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異世】風流大官人 作者:豬油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1 21:28: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9 60219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2 14:51
第300章 妥協

    天公不作美,一連下了三天雨,但是,老天卻沒有停的意思。

    李衛和於德成躺在屋裡睡了三天,身子骨都睡的快散架了,就連吃飯都是由胡夢親自送入房,這種精神與生理上的煎熬,幾乎將他們二人弄崩潰。

    李衛打算去找道士談一談,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也親口承認只求財,即有所求,便有解決之法。

    用過午飯,李衛跟於德成打了聲招呼,便出門找道士去了。於德成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去。

    來到大廳,李衛看了看門口站著的三句屍首,又看看端坐再在餐桌前的道士。

    李衛深吸一口氣,拱手道:“道長,張某這幾日思來想去,決定與道長促膝長談。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既然可以花錢消災,何樂而不為。”

    說完,李衛含笑走向道士對面,入座後,又道:“道長既然已經算出張某此行,不妨說說破解之法。”

    那道士睜開眼睛,看著李衛道:“公子果然有見地,貧道也不廢話,前日貧道開壇做法,為公子算了一卦,此行雖多災多難,但是有貧道相助,想必沒有什麼大事,山東之行……”說到這,道士故意停頓了一下。

    李衛急追問道:“怎麼樣?”

    道長咧嘴一笑道:“此行你跟著我就行了,官道就不要走了。”

    李衛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道謝道:“多謝道長相助,未請教道長道號。”

    “世人都稱呼我們這行為先生,公子就隨他們叫吧。原本貧道隨家師姓褚,或者叫褚道長也行,隨意!”

    “褚道長!”李衛恭恭敬敬稱呼了一聲,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困惑至今。請先生指教!”

    “說!”

    “褚道長與在下素昧平生,初次見面便知我們此行的地方,不知先生這未卜先知之術,可願告知在下……”李衛看著褚道士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

    “呵呵,天機不可洩露,望公子見諒。”褚道長神秘的笑了笑。

    他那裡會什麼未卜先知之術,而是在城內看到了李衛的畫像,初次與李衛相遇,便認出了李衛。後又一想,他沒事跑到深山老林之中幹什麼,而且民間傳言,李衛屢次被人暗殺。所以就起了矇騙之心,當了一回神棍。

    劉振下了一道聖旨,聲稱齊國大英雄李衛前些日子失蹤了,故而,這一道尋人啟事的聖旨變成了李衛的催命符,如今大大下下城鎮都貼滿了李衛的畫像。

    李衛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將褚道長這套神棍的把戲信以為真。

    李衛悄悄瞟了瞟那門板後的三具屍體,不禁打了一了冷顫。

    褚道長明白李衛的意思,笑道:“你去看看就是。”

    李衛連忙搖頭擺手,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這“玩意”邪性,還是少佔為妙。

    “哈哈哈,貧道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褚道長大笑一聲,心起賣弄之心,掏出鈴鐺,黃符,比劃了一下,大喝一聲道:“出列。”

    話音剛落,那三具屍首果真動了,撞著門板便跳了出來。李衛何時見過此等詭異離奇之事,急忙跑到褚道長的身後,雙手緊緊抓出他的肩膀,渾身直哆嗦。

    “喂,有貧道在此,無須害怕。”褚道長安慰道。

    “哦!”李衛臉色煞白,應了一聲,但還是不敢放開死死抓住褚道長的手。

    褚道長回頭看向李衛,眉頭一皺,思索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道:“想不到能征善戰的大將軍,統領千軍萬馬,殺人無數,居然也怕區區死屍,說出去只怕別人都不相信啊。”

    面對褚道長的譏諷,李衛先是一愣,隨後一想,他既然會未卜先知之術,自己的身份他早就知曉了,也無須隱瞞,但是,他竟然小瞧了自己,李衛這人最愛面子,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面,七尺漢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三具屍體給嚇住了。

    李衛一咬牙,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慢慢向屍體行去。

    “你不是一直懷疑他們是假的,認為是人扮的,而不是屍體,呵呵,今兒是真是假,公子一驗便知!”褚道長道。

    李衛深吸一口,鼓起勇氣想站在那三具屍首面前,伸手輕輕將其中一具屍首面上的黃符紙撩了起來,只見那“人”面如死灰,十分平靜,就跟睡著了一樣,心底卻越加懼怕,心說:看來此人還真會法術。以後要跟他保持距離,萬一在我身上動了手腳,豈不是虧大發了褚笑而不言,靜靜的望著李衛一一撩起那些屍首臉上的黃符。

    李衛梗嚥了一口吐沫,強壯鎮定的來到褚道長面前,拱手道:“褚道長果然法力高強,在下佩服的緊。”

    “呵呵,區區趕屍之術不足掛齒,若不是門規所限,貧道教你又有何妨。”褚道長道。

    “褚道長客氣了。依道長之見,我們何時動身。”李衛想盡快趕回山東,不然,此地危機四伏。

    “今晚。”褚道長道。

    “好,用過晚飯,我們就啟程。”說著,李衛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走。

    待李衛離去,褚道長這才拿起桌上的銀票,嘴角不禁***了數下,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李衛回房之後,將事情給於德成說了一下,於德成雖然不願意與褚道長同行,但是,他還是點頭答應了,因為他爹囑咐過,一切聽李衛的安排。

    轉眼就到了下午,他們三人吃過飯,天便黑了。

    按照褚道長的要求,李衛和於德成兩人走在他身後,保持五十丈的距離,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褚道長不說,他們也不敢問。

    山路蜿蜒曲折,又剛下過雨,地面濕滑,行走不便。褚道長領著三局屍首走的很慢,而李衛和於德成則跟著後面乾著急。

    停停走走,直到後半夜。褚道長便揚聲呼喚他們。待二人應聲來到,才知道前面下山便是一座下城,而進城的必經之路又設有關卡,城門都進去。

    褚道長擔心李衛又不能被人認出,那他的發財大夢便要破碎了。

    “褚道長,為何要我們裝扮成”屍首“。”李衛不解。

    褚道長面無表情道:“我之所以讓你們與我保持五十丈的距離,並非與這些屍首有關,而是怕人在路上設下埋伏。一路成來,好在平安無事,現在要進城了,張公子,你有把握嗎?”

    於德成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當即反對道:“我是不裝扮屍體,俺還沒有娶妻生子,這晦氣,說什麼俺也不佔。”

    李衛聞言,卻皺眉深思,想了想道:“一切全聽褚道長安排。”

    “公子,你……”

    “小子,你不用裝扮,來,拿著陰鑼,邊走邊敲。”說著,褚道長將陰鑼遞給了他。

    於德成嘴巴一撇,不情願的結果銅鑼。

    “張公子,委屈了。”褚道長拿著黃符及一碗裝滿喝糊糊的東西、對著李衛說道。

    “道長請!”李衛眼睛一閉。

    褚道長拿著碗裡的東西在他臉上塗了涂,然後在他額頭上貼著黃符,仔細打量一番,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恩,弄好了,你就站在最後面,跟著他們蹦就行了。”

    李衛點點頭,便蹦向那三具屍首,老老實實站在最後。他塗上之後便和死人的膚色一樣,而卻沒有人的氣味,不但如此,就連山林野獸、毒蟲之類的都不會叮咬他。

    “喂,你小子手持陰鑼,站在最前面開道。”褚道長吩咐道。

    於德成白了他一眼,怒氣衝衝拿著陰鑼站在最前面。

    褚道長衝天撒了一把冥紙,揚聲道:“天蒼蒼,夜茫茫,生人誤近,仙人回歸……”

    “當……”

    “傻小子,你也手持陰鑼,跟著我喊,天蒼蒼,夜茫茫,生人誤近,仙人回歸……”

    “當……”於德成扯著嗓子,嚎叫道:“天蒼蒼,夜茫茫,生人誤近,仙人回歸……”

    一行人下了山,剛在官道上走了沒半個時辰,道路邊的樹林之中便有了動靜。

    褚道長來到李衛身邊,輕聲道:“沉住氣,走我們的路,他們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城門口設有關卡,二十幾名官兵手持火把迎面衝來。

    “什麼人?”

    “天蒼蒼,夜茫茫,生人誤近,仙人回歸……當……”於德成大聲喊道。

    “停,”為首的官差驚呼一聲,忙下令停下,罵道:“是趕屍先生,狗日的,真晦氣,大家速速退開,不要看他們。”

    “啊……他……他們……”一名膽小的官兵嚇的六神無主,指著於德成等人結結巴巴。

    “媽的,不要看,快點轉身。”為首的官差呵斥道。

    二十多人皆轉身背對著他們,直到於德成等人停在離他們還有二十丈的地方,褚道長快步走向那群官兵。

    “列位大人,貧道路經貴地,行個方便,這是五兩銀子,列位大人哪去買酒喝。”褚道長謙卑道。

    為首的官差,轉身看向褚道長,皺著眉頭道:“快走快走,老五,你去叫開城門。讓他們快點走……”

    “哦,好的。”名叫老五的官差拔腿跑向城門。連看都沒看褚道長。

    “有勞列位大人了。”褚道長拱手施禮,又對於德成揚聲道:“徒兒,我們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2 14:51
第301章 變故

    進了城,褚道長找一家生意十分清談的客棧,這客棧位置十分偏僻,一般人很少有客商來此居住。此店老闆似乎與褚道長很熟,甚是熱情,打掃房間、預備酒菜等等。

    進了客棧,李衛便不用在裝扮屍體了。褚道長將掌櫃的叫入房間商議著什麼。

    三人用過飯後。李衛洗了個澡,便歇息了,蹦了一個時辰,早就累壞了。這樣蹦蹦跳跳的日子還長著呢,離山東還有千里路程,好在他們走的全是偏僻小道,走的又是夜裡,一般人不敢驚擾他們。

    李衛遭到暗殺的消息早已傳到山東,馬三、虎大彪等人寢食不安,成天憂心忡忡,不知該如何是好,肖家更是天天來問,打聽李衛的消息,李衛若是倒台了,他們肖家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朝廷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肖家,就憑一條與李衛謀反之罪,非株連九族不可。

    這一天,肖東昇又來到將軍府,神色焦慮、憔悴,身體也消瘦了不少。

    “哎呀!我說肖兄,你怎麼又來了。”馬三出門相迎道。

    肖東昇無精打采,嘆息道:“李大人可有消息?”

    “來來,屋裡請,肖兄,你這一天問八便,我真的吃不消啊,要說著急,我馬三絲毫比你還急呢,昨天夜裡接到塞北密報,鎮北大營已經撤離虎口關了,凌雲國不日即將再次揮兵南下。你說,這天下就要易主了,李大人至今下落不明,我能不急嗎?”馬三皺著眉頭道。

    “啊,那凌雲兵攻打山東,我們該怎麼辦?”肖東昇是個商人,不懂得兵法及國事,他只在乎他們一家老小的富貴。

    馬三詫然道:“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這山東不能丟。”

    “那是那是,李大人若能早日回來,想必凌雲兵絕不敢攻打山東。哎!何時才能回來啊,馬兄,你是不知道,現在肖家上上下下亂成了一團,有人要提議舉家搬遷……哎!不說也罷。”肖東昇頗為無奈的擺了擺頭。

    馬三低頭沉思片刻,安慰道:“肖兄放心,李衛不會有事的,想必不久就會回來。對了,還有一事請肖兄幫忙。”

    “馬兄請講!”

    “我估計最多五天,鎮北大營數萬將士將來到山東,只是這糧草之事,有勞肖兄了。”馬三道。

    肖東昇一聽,十分驚愕,心說:還要糧草!李衛再不回來,肖家就要搬遷了。

    見肖東昇猶豫不決,馬三輕聲問道:“怎麼?肖兄有難處?”

    “沒……此事肖某做不了主,回家之後商議一下。請馬兄見諒,等待幾日。”肖東昇含糊不清的敷衍了一句。

    “好,在下敬候佳音。”馬三拱手笑道。

    “告辭!”肖東昇轉身而去,出了將軍府,他搖頭嘆息,感慨世事變遷如此之快,他是站在李衛這一邊的,可是肖家其他的人卻另有打算,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女兒,肖美兒已經與李衛有了夫妻之實,肖家之人皆認為他想當國丈,所以,這些沒得到好的人,就不會這麼死心塌地追隨李衛。熟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此乃人之人常,同床夫妻尚且如此,何況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

    肖太公尚未表態,他也吃不準這一次變故,即將把肖家推到何等絕境。

    肖東昇回到府邸,直接找到肖太公,將馬三告訴他的事如實說了一遍。

    肖太公聞言,捋了捋鬍須,緩緩道:“鎮北大營要來山東,凌雲國揮兵南下,那遠在川蜀的皇帝只能將齊國大半江山拱手相讓,出兵攻打是不可能了,目前三國鼎立之勢已經形成,周天霸雖佔了京城,但是,他只不過是凌雲國的一個傀儡,撐不了氣候,倒是李衛稱帝的時機越來越成熟了。東昇啊,你去安排一下,李衛的大軍,要糧給糧,要餉銀給餉銀,總之,要什麼給什麼。”

    肖東昇聞言,先是一喜,然後又嘟囔道:“只怕,他們不同意吧。”

    “什麼不同意,一群沒有遠見的廢物。告訴他們,這是老夫的意思,不想當肖家的人,隨時可以走,老夫絕不阻攔。”肖太公不悅道。

    “是,孩兒還有一事不明。李衛至今下落不明,我們是不是該留條後路……”肖東昇講出心中疑惑,他即使站在李衛這邊,但是他還是肖家的人,孰重孰輕他還是知道的。

    “呵呵,他李衛不是個傻子,你以為他成了我肖家的女婿,就真心實意幫我們肖家,不,他不會的。我們肖家與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情份,而是利益,利益總有一天會失去平衡。東昇啊,你想想,李衛登基稱帝,他若有了實力不需要肖家幫襯,那一天你可知肖家的下場。”肖太公反問道。

    “這……難道他會卸磨殺驢?”肖東昇驚愕道。

    “卸磨殺驢到不至於,冷落我們倒是真的,肖家一旦失勢,你這一代到沒什麼,下一代呢,如何安置?我之所以在別人都不願意幫助他的時候鼎力支持他,就是為了讓他欠我們肖家一個還不清的人情,這個人情可以保住肖家幾代人。你明白了嗎?”

    肖太公真是深謀遠慮,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為了肖家以後的富貴,不惜與家人翻臉。

    肖東昇眉開眼笑,讚道:“什麼事都瞞不住老祖宗,呵呵,老祖宗,您看美兒若是給李衛生個胖小子,有沒有希望當太子。”

    “這個不好說,但是你要記住,不管日後如何,你絕不能參政。否則,肖家日後必要大難。”肖太公囑咐道。

    “孩兒明白,肖家一旦有人參政,便會招李衛的忌,弄不好還連累了皇子。”肖東昇正色道。

    “你明白就好,去忙吧,糧草之事,盡快解決。對了,把那些試過的大炮都交出去,我們要那東西沒用。”

    “是!”

    肖東昇心事已解,喜氣洋洋來到客廳,將肖家掌權之人統統叫來開會。當眾說了肖太公的意思,鼎力支持李衛,至於那些不願意的追隨李衛的,大可離去。

    見肖太公都表態了,在座的眾人表面無不是點頭稱是。暗地裡卻打著什麼小算盤就不得而知了。

    五日後,鎮北大營的軍旗出現在濟南城外。兩萬將士列陣駐紮在城外五里,馬三站在城頭遠遠望去,猶豫徘徊不定,不敢下令開城門迎接這支大軍。

    朱薛明、董劍、董亞、唐勝等人滿臉風塵,站在陣前,他們身上皆都負傷。

    杜爽策馬而來,罵罵咧咧道:“媽的,老子們這一路被周天霸那老匹夫圍追堵截,出城時三萬多人馬,現在不到兩萬,好不容來到山東,可李大人居然不開城門,這到底要幹什麼啊?”

    “休得胡說,李大人不開城門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再去稟報。”朱薛明訓斥道。

    “朱將軍,末將已經去了三次,那守城的馬三就是不開城門,也不讓李大人出來,卑職懷疑,他是不是?”杜爽眼中殺氣直冒。

    眾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在杜爽第三次叫門的時候便有了這種想法,可是又不敢去想,萬一真如想想中那般,他們這些人便沒了藏身之地,因為他們棄城而逃,軟禁了朝廷指派的鎮北大營主帥付遠征,謀反之心十分明確。

    “不管如何,杜爽,再去一次,倘若李大人還不肯出面見我們,那我們只好另尋去處。”

    杜爽策馬來到城前,大聲喊道:“馬將軍,杜爽之求與李大人見上一面,倘若今日李大人還不肯出面相見,我們……我們只好另尋去處。”

    馬三聞言,臉色一變,這要是逼走了這支軍隊,李衛只怕非殺了他不可。

    “杜將軍,卑職這就下令打開城門,哎,請諸位將軍進城再敘。”馬三苦著臉道。

    “開城門!”

    杜爽從城牆之上的馬三拱了拱手。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大軍進城,百姓夾道歡迎,朱薛明等人十分納悶,這到底唱的哪出戲啊,大軍在城外駐紮多日,而馬三卻死活不開城門,一說要走,便開了城門,卻不見李衛的蹤影。

    馬三、虎大彪將眾位將軍領到將軍府,城中的名門望族皆來拜訪,肖東昇代表肖家出席酒宴。

    朱薛明和馬三來到書房,還未等朱薛明開口詢問,馬三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如實說了一遍。

    朱薛明聞言,總算明白馬三為何如此小心謹慎,原來李衛並不在城中,而是下落不明。

    他們二人商談了一會,便出席酒宴了。

    酒宴之上,最耀眼的還是肖東昇,他的慷慨大義簡直完美詮釋了善人有多偉大。當眾表態,誓死追隨李衛。不惜傾家蕩產,也要力挺李大官人。

    感人至深的言辭,慷慨激昂,激情四射。聽到在場之人無不是熱淚盈眶,極力讚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2 14:51
第302章 人為財死

    酒宴之後,殘席撤去。大廳內只剩下馬三、虎大彪及朱薛明等鎮北大營將士。

    馬三和虎大彪二人位居首座。二人皆板著臉,馬三歎息一聲道:“諸位將軍,李大人至今下落不明,齊國皇帝欲將李大人殺之而後快,馬某已經派人入川尋找李大人下落。我們只能在城中等待消息,想必李大人不會有事的。”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微變,爾後皆看向馬三,眼中有一絲殺氣外露。

    馬三心頭一緊,不露聲色,看向朱薛明道:“朱將軍,您看此事?”

    朱薛明剛抬頭看向馬三,杜爽脾氣有些火爆,按耐不住滿肚怒火道:“馬三,李大人既然不在城中,老子在城下了喊了多次,你卻不答,也不開城門,你是何居心?”

    此話一出,大廳內火藥味十足,馬三瞟了一眼坐在右邊的虎大彪,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馬某也是謹慎起見,目前時局風雲聚變,李大人又不在城中,馬某隻能小心行事,苦了諸位兄弟了。”馬三起身對眾人拱手賠禮。

    “哼!如今李大人不在城中,你我兩支大軍,聽誰指揮。”杜爽不領情道。

    眾人聞言,皆點了點頭,目前李衛尚未回來,萬一敵軍攻打城池,群龍無首,總不能亂了自家陣腳。

    馬三面露尷尬之色,道:“這個嘛,還是等李衛回來再說。”

    他可不敢將兵權交給朱薛明等人,而朱薛明等人也不敢把兵權交給馬三。二人都怕對方吃掉自己,除非李大官人回來,否者,李家軍將和鎮北大營勢同水火。

    杜爽聞言,冷眼一瞥道:“李大人回來,還用分得這麼清嗎?鎮南大營就是李大人一手帶出來的,馬三,你可別望了,在座的列位都是跟著李大人出生入死,誓死效忠李大人的。你說等李大人回來,那好,我問你,等多久,十天半月,還是一年。”

    面對杜爽咄咄逼人,馬三一再退讓,但臉色卻越發難看,道:“馬某再說一次,等李大人回來,至於鎮南大營日常開銷,全由“李家軍”負責。杜爽,你這麼想要“李家軍”的兵權,是何居心?此事等李大人回來之後,馬某將一五一十的稟明大人,我倒要看看你杜爽有多大的本事。”

    “你……”杜爽瞪大了眼睛,指著馬三。

    “送客!”馬三瞪了杜爽一眼,拂袖而去。

    朱薛明自始至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最擔心的並不是兵權的問題,而是李衛是否真的遇害了?如果是,是否又是馬三下的毒手?若是馬三下的毒手,那他手上的兩萬將士就別想活著出城。

    他見杜爽試探馬三,並未看出破綻,於是放下不少,但是他卻不敢掉以輕心。吩咐大軍嚴加防範,排除相當與平時兩倍的探子打聽近日的消息,並且親自挑選地方安營紮寨,以防不測。

    這一天,李衛、於德成跟著褚道長將屍首送到客主家中,他們又在客主小住幾日。

    李衛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這一路連續蹦了十多天,路都不會走了。

    褚道長將事情辦完後,又開始謀劃下一步的路程,李衛與於德成聞之,紛紛點頭答應。

    按照原先的計畫,李衛想先到漢中,然後再轉山東,可褚道長卻不同意,說是路途遙遠,時間耽擱久了容易出事,不如走山路,直穿山東。

    李衛其實也喜歡早點回到山東,不然他這心永遠靜不下來。

    由於山路難行,趕著屍體行走十分不便,李衛便不能裝扮屍首,反正山路偏僻,一般外人不知,不會有人在此設伏。

    褚道長、李衛、於德成三人帶上乾糧,見山翻山,見河過河。於德成本就是生在山區,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李衛走不動了,於德成便背他,三人就這麼連續走了五天。

    五路的長途跋涉終於見到了人煙,一座小鎮,名為“拜月鎮”。鎮上人和繁多,來往客商時常經過此鎮。故而,鎮上雖然只有三條街,但也十分熱鬧。

    小鎮城牆上貼著李大官人的畫像,李衛可不敢貿然進鎮。

    “褚道長,我看還是不要進鎮的好,就在鎮外村莊借宿一宿。您看如何?”李衛滿臉憔悴之色,對褚道長道。

    褚道長故作神秘掐指一算,點了點頭道:“也好,招一戶人家借宿。”

    黃昏時刻,山巒疊翠,湖水碧澄,山水相映成趣。

    李衛、於德成、褚道長三人來到湖邊。

    夕陽下,景色壯觀綺麗。

    三人無暇欣賞迷人的景色,反而四周張望。

    “快看,湖邊還有人家。”於德成指著湖邊的茅草房叫道。

    三人相視一笑,走到湖邊梳洗一番。

    待他們來到茅房前,只見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漢子在做農活。那漢子長相十分普通,國字臉,皮膚黝黑,背還有點駝。

    於德成上前道:“大叔,我們過往的客商,準備進鎮,不料天色以晚,可否收留他們一晚?”

    農夫抬頭一看,但見於德成神色疲勞,衣衫破碎,試想不因該是過路的客商,再伸頭一看,院門口站在兩人,一個道士,一個年輕人。

    農夫猶豫了一下,李衛連忙從環中掏銀子,可一時著急,將一疊銀票全逃了出來。農夫見狀,眼睛一眯,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

    “唉!多路的客商是吧,進來吧。”農夫談談的說道。

    農夫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見過一錠完整的銀子,沒想到在這夕陽下山之時,卻看到了從來不敢想像的一疊銀票。

    農夫強忍心中喜悅,將李衛等人請入屋內,又忙著殺雞,做飯。

    來到廚房,農夫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喜悅。

    “天啊!這是做夢嗎?”農夫左右開弓,“啪啪”地狠打自己幾記耳光。

    “哎呀……”農夫感覺會疼的,是真的。

    他不顧臉上腫疼,一邊燒火做飯,一邊熱淚盈眶。實在是太激動了“天上真會掉餡餅?哈哈……明天可以找個娘們成親了,俺都快五十了……”他驀然跪下,朝天磕頭。

    褚道長、李衛、於德成半躺在椅子上皆閉目養神。

    “三位貴客,飯菜做好了,小民家中貧困,拿不出好東西招待各位。”農夫端著燉好的雞肉,含笑走了進來。

    “有得吃就行了,俺不挑食。”於德成肚子餓的咕咕叫,聞見雞肉的香氣,喉間梗嚥了幾下。

    “不嫌棄就好,快點用飯吧。”

    三人來到桌前,看著香氣直冒的雞肉,於德成正準備下筷子,褚道長卻一聲喝道。

    “沒有規矩,主人尚未動筷,客人豈有動筷之理。”說著,褚道長用腳輕輕碰了碰李衛,示意他小心謹慎一點。

    於德成卻尷尬的笑了笑道:“大叔請!”

    “好好。”農夫笑容可掬道。

    農夫夾了一塊雞肉吃起來,李衛看了看褚道長,只見褚道長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食用。

    一隻雞,那裡夠四個人吃,只見褚道長、李衛、於德成三人如餓虎下山,風捲殘雲。

    農夫一共吃了不到三塊雞肉,等他回過神來,湯都喝完了。

    李衛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意猶未盡的***了***嘴唇,喃喃道:“味道真好啊。來,這是十兩銀子,請您收好。”

    見一錠白花花的元寶就在眼前,農夫登時目瞪口呆,只覺得身子發顫、手足痠軟。

    “來著吧!”李衛笑道。

    “謝謝……”農夫接過銀子恨不得磕頭道謝。

    農夫又連忙收拾房間,因房間太小,李衛三人只能打地鋪。待農夫忙完,便回房休息了。

    褚道長吹滅油燈,李衛和於德成呼呼大睡。

    後半夜,農夫輕手輕腳打開房門,見屋中躺在三人,鼾聲四起,睡的很香。

    農夫嘴角***了幾下,悄悄向門外走去。待農夫一走,褚道長眼皮子微微一動,嘴角也***了幾下。

    農夫出了院子,快步走向小鎮的方向,口中不時還嘀咕道:“發財了,發財了……”

    “嘿嘿,你要發大財了。”忽地,樹林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話音剛落,褚道長便攔住了農夫的去路。

    “你……怎麼回是你?你不是……”農夫驚愕道。

    褚道長並沒答覆,反而眼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刺向農夫胸口,農夫豈是他的對手,猝不及防,“啊……”農夫慘叫了一聲,撲倒在地上。

    農夫見錢眼開,圖謀之心而起,趁李衛等人熟睡之際,進鎮找人謀害他們。可沒想到,他的心思卻全被褚道長看在眼裡。

    農夫也知道這些人不好對付,若是雞肉裡下藥,恐怕這些人也不會吃,所以先贏的他們的信任,在去找人一起做了他們。

    褚道長冷豔一瞥地上的屍體,不屑道:“自作孽不可活。貧道正要找一具屍體,你就算不起邪念,也要死。”

    說完,褚道長從包袱中取出黃符,墨斗、毛筆,還有一瓶藥水。

    脫去農夫的衣服後,褚道長在他身上先塗上瓶中藥水,又用墨斗線纏繞在屍體上,然後將衣服穿上。在他額頭上貼上一張黃符,褚道長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唸著咒語。

    桃木劍一指地上的屍體,褚道長大喝一聲,“起!”

    那具屍體果真站了起來。褚道長站在屍體面前,嘀嘀咕咕念叨了半天,掏出鈴鐺,又沖天撒了一把冥錢,鈴鐺一搖。

    “天蒼蒼,夜茫茫,生人誤近,仙人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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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試探

    李衛、於德成還在熟睡中,忽地聽見門外有響動,李衛急忙推醒身邊的於德成。

    “德成,德成,你聽外面是什麼聲音,好像有人。”李衛緊張道。

    於德成***了***眼睛,道:“恩,我去看看。”

    他起身悄悄向門外行走,李衛忽然提醒道:“德成,去看看農夫在不在?”

    “哦!”於德成應了一聲,貓著身子向農夫的臥室走去,輕輕推開木門,往裡一瞟,於德成眉頭一皺,轉身看向李衛搖了搖頭,示意農夫不在屋中。

    李衛倒吸一口涼氣,定神一想,驚呼道:“哎呀,褚道長不見了,他人呢?”

    “公子找貧道有事?”門外傳來褚道長的聲音,話音剛落,褚道長便推門而入,臉色掛著十分難看的笑容,李衛和於德成知道他這是遇見了開心的是,這種難看之極甚至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已經成了他的招牌笑容。看久了,李衛覺得有一種另類的美。

    “褚道長,這半夜三更李您老不睡覺,跑出去挖人祖墳啊。”李衛不悅道。

    褚道長嘿嘿一笑道:“公子果然厲害,連貧道去幹什麼都能猜到,不錯。”

    “你……你真去了。”李衛驚愕道。

    褚道長笑而不言,搖了一下手中的鈴鐺,只見門外傳來“砰砰”的腳步聲,李衛眉頭一皺,暗道:果然去幹挖人祖墳的事了,唉!早知道我也跟著去了,想當然,我也是挖人祖墳的高手……多年不曾練習,甚是懷念啊。

    待看清跳進來的人,於德成大驚失色,怒吼道:“你這個妖道,濫殺無辜,俺和你拼了。”

    說時遲那時快,於德成馬刀寒光一閃,劈向褚道長。

    “滿著,”褚道長一驚,倒退三步,桃木劍橫在胸前,“小小年紀,真不知死活,這農夫見財眼開,謀害之心以起,若不知貧道將其誅殺,爾等早已變成屍體了,難道想讓貧道將你們“趕”回山東。”

    於德成聞言一愣,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李衛面無表情,談談地說道:“德成,還不快給褚道長賠禮。”

    於德成瞪了褚道長一眼,拱手道:“對不住!”

    “哼!出門在外理應小心謹慎,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你可聽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老話,倘若張公子沒有顯露錢財,或許他還不會起歪心思,他之死,張公子也有責任。”褚道長正色道。

    於德成看向李衛,而李衛卻談談笑了笑道:“褚道長,還是說說接下來如何安排吧。”

    褚道長道:“今晚進城,白天採購一些食物,晚上繼續趕路,貧道今晚夜觀天象,山東只怕有大事發生。”

    李衛臉色微變,他心裡也猜到了幾分,劉振既然已經翻臉,說不定山東戰火已起,若不早日回到山東主持大局,只怕……連個藏身之處都沒了。

    “好,德成,收拾一下,立刻進城。褚道長,我若能安全到達山東,你的要求我全答應。”李衛臉色凝重道。

    “公子放心,貧道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把你安全送到山東。”褚道長正色道。

    李衛點了點頭,邁步走出房門。

    褚道長眯著眼睛瞟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於德成,嘴巴微微動了動。他手中鈴鐺一搖,轉身走出房門。

    待於德成收拾好東西后,李衛已經裝扮好了。

    他稍作打扮,戴上斗笠,跟著“農夫”身後想小鎮行去。

    山東,濟南城,有一處叫“馬山村”地方,依山而建,往南可通泰安,往西可通聊城。交通十分便利,外加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從塞北迴來的鎮北大營便駐紮在此,這是朱薛明親自挑選的地方,很是不錯,即便發生情況,南、西兩面皆可撤離,此處地勢頗高,易守難攻,真是個好地方。

    帥帳之中,朱薛明與眾位將士愁眉苦臉,氣氛十分壓抑。

    “朱將軍,依卑職之見,那馬三顯然有意隱瞞實情,李大人怎會平白無故失蹤了呢?還有,昨天夜裡探子來報,深夜有人進城,試想何人能有這麼大面子讓馬三那廝深夜開城門,大家想過沒有,咱們在城外駐紮了數日,那廝才開城門……”董亞分析道。

    “不錯,董將軍所言甚是,那馬三心懷鬼胎,老子們不能坐以待斃。”杜爽對馬三頗有偏見。

    朱薛明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爾後看向董亞道:“董將軍,依你之見,這人會是誰?”

    “此人估計是李大人的心腹,或者……或者是馬三派出去的探子,或者……”董亞說著,吱吱嗚嗚不敢明言。

    “董將軍,此地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朱薛明道。

    董亞臉色一沉,低聲道:“卑職懷疑,那人是馬三派出去的刺客。”

    “嘩……”大帳內一片嘩然。

    朱薛明震驚,指著董亞道:“你是說,他想……”。

    “卑職只是猜想,當不得真。”董亞急忙改口,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引起兵變,那就麻煩了。

    “大家安靜,此事不許外傳,誰若敢說出去一個字,軍法處置。”朱薛明連忙制止眾人議論,免得此事傳去馬三耳中生出是非。

    “報……李大軍傳來消息,凌雲兵和周天霸的叛軍已經攻佔山西、河北等地……”帳外親來報。

    “報……凌雲兵與周天霸的叛軍集合二十萬兵馬正向河南***。”帳外親來報。

    一連接到兩份戰報,長江以北的地區幾乎都被敵軍佔領。

    朱薛明追問道:“可有李大人的消息。”

    “回將軍。尚未接到李大人的消息。”

    朱薛明沮喪的揮了揮手,示意親兵退下。

    董亞出列,拱手道:“大人,我們是不是去一趟將軍府?”

    “不錯,是該問問清楚了。董亞,錢江祥你們二人跟我去一趟將軍府,其餘將領坐鎮軍中,若有變故,爾等速速撤往泰安城。”

    “遵命!”

    朱薛明一聲令下,帶著董亞、錢江祥二人策馬直奔將軍府。

    昨夜進城的不是別人正是赫飛,他此時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號過脈後,開了藥方,叮囑了幾句便走了。

    還好之事疲勞過度,受了一些皮外傷,不打緊。

    馬三在傍整整守候了一夜,等著赫飛甦醒過來,好知道李衛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和虎大彪在門外焦急的等待,只見府上親兵來報,朱薛明來訪。

    “大彪,你在此守候,我去會會他們。”馬三道。

    “好的,赫飛醒了,俺就去叫你。”虎大彪道。

    馬三來到大廳,含笑道:“朱將軍今日來訪,不知有何貴幹啊?”

    董亞、錢江祥、朱薛明拱手回禮,董亞好奇道:“咿!今日馬將軍派人送來戰報,怎麼又……”。

    “哦……忘了忘了,今兒忙事情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請董將軍見諒!”

    “呵呵!馬將軍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知馬將軍將李大人之事是否也忘了。”錢江祥試探道。

    馬三聞言,臉色微變,冷笑道:“朱將軍,鎮北大營將士屢次冒犯馬某,是不是你的意思?實話告訴你,赫飛昨天已經進場,至今正在後院昏迷不醒,渾身是傷,你以為馬某不著急嗎?待他醒來,爾等一問便知。”

    “哦!竟有此事,赫大人所在何處。”朱薛明急忙追問道。

    “走,馬某帶你們去見。”馬三冷著臉向後院行去。

    虎大彪見馬三寒著臉,便知鎮北大營的人又來刁難了,怒氣衝衝正要上前叱問,就在這時,赫飛的房中卻傳來的聲音。

    “將軍,將軍,醒了……”。

    此話一出,虎大彪也不顧上與朱薛明等人爭辯。眾人急忙推門而入。

    赫飛躺在穿上,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赫飛,您這是怎麼了……”馬三泣不成聲的說道。

    “錢緊死了……”。

    “什麼?是誰殺了他……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赫飛,誰是凶手,快說……”虎大彪嘶吼道。

    赫飛看向眾人,虛弱地說道:“齊國皇帝劉振要殺李大人,川蜀至山東的路上設了無數關卡,當日在城中,李大人便料到劉振對他起了殺心,便用計出城,而我和錢緊留在府中掩人耳目,沒想到第二天夜裡,還未等我與錢緊離開,他們便動手了,錢緊被打傷,我背著他逃出城,錢緊傷勢太重,在路上就……”。

    眾人聞之,心頭一凜。不待多想,朱薛明問道:“那李大人呢?”

    “我不知道李大人的下落,不過,依李大人的聰明才智,想必不會有事,官道是不能走了,如果走山路,估計還需要些日子。”赫飛又道。

    朱薛明、董亞聞言點了點頭,心說:看來李衛真的被逼急了,他回來之日,便是起兵造反之刻。

    錢江祥道:“李大人身邊只有你和錢緊兩人,你們不跟著他,誰來保護他,你們真是糊塗……”。

    “你……”虎大彪指著錢江祥就欲發火。

    “唉!此事怪我,李大人不會功夫,若有三長兩短……我赫飛有失職之罪,願意死報恩。”說著,赫飛閉上眼睛,等待錢江祥動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哎!現在還是想想辦法,如何找到李大人。”錢江祥急得直跺腳,後悔剛剛說的那番話,的確傷了赫飛的心。

    董亞道:“這樣吧,先派人在川蜀至山東的路上沿路尋找李大人的下落,一旦發現李大人的蹤跡,及時匯報我們,然後我們在帶兵去解救。”

    馬三搖頭苦笑,道:“馬某早就派人去了,可你們卻不相信馬某,真真令人心寒啊。”

    此話一出,董亞、朱薛明、錢江祥三人面露愧疚之色。

    赫飛睜開眼睛,看了眾人一眼,道:“眼下時局緊張,萬萬不可起內訌啊。若李大人回來之後,見眾位將領不和,只怕才是最傷心的事。”

    “恩!”

    眾人點了點頭,贊同赫飛的話。

    “齊國皇帝已經容不下我們了,要將我們斬盡殺絕……咳咳……”。

    “赫大人,你傷勢剛剛好轉,注意身體。您可以放心,我們鎮北大營只有一個主帥,那就是李衛李大人,雖說我朱薛明是八王爺的門人,也是鎮南主帥朱宏霸的表兄弟。但是,齊國皇帝不仁,也別怪我朱薛明不義。等李大人回來之後,我定會給李大人一個交代。”

    “等李大人回來之後,此事在做商議。”

    “好,朱某告退!”說完,朱薛明拱手退下。

    董亞、錢江祥等人也跟著退了出去。

    待他們一走,赫飛冷聲道:“馬三,隨時注意鎮北大營的動向,他們若敢起異心,萬萬不可讓他們出城。”

    “恩,此事我會派人去辦。赫飛,你為何要逼問朱薛明呢,等大人回來之後再說也不遲啊。”馬三不解。

    赫飛笑了笑道:“你以為我今日不問,他們就會老老實實呆在山東嗎?等李大人回來之後,他們若叛變,擒住李大人,我們那時就被動了,我這是敲山震虎,他們是留是走,三日之後定有結果。”

    馬三聞言,想了想道:“不錯,若不早日摸清他們的底細,遲早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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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求和

    川蜀,個大小城鎮全部戒嚴,百姓不得擅自出入城鎮,全都在家中老老實實帶著。老百姓們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整個川蜀的氣氛異常緊張。

    周天霸、哈巴爾集合二十萬大軍直奔川蜀而來,劉振身為齊國皇帝,為了安穩民心只好下一道戒嚴的聖旨,聖旨上也沒有明說敵軍來犯。

    深宮之中的劉振頗感頭痛,滿朝文武竟然找不到一位統領三軍的將才,我現在有些想念李衛,但更多卻是想讓他早點死,射出去的箭豈有收回之理,劉振知道下令抓拿李衛的那一天,就注定沒有回頭的餘地,李衛一天不死,便是大齊國的心腹大患。

    劉振寢食難安,天天看著滿朝文武上報的奏摺,有人讚成啟用李衛,不計前嫌,國難當頭、理應安撫李衛為國效力。

    這可讓反對李衛的人極為不滿,這幫李衛說話的人正是三朝老臣付太傅,二皇子那邊的人極力反對,原因有三。

    其一,李衛對齊國早已心灰意冷,如今卻召他回來為國效力,他絕對不會同意。

    其二,即便李衛不計前嫌,同意擔任三軍統帥,然而,誰有敢保證他不會叛變,萬一他率兵逼宮,豈不是引狼入室,自找苦吃。

    其三,他李衛一向狂妄自大,有仇必報,倘若我國君主屈尊安撫,若他不領情,豈不是傷了聖上的面子。

    這是反對李衛擔任三軍統帥的理由,正對劉振的心口,他是絕對不會再啟用李衛。

    還有一幫大臣卻求和,派出使者前去與周天霸談判,以求和平解決。

    求和的建議一出,又遭到了言官們的反對,先不說他們兵臨城下,根本就沒有求和之意。從古自今,哪有皇帝向叛軍求和的,這樣傳出去,這皇帝當的也太窩囊了,非遺臭萬年了不可。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大臣爭吵的臉紅脖子粗,劉振也不好表態支持哪一方,只好任由他們去抄去鬧。私下裡卻將自己的心腹大臣叫來書房商議對策。

    “諸位愛卿,可有退敵之策。是戰是和,總要有個對策。”劉振面色疲憊,但還是打精神不能丟了君威。

    付太傅是三超老臣,他起身道:“臣不主張求和。”

    潘學海也跟著起身道:“臣也不主張求和。”

    “臣不主張求和!”

    “……”

    這一次眾位大臣空前絕後的團結,跟商量好了似地,齊國開國以來第一次。劉振默默不語,看著兵部尚書朱宏偉。

    兵部尚書朱宏偉卻持反對意見,起身拱手道:“臣主張求和。”

    此話一出,眾人皆看向朱宏偉,那神色中流露的震驚,足以嚇死一頭豬。其實兵部尚書之職本事由李衛擔任,因發生變故,李衛失蹤,朱宏偉就順理成章官復原職。

    他此刻主張求和,卻實實在在為齊國著想,並非貪生怕死。但是,他卻成了眾位大臣眼中的漢奸。並非這些大臣不想求和,就是怕被人戴上“漢奸***”的帽子,一世清明便毀於一旦。

    劉振眉頭一皺,問道:“朱愛卿,你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朱宏偉正色道:“啟稟皇上,臣以為周天霸不敢攻打川蜀。而是在威逼皇上派去使者談判。”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不明白朱宏偉的意思。

    “周天霸想當皇帝,卻得不到天下百姓的認同,說白了就是一個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他與凌雲國通敵***的事情天下皆知,試想,他如何得天下民心?依臣之見,他想讓聖上下道聖旨封他為王。而凌雲國卻想齊國江山,然而他卻無法佔領齊國全部版圖,無非就是想要東北一方的土地,或者是一些賠償。”朱宏偉分析道。

    劉振點了點頭,又問道:“即便如此,他們也可以攻打川蜀,朱愛卿憑什麼敢如此保證他們不敢呢?”

    朱宏偉看了一眼中眾人,見他們一個個十分疑惑的樣兒,不禁笑道:“他們若是真的佔領了川蜀,鎮南大軍必然會趕來支援,鎮南大軍一走,西平國便可趁虛而入,周天霸、西平國、凌雲國、齊國四方混戰,誰也討不到好處,西平國志在雲貴川三省,而周天霸卻志在皇位,凌雲國志在齊國江山,一旦打破這種平衡,鹿死誰手尚且不知。對了,還有李衛,他可在山東囤積了大量糧草等物質,他豈會安心看著他們瓜分齊國江山,他必會與凌雲、西平兩國其中一國達成協議,共同對抗其中一方。試想,若真到那個地步,這場戰爭將無限延長下去,絕非佔領齊國這麼簡單,是誰都不想看到的。而周天霸的皇帝夢則遙遙無期,他下場絕不會比齊國好到哪去,所以,他和凌雲國都知道齊國不能滅亡,至少齊國還是幾十萬雄兵牽扯西平國,他們絕不願看到天下大亂的景象,求和正中他們的下懷,給他們一個台階下,不然,二十萬大軍信誓旦旦來到川蜀,不打反退,這絕不可能。就怕他們騷擾川蜀邊境以及百姓,時間一長,人心惶惶,對吾國甚是不利。”

    朱宏偉說完,獨自走向自己的座位,敬候劉振表態。

    “對呀,朱大人所言甚是,老臣贊同朱大人。”老太傅一聲驚呼,似乎想明白了。

    “臣贊同!”

    “臣也贊同。”

    “……”

    一時之間,眾人皆表態贊同朱宏偉,而卻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劉振終於笑了笑道:“朱愛卿精通兵法,分析透徹,朕以後要跟朱愛卿好好學學。”

    朱宏偉忙稱不敢,道:“皇上,這些事都是先帝爺與臣商議過的,不然,也不會對李衛……”

    “朕知道了。”劉振擺了擺手,示意朱宏偉不必多說。然後又笑道:“諸位愛卿,這和談大使之職由誰來擔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想去。

    付太傅見狀,冷哼一聲道:“老臣願意……”

    “唉!老太傅,您年事已高,心意朕領了。可是朕於心不忍啊,老太傅你看此事,還是在議議吧!”劉振一見付太傅說話,心頭便是一顫,依老太傅的性格,見了周天霸非打起來不可,這和談也便成了催戰。

    付太傅嘆息了一聲,回到座位不在言語。

    劉振又將目光投向朱宏偉,道:“朱愛卿,您看滿朝文武誰適合擔當此任。”

    朱宏偉何嘗不知劉振的心思,這是在逼他自己請柬。

    “臣願意擔當和談大使,為聖上排憂解難乃做臣子的本分。臣定不辱命!”朱宏偉道。

    “好,下旨,即日起兵部尚書朱宏偉擔任和談大使,賞銀千兩,珍珠百顆。”劉振龍顏大悅,當即封賞朱宏偉。

    “臣謝主隆恩!”朱宏偉連忙跪地謝恩。

    山東,濟南城中氣氛也很怪異,李家軍頻繁調動,已然引起來百姓們猜疑。但具體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誤以為敵軍來犯。城中不少名門望族不禁來到將軍府打探消息,這些富商天天來,天天問,弄得馬三那叫一個頭大,苦口婆心解釋,卻得不到富商們的理解,就連鼎力支持的肖家,也常常派人來打探消息。

    馬三又不好翻臉,因這些富商多多少少都曾資助過“李家軍”。平時相處的還不錯,逢年過節,都有孝敬。

    這些富商都怕戰亂,一旦打起仗,他們這些富商便是頭一個遭殃,家財萬貫也只能看著別人搶奪,霸佔。任誰都心痛不已,故而,他們想得到“李家軍”得庇護,就要大出血,馬三不太愛財,並沒有變著法找他們伸手要錢,若換做守財奴轉世的李大官人,非榨***們一身油不可。

    鎮北大營已然感覺到了李家軍頻繁跳到的目的,而他們自從得知李大人即將回山東的消息,便不敢再說不團結的話了,他們都畏懼李衛,因為這傢伙不安章法出牌,有時候精似鬼,有時候又他媽胡作非為,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辦,雖說李大官人不會將他們殺掉,但是,以後的日子絕不好過。尤其是杜爽、董亞、董劍三人,他們可是領教過李大官人的手段。

    這幾日,他們幾個老實的很,天天除了睡便是吃,就連朱薛明要走的事情,他們也一句意見也不發表。

    錢江祥、唐勝二人卻不敢苟同,說到底,他們是朱薛明的人,如今朱薛明要面見齊國皇帝,自行請罪。

    情誼雖在,不願看到朱薛明走向絕路。但是,李衛要謀反,錢江祥、唐勝心裡也不舒服,欲有跟隨朱薛明一同回川蜀的意思。

    朱薛明心意已決,莫非要走不可,但是這鎮北大營卻是齊國的軍隊,若是就這麼丟在山東不管,回到川蜀不但死的很慘,又愧對於皇帝。簡直就是萬死難辭其咎,欲有通敵之嫌,炒家滅族都有可能。

    朱學明把唐勝、錢江祥等人叫來商議軍隊歸宿問題,若不帶點兵馬回去,皇帝非滅了他們一家老小不可。

    一番商議之後,朱薛明決定帶走一萬兵馬。而杜爽、董亞、董劍皆不發表任何意見。不說贊同,也不說拒絕,那意思,您自己看著辦,此事與我們沒有關係。

    馬三一聽朱薛明要帶一萬兵馬出城,登時紅眼了。拍桌子翻臉,指著朱薛明的鼻子破口大罵。

    朱薛明一言不發,任由馬三謾罵。

    “朱將軍,你想帶兵出城,馬某絕不會同意,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等李大人回來之後再做定奪,請朱將軍在城中在等待幾日。”馬三冷著臉說道。

    朱薛明微微點了點頭,嘆息道:“也罷,等李大人回來之後,末將與他商議。馬大人,您今日之辱,朱某銘記在心。告辭!”說完,朱薛明拂袖而去,那意思跟馬三沒完了。

    馬三也不甘示弱:“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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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陷害朱薛明

    馬三一聽朱薛明要帶一萬兵馬出城,登時紅眼了。拍桌子翻臉,指著朱薛明的鼻子破口大罵。

    朱薛明一言不發,任由馬三謾罵。

    “朱將軍,你想帶兵出城,馬某絕不會同意,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等李大人回來之後再做定奪,請朱將軍在城中在等待幾日。”馬三冷著臉說道。

    朱薛明微微點了點頭,嘆息道:“也罷,等李大人回來之後,末將與他商議。馬大人,您今日之辱,朱某銘記在心。告辭!”說完,朱薛明拂袖而去,那意思跟馬三沒完了。

    馬三也不甘示弱:“不送!”

    朱薛明走後,赫飛來到客廳,見馬三背手渡走,眉頭緊皺,十分煩躁。

    “馬三,出了什麼事。”赫飛問道。

    馬三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有什麼事,朱薛明要帶走一萬兵馬,說是回川請罪,迂腐之極。他也不想想皇帝會放過他嗎?如今朝廷欽封鎮北主帥付遠征已經被他軟件,就單憑這一條,就夠殺頭了。”

    赫飛聞之,到沒有多大反應,談談的說道:“他一家老小全在川蜀,他又是八王爺的門人,你讓他造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除非……”

    馬三轉身看向赫飛,追問道:“除非什麼?”

    赫飛嘿嘿一笑,低聲道:“除非逼他自己造反,否則他絕對不會跟著我們幹。”

    “嗯,有道理,那又該如何逼他呢?”馬三問道。

    “這個嘛,先逼著劉振下旨殺他們全家,然後赫飛必然惱怒,與齊國勢不兩立,至於怎麼讓劉振殺他全家,這就要看馬大人的手段了。”赫飛陰笑道。

    “看我?我哪有這本事。”馬三以為赫飛消遣自己,十分不悅。

    赫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手握重兵,怎麼沒有辦法?你想想,如果赫飛造反的消息傳入朝廷,那些滿朝文武大臣必定上摺子彈劾朱薛明,故而,劉振不得不殺朱薛明全家,以平息滿朝大臣的怨念,這是其一。其二,朱薛明軟禁鎮北大營主帥,兩次棄虎口光,有通敵之嫌。他橫豎都是一個死。以上任何一項罪名,必然引起朝廷震怒,如果馬大人在派兵攻打齊國城市,當然,要以鎮北大營的旗號,此事一傳入劉振皇帝耳中,他殺不了朱薛明,只能殺他家人平憤。”

    馬三聞言大驚:“這,這不太好吧,倘若李大人知曉,定會責怪我等。”

    “糊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李大人被齊國追殺,至今下落不明,外加朱薛明搖擺不定,軍心不穩,你以為李大人會怪罪你?你就是不怎麼做,李大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朱薛明。”

    馬三想了想道:“那依你之見,何時動手。”

    “盡快!散步謠言之事,我來到辦。”

    “好,就這麼定了,商議一下攻打那座城市。”

    說著,馬三與赫飛向書房行去,著手策劃攻打城池之事。

    這一天,成都城北門外站滿了朝廷官員,眾人互相低聲議論。

    “喂,你們說兵部尚書朱大人為什麼要頂著漢奸的帽子前去求和,滅我國威,揚他人威風……”

    “噓……小聲點,你懂什麼。你想看到天下生靈塗炭啊……”

    “還是別說了,萬一傳入皇上耳中,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

    朱宏偉的轎子來到城門口,他並未出轎與眾人打招呼。反倒有人上前問候,不過,還未走到轎子傍,便被大內衛士給攔住了。

    朱宏偉的親信見狀,來到轎子傍,輕聲提醒道:“大人,百官相送,於情於理,是不是該和眾位同僚打聲招呼?”

    “哼!此等丟人現眼之事,有什麼好說的,走!”朱宏偉臉色難看之極,昨天夜裡家人極力勸阻,家中妻妾哭哭啼啼,她們都很清楚,朱宏偉此次和談若不成,便會得罪與皇上,有辱使命。和談成了,他便成了齊國的***賊,漢奸。為天下百信唾棄。就好比清末的“李鴻章”

    此次出席談判的人有周天霸和凌雲國的軍師鐘兆憶,由他們與齊國使臣朱宏偉商議。

    談判的位置設於軍中,大帳之內,一共五人。鐘兆憶、周天霸、朱宏偉,還有兩名持筆記錄的文官。

    朱宏偉率先開口,宣讀了齊國皇帝的聖旨,大致意思已經很明確。無非就是和平解決此事戰爭,願意做出讓步。

    鐘兆憶看了一眼周天霸,示意他先談。

    周天霸陰沉著臉,冷冷道:“以前的賬,本王就不計較了。劉振之表示讓出一些土地、銀子作為賠償,是不是有點少啊。”

    朱宏偉道:“周大人,你是皇室宗親,其中之事想必不用卑職多說,你提出的條件,聖上均已答應。可見聖上還是很有誠意的。”

    “哼!本王要的是長江以南三省,而劉振卻只讓出一個河北。這就是劉振的誠意,我看他這是緩兵之計吧。”周天把冷哼一聲道。

    朱宏偉當然知道他的心思,江南乃國家賦稅、糧食、經濟命脈。若是給了周天霸,那齊國就真的完了。

    “周大人的意思,我會如實稟明聖上,至於其他條件,不知周大人還有何不滿之處。”朱宏偉敷衍了一句。

    周天霸冷笑道:“那本王就敬候佳音了。”

    鐘兆憶呵呵一笑道:“齊國皇帝果然有誠意,不知我凌雲國提出的條件,是否同意?”

    朱宏偉道:“貴國提出的賠償款數目巨大,以目前齊國的實力無法全部兌現。還請大人多多寬容幾日。”

    “眾所周知,齊國地大物博,財力驚人,區區千萬兩黃金,不足掛齒。至於東北一省的割讓,吾國比較滿意。至於那五十萬擔糧草,麻煩貴國早日兌現。”

    朱宏偉平靜地說道:“糧草之事,我會如實稟明聖上。”

    “那就好!我看今天的會議就談到這吧,待朱大人覆命之後,齊國皇帝給予答覆,明天我們接著談。”鐘兆憶笑道。

    他今天根本沒有誠意來談,只是想看看齊國皇帝有多少誠意,這場戰爭能給自己國家帶來多大利益。再說了,這種談來的東西不太可靠,打下來的東西才最紮實。

    鐘兆憶、周天霸起身向外走,當週天霸塊走到帳外時,猛然轉身看向朱宏偉,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鎮北大營造反了,朱薛明派人攻打了南京附近的城鎮,燒殺搶掠,無所不做。哈哈哈,朱大人,你們家真是人才輩出啊。”

    朱宏偉聞言,如同遭到雷劈,愣在當場。此事傳入皇上耳中,他的求和之舉,便被視為通敵***之舉,滿朝文武,天下百姓誰都饒不了他。朱薛明造反了,他們朱家將遭到一場浩劫。

    朱宏偉回到成都,便直奔家中,獨自呆在書中之中靜靜思考了許久,最終下了決心,讓府上下人待兩個兒子躲到鄉下,改名換姓隱藏民間。然而,他卻與妻妾留在府中,等候皇帝降罪。

    第二天,早朝之上,朱宏偉跪著大殿之外,自行請罪。

    百官之中盡無人為他說話,不是同僚不想為他求情,而是事關重大,弄不好他們也會牽扯入朱薛明造反之事,遭來殺身之禍。

    “諸位愛卿,大家對朱薛明造反之事,有何看法。”劉振陰沉著臉道。

    眾人無不是低頭不語,不發表任何意見,總之兩邊互不得罪。

    “老臣……老臣有意見……”姍姍來遲的付太傅揚聲喊道。

    朱薛明聞之,悄悄抬頭看了付太傅一眼,只見他慌慌張張跑了進大殿。

    撲通一聲,付太傅跪地行禮道:“老臣……”

    “快,請老太傅起來,賜座!”劉振正等老太傅來呢,他其實不想殺朱宏偉,但是滿朝卻無人敢為朱宏偉求情,只有這個可愛的老太傅才有這個膽量,正好,老太傅一來,他就有台階下了。

    “老臣以為,罪不在朱宏偉,而是在朱薛明,他有負皇恩,兩次棄虎口關,有通敵之嫌,現在有率兵攻打齊國城池,不臣之心顯露無疑,理應嚴懲。而皇上乃一代明君,自然能做到賞罰分明,至於誰錯誰對全憑聖上裁決。”

    劉振面無表情,環視眾人,道:“諸位愛卿,你們可有異議?”

    “臣,無異議。”

    “臣,無異議。”

    “臣,無異議。”

    “……”

    眾位官員集體贊同老太傅,其中很大的原意是朱宏偉平時為人十分謙和,與眾位官員交情不錯,也沒有人落井下石。其二,就是他們都隱約猜到皇上無心殺朱宏偉,而又不敢肯定,所以不願發表任何意見。

    “既然大臣們都無異議,擬旨,朱薛明圖謀不軌,造反之事證據確鑿,即日,朱薛明全家腰斬棄市。”劉振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眾人行禮退下,付太傅走到朱宏偉身邊,嘆息一聲。朱宏偉眼中淚花閃爍,鄭重的點了點頭。

    百官退朝,朱宏偉依然跪在大殿外。直到胡公公跑來傳喚,方才跟著胡公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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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耐人尋味

    眾人行禮退下,付太傅走到朱宏偉身邊,嘆息一聲。朱宏偉眼中淚花閃爍,鄭重的點了點頭。

    百官退朝,朱宏偉依然跪在大殿外。直到胡公公跑來傳喚,方才跟著胡公公離去。

    朱宏偉跟著胡公公來到上書房,成德正在批閱奏摺,胡公公將朱宏偉帶到,默默退下。

    朱宏偉忍著心中悲痛低首站在門口。

    “朱愛卿,朕知道你對齊國忠心耿耿,可是你們朱家竟然出現此等敗類,跟著李衛一起造反,你說,這朝堂之上叫朕如何下台。”劉振放下手中奏摺,看著朱宏偉道。

    朱宏偉仍然默不作聲,眼中不時有淚珠留下。

    “朕知道你心痛,但是朱薛明罪有應得,至於他家的香火,朕看在你的面子給他留下了一脈,朕今日喚你來並非只是安慰你,還有朝堂大事急等著聽你的意見。”劉振緩緩道。

    “謝主隆恩!”朱宏偉泣不成聲道。

    “起來吧,朕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昨天鎮南主帥朱宏霸傳來一封密信,朕看了信上的內容極為震驚,竟然是西平國要與朕聯盟共同抗擊周天霸等叛軍,並且助朕統一天下。待天下安定,他們卻要雲貴川三省作為補償。朱愛卿依你之見,有何看法。”

    朱宏偉聞言一怔,輕聲道:“那信件能否讓臣一閱。”

    “當然可以。”說著,劉振將龍案之上的信封遞給了朱宏偉。

    朱宏偉接過來一看,臉色愈加凝重,喃喃道:“依臣之見,臣以為不能同意。這封信表看看來十分友好,可是背地裡卻暗暗藏殺機。”

    劉振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朕也不放心西平國,他們越是主動,朕心裡越害怕。”

    “皇上,如臣所料不錯,西平國聯盟是假,進關卻是真啊,項公舞劍意在沛公,皇上不得不防啊。鎮南又十八萬齊國將士,西平國想要進關談何用意,他似乎也看到凌雲國並沒有打算攻打川蜀的意思,然而,它西平國卻被擋在關外,齊國半壁江山全都落在了凌雲國手中,它這是心急了。”

    “有道理,可是但憑齊國兵力,很難戰勝敵軍,收復疆土更是遙遙無期,朕心焦啊。”

    朱宏偉又仔細看看信件內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道:“如果西平國真有誠意,不妨派出使臣前去談判,先借兵為己用,若是西平國不同意,他們則沒有誠意。”

    劉振聞言,疑惑道:“朱愛卿,萬一他們派兵入關,卻在雲貴川三省胡作非為,豈不是引狼入室,欺壓朕的百姓,那就得不償失了。”

    “皇上擔心的對,我們並不需要西平國派多少兵馬,而是造勢,只需要西平派一萬兵馬足以,再讓我們齊國將士裝扮西平兵,只要西平國與齊國達成聯盟的消息一旦傳入周天霸與凌雲國耳中,他們必然不敢輕舉妄動,不但可以威懾他們,還可以將戰火引致西平國身上。”

    “恩,此事需盡快辦妥,談判之人朕會斟酌。至於周天霸與凌雲國那邊還要麻煩愛卿多多周旋。”劉振道。

    “臣遵旨!”

    “退下吧!朕今兒累了。”

    朱宏偉謝恩退下,劉振自言自語道:“屈浩,監視朱宏偉、朱宏霸兩人的一舉一動,倘若發現他們與朱薛明又接觸,先斬後奏。不過,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在動手,朕求賢若渴……”

    只見一道黑影從屏風後面瞟了出來,屈浩對著劉振拱手道:“臣以為,因派人暗殺朱薛明。留著此人將來一定是個麻煩。”

    “恩!你看著辦吧。”劉振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屈浩全權處理此事。

    鎮北大營,尚不知朱薛明全家已被齊國皇帝劉振滿門抄斬了。可赫飛、馬三兩人卻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當天夜裡便把酒言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朱薛明全家被殺,對他們而言著實算得上一家大大滴喜事,朱薛明得知此便斷送了後路,只能跟著他們一起造反。

    這天深夜,城門樓子上一陣騷動。守城官策馬來到將軍府,冒冒失失便闖了進去。

    “馬將軍,馬將軍,末將有要事相報……”

    馬三與赫飛誤以為敵軍來襲,穿上衣服便跑了出來。

    “什麼事?”

    “城外有個人自稱是李衛李大人,末將看不清此人的相貌,故而,來此稟報。請朱將軍去城門查看。”

    “快,快隨本官前去迎接李大人。”馬三連衣服都沒有穿好,便拔腿向府外跑去。可這時,赫飛卻伸手阻攔。

    “馬大人,我想此事一定有詐,有是深夜,不得不防。依赫某之見,不如直接將其亂箭射死。”赫飛低聲道。

    “你……固然有詐,老子也要去看看。赫飛,倘若外面真是李大人,此事馬某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哼!”馬三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赫飛眉頭一皺,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個傻子……”

    馬三率人來到城門之上,望著城下三人,呼喊道:“末將馬三,城下可是李衛李大人。”

    於德成已經知道了李衛的身份,高興的呲牙裂嘴,睡覺都能笑醒。

    “馬三,你丫的快點開城門,老子這一路可他媽受夠了。”李衛掐著腰,嚎叫道。

    馬三聞言,似乎沒有聽清,他與身邊的將士互看一眼,眉頭一皺,問道:“你們聽清了沒有。”

    守城官與一群李家軍皆搖了搖頭。

    守城官道:“風太大,聽不清啊。”

    “麻痺的,馬三,你給老子快點開門。”李衛又叫了一聲。

    守城官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馬將軍,末將好像聽到,下面那人似乎在罵你。”

    “罵我?”

    眾人無不是學小雞吃米,連連點頭。

    馬三不敢輕易下令打開城門,他怕這三人是敵軍派來詐城門的。皺著眉、頭背著手在城牆之人徘徊起來。

    “李大人,您看,那廝竟然不相信你。”於德成憤憤不平道。

    李衛急得恨不得跳上城門樓子***馬三,這回面子丟大發了。

    就這李衛指著城門破口大罵的時候,身邊的褚道長卻一聲驚呼,撲向李衛,於德成也發現了危險,有跟著撲向李衛。

    “嗖……”

    一直弓箭向李衛射來。

    “啊……”

    李衛一頭栽倒在地,抱頭呼痛。而大腿中箭的於德成卻沒有開口吱聲,他強忍大腿的疼痛,趴在李衛身上。

    “李大人,我看白天再來吧。”褚道長擔心的說道。

    “***!你們幹嘛……”

    “有人要殺你,快走。”於德成額頭滲出一層細汗,氣喘吁吁道。

    “麻痺的,老子……”

    李衛話還沒說完,便被於德成和褚道長拉走了。

    城牆上一道黑影飄下,眨眼睛便消失在城內。

    “馬將軍,他們走了。”守城官指著城下道。

    “恩,搬把椅子來,我要再次等到天亮。”馬三表情凝重道。

    “是!”

    一片小樹林中,於德成靠樹而坐,褚道長蹲在他面前為他療傷。

    李衛焦急的徘徊,他發現刺客是自己身邊的人,不然,這深更半夜絕不會有人知道他會來,難道是守城官,還是馬三想謀權殺我。

    “李衛,箭上有毒,中午之前若不進城治療,恐怕……”褚道長神色沉重地說道。

    “什麼?有毒?”李衛跑向於德成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道:“德成堅持住,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看,我背你進城。請你吃遍天下美食。”

    “恩……”於德成擠出一絲笑容。

    李衛此時又惱又痛,惱的是眾叛親離,自己人暗殺他,痛的於德成代自己受過,於心不忍。

    “李衛啊,看來此事不簡單啊,你要多加小心啊。”褚道長語重心長道。

    “恩!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褚道長起身嘆息一聲,拍了拍李衛的肩膀,“我去林中找些草藥。”說著,他向樹林深處行去。

    李衛看著昏迷不醒的於德成,百感交集,想起於老爹的吩咐,李衛十分愧疚。

    沒一會,褚道長拿著幾根草藥走了出來,放入嘴裡嚼碎之後,敷在於德成傷口之上。

    待一切弄好,褚道長拭一把汗水,抬頭看看天色,道:“馬上就要天亮了,李衛,我們是……”

    “去城門,老子就不信了,馬三這王八犢子敢對老子動手。”李衛氣憤道。

    “那好,貧道就跟著李公子一同前去,死了也好,免得活在世上遭罪。”褚道長自嘲道。

    “哈哈哈,褚道長你可是半仙級別的人物。你還沒有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啊。我李衛還想找一個國師呢,哈哈哈……”李衛放生大笑。

    褚道長苦笑搖頭,道:“能過此劫,貧道也無所求了。走吧……”

    他這番話說的倒是真心話,他原本是想借李衛之勢,將自己的門派發揚光大,但自從發生了暗殺之事,他覺得李衛在山東並非一言九鼎,手握生殺大權。而同樣危機四伏,耐人尋味。

    褚道長背著於德成跟在李衛身後,李衛心裡也沒有低,他怕馬三真的反了取代了自己。

    不管如何,李衛為了救於德成的性命,只能賭一把,哪怕被馬三等人殺了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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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猜疑

    清晨,萬籟俱寂,天濛濛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褚道長背著於德成站在城門一里處的山坡之上,李衛與他交代了幾句,便邁著步子向城門口走去。

    此時,已有進城趕集的百姓站在城門口等待,李衛站在人群之中並不十分顯眼。坐在城門樓子上的馬三眯著眼睛正打量城下之人。

    “大人,已到開城門的時間了,您看……”守城官來到馬三身邊,小聲提醒道。

    “嗯!”馬三應了一聲。

    “開城門!”守城官得到馬三的允許,揚聲道。

    守城的兵卒將城門大開,但是並非直接放百姓進城,二名兵卒抬著一張桌子走來出來。

    “退後……退後……”

    “現在開始登記進城,但凡沒有路引的人,一律不准進城。”守城官大聲道。

    老百姓以及一些商販紛紛掏出路引排隊,這項舉措並非新增加的,而是李衛親自頒布的一項政令。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叫”路引”,若無”路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路引”實際上就是離鄉的證明。

    “以一百十戶為一里,攤丁糧多者十戶為長,余百戶為十甲。甲凡十人。歲役里長一人,甲首一人。”

    “農業者不出一里之間,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

    “過,下一個,你的……,好,下一個……”守城官一一檢驗路引。

    眼看就連輪到李大官人了,李衛右手攥著一張銀票,悄悄地遞給了正在登記名單的守城官。

    守城官抬頭看了一眼李衛,又悄悄瞟了一眼站在城牆上的馬三。

    “過……下一個……”

    褚道長看著李衛進了城,不禁長吐一口氣,吟了一聲“無量天尊,”。

    “德成啊,在堅持會……”說著,褚道長背著於德成想城門行去。

    李衛進了城門,便來到客棧馬房,花銀子租了一匹馬。

    策馬直奔肖家莊。

    自從發生了昨天的刺殺事件,李衛已然不敢在相信自己身邊的人,目前唯一值得信賴的就是肖家莊。因為他們與李衛死死綁在了一起,榮辱與共,李衛若沒有好下場,他們肖家也沒有好果子吃。

    李衛策馬來到肖家莊,肖東昇出門一看,原來是李衛,當下驚喜萬分,連忙將其引入莊內,噓寒問暖。

    李衛臉色沉重,並沒有見面的喜悅,對著肖東昇吩咐道:“城外有個道士背著一個受傷的年輕人,你快去將他們接入城,記住,請最好的大夫為他治療。那兩個人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可怠慢。”

    “沒問題,我這就去辦。”肖東昇應了一句,轉身對管家囑咐了幾句。只見管家急匆匆向外跑去。

    肖東昇見李衛神色沮喪,精神不振,輕聲問道:“李衛啊,眼下該怎麼辦啊?”

    “慢慢來,我會處理好的,最近濟南城內可發生什麼變故,比如軍隊調換,將領被殺或者被撤職。”李衛喝了一口茶,緩緩道。

    “我最近聽說,鎮北大營朱將軍與馬三不和,城中軍隊這幾天也頻繁調動,前些日子“李家軍”還出了一趟遠門。”肖東昇低聲道。

    “什麼?鎮北大營來了。駐紮何處?”李衛驚呼道。

    “來了一個月了,哎,來的當天馬三就跟他們槓上了,硬是不開城門,讓鎮北大營將士在城外駐紮了數日,聽說他們要走,這才放他們進城,哎,這個馬三啊……”肖東昇頗為無奈地說道。

    李衛聞言,臉色一沉,眸中凶光一閃,冷聲道:“好,好得很,帶我去鎮北大營。”說著,李衛起身向外走。

    “好的,”肖東昇緊跟其後。

    上了馬車,李衛坐在車廂之中仔細思考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經過肖東昇口述,馬三似乎對鎮北大營起了殺心,昨天夜裡到底是誰要殺自己,莫非真的是馬三,按說馬三並沒有野心,如果換成赫飛,倒是很有可能……“停車!軍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軍營寨門口,四名兵卒攔住了馬車。

    這時,肖東昇走下馬車,看了一眼兵卒道:“濟南城肖家掌櫃特來拜見朱薛明朱將軍。請幾位軍爺勞煩通報一聲。”說著,肖東昇拿出一錠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那名兵卒接過銀子,咧嘴一笑道:“好,肖老闆在此等候,容兄弟進去通報一下。”

    朱薛明聞之肖東昇求見,不禁心生疑惑,爾後一想,他可是李衛的未來岳父,今日來此,必有要事。想到這,他帶著唐勝、錢江祥等人出來迎接。

    “哈哈哈,肖兄來訪,朱某有失遠迎啊。”朱薛明揚聲道。

    “呵呵!肖某何德何?驚動了朱將軍親自相迎,實在不因該啊。”肖東昇拱手道。

    “走,裡面說話。”朱薛明客套地說道。

    “好,朱將軍請!”說著,肖東昇對車伕使了一下眼色,那車伕牽著馬車便往軍營中走。

    軍營中一般不會有馬車行駛,尤其是來訪的客人,車轎皆停在軍營外,朱薛明見狀,眉頭一皺道:“肖兄,這馬車上有人?為何不請來下一見。”

    肖東昇神秘一笑道:“還是進了軍營再請下來也不遲。走!”說著,他拉著朱薛明便往帥帳行去。

    唐勝、錢江祥二人跟著馬車後面,以防不測。

    一行人來到帥帳前,朱薛明迫不及待道:“肖兄,現在該把車中之人請下來了吧。”

    “呵呵,好,李大人,您的老部下都等不急了。”肖東昇對著車廂道。

    李衛掀開掛鏈,走了下來,朱薛明、唐勝、錢江祥三人驚詫不已,忙單膝下跪行禮。

    “屬下參見李大人。”

    “起來吧,我如今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那裡是什麼大人?諸位兄弟不嫌棄我李衛,我便已經很知足了。”李衛道。

    朱薛明、唐勝、錢江祥三人互看一眼,隱約感覺到李衛遇上了大麻煩,甚至不敢拋頭露面。

    “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您一聲令下,鎮北大營二萬多將士無不唯命是從。”朱薛明道。

    “是呀,大人,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們的為人,想必大人十分清楚。”唐勝道。

    李衛擺了擺手,長嘆一聲道:“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啊,不得不除。”

    朱薛明眉頭一皺,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大人的意思,您身邊有奸細?”

    “哼!何止是奸細,簡直就是白眼狼,這一次,老子絕不手軟。”李衛惡狠狠地說道。

    “大人,您直接說該怎麼做吧。”

    “對,大人只管吩咐。”

    李衛環視眾人,這些人他都認識,都跟著他打過仗,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由川蜀來的人都在何處。”李衛問道。

    “回大帥,目前安置在南城“百里坡”。”唐勝出列拱手道。

    “唐勝,速去通知獄卒四兄弟,叫他們來見我,我的行蹤目前不要暴露。”

    “末將領命!”說著,唐勝拱手退下。

    “李家軍目前有多少人馬。”

    “據這日子調查,估計已有八萬。”朱薛明道。

    李衛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肖東昇,陰笑道:“岳父大人,你可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立刻斷糧!”肖東昇冷聲道。

    “一顆米都要不給他們,老子倒要看看馬三是何居心。”

    肖東昇皺著眉頭道:“如果馬三找別家索要,又該如何?”

    “這個好辦,你先去將這些商戶的糧食全部收購,然後將糧食全部運往鎮北大營,還有,鑄炮廠暫時停了,有做好的成炮全部拉來,一個炮彈都別給馬三。”

    “恩,我這就去辦!”肖東昇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朱薛明抬起看了李衛一眼,輕聲道:“大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鎮北大營只要兩萬多將士,如果打起來恐怕……,卑職的意思,乾脆擒賊先擒王,殺了馬三以絕後患。”朱薛明道。

    李衛聞言一笑道:“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我李衛的命,但是他們都跟了我李衛很多年,不能亂殺無辜,馬三若真的反了,我李衛也不怕他。儘管帶兵來打,鹿死誰手尚且不知。”

    “呵呵,既然大人都想好了,那卑職也無話可說,要打便打,老子也受夠了窩囊氣。”朱薛明道。

    “你們都先退下。朱將軍,把董亞、董劍、杜爽三人叫來,老子要和他們談談。”

    眾位將士起身對李衛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李衛坐在帥座之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董亞、董劍、杜爽三人見狀嚇了一跳。

    “卑職參見李大人。”

    “快快請起,我也是剛來,都坐吧。”李衛謙和道。

    待他們三人入座,李衛起身來到他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他們三***驚失色,連忙起身,慌亂之下一個個不知所措,甚為震驚。

    “以前多有得罪,請諸位兄弟不要往心裡去。”

    “不敢不敢……”董亞和董劍兩人連稱不敢。

    “李大人,您這是從何說起啊。我們……”杜爽一臉的驚愕。

    李衛平靜地看著他們三人,道:“諸位兄弟不計前嫌,我李衛很是感動,實不相瞞,我要造反了,沒有別的理由,老子就是反了,你們倘若不願跟著我李衛,也行,大家兄弟一場,好聚好散,我李衛絕不強求。”

    董亞、董劍、杜爽三人都不是傻子,李衛敢當著他們的面說,自然有所準備,他們若是不答應,只怕出不了濟南城。

    再說了,他們三人對李衛十分畏懼,甚至對齊國皇上也沒有如此畏懼。至於跟著誰幹,那就看誰的籌碼多,齊國已經是強弩之末。而李衛卻獨霸山東,欲有稱王之意。

    “大人,我杜爽願意跟隨……”

    “大人,我們兄弟兩人願意跟隨……”

    李衛微微一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道:“我李衛絕不會虧待你們,請諸位兄弟放心。”

    他們三人相視一笑,齊聲道:“多謝大人。”

    “哈哈哈,好兄弟,再過幾天或許有場硬仗要打,諸位兄弟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來安排一下作戰部署。”李衛笑道。

    “得令!”

    三人拱手退下。

    肖東昇回到家,將便李衛的決定告訴了肖太公,肖太公萬萬沒有想到李衛的手下竟然起了反叛之心,左右權衡之後,吩咐肖東昇按照李衛的吩咐去做。並且下令派人監視馬三及“李家軍”的動向。

    肖東昇吩咐下人對全城商賈發出請帖,請帖上寫的清清楚楚,不准推遲不來,否則便是與肖家為敵。

    一時之間,滿城名門望族皆收到了肖家的請帖,紛紛揣測肖家這是何意?不過這“鴻門宴”不去也不行。

    太陽落山,夜幕來臨。

    肖家大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肖家今兒辦喜事呢。

    雖然這來客人手裡拎著禮品,滿臉笑意,但是心裡卻難受的很,他們知道肖家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將滿城商賈全都請來了,想必有大事發生。

    酒宴之上,肖東昇強迫眾人將糧食賣給肖家,而這些商賈畏懼肖家的勢力,即使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嘴上卻不敢說。

    當天夜裡,肖東昇便派人去各個商賈糧倉中取糧,一夜之間,城中所有商賈糧倉皆被搬空。

    而李衛這邊也在大擺酒宴,獄卒四兄弟歡天喜地,終於見到李大官人了。

    一番商議之後,獄卒四兄弟對馬三簡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其押回來酷刑伺候,好在一百多門大炮全在獄卒四兄弟手中,老劉頭不敢耽誤李衛的大事,連夜趕往“百里坡”親自押送百門大炮。

    次日一早,馬三怒氣衝衝來到肖家莊。昨天他已收到肖家不願資助李家軍的消息,十分駭然,就連全城的商戶的糧食也被肖家全部收購,這明顯要斷李家軍的糧。

    肖東昇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氣來到客廳。見馬三一副怨氣十足的樣兒,肖東昇心中冷笑。

    “喲,馬將軍今日來訪,寒舍蓬蓽生輝啊。”

    “肖兄,為何要斷我軍糧草,這事要傳到李大人耳中,可吃不了兜著走。”馬三質問道。

    肖東昇一聽,樂了,笑道:“馬將軍,此話從何說起啊,我肖家一直支持李大人,怎麼吃不了兜著走呢?”

    “我問你,昨天夜裡你購買了全城的糧食,又停止對我軍供應糧草,不知肖兄是何用意?”馬三不悅道。

    “馬將軍此話不對,我肖家無論什麼時候都不予餘力支持李大人,而不是支持你馬三,請你搞清楚。”肖東昇不冷不熱地說道。

    馬三震驚,詫然道:“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肖東昇老臉一寒,冷哼一聲道:“意思很簡單,我肖家只支持李衛,而不是你馬三,沒有李大人的指令,以後你馬三的休想從我肖家拿到一顆糧食。”

    “你……反了……”

    “來人,送客!”肖東昇瞪了馬三一眼,拂袖而去。

    馬三氣的渾身發抖,但轉念一想,昨天夜裡有人自稱李衛,而自己卻沒有打開城門,難道李衛懷疑自己要反叛他,不好,這下誤會鬧大了。

    馬三這會腸子都悔青了,他懷疑李衛已經進城,正在暗處觀察自己。

    他回到將軍府,感覺自己很無辜,也很無奈,謹慎與小心讓他犯下了錯誤。他十分後悔當天夜裡沒有開城門放李衛進來,現在遭到了李衛的猜疑。

    虎大彪見馬三悶悶不樂,疑惑道:“馬三,你這是咋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唉!李大人進城了。”馬三歎息一聲。

    “李……,李大人回來了,太好了,俺去迎接……”說著,虎大彪便要向外跑。

    馬三卻道:“大彪,不用去了,我馬三做錯事了,李大人現在不願意回來。”

    “什麼意思?”虎大彪眉頭皺成了疙瘩,反問道。

    “昨天夜裡,李大人便回來了,他喊城門,我卻沒有開,他只怕懷疑我們……”

    “什麼?啪……”虎大彪拍案而起,怒斥道:“你馬三為何不開城門,是不是你別有用心,說!”

    馬三嚇了一跳,隨後嘟囔著臉解釋道:“昨天夜黑風高,根本看不清城門之下的人,而卻風也大,也聽不清楚李大人說的什麼,我誤以為敵軍前來詐開城門,就沒有下令開城門,便在城們樓子上等了一夜,試想到了天亮,看清城門下的情況後在打開城門,沒想到,我等到中午也沒有見李大人的人影,殊不知他已經進城了。昨天夜裡,肖家已經決定不再供應我們糧草,想必是李大人的意見,否則肖家不敢這麼做。”

    “俺不管!你若敢起異心,別怪我虎大彪不講兄弟情義。哼!”虎大彪說完,便向府外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2 14:53
第308章 異心

    濟南城中今日發生的變故讓馬三惶惶不可終日,肖家停止對李家軍供應糧草,由川蜀來的鑄炮工匠全部停工,包括肖家的鑄炮廠。

    他不明白李衛為何不出面,哪怕訓斥責罰他也好,這樣的心裡煎熬著實難受。

    虎大彪這幾日嘟囔著臉,也不跟馬三講話,成天跑到酒樓一個人喝悶酒。赫飛這幾日也悶悶不樂,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成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也不跟馬三談心。

    李衛卻在鎮北大營中訓練兵馬,與諸位獎勵談論天下時局,如何在亂世之中立於不敗之地。自從李衛來到軍營,鎮北將士們成天歡聲笑語,一切變得其樂融融,沒了往日的勾心鬥角、互相猜疑。

    帥帳之中,李衛端坐首座,老劉頭正向他匯報著情況。

    “這幾天馬三還算老實,天天待在將軍府,連大門都沒出過。我看馬三似乎沒有反叛之心,會不會別人挑撥離間,栽贓嫁禍……”老劉頭分析道。

    “恩,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馬三會對我起反叛之心,但是不排除別人,錢緊死了,只有赫飛有這個野心。”說著,李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老劉頭後,又道:“秘密轉交給馬三,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老劉頭收起信件,正色道:“大人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好,去忙吧。”

    老劉頭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軍營之中,兵卒們正在***練,董亞、董劍並肩而行,漫不經心的四處閒逛。

    “大哥,你看咱們有幾成勝算?”董劍問道。

    “這個不好說啊,馬三手握八萬大軍,而我們只有不足三萬人馬,而卻馬三手裡握有數百門大炮,勝算很小啊。”董亞擔心地說道。

    董劍點了點頭,道:“大哥,我見咱們李大人好像並不著急,如果說馬三起了異心,明知李衛斷了他們的糧草,他那邊也沒有什麼動聽,真不知道李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董亞聞言,失笑道:“呵呵!好戲就快開鑼了,這事與咱們無關。李大人想清理門戶,咱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老老實實的辦差,待李衛登基,我等也是開國元勛,享受榮華富貴。”

    “哈哈哈……”

    董亞、董劍二人揚聲大笑。並不關心李衛清除門戶的事情,抱著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態度。

    夜晚,明月高掛。

    馬三魂不守舍的來到赫飛門前,抬手便敲門。

    “咚咚咚……”

    “赫飛,我是馬三,心裡不舒服,能陪我喝喝酒嗎?”馬三道。

    此時赫飛已經歇息了,聞言馬三找自己喝酒,不禁渾身一震,只覺得眼前一亮,應聲道:“好哩,馬上就來。”

    穿好衣服,赫飛慢悠悠打開房門,乍一見馬三神色,不禁眉頭一皺,輕聲問道:“馬兄,你臉色為何如此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馬三無精打采道:“沒事,就是傷心了,走,陪我去喝酒,好多話憋在肚子不說出來,難受啊……”

    “恩,今天赫某陪你不醉不歸。”赫飛道。

    二人默默不語來到馬三房前,屋內酒菜早已備好。

    他們推門而入,入座之後,赫飛起身為馬三斟了一杯酒。

    “馬兄,別想不開,過些日子李大人就該原諒你了,李大人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赫飛勸道。

    馬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默不啃聲,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赫飛吃了一口菜,嘆了一口氣道:“哎!馬兄,你我跟著李大人也有些年頭了,感情還是有的,等李大人消了氣,就原諒你了。”

    馬三埋頭喝酒,彷彿沒有聽見馬三的勸說,自言自語道:“鞍前馬後這麼久,說翻臉就翻臉,把老子當成什麼了。”

    赫飛聞言一驚,輕輕拍了拍馬三的胳膊,道:“小聲點,這話要傳出去了,會釀成大禍的。”

    “什麼大禍,無非就是卸磨殺驢,他不仁也別怪老子不義。大軍的糧草只夠實用一月,現在花銀子都買不到糧草,他這是想逼死我。”馬三黑著臉,惡狠狠地說道。

    赫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那馬兄意欲如何?”

    “哼!魚死網破,三日後,發佈告示,李衛倘若還不露面,那就別改老子心狠手辣。”馬三雙目通紅,氣勢洶洶道。

    赫飛聞言一怔,道:“萬萬不可,馬兄還是在想想,莫要走上絕路啊。”

    “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還談什麼絕路不絕路,赫飛,我問你,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幹,倘若此舉成功,山東地界從此便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赫飛臉色一變,冷冷道:“今日所說之事,我赫某一概不知,告辭!”說完,他快步離去。

    馬三眼睛一眯,瞟了一眼赫飛,道:“赫兄,我馬三不強求你,你自己考慮一下,三日後給我答覆。”

    赫飛聞言,腳步一停,猶豫了幾秒,然後無奈的搖頭而去。

    馬三起身關上房門,來到桌前,掏出信封,藉著微弱的燈光來仔細看了一遍,心說:我一定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傢伙。

    赫飛回到房間,來到書桌前奮筆疾書,寫完之後,輕輕吹了吹墨跡,裝入信封之中,爾後換了件衣服,便出門而去。

    濟南城,一家買胭脂水粉的店舖。門面很小,在這條繁華的街上並不引人注意。

    赫飛來到店門口,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自己,這才邁步而進。

    胭脂水粉店進來男人,雖然不是稀奇事,但一個男人獨自進去買女人用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覺得有點不合規矩。

    掌櫃的四十來歲,大圓臉,小眼睛,八字鬍,身穿墨色員外袍。長了一副奸商的嘴臉。

    掌櫃的眯著眼睛看向赫飛,笑吟吟道:“客官,您要的上好胭脂已經預備好。”說著,掌櫃的取出一包裝好的胭脂放在櫃檯上。

    赫飛伸手去拿胭脂的同時,便將信封遞給掌櫃的。

    “有勞了。”

    “客氣,客官有空常來!”

    待赫飛離去,掌櫃的急忙關門打烊,拿著赫飛交給他的那封信向後院行去。

    轉眼過了兩天,馬三下了一道命令,全軍戒備,進入戰鬥狀態。這番舉措遭到了虎大彪強烈的不滿,與其一番爭辯之後,馬三怒不可斥,下令把虎大彪關了。

    赫飛見狀,心說:馬三似乎真的要與李衛勢不兩立了。連虎大彪都被關了起來,倘若我不答應,下場就該和虎大彪一樣了。

    馬三身披戰袍,手持長劍,氣勢洶洶找到赫飛,冷聲道:“赫兄,不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願不願意跟著我馬三一起打天下,給個痛快話。”

    赫飛臉色煞白,諾諾地說道:“馬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哼!我馬三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你只說願意還是不願意。”馬三冷哼一聲道。

    赫飛見狀,已知馬三這是鐵了心要跟李衛翻臉了。於是內心竊喜,表面鎮定,拱手道:“赫某原為馬將軍效勞。”

    “哈哈哈,好!這山東從此以後就是我們二人的,走,去書房商議一下作戰部署。”馬三大喜道。

    赫飛陪笑道:“想必馬將軍已經想好了作戰方案,我赫某卻沒有領兵的才能啊。”

    “唉!赫兄謙虛了。”馬三拉著赫飛走向書房。

    一番商議之後,他們二人一致決定先下手為強,派兵先把鎮北大營圍了,免得讓李衛跑了。

    “馬兄,事已至此,赫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赫飛問道。

    馬三道:“哦?赫兄有何事,儘管明說!”

    赫飛聞言,正色道:“馬兄既然已準備與李衛刀兵相見,赫某有句話,望馬兄三思。李衛一旦戰敗,馬兄萬萬不可有婦人之心,養虎為患。李衛之才華,天下皆知,倘若馬兄念舊情,放虎歸山留後患,那時,只怕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馬三背手渡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嘆息一聲道:“我馬三雖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但是他不仁在先,也概不得我不義。”

    “好!有馬兄這句話,赫某就安心了,倘若馬兄不忍,兄弟原為馬兄解除煩惱!”赫飛眸中凶光一閃,陰聲道。

    馬三聞言,心頭一凜,眼皮子一跳,佯裝感謝之意道:“多謝赫兄,待了卻此事,馬某定有重謝。”

    “好說!赫某去安排一下,晚上見!”說著,赫飛拱手退下。

    赫飛一走,“咔”的一聲,書房內的暗格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位五十左右的老頭子。

    “馬大人,一切按計畫行事,老劉我先走一步。”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獄卒四兄弟中的老大,老劉頭。他奉李衛之命隱藏在將軍府中傳遞消息。

    “好,請速去通知李大人。”馬三拱手道。

    老劉頭點了點頭,轉身又走向暗格。

    當天夜裡,赫飛、馬三兩人率八萬“李家軍”直奔鎮北大營。
li60830 發表於 2019-4-12 14:53
第309章 自刎

    面對八萬大軍的壓進,鎮北大營內沒有絲毫的慌亂景象,按說不合常理,赫飛不禁感到十分詫異。

    “馬兄,千萬要小心啊,李衛向來詭計多端,莫要中了他的全套。你看,軍營之中看不到一個兵卒,想必軍營中設有埋伏。”赫飛扭頭對馬三說道。

    馬三嘴巴一撇,不屑道:“走,進去瞧瞧。”說著,他策馬想直奔軍營,赫飛及一群將領緊跟其後。

    整個鎮北大營只有一頂帳篷內燈火通明,一行十餘人策馬來到,馬三回頭看向眾人,道:“我和赫飛進去就行了,你們在外守候。”

    赫飛聞言心頭一凜,皺著眉頭道:“馬兄,這是何意?”

    馬三微微一笑,翻身下馬,看了看四周的帳篷,緩緩道:“鎮北將士早已離去,這軍營本就是個擺設,不過,有個人不會走,他想當面問問我們。”

    赫飛聞言一怔,隨後一想,恍然大悟,笑道:“嘿嘿,原來如此,按照他的性格,不弄明白想恐怕必連覺都睡不好啊。”

    赫飛言語之中的譏諷之意何等明顯,他完全已經被李衛當成了敵人,欲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反而馬三十分平靜,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談談一笑,邁步走進大帳。

    李衛大刀闊斧坐在正中,面前帥案上躺著一把特大號的殺牛刀,臉色嚴峻,雙目如炬,直勾勾等著面前的兩人。

    “說!為什麼?”

    馬三不語,側身看了一眼赫飛。

    赫飛見狀,猙獰的笑道:“李衛,別怪兄弟不講昔日感情,你死後,赫某定也為你料理回事,還有什麼遺願,儘管道來,赫某無不答應。”

    李衛搖了搖頭,冷笑連連,道:“沒想到赫飛還把我當成兄弟看,我不知該欣慰呢?還是該心酸?我有一事困惑至今,請赫兄解答。”

    “說!”赫飛冷冷地道。

    李衛將目光投向馬三,問道:“馬三,我當日夜裡在城下喊門,你可知有人要暗殺我。若不是我身邊之人拚死相護。只怕我李衛早就命喪黃泉了。”

    馬三眉頭一皺,道:“不是我。”

    “那是誰?我李衛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李衛看向赫飛道。

    赫飛慢慢走向李衛,面無表情,談談地說道:“有些事,不知道未必是件壞事。”說著,“倉啷”一聲,赫飛抽出長劍。

    李衛絲毫不懼,似笑非笑的望著赫飛。與此同時,馬三一個箭步,雙手如鉤抓向赫飛。

    赫飛只覺得身後一陣冷風吹過,當他回頭看時,馬三已經衝到他面前,一掌擊向他右肩,赫飛右手握的長劍隨即脫手,掉落在地上。

    不待赫飛反應過來,馬三左手鎖住他的咽喉。赫飛一臉震驚之色,他不明白馬三為何突然攻擊自己,分明是他拉著自己反叛李衛,難道這時李衛布下的全套。

    見赫飛被馬三制住,李衛臉色不但沒有半點喜色,反而多了一分憂愁。他拿起帥案上的殺牛刀,掂了掂,“赫飛啊,你跟我時間最長,幫了李衛很多忙,我李衛也一直拿你當兄弟看待,也虧欠你很多。你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不是壞事,我李衛也一直很欣賞你這一點。而你卻走錯一步棋,你以為取代了我李衛,你就能在亂世之中立足?你就能擺脫龍盟的控制?還是你自以為有能力統領千軍?你忘了,你忘了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是龍盟,是我李衛!曾今我多次提醒你,而你卻不聽。”

    “不,我赫飛並沒有埋怨過你,那天城門放箭射殺你的人便是我。我赫飛對不起你李衛,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赫飛都認了。”赫飛咆哮道。

    李衛嘆了一口氣,道:“我真捨不得殺你,但是留著你,我卻永世不得安寧。赫飛,你自己解決吧。”李衛說著,拎著殺牛刀向外走去。

    剛來到帳外,一群將士一見李衛出來了,急忙下跪行禮。

    “屬下……”

    “啊……”帳內傳來一個男人叫聲,隨後戛然而止。

    眾位將領互相看了看,低著頭默不啃聲。

    “你們都聽聽,進去看看吧,我不想你們中間也有人出現他的下場。”

    “是!”眾人應了一聲,低頭走進大帳。

    赫飛死了,錢緊也死了,他很傷心,感慨人間冷暖,獨自在空蕩蕩的軍營之中漫步,回憶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大人,卑職有失職之罪,願受責罰。”馬三來到李衛身邊,單膝下跪道。

    “起來吧,此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在看到兄弟們離我而去。”李衛道。

    馬三並沒有起身,悲痛地說道:“大人,卑職還犯有一事,陷害了朱薛明將軍。導致朱薛明全家被殺,卑職……”

    “什麼?你……”李衛十分駭然,登時腦袋如同炸開一般,身子晃了晃,退了三步方才站穩。他萬萬沒有想到馬三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說,到底放生了什麼事。”

    “朱將軍說要帶走一萬兵馬,卑職見他不願投靠大人,所以有派兵以鎮北大營的番號攻打了一些城鎮,導致齊國皇帝殺了朱將軍全家。卑職願以命抵命!”說著,馬三抽出長劍,雙手呈上。

    “胡鬧,簡直胡鬧到了極點!你馬三長了一個豬頭啊,這種辦法你也想的出來,你讓老子如何去面對朱薛明,你……,砰!”李衛說著,起腳踹向馬三。

    “馬三啊馬三,你真是一個頭豬,這種陰毒的手段也使在自己人身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我真拿你們沒辦法,你自己犯下的錯,自己去跟朱薛明解釋。”說完,李衛瞪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次日下午,朱薛明從馬三口中得知全家被殺的消息,整個人都驚昏過去了。待他半夜醒來,大哭了一場。

    而馬三卻被唐勝、錢江祥兩人狠狠的了一頓,至今還關押在大牢之中。至始至終,李衛都沒有出面說一句話,這種態度讓杜爽、董亞等人感到疑惑,按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作為領頭的,無論如何都要出面主持一下公道。可是李衛卻沒有出面,就連朱薛明昏倒,也沒見他來看望。

    朱薛明知道李衛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馬三設計害死了他全家,理應讓馬三償命,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李衛也不想看到身邊的兄弟紛紛離他而去。

    “唐勝,你進來。”朱薛明虛弱的說道。

    話音剛落,唐勝推門而入,關心道:“大人,您的身體……”

    朱薛明擺了擺手,道:“不礙事,修養幾天就好了。那個……咳咳……馬三呢?”

    “關在大牢中,卑職現在就去砍了他的狗頭。”唐勝說著,就欲走之。

    “慢著,放了他……”

    “什麼?大人,他害死了您一家老小,不能放啊……”

    “放了他,就算要算賬,也不是現在,李衛身邊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用了,如果再把馬三殺了,對李衛的霸業有影響。待日後穩定了,再說吧。”朱薛明閉著眼,淚水悄然落下。

    “大人……”唐勝跪在地上,哭泣道:“那馬三心狠手辣,根本沒有把我等當成自己人,而李大人又沒有出面,即使殺了他,李大人也無話可說,萬萬不可放過此等奸佞小人。”

    “正是因為李衛沒有出面,才不能殺他,李衛經過此次變故,已經傷了心,雖然馬三罪有應得,但是我此時在把馬三

    殺了,同樣傷了他的心。唉,報仇的機會多得很,萬一他馬三在戰場上被敵軍殺了,也不足為其,何必急於一時呢!”

    “大人……”

    “不必再說了,去放人吧……”

    唐勝拭了一把眼淚,起身向外走去。

    錢江祥在門外守候,見唐勝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大人怎麼說?”

    “放人!”

    “放人?不行,我去給大人說,這馬三絕不能放。”錢江祥道。

    “唉,說什麼?該說我都說了,走,去放人。這裡面的事有些複雜,牽扯到了李大人,唉一兩句是說不清楚,朱大人自有打算,我們還是奉命行事吧。”唐勝拽著馬三就走。

    “怎麼?李大人不讓殺馬三?”錢江祥不解道。

    “不是不讓殺,而是不忍心看著馬三死,你也不想想,錢緊死了,赫飛竟然起了反叛之心,雖說死有餘辜,但李衛有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本就是十分傷心了,這下再把馬三殺了,他身邊還有誰?”

    “哦,原來如此,朱大人這是在顧及李衛,也罷。暫且讓馬三這小子多活幾天。”錢江祥道。

    當馬三被人抬出軍營,李衛站在暗處看著一切,又嘆了一口氣,搖頭而去。

    三天後,當馬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心裡驚詫萬分。

    “我沒死,怎麼可能,朱將軍為何不殺我,為何不殺我……”

    “傷好了嗎?傷好快滾出來,老子要去打仗了。”門外傳來李衛的罵聲。

    “哦,馬上就來。”馬三誠惶誠恐,連忙下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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