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神話] 叫囂的海德拉 作者：李宅先生 (連載中)

10·酒與信仰





    酒，可以說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誠然，因為酒的存在，在人類的歷史上發生了數不清的鬧劇，但也正是因為就，造就了許多美麗的詩詞歌賦與神話傳說。

    尤其是在希臘神話中，酒更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元素。宙斯神權時期的酒神，狄俄尼索斯本身便是宙斯的孩子，但是他的遭遇算不上多麼美好。宙斯的正牌妻子赫拉是一個十分善妒的人。而狄俄尼索斯本身並不是赫拉的孩子。因此，赫拉便派自己的從屬神殺死了狄俄尼索斯，並燒毀了他的屍體。即便是宙斯出面阻止，也只搶回來他的心臟。

    但赫拉依舊不打算放過狄俄尼索斯，因此，在最開始的時候，狄俄尼索斯甚至連進入奧林匹斯山的資格都沒有。整日瘋瘋癲癲，在人間流浪。

    後來，他傳授給了古希臘農民們釀酒的技術。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受到了人們的愛戴。並成為了後來的十二主神之一……由此可見信仰之力的能量有多麼龐大，以及“酒”作為一個文化符號在希臘神話中佔有多麼龐大的一個地位。要知道，那是的狄俄尼索斯甚至連本身的神性都是殘缺的，靈魂與身軀也是拼接而成的殘次品。但是在龐大的信仰加持下，依舊硬生生的爬到了十二主神的位置……

    雖然在其他的方面海德拉或許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酒”不管是在那個神話或是民族的傳承中，都佔有重要的地位。前世的民俗研究令海德拉累積了足夠的知識，就釀酒而言，光是海德拉所知曉的便足足有數十種。除去那些以現在的技術還無法實現的，其他的，在這個河流甚至都會流淌奶與蜜的時代，幾乎是沒有任何成本的。

    這應該也就是神話世界的好處，如果實在尋常的中世紀或者古代。那麼在那農作物產量極低的情況下，別說是釀酒，普通人甚至連填飽肚子都會成為一個重要的問題。在麵包裡摻木屑這種事情更是隨處可見。但是在這個世界不同，不說那漫山遍野，多到摘都摘不完，掉到地上腐爛成肥料的果子果樹。就以蛇母來舉例子。作為沼澤寧芙，蛇母能夠輕易地在自己的領域中催生出鮮甜的瓜果。

    在那些人類作用，至少在這片區域，酒水已經得到了普及。即便是蛇母，每天也會小有興趣的喝上兩杯果酒——她很喜歡這種味道。也算是賄賂的一種，藉著釀酒的名義，海德拉亦是在拉冬等人充盈著血絲的目光中自由的出入山坳間的沼澤。

    酒作為一個新鮮玩意，提豐顯然很感興趣。手中巨大的酒缸不斷地來來回回。沉悶的咕咚聲不斷響起，雖然縮小了，但是即便如此，提豐的身軀依舊要比現在的海德拉大上許多。那厚實的壓迫力雖然因為身軀便要而受到了些許的限制，但只要提豐想，他隨時也可以恢復到原本的姿態。

    只可惜酒缸就這麼大，如果提豐真的恢復成了原本的姿態，提豐或許看起來粗獷了些，但這並不代表提豐傻。如果真的變回了自己的原樣，那麼他也就無法享受現在痛飲的快感了。

    差不多喝了有數十噸，短短的幾十分鐘內，提豐一個人便消耗了又海德拉一半的庫存。

    砸了咂舌頭，坐在地上，提豐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紅暈。目光中也帶著些許的混亂。如果他想的話，他隨時可以將酒精的作用抹除。但這種狀態實在是太舒服了，就彷佛整個人跌倒了雲朵之中，身旁滿是溫軟的霧氣，果實的清香飄蕩在鼻尖，清冽的泉水流淌在身旁的山谷，咚咚的聲響傳入耳膜。

    “不錯……嗝~……”

    打了個酒嗝，提豐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提豐懶散的看著面前的海德拉的。隨後在那裡一臉隨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血脈雖然差了點，但是實力居然已經達到初位神了……等…嗝……等你到了上位神的時候……嗯……你可以到……冥府一趟……”

    一邊說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空蕩蕩的酒缸，提豐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頭。見狀，就在海德拉準備繼續倒酒裝孫子的時候，提豐卻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在那裡說道：“火的事情我給你解決，剩下的我就全拿走了……以後多弄點這個東西，你弄得這些還不夠我一個人喝。 ”

    “好的，父親。”

    目送著提豐把剩下得到酒水一併拿走，海德拉的目光中並沒有絲毫的遲疑或不捨。

    亦是沒有絲毫的不敬，一直到提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海德拉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湧上心頭的便是濃濃的狂喜。沒有任何的損失，甚至說，自己賺大了！

    不管是火焰還是酒水，都是人們生活中的必不可少之物。也都是最能夠愛攏聚信仰的東西。有了提豐的那句“以後多弄點這個東西”，那麼也就是說，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海德拉完全可以依靠“釀酒”的名義去放心的開括山腳之外，其他的人類，或是智慧生靈聚集區域的信仰。

    巨額的信仰之力入賬，海德拉的力量亦是能夠得到更加飛躍式的增長！

    一邊想著他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躲在密林之間，蛇母的目光中亦是充滿了擔憂。對此，海德拉則是溫順的對著蛇母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這位母親，海德拉還是十分尊重的。倒是一旁拉冬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宛若蜥蜴一般的腦袋上充滿了驚愕，眼睛一扎也不眨的在那裡瞪著海德拉。

    其他的什麼東西她都沒有聽進去，她只聽到了提豐的那句“初位神”……

    海德拉已經是初位神了！自己才是從屬神！明明自己的血脈應該更濃厚才對！像現在這樣子……

    自己應該怎麼奪回作為長姐的威嚴呀！

11·腳下的土地、





    有了提豐的允諾，海德拉也就等於失去了全部的後顧之憂，可以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大規模的培養自己的信徒，收割信仰了。

    從幕後走到台前，這顯然是巨大的進步。

    也並沒有在意拉冬那有些顯得陰戳戳的目光，經過了三年的相處，海德拉比誰都要了解自己的這些胞族。尤其是這個早自己幾分鐘降生的拉冬，海德拉甚至連她喜好什麼口味的酒水都一清二楚。

    為了不讓自己記憶中的那些東西變成真的，海德拉可以說是在不干涉到自己的情況下，在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尤其是自己的這些胞族們。因為不朽性的緣故，像海德拉這種泰坦子嗣生長的的速度都十分迅速。雖然只是短短三年的時間，但是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現在的海德拉也已經開始朝著青年魔獸的姿態前行。別的不說，至少在實力上是絕對達標的。

    初位神，已經是能夠參加諸神宴會的存在了。

    而更重要的是，經過了這件事情，海德拉已經走進了提豐的視野……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作為災難的化身，也作為塔爾塔羅斯的長子。提豐所擁有的力量是絕對要超過泰坦十二主神的。但提豐所統治的並非是地上，二是地下的冥府。

    在希臘神話中，所謂的冥府，與東方神話中的陰曹地府有著巨大的差異。冥府是令一方世界，是與地上世界截然不同的，極其混亂的世界。

    根據海德拉的傳承記憶，冥府的天空永遠籠罩著鉛色的雲層，地面乾涸枯裂，河流之中流淌著熔岩與鮮血。硫磺的氣息從地底冒出，受到火焰的烘烤，地面宛若烙鐵一般灼熱。那裡是混亂的，沒有晝夜的概念，也沒有生死的概念。那裡的第一批居民是諸神的惡念。混沌之神卡俄斯創造了容納世界的空間，地母神蓋亞創造了供萬物生長的土地與天空，而塔爾塔羅斯則是創造了冥府，容納事件一切的惡意……

    哈迪斯雖然號稱冥王，但是實際上，也只是個名號罷了。真正掌管惡人審判的，其實是泰坦神明，死神·塔納托斯。這一點，即便是宙斯也不敢動他。原因也很簡單，塔納托斯的母親，和蓋亞是同一輩分的……

    而且就從神話中的表現來看，宙斯本身也是十分忌憚自己的這位長兄，哈迪斯的。但哈迪斯在神話中的表現卻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希臘神話的良心。除去掠奪宙斯的女兒到冥界並與之結婚之外，其他的幾乎沒有任何污點。而且在了解了哈迪斯之後，宙斯的那個女兒，名為“珀耳塞福涅”的女神亦是醉心與哈迪斯。而哈迪斯本人亦是崇尚一夫一妻制，沒有絲毫風流的傳言。

    不過那也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就現在而言，海德拉還沒有資格涉足冥府。要知道，冥府誕生之初的意義便是為了容納這個世界所有的惡念。從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到現在，所有的惡念都能夠在那裡找到源頭。沒有足夠的力量便涉足那裡，純粹是找死的行為……

    而這亦是從側面說明了提豐的恐怖。在希臘神話中的傳說中，提豐被稱之為一切妖魔的總長。再加上塔爾塔羅斯長子的身份，如果海德拉所料不錯的話，現在的提豐應該便是統帥冥府的人……

    搖了搖頭，海德拉並沒有在繼續細想下去。在過去的三年中，神王克洛諾斯又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波塞冬。而波塞冬的遭遇也和他之前的兄弟姐妹一般無二，都被克洛諾斯直接吞進了肚子。以克洛諾斯那白日宣淫的性子，現在離宙斯降世至多只剩下了兩三年的時間。再算上宙斯成年的時間，那麼現在的海德拉還有二十年左右的發育時間。

    二十年的時間……瞇著眼睛，海德拉的目光中閃爍著捉摸不定的輝光。

    對於常人而言，這是漫長的。但是對於海德拉這種長生種而言，二十年的時間說白了也就是彈指一瞬。沉迷享樂的諸神或許連現在已經過去了多久都不知曉，甚至說，連帶著人類，也只是在依靠這日月的變化在勉強的分辨時間的流逝，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年”的一說……畢竟，這個時代連四季都還沒有分出。

    不過根據海德拉的觀察，這個世界的溫度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估計兩年之內，應該就會出現四季的循環……

    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不得不說，這著實有些考驗海德拉的記憶儲備……

    就在海德拉還在想著的時候，山腳下的人類族群亦是陷入了疑惑。

    作為第一個接觸海德拉，並被海德拉記住了名字的人類。瑞茲的本身自然也有著超越常人的閃光點……他有領導者的潛質。

    這也是海德拉在漫長的觀察中得到的結論，在海德拉下達命令後，瑞茲都能夠進行合理的分工，面對意外與爭執也能夠妥善的進行處理。再加上海德拉的暗中支持，現在的瑞茲，在人類的族群中已經有了不小的聲望……至少在這片區域的人群中已經有了不小的聲望。

    看著面前正在面帶笑容的進行著工作的族人們，瑞茲那掛滿了汗珠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自從海德拉大人創造出了這種名為“酒”的飲料後，族人們的比起以往，似乎要比以往更加的擁有乾勁。在之前的時光中，族人們還時常會因為沒有事情做而感到煩惱……是的，族人們會因為沒有事情做而感到煩惱。遍地都是野生的瓜果，這個時代的人類應該是最為幸福的，因為他們並沒有負面情緒。或者說，很少。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個時代的人們幾乎沒有任何外在的威脅。築起柵欄，山間的猛獸也就失去了威脅。沒有食物的困擾，四季溫暖如春。而現在，依靠著酒水，族人們過上了更好的生活，甚至就連蠻橫的半人馬也會與他們進行合理的交易……當然，這都是拜海德拉大人所賜。

    就在瑞茲還在想著的時候，一旁便傳來了微微的震動。轉向震動的方向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海德拉。

    有了提豐的庇護，海德拉也開始打算放開手的大干一場，爭取在宙斯崛起之間，將信仰的大頭收攏到自己的手裡。

    迎著瑞茲的目光，海德拉問道：“周圍還有人類的聚集地嗎？”

    聞言，瑞茲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伯羅奔尼撒半島上現在應該就我們一個人類聚集地……”

    “等等。”目光一窒，海德拉蹙著眉頭將目光看向了瑞茲。

    “你剛剛說什麼？這裡是哪裡？”

    “是伯羅奔尼撒半島，海德拉大人。”

    聽到了海德拉的聲音，瑞茲顯得有些疑惑，但是依舊說到：“這是諸神為這片土地起的名字……有……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充滿了片刻。海德拉搖了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詫異後的驚喜與興奮。

    “啊……不……沒有……這很好……很好——！”

12·接下來的步伐





    對於過人而言，伯羅奔尼撒半島毫無疑問是十分陌生的。歸根結底，他並不是什麼十分又名的地方。但是有一樣特產，卻令每一個了解過希臘的人都深刻的記下他……

    受到地中海氣候影響，伯羅奔尼撒半島日照充足，在古代葡萄種植業便十分發達。除去小麥，稻米，橄欖，棉花之類的農作物之外，波羅奔尼撒半島最令人矚目的特戰，那麼毫無疑問的便是那以悍勇著稱的國家——斯巴達。

    以殘酷的紀律，獨裁的統治，極端****著稱。單論單兵作戰能力，在古代，斯巴達的士兵，尤其是禁衛軍絕對是第一名最有力的競爭者。

    作為一個民俗學家，海德拉擁有著屬於自己的興趣愛好。或者說，海德拉的前世之所以會從事這個行業，本身便是因為自己的愛好。而在海德拉的印象裡，斯巴達與其說是一個國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軍營。由內而外，從貴族到平民，整個斯巴達社會都在維持著一個高壓，好戰的狀態下。

    如果海德拉沒有記錯的話，在斯巴達的法律中，斯巴達人為了防止出現貧富分化，所有斯巴達人禁止從事工商業，禁止用金銀等貴重貨幣，禁止從事除去軍隊意外的任何生計。極端尚武，極端****。斯巴達所有的農作物以及其他的衣食住行全部依靠奴隸來進行提供。

    重視生育，每一個新降生的孩子必須送到長老面前進行觀察。如果太過瘦弱，便會被拋棄到棄嬰場。並且，這種極端尚武的文化已經滲透到了每一個斯巴達人的骨子裡。從幼年擁有自我認知開始，斯巴達的父母便會著重培養孩子的意志力。不挑食，不吵鬧，不懼孤獨，不怕黑暗，以及禁止哭泣。

    七歲後，孩子便會離開父母，編入團隊，以集體的方式進行接下來的生活。對首領絕對服從，強化自身的勇氣，體力，服從，忍耐以及殘忍。沒有所謂的周末，每日被包括跑步，擲鐵餅，擊劍，摔跤，拳擊在內的各種訓練充斥。鼓勵鬥毆，面對毆打，弱的一方不許求饒，不許喊叫，甚至更乾脆的不許出聲。

    鼓勵偷竊，但是一旦被發現便會受到重罰，因為這證明手段不夠高明。

    十二歲後，孩子加入青年營，開始系統的學習殺人技巧並在教官的帶領下進行實踐。十八歲後，成為正式士兵。並且要一直服役到六十歲。六十歲後退伍，但身份同樣是預備役士兵。女孩七歲開始學習織布，並有組織的進行體育鍛煉。目的是為了能夠生出健碩的嬰兒……

    但是缺點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斯巴達人人口極少，並且重視血統，禁止與外族通婚。哪怕是鼎盛時期的斯巴達，人口也就僅僅只有九千餘人。是世界歷史上僅有的，奴隸比人口多的國家。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其強大的單兵作戰能力。如果說在海德拉的前世，斯巴達三百勇士還有誇張的成分的話，那麼在這個存在著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中，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至於斯巴達的弊端……只要知道了問題所在，那麼問題的解決方式，也就水落石出了！

    看著在還在那里辛勤的進行著勞作的人們，海德拉的嘴角掛滿了笑意。目光中的興奮幾近形成實質的火焰透射而出。

    為了保證自己和自己的胞族們，海德拉在最開始的時候，便已經準備好了許多個計劃。但是不管那個計劃，走到最後都不可避免的要與希臘神話的本土神權進行徹底的決裂。

    泰坦神權就不用說了，作為造物主，他們的高傲是可在骨子裡的。像海德拉這種的混血種族，他們從來都不回去正眼相待。而宙斯神權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在宙斯神權確立之後，泰坦子嗣要么死，要么被套上了韁繩口籠。

    如果是那樣活著的話，還不如死了呢……

    如果是在前世，海德拉一定不會這麼想。因為人生本身便是要學會低頭的。但是在這一世，或許是因為穿越後生理上的變換影響到了心態，也或許是心中的獸性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現在的海德拉，對於這些未來終將與自己走向對立面的那些個傢伙虛與委蛇。甚至說，如果海德拉現在能找到宙斯的話，那麼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它給殺死……又或，借助宙斯的手幹掉泰坦神權，然後在為王的誕生送上一發背刺。

    不管是海德拉想的那個計劃，首要的都需要擁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與信仰的來源。

    勢力的話很好說，泰坦子嗣等於是海德拉天生的盟友。尤其是自己的胞族，不僅擁有著足夠的實力，更有著血脈上的聯繫。誠然，泰坦神明對自己這種混血子嗣十分淡漠，但是混血子嗣與混血子嗣之間確實抱團求生的。尤其是自己還佔據了年齡上的優勢，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胞族幼年的時候，加深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而信仰來源……考慮到未來自己的走向，自然，越是好戰尚武的信仰來源便越複合海德拉的預期。尤其是人數，更是越多越好。如果說海德拉遲早與希臘神話的本土神權產生衝突，那麼人數的重要性也就體現出來了——或許會有人說，在這種高層次的戰爭中，尋常士兵能頂什麼用……而事實上，在希臘神話後期的特洛伊戰爭中，死在戰場上的半神可不在少數。

    斯巴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海德拉自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好的消息之一了。在這之前，也就只有得到了提豐的庇護這件事情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那麼接下來，自己除去向其他的人類劇集地強化自己的影響力之外，還有的便是想辦法在瑞茲等人的心中，種下尚武的種子了……

13·蠱惑，誘導





    “訓練？”

    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一旁的瑞茲陷入了疑惑。

    而海德拉並沒有感動意外，而是在瑞茲疑惑的目光中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沒錯，訓練……人族雖然擁有著最接近神明的智慧，但是在身體方面，卻遠遠遜色與其他猛獸。依靠著酒水，或許你們可以暫時性的得到神明的庇護。但是你要知道……神是不會永遠的庇護著你們的。”

    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不知為何，瑞茲的眉頭有些不自然的蹙起。在海德拉的話語中，他的心中升起了些許的猜測……

    而就向瑞茲想的那樣，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海德拉便在哪裡繼續說道：“我也無法永遠的保護你們。 ”

    “……”

    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一旁的瑞茲張了張嘴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從他的目光中能夠感受到些許的慌亂與迷茫……對於瑞茲而言，海德拉既是改變他人生的人，亦是令他擁有了一個為之奮鬥的目標的人。雖然黃金時代的第一批人類都是有普羅米修斯創造的，但是比起創造後便不管不問的普羅米修斯，海德拉對於瑞茲以及瑞茲的族群而言，顯然要更像一個真正的父親……

    而現在……

    聲音有些哽咽或者說躊躇，瑞茲有些艱難的，斷斷續續的問道：“您……也要……拋棄我們了嗎？”

    “不。”

    聽到了瑞茲的瑞茲的話語，海德拉平靜的搖了搖頭。

    而聽到了海德拉的回答，瑞茲則是有些驚喜的抬起了眉頭。

    並沒有在意瑞茲的動作，海德拉望著遠方的海面平靜地說道：“於我而言，現在的人族就像是襁褓中的嬰孩。稚嫩，且對這個世界缺乏了解與認知。比起其他的孩子，人族要更加聰明，但也要更加脆弱。比起兇猛的野獸，人族想要生存下去，除了運用智慧之外，還需要一個指引著他們的的父親。”

    “但是不論這個世界再怎麼艱難，嬰孩遲早是要離開襁褓的。比起溫暖的襁褓，這個世界要更加寒冷，也更加殘酷。瑞茲，你應該也感受到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中的溫度也在發生著變化……我來告訴你原因吧。”

    迎著瑞茲困惑的目光，海德拉平靜的說到：“泰坦們創造了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並非是完善的。隨著泰坦們在這個世界上創造了越來越多的生命，這個世界的規則也在不斷完善。終有一日，河流中不在流淌奶與蜜，平原的瓜果也將緩緩枯 死，被雜草所覆蓋。世界將進入名為四季的輪迴。溫暖的春，酷熱的夏，蕭瑟的秋，與死寂的冬。”

    “沒有了糧食稻米，人類也將徹底的離開襁褓…… ”

    “可是……”

    聽到了海德拉的預言，瑞茲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在那裡看著海德拉，有些忍耐不住地說到：“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有您在……”

    “神也是會死的。”

    海德拉平靜的說著，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波瀾與急迫。但就是這平靜的聲音，卻一下子令瑞茲失去了那僅存的，說話的勇氣。

    沉默了片刻。海德拉平靜地說道：

    “我有預感，顛覆神權的惡徒即將降生。就向克洛諾斯取代了他的父親一樣，神權的悲劇也將再次重演。但是你無需慌張，神群的更替亦是代表著時代的更替。人類可以比現在活的更好，也必將比現在活的更好。在我沉睡之後，你們要學會行走，知曉獨立。為了生存，你必須要直視黑暗，忍受痛苦，開墾農田，建造家園。”

    “為了守護家園，你們需要學會戰鬥，耐受流血，摒棄淚水，拋卻憐憫。為了更美好的明天，你們需要在這風雨中開闢航行的道路，用鮮血與苦難做帆，用意志與災痛做船。在浩劫中，你們或許會迎來死亡。但為了更美好的明天，你們需要學會犧牲，學會奉獻，用敵人的與自己的屍骨磊砌燈塔，燃燒心臟，為後人照亮前行的道路。。”

    “你們需要學會戰鬥，學會如何令敵人恐懼、用文明與力量令敵人心悅誠服，心懷畏懼，崇敬的拜下身子。你們要堅守腳下的土地，哪怕讓戰士的鮮血浸潤每一顆沙粒。哪怕是死亡，絕不露出怯懦的淚滴。這片土地的名字叫做斯巴達，這也是我最後能夠留你們的禮物。”

    “脫離父親的臂膀與襁褓，去蠻橫的生長吧。就像生長在石縫中的雜草一樣。鑽破岩層，沐浴陽光。被砍下一個頭，就在長出兩個取而代之。當神群 不能在對你們有絲毫的輕視之時，便證明了你們的成長！”

    “當到了那光輝的一刻！便可讓歡呼與喝彩充盈你們的胸腔！哪怕死了，你們也可以決絕的向世人高呼：斯巴達長存於此！”

    “為了這一切！為了明天！你們不能在怯懦的躲在墳堆中！你們要去創造地獄！銘記吧！從來沒有什麼指引的星辰！讓這份決心滲透大地！征服海洋！撕裂長空！！”

    “無可退縮！用鋼鐵的決意碾碎磨難！讓世間神羅萬象的一切知曉汝等的決心！”

    “讓他者面對汝等的偉業而跪拜！告訴那些可悲的世人：愚者！建立於災難與苦痛之上！——九頭蛇仍存於此。”

14·拉冬的質問





    趴在山坳間的岩石上，拉冬整條龍都顯得無精打采的。修長的潔白身軀就像是一條軟踏踏的麵條般沒有絲毫的精氣神可言。

    “好無聊……”

    拉冬有些沮喪的在那裡小聲嘀咕著，山腳下便是人類的聚集地，如果實在以往的話，那麼她肯定老早的就跑過去玩去了。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的海德拉勒令禁止所有的胞族去接觸人類，甚至說，還要暗中誘惑獸群去進行襲擊。

    “好好地，我們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一邊說著，拉冬將幽怨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海德拉。

    比起拉冬那副沒有絲毫精氣神可言的姿態，海德拉的姿態無疑要端正許多。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平淡，即便是面對拉冬的疑問，海德拉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你見過那隻鳥永遠是在父母的陪伴下飛行的？”

    “滋，你有在這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煩死了。”

    聽到了海德拉的回答，拉冬的臉上充滿了嫌棄。但是這種嫌棄更多的是對於海德拉本蛇的嫌棄。畢竟但從輩分來講拉冬還是海德拉的親生老姐，被自己的弟弟這麼說教，任誰都會感到不爽……

    似乎是有些瘙癢，拉冬用後腿踹了踹自己的脖子。懶散的趴在那裡臉上充滿了無聊。琦玉的胞族也都大致沒什麼區別。至少在青年之前，他們是無法離開這裡的。

    沉默了一會，一旁的拉冬突然說道：“對了，為什麼你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嗎？”

    聽到了拉冬的話語，海德拉挑了挑眉頭，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詫異。

    點了點頭，拉冬說到：“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接觸人類也好，施捨火焰也好，賄賂父親也好。你似乎都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按照計劃在進行著這一切……這是為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了拉冬的話語，海德拉陷入了沉默。同時那黑色的豎眼亦是微微縮起。

    “……你……”

    “我還沒跟其他人說過，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拉冬十分坦然的看著身旁的海德拉。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與無法理解。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海德拉抬起頭四處打望了一樣。發現胞族都在其他的地方後，還打斷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一旁的拉冬——她依舊是不設防的。沒有絲毫哦緊張的意思，懶散的趴在那裡就像是午後正在曬太陽的貓咪。慵懶中帶著些許的貴氣，令人很難生出厭惡之心……點了點頭，海德拉平靜地說道：

    “在你眼裡，泰坦神明們是什麼樣的？”

    “我眼裡嗎？”

    聽到了海德拉的詢問，拉冬在思索了片刻後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是偉大嘍。畢竟連這個世界都是由泰坦神明們創造的，而且我們作為泰坦子嗣，本身便是因為這個身份而受到了那些被造物的崇拜。這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聽到了拉冬的話語，海德拉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擁有著前世的記憶，那麼即便是海德拉也一樣不會認為泰坦神權擁有衰亡的那一天。畢竟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泰坦神權都是不可撼動的。連世間萬物都是由泰坦所鑄造的，就像是機器人三大定律一樣，人們很難區忤逆那銘刻在自己靈魂之上的源代碼。

    但是海德拉是知道的，海德拉被誰都清楚泰坦神明們最終會淪入何等的下場。看了一眼身旁的拉冬，或許是為了給予海德拉思考的空間，所以拉冬並沒有在哪裡死死地盯著海德拉，僅僅是慵懶的趴在那裡，將所有選擇的餘地交給了海德拉自己。

    沉吟片刻，海德拉點了點頭。海拉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因為這也是除去海德拉意外，幾乎所有生靈共同的想法。包括泰坦神明，他們也同樣保持著這樣的念頭。但是經過了拉冬這麼說，海德拉覺得自己有必要向拉冬以及自己其他的胞族們灌輸一些其他的東西……這可能是一部冒險之舉，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遲早與希臘的本土神明走向決裂的對立面，那麼語氣默默的等待世紀，倒不如從小就給他們灌輸一些反動思想——隨即，站在那裡，海德拉眺望著遠端說到：“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毫無疑問的是泰坦神明……當製造了這個世界框架的原始神明們隱遁之後，泰坦神明們也就成了這個世界上僅存的生靈……除去那些徘徊在冥府的此世之惡，泰坦神明們是絕對的力量的象徵。再加上我們的先祖，塔爾塔羅斯化身冥府，將惡意永恆的囚禁。所以，泰坦神明最後的敵人也就徹底的根絕於大地之上… …”

    “但，這就是好事嗎？”

    海德拉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拉冬，而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拉冬一時陷入了沉默。靜靜的趴在海德拉的身旁，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但是海德拉知道，拉冬一直在聽著。沒有人回應，海德拉也沒有因為獨角戲而感到絲毫的氣惱，只是用平淡的語氣繼續在哪裡訴說道：

    “曾經強大的神明已經開始變的沉溺與享樂之中，人族釀造的酒水日夜不斷的被送往提洛島供諸神宴飲。縱情於聲色之中，失去了敵人的威脅，泰坦神明的精神或許早已被酒水麻痺遲緩。屹立，誕生於頂端。從出生開始便擁有了超越一切的無窮偉力——這便是神明。高潔，偉岸，節制。但是當著一些被肆意與獸慾所侵沾，那麼便代表著神性的遺失。試想吧，當一個實力與他們相差無幾的，哪怕只是最為脆弱的人類出現在早已遺忘瞭如何去戰鬥的他們的面前，那將是怎樣的場景？”

    說著，海德拉的目光亦是閃爍起了些許的冷漠，目光冷冽，露出些許的獠牙。

    “我不想，也不會屈居在酒囊飯袋的身下，基本我不去動手，其他的生靈，其他的存在也會向他們露出尖刀！當神明的血液濺撒在土地上的時候，那邊是新的神權的建立！就像克洛諾斯放逐了他的父親一樣，一切又將迎來新的輪迴。當到了那一刻，作為上一代的殘留，整個世界將再無我們的存身之地。屆時，想要活著，便要戴上韁繩，捆上口籠！”

    “如果是那樣的話……”

    目光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猙獰與狠毒。

    “那不如就讓我，來在他們的墳堆鏟上最後一鏟子土……”

    或許是因為清虛有些激動，不僅僅是拉冬，就連呆在一旁玩耍的戈爾貢三姐妹都向海德拉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也正是在這時，一道富有磁性的，小有興趣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海德拉的耳旁。

    “你……果然很有趣~”

15·希臘神話的至高點





    聽著突然出現在耳旁的，陌生的聲音。海德拉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細胞都顫栗了起來。

    並不是僅僅是因為恐懼，還有的是因為警覺。就海德拉剛剛所訴說的東西，一旦為外人所知曉，那麼毋庸置疑的，海德拉將要面對的是“瀆神”這一罪責。在這個神權的時代，瀆神的大罪是罪無可赦的。要知道，泰坦乃是生靈萬物的創造者，褻瀆泰坦神靈，在這個時代就像是在東方古代不孝，辱罵，凌虐父母一樣。

    即便是有著提豐的庇護，那麼海德拉最好的下場也是被囚禁在冥府之中，在泰坦神權隕落之前，再難踏出一步……這是海德拉所不能接受的。

    目光猙獰，海德拉打量著四周。但是有些令人意外的是，四周處了拉冬和在遠處玩耍的胞族以外，再無任何一個其他的人。是蛇母嗎？不對……這不可能。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超出了沼澤的籠罩範圍。作為沼澤寧芙，蛇母雖然能夠輕鬆的窺視沼澤內部的一切，但是一旦位於沼澤之外，那麼蛇母的能力便會被極大地壓縮。或者說，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海德拉等人幼年的時候，蛇母才會禁止他們離開沼澤。

    可如果不是蛇母，又會是誰呢？

    拉冬沒有戲弄自己的必要，其他的胞族還在原處玩耍，而且海德拉並不認為他們會有膽子戲弄自己。雖然其他的不敢說，但是單從作為兄長的威嚴這一層面來講，海德拉要是要比拉冬強上不少的……這也是最令拉冬感到氣憤的地方。

    “怎麼了，突然一驚一乍的？”

    看著行動詭異的海德拉，一旁的拉冬有些無法理解的挑了挑眉頭，姿態慵懶，宛若貴婦……天知道明明是一隻大蜥蜴的身軀應該怎樣表現出宛若貴婦，但是現在的海德拉也無暇顧及這一切。

    “你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嗎？”

    “……這裡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其他的東西嗎？”

    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拉冬有些無法理解的歪了歪頭。而聽到了拉冬的話語，海德拉亦是陷入了沉默。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自己這幾日的確顯得有些神經兮兮了。但是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特徵極為明顯，如果真的是幻聽的話，真的會出現這種從來沒聽過的聲音嗎？

    然而，就在海德拉還在這麼想著的時候，由有一道輕笑聲出現在了海德拉的耳旁。而這聲輕笑亦是令海德拉的豎眼狠狠縮起。如果說之前的聲音還能用因為自己整日高度緊繃的神經而產生的幻聽來進行解釋的話，那麼這一次便在也無法進行任何意義上的解釋了……是誰？！

    是因為酒與火引起了某些神明的窺視嗎？

    就在海德拉還在想著的時候，忽然間，海德拉麵前的整個世界都產生了巨大的恍惚。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海德拉麵前的一切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老式膠片電影的時候，膠片突然出現了空白與斷層一樣。突兀的就像是在播放阿凡達時插入了一段卓別林的無聲喜劇……

    當海德拉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不再是伯羅奔尼撒半島的景色，而是換成了一望無際的深邃。

    宛若深淵，又彷佛是無垠的虛空。盤旋在周遭的是完全不規則的雜亂星辰。激蕩的魔力在這混亂的空間中形成了無數段雜波，如果不是依靠著強大的屬性耐性，換一個正常人的話，暴露在這片空間的第一個瞬間，或許便會被這些雜波與射線之類的東西直接解體……

    遲疑了片刻，海德拉轉身望去。隨後，一個聖潔的人影便映入了海德拉的眼簾。

    不出性別，側臥在虛空之中詭異存在這的雲朵上。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垂至臀部的銀色長發懶散的披在身上，皮膚隱隱的有些蒼白，但並不病態。肌肉遍布在身體的各個部位，並不隆起的大塊肌肉，十分的勻稱。身材呈現出完美的黃金比例分割……身上穿著寬大而鬆弛的華服。白色打底，周遭繡著漂亮的金色紋路。身軀**，並沒有穿內衣，露出了精緻的鎖骨與結實胸口……

    身後漂浮著一個正緩緩旋轉著的，宛若璀璨金輪一般的黃道帶。而那黃道帶之上則是鑲嵌著十二個似乎有手掌大的圓環，圓環的中央隱隱透露著時間的銘文——對於銘文之類的，海德拉並不熟悉，但是海德拉能夠輕鬆的感受到“時間”，這種沒有物理形態的東西的氣息——很模糊，海德拉所能夠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個輪廓罷了。而在那銘文的背後，則是每個時間段的世界的模樣。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海德拉的身影……

    渾身散發著華光，令人注意的是那雙眼睛，雙目的顏色與他的頭髮一樣，但是其中點綴著些許的碎金。瞳孔中央的位置分別對應著分針與秒針。而時針則是在那金輪的正上方，金輪的旋轉，似乎正代表著這個世界時間的流速。

    “你可以叫我柯羅諾斯……”

    那個或許是男性的身影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海德拉。沒有絲毫敵對的意思，他看向海德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設麼有趣的東西。就像是人們在遊覽動物園時那樣，他的目光中沒有絲毫作為神明在聽到了海德拉的言論後應有的憤怒……又或者，這才是神明應該有的姿態、

    柯羅諾斯……聽到了這個名字，海德拉陷入了沉默……

    誠然，柯羅諾斯與克洛諾斯的讀音相近，但是海德拉所知曉的，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古希臘神話中的超位原始神之一，三大主流教派之一，俄爾甫斯教崇拜的至高神。本質無法言說，降臨顯化的第一因，本質為世界存在的根源，楔子——時間的神格化。

    包括化身混沌的卡俄斯，化身無限的埃特爾，化身人間的蓋亞，化身冥府的塔爾塔羅斯，第四元·全能神王法納斯以及容納了這一切的完美的宇宙蛋在內，都是只是他的孩子……

    但就海德拉所知曉的，克洛諾斯與烏拉諾斯在希臘神話中，完全就不是在一個體系的！

    然而就在海德拉還在震驚，難以置信的時候，一道絕美的面孔出現在了海德拉的面前。

    “這就是拜託了吾之十指的孩子嗎？”

16·必然性之神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性，海德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是這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少的作用，因為在下一個瞬間，海德拉變感受到身後的空間宛若凝實的牆壁一般阻止了海德拉的行為。

    依舊是蛇的形態，就以海德拉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做到自由的轉化自身的外在相貌。或者說，也沒有必要轉化自己的相貌。可能是因為心理的緣故，海德拉已經熟悉了現在的身軀，對於人類的形態早已沒有了多少的渴望。再加上人類的形態會限制海德拉實力的發揮……因此，海德拉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重獲人身的想法。

    再加上柯羅諾斯所帶來的壓迫力，索性，海德拉也就放空了心思打量起了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相貌精緻，甚至可以說是完美無瑕。哪怕是一個在苛刻的人，海德拉也敢保證無法在她的相貌上挑出任何的毛病。

    就彷佛是最完美的藝術品，肢體與軀幹沒有死好多魚的點綴。茶色的長髮帶著些須的自然卷。垂在身後，胸口，雖然並沒有進行任何的打理，但是即便如此也依舊令人感到賞心悅目。身材修長而勻稱，在豐腴的同時，有維持了一種與之相衝突的苗條感。沒有追認，也不會令人感到干瘦。

    與柯羅諾斯相仿，他的身上同樣穿著一件白底金紋的鬆散長袍。並不是穿戴，而是單純的披在身上。因為只蓋住了一個肩膀的緣故，所以她的左胸沒有絲毫遮擋的流露了出來。對於神明而言，人類一切的倫理道德都是可悲且可笑的——沒有提起絲毫的慾望，或者說，就算是有，海德拉也不敢表露出來。

    與柯羅諾斯不同，她的身後沒有類似於黃道帶一般華麗絢爛的裝飾，僅僅是一片又一片潔白的雲彩。在她的身上出現了，海德拉能夠感受到所有雌性所能夠擁有的美好，但是不知為何，在面對她的時候，海德拉亦是能夠感受到一陣來自於靈魂上的悸動……

    就在海德拉還在想著的時候，那個女人則是伸出了手掌，就彷佛是歡迎一般，精緻的插入了海德拉的頭顱。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海德拉清楚，以柯羅諾斯的身份，能出現在他身旁的人定然不多。而柯羅諾斯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海德拉所能夠認知的極限……就算是提豐，在柯羅諾斯的眼裡，或許也僅僅只是無盡歷史中匆匆的，可悲的一員罷了……

    就在海德拉還在想著的時候，那個女子這已經抽回了手，站在那裡小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海德拉說到：

    “小傢伙，你是怎麼脫離我所製定的命運的？”

    聽到了女子的話語，海德拉則是陷入了沉默。

    命運……她所製制定的命運……毫無疑問，從這句話中，海德拉已經得到了足夠的訊息。

    在希臘神話中，有關命運的神明最出名的莫過於命運三神女。

    命運三神女掌管了萬物的衰亡，三神女分別為克洛托、拉刻西斯，以及阿特洛波斯。其中，克洛托手持紡錘，紡績人的生命之線；拉克西斯分配命運，使線通過變幻無常的吉凶禍福；阿特洛波斯則將線扯斷，使生命終止。並且，如果海德拉沒有記錯的話，在希臘的神話中，命運三神女是以復數的形式存在的，也就是說，在希臘神話中，每個人都有屬於其自己的命運。而在對生命的裁決上，即便是他們的父親，神王宙斯也不能有絲毫的忤逆。

    但也就像剛剛說的那樣，她們的父親是宙斯。而像現在，宙斯恐怕還沒有降生到這個世上。即便是快點，至多也只是從一堆營養物質變成了一顆精子罷了。而且即便是命運三神女，海德拉也不認為她們有資格出現在作為世界顯化的第一因的柯羅諾斯的身旁……除去命運三女神，在希臘神話中依舊與命運，或者說宿命相關的神明，並且與柯羅諾斯同規格，等級的神明，那麼也就只剩下了一個！

    一切宿命，天數，定數的神格化，與柯羅諾斯同一時期降生，塑造了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楔子。

    必然性之神·阿南刻！

    聯想到這裡，海德拉很快便理解了為什麼自己會受到這種層次的神明的注意……在泰坦神明的眼裡，海德拉或許還能算是一直螻蟻之類的渺小存在。而泰坦神明，在阿南刻，柯羅諾斯二人的眼裡又何嘗不是……甚至說還不如螻蟻。

    就像沒有人會去在意一顆細胞在幹什麼一樣，海德拉原本還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會受到這種層次的神明注意。現在，疑惑解開了……在希臘神話中，諸神是能夠打破命運的。

    在赫西俄德的《神譜》中，曾出現一個名為墨提斯的神明。她被稱為神和人中最聰慧者，位於雅典娜之前的初代智慧女神，也是宙斯的妻子之一。當初，宙斯篡奪了烏拉諾斯的泰坦神權，在最後一刻，亦如烏拉諾斯受到了他父親的詛咒那樣。烏拉諾斯也下達了同樣的詛咒，那就是宙斯也會被他的孩子推翻神權。

    於是，宙斯恐懼著烏拉諾斯的詛咒，或者說預言——害怕墨提斯生下強於自己的兒子，遂聽從蓋亞的建議，用花言巧語哄騙墨提斯，將她吞下，而此時墨提斯已經懷有雅典娜，因此，雅典娜才會從宙斯的頭顱中誕生。而墨提斯則成了宙斯的思想與意志。

    依靠著墨提斯的智慧，宙斯這才打破了原本命運中自己的孩子會成為天國之王的終末……

    但，阿南刻的意志是無法忤逆的。比起尋常的宿命，阿南刻所指定的是必然性。

    所謂的必然性，簡單地說，她就是可以讓1+1=2，但也可以讓1+1=3。

    包括卡俄斯，塔爾塔羅斯，蓋亞等原始神明在內，都無法忤逆她的意志與她所指定的宿命與必然性。而海德拉則是超越了這份必然的命運……

    在他們那漫長而沒有盡頭，已然永恆的生命中，海德拉就像是咬破了他們表層皮屑的螞蟻一樣，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才叫有鬼。

17·人類的繁衍問題





    看著面前的阿南刻，面對她的質問，海德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而聽到了海德拉的回答，阿南刻倒是也沒有感到多少的意外。又或者，阿南刻本人也不認為海德拉會知曉這件事情。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海德拉還是太過弱小了些……

    “超越了必然性的束縛……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中居然也會誕生出這種有趣的事情。”

    一邊說著，阿南刻小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海德拉。似乎是將海德拉的相貌記在了腦海裡，阿南刻這才退開一步還給了海德拉自由行動的能力。

    “沒事了，小傢伙……今天的事情可不要和其他人亂說哦~”

    留下了這樣的一句，阿南刻便對著海德拉擺了擺手。而一旁的柯羅諾斯見狀亦是有些無語的聳了聳肩膀。而後，時光輪轉。就向海德拉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樣，現在海德拉又一同樣的姿態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看著目光中依舊充滿了疑惑，慵懶異常的拉冬，又看了一眼四周似乎跟之前沒有絲毫變化的世界，海德拉知道。自己回來了……而自己那短暫而又奇幻的旅途，於拉動等人而言，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

    “怎麼了？你聽到什麼東西了嗎？”

    聞言，海德拉沉吟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剛剛可能是我聽錯了。”

    說完，海德拉便邁步走向了自己的洞窟。看著海德拉的動作，拉冬則是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不過思想來去的，海德拉似乎本來就是這樣神神叨叨的的性格。索性，拉冬也就懶得繼續思考海德拉為什麼要這樣做，轉而趴在那裡繼續曬太陽……

    而另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洞窟之中，海德拉亦是陷入了深切的思索。

    在海德拉麵對柯羅諾斯與阿南刻的時候，海德拉能夠感受到那種發自心底的無力。如果說在面對提豐之時，海德拉還能讓勉勵自己，可以用信仰之力以及自己對未來的了解趕上，並超越他的話，那麼在面對柯羅諾斯二人的話，海德拉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來自位階上的差距。

    如果說，海德拉與提豐的差距是一與一百，那麼在海德拉的感知中，自己與柯羅諾斯等人的差距，便是零與一……

    如果說一到一百之間的差距海德拉還可以通過努力與謀劃來進行彌補的話，那麼零與一之間的差距就已經不再是單純地依靠努力與天賦就能夠彌補的了。就像是猩猩與人類一樣，他們的基因只與人類的基因相差最多百分之一點五，但是就是這一點五的差距，令他們只能在野外，或是動物園裡苟延殘喘，供人們觀賞……甚至連自己的文化，信仰之類的東西都無法產生。

    這種悲觀的清虛並沒有在海德拉的身上留存太久，很快，海德拉便重新睜開了眼睛。不論柯羅諾斯他們要怎樣，海德拉都是無力反抗的。索性，海德拉也就不再去思考有關柯羅諾斯和阿南刻二人的事情。作為真正的神明，他們屹立在天上。之所以會關注到海德拉，僅僅是因為海德拉“很有趣”罷了。

    不論柯羅諾斯二人怎麼想，自己的計劃始終都是要進行實施的。隨著日子的推進，自己的所有動作便越容易引起那些泰坦神明的關注，並且宙斯的威脅也會越來越大。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枯萎的花朵被摘下。一旦信仰之力的存在被人們所知曉，那麼海德拉便有極大地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就像阿南刻在最後一刻留在自己腦海中的話語那樣，自己擺脫了必然性的束縛，那麼也就代表著，自己無法向原著神話中那樣，一直存活到赫拉克勒斯崛起。換而言之，自己現在隨時可以當場去世……

    不過仔細想想……阿南刻的話語中在無意間似乎透露出來許多海德拉從未知曉過的訊息……她所說的是“這個世界中居然會誕生出如此有趣的存在”。換而言之，也就是還有復數存在著的其他世界？

    搖了搖頭，海德拉沒有繼續思考下去。因為這件事情對於海德拉來說還有些太早了。基本便是思考，就現在而言，還沒有什麼思考的必要。

    透過洞口，海德拉遠遠的望向了人類的聚集地，也就是現在的斯巴達。

    在海德拉的有意操縱下，現在的人族已經開始了有關身體的磨煉。根據海德拉的觀察，這個世界的組成中存在著魔能，奧術粒子之類的存在。在高強度鍛煉的同時，這些奧術粒子也會逐漸的滲透到人體的內部，起到強化的作用。但是人類現在還處於剛起步階段，更重要的是還沒有繁衍的手段……這是一個問題。

    人類的強大並不是源自於天生的強大。而是源自於那漫長歷史中的擴展性。如果現在這份意志不能流傳下去的話，那麼海德拉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只能是空談罷了……

    “要想辦法解決人類的繁衍問題……”

    海德拉有些苦惱的蹙起了眉頭。戰鬥之類的還好，這一點在傳承記憶中都十分全面，畢竟提豐就是在充斥著殺戮的冥府中成長的。但是有關造人造物甚麼的……對於海德拉來說，著實有些困難了。

    那樣的話，自己有必要去其他的神明那裡拜訪一下……既然自己不能，那麼也就只能委託其他神明代為解決了。

18·此行的目的





    閉門造車從來都不是一個高明的選擇。為了更迅速的解決人類的繁衍問題，海德拉選擇了離開這個養育著自己的地方。

    在海德拉前世的故鄉，有一句古話叫做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在這個世界的母親並不是人類，但是在一些情感的意識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在海德拉提出了要離開這片山脈的時候，蛇母第一個反應便是拒絕。但是不知為何，他顯得有些猶豫。可能是聯想到了海德拉麵對提豐時的震驚，蛇母最終還是同意了海德拉的要求，但是海德拉能夠明顯的看出，她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不捨。神明因神性的緣故，他們的道德觀中親情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但是蛇母的身上，海德拉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母親對於子女的關懷與不捨。

    哪怕這些子女只是被強暴後的產物。

    臨行前，對著拉冬囑咐了一些必要的事情，雖然在一些小細節上拉冬有些令人無奈，但是很多時候，就海德拉的那些胞族裡，拉冬還是最令人放心的那個……也就偶爾有些不著調罷了。

    除去蛇母之外，海德拉的胞族們在看到海德拉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中並不是不捨，而是羨慕。這也無怪乎他們。這個時代的孩子或者說幼獸對於母親並沒有什麼深刻的眷戀。相反，擁有著傳承記憶的他們一直都想著要去探索這個充滿了未知的世界。但是因為蛇母的庇護，在他們的感覺裡，他們就像是被囚禁在了籠中的鳥兒。至多也就是望著籠子外的天空無力的悲鳴兩聲罷了。

    殊不知，籠子外的世界，除了鳥語花香之外，還有那隱藏在雲層之中的惡鷹。

    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細想。轉過頭，看著面前的愛琴海，海德拉的嘆了口氣。

    海德拉曾不止一次的去過愛琴海，在常人眼中，愛琴海就向他的名字一樣，是浪漫的代名詞。但是在海德拉的眼裡，愛琴海除去了表層的意義之外，他更是西方文明最重要的搖籃之一。尤其是對民俗學者而言，愛琴海更是了解西方民俗文化的一個重要像徵。有關愛琴海的傳說，可不止一個兩個……

    但是在這個時代，愛琴海和浪漫沒有絲毫的關係……

    根據海德拉的傳承記憶，愛琴海的海底是這個世界的最低點。也是這個地上世界與冥府最為接近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愛琴海之中遍布著各種各樣因為受到冥府死氣侵蝕而傳化而成的魔物。

    越是深入，這種魔物的數量便會越多。同時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像拉冬這樣的從屬神進入到愛琴海裡，甚至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甚至就連海德拉這樣的，擁有著下位神實力的魔物在愛琴海中也有不少。

    不過海德拉的父親乃是提豐，不管提豐的態度如何，這層身份都是無法否認的。作為支配冥府的存在，提豐對於此類的魔物擁有者來自血脈層次上的壓制。畢竟，歸根結底。所謂的冥府死氣，也就只是塔爾塔羅斯化身冥府的過程中，無意間洩露出的些許意誌或氣息之類的東西罷了。

    有了這一層的庇護，海德拉也就等於是得到了一個保險。雖然不敢說對所有的魔物都有效，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將節省海德拉極大地旅途的時間。

    邁入海面。海德拉感受到的是一陣的冰寒。但是比起海德拉第一次觸碰到這個世界的愛琴海的時候，溫度已經上升了許多。這可能也代表著這個世界的生物鏈以及世界的規則正在緩慢地形成，穩固。

    能夠感受到，在貌似平靜的海面下，是無處不在的洶湧的暗流漩渦。莫說是這個世界的船隻，即便是海德拉那個時代的戰艦來到這裡，估計也逃不過沉沒的命運。

    與海面相同的是天空中的翻湧著的鉛色雲層。目光所及的地方，依稀能夠看到雲層之中醞釀著的雷霆與風暴。在這個時代，出海是真正意義上的用生命去進行賭博。沒有絲毫的浪漫，所存有的，只有殘酷。無處不在的暗流，風暴，巨獸。能夠輕易地將鋼鐵撕碎，更何況尋常的小船或木筏？

    好在海德拉並不是人類，作為一頭魔獸，海德拉的身體強度要遠勝鋼鐵。在這種高密度的情況下，海德拉想要飛在水上顯然是一件需要耗費體力的事情，索性，海德拉也就選擇了直接潛入深海。依靠著遺傳自蛇母的，宛若魚鰓一般的器官，海德拉能夠自由地在水底呼吸。

    渾濁，黑暗。海德拉現在所入目的一切能夠瞬間逼瘋一個深海恐懼症的患者。

    但是不知為何，海德拉對此沒有絲毫的排斥。甚至說，在這其中，海德拉甚至感受到了些許的放鬆安心……不過想來也是。不管是從形像還是從什麼其他的方面，海德拉都更像是一個水生生物而不像是陸生生物。不過考慮到海德拉本身那源自於父母的特殊性，這一切似乎也沒有什麼太過只得在意的。畢竟不朽性這種東西本身便已經嚴重的違背了海德拉所知曉的物理定律……

    快速的甩了甩頭，將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甩出了腦袋。海德拉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

    海德拉這一次選擇離開波羅奔尼撒半島，除了要解決人類繁衍的問題之外，還有的，便是要為未來累積足夠的班底。否則的話，單純地依靠胞族，在數量上還是太少了……

19·新大陸見聞





    並不存在什麼令人難以忘懷的景色，硬要說的話，海德拉所能夠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一望無際的，彷彿隨時會將人吞噬殆盡的昏暗。海水的透光率格外的低，再加上那陰暗的雲層，導致這水下，彷彿就連時光都一併凝固了起來似得。

    不知道遊蕩了多久，終於，再一次游動的過程中，海德拉感受到了些許的阻礙。這也令海德拉稍稍的打起了一些精神。

    將腦袋探出水面，入目的是一個並不算大的島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磁場又或是地理之類的因素，整個島嶼的樣子顯得十分怪異。一株巨大到有些難以置信的巨樹立根在島嶼的入海口，在巨樹的影響下，整個島嶼似乎都因此而產生了一個怪異的生態圈。

    並沒有人類的踪跡，海德拉依稀能夠看到在海岸附近的原野上正游盪著一群類似於三角龍似得四肢著地的巨型野獸。

    當然，巨型野獸的巨型，也僅僅是對於人類而言。就目測，這些野獸的身高也就在一米七至兩米一些。其中的雌性要比雄性打上那麼一些。不過這也很符合自然生長的規律，相之下，人類反而是比較特殊的物種。這種特殊除了表現在智力上之外，還有的便現在了體型上……

    搖了搖頭，海德拉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前世身為人類的緣故，所以在思考的時候，海德拉總是忍不住的將自己的思維朝著人類的方向，乃至從人類的角度去思考。除去身軀之外，就從內在而言，或許一直到現在，海德拉都不能算是一條真正的獸類……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一直到現在，海德拉都還有些摸不准……

    這種往往只會出現在應屆畢業生身上的茫然於無所適從令海德拉有些微微的感慨。但是很快，這種感慨便消失殆盡了。

    踏上了新大陸，目光打量著四周，海德拉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好奇。這應該屬於是泰坦創生時期的才會存在的特殊奇觀。因為泰坦們在最初創始的時候，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比賽，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你能夠見到各式各樣的生命。他們有的因為某些特殊的形態契合了生物鏈中的某一員，也有的因為運氣好而得以倖存。但是更多的還是會因為自身的不完善伴隨著世界法則的穩固而緩緩地隨之消亡。

    就像海德拉現在所看到的那些食草龍，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便會徹底消亡……

    可能是因為在水中消耗了大量體力的緣故，所以現在的海德拉感受到了微微的飢餓。也沒有多少猶豫，海德拉便直接伸出自己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伸向了那群食草龍好方便自己更好的，更深入的了解他們。

    他們似乎並不怕生，但是在看到了海德拉的行為之後亦是驚慌的大批大批的逃離了這片荒原。也沒有去追，就以食草龍的體型，一頭就已經足夠海德拉填飽肚子的了。雖然並沒有佐料之類的東西，但是食草龍的味道有些意外的好。因為常年食草的緣故，他們的肉質在堅韌有嚼頭的同時，亦是帶著些許青草的甘甜清香。

    只需要青草，肉質鮮美，皮革堅韌……如果能夠進行飼養的話或許能夠成為不錯的食物來源。

    想著，海德拉點了點頭。斯巴達作為自己日後的根據地，他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居民的幸福程度，更是重中之重。要知道，那可是直接關係到自己信仰來源的。而除去這一點，居民的幸福指數越高，外部敵人對於他們而言所能夠產生的誘惑便越低，甚至能夠因此而吸引其他地區的人前來投奔……就像北朝經常會有人越過邊境線到南朝一樣，說白了，還不就是因為居民幸福指數不達標……

    吃飽喝足，海德拉漫步在這還依舊保持著原始風貌的新大陸。雖然只是剛來到這裡，但是海德拉依舊發現了在新大路上存在著的那些有趣的東西。

    其中最吸引海德拉注意的是一種蜜草。高度在一米五左右，通體翠綠。頂端生長了一個類似於水囊似的存在。最開始的時候，海德拉還沒有在意。只以為是類似於猴麵包樹一類水分比較多的東西。但是在路過的時候，海德拉無意間蹭破了蜜草的表層，導致蜜草的水囊直接爆開。四散而出的宛若霧氣一般的蜜水迅速的沾染在了海德拉的身上。

    而後，海德拉便感受到了身上的疲憊感在迅速消失。

    這引起了海德拉的注意。而經過了一番實驗，海德拉則是發現，這種蜜草能夠直接性的對人的傷勢產生恢復作用。就像是遊戲中的生命藥水一樣，能夠迅速的完成止血以及加速傷口的癒合。雖然對於海德拉而言，這個效果聊勝於無。但是對於還只是剛剛起步的人族而言，是能夠極大地降低傷亡的靈丹妙藥！

    想著，海德拉抬起了頭。

    這座島，簡直就是一座寶庫！

    而後，下一刻。海德拉敏銳地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殺意不加掩飾的朝著自己身後襲來。那一路帶起的呼嘯的風暴，甚至能夠直接將普通人掀飛！

    轉頭看去，那是一道漆黑的身影。與傳統西方奇幻小說中的龍族相同，四肢著地，背生雙翼。但是比起傳統神話中的惡龍，這一條巨龍要顯得更加粗暴。前驅，脊背，後肢，末尾，乃至雙翼的背膜上。渾身都生長著漆黑且尖端泛白的骨刺，四肢粗大，頭上生長著兩個遍布著細小碎齒的巨角。

    猩紅且遍布著血絲的瞳孔中充斥著不加掩飾的獸性與狂氣，嘴角還粘有血肉的碎末。那副姿態，就宛若惡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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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一天火車，結果宿舍停電，只能到隔壁鎮子上住旅館。結果到了旅館，WIFI又出了問題。一直到六點多才搞好……也只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