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鹿鼎雄風 作者:追雪逍遙01(已完成)

   關閉
waterkcl 2019-4-8 11:42: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3 167018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18

第八百一十三章,弩箭有毒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跟我們菊花會作對?」

  那人下意識的伸手摸刀,手剛摸到刀鞘,韋小寶手腕一抖,手中的煙頭啪的一下,正好打在那人的手掌上。

  「哎呀…」那人慘叫一聲,胳膊垂了下來。那人驚訝的看著韋小寶,只是一個煙頭,就有這麼大的力道,可見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再想到那些慘死的守衛們,那人無奈的長歎一聲,隨即無力的將腦袋耷拉了下去。

  「菊花會,聽說過,不瞞你說,我跟你們菊花會倒是有些交情,問你個人,藤田太郎、藤田百合你認識嗎?」韋小寶道。

  「你認識我大哥還有小妹,你究竟是何人?」那人聞聽韋小寶的話,緊緊的注視著韋小寶,驚的瞪大了雙眼。

  「這麼說吧,藤田百合是我的女人,既然你認識他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韋小寶擺了擺手,讓開了過道。

  「百合是你的女人,她怎麼會跟你?」

  「她找我報仇,被我給捉了,沒辦法,可能見我魅力太大,心甘情願答應做我的奴隸,哎,你也是男人,你也明白,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拒絕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這樣的要求。哈哈哈……」

  韋小寶仰面大笑,然後一把推開那人,隨即進了牢房,後腳剛要抬起,忽然韋小寶又回過身來,沖門外那人笑道「不過,你妹妹伺候男人的功夫還真是不錯,我很喜歡,哈…哈。」說著,韋小寶進了牢房。

  「小寶,你是來救我嗎?」順治一見韋小寶,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韋小寶看了看,順治只是雙手被鐵索銬了起來,身上並沒有受傷,韋小寶放心點點頭,讓順治雙手攤開,隨即舉起右手,單掌一揮,哢嚓一聲,將鐵素砍為兩半。

  「啊…」順治瞧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望著韋小寶,韋小寶顧不得解釋,拉住順治的手往外就走,「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韋小寶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問道。

  「藤田二郎,你是誰?」藤田二郎強忍怒火,沉聲問道。

  「我叫韋小寶,看來你妹妹的份上,我放你一條生路,但願以後不要再見,若有下次,我絕不留情。」說完,韋小寶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眼睜睜的看著羞辱自己的仇人在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藤田二郎一點也不甘心,見韋小寶沒有注意身後,只是拉著順治著急趕路,藤田二郎陰陰一笑,嘴角閃過一絲厲色,右手悄悄的往懷裡摸去。

  「小心」突然順治大喊一聲,身子往後一退,擋在了韋小寶的身前,韋小寶一皺眉,身後的異動他早就聽到了,本來是故意試探一下藤田二郎的,誰料到,順治竟然擋在自己身前,韋小寶身後趕緊一撥順治,還是晚了一步,只聽撲的一聲,一把黑色的弩箭射在了順治的左胸,順治當場啊的一聲,身子倒了下去。

  「找死」韋小寶怒喝一聲,手腕一翻,沖著藤田二郎的喉嚨就是一刀,「撲哧」藤田二郎閃躲不及,喉嚨當場就被洞穿,臨死也個屁都沒來得及放就嗝屁了。

  「爹,你怎麼樣了?」見藤田二郎倒地咽氣,韋小寶趕緊蹲下身子扶住順治,「咳咳…小寶,你終於肯叫我爹了…咳咳…你能原諒我,我太高興了。」順治激動的滿臉漲紅,不住的咳嗽。

  「哎呀…你這是何苦呢,快別說話了,我先幫你止血。」韋小寶不忍心埋怨順治,急忙點住順治的穴道,幫他止血,然後伸手撕開順治胸口的衣衫,只見左胸口插著一把弩箭,弩箭射的很深,傷口周圍還滲出不少黑血,這弩箭有毒,韋小寶頓時大怒,扶桑人過人心狠手辣,手段卑劣。

  「不行,爹,你的傷口太深了,我還是帶你回大營找大夫治療吧。」弩箭射的太深,順治身子又弱,韋小寶擔心時間拖的久了,順治會有生命危險,當下也不猶豫,一把抱起順治,甩開大步,往外飛奔而去。

  「小寶,小寶,我自己能走,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順治再三央求,韋小寶也不理會。

  看著韋小寶表情凝重,這麼擔心自己,順治非常欣慰,總算兒子能夠原諒自己,別說是受傷,就算是為了兒子去死他也毫不在乎。

  見兒子相貌出眾,武功過人,順治越看越喜,可是身上本來就弱,再加上傷口太深,毒氣攻心,順治漸漸的覺得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喘氣也困難了許多,「爹爹,你可要撐住啊,相信孩兒,兒不會讓你出事的。」

  「韋爵爺,韋爵爺回來了。」不一會就來到了營盤,巡邏的哨兵看到韋小寶興奮的歡呼起來,「趕緊去找大夫,把縣城裡的大夫都給老子請來,快去,誰要是耽誤了老子的大事,格殺勿論。」韋小寶咆哮著闖進了營盤。

  「韋爵爺今兒這是怎麼了?不會是開玩笑吧。」巡邏的眾人心中納悶,以前每次見到韋小寶,韋小寶都是樂呵呵的跟眾人打招呼,今兒怎麼這麼嚇人,臉沉的跟閻王爺一樣。

  「你傻啊,沒看見韋爵爺渾身是血嗎?還不趕緊照韋爵爺的吩咐是辦,到時候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人群裡,還是有腦瓜機靈的,隱隱瞧出了端倪。

  「張康年,趙啟賢。」沒到中軍大帳,韋小寶就高聲喊了兩聲。

  「韋兄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張康年提著褲腰帶,剛從樹林裡撒尿回來。

  「出什麼事,出大事了,趕緊命令手下,全部警戒,誰都不許偷懶,睡覺的也給我從床上叫起來。」說著,韋小寶抱著順治就進了大帳。

  「滾…」進了大帳一看,正瞧見趙啟賢正跟幾個兵丁圍在一起賭錢耍樂子呢,韋小寶氣的怒喝一聲,上前咣咣就是幾腳,將幾個兵丁踹的東倒西歪。

  「哎呀…哎呀。」一陣慘叫聲之後,眾人站起身來,睜眼一瞧,我的媽呀,韋爵爺這是從哪裡來,渾身是血,只見韋小寶怒目圓睜,滿臉殺氣,雙眼通紅,放著嗜血的寒光,有幾個膽小的,剛站起來,吧唧又嚇的坐地上了。

  「都給我滾出去。」韋小寶咆哮道,「唉…唉。」眾人哪敢不從,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韋兄弟,你這是?」趙啟賢雲裡霧裡,急忙問道。

  「出去。」聲音冷冷的,沒有半點表情。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19

第八百一十四章,輸血

  趙啟賢正不知如何是好,張康年跑了進來,張康年一看韋小寶那表情,趕緊一把將趙啟賢推了出去,韋小寶將順勢放在帥坐之上,吩咐張康年搬來床鋪,將順治安頓下來,等兵丁們把大夫請來,此時,順治已經昏迷不醒,不過臉上掛著安詳的笑容。

  「抓緊治療,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今晚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韋小寶滿臉怒氣,高聲喝道。

  「唉唉…將軍你就放心好了。」嚇的眾人趕緊點頭答應,人家這麼多官兵,這麼大營盤,一看就是個大官,殺個人,還不跟踩死個螞蟻似的,誰敢說半個不字。

  「韋兄弟,這位是?」張康年指著躺在床上的順治,湊到韋小寶近前,低聲問道。

  「你說呢?」韋小寶沒好氣的反問道,「啊…莫非是…」嚇的張康年趕緊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你心裡明白就好,這裡我自己看著就行,你出去吧,吩咐弟兄們好好警戒,一個蒼蠅都不能給我放進來。」韋小寶吩咐道。

  「明白,明白。」張康年又望了一眼順治,急忙答應著走出了大帳。

  「哼…說發火就發火,我又沒招惹你。」趙啟賢正在帳外一個人生悶氣的呢,見張康年出來,趕緊一把將張康年拉了過去,「韋兄弟究竟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怪怪的?沒當場宰人就不錯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的。就知道賭錢,也不知道分個時候,你知道韋兄弟帶來的那人是誰嗎?」張康年沒好氣的說道。

  「是誰?」趙啟賢急忙問道,「說出來嚇死你,知道咱們這次出來是幹什麼的嗎?你當真以為皇上閒的沒事,派咱們出來遊山玩水啊?」看著趙啟賢吊兒郎當的模樣,趙啟賢就火大。

  「啊…難道他是老…」沒等趙啟賢把話說完,張康年一把就把趙啟賢的嘴巴堵上了,「小心點,你腦袋還想不想要了,這事,你心裡知道就行,千萬不要出去亂說。」張康年叮囑道。

  直到趙啟賢點頭答應,張康年才將手拿開,「呼呼…你想憋死我啊。」趙啟賢埋怨道。

  「將軍,這弩箭射的太深,只有開刀才能將箭頭取出。可是,這人流血太多,再開刀出血的話,只怕性命會有危險。」有個老大夫轉身沖韋小寶詢問道。

  韋小寶想也不想就道「手術是一定要做的,失血過多,那就輸血。」

  「輸血?這如何輸血啊?小老兒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到啊。」老頭驚問道,帳內其他大夫也是紛紛搖頭。

  「輸血你們都不知道,還做什麼大夫啊,治什麼病啊,就是找個管子,將別人的身上的血抽出來,然後再輸到這人體內不就行了,有什麼麻煩的?」韋小寶瞥了一眼眾人,解釋道。

  眾人聽了之後,還是不住的搖頭,一個個白癡一般看著韋小寶,韋小寶起初納悶,還以為兵丁們找了些冒牌郎中,赤腳大夫呢?

  可是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古代別說是輸血了,就連血型這個概念都沒有,韋小寶苦笑一聲,自己一著急,竟然忘了這事。

  「你們先不用著急,我自由辦法。」說著,韋小寶找來張康年,「去,殺只新鮮的雞,再宰頭新鮮的豬,把雞腸子跟豬尿泡(膀胱)給我取來。」

  「啊?韋兄弟,你要這些做什麼?」張康年聽的頭都大了,「先別管了,快去照我的吩咐辦,另外再讓人到鎮上買點上好的烈酒,越烈越好。」韋小寶吩咐道,見韋小寶著急用,張康年也就不多問了,急忙下去準備。

  不一會功夫,張康年親自端著一個托盤就進了大帳,托盤之上,擺著新鮮的雞腸子豬尿泡,過了一會,又又兵丁送來一壇烈酒。

  韋小寶將腸子尿泡先用清水洗淨,然後再用烈酒浸泡,一來消毒,二來去除腥味,等一切收拾好之後,將尿泡腸子用溫火烤幹,排出裡面的水汽,然後用讓手巧的大夫用針線將雞腸子跟豬尿泡縫合在一起,韋小寶又找了一個中間空心的銀針,將三者緊密的連接在一起,按壓幾次,排出裡面的多餘氣體。

  「輸血很簡單,你們看著。」說著,韋小寶拿起銀針對準自己右臂上的血管就扎了下去,眾人一驚,不可思議的望著韋小寶,韋小寶輕輕的按壓了記下豬尿泡,隨著尿泡被擠壓膨脹,不一會,一股殷紅的鮮血就溜進了豬尿泡之中。

  「時間緊迫,我做的這個只能算是簡單的的輸血器,就是像這樣子,先從我身上抽出鮮血,然後再將鮮血輸進對方體內,這樣就成了,當然,這可不能隨便亂試,要是消毒不好,操作不當,可是會傷及性命的。」韋小寶嚴肅的警告道,萬一這些大夫回去拿活人做實驗,抽血抽著玩,那可就不妙了。

  「妙極,妙極,將軍真是神人啊,這種輸血器,若是稍加改動,定會造福百姓,救治更多的傷殘患者。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如何得知,萬一兩人血不一樣,豈不好事成了壞事,徒勞無益。」先前的那位老大夫問道。

  「暫時沒時間跟你們講這麼多,這位受傷的是我親爹,各位救人要緊,稍後等手術做完之後,有時間我再給你們講解一下這血的種類跟分辨之法。來抽血吧。」

  韋小寶哪有時間陪這些人瞎侃啊,親爹還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至於輸血為什麼韋小寶這麼自信,韋小寶自己的o型血,是萬能輸血者,給什麼患者鮮血都行,這個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對於輸血,古人沒有多少概念,看著鮮血不斷的從韋小寶身上流出,眾人還是忍不住為韋小寶捏了一把冷汗,擔心血抽的太慢,韋小寶乾脆自己奪過來,自己抽,啪啪啪,按壓了幾次,一會就抽滿了,看著那滿滿的一尿泡鮮血,起碼四五百毫升,圍觀的大夫,全都傻眼了,「將軍,你沒事吧?」眾人擔心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1

第八百一十五章,父子情深

  韋小寶搖了搖頭,有了韋小寶鮮血的供應,順治的身體恢復的很快,漸漸的臉上有了血色,脈搏也跳的越來越平穩有力,眾人又驚又喜,想不到病人輸血過後,會產生如此大的妙用,幾人一般仔細的做著手術,一邊用心的記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韋小寶也沒料到,僅僅是自己的一時奇思妙想,竟讓輸血這門先進醫術早早的出現在了大清朝。

  順治流血過多,韋小寶慷慨大放送,足足抽了五次,也就是二千多毫升,縱使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了,韋小寶一直咬牙堅持著,直到看到順治的傷口縫合好,這才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將軍,將軍…」

  見韋小寶暈倒,大夫急忙大喊,守在帳外的張康年趙啟賢聽到動靜急忙進來,「韋兄弟,韋兄弟。」兩人扶住韋小寶,瞎忙活一陣,韋小寶也沒有醒來。

  可把張康年急壞了,上前拉住一個大夫劈頭就問道「你們到底對韋爵爺做什麼?快說…」

  「咳咳…將軍,你鬆手,我快喘不上氣了。」那大夫被張康年鐵釺子一般的大手掐住脖子,滿臉漲紅,憋的直咳嗽。

  「快說…」張康年一把鬆開手,那大夫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雖然摔的很疼,可是還是咬牙沒敢喊疼,「是這麼回事……」

  「什麼?你們從韋爵爺身上抽了那麼多的血,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想把韋爵爺活活抽幹不成?要抽那也是抽我們身上的血啊,韋爵爺的血能隨便抽嗎?」張康年聽完之後氣的大罵。

  「小的也不敢,可是,這位將軍說,他是這傷者的親生兒子,只有他的血才管用,我們也沒辦法啊。」年長的老大夫急忙過來解釋。

  「什麼…?他說他是傷者的兒子,還是親生兒子?」張康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急忙抓住那老頭的肩頭,再次問道。

  一連聞了三遍,張康年身子一晃,腳下一軟,撲通坐地上了,趙啟賢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是身後靠著桌案,他也非倒下不可。

  「兩位將軍,你們這是?」老頭納悶道。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張康年畢竟腦子精靈,又在皇宮裡呆了這麼久,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當下,趕緊拍拍屁股咧嘴一笑,站了起來。

  「咦?老張頭,你快過來看?」就在這時,順治床前的一個大夫沖老頭喊了一聲,眾人跟著湊過去一看。

  「怎麼回事?」張康年問道。

  「你們看他身上這傷口?」那人指著順治胸前的傷口驚叫道。

  眾人低頭一看,只見順治胸口外側,原本中毒黑色發腫的傷口,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緩緩褪色,黑色漸漸變淡,腫塊也漸漸消退了下去。

  「這是?」張康年不可思議的問道。

  「讓我瞧瞧。」老張頭說著,低頭仔細的端詳起來,過了一會,有湊到近前,用鼻子嗅了一下,「咦?奇怪了,毒素全都消散了,真是怪事啊。」張老頭驚訝道。

  「老張頭,你閱歷豐富,經驗又多,還是給大家講講吧,這人的傷口是怎麼了?」有人好奇的問道,張老頭點了點頭,「雖然具體怎麼回事,我還搞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傷者身上所中的劇毒已經解了。」

  「啊…可是我們還沒找到解藥呢,怎麼就解了呢?」眾大夫奇道。

  「這個老朽也不明白,或許答案在這將軍的血裡面。」張老頭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韋小寶,想起輸血的事情,頓時眼睛一亮。

  「好了,這事等我兄弟醒來自然就知曉了,快快,你們再幫我兄弟看看。」張康年說著,將張老頭拉到韋小寶近前。

  張老頭搖頭苦笑,「這位將軍失血過多,一時片刻是醒不過來了,小老兒也只能開一些舒筋活血的補藥而已。要想好轉,還得需要慢慢調養一陣子才成。」

  「這樣啊,也正好如此了,那你快開方子把,記得多開一些好的補藥,錢不是問題,只要韋爵爺能早日康復就算金山銀山那也沒問題。」張康年看著面無血色的韋小寶,很是擔心。

  過了一會,張康年拿著開好的方子吩咐手下連夜各地州郡去買藥材,為什麼沒在縣城買,一個小縣城,能有多少名貴藥材,根本就不值得考慮。

  「咳咳咳…」忽聽床上一陣咳嗽聲傳來,張康年一驚,趕緊將這些大夫摒退下去,手術也做完了,藥房也開了,大夫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張康年見眾人退下之後,趕緊伸手一拉身邊的趙啟賢,雙膝跪倒,咚咚咚,沖著順治就是三個響頭,「奴才張康年」「奴才趙啟賢」然後兩人異口同聲道「參見老皇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咳…」見順治咳嗽厲害,張康年趕緊起身上前一把將順治扶住,然後沖趙啟賢一使眼色,趙啟賢會意,趕緊出去拿痰盂之類的東西。

  「嘔…」還沒等拿來,順治一口濃痰就吐了出來,張康年眼疾手快,毫不猶豫,雙手將自己的長袖一伸,直接當起了現成的痰盂,順治愣了一下,沒辦法,憋的難受,還是一口吐進了張康年的袖子上。

  「這…」等趙啟賢進來的時候,一瞧這場面,撲哧一聲,忍不住的樂了,「老皇爺,你感覺怎麼樣?身子有沒有好轉?」讓過張康年,趙啟賢扶著順治躺下。

  張康年急忙告退出去換洗衣服,只剩下趙啟賢留下照顧,「小寶…小寶,小寶呢?」順治沒有理會趙啟賢,一邊喊,一邊在大帳之中四處尋找,「啊…」忽然瞧見昏迷在椅子上的韋小寶,順治驚叫一聲,急不可待的就要下床,。

  「老皇爺,你這身子剛好,你不能下床啊。」趙啟賢趕緊勸阻。

  「大膽的狗奴才,還不給我退下。」順治怒喝一聲,嚇的趙啟賢不敢言語了,趙啟賢無奈,想要伸手攙扶,順治一甩手,根本不搭理他。

  「小寶,你醒醒,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順治彎腰半跪在韋小寶身邊,抱著韋小寶放聲痛哭。

  「老皇爺,你千萬別激動,韋爵爺真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過去,並沒有大礙,剛才大夫也看過了,很快就會醒來了。」趙啟賢趕緊勸慰。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2

第八百一十六章,王子哥哥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兒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順治轉身問道,毫不顧忌的任由淚水流落,眼神中充滿濃濃的愛意和關懷。趙啟賢心中暗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真的,韋爵爺真的是老皇爺的親生兒子?

  順治見趙啟賢低頭猶豫,再次追問,就在這時,張康年再次走進來,張康年見趙啟賢在那發呆,趕緊過來接過話問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是小寶幫朕輸的血,看來他的確是朕的親生兒子,春花為朕生了個好兒子啊,我可憐的兒啊,你可不能出事啊。」順治先是自言自語,然後又是抱住韋小寶大哭起來。

  張康年趙啟賢兩人費了好大勁,總算將順治勸住,「老皇爺,你的身子剛剛好轉,韋爵爺又昏迷不醒,你們兩人都需要好好靜養,這樣吧,韋爵爺有位夫人就住在此地不遠,奴才這就去請雙兒夫人過來。」

  「快去,快去,朕要見見我的這位兒媳。」順治聽完之後,激動不已,此時的他,整個心思一股腦的都放在韋小寶身上,其它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甚至都把自己出家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雙兒聽到韋小寶出事的消息,差點沒昏過去,當夜就帶著至尊寶來到了眾人駐紮的營盤,先是探望了一下韋小寶,此時,韋小寶早已被張康年安頓到一個專門的營帳,周圍有重兵看守,營帳之內,也有專人看護照料。

  「你們都下去吧。」張康年摒退了帳內的眾人,自己也乖乖的退了出去,「小寶,你怎麼了?嗚嗚…」望著韋小寶蒼白如紙的臉,韋小寶緊緊的趴在韋小寶身上,滿眼之中的淚水,如衝破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去清涼寺的,不然,你也就不會出事了,雙兒不好,是雙兒害了相公。」

  雙兒淚如雨下,心如刀絞,想到昨日,韋小寶剛剛因為心情憋悶,喝的酩酊大醉,才過了一日,卻有變成這樣,這怎能讓雙兒不傷心,怎能讓她不難過。

  忽然門外有人輕聲咳嗽了一聲,雙兒一驚,止住淚水,回頭一瞧,正巧順治有打帳外走了進來,「你是?莫非你就是小寶的爹爹行癡法師?」雙兒道。

  「呵呵,正是老夫,剛才你說的話,我在帳外都聽到了,你說的很對,小寶不該來救我,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居然臨了還連累自己的兒子受苦。」順治一臉的自責,剛剛好轉的臉色,隨著一激動,再次憔悴起來。

  「大師,你快坐下,雙兒嘴笨,胡言亂語,還請大師不要怪罪。」一邊說著,雙兒一邊將順治攙扶到床邊坐下。

  「你就是雙兒,很好,老夫看的出來,你對小寶是一片真心,待他比對自己都要疼愛。」順治一臉欣慰,沒有絲毫的怪罪,反而為自己的兒子找到這樣一位心地善良,相貌出眾的姑娘而高興。

  「你真是不怪雙兒嗎?我剛才嚇壞了,沒有多想,就隨便胡言亂語了。」雙手站在順治身邊,雙手直搓,表情非常的拘謹扭捏。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雖然是小寶的親生爹爹,可說句實話,我對他卻沒有半點養育之恩,頂多算是血緣上的爹爹,他怪我恨我,是我罪有應得,可是,他還是冒死去救我,而且,我還聽說,是你勸他去的,所以,我很高興。」順治贊道。

  「哪有啊,剛剛我還說錯話了呢,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小寶的親生父親,我對你…實在是太不敬了。」雙兒小臉尷尬的浮上一朵紅霞,宛如盛開的蓮花,嬌羞豔麗,雙兒羞愧的低著頭,不敢去看順治。

  「哈哈…咳咳…這兩天我太激動了,多年的苦心修行毀於一旦,罪過,罪過,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照顧小寶吧。」說著,順治帶有深意的沖雙兒笑了笑,轉身出了大帳。

  「呼…嚇死我了。」見順治出去,雙兒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順治已經出家做了和尚,但是那身上還是帶有一副王者的威嚴,讓人禁不住緊張起來。

  打這開始,雙兒就留在了大帳之中晝夜不停的伺候韋小寶,順治也是隔三差五的過來,沒事的時候,順治獨自一個人躲在帳篷內唸經懺悔。

  蒙古中軍大帳,葛爾丹氣的直咬牙,一連幾天沒有順治的消息,這麼好的機會,既然被小人捷足先登,將人搶走,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葛爾丹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王子殿下,稍安勿燥,事情太過蹊蹺,我想其中定有陰謀,前不久,在縣城我的手下就探知街上有許多形跡可疑之人,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很有可能就是扶桑浪人所為。」楊溢之在旁勸道。

  「不管是何人搞鬼,這不壞了平息王爺的大事嗎?一旦前方戰事不利,我們誰都不會好過,到時候,只怕功虧一簣,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葛爾丹氣的一掌排在桌案上,紫檀木的桌案留下一道很深的掌印。

  「呵呵…」楊溢之苦笑一聲,一臉的淡然,似乎吳三桂的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咦,楊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自打從清涼寺回來,你就好像丟了魂似的,對什麼事好像都不在乎,難道,你就不怕平西王爺怪罪你嗎?」葛爾丹疑惑道。

  「怪又如何?大不了脖子上留個疤而已。」

  說著,楊溢之呵呵一笑,起身出了大帳,那一身的青衫,隨風飄擺,從容而灑脫,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是隱居高山的俠士呢。

  「哥哥」聲音如鳥兒啼叫一般清脆,帳簾一挑,又打外面跑進一個俏麗的小姑娘,年級不大,長的卻清秀活潑,瓜子臉,柳葉眉,身穿一身淡綠色的翠煙衫,再配上那活潑俏皮的大眼睛,真如同一隻歡快的黃鶯一般。

  「含香,怎麼了?找哥哥有事嗎?」葛爾丹親昵的在妹妹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剛才的不快就好像一陣風一樣,吹的蹤跡皆無,雙眼之中充滿對妹妹的疼愛和呵護。

  「哥哥,剛才你們在裡面談什麼呢,哥哥又發脾氣了,嚇死含香了。」含香膩在葛爾丹的懷裡,撒嬌的拽著葛爾丹的鬢髮來回『蕩著秋千』。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3

第八百一十七章,順治的憂慮

  「你啊?又淘氣了,哥哥是為了軍務生氣,沒什麼大事,妹妹,說說你吧,最近怎麼了,玩的還開心嗎?」

  含香嘴角一撅,故作神秘道「不告訴你。」

  「小滑頭,不過,最近我怎麼發現你經常穿著這件裙子,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天換起來沒完沒了了,難道這件裙子,還有別的意思不成?」葛爾丹笑道。

  「哼,用你管,我就是喜歡這件。」說

  著,含香一陣風似逃出了葛爾丹的懷抱,看著妹妹歡快的背景,葛爾丹朗聲大笑,一下子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五天之後,韋小寶才醒轉過來,醒來之後,感覺整個人疲憊了很多,感覺再也不像從前那般精力充沛,活力無限了,來到古代第一次『大出血』,還真是傷身啊。

  雙兒一如既往的趴在韋小寶床邊,幾日不見,雙兒臉色憔悴了許多,此時天已大亮,雙兒卻雙眼紅腫,鬢髮凌亂,一看就是太過操勞,為了照顧自己,都沒時間睡個好覺,更甭提打扮化妝,再看那白皙的臉瞎之上,明顯有一道哭過的淚痕,「相公…相公,你要快點好起來了。」突然,雙兒朱唇輕起,喃喃的囈語起來。

  睡夢之中,都在擔心自己,韋小寶長歎一聲,想我何德何能,讓雙兒如此牽腸,哎…雙兒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韋小寶輕輕起身,然後溫柔的將雙兒抱到床上,提雙兒蓋好被褥,親昵的在雙兒額頭香了一下,然後輕抬腿,高落足,悄悄的換好衣衫出了大帳。

  伸伸懶腰,深吸呼一口,感覺外面的空氣格外的清新.

  「參見韋爵爺…」帳外的士兵見韋小寶出來,又驚又喜,紛紛行禮問安.

  「張都統、趙都統呢?」韋小寶問道。

  「回韋爵爺,張督統上山了,說是山上很多亂黨出現,他去視察去了。趙都統擔心韋爵爺的病情,騎馬回京了,說是給韋爵爺回京取些上等的藥材。」兵丁們回道。

  韋小寶點點頭,趙啟賢真是有心,看來上次自己說話有些過頭了,回京,自然是去皇宮幫自己取藥去了,皇宮藥膳房什麼名貴的藥材都有,什麼千年人參,百年首烏……。

  「小寶,你醒了。」

  隔壁帳篷,門簾一挑,順治從裡面走了出來,韋小寶點了點頭,怕順治不相信,又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真是太好了,來,你隨我來,我有話要交代你。」守著兵丁,順治說話非常謹慎,也怕暴露了身份。

  韋小寶答應一聲,跟著順治進了他的大帳,「來我看看,哎呀,你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五天,可把為父嚇壞了,對了…還有雙兒姑娘,雙兒真是個好姑娘,沒日沒夜的守在你身邊,連為父看了都覺得心疼,爹爹也勸過她,可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我是勸不來的。」

  順治圍著韋小寶一連轉了三圈,又是拍拍韋小寶肩頭,又是捶打一下韋小寶的後背,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

  「爹爹,我真好了,只是失血過多,身子還有些虛弱,不過,爹爹不用擔心,兒子年輕力壯,過個三五日一定會痊癒的。」韋小寶怕順治擔心,笑著勸慰道。

  「來,小寶,你坐下,今兒沒外人,咱們父子倆好好說說知心話。」順治將韋小寶拉到椅子旁,讓韋小寶挨著自己坐下,十八年沒見面了,父子之間難免有許多話要說,順治一邊拉著韋小寶的手,一邊講起來曾經的往事,什麼與韋春花怎麼相識的,在宮裡怎麼當皇帝的,什麼朝中的大事,後宮的爭鬥……。

  韋小寶靜靜的聽著,隨著瞭解的越多,韋小寶心中的恨意也就越來越淡了,古往今來,帝王最孤獨,世人往往只是看到皇帝奢華尊崇,至高無上的一面,卻不知道,天子不過是個稱號,脫下龍袍,皇上跟普通人沒啥兩樣,同業也是有七情六欲,也是有兒女情長的.

  後宮爭鬥,順治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又無能為力,感情是自私的,女人爭寵無非一個目的,就是得到皇帝更多的垂青和愛戀,一個皇帝,那麼多妃嬪,僧多粥少(不是少,而是相當少。),不爭鬥行嗎?

  再就是帝王權術,有時候明明對的事情,為了顧及其它,卻又不能順利實行,明明忠臣,有時卻又不得不殺,韋小寶前世的時候,看多很多關於管理方面的書籍,當皇帝其實大同小異,不過就是管的東西事務範圍比較大而已,聽完順治一席話,對於康熙,韋小寶瞭解的也就越多了.

  古往今來,皇帝一人****,絕對不允許功高震主,坐地稱王,傭兵資質……等等凡是威脅到皇帝的人,不管對錯,不管好壞,結果都只有一個——死。

  韋小寶也把自己的事情說給了順治,包括從小到大,自己娘倆如何相依為命,如何生計,後來又如何進宮,如何一步步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穿越的事情,打死韋小寶也不會說的,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就算說出來,又有幾個人能夠接受的了呢?

  「什麼?小寶,你竟然有如此大的勢力,爹要勸你一句,不管怎麼樣,你要儘快做個了斷,聽了你的話,我知道玄燁比我強,治理國家,勤政愛民,是個有擔當,顧大體的好皇上,可是,就因為這樣,爹才擔心你啊,你太亂來了,你手下有幾萬兄弟,你讓玄燁怎麼想?為父只怕他打完吳三桂,掉頭就會對付你的。」順治驚的目瞪口呆,嘴巴長的大大的,都不知道該喘氣還是該吸氣了。

  兩個兒子,一個是權謀高手,英明聖君,一個是蓋世無雙,江湖豪傑,順治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傷心好,若是亂世,兩個兒子,一龍一虎,縱橫天下,世間無敵,可是,恰恰生錯了年代,只怕弄不好會龍虎相爭,同根相殘啊,順治怎麼會沉得住氣呢?

  「哈哈,爹爹你多慮了,我跟康熙從小一塊長大,我對他非常瞭解,我也知道他擔心我,懷疑我,甚至想要除掉我,本來我就做好離開的打算,現在再加上咱們父子這層關係,這皇宮,我更沒有留下的理由了。」韋小寶一臉的乾脆,沒有半點不捨和猶豫。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3

第八百一十八,離開的打算

  順治點了點頭,對韋小寶的深思熟慮非常贊同,可是,心裡又覺得這樣對兒子太不公平,小寶娘倆相依為命,活得艱難,自己未曾盡到半點當爹爹的責任,本以為父子相認,自己可以好好補償一下,可沒料到,卻反而害了兒子。

  韋小寶的擔心,順治很明白,不管以前韋小寶如何,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層皇族血脈的關係,就怕康熙有容人之量,可是,時間日久,難免生疑,古往今來,為了皇位,子嗣相爭,兄弟翻臉,不在少數,一旦一個皇子勝利登基,其它兄弟貶的貶,囚的囚,殺的殺……大都沒有好下場。

  恰恰小寶又屢立戰功,功勳卓著,再加上江湖威望如此之高,可謂一呼百應,一旦起事,將如洪水猛獸一般,不可收拾。

  「小寶,你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呢?」順治問道。

  「離開宮廷,遠避他鄉,本來我跟皇上就是兄弟情深,他一旦指掌大局,我就會功成身退,現在我又知道他是我親哥哥,我更不會讓他有絲毫顧慮,爹爹放心,三藩平定之時,就是我韋小寶退出朝堂之日,不但我走,我的紅星手下還有我娘親妻兒都會帶走,在我韋小寶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動我兄弟一分土地,他是個好皇帝,我為有這樣一個聖明的皇帝哥哥感到自豪。」韋小寶道。

  「離開…也好,兒啊,真難為你了,你能顧全大局,念惜手足情誼,為父也就放心了,這裡有樣東西,你代我轉交給他。」

  說著,順治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緞子的包裹,掀開包裹,露出一金黃的書頁,上寫『四十二章經』五個大字。

  順治也不隱瞞,將滿清入關藏寶之時,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韋小寶,韋小寶聽完之後,微微一笑,「怎麼了小寶,莫非…」順治一驚。

  韋小寶點點頭,「爹爹,兒早就已經知曉了,這四十二章經,事關滿清龍脈,朝廷根基,也一直是江湖中人,反清勢力所爭相搶奪的寶物,兒有幸八本已經得了四本,爹爹盡可放心,回頭之後,我就會將經書燒毀,絕不會讓外人知曉其中秘密,大清龍脈,兒絕不允許外人觸碰,爹爹放心吧。」

  順治滿意的拍了拍韋小寶的肩頭,點了點頭,「兒啊,你能這樣最好不過,八本只要燒毀一本,大清龍脈就不會再重見天日了,這本經書,裡面有為父寫給你玄燁的一封信,你還是幫為父轉交給他吧。」

  韋小寶點頭答應,將經書收好,順治又道「爹這一生,做的錯事太多了,爹想明白了,今後出家修行,歷經磨難,為爹一生所犯的罪孽,在佛祖跟前好好懺悔,替我向你娘問個好,另外,爹還有一封信,要交給你娘,你也一併帶走吧。」說著,順治又遞給韋小寶一封信,既然是給娘的信,韋小寶看也不看,直接收入懷中。

  「好了,你走吧。爹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說完,順治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韋小寶歎了口氣,見順治已下定決心,也就不再多勸。

  「韋兄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剛出大帳,正好碰到剛從營外走來的張康年,韋小寶點了點頭,「事情怎麼樣了,山上可有動向?」韋小寶擔心道。

  「別提了,蒙古葛爾丹大軍壓境,死死的將清涼寺包圍住,那些和尚,一個也不拉的全都抓了起來,好說什麼讓你交出行癡。」張康年氣道。

  「他們如何得知人在咱們手裡?莫不是長了千里眼,順風耳不成?」韋小寶奇道。

  「韋兄弟,你身子剛好,先別激動,好像是他們從縣城探出了口風,說從上面客棧發現了蛛絲馬跡,懷疑到你的頭上。」張康年解釋道。

  韋小寶點了點頭,當日救父心切,確實沒把現場處理乾淨,唉,韋小寶後悔不已,暗恨自己太過粗心大意,忽然,腦海中閃現出一個青衫持劍的俠士,韋小寶問道「包圍清涼寺的有沒有雲南總兵楊溢之?」

  張康年搖了搖頭,納悶道「說來也怪,自打上次之後,楊溢之好像對什麼事都沒了興趣,只是經常獨自一人去酒館喝酒,這次包圍清涼寺,更是沒有陪同,就連他手下帶來的兵丁也沒有動靜。」

  韋小寶微微一笑,看來自己一番話,在楊溢之腦海中已經埋下了種子,只需再找機會添一把火,則大事可定。

  「走,帶人去山上看看。」韋小寶吩咐道.

  「這…韋兄弟,你身子…能行嗎?」張康年擔心道,「人家都把刀架到咱脖子上來了,咱還悠哉悠哉的喝茶聊天嗎?放心好了,我這點病,不算什麼?」「砰砰」說著,韋小寶胸脯一挺,然後雙拳緊握,故意在胸口捶打了記下,擺出一副『大猩猩發威』的pose。

  「唉……那好吧。」

  張康年無奈,只好答應,隨後校場點兵,帶上五千兵丁,看著手下一個個鬥志滿滿,精神十足,韋小寶受到感染,讓人取來盔甲,頂盔掛甲,罩袍束帶,有人牽過韋小寶的玉花驄,馬通人性,見了主人,玉花驄前腿高抬,高興的都立了起來,然後希律律一聲長嘶,聲音激昂,如龍吟虎嘯一般。

  隨著韋小寶一招手,玉花驄四蹄蹬開,飛快的跑到韋小寶跟前,到了近前,對韋小寶又親又蹭,親昵個沒完沒了,要不是自己跟它不是一個品種,韋小寶還真的難以抗拒它的烈火般的熱情。

  飛身上馬,抖擻精神,正要帶人出發,身後突然有人喊道「相公」,韋小寶聽了之後,如遭雷擊,身子一晃,差點掉下戰馬,剛剛回頭,雙兒就飛身跑了過來。

  「相公,你身子還沒好,不能再動手打架了,萬一再出事…雙兒可怎麼跟夫人們交代啊?」雙兒吧嗒吧嗒流下了眼淚。

  張康年不忍再看,將頭扭到一旁,韋小寶回頭看了看四周的兵丁,無奈的苦笑一聲,歎了口氣,「雙兒,我不去打架,清涼寺的和尚被蒙古葛爾丹抓了起來,我只是去跟他們談談,不會動手打架的,怎麼?難道在雙兒眼裡,相公就只是個只懂得打打殺殺的野蠻人嗎?」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4

第八百一十九章,雙兒騎馬

  雙兒連連搖頭,「才不是呢,雙兒從來沒說過相公是野蠻人,…只是,雙兒擔心相公,不然,這樣,我陪著相公一塊去吧?…行嗎?」雙兒見大隊出征,自己一個女子,怕韋小寶臉上難堪,說話語氣明顯弱了許多。

  「既然是雙兒夫人有令,小寶相公不敢不從,來上來吧,我的好雙兒。」韋小寶笑著從馬背上伸出右手,「哈哈…」身後的兵丁聽完全樂了。

  「笑什麼笑?張康年,回頭把這些人上次賭局欠我的銀子連本帶利都給我收上來,誰要是少半個字,抄他的家。」韋小寶轉身沖張康年呵斥道。

  「別介…韋爵爺,兄弟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高抬貴手,還是快些收回成命吧,你們還不趕緊給雙兒大嫂請安。」有個小頭目,一聽說韋小寶翻臉收帳,臉登時綠了,趕緊點頭哈腰,給韋小寶賠禮道歉。

  「參見雙兒夫人,兄弟們給嫂夫人請安了。」

  身後的眾兵丁,誰也不傻,趕緊沖雙兒彎腰行禮,心裡都一個念頭,那就是過了雙兒夫人這一關,這銀子韋爵爺肯定不會再要了。

  「你們…」

  雙兒羞的臉頰緋紅,都快站不住了,小臉紅嘟嘟的,火燒雲一樣,本來臉皮就薄,雙兒那受得了這種場面,韋小寶趕緊彎腰探手,將雙兒拉上自己的戰馬。

  「好了,這次就先不要了,要是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再敢胡鬧,我決不輕饒,出發。」韋小寶單手抱緊雙兒,大手一揮,眾人如釋重負,急忙應和。

  蒙古營帳,韋小寶去過,此時,清涼寺的光頭們一個不剩的全都被抓了過去,韋小寶騎在馬上,雖然懷抱佳人,還是不敢胡鬧,畢竟自己是此次的欽差,肩上的擔子重大,要是和尚們的腦袋被當瓜切了,自己到了康熙跟前也不好交差。

  雙兒坐在馬上,心如鹿撞,一路之上,緊張的不行,跟韋小寶如此親密接觸,本來就拘謹的她,根本就靜不下心來,臉上,脖子上,耳朵上,都熱的發燙,跟蒸籠一般。

  韋小寶低頭看到雙兒的羞態,嘴角一樂,「雙兒,你不喜歡呆在相公懷裡嗎?」韋小寶低頭伏在雙兒耳邊柔聲道。

  「不…沒有了,雙兒只是一個小丫頭,相公待我太好了,是雙兒承受不起…相公,你還是讓我下來吧。」雙兒低聲道。

  「你要是下去,就證明雙兒不喜歡相公了,相公會傷心死的,你看,我現在心都涼了。」說著,韋小寶故意抓住雙兒的右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雙兒拗不過韋小寶,只好低著頭,不再出聲,可是,那指尖傳來的強悍的搏動聲,鼻孔下飄進來的男人氣息,讓雙兒緊張的心情,更加不安,想要躲避,又心有不忍。

  而且,兩人身體如此親密,隨著馬兒路上不停的顛簸,兩人身體碰撞的更加激烈,尤其是那敏感異常的香臀,時不時的被韋小寶『偷襲』,隱隱,還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在不斷的作祟,火辣辣的在****不斷滋擾,讓雙兒更加羞愧不安。

  韋小寶也不知為何,尤其是最近跟雙兒接觸的時間越多,身體反應越來越明顯,明明想控制,可是卻適得其反,效果更遭,而且,騎在馬上,刺激格外明顯,讓韋小寶不由得產生一種偷情的快感。

  「報…王子殿下,營外來了許多官兵,帶頭的正是當今朝廷的鹿鼎公韋小寶。」葛爾丹正在帥帳議事,有兵丁前來稟告。

  「好,總算把他盼來了,他一共帶了多少人馬?」葛爾丹笑道。

  「回王子,隨行的除了前鋒營都統張康年,還有五千兵丁跟一個姑娘。」兵丁回道。

  「去去五千人馬,就想讓我乖乖放人,看來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來人,傳我口令,出帳迎敵。」葛爾丹站起身來,手扶佩劍,一股霸氣,油然而生,眾將官看了,身子禁不住為之一顫。

  咚咚咚。

  隨著一陣震天的鑼鼓之聲,葛爾丹率領一萬鐵騎殺了下來,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潮水一般湧了下來,韋小寶禁不住心頭一緊,看這架勢,八成和談沒戲,說不定難免要動刀歌之爭。

  韋小寶勒住戰馬,讓兵丁一字長蛇陣擺好陣勢,戰馬停住,雙兒剛要起身下馬,韋小寶趕緊攔住,韋小寶甩蹬離鞍,伸手笑道「夫人,來,我扶你下馬。」

  雙兒聽了更羞,偷偷的往兩旁望了一眼,韋小寶會意,沖兩旁一聲令下,「全體都有,聽我口令,向後轉。」

  好傢伙,本來大夥都做好戰鬥準備了,被韋小寶這一嗓子,全都集體後轉,動作還出奇的一致,雙兒暗暗自責,狠狠的瞪了韋小寶一眼,才起身扶著韋小寶。

  雙兒剛要邁步跳下,韋小寶一把將雙兒抱了個滿懷,興奮的大叫起來,「好雙兒,大功告成,親個嘴吧。」

  「你壞死了…」雙兒趕緊推開韋小寶,害羞的躲到一邊,「哈哈,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朝廷鹿鼎公,卻也是個性情中人,在下佩服佩服。」忽然對面傳來一陣大笑。

  聲音剛落,對面高坡上飛來一匹火紅獅子獸,馬上端坐一人,此人身高八成,獅鼻闊口,鼻直口正,頜下一部短髯,年紀在三旬上下,頭戴烏金盔,倒插雉雞翎,身穿連環甲,外罩素羅袍,腰紮八寶帶,足蹬五彩虎頭靴,當真是威武不凡,豪氣十足。

  「原來是鴿蛋王子(葛爾丹),幸會幸會,區區不才,還要勞煩鴿蛋王子親自迎接,小寶真是倍感榮幸。」韋小寶笑道。

  「小王半生戎馬,對排兵佈陣,鬥寅埋伏,奇門八卦,略有精通,可是,你這些手下,擺的這個陣勢,小王卻是不知,請問韋爵爺,這是何陣,究竟有何玄妙?」葛爾丹譏笑道。

  韋小寶看了看自己這些屁股朝外的兵丁,心說,鴿蛋王子擺明瞭是在挖苦我,你爺爺的吧啦的。

  韋小寶笑道,「哈哈,王子太抬舉我了,小弟哪裡懂得什麼兵法啊?不瞞鴿蛋王子,小弟來的匆忙,沒帶什麼鑼鼓鞭炮,到了貴寶地,怕失了禮儀,故此,吩咐手下集體後轉,沖王子放幾發『禮炮』以示隆重,不知,鴿蛋王子還滿意否?」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6 10:55

第八百二十章,陣前交手

  「你…韋小寶你敢羞辱本王,哇呀呀…氣煞我也。」

  葛爾丹氣的勃然大怒,催馬就沖了過來,韋小寶無奈的看了看身邊的雙兒,無奈的聳聳肩,那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雙兒狠狠的瞪了一眼韋小寶,無奈的轉過頭去。

  沒等韋小寶出馬,張康年催馬揮刀沖了出去,「在下不才,願意領教王子高招。」兩邊兵丁見將官對陣廝殺,趕緊呐喊助威。

  韋小寶知道,張康年擔心自己傷病沒能復原,想讓自己好好調養,不讓自己出戰迎敵,可是,對方葛爾丹武藝不凡,韋小寶擔心張康年不是對手,見兩人已經廝殺在一起,韋小寶只好定睛觀看,緊緊的盯著場中打鬥的兩人,隨時做好接應。

  張康年官居前鋒營都統,不單單憑藉韋小寶的推舉,手上也有幾把刷子,二馬盤桓,兩人戰在一處,刀光劍影,馬蹄嘶叫,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叫好聲,擂鼓聲,不絕於耳。

  不多時,二十回合過去了,再看葛爾丹面色如常,威猛不減,張康年體力開始不支,鼻息有些凌亂,韋小寶手心攥的直冒汗,偷眼瞧瞧身邊的雙兒,雙兒正巧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從雙兒眼神中,韋小寶讀懂了雙兒的心意,韋小寶微微點頭,手抓韁繩,飛身上馬,沒能韋小寶揮鞭,玉花驄早就不耐煩了,希律律一聲長嘶,奔著戰場中心就沖了過去。

  「張康年,你且退下,給我觀敵瞭陣,我來會會這位鴿蛋王子。」

  韋小寶沖張康年高喊一聲,由打得勝鉤鳥翅環上摘下一杆亮銀槍,抖擻精神,飛馬迎了過去。

  「韋兄弟你要多加小心,這小子功夫不弱。」張康年長歎一口氣,撥馬退回本陣。

  「哈哈,韋小寶,你總算出戰了,小王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來吧,與我決一死戰吧,哇呀呀呀…」見韋小寶過來,葛爾丹興奮的不得了,又是大喊,又是大叫,韋小寶聽的耳朵都疼,不知不覺就想起三國一位猛將張飛,感覺著鴿蛋大嗓門跟張飛有得一拼。

  「鴿蛋王子,你身為蒙古王子,不安守邊疆,管理你的蒙古,跑到中原來,意欲何為?」韋小寶喝道。

  「哈哈,這個不用你多管閒事,識相的你最好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小王寶劍無情。」說著,葛爾丹在韋小寶跟前晃了晃手中的寶劍。

  「看來王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王子勾結反賊,帶兵圍剿僧侶,可是叛逆殺頭的大罪,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韋小寶提醒道。

  「古語有雲,成者王侯敗者賊,韋小寶你不用假心心的當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才我就看你不對勁,上次在清涼寺阻礙我們大事的臭和尚是不是就是你?」兩人離的近了,葛爾丹仔細打量了好久,更加篤定那濟世和尚就是眼前的韋小寶。

  「不錯,正是在下,你們圍剿和尚,口口聲聲抓行癡法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告訴你,鴿蛋王子,別看你比我年長,我出道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壺呢?」韋小寶冷笑道。

  「哇呀呀,韋小寶你竟敢羞辱小王,既然你甘願找死,小王就成全你,看劍。」

  葛爾丹氣的再也沉不住氣了,用劍柄在馬背上一磕,獅子獸吃痛不過,竄了起來,葛爾丹趁勢寶劍一揮,一招白蛇吐芯,刺向韋小寶的胸口,韋小寶槍桿交到左右,身子往後一躺,正好貼在馬背上,亮銀槍從背後,對準葛爾丹的身子刺了過去。

  韋小寶會的槍招很少,更沒有學過多少招式,可是,韋小寶腦子聰明,看過的,學過的,又多又雜,恰恰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取到意想不到的後果,這一招背後偷襲,乃是根據前世打檯球的時候領會的一個招式。

  兩匹馬距離又近,韋小寶這一招又奇又快,葛爾丹大吃一驚,急忙抽回寶劍去磕韋小寶的槍桿,可是,還是遲了一步,撲哧,韋小寶一槍刺中葛爾丹八寶帶,趁勢一擰,一下子將葛爾丹的腰帶挑了起來。

  「好啊…爵爺威武…爵爺威武!」

  韋小寶這邊的兵丁,見主將大發神威,齊聲叫好,雙兒也高興的鬆了口氣,韋小寶右手挑著葛爾丹的腰帶,圍著戰場轉了一圈,差點沒把葛爾丹羞臊而死。

  「韋小寶,今日不取你狗命,小王誓不甘休。」

  葛爾丹鋼牙緊咬,雙拳緊握,再次催馬追了上來,韋小寶耳朵一動,聽到身後有股勁風襲來,一抖韁繩,調轉馬頭,手中的亮銀槍一抖,將八寶帶射了出去,正好打在葛爾丹的面門之上。

  「啪」的一聲,再看葛爾丹臉上,一個清晰可見的圓形烙印,仔細一瞧,上面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字母,想必是家族的象徵什麼的,「哈哈,想不到王子頭上本領也是不凡,竟然能接住在下丟出的暗器。」韋小寶指著葛爾丹的大花臉哈哈大笑。

  「你…哇呀呀,韋小寶你休要逞狂,看劍。」說著,葛爾丹催馬揮劍,照著韋小寶的喉嚨就是一劍,韋小寶一側身,雙手一抖,噹啷一聲脆響,一下就把葛爾丹的寶劍磕飛了。「啊…」葛爾丹一愣,整個身子瞬間石化了。

  「你給我下去吧。」

  韋小寶槍頭空中一抖,抖了個槍花,奔著葛爾丹的馬鞍就刺了過去,葛爾丹一驚,以為韋小寶要下狠手,趕緊催馬,趁勢身子一個倒掛金鉤,滑到馬背的另一面,可是,一著急,腳背竟然被金鉤勾住,馬兒往前一跑,韋小寶這一槍可就到了,正好刺中馬的屁股,葛爾丹的戰馬頓時驚了,拖著葛爾丹的身子不辨方向的瘋跑起來。

  「啊…」葛爾丹腦袋著地,被馬拖著亂跑,雖然頭上戴著他頭盔,滋味也不好受。

  「哥哥」

  就在這時,對面陣中沖出一匹白龍馬,馬上端坐一個姑娘,韋小寶聽到姑娘叫喊,本能的轉過身去,「是你…夢雪?」

  「他是我哥哥,求求你,快救救他吧。」夢雪指著葛爾丹大哭起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7 11:14

第八百二十一章,雙兒受制

  韋小寶一驚,世間之大,怪事還真是不少,想不到那麼野蠻的鴿蛋王子竟然是夢雪的哥哥,罷了,罷了,老子就發發慈悲,做件好事吧。

  想到這裡,韋小寶催馬奔著葛爾丹的火紅獅子獸追了過去,心中著急,閒玉花驄跑的太慢,韋小寶雙手一扶馬的脊樑骨,整個身子在馬背之上站了起來,然後腳尖在馬頭上一點,身子凌空飛起,韋小寶雙臂伸直,如雄鷹般射向葛爾丹的坐騎。

  居高臨下,在高處往下一瞧,只見,葛爾丹腦袋被盔甲包住,身子倒掛在金鉤上,這倒不好笑,好笑的是,由於腰帶被韋小寶挑落,身上的盔甲全都掉了。

  除了腦袋被頭盔包著,身上光禿禿一片,只剩下一條短褲,還有腳上穿著一雙高筒馬靴,說是短褲,其實不過是用布條絲綢包裹起來的罷了,仔細看,都能看到裡面的一坨東西。

  顧不得看笑話,救人要緊,時間緊急,再不讓馬停下,葛爾丹會被活活的拖死,看了看狂奔撒野的火紅獅子獸,韋小寶眼角閃過一絲喜色,韋小寶身子空中一個倒翻,借著衝勁,雙掌朝下,奔著葛爾丹的戰馬就打了下去,哢嚓一聲巨響,竟跟著就是撲通一聲,馬背上的脊樑骨,活活的被韋小寶雙掌震碎了,當場就軟泥一樣跌倒在地,再也不能動彈一下。

  韋小寶趕緊將壓在馬背之下的葛爾丹拽了出來,「王子,你沒事吧?其實你躲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將你從馬上挑落,你不躲不就沒事了嗎?」韋小寶一邊解釋,一邊幫他取下遮在頭上的盔甲。

  頭盔除去,再看那頭盔,根本不叫頭盔,叫大漏斗還不錯,頭盔頂端,活活的被蹭開一個窟窿,可見頭盔著地,被馬拖拽著,究竟產生了多大的摩擦力。

  此時的葛爾丹,人如其名,腦袋頂端跟蛋蛋沒什麼區別,頭髮也沒了,磨的光光的,嘩嘩的,別提多敞亮了,幸虧韋小寶救的及時,不然再過一會,葛爾丹的頭皮都得磨掉,到那時,腦漿子一出,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王子,你怎麼樣?還好吧?」韋小寶將葛爾丹的腳從馬鐙上摘下,再次詢問道。

  葛爾丹頭髮遮面,瘋子一般,沒有言語,右手趁韋小寶不注意,卻慢慢的滑向腳上的馬靴,「去死吧。」葛爾丹大喝一聲,右手一翻,一刀刺向韋小寶前胸。

  「噗…」韋小寶哪料到會這樣,淬不及防,等反應過來,身子往左一閃,還是胸口挨了一刀。

  「哥哥,住手。」「小寶…」兩旁夢雪跟雙兒同時吃驚的喊了起來,一邊喊著,一邊沖著場中飛奔而去。

  「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此毒手。」韋小寶捂著胸口,吃驚的望著葛爾丹。

  「為什麼?今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幾次三番羞辱於我,剛才又險些讓我喪命,殺了你,簡直太便宜你了。」說著,葛爾丹再次拿著匕首刺了過來。

  韋小寶暗暗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卻好心救了一個白眼狼,見葛爾丹要對自己下死手,韋小寶怒了,沒等葛爾丹過來,就飛身一個連環飛踹,咚咚咚,一下將葛爾丹踢出好遠。

  「嘔…」傷口隨著身子劇烈活動,鮮血噴湧而出,再加上前幾日剛剛大失血,韋小寶頓時臉色蒼白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咳咳…哈哈,韋小寶,你快不行了,就讓我送你一程吧。」葛爾丹瞧的真切,見韋小寶傷勢很重,嘴角冷冷一笑,再次爬起,踉踉蹌蹌的沖韋小寶走了過來。

  葛爾丹還沒走幾步,就覺得背後一股勁風襲來,隨著一聲鞭響,雙腿就被纏住了,葛爾丹回頭一瞧,就見雙兒正冷冷的望著自己,「給我躺下吧。」雙兒一聲嬌喝,手腕一抖,撲通一聲,葛爾丹摔了個狗啃屎。

  顧不得搭理葛爾丹,見韋小寶受傷倒地,雙兒趕緊收起皮鞭,往前跑了過去。而另一側的夢雪,更雙兒一前一後也到了韋小寶跟前,見韋小寶胸口插著匕首,鮮血直流,夢雪一把將身上的裙子扯下一塊,細心的用手幫韋小寶止住鮮血。

  「韋公子,這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讓你受如此重傷,你覺得怎麼樣?」夢雪擔心道,韋小寶此時已經四肢無力,頭暈腦脹,眼皮都沉的快要睜不開了,哪有力氣回答她,只是無力的點了點頭,那意思,我還沒事。

  不一會,雙兒也跑了過來,見韋小寶身邊多了一個姑娘,也只是微微一愣,匆匆瞥了一眼夢雪,然後就彎腰查看起韋小寶的傷勢來,張康年等人見狀不妙,也趕緊派人上前,對面葛爾丹的手下當然不會甘休,兩邊人一下子打了起來。

  葛爾丹趁人不備,躡手躡腳的往韋小寶身邊靠近,韋小寶渾身無力,軟軟的躺在地上,身邊的兩女緊緊的注視著韋小寶的傷勢,並沒有察覺到葛爾丹的異動,到了近前,葛爾丹身子暴起,對著地上的韋小寶就刺了下去。

  眼睛緊閉的韋小寶,突然睜開雙眼,大喝一聲,找死。

  手中嗖的一聲,一把早已準備多時的飛刀沖著葛爾丹就射了出去,葛爾丹一驚,往後一退,趁勢制住了身下的雙兒,可是,左臂之上,還是被韋小寶的飛刀射中了。

  「啊…」見雙兒受制,韋小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聲厲喝,身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見韋小寶突然站起,滿臉殺氣,葛爾丹也害怕了,右手一翻,頓時將匕首對準了雙兒的脖頸。

  「你最好別動手,否則我帶人踏平你們蒙古,誅了你的九族,刨了你家的祖墳。」韋小寶一字一頓,語氣冰冷,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

  「站住,韋小寶,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葛爾丹說著,手腕微微用力,頓時匕首的刀鋒就抵在了雙兒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你…住手,不要傷害她,有本事沖我來,欺負女人,你算什麼東西。」韋小寶停住了腳步,看著心愛的雙兒受制於人,心中萬般愧疚。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7 11:15

第八百二十二章,神秘黑衣人

  「哈哈,真想不到,堂堂韋爵爺,居然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小王今兒算是開了眼了。」

  葛爾丹仰面大笑,轉身沖兵丁招了招手,兵丁趕緊上前,低頭望了一眼葛爾丹不倫不類的原始著裝,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把衣服脫了。」

  葛爾丹沖那兵丁低聲說道,兵丁一愣,剛要拒絕,瞧見葛爾丹滿臉殺氣,頓時乖乖的將盔甲脫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幫葛爾丹穿上。

  「嗯…退下吧。」

  葛爾丹對兵丁的表現非常滿意,兵丁四下掃了一眼,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灰溜溜的逃走了。

  「韋小寶,我給你三天時間」還沒等葛爾丹把話說完。

  「相公…」雙兒大聲哭喊了起來。

  韋小寶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頓時昏了過去,一來受傷過重,流血過多,二來心中氣憤,太過激動,這才昏倒,話還沒說完,韋小寶就倒下了,葛爾丹覺得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氣的又是哇呀呀一陣暴叫。

  張康年等人總算撥開眾人,趕了過來,見韋小寶昏迷不醒,滿身血跡,趕緊一把抱起韋小寶,沖雙兒報了個歉,「嫂子,兄弟對不住了,韋兄弟傷的太重,我必須儘快帶他回去療傷,你多多包涵,稍後我會派人來救你的。」說完,張康年大手一揮「撤退」。

  「這…回來,我還有話要說呢。」

  葛爾丹鼻子都快氣歪了,本想韋小寶昏迷不醒,找個清醒的傳個話也好,沒想到,沒人搭理他,呼啦啦全跑了,弄的他很沒面子。

  「含香,你給我過來,說,你跟韋小寶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擔心他?」

  見張康年帶兵離開,葛爾丹也沒有命人追趕,因為,剛才從韋小寶的表情中,葛爾丹已經找到了答案,那就是這個雙兒,就是韋小寶的軟肋,有她在自己手裡,不怕韋小寶不來。

  「哼…哥哥,我看錯你了,想不到你這麼卑鄙,人家好心救你,你卻痛下殺手,想殺了韋公子,我恨你…」說著,含香憤聲跑開了。(仔細看,大家可能也明白了,這個含香就是韋小寶所認識的夢雪,只不過她沒有告訴韋小寶真名而已。)

  「你…你給我站住。」

  想不到連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都埋怨自己,葛爾丹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氣的不住的歎氣,含香彷彿沒聽見一樣,腳步不停,飛快的往營帳跑去。

  「收隊,回營。」人都走光了,葛爾丹一擺手,眾人隨著葛爾丹撤回營帳。

  回到營帳,葛爾丹命人將雙兒好生看押,自己則是氣呼呼的回了營帳,進帳第一件事,找了個銅鏡,往裡一瞧,啪啪。

  剛看了一眼,葛爾丹氣的一拳將銅鏡打的粉碎,「韋小寶,你辱我太甚,竟然害的我成了這幅模樣,我跟你沒完。」

  等張康年回到營帳之後,手下稟告,行癡大師已經走了,張康年大吃一驚,連忙追問,可是行癡什麼都沒有多說,也沒留下什麼東西,至於往哪裡走了,兵丁更是搖頭不知,要是韋小寶此時醒來的話,肯定明白順治的想法。既然已經交代完後事(這裡後事不是死的意思,指的是以後的事情)順治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了,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怕連累康熙。

  「一群廢物…」氣的張康年破口大駡,沒辦法,只好再次派人四處尋找,將韋小寶安頓好,讓人再次請來名醫診治,安頓完韋小寶,張康年發愁了,主心骨倒下了,趙啟賢又不在,整個營帳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順治走了,雙兒被抓了,韋小寶受傷了,棘手的事情,一股腦的全壓在了張康年一個人身上。

  兩日之後,葛爾丹派人送來封密函,張康年打開一看,大概意思是儘快交出順治,不然就殺了雙兒,限期三日,規定只能韋小寶一個人帶著順治上山,什麼都不能帶,就連兵刃都不行。

  三日,看了看韋小寶仍舊昏迷不醒,張康年不住的歎氣,好幾次差點沒把看病的大夫給殺了,心中暗暗責怪他們治療的太慢,不能讓韋小寶早日醒來。

  「張都統,趙都統回來了。」有兵丁前來稟告,一聽說趙啟賢回來,張康年高興的趕緊迎了出去,趙啟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張康年一把從馬上拉了下來,「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趙啟賢納悶道。

  張康年徑直將趙啟賢拉到韋小寶的帳中,趙啟賢奇道「韋小寶還沒醒來啊,我走的時候就昏迷不醒,這都多少日子了,不會有事吧?」

  「狗屁。」張康年臭駡了一句,然後將今天山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趙啟賢。

  「什麼?龜兒子,竟敢把韋爵爺傷成這樣,你等著,我就帶人上山端了他的狗窩。」趙啟賢急性子,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回來,你著急什麼?聽完說,雙兒如今在葛爾丹手裡,就你這魯莽勁,不但人救不出來,搞不好還會連累了雙兒,到時候韋兄弟醒來,你怎麼解釋,雙兒姑娘在韋兄弟心裡的份兩,你我二人還看不出來嗎?」

  說著,張康年又把今天葛爾丹派人送來的信交給了趙啟賢,張康年道「時間不多了,只有三天,韋兄弟傷的這麼重,只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咱們兄弟倆是該出把力的時候了。」

  誰也沒有發現,自從韋小寶受傷回營之後,至尊寶沒了蹤影,巍峨的五臺山,山頂之巔,夜色之中,出現了一道鬼魅的身影,此人身高八尺,一身黑衣,黑夜黑衣,更加嚇人,誰若是此時上山來到山頂,保准會有個『終生難忘』的記憶。

  「至尊寶,幾年不見,你比以前更懂事了,好吧,就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你若不行,我再動手不遲。」望著遠處漸漸消失的至尊寶,黑衣人自言自語,一臉的從容。

  一連三日,張康年二人絞盡腦汁,大大小小的辦法想了不下幾十個,劫營?攻山?……等等,甚至想要派人去蒙古將葛爾丹的老母抓來當人質,可是,距離實在太遠,根本不能實施。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waterkcl

LV:9 元老

追蹤
  • 353

    主題

  • 55497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