然向右方移動了幾丈。

    失去岩石支撐的兩人頓時跌落在地上。

    夏樂此時也從殺戮的場景中回過了神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好意思對段塵道:“四…四師父,是我們。”說著,就把一旁還在發愣的夏雨拉了起來。

    在段塵喊出“是誰”的時候,旁邊的羅英也拼盡全力爬了起來準備應戰,她可不想當敵人的活靶子,當她看到灰頭土臉的二人時,不由得心中好笑,忍不住出口責罵道:“你們這兩個小祖宗,見到打架還不不躲的遠遠的,幸好我們精力全都在敵人身上,萬一發現岩石後面有人,將你們直接殺了,你們豈不死的冤枉?”

    段塵發現是這兩個小鬼,不心中同樣覺得好笑,他完全贊同羅英的觀點,在見不到敵人的情況下將敵人斬殺,是最有效、最省力的shā're:n方法,方才打掃完戰場都沒有一點動靜,在檢查灰袍人是才發現岩石後有人,這才讓他有些猶豫,沒有直接出手將夏樂兩人殺死。

    夏樂嘿嘿一笑,用肩膀碰了一下還在發呆的夏雨,滿不在乎道:“嘿嘿,我就知道師父們功力高強,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打敗?喂,小雨,你說是不是?”

    被夏樂用肩膀碰了一下,夏雨也回過神兒來,連忙附和道:“對呀對呀,師兄最厲害了。”

    夏樂臉色一變,小聲訓斥夏雨:“去,什麼師兄最厲害,你剛才發什麼呆,沒聽見師兄講話嗎?”

    夏雨臉上一片茫然,道:“沒有呀。”

    夏樂無語。

    段塵兩人見夏樂故意轉移話題,又見夏雨“這麼配合”,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笑聲,倒是讓夏樂兩人有些茫然。

    段塵自持長輩身份,強忍笑意,對兩人吩咐道:“你倆還沒吃飯,趕緊進屋用餐吧。”

    夏樂這才明白自己兩人被耍了一遭,不由得心底埋怨夏雨,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誰叫自己這麼倒霉呢!碰到這個傻師妹。

    他已經對這個師妹無可奈何,根本提不起一絲怒意,只好大嘆一聲,快步走向屋內。

    夏雨見夏樂捨下她一人獨自進屋,神情有些慌張,一邊追上夏樂的腳步,一邊大聲喊道:“師兄,等等我呀。”

    段塵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追逐進屋,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片刻,他又把目光轉向躺在地上“閉目養神”的羅英身上,眼光變得複雜起來。

    良久,他才悄悄嘆了一口氣,低聲喃喃自語道:“希望小雨不要變成師妹那樣。”

    說著,他再次看了羅英一眼,把目光轉向了天穹之外,那不知名卻又遙遠的地方。

    天邊,血喚鳥張開翅膀,獨自朝著段塵目光所及的方向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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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四章 諸多疑問
    夏樂心事重重往屋裡走著,他自小與夏雨生活在這無名小山上,幾位師父之中,他與陳林關係最為親密,可能是兩人生性都有些放蕩不羈,一老一少通常聊的甚是投機。

    在山腰趕路之時,聽到樹林怒吼,夏樂的心就提了起來,到了山上看到昏迷的陳林,夏樂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他雖然擔心陳林傷勢,可礙於當時情況複雜,一直都沒能有機會認真看一眼陳林,此刻,戰況壓倒性的結束,陳林已被喬淵扶到屋內療傷,他終於能有機會去看望陳林的傷勢。

    雖然從喬淵口中聽出陳林傷勢並無大礙,可是在他十七年的生命當中,第一次碰到如此情況,怎能不讓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心亂如麻呢?

    無名小山上只有這一間極為簡陋的屋子,屋內除去正廳、廚房、柴房以及茅廁之外分別有八個房門,八個房門一行排開,其中七間,他們七人每人各住一間,而最後的第八間房內,供奉著他的祖師五行仙人的神位。

    據夏樂所知,祖師五行仙人並沒有羽化仙去,第八間房內供奉的神位乃是眾位師父對祖師表示的敬重、思念之情,夏樂發現,他每每在師父們面前提及祖師的時候,五位師父的臉上都會同時出現愧色,他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總覺得師父們還沒有想告訴自己的意思,這他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從來根本沒見過那位祖師。

    然而今天,他親耳聽到神秘人提及五行仙人,並且對五行仙人抱有一絲尊崇的時候,五位師父們面上慚愧之色的情景又再度浮現眼前。

    此刻,他心中有諸多疑問想從眾位師父那得到答案,比如,自己和夏雨的身世到底是什麼?他們七人為何隱居於此?神秘人想要搶奪的紫煙魚骨到底是什麼?而風雲虛幻又是什麼?姬賢門下為何引得喬淵和段塵同時升起殺心?神秘人到底掌握著什麼本領?他為什麼沒能發現段塵?而段塵又什麼沒有身中泯毒粉?

    在他簡單的心中,世上彷彿只有五行奇術與劍道兩種修行方式,而神秘人掌握的本領卻讓他大開眼界,他暗自下了一個決心,等此次事情過後,一定要好好去江湖闖蕩一番,長長見識。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黯然,想要闖蕩江湖,最起碼也要懂得一些保命之術,此次大戰,在他平靜的心中生出一絲波瀾,他已下定決心修行五行奇術,至於劍客之夢,先放在一旁吧!畢竟小命最重要,沒了小命,還想當什麼劍客!

    此刻夏樂腦中疑問重重,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第二間房前,也就是陳林的房間。

    他抬手準備敲門,動作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內心忐忑,陳林的傷勢夾雜著諸多疑問令他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夏雨追了上來:“師、師兄,原來你在這裡,小雨還以為你去廚房用餐了,剛才跑到廚房找你沒有找到……”說到最後,夏雨聲音漸小。

    此時夏樂心中極為複雜,哪有心情用餐?聽夏雨這般說話,心中有些氣意,不禁轉身掐腰對夏雨調侃道:“啊!難道在你心中,師兄只知道吃嗎?”

    夏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肩膀緊張的抖了一下,眼神可憐巴巴的望向夏樂,怯怯道:“不、不是,小雨沒有那個意思…”

    夏樂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師兄沒給你把飯菜熱好吧……”

    夏雨一副吃力的樣子,想解釋什麼:“沒、小雨、小雨不餓…”

    夏樂心中暗道,小妮子論鬥嘴哪裡是我的對手,正巧他心中萌生退意,不知該如何面對昏迷中的陳林,不如先甩開這個跟屁蟲再另作打算。

    心中有了主意,夏樂滿臉微笑的望向一臉著急的夏雨,道:“師兄有些餓了,所以現在要去廚房用餐!你嘛……既然你不餓,那你就在二師父房門外守候吧!”

    夏雨乖巧的“哦”了一聲,她自然不是傻瓜,知道師兄是討厭自己的這種柔弱性格,而自己也恨自己每次在師兄面前都不知該如何答話,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有些黯然。

    這一次,她看著夏樂離去的背影沒有追上,而是暗自低下頭蹲在了陳林房外的牆角上,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陳林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夏雨嚇了一跳,腦袋中雜亂的思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趕緊站起身來,發現喬淵從陳林的房內走了出來,連忙上前行禮道:“大、大師父。”

    喬淵看了夏雨一眼,點了點頭,緊接又看到了正往外走的夏樂,便叫道:“小樂,你跟小雨進來,我有話要說。”隨即,便跨入陳林的房間。

    正往回走的夏樂聽見喬淵的聲音頓時打了個機靈,他和夏雨自小就有些害怕這個冷冰冰的大師父,可此時大師父吩咐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了。

    夏雨一直在等夏樂走回來,兩人一起面對這個冷冰冰的大師父,心裡也有一些底氣,此刻,見夏樂走到自己身前,連忙低聲呼道:“師兄。”

    夏樂白了她一眼,轉身走進陳林的房內。

    夏雨無可奈何,只好跟上夏樂的腳步。

    陳林的房內擺設極為簡單,一張精緻木床,一台古藤茶几和滿地的異種植物,整個房間顯得生氣勃勃。

    此刻,陳林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喬淵站在陳林床邊,背對著夏樂兩人。

    夏樂見陳林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中一急,連忙跑到陳林床前,坐在了床邊,想要查看陳林的傷勢。

    一旁的夏雨孤零零的站在喬淵背後,心中慌張,也趕忙快步走到陳林床前。

    喬淵看到跑過來的二人並沒有阻止,溫聲說道:“你們二師父傷勢並不嚴重,所以你倆不用擔心,他只是木靈之力被黑衣人手中的炎離劍洩去太多,自身為了保元,這才昏迷不醒。”

    夏樂緊張的心情舒緩了一下,起身問道:“那大師父,二師父什麼時候才能甦醒啊?”

    喬淵沉吟了一下,道:“最快也要四個時辰,等他體內契根產生出足夠的木靈之源時,才可以從昏睡中清醒。”

    夏樂總算放下心來,他看了一眼喬淵,不知該如何詢問自己諸多疑問,此時,心中猶如成群螞蟻爬上爬下,癢的很,情急之下,張口說成:“那個…那個…什麼魚的骨頭,什麼姬賢是什麼意思?那個……”

    喬淵看到夏樂語無倫次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但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淡淡道:“很多事情,也該是告訴你們的時候了,我知道你倆心中肯定都有不少疑問,現在,你們二師父的傷勢看也看了,也該放心了,接下來你二人去祖師堂內等待,等我給羅師妹療完傷後,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你們聽。”

    夏樂再次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陳林,只好拱手作揖道:“是,大師父,那弟子告退了。”

    夏雨也趕緊告退道:“大師父,小雨也告退了。”

    喬淵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夏樂走出陳林的房間大呼一口氣,輕鬆道:“終於出來了!”

    夏雨轉身準備走向祖師堂,卻發現夏樂往出口處走去,她只好跟了上去,跑到夏樂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樂看了夏雨一眼,道:“師妹想說什麼?”

    夏雨低下頭想了一下,這才抬頭鼓起勇氣道:“師、師兄,小雨…”

    夏樂看夏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快:“有話快說,你能不能爽快點啊!”

    夏雨臉色一急,忙道:“小雨在想,我們現在要去哪?”

    夏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大大咧咧道:“當然是去廚房了!”

    夏雨面色生疑:“師兄,大師父不是讓我們去祖師堂等待嗎?”

    夏樂不以為然道:“你愛去你先去,我肚子餓了,要去廚房用餐。”說著,便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夏雨雖然擔心喬淵責罵,但轉念一想,喬淵還要先去替羅英療傷,自己兩人有足夠的時間先把肚子填飽,想到這裡,便不再多想,快速追上夏樂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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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五章 祖堂風波
    夏樂兩人用過餐後,就來到了第八個門中的祖師堂中,此堂說來也怪,偌大的房間中空蕩蕩的,只有中間的部分擺放著十把交椅,兩邊各五把,從中間對切開來,最裡面的兩把對頭的交椅為深紫之色,裡面第二排的則為火紅之色,中間那排為深藍色,倒數第二排為青綠色,而最外面這一排則為純金色。

    在最裡面的供台之上,擺放著一把漆黑如墨的交椅,此椅之上擺放著五行仙人的神位。

    夏樂聽陳林說過,這十一把交椅除去那把黑色交椅是用稀有金屬做成的之外,其他顏色各異的十把交椅都是用稀奇木種做成的,這六種顏色,分別代表了六種深刻含義,但至於是何意義,陳林隻字不提。

    此時夏樂望著十一把交椅心中不禁感嘆,恐怕,再過一會,以往所以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吧?

    兩人在祖師堂內等了許久也不見喬淵前來,終於等的沒了耐心。

    夏雨先開口說道:“師兄,是不是外面幾位師傅出了什麼意外?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呀?”

    夏樂低頭沉思片刻,給夏雨打了一個“等著”的手勢,道:“你在這等等,我先出去看一下。”

    說著,他輕聲輕腳地跑到門前,慢慢往屋外探出了頭,只見房外空無一人,寂靜的可怕。

    夏樂眼珠子一轉,隨即想到了什麼,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夏雨面前,清了一下嗓子,才道:“這個…小雨,外面沒人,你去門口盯著,師父們一來趕緊通知我。”

    夏雨“哦”了一聲,傻乎乎的走了過去。

    正走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不對,隨即轉身問向夏樂:“師兄,那你呢?”

    夏樂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立馬擺起了師兄的架子,道:“你煩不煩啊?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到底誰才是師兄啊!”

    夏雨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乖乖的走到門前替夏樂“把風”。

    夏樂望著眼前十一把交椅,心中打起了小算盤,在他記憶之中,這十一把交椅五位師父都不曾坐過,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秘密,師父們不坐,做徒弟的就更沒理由去坐了,一直以來,他都對這十一把交椅感到好奇,只是每年喬淵才會把祖師堂門外的封印解開一次,每次,喬淵只會帶著眾人進去拜祭,要不然,他早就溜進來“查探”了。

    此刻機會放在眼前,怎能不好好珍惜呢?

    夏樂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了其中一個純白色的交椅上。

    他雙手分別放在兩旁的椅子把上,頓時覺得觸手冰涼,好不舒服,但過了片刻,夏樂的雙手竟忽然覺得火辣辣的,這火辣的感覺一下升騰上來,令他情不自禁“啊”的一下從交椅上跳了起來。

    他這一站起身來,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夏樂心中鬱悶,頓時一腳踹在了白色交椅上。

    夏雨正站在門口小心觀察“敵情”,並沒有注意到屋內發生了什麼狀況,此時聽到屋裡夏樂大叫,連忙進屋查看,正巧讓她看到了夏樂一腳踹在白色的椅子上的情景。

    夏雨下了一跳,或許因為十七年的潛移默化,這十一把交椅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連師父們都不敢坐的交椅,此刻被夏樂一腳踹上,心中大驚,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夏樂聽到夏雨大叫,連忙跑上前去一把摀住了夏雨的嘴,眼神之中滿是責怪。

    看著夏雨驚恐的眼神慢慢恢復正常,夏樂這才松開了手,趕緊跑到門前查看喬淵幾人是否被引來。

    發現屋外還是那般安靜之後,夏樂頓時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看到夏雨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心中責怪她壞了自己的好事,本想罵她幾句消消氣兒,但想到夏雨的性格一向柔弱,說不定自己一出口,她又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想來想去,他實在是拿這個師妹沒有辦法,只好無奈道:“我的姑奶奶啊!您能不能消停點兒!剛才你一聲大叫,要是把那幾個老怪物引來,你師兄我就玩完了!”

    夏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可是…可是……”

    夏樂有些抓狂,他圍著夏雨開始繞圈:“可是什麼呀!你怎麼說話就是說不痛快呢!真是急死我了!”

    夏雨緊盯著夏樂,連忙解釋道:“可是小雨聽師父們說過,這十一把椅子中,都蘊含著強大的元力,剛才小雨看你一腳踢在白色椅子上,怕、怕師兄你會受到傷害……”

    夏樂頓時止住身形,感覺心裡暖暖的,至少自己的師妹是關心自己,那說話就也不能太過了,他眼珠一轉,便大方道:“嗯,好吧,看在你為師兄安全著想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暫時放你一馬,不過……”

    夏雨驚奇道:“不過什麼?”

    夏樂臉上露出的陰險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道:“不過從今天開始,一個月的時間內,洗衣服的工作都歸你,當然,包括我的衣服。”

    夏雨低下了頭,有些扭捏道:“小雨…小雨才不要……”

    夏樂哈哈一笑,使勁地拍了跑夏雨的肩膀,道:“哈哈,師兄跟你開玩笑呢!”

    夏雨抬起頭看向哈哈大笑的夏樂,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她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夏樂沒有注意到夏雨的表情,此刻他正大方地在祖師堂裡瞎轉悠著,嘴裡不停嘀咕道:“啊,你說這幾把破椅子擺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幾個老怪物到底有什麼用意?”

    此刻夏雨心中有些莫名失落,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只是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隨即,柔聲岔開話題道:“師兄,大師父、四師父和五師父他們到現在還沒過來,可能是外面發生了什麼狀況,我們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夏樂雖然對這些交椅饒有興趣,但方才被白色交椅“燙”了一下心中印象深刻,使他不敢再觸碰其他交椅,偌大的房中除了這幾把交椅和黑色交椅上的神位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與其呆在這裡無聊發呆,倒不如出去看看出了什麼狀況好。

    想到這裡,夏樂對夏雨點了點頭,大言不慚道:“好吧,幾個老怪物到現在還不過來,說不定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就讓我這個未來第一劍客去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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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六章 少女心事
    就在夏樂兩人吃過飯菜走進祖師堂的時候,屋外山地之上,從頂端往下望去,原本平整的山地此刻已經變成了一所簡單的迷宮,而迷宮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熟睡中的羅英被一股極薄的水幕包裹在據地面三丈的半空之中,喬淵站在羅英身下,雙手上托,一副吃力的樣子,而段塵正站在不遠處雙臂環抱,仔細、小心觀察著喬淵二人,以便喬淵支持不住,及時出手相助。

    喬淵額頭已經見汗,顯然是他苦苦支撐,他嘴唇微張,吃力的從嘴裡蹦出幾個字:“四弟,再過一刻便好。”

    一旁段塵點了點頭,道:“大師兄請放心,等會大師兄收功的時候,段塵會趕緊將師妹接下的。”

    為了方便給羅英療傷,喬淵已經把她的契根暫時封閉,此刻羅英功力盡失,等會自己收功,羅英必然會從空中落下,三丈高的距離對於平時的羅英自然是小菜一碟,而對於此時功力全無又熟睡的她,顯然就有些危險了。

    喬淵不再說話,專心替羅英療傷。

    此刻羅英在空中熟睡過去,只見她在水幕中的身體有些發紅,若干紅色氣息不斷從她的皮膚中滲透而出,那紅色氣息一觸碰到她身體周圍的水幕,便會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此時,喬淵的額頭上的汗水已經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喬淵牙關緊咬,雙手不停地換著動作,而半空中的羅英也隨著喬淵的手勢不停變換著。

    終於,喬淵停止了飛快的手勢,雙手像是蓄力般的回收了一下,下一刻,他高舉雙手,空中的羅英伴隨著一口火紅色鮮血的噴出,頓時升入十丈外的高空!

    火紅色的鮮血觸碰到那層水幕陡然冒起一股濃煙,從羅英的身上蒸發出去。

    隨著這股濃煙蒸發,包裹羅英身體的水幕也突然消失不見。

    喬淵再也支撐不住,一下蹲倒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旁邊的段塵唸唸有詞,雙臂猛的一下張開,只見方才簡陋的迷宮陡然間全部化作細沙聚集在段塵雙手之上,此刻,空中的羅英已經快要跌落地面。

    段塵左手一揮,手中的細沙頓時飛到了羅英的身下將她托住,減緩下降的趨勢,右手一揮,羅英將要落下的地面之上,頓時蓋起一座三角形的迷你“沙山”。

    一瞬間,羅英落在了上面,被卸去大部分力道的身體並沒有給這座沙山造成很大衝擊力,只是把沙峰給壓了下去。

    下一刻,隨著段塵雙臂緩慢張開,迷你沙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緩緩下沉,所有的沙子向四周散落出去,一點一點隱沒在這山地之上,而羅英也平安的落在了地上。

    此時喬淵已經起身,對段塵吩咐道:“四弟,我已將師妹體內火毒強行逼了出來,她金性契根輕度受傷,需要濕土培元才能修復,土行厚德載物,此後一個月的時間內,你每天都要將你的土性契根轉換為冷性,用冷土生金,一是降低火毒對金性契根的傷害,二是能對金性契根起到穩固作用,雖然不如濕土生金速度快些,但卻是最佳良選。”

    段塵俯首輕道:“是,大師兄。”

    喬淵極為疲憊,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祖師堂裡的那兩個小鬼估計也等急了,小雨她性子溫婉,不用擔心什麼,倒是小樂性格頗為急躁,我怕他會鬧出什麼動靜來……”

    他沉吟片刻,繼續道:“嗯,這樣吧,等會師妹甦醒過來,你們二人先去祖師堂等候,我有些累,回房打坐片刻便會過去。”說完,他便逕自往屋內走去。

    段塵點頭應答,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羅英,也跟著向屋內走去。

    就在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屋門前的時候,夏樂和夏雨兩人也走了出來。

    夏樂見喬淵走了過來,心中有些犯嘀咕,趕緊讓開道路,拱手道:“大師父,四師父,剛才我和小雨在祖師堂長時間不見兩位師父前來,怕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才出來看一下。”

    喬淵停下身點頭,此刻他極為疲憊,也就沒多想什麼,隨口答道:“一切順利,沒有突發狀況,你們五師父待會才會甦醒,不用擔心,你們回祖師堂等待吧。”說完,便向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段塵路過兩人,對兩人笑了一下,也往裡屋走去。

    見兩位師父已走,夏樂先是對夏雨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擺出一副嘆息的樣子大大搖頭。

    夏雨不明所以,疑惑道:“師兄你怎麼了?”

    夏樂兩手掐腰,語氣之中滿是惋惜:“唉,本想借此機會大發神威,結果,老天不佑,錯失良機呀!”

    夏雨雙眼迷惑,還是有些不懂,便問道:“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

    夏樂伸出一根手指敲在夏雨頭上,正色道:“我們為了什麼才從祖師堂裡出來的?”

    夏雨腦袋一縮,委屈道:“當然是擔心師父們的安全呀。”

    夏樂又道:“那出來的時候我說什麼來著?”

    夏雨想了一下,彷彿明白了夏樂先前的話,聲音越說越小:“師兄、師兄說要解救師父們於水火之中……可、可一出來便碰到了正要進屋的師父們,所以、所以……”

    夏樂又是一副惋惜的樣子,接上夏雨想說的話:“所以我才感嘆,老天沒能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懂了吧!”

    夏雨還是搞不懂這跟解救師父們有什麼關係,便繼續追問道:“可是、可是據小雨所知…師兄並沒有修行厲害的武功呀……那、那要怎麼才能幫助師父們……”

    夏樂白了她一眼,心中無奈,不由得暗道,自己這個師妹真是沒有一點幽默細胞,但嘴上依然逞強道:“kao!師兄我修行厲害的武功還用得著給你通報嗎?切!”

    說罷,便不管發呆中的夏雨,逕自走向了祖師堂。

    夏雨呆在原地,心中覺得極為委屈,心裡一酸,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浮上眼眶。

    可是,她轉念一想,暗道:“師兄最討厭看到柔弱的自己了,不行,小雨不能哭,不能讓師兄看到。”

    想著,她硬是把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強行忍住,不讓它留下來,就這樣,夏樂離去的背影以及她所看到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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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七章 喬淵的決定
    喬淵走進房間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強忍住胸中翻滾的感覺,右手打了一個簡單的手印,地上的鮮血頓時被抽乾了水分,只留下一層血漬。

    喬淵眉頭一皺,連忙從空氣中再度抽取了一些水分將地面擦洗乾淨,最後再抽乾地面的水分,忙完這一切,喬淵的臉上才有一絲滿意的表情。

    隨即他坐在了床上,開始打坐恢復氣力。

    這一場惡戰先是讓他氣力大損,雖然泯毒粉的時效已過,但方才又為羅英療傷,體內的水性契根已經接近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為羅英療傷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自己氣血上湧,但因為心中有個疑團還未想通,所以沒有當場將鮮血吐出,回到房間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這才把鮮血一口給吐了出來。

    其實喬淵他自己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吐血的原因只是因為消耗過大,這些他都不在乎,但在心中的那個疑團才是他最想搞清楚的。

    他們師徒七人平靜地在此山生活了接近二十載,二十年的時間內,沒有出一絲意外,而灰袍神秘人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幾人居住之所的?

    要知道,接近二十年的時間,恐怕江湖上早已將喬淵幾人淡忘了,又怎麼會突然襲來敵人搶奪紫煙魚骨呢?

    二十年的時間,為何不早早動手,而是現在才動手呢?

    如果此事早有預謀,早把自己幾人計算在內的話,恐怕自己幾人根本逃不出敵人的掌心,而灰袍神秘人背後的姬賢門下顯然是近期才得到消息,匆匆部署,反而失敗,這才讓幾人逃出生天。

    而且,神秘人對自己等人也太過客氣了,這有違常理!

    諸多疑點在喬淵腦中翻騰,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那就是,灰袍神秘人是怎麼得到情報的?

    自己幾人二十年內一直風平浪靜,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他又是怎麼得到自己幾人居處消息的?

    難道……

    有內奸!

    想到這裡,喬淵睜開了眼睛,眼眸之中爆發出一股精光!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幾位師弟、師妹在一起生活四十餘載,情同手足,雖然年輕時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但如今早已隱居過去二十年,幾人心境日趨平穩,那又是什麼使師弟、或者師妹出賣了其他人?

    喬淵不敢想,他也不忍心去想,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想明白之後,那就是他們五人之中,至少有一人分裂的時候了。

    這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

    想到這裡,喬淵內心之中極其失落。

    當初五人攜手馳騁江湖的畫面再度重現眼前。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處微微發痛。

    這讓他怎能忘懷?怎能割捨的掉?

    良久,喬淵複雜的眼光才漸漸恢復清明,他暗自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喬淵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調整了一下,才緩緩走出房間。

    ——————

    此時已近夜晚,天色微微發沉,無名小山之上空無一聲,山上的屋裡發出昏暗的光線,在這座小山之上顯得格**森,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蟲發出低低蟲鳴聲,更為這間簡陋的屋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

    第八房間,祖師堂裡。

    除了還在昏迷的凌炎和陳林外,其餘五人已經齊聚。

    羅英此刻已經清醒,脫離了虛弱的狀態。

    此時,喬淵背對眾人,正色道:“此次召集諸位前來,想必大家也都明白原因,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說著,他轉過身來面對眾人,提高聲音道:“此次大戰,是我們隱居二十年以來的第一次爭鬥,想必大家也有諸多疑問,不過,我想的是,我們此處的隱居地現在已經不再安全,所以,我提議,明日等兩位師弟甦醒以後,我們商量出結果立刻動身,換一處隱居之地,不知四弟和五妹有何看法?”

    他始終都沒能忍心說出心中的疑慮。

    喬淵這一番話,頓時讓夏樂和夏雨兩人有些愕然。

    明天過後,自己就要離開這個長大的地方了嗎?

    羅英打了個哈哈,她契根尚未恢復,人也顯得無精打采,此時便隨口懶散道:“我沒意見,聽老大的。”

    喬淵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沉思中的段塵。

    段塵沖喬淵點了點頭,道:“好!”

    喬淵隨即說道:“既然四弟和師妹沒有意見,此事就此暫時先這麼定下來,等明日清晨兩位師弟甦醒,詢問他們的意見以後,再下定奪。”

    說罷,他把目光轉向了夏樂與夏雨兩人,目光有些複雜:“你們兩個……已近弱冠,我決定讓你們下山歷練,不過,江湖險惡,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至少學好保命之術,相信你們其他四位師父也是這麼考慮的。”

    喬淵知道,自己五人之中出了內奸,以後的日子恐怕危險不斷,與其將兩個孩子留在身邊,倒不如交他們本事讓他們去江湖上體驗一番。

    喬淵的這個決定再次讓夏樂兩人極為驚訝,夏樂早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去江湖闖蕩,但他沒有想到,這機會居然來的如此突然。

    看著夏樂兩人驚愕的樣子,喬淵再次說道:“小樂,小雨早年就已跟你陳師父學修木術,而且頗有小成,你呢?你到底想繼承哪位師父的衣缽?你是知道的,想要學習中、高層五行奇術,必須要在體內種下某種五行的契根,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感悟此五行的奧秘。”

    夏雨聽到喬淵的話,頓時覺得臉紅,夏樂跟陳林關係要好,自己跟陳林學習木術,完全是為了能儘量接觸夏樂。

    她不由得偷偷看向夏樂。

    夏樂沒注意到夏雨偷偷看他,本來大戰過後,他就打算學修五行奇術,只是沒有考慮要跟誰學,此次喬淵主動提了出來,他才仔細想了一下。

    方才喬淵說讓自己和夏雨外出歷練,自己無論多麼討厭夏雨,都不能不去管她,而夏雨學的乃是木術,木能生火,水又生木,自己只有學修火術或者水術,兩人才能配合的親密無間。

    木能生火,自己學修火術讓師妹幫助自己?

    算了吧!她不給我搗亂我就很感謝她了!

    那只能學修水術了?

    嗯,水術倒也不錯,看誰不順眼就把誰體內水分抽乾,變成乾屍!

    想到這裡夏樂心中大為點頭,便說:“我想跟大師父學修水術。”

    喬淵看了夏樂一眼,隨即道:“嗯,好吧,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至於其他問題,等明日兩位師弟甦醒再議!”

    隨著喬淵話音落下,羅英打了個哈哈轉身出門,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段塵對著喬淵作了個揖,道:“大師兄,那段塵告退了。”

    喬淵點了點頭,目送段塵離去的背影。

    此時,祖師堂內只剩下夏樂他們三人。

    喬淵吩咐道:“小雨,你也回房休息吧,小樂,你留在這裡。”

    夏雨乖巧點頭告退,而夏樂則繼續留在了祖師堂內。

    看著目光不定的喬淵,夏樂心中有些忐忑,終於,他鼓起勇氣道:“大師父,現在就要教弟子水之術嗎?”

    喬淵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書籍遞給夏樂,道:“這是水之術的修行法門以及控水心法,你拿回去好好修煉。”

    夏樂接過書籍看了一眼,此書名為《水之道》,但下方沒有署名,想必是喬淵空閒之餘自己書寫的。

    他沒有翻看內容,而是直接把書籍塞進懷裡,對喬淵道:“請問大師父還有別的吩咐嗎?”夏樂言下之意,便是想要告退了。

    喬淵望著這個十七年前在大樹下撿來的孩子,目光有些複雜,他長長嘆了一口,鄭重道:“小樂,你可知我為何這麼早就讓你跟小雨下山?”

    夏樂仔細想了一下,眼光一亮,道:“難道紫煙魚骨在我身上,您讓我下山是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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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八章 羅英往事
    喬淵沒有發笑,還是一本正經道:“紫煙魚骨並不在你身上,也不在小雨身上,至於我讓你們下山只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這一次爭鬥,情況複雜不是你倆可以想像的。”

    說著,他再次嘆息一聲道:“而且,萬事都一樣,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此次遇襲僥倖躲過,恐怕,下一次就沒那麼好躲了。”

    夏樂明白了喬淵的意思,喬淵只不過是擔心自己和夏雨的安全,聽到這裡,不由得感覺心中一暖,他眼神堅定,頓時有些衝動道:“大師父,我和小雨不是怕死之徒,如果再次遇襲,我們誓死抵抗就是!”

    喬淵目光暴增,大罵道:“混賬!”

    夏樂一時愣在當場,他不是沒有挨過喬淵的罵,只是此次自己的言語中並沒有過分行為,他實在搞不懂喬淵為何痛罵自己。

    喬淵看著愕然呆住的夏樂,心中有數,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儘量用柔和的語氣道:“小樂,大師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此事牽扯過多,大師父不希望你和小雨介入。”說到這裡,他微微一嘆,繼續說道:“你倆想留在我們身邊,我當然是明白你心意的,只是萬一再次遇襲,恐怕我們五人都無暇顧及你們,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讓你們下山也是有原因的。”

    夏樂有些懵懂,但不明白喬淵最後一句是指什麼,於是,便問道:“大師父,您讓我跟小雨下山,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呢?”

    喬淵頓了一下,才緩緩道:“我希望你倆下山之後,一直往北走,走到玄劍山下,你們拿著這塊玉珮呈上,就說是故人拜訪,問一問羅陽子是否還記得三十年前貴派失蹤的那名少女,如果記得,還請不要忘了當年的一個承諾!”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極為精美的白色玉珮,遞到夏樂身前。

    夏樂接過玉珮心道,原來是叫我們替你去辦事啊!就憑這一點,方才對喬淵突然升起的好感不由得下降了一半,他想了一下,便說道:“大師父,想必此事沒那麼簡單吧?”

    夏樂的言下之意極為明顯,既然你讓我替你去辦事,總得把原因告訴我吧!

    喬淵點頭,目光閃爍不定,一邊在祖師堂裡慢慢走動起來,一邊道:“三十年前,玄劍山曾走失一名十幾歲的少女,但因種種原因,玄劍門人卻在三日後找到已經面目全非的少女的屍體,當時的宗主羅陽子極為震怒,發誓要在三日內找到殘害少女的真兇,將他碎屍萬段!並聯合江湖數十宗大小門派,日夜不停地查找真兇。”

    夏樂有些不明白,便問道:“大師父,按說一宗名門大派在江湖上死去一名弟子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身為一派掌門,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難道這名少女身份特殊?”

    喬淵停下腳步,讚賞了點了點頭,道:“不錯,此少女正是當時門主羅陽子的愛女,她因為跟羅陽子賭氣,當夜趁人不注意,在玄劍山上跑了出去。”

    夏樂張大了嘴,一副誇張的樣子。

    喬淵看了一眼驚愕的夏樂,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但奇怪的是,只過了兩日,羅陽子突然面色陰沉對外宣佈道,此事已經解決,此後所有人不得再提及此事,否則,就是與整個玄劍山為敵!當下,此事就此過去,雖然民間還議論紛紛,但整個玄劍山宗卻是隻字不提。”

    夏樂像是明白了一點,問道:“看來那個羅陽子是找到了殺害少女的凶手了?但是為了怕影響宗門聲譽,這才不讓眾人談論此事?”

    喬淵搖了搖頭,道:“不,他沒有找到凶手,而且這個凶手根本不存在!”

    夏樂大驚道:“根本不存在?那,那名面目全非死去的少女是……”

    喬淵平靜答道:“那不過只是一個替身。”

    夏樂頓時眼前一亮,道:“那大師父您是說那名少女並沒有死?”

    喬淵嘆了一口氣,道:“是,她確實沒有死,當時找到少女屍身的第二天,羅陽子就收到一封密信,他看過密信之後就突然改變主意,停止江湖追殺令,封閉此次事件。”

    夏樂繼續問道:“那封信上寫了什麼?竟然讓一門之主放棄對親生女兒的尋找?”

    喬淵再次搖了搖頭,道:“這我並不知曉。”

    夏樂低下頭想了一下,猛然抬頭道:“大師父您告訴我這件舊事,又讓我去玄劍山找羅陽子問話,莫非您知道當初少女的下落?”

    喬淵像是內心在閃躲什麼,背過身去,不再看向夏樂,而是盯著黑色交椅上的五行仙人神位道:“不錯,我自然是知道,三十年了,歲月荏苒,當初的少女此時已近大衍之年……”說著,他轉過了身子,再次看向夏樂,道:“她正是你的五師父——羅英!”

    夏樂愕然呆立在原地,他本就知道羅英出身於玄劍山,但他萬萬想不到,羅英居然是門主之女。這段故事包涵著太多隱情,想起以往中羅英談起玄劍山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恐怕她本人至今還蒙在鼓裡,不知真相!

    想到這裡,夏樂便提出自己的疑問:“那,五師父到現在還不明白真相嗎?大、大師父您又是怎麼知道的?”

    喬淵站在原地,靜靜回憶著往事,過往間的一點一滴此刻從他心中再度閃現,他暗自壓住心中那股莫名衝動,才道:“此事是你師祖五行仙人親口告訴我的,而且囑咐我一定不可告訴羅英,當年我年輕氣盛,沒有多想,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所以,至於為何原因,那只有師父本人自己明白了。”

    夏樂一點一點在腦中理清思緒,首先是羅英賭氣出走,然後被五行仙人收於門下,再然後,出於不知明的原因製造了一具假屍讓玄劍山宗找到,最後,又給羅陽子寫了一封信,好像信中羅陽子答應了五行仙人門下一個承諾,此時喬淵正是讓自己去玄劍山找羅陽子履行當初的承諾。

    想到這裡,夏樂隨口問道:“大師父,您讓我詢問羅陽子門主的承諾到底是什麼?”

    喬淵再次答道:“此承諾與我五人性命有關,更與‘風雲虛幻’有關。”

    這是夏樂第二次聽到風雲虛幻,第一次是從灰袍神秘人口中聽到的,這一次是喬淵親口說出的,他心中甚為不解,便問道:“大師父,灰袍神秘人此次襲擊我們好像就是為了此物,而玄劍山宗的承諾又與此物有關,這風雲虛幻到底是什麼?”

    喬淵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喃喃道:“我並不清楚風雲虛幻是為何物,想必灰袍神秘人自己也不知道此為何物,恐怕只有灰袍神秘人背後的姬賢和你師祖五行仙人知道了。”

    夏樂不解道:“這跟師祖有什麼關係?”

    喬淵道:“風雲虛幻與紫煙魚骨有莫大關聯,傳說,紫煙魚骨正是開啟風雲虛幻的鑰匙,而紫煙魚骨就在你五師父羅英身上!”

    說到這裡,夏樂心中已經大致明白,自己和夏雨只不過擔當一個“通風報信”的角色,神秘人背後姬賢宗門的目標是羅英身上的紫煙魚骨,而五位師父為了抵擋姬賢宗門的襲擊必然要抱成一團,只有抱作一團,五行金、木、水、火、土才會生生不息,發揮出最大威力。那麼,五位師父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不能離開的。

    想到這裡,夏樂內心沉重,自己從小生活在五位師父身邊,此刻卻突然要帶著師妹去夢想中的門派完成一個承諾,頓時,他突然覺得很是傷感,雖然要離開五位師父心存不捨,但他明白,雛鷹始終都要第一次展開翅膀,去蔚藍的天空中自由闖蕩。

    想起玄劍山宗與五位師父的複雜關係,夏樂不由心生感嘆。

    看來,江湖中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夏樂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心中著急之際,猛然脫口而出,道:“大師父!方才您說明日與眾位師父商量過後就打算另換隱居之處,那我和小雨以後要怎麼才能找到五位師父的棲身之地呢?”

    喬淵深深看了夏樂一眼,右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表安慰,他緩聲道:“只要羅陽子門主答應履行承諾,你跟小雨自然就能見到我們。”

    說著,他沒等夏樂繼續發問,便吩咐道:“好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給你的《水之道》是我畢生心血所著,你一定要潛心修煉,就憑你的資質,三個月內必有小成!”

    夏樂眉頭一皺,只好告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祖師堂內,喬淵望著夏樂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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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山隱居 第九章 明天過後
    回到自己房間,夏樂心中一片茫然,腦中極為混亂,今夜這一談,對他來說,信息量的確很大,他雖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搞清楚這些事情的代價,就是肩上的擔子,他忽然覺得擔子極為沉重,這中間,不但包括了五位師父的安危,更包括了五行宗門、玄劍山宗和那個想要搶奪紫煙魚骨姬賢門宗之間的爭鬥。

    萬一自己失手,恐怕便會引來一場江湖大難。

    看來,大師父把小雨支開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怕她那種柔弱的性格挑不起來這個沉重的擔子。

    想到夏雨,夏樂從懷中掏出喬淵給的那本《水之道》,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水之術修煉圓滿,在往後的日子裡,沒有強大的實力,恐怕根本擔負不起“通風報信”的責任。

    雖然自己算是較晚入門的了,但一旦自己學會水之術,就能跟師妹配合,水可助木,兩人生存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了夏樂的房間,此時,夏樂正在窗下翻看喬淵給的那本《水之道》,他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天下修行之道不論門派,實力大致分為七層,第一層名為“初窺”,指的是一些初學弟子;第二層名為“漸入”,指的是一些漸漸摸通修行門徑的門人;第三層名為“小成”,指的是對於修行有所感悟,並有一定造詣之人;第四層名為“駕輕”,指的是一些熟練運用修行技巧以及法門的人,此層次上的人可以稱之為高手;第五層名為“貫通”,指的是一些已經將修行之術修為圓滿的人,在這個層次上的人,一般都為宗主,或者長老;第六層名為“神會”,指的是世間僅存的幾位江湖奇人,他們的修行程度登峰造極,功力更是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這類人往往返璞歸真,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們是古道奇人;最後一層名為“大成”,遺憾的是,此層次江湖上至今沒能出現一位,所以,是沒有衡量標準的……

    草草看過,夏樂心中有數,直接翻到了內功心法這一層。

    夏樂知道,自己想要學習更深的水之術,必須要在體內生成水性契根,而想要在體內生成水性契根,就必須把內功心法修煉到第一層。

    而水之術內功心法第一層就是要感知水的力量、形態以及性質,只有感知到了這些,才能在體內生成水性契根。

    而想要修行水之術,就必須放棄其他五行中的初學之術,也就是夏樂曾經學過的樹語聲、起火符、冶金術以及遁地術,因為體內一旦生成水性契根,就會排斥其他五行,所以,五行之術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是達不到共存的。

    以前夏樂所學過的控水咒只是感知了水的形態,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去感知水的力量與性質。

    水的力量是什麼?性質又是什麼?兩個問題在夏樂腦中不停混攪,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性格沉穩的人,此時腦中裝了這麼多雜亂的東西,哪還能靜下心來修煉呢?

    心煩意亂的感覺充釋著夏樂的整個身心,終於,他按耐不住,一下從床上站起身來。

    他緩緩走到窗前,“吱”地一下推開了窗戶。

    喬淵幾人早已入睡,四周寂靜無聲。

    夜空深沉,一輪明月高懸天際,周圍繁星點點。

    無盡星空,似乎藏有對人間的無盡眷戀,而星空之下,便是紅塵江湖。

    明天過後,自己也要踏入江湖了嗎?

    夏樂不禁有些痴了。

    藉著撩人月色,一股莫名失落突然泛上心田。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出門,快步往屋外跑去。

    他突然很是不捨,想去後山看看,看看自己曾坐過的岩石,看看那條熟悉的小溪,看看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土地。

    夏樂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後山的養心谷內,但他沒有料到,在他之前,谷中就已經有了一個身影。

    夏樂頓時停住前進的步伐,悄悄的走近了一些。

    藉著月色,他清楚的看到,那人穿著一身粉色布衣,過肩長發被她紮住,髮梢隨意豎在了右面肩膀上,此人正是他的師妹夏雨。

    月光下,溪水邊,夜風輕輕撫動了夏雨的發梢,她眉頭緊鎖,低垂著頭,眼睛裡彷彿有著淡淡哀怨,靜靜地注視著流動的溪水,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或許是將要下山,兩人此後要一起獨立面對險惡江湖,這一刻,夏樂的深心之中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溫柔,以往對夏雨所有的成見,此時都煙消雲散。

    他輕輕走了過去,一個惡作劇的想法忽然在腦中浮現,他故意繞到夏雨背後,粗著嗓子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原來姑娘你也睡不著啊!”

    夏雨顯然被嚇了一跳,猛然轉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待她看清楚是夏樂之後,才稍稍放心,低聲道:“師、師兄。”

    忽然她“啊”的一聲又往前邁了一步,原來,她只顧著害怕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料已經踏入溪水之中,此時,溪水弄濕了她的鞋子,才不由得叫出聲來。

    夏樂看著夏雨驚慌失措的樣子壞笑了一下,道:“師妹深更半夜不在房內休息,跑到養心谷裡幹什麼?難道是約會小情人嗎?”

    夏雨被夏樂最後一句話羞的滿臉通紅,頓時低下頭不敢看向夏樂,怯怯解釋道:“小雨、小雨沒有……”

    夏樂依舊壞笑道:“莫非真被師兄猜到了?那師兄我就不能打擾你的好雅興了。”說著,就假裝往回走去。

    這一句話調侃的話,倒是讓夏雨給誤會了,她覺得彷彿有一根針刺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望著眼前壞笑的男子,心中一痛,終於抬頭,鼓起勇氣,拉了一下夏樂的衣角道:“師、師兄,小雨、小雨真的沒有……”

    夏樂顯然明白夏雨的意思,看著她通紅的臉頰和那雙滿是哀怨的眼睛,心中忽然覺得師妹真是可愛之極,隨即,他轉過身來,伸出一根手指,在夏雨腦袋上敲了一下,才道:“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幹什麼?”

    夏雨腦袋一縮,輕輕低下了頭,道:“剛才聽、聽大師父說,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小雨心中捨不得、捨不得離開這裡,回到房間的時候,小雨怎麼睡也睡不著,就是、就是想過來看看師兄往常‘修行’的地方,我怕、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夏樂忽然心中一酸,惡作劇的想法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何嘗不是捨不得這個地方,這才深夜奔跑過來的嗎?

    他輕輕走到溪邊,摸了一下平日常坐的岩石,似乎尚有餘溫,他輕輕站起,彷彿自言自語道:“明天過後,我們就真的離開了,就真的離開了。”

    空中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皎白月光,整個大地,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兩人靜靜站在溪水邊上,眼中迷茫的神情彷彿在這一刻,更加濃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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