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舊愛晚成,寶貝別鬧了! 作者:殷千城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0 17:40: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8 34705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0 不許坐我的床!你身上髒死了!
    “乖啊,沒事了。”他頓了頓,按照一般哄孩子的套路,試探地伸出胳膊,“抱一抱?”

    手臂剛環到她的身後,還沒碰上她的背,慕遙便猛地回過神來,憤怒地衝著祁漠吼出來:“走開!不要碰我!岑”

    她負氣地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用衣袖抹眼淚,站得離祁漠遠遠的,滿滿的儘是排斥。

    而祁漠還蹲在原地——

    老實說,他被慕遙吼得有些懵。誰知道她前一秒還是可憐兮兮的模樣,後一秒就切換成凶怒的狀態?她的態度轉變太大,他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歡。

    他蹲著遲疑了好幾秒,才慢吞吞地挪回去,想要重新坐回床面,可這次還沒沾上她的床,她便突然又爆發出聲:“不許坐我的床!你身上髒死了!!”

    “……”祁漠一震,身體當真僵在半空中。

    他習慣了槍林彈雨的威脅,此時看著她,無語得真想跟她提一句:‘你能直接開槍威脅嗎?這麼一驚一乍的言語爆發力,我的心臟承受不了……’

    “好,你的床,你的床。”他悻悻地讓開,走遠了幾步,突然回過身來,上下多打量了她幾眼,“你一向都是這麼……這麼……”

    他努力斟酌著用詞,半天才憋出對她的形容:“這麼喜怒無常的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她的那點小脾氣,他竟然討厭不起來?

    不過理論上分析——

    “我突然覺得……”祁漠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淡淡評價,“黎北辰的品位,也挺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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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嘲熱諷著一通說完,便出去打電話了,他還要部署整個應對計畫。

    慕遙在房間裡深吸了幾口氣,才隱隱將自己失控的情緒平復了下去——她是從來沒親身經歷過這樣的血腥和緊急,這種完全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刺激感……讓她心驚到恐懼!

    黎北辰,他真的是和祁漠一樣的那種人嗎?

    不會的!

    怎麼可能?

    她在心底不停地否認著呼之慾出的真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走出去:不管怎樣,她得先離開這裡!她不確定黎北辰是屬於“善”還是“惡”,但至少能確定祁漠是“惡”!

    趁著他的“囚禁”還算自由,她得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

    ********

    推門出去,便能聽到祁漠打電話的聲音。

    他的語氣凝重,身體也在客廳裡不停地踱步,來回行走。看來,屬於他的境況不容樂觀,她隱約還能聽到他說出“盡快”、“必要的時候不留活口”……之類的話。

    慕遙蹙了蹙眉,強壓下心頭的厭惡和鄙夷,裝出一無所知的模樣下樓,經過他的旁邊往後。

    “你去哪兒?”他將電話拿開了一點,冷然詢問。

    慕遙頭也沒抬,沒好氣地答他:“廁所。”

    然後,她不顧他的反應,快步跑入設在樓梯後的廁所,“碰”地一聲甩上門。隔著木質的門扉,她能聽到他似乎頓了幾秒,然後又繼續講電話……

    還好,他沒有懷疑。

    慕遙暗暗地鬆了口氣,開始逃跑計畫——

    這個廁所是家裡最小的,設在樓梯後面通風不便,所以當年爸爸便在後面裝了個小窗子通風。她記得窗子的外面就是後院,繞過四季青的籬笆,就能跑到馬路。

    果然還是她的地盤,逃跑比較容易。慕遙深吸了口氣,腳踩在馬桶的水箱上,攀上了窗戶……

    **********

    她覺得這次逃跑應該很容易,畢竟這是她的地方,而且祁漠在外面也沒有懷疑。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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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攀在窗上,正打算一躍而下的時候,牆角有一道冷冷的嗓音傳過來:“你是打算去哪裡上廁所?”

    他微笑,不緊不慢地從暗處走出來,嘴角噙著興味的弧度,氣定神閒地欣賞她卡在窗戶上的窘態。他只能這麼評價她:腦袋或許聰明,但演技純粹為零。

    她剛剛急匆匆的奔向廁所,目光從頭到尾都躲閃著不敢看他,和剛剛凶巴巴盯著他的樣子判若兩人……這想逃跑的心思未免也太明顯了一些!他要觀察不出來,他的智商就該為負了!

    “你怎麼會……”慕遙的身形不由一僵,臉色瞬間複雜地變了好幾種,“你明明在外面打電話的!”

    “打完了。”祁漠聳聳肩,向前走近了幾步,抬頭問她,“你是跳下來,還是鑽回去?”

    他垂眸,估摸了一下窗戶的高度——大概有兩米多。

    “你如果跳的話,請自便。”他紳士地往後挪開一步,給她預留了足夠的空間和距離,“我的手臂暫時還接不了你,你要是跳傷什麼的……也好,索性就跑不了了。”

    “你!”慕遙咬了咬牙,終究無奈地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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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時間變得更難熬。

    因為這次還未進行便已夭折的“逃跑”,祁漠看管她的要求明顯變高,要求她呆在視野範圍內,幾乎就要寸步不離。慕遙氣悶地坐在沙發上不說話,而祁漠,就在對面姿態悠然地玩著槍。

    “還在想怎麼逃?”半晌,他懶懶出聲,挑眉看了她一眼。

    慕遙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祁漠無所謂她的態度,嗤笑出聲:“真巧,我也在想怎麼不讓你逃走,我可不想讓你打亂我的計畫。這樣吧,我想了兩個比較折中的方法,能讓我們暫時免除煩惱,你要不要挑一挑?”

    “你放人,我不報警。”慕遙直接出聲。

    這樣的提議讓祁漠差點失笑,他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突然將手上地槍“啪”地一聲拍在桌面上——

    金屬的槍支質地,與玻璃的檯面相撞,發出一聲不小的響動,慕遙不由一驚,反射性地坐直了身體,正好聽到祁漠慢條斯理地說出第一個選擇。

    “我暫時打傷你一條腿。”看到她的臉色一白,祁漠想了想,安慰著補充,“放心,槍傷不會很疼,我有分寸,不會讓你殘疾。不過,你跑不了。”

    “不要!”慕遙反射性地往後縮了縮,臉色發白,“你要是開槍了,外面總會有人聽到動靜,到時候就算我不報警,別人也會報警,你肯定逃不了!”

    “可是你要跑,那怎麼辦?”祁漠傾身過去,狀似問得相當認真,把她嚇得夠了,才緩緩地丟出第二個選擇——

    “另外也有一種方法,我不傷你,但能讓你乖乖聽話。”

    “我不跑就是了!”還未等到他說完,慕遙便堅決搖頭,“我一個都不選!”

    “那可不行,我們之間不存在信任。”他打斷她堅持道,然後拋下她獨自走向客廳的某個櫃子,仰望著裡面的東西,“我在你們家,倒是發現了其他好東西。”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1 還是你喝醉的樣子比較乖
    “我在你們家,倒是發現了點好東西。”他慢條斯理地低喃,從櫃子裡拿出慕向賢珍藏多年的白酒,打量著那有些年頭的瓶身,突然轉頭問她,“你的酒量怎麼樣?”

    慕遙的表情一僵,當即搖頭:“我不會喝酒。岑”

    那些都是爸爸珍藏多年的好酒,濃度很高,她是真的沒有喝過!再加上是祁漠問她,她當然更要回答“不會喝”了。

    “不會?那太好了!”他自言自語地低喃,拎出其中的兩個瓶子,緩緩走回來,“只要這兩瓶,應該就能把你灌得乖一點吧?”他一會兒會很“忙”,肯定沒工夫應付一個時刻想逃跑的人。

    “祁漠你瘋了!這麼高濃度的酒,兩瓶下去會死人的!”慕遙的臉色一白,猛地站起來想要後撤,卻被他先一步扣住手腕。他用力一拽,便將她整個人都拉了回來。

    “死的是你,我無所謂啊。”他低涼而笑,未受傷的左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後抬起右手,強行把酒灌到她嘴裡…歡…

    “放手……咳咳咳!”

    他的力道很大,強迫著她張嘴,她根本躲避不開。辛辣的酒精很快灌入她的口腔,刺激得她一陣陣嗆咳,難受到了極致……那陳年的好久,最終被他灌了一半,也被她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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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遙從來沒想到,祁漠會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他將第二個空酒瓶扔到地面,左手才跟著一鬆,放開了她的箝制,任由她趴在地上嗆咳乾嘔。她被逼著喝了好多酒,胃裡開始火辣辣地疼,意識尚且清楚,身體卻已用不上力氣了。

    “祁漠,你混蛋!”她罵不動他,只覺得睏意陣陣襲來,慕遙又急又怒,只能狠狠地抓起地上的酒瓶,再重重地朝他砸過去……

    卻砸了個空!

    “沒辦法跑了?”祁漠蹲下身來,神色傲慢又好笑,看著她醉意朦朧的模樣,他微微一笑,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你該感謝我,這總比腿上挨一槍要好。”

    “滾!”她用力想他的手揮開,可手掌卻使不上大力氣。

    她像是個絕對的弱者,任由他的支配。

    而祁漠看了她幾眼後,已逕自站起身來,繼續剛剛未完成的部署。慕遙迷迷糊糊的,只能聽到他的嗓音徐徐傳來,似穿梭真實和夢境的變幻——

    “準備好的那輛車上裝好炸藥,份量要足……爆炸規模不要太大,但是我要車上的人立即化為灰燼……當然,要比姜越婚禮的那場爆炸更震撼……”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越來越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只是他說的那些“姜越的婚禮”、“爆炸”……之類的詞卻深深地映入她的腦海!她想過是姜越的幕後主使人滅的口,但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祁漠!

    混蛋!

    她表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此刻,慕遙心中的恨意燃燒到了極致,她恨不得當場爬起來和他拚命,恨不得當場殺了祁漠!他簡直罪無可恕!可是她使不上力氣,只能恨恨地抓著他的褲腳,不甘地帶著淚沉入朦朧之中……

    她在心中默默發誓:等到她醒來,她一定要找祁漠報仇!

    ***********

    祁漠打完電話,才注意到自己已被抓皺的褲腳。

    她的小手就這麼可憐兮兮地垂在一邊,因為掌心用力,適才包紮的白紗布上隱約滲出著血印。她已昏睡了過去,只是秀眉依舊緊蹙著,眼角還殘留著明顯的濕意……

    一切,都彰顯著她的倔強和執念。

    “我倒是不討厭你……”祁漠蹲下來打量了她許久,惋惜地長嘆了口氣,淡淡補充,“……可誰讓你跟了黎北辰呢?只能抱歉了。”

    既然跟了黎北辰,那屬於他的罪孽,自然也有她的一份。

    她不得不被捲入這

    tang個腥風血雨的世界……

    而且可惜——

    她剛捲入,就成了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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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

    祁漠到達機場,車子徑直開到了停機坪。他的專機還沒有過來。

    他知道這裡有黎北辰的人盯著,所以他的安排很謹慎:他在A市外準備了一切接應和保護人員,只要他能平安離開a市,黎北辰的勢力便未免是他的對手!當然,最危險的過程,是離開a市。

    專機會在十五分鐘後到達,只在停機坪逗留一分鐘,這是他唯一東山再起的機會。

    “祁先生。”車子在停機坪停穩,手下便著急地趕上來,“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還有十五分鐘,快去……”旁邊躲一躲啊!

    誰知道停機坪這裡有沒有黎北辰的人在守著?

    “不用。”祁漠抬手止住他,他越過下屬朝他身後看了一眼,然後摘下墨鏡,動作瀟灑地推開了車門,“況且,現在躲開也來不及了……”

    下屬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背後不由發涼——

    太快了!

    黎北辰的人來的太快了!

    剛剛還毫無異樣的停機坪,此時竟有很多人出來,幾乎是把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徹底斷了他們離開的念想。然後,他們看到一抹頎長冷傲的身影走出來,氣場極冷,臉色極難看。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預計中的針鋒相對,卻沒有計畫中的勢均力敵。

    黎北辰人員眾多,而祁漠卻只帶了一個下屬,優劣盡顯……

    祁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黎北辰,久仰。”

    黎北辰顯然沒有和他交流的興趣,連基本的招呼都省了,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把她放了,我放你一條生路,可以保證你平安離開a市。”

    “哦?”祁漠饒有興味地挑眉,似笑非笑,“你黎北辰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也肯放虎歸山?”

    顯然,他是不信任的。

    黎北辰不悅地蹙眉,腳下跟著上前一步,他沒心情進行這種無賴的交涉,想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態度習慣了的:“她在哪兒?想離開a市就把她交出來!”

    祁漠若有所思地點頭。

    他漫不經心地繞著車子踱步,在走到後備箱處時,陡然揚手用力一拍,打開蓋子,將她從裡面揪了出來——

    她顯然意識不清,整個身體都找不到任何支點,祁漠用手一帶,她便軟軟地靠在了祁漠身上。她看上去狼狽至極,早上穿的那套大衣灰撲撲皺巴巴的,頭髮也凌亂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大半張小臉,而另外半張臉,則是埋入了祁漠頸間……

    “慕遙!”黎北辰一急,怒意陡升,猛地掏槍對準了祁漠。

    而祁漠顯然也料到了黎北辰此舉——

    真要見到了人,黎北辰怎麼可能還放他活著離開?

    “你認為我為什麼要帶她過來?”說話同時,他手中的槍已抵上懷中人的頭,“現在不如試試,我們誰的槍更快?”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2 把她放了,什麼條件都可以
    說話的同時,祁漠手中的槍已抵住懷中人的太陽穴,重重地往前頂了頂:“不如我們現在試試,誰的搶比較快?”

    他面色冷然地說完威脅,手上的力道不減,然後得意地看向黎北辰,似笑非笑。

    而他懷中的慕遙,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的整個身體都是癱軟著的,幾乎是整個人都掛在了祁漠身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黎北辰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也無法獲知她現在的情況…岑…

    “你對她做了什麼?”黎北辰的嗓音極冷,卻又無法輕舉妄動。

    他甚至想著當場斃了祁漠,但是……她還在他手上歡。

    “你可以放心,男人對女人做的那些,我通通沒做。”祁漠微笑,他掌控著主動權,於是表現越發肆意,他稍稍放鬆了對她的箝制,“她只不過意識不清而已。你想讓她在這種狀態下死麼?”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直擊黎北辰的心弦。

    日落西山,光影昏暗,祁漠特意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讓他看不清,只能徒增擔心,一點點地瓦解他靈活的算計能力……如果這是一場事關逃離的賭博,那祁漠的籌碼,就是慕遙在黎北辰心中的地位。

    “……好。”半晌的僵持之後,果然還是黎北辰率先敗下陣來。

    他頹然地低嘆出聲,主動放下了手裡的槍,蹙眉給了讓步:“說吧,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讓你的下屬退出去。”祁漠環視了一圈,估摸著專機到來的時間,冷然說出條件,“我比較喜歡勢均力敵的局面。”

    “都撤出去!”幾乎沒經過任何的思考,黎北辰當即命令。

    保鏢們卻是面面相覷地不敢動了——

    他們撤離,讓黎總一個人留在這裡冒險?這不合規矩啊!這樣他們還怎麼算是保鏢?

    “黎少?”陳澤也是面色愕然,暗暗地朝黎北辰靠近了幾分,壓低了聲音提醒,“那個祁漠手裡還有槍……”

    “都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黎北辰的冷喝打斷,“我自己把她救回來!”

    這個險,他不得不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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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澤很快帶著那些保鏢撤離,地方空了下來,整個停機坪都顯得空曠了許多。這樣的對峙在一分一秒地繼續,現場的氣氛緊張,直到祁漠聽到空中的呼嘯音,看到自己的專機鑽出雲層,緩緩下降……

    離開的機會來了!

    “黎北辰,”祁漠突然出聲,嗓音中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你和慕遙兩個人的搭配,其實……聽讓人難以理解!”

    黎北辰蹙眉,不知道他突然說這些意欲何為?

    而祁漠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持續不斷地放大著。他看著那架專機降在跑道上,快速地滑行過來,這才突然說出下半句:“既然我理解不了,那就索性不理解了……毀掉算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總結,在黎北辰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猛地跳上後備箱,大吼出聲:“開車!”

    “嗡!”

    汽車的引擎發出一聲巨響,車身瞬間飛速射出。是祁漠的那個下屬,他剛剛偷偷坐上了駕駛座的位子,只等著祁漠一聲令下,他就把車拐入跑到,跟上小型專機……

    與此同時——

    “乒!”

    “乒!”

    “乒……”

    激烈的槍響被呼嘯的風聲蓋過,祁漠在車子開出的那一瞬間開槍,黎北辰機警地伏地翻身躲過,再握起手中的槍,祁漠的車卻已開出去很遠。

    他只能不顧一切地追上去,遠遠地看到——

    tang小型飛機的機艙門打開,裡面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放下繩子,從速度一致的車里拉出祁漠和那個下屬,而慕遙則被他們留在了車子的後備箱中。

    飛機已開始上升。

    黎北辰的目光一緊,眼看著失去操控的車身迅速打滑,整輛車撞上草坪上閒置著的清障車,然後他聽到“轟”地一聲,兩輛車相撞爆炸,頓時湧起一片駭人的火光。

    “慕遙?”黎北辰的腦袋一空,下一秒像是瘋了一樣衝過去。

    他無法形容此時的這種感覺,只覺得——不可以!

    她不可以在這裡喪生。

    與此同時,飛機上的人已朝他的方向開槍。細密的槍聲在他耳畔響起,他卻根本沒有躲避的意識,直到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伏在地上……

    “黎少?”他在昏迷之前,聽到陳澤焦急萬分的聲音。

    “慕……”他卻偏執地望著那片火光,生平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什麼叫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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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遠離A市。

    這次行動算是有驚無險,機艙內的人不禁都鬆了口氣。

    祁漠安靜地坐了許久,目光一直望著機艙外的雲層,視線悠遠而疏淡。他在心裡盤算著將來——他在a市的勢力幾乎被黎北辰瓦解,想要重建a市的實力……任重而道遠。

    可是他這個人向來耐心不好,不喜歡等待!

    如果想要乘勝追擊的話,他也許真的該考慮和a市的黑暗勢力合作,也可以借助其他家族的外界力量……

    ******

    夜晚。

    飛機降下雲層,離地面越來越近。

    下屬和地面取得了溝通,蹙著眉頭,嗓音不悅著過來匯報:“a市那邊傳來消息,黎北辰中了槍,但是還沒死!”匯報的下屬,嗓音中明顯帶著一絲懊惱!

    那麼大好的機會,怎麼黎北辰就沒死呢?

    “意料之中。”祁漠點點頭,倒是沒多少意外。他早知道,這麼多年的仇,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報復的!況且黎北辰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他反而覺得這樣的對手不值得自己付出多年的努力……

    “他活著也好。”祁漠喃喃出聲,思緒陷入某種久遠的回憶,半晌才淡淡補充,“就像當時一樣……我也活著。”

    他突然就覺得暢快!

    就像當年,他們全家都死了,只留下他一個。他是什麼感覺?黎北辰考慮過嗎?失去在乎的人是什麼感覺?

    現在,也算是以牙還牙了。

    “祁先生?”下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語氣怪異哀怨,不由多關心了一句。

    “沒事。”祁漠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卻在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又想起什麼叫住了他,“對了!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留在a市了……”

    下屬應聲,連忙恭敬地把手機獻上。

    祁漠徑直接過,撥出的卻是自己的那個號碼,等到通話自動轉為語音信箱了,他才開口:“醒了沒有?”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3 這樣睡,你不會被凍醒麼?
    直到通話自動轉為語音信箱了,他才開口:“醒了沒有?”

    對方沒回應,電話還是未被接起的狀態。

    祁漠莞爾:她都不會被凍醒麼?

    “你的外套我拿走借用。”等了三秒,確認她是真的還沒清醒,祁漠才繼續出聲,“我留了你一條命……不用跟我說謝謝了。歡”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

    其實留她或殺她,完全只是一念之差——

    在那種他自己都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他絕對沒有心情考慮她的安危。而且,在當時,他真的沒有考慮慕遙的安危,按照他的整套計畫,原本會死的人本來就是她。

    可是在他灌醉她以後,將她抱起來想帶她離開的時候,她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已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甚至已沒有了思考的能力,但是那份執念卻讓她死死地抓著他。分不清是無助,還是憎恨?他只能隱約看見濕膩的淚痕,從她的眼角滲出來。

    他突然就在那一刻不忍了。

    不是同情,而是為了她那一份弱小又卑微的執念。當時眼前的她,讓他忍不住去想:當時死去的那些祁家人,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他們都是無辜的。

    慕遙也是一樣。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跟了黎北辰。

    她不該為這份錯誤負責,就像當年他的那些家人,不該因為身體裡流著祁家的血,就要無辜面臨死亡。

    ******

    於是,他帶走了她的外套,然後開車去了機場。

    不得不說,憑藉外在的相貌,搭上一個身材和她相仿的女人,還算是容易。而他本身就不是善人,對於看不到執念的人,他下手也絲毫沒有手軟。

    在那個女人慇勤地爬上他車的下一秒,他便直接打暈了她,把她扔到後備箱,設計了這場惟妙惟肖的死亡……

    *********

    “祁先生?”看到祁漠拿著手機在發呆,下屬覺得疑惑,小心翼翼地湊近他問了一句,“您怎麼了?”

    “沒事。”祁漠恍然回神。

    然而他沒有歸還手機,而是經過幾秒的思忖之後,果斷地撥出了某個越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對面的人聲音蒼老、威嚴。

    “姚老,你可以來接你的外孫女回家了。”祁漠淡淡出聲,姚遠在對面似乎不信,多辯駁了幾句,卻被祁漠擋了回來,“……你想多了,這次不會。只要你能看住你的外孫女,我能保證,誰都不會再來找她。”

    因為,她已經“死”了。

    打完這通電話,祁漠的心情才暢快了幾分,關上屏幕,揚手將手機丟了回去:“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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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

    手機語音信箱提示的時候,慕遙蹙了蹙眉,在噩夢中低吟了兩聲,人卻沒有清醒。她被祁漠灌了很多酒,腦袋一直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現實和幻覺,也累得好想睡……

    可是好冷!

    她的身上沒有可以保暖的大衣,被子被她壓在身下,她扯來扯去了好幾次,都頹然地夠不到。於是,在這不斷侵入的冷意中,慕遙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地蜷縮起身體……保暖。

    可是沒效果!

    她能感覺到冷,甚至能感覺到身體開始越來越劇烈的顫抖,但是她的頭卻越來越暈,直到最後她又覺得不冷了,渾身都熱得難受,腦袋也漲得難受……

    *****

    此時,

    tang另一邊,醫院。

    黎北辰的手術剛完,子彈被取出來,肩胛骨受了傷。這處槍傷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槍口再往下偏離一點,子彈可能直接射穿他的肺……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有死一線的搶救。

    麻藥的作用還沒過,醫生將黎北辰轉回病房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偌大的vip病房內,此時氣氛壓抑——

    他這麼多年從未此般倒下!和黎北辰的身體一起倒下的,還有動盪不安的人心。

    他是整個黎家的支柱,偌大的一個黎家和SL,那麼多商業和私事,還需要等他做主!如若他倒下了,那便什麼都完了……黎北辰這樣的人,怎麼會說中槍就中槍?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

    “陳特助!這……”

    “陳特助……”

    “……”

    在這種緊急狀態下,陳澤自然堪當了頂替,事無大小,眾人都來詢問他的意見,再詢問黎北辰的狀況——連黎少本人都中槍了,到底是什麼嚴重的事?

    陳澤含糊著趕走了所有的人。

    他獨自守在病房外,從玻璃的窗戶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不由蹙了眉——他倒是不擔心SL和黎家的情況!他擔心的是:慕小姐的事,黎少能挺得過來嗎?

    在印象中,黎少為了慕小姐搞垮自己的例子還真不少!

    當年慕小姐離開,失蹤了好久,黎少為了找她,差點折磨廢了自己的胃;

    後來慕小姐回來,誤會了他很多,黎少也不好過……

    這次呢?

    他不敢往下想像。

    ...................................................................................................................................................................................................................................................................

    “陳特助!”陳澤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那個負責整理現場的下屬回來,急匆匆地趕著匯報,“現場被炸得太厲害了,我實在是……連辨認都辨認不出來!”

    現場的慘烈讓他心有餘悸,而他掌握的證據更是讓他難以啟齒——

    “我們都沒辦法分辨是不是慕小姐。反正衣服肯定是的。”他垂下頭,照著檢驗的報告,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朗讀,“但是根據檢驗結果,死者青年女性,年齡在24歲左右……”

    “夠了!”陳澤打斷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阻止他幾句說下去。

    真相呼之慾出,他卻也不忍心聽了。

    青年女性,年齡24歲左右……哪來這麼多的巧合?他們竭力想調查想否認的,卻始終敵不過這殘忍的真相。

    那個人,應該就是慕小姐。

    “陳特助?”下屬顯然比陳澤更緊張。

    “這些東西別讓黎少看到。”陳澤擰眉,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從下屬那邊奪下了檢驗報告,當場撕了個粉碎丟入一邊的紙簍中,“也不要向黎少提起。”

    “……好。”下屬點頭,茫然又無措,他猶豫了一下追問出來,“可黎少醒了肯定會問的……”

    到時候要怎麼收場?

    “叫醫生過來,先加麻醉劑。”陳澤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面色頹然,“在黎少醒來之前,我先想想辦法……至少,等他的傷好了再說。”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4 黎少,你冷靜一點!!
    這個晚上注定漫長且不平靜。

    夜深人靜的小洋樓裡,有人悄然入侵,在黑暗中摸索著上樓,終於找到了暈躺在小床上的人。她的身體蜷縮著,眉頭緊蹙,身上燙得可怕……

    她正在發燒歡。

    來人不知道她發燒的原因,只是猶豫地在旁邊站了半晌,然後俯身用被子包裹住了她,將她扛了出去…岑…

    看來祁漠沒有誆他。

    回英國的飛機已安排在了後半夜,他來不及送她去看醫生,只能在飛機上給她吃退燒藥。還是盡快離開a市的比較好,留在這裡太容易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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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劑已使用了足量。

    “再多就會影響神經了……”醫生戰戰兢兢地解釋,在陳澤的要求下地位相當被動,“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他不醒過來!術後的麻醉量是有限制的,病人肯定會清醒。”

    只是早或晚的區別。

    而且早、晚的最大差異也不過就幾個小時……

    “知道了。”陳澤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幾番無奈之下,只能出了下策,打電話找人,“幫我找個人……要符合要求的,今晚就要!”

    *****

    黎北辰在後半夜醒來。

    他強大的意志力不容他在昏睡中沉淪,縱使麻醉的藥力還沒完全過去,他也漸漸恢復清醒。俊眉緊蹙著許久,那雙深眸才睜開,思想回籠的那一秒,他的眸色不由一暗。

    下一秒,他猛地翻身而起。

    他的上身赤著,還綁著帶血的紗布條,這樣猛地起身,牽涉的疼痛讓他不由發出一聲低吟,額頭上迅速滲出一層冷汗。身上剩餘的那些監護電線,則被他猛地一手揮開,直接拆在了一邊……

    病房內的不小動靜,驚動了正在外面的陳澤,他連忙推門進去,看到黎北辰正拔開手上的輸液針。

    “黎少!”他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看到鮮血迅速地從針孔的位置湧出,陳澤神色一緊,連忙伸手去扶,“您幹什麼?您背上的槍傷不能隨便動!”

    “小傷。”他冷淡至極地丟出兩個字,堅持從病床上下來,撈了掛在旁邊的衣服想往外走,“我有事要忙。”

    他無法詢問,無法求證,無法相信。

    他眼看著她坐的那輛車爆炸,卻無能無力。如今,他根本不敢問慕遙怎麼樣?根本不敢問慕遙在哪裡?他只能倉惶著向外,腦袋一片空白地想離開這裡……去找她。

    “黎少!”陳澤慌了,眼看著他背上的傷口裂開,殷紅的鮮血迅速地沾濕了潔白的紗布。而他竟絲毫無所覺,還在哆嗦著試圖穿上衣服離開……

    這哪是小傷?

    陳澤忍無可忍,猛地將黎北辰手裡的衣服奪了下來,硬著頭皮喊出來:“黎少,您冷靜一點!慕小姐沒有死!”

    “什麼?”黎北辰的身形一僵,周身的那種冷暗和陰沉頓時一收,連眼底都能看到清晰的狂喜和希望,“真的?她在哪裡?”

    這一刻的他,像是看到了個失而復得的奇蹟。

    “慕小姐她……”陳澤蹙眉,咬了咬牙,索性一口氣說完,“她在爆炸中燒傷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我讓她過來見您!您先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好不好?”

    陳澤幾乎是懇求的語氣,眼看著黎北辰背後的血跡已從紗布滲出,蜿蜒著從脊背淌下來……

    “她燒傷?”黎北辰蹙眉,還是忍不住擔心,“傷成什麼樣?”

    陳澤已按下了呼叫器,快速地找來醫生把黎北辰強行壓了回去。而他也避免著直接回答黎北辰的問題,只留下一句“我去叫慕小姐過來”,便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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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ng.........

    “我燒傷了……我燒傷了……”

    長廊最外處,有一個女子正在反覆練習著發音,她是今晚被緊急找過來的人,某個表演系的大學生,叫小雅。在偌大的一個a市,尋找一個會模仿發音,身形和慕遙相仿的人,其實並不難。

    唯有容貌上,只能借助這次爆炸了。

    “練得怎麼樣?”陳澤走過去,醫生也正在旁邊替她的臉上貼上諸多紗布,綁上好幾層繃帶,掩飾了她本來的相貌,只露出一雙眼睛……澄澈、乾淨。

    乍一看上去,她真的很像慕遙。

    “咳咳,”小雅清了清嗓子,點頭微笑,“放心吧陳澤大哥,我不會露餡的。”

    陳澤一怔:聲音真的模仿得超級像……

    “我只需要安慰黎總好好養傷就行了嗎?那我假裝成慕遙的話,他萬一問起我什麼之前的事,我該怎麼回答?”她的模仿惟妙惟肖,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倒真有些慕遙的神態,“我現在就進去嗎?陳澤大哥?”

    “你自己發揮。”陳澤蹙了蹙眉給她讓位置,不忘囑咐,“注意稱呼。”

    “好!’小雅擺了擺手,朝著病房的方向跑過去。

    她的任務,是安慰黎總到養好傷為止。

    她覺得……應該不是難事。

    *************

    病房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小雅推門進去的時候,有幾個醫生還在房間裡包紮傷口。病床上坐著一個清俊的年輕人,他的神色略顯虛弱,聽到她開門的動靜,他猛地抬頭看過來,目光如梭。

    小雅的步子一僵,心神同時也跟著一蕩。

    好年輕!

    好英俊!

    她剛剛還一度認為,那個所謂的“黎總”,應該是年近中年的……

    “慕小姐,”醫生都是陳澤視線安排好的,在黎北辰還在打量的時候,他們便先行開口,不動聲色地確認了她的身份,“您稍微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能包好。”

    小雅沒說話,只是遠遠地站在角落,乖乖地點了點頭。

    黎北辰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醫生的下手是輕是重,他的傷是痛或不痛,他都沒有心思理會。他的目光緊鎖著門口的人,在醫生試圖幫他重新插上輸液針的時候,他才抬手阻止。

    “怎麼不說話?”他開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的試探。

    小雅往牆根縮了縮,腦袋委委屈屈地埋下:“我燙傷了……很醜。”

    完全一樣的嗓音,再加上這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黎北辰看著不由一陣心疼,朝她伸手:“過來。”

    他往旁邊側了側,在床沿處讓了個位置給她:“沒關係……慕遙,到我這裡來。”

    小雅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在他旁邊坐下,目光卻是躲閃著不敢看他。她怕靠得那麼近,黎北辰會看出什麼端倪來,可是陳澤又交代過,不能迴避得太厲害。

    “黎……黎北辰。”她有些磕磕巴巴地出聲,差點脫口而出了那句“黎總”,然後對他開口,“你轉過去吧!我想看看你的傷口。”

    “我沒事。”他嘴上這麼說,身子卻聽話地轉了過去。

    小雅順勢避開她的傷處,靠上他另一側的肩膀:“黎北辰!你不要動!我們就這樣……黎北辰,你讓我靠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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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後半夜的機場寒氣陣陣。

    vip候機室裡,人員稀少——除了某個女明星和她的化妝師,只有一位中年的外國男人,用輪椅推著另一個人。輪椅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面容。

    手機的聲音在空曠的候機室響起。

    “桑榆姐。”小井皺著眉,臉色為難地看了眼號碼,將手機遞過

    來,“又是投資商打來的電話……應該又是催我們的,剛剛他們說話就已經不太好聽了!”

    “給我接。”喬桑榆面色一沉,主動把電話拿了過來,氣勢極強地站起了身。

    電話那端的人口氣不善,幾乎是在通話接通的那一秒,便開始抱怨咒罵個不停,無外乎就那麼幾句——

    “你們的演員怎麼回事?約好了晚上到整晚都不來?”

    “有沒有職業道德?”

    “有沒有誠信?”

    “……”

    沒等到他罵出第四句,喬桑榆已忍無可忍:“什麼意思?我早說了,我閨蜜剛脫離危險,我是傍晚才能上飛機的!現在機場出了事晚點,你跟我吼什麼?”

    “喬小姐?”對方一愣。

    “對!”喬桑榆繼續得理不饒人,“這就是你平時對我助理說話的態度?要不是我接電話的話,你要罵到什麼時候?飛機晚點關我們什麼事?”

    她一肚子火地發洩出來,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也悶著呢——

    她傍晚的時候,才火急火燎地趕往機場,卻被告知,機場的停機坪上有清障車著火了,現在整個跑道都要清理,很多飛機都晚點,她的更是晚到了後半夜。

    怎麼會無緣無故著火呢?機場上這種事情,新聞是不會報的,到時候媒體又要開始炒她故意耍大牌……

    鬱悶!

    ***

    恨恨地掛斷電話,喬桑榆剛回頭,小井已買了兩杯熱飲過來:“桑榆姐,您消消氣,喝杯東西暖暖。”

    喬桑榆應了一聲,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那邊坐著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往她的方向看。

    她想了想,索性把兩杯熱飲都拿了過來,順勢交代:“小井,你再去買兩杯。”

    “啊?”

    “都是被困在機場的人。”喬桑榆聳了聳肩,朝另一個方向示意了一眼,“要照顧照顧別人。”

    ****

    “大叔,請您喝東西。”她拿著東西過去的時候,管家的目光已轉為機警,看著喬桑榆沒有說話。喬桑榆尷尬地愣了愣,又換了英語和日語,對方卻都沒有反應。

    “呃……”她只會這三種語言了,喬桑榆只能指了指輪椅上的人,“這位是……他會不會一點中文?orEnglish?”

    說話的同時,她往輪椅靠近了兩步。

    可還沒有碰到上面的人,管家便猛地站起身來,低喝出聲:“不許碰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5 不如,我們結婚吧
    管家便猛地站起身來,朝她低喝出聲:“不許碰她!”

    喬桑榆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腳下不由後退一步,手上的熱飲沒拿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濺了她一鞋子。她不悅地蹙了蹙眉,抱怨出來:“你會說中文啊?真不識好人心……”

    她嘟噥著俯身去撿紙杯子,不想再理會那個奇怪的中年男人,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刻,無意中朝著輪椅上的人又望了一眼——從她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對方帽簷下的臉……

    喬桑榆又是一震歡。

    這……不是慕遙麼?

    “慕遙?”喬桑榆錯愕地開口,放開了杯子走上去,只是還沒碰到慕遙,管家已先行一步擋在輪椅前面,態度凶狠又嚴肅——

    “不許碰她!小姐,請你該幹什麼去幹什麼。”

    言下之意,是讓她別管閒事了。

    管家說完便霸著輪椅,試圖推著慕遙離開,可還沒有來得及往前一步,喬桑榆便追過來,手掌扣住了輪椅的另一端,不依不饒:“等等!她是我朋友!你是她什麼人?”

    說話的同時,她猛地一把掀開慕遙的帽子,扣著她的肩膀一通搖晃:“慕遙你快醒醒!”

    坐在輪椅上的人沒動,只是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吟,又把頭垂了下去。

    “慕遙?”喬桑榆擔心地俯下身去,離得慕遙近了,才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伸手一抹,還能感覺到她炙熱如火的體溫。這樣的情況,讓喬桑榆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就怒了。

    “混蛋!”喬桑榆把慕遙往身後一護,直接朝著管家發飆,義正言辭地吼出來,“你多大歲數了?還灌醉一個小姑娘,對一個小姑娘下了藥!你要不要臉?人渣!”

    這種事情在黑市很常見——總有拐賣無知少女的團隊,專挑慕遙這樣年紀的下手,灌酒下yao,然後運送到其他城市再賣掉,毀了一個人原本的人生,只為這種人\販\子的私yu。

    想到這裡,喬桑榆對眼前這個“人、販、子”更加憎恨。

    “你!”管家的臉都要被罵綠了,他差一點就要登上飛機,帶著小小姐順利離開了!哪裡會想到半路殺出來這麼個女人?居然還是小小姐在A市的朋友!

    “桑榆姐?”小井去買熱飲,回來便看到這裡吵吵嚷嚷的狼藉模樣,她連忙跑過來,朝著管家看了一眼,“這是誰?”

    “別跟他廢話!”喬桑榆直接打斷,快速命令,“報警!馬上報警!”

    小井應了一聲,連忙閃到旁邊去拿手機了。

    喬桑榆擋在了輪椅面前不放,管家黑著一張臉試圖去搶,試圖讓她放手,卻被喬桑榆搶了先:“你叫什麼名字?身份證呢?你別我說你認識她,你這種伎倆我見得多了!你說,她家在哪裡?她爸媽叫什麼?”

    管家沒法回答。

    老爺的交代,就是秘密接小小姐回去,好好教導過後才公開的!現在小小姐混成這樣,他怎麼能向別人公開他的身份?怎麼能公開小小姐的背景?

    眼前的喬桑榆咄咄逼人,她護著慕遙,很快等來了警員。

    “酒是她自己喝的!她在發燒,我沒下yao!”管家沒好氣地開口,這才轉向警員,低喝出來,“我自己會走!”

    他還得找個暗處,低調地亮一下身份……

    反正,是不能在這裡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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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姐,”看著喬桑榆照顧慕遙,小井暗暗著急,頻頻看著腕上的時間,“我們還要趕通告呢……現在去機場的話,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她們剛送慕遙來了機場的醫務室,這裡條件不差,醫生已經為慕遙做了治療。

    她的確是飲酒過多醉了,而且受了涼感冒。

    <

    tangp>並沒有其他中了藥的反應……

    “行。”喬桑榆蹙了蹙眉,只能留下一筆錢,把慕遙託付給醫務室的醫生,“請一定要幫忙照顧她,我明天晚上的飛機會回來,到時候我再來接她。”

    那個時候,慕遙也該醒了吧?

    *****

    此時,另一家醫院中。

    天色將明,黎北辰沒有睡著。“慕遙”已經回去了,她被燙傷,醫生要求她住回樓下的無菌隔離病房。他想著她臉上的那層層疊疊的紗布,不由心疼……

    不管她以後的容貌會變得如何,她心裡都會難過的吧?

    他很想去看看她。

    他想去告訴她——她能在這次爆炸中倖存,已是他最大的安慰!他不在乎她變成什麼樣,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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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寂靜。

    他拆了身上的監護儀,忍著痛下了床,扶著牆艱難地走出去,找到她所在的病房,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病房內很安靜,幽暗的光線下,他能看到病床上的小小隆起,她睡得很熟,小手伸到了被子外面,垂在了床沿。黎北辰沒有打擾她,只是在她的床沿坐下。

    “慕遙。”他在心中默唸著她的名字,滿滿的都是失而復得的欣喜,然後執起她的手,將她微涼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掌心,安安靜靜地陪伴……

    許是在夢中感覺到了他的溫暖,床上的人無意識地低吟一聲,小手張開,主動回握住了他。

    黎北辰的心念一動,幾乎克制不住地想要低頭吻她,可是剛一動,背上牽涉的疼痛卻讓他不由抽了口涼氣。正是這小小的動靜,驚醒了床上的人。

    “啊!”小雅驚呼一聲,猛地打開了床頭燈,看到是黎北辰,她才磕磕巴巴地鬆了口氣,“黎……黎北辰,你怎麼過來了?”

    “我睡不著,來看看你。”他開口,嗓音柔和,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和她說了心裡話,“其實,我一直很害怕,一直都感覺你不是真的……”

    “嗯?”小雅一驚。

    “我親眼看著那場爆炸,火很大,我覺得……我覺得我真的失去你了,”他不敢回想當時的情景,他不是白痴,知道那樣的大火的破壞力。只能說,她還活著真的是奇蹟,“還好,還好只是燙傷……”

    “嗯。”小雅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和羨慕。

    這樣一個出色又深情的男人……她好羨慕那個叫慕遙的女人!

    “所以我在想……”他拉下她摸臉的手,以為她還在意自己的相貌,於是當場給了她承諾,“我們既然都訂婚這麼多年了,不如就直接宣佈結婚吧?”

    “啊?”這回,小雅的心全亂了。

    “慕遙,嫁給我,好不好?”

    他淺聲重複,像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小雅也私心地想著:既然那個慕遙真的死了,那她可不可以……就冒充慕遙一輩子?因為真的好羨慕!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6 我的慕遙,不是那種味道
    小雅私心地想著:既然真正的慕遙已經死了,她能不能冒充一輩子?就算他的傷好了,她也心甘情願陪著他……因為他無論哪一點,都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結婚?”她的喉頭不由哽了哽,受不了這滿滿都是幸福的誘\惑,用力點了點頭,“好啊!”

    她喜不自禁地從病床上爬起來,不顧陳澤讓她被離黎北辰太近的警告,直接撲入黎北辰的懷中,胳膊親暱地環上了他的脖子:“黎北辰,你真好……岑”

    她帶著渴求和欣喜的目光,看得黎北辰心裡又暖又軟,他愛極了她開心撒嬌的小模樣。

    如果不是—歡—

    “慕遙,”還是背上的傷口提醒著他的理智,黎北辰無奈又頹然地拍了拍她,“你能不能……稍微抱輕一點……”他的傷口好像都被她壓開了。

    “啊?對不起!”小雅急急地放開他,想要退後,黎北辰卻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一慌,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她眼看著他低下頭來,俊臉離得她越來越近,似乎周身都燃起燥熱的曖昧氣息……他要吻她了!

    小雅困難地嚥了口口水,手指已緊張地攪成一片,她情不自禁地閉眼,等待著他的雙唇覆上來,承受他給她的第一次親暱……她是歡喜期待著的。

    可是——

    明明他已近在咫尺,她已聞到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可就在兩唇相接的前一秒,他卻陡然停了下來。

    “黎北辰?”小雅困惑地睜眼,眼看著他臉上的柔情忽然斂去,俊眉沉沉地鎖緊了起來。

    他冷淡、陰狠,一點點地鬆開她,渾身都開始散發著危險氣息。

    “黎北辰,你怎麼了?”小雅不由開始緊張,她主動往前湊了湊,試圖去抓黎北辰的胳膊,可是還沒有碰上他,他卻猛地一揮手甩開,站起身退了幾步。

    “你是誰?”黎北辰開口,聲音冷得可怕,他一字一句地出聲,用了絕對的肯定句,“你不是慕遙。”

    小雅一驚,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紗布還貼得好好的,能遮的都已經遮了,並沒有任何的漏洞……他怎麼會認出來她不是慕遙的?不可能的啊!

    “我……我就是啊!”她執拗地不肯承認,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瞧瞧地按下了呼叫鈴,“黎北辰,你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傷口疼?我們先不談這個,我扶你回去……”

    她眼看著他病號服的後背有鮮血滲出,肯定是剛剛動作過大弄裂了傷口。

    小雅的心裡也在害怕!

    萬一真出點什麼事,陳澤還不弄死她?

    “我們先……”

    “滾!”已確定了她不是慕遙,黎北辰低喝出聲,不容許任何其他女人的接近和觸碰,他猛地揮開小雅的扶持,身體卻也踉蹌了一下,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黎總!”

    “黎少……”

    醫護人員在下一秒衝進來,將他團團圍住,緊急施救,徹底把小雅擠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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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澤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紕漏。

    此時天色剛亮,陽光從玻璃窗中透射進來,照亮了整個病房和長廊。陳澤剛剛處理好了一切事務,正打算回去稍微小憩一會兒,沒想到醫院這邊打電話來,說黎北辰出了事。

    ******

    陳澤從黎北辰的病房出來,臉色頹然,他帶上了門便怏怏地蹲在牆角,周身都縈繞著灰敗的氣息。

    “陳特助,”下屬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黎少怎麼說?”

    “傷口裂開了。”陳澤淡淡地回答,沉吟了半晌,還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什麼都沒有說……

    tang”

    他能理解黎北辰此時的心情。

    他知道一旦小雅的事情被拆穿,會是什麼後果,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很清楚,黎北辰並不笨,如果沒有找小雅來冒充慕遙,黎北辰肯定會親自去調查,會為慕小姐傷心,不會好好養傷;而找了小雅,當小雅被拆穿的時候,黎少就會跳過親自調查的那一步,知道慕小姐已經不在了……

    畢竟,他這裡查到了慕小姐的死亡,才會找來冒充的人。

    黎少有這樣的判斷力。

    “陳特助,那……我去給你買份早餐吧!”下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慰著拍了拍陳澤肩,“你先休息一會兒,再……再進去勸勸黎少。”

    ***

    “那我呢?”下屬走了,一直站在長廊裡的小雅出聲,茫然地往陳澤走了兩步,“我現在該怎麼辦?”

    她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臉上還貼著燒傷科的各種紗布和繃帶。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她,陳澤的怒意不禁上來了,猛地起身瞪向她,“我不是跟你說了,不准靠黎少太近的嗎?”

    他忘不了剛剛在病房裡,黎北辰跟他說過一句什麼話?

    當時,黎北辰的視線空洞,全身都是頹然和絕望,他還試圖推薦小雅,試圖解釋那就是慕遙,卻被黎北辰打斷,用很平靜很悲哀的聲音打斷——‘她不是慕遙。我的慕遙,不是那種味道……’

    人與人之間的氣息,是不同的。縱使外貌和嗓音完全相同,甚至連眼神都偽裝得一模一樣,但一旦靠近,便能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他不可能連這個也分辨不清!

    也就是因為這句話,陳澤才覺得頹然,無力安慰,帶上門走了出來。

    他要怎麼樣才能賠他一個已經去世的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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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靠他太近啊!”記憶回籠,小雅還在無辜地解釋個不停,“你看我臉上的紗布我都是纏著睡覺的!他也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同來啊……這和靠得近遠有什麼關係?”

    反正都看不出來!

    “你懂什麼?”陳澤惱怒地低喝,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黎少和慕小姐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以為是你一晚上就能夠裝得天衣無縫的嗎?”

    光是聲音像有什麼用?

    靠得近了,感情是有溫度的,她能懂麼?所以他才囑咐她儘量不要靠近,儘量不要和黎少呆的時間太長,可誰知道……

    “我!”小雅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握著拳頭委屈地喊出來,“是你讓我裝他的未婚妻的!既然都已經是未婚妻了,為什麼不能靠太近?這又不是我的錯!他也會主動過來的啊……”

    “夠了。”陳澤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他發現他錯了。

    她和慕遙,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那個他曾認為毫無特點的慕小姐,其實不是這樣,慕小姐,真的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7 他的慕遙,不容許任何人頂替
    “陳特助,”下屬買完早餐回來,正好撞上忿忿走出去的小雅,他側身讓了讓,然後連忙湊到陳澤旁邊,“她怎麼走了?她走了黎少怎麼辦?”

    這可是聲音和慕小姐最像的了岑!

    “不用管她。”陳澤煩躁地踱步到了窗口,俯瞰著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默默地抽完了一支菸,然後突然轉身開口,“你們照顧好黎少,我去找祁漠!”

    “現在找他幹什麼?”下屬不解,心慌地拉住陳澤,“況且黎少這裡……我們可不敢進去啊!”

    “我進去也一樣!”陳澤不由握拳,“我去殺了祁漠!”

    殺了祁漠給慕小姐陪葬,這也許是能給黎少唯一的安慰了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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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的醫務室。

    慕遙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醒來,空氣中濃郁的酒精氣味讓她不由蹙了蹙眉。她緩緩地睜眼,反射性地抬手想要摀住鼻子,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無力至極,使不上任何力氣。

    “別動啊!”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發現了她的動靜,連忙跑過來壓住了她,“你的燒剛退,現在還在輸葡萄糖補充能量,別急著起來。”

    “我發燒?”慕遙疑惑地抬眼,這才看到床頭還掛了一個明晃晃的吊瓶,透明的輸液器從吊瓶上垂下,細長的管道一直延伸到她左手上的輸液針處……

    “是啊!昨天40度,你要是再不退燒,我就得請示把你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了。”醫生給她調節了一下輸液速度,朝著她的手上指了指,“還有你掌心有割傷,我給你換了藥,手別亂動。”

    “好……”慕遙應了一聲,她能在房間裡找到機場的醫務室的標誌,不禁覺得奇怪,“這是機場?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明明被祁漠挾持,在她老家的那幢小洋樓裡。

    “這是機場醫務室,昨天晚上你朋友送你過來的,她急著要趕飛機就先走了。”醫生也知道這麼多,她快速解釋,同時寬慰了她一句,“你放心,你朋友說,今天晚上她就會回來。”

    朋友?

    慕遙思忖了幾秒,頓時反應過來:她說的“朋友”,應該是祁漠吧?他終究還是放過了她,只是將她扔在了機場上?

    “他……已經搭飛機走了?”她不知道如何評價那場驚險的逃亡,更不知道如何評價祁漠這個人。不過,她心中總有一個想法,她需要找到他,有一件事需要質問清楚。

    至於到底問什麼?

    她一下子想不起來。

    她被灌了很多的酒,腦袋現在還很疼,那件事好像就在她半醉半醒間的,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

    “是啊!”醫生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回身拿出幾張一百塊的錢,“這是你朋友留下來的,讓我等你醒了幫你買點吃的,但是估計你剛醒也吃不下,我就把錢還你吧。”

    “我不要他的錢。”慕遙蹙眉搖頭,拒絕著來自祁漠的一切施捨,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淡淡地開口,“他也不是我朋友。”

    祁漠,不是好人。

    “那你……”醫生阻止不了強行起身的她,“你現在要去哪兒?”

    “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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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黃昏時分

    tang,機場外的溫度寒冷。

    慕遙獨自走出機場,冷空氣的侵襲讓她不由打了個寒噤,腦袋卻也因此恢復了幾分清晰——關於昨天她被祁漠挾持的那些細節,開始慢慢回想起來。

    於是原本想好的“回家”,現在卻又邁不出腳步。

    她突然發現,此時的自己,似乎真的無處可去……

    姑媽家,她不能去,因為她不是被歡迎的;黎北辰那裡,她也不能去,因為昨天親眼看到陳澤帶的那些人,親眼看到黎北辰的那一面……她有些難以接受!

    她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回到他身邊。

    思忖良久,她能做的,就是打電話給黎北辰報個平安,她沒在祁漠手上,不用擔心。然後告訴他,她要一個人靜一靜,暫時就不要再見面了……

    ******

    與此同時,醫院。

    同樣是黃昏時分,黎北辰一天都未進食。

    他沒有失控和發狂,他只是平靜地躺了一天,心如死灰。他開始默默拒絕週遭的一切,醫生給他輸液補充能量,他不否決,只是面無表情地拔針……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意。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耗費自己的生命。

    陳澤不在,其他下屬就更不敢貿然進去了,黃昏時分,小雅拎了一桶雞湯回來了。她卸了那些遮掩的繃帶,露出原本清秀的臉龐,徑直走向黎北辰的病房。

    下屬沒攔著,以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任由她走了進去。

    *****

    “誒,黎北辰!”病房內氣氛壓抑,小雅瑟瑟地往前兩步,扯出一臉的笑靨喊了他一聲。

    黎北辰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將頭轉了回去。

    剛剛的那一眼,也不過因為她和慕遙的聲音相同。至於她長什麼樣子,她是誰?黎北辰通通沒有興趣。

    “我從外面的店裡買的雞湯!”她慇勤地把保溫桶送到他床邊,主動打開給他介紹,“據說裡面還加了鴿子的腿,促進傷口癒合的……你要不要嘗嘗看?”

    他沒有給她回應。

    小雅擠著僵硬的笑容守候了半晌,黎北辰的薄唇才輕啟,冷冷地丟給她一個字:“滾!”

    她一驚,眸光和黎北辰的相撞,正好觸及他眼底的涼意,小雅縮了縮脖子,臉色極為尷尬。

    她沒有退縮,於是,她很快聽到黎北辰的下半句警告:“不要讓我再從你的嘴裡,聽到她的聲音!”

    他的慕遙,不容許有任何人頂替。

    *****

    站在外面的幾個下屬面面相覷,他們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只能在心裡默默揣測——

    黎少會吃東西嗎?

    黎少會接受那個女人嗎?

    ……

    “乒!”

    還沒在心中過濾完一切的可能性,病房裡便傳來一聲巨響,類似保溫桶碎裂的聲音。接著,他們便看到小雅急匆匆地跑出來,身上還狼狽地沾著湯漬……

    她牽強地衝圍觀的眾人笑笑:“黎總他心情不太好……我,我明天再來!”

    既然慕遙死了,她總有機會的!

    她宿舍的同學都是這麼鼓勵她的!

    ******

    病房內,重新恢復一片安靜。

    黎北辰沒理會碎裂在地的保溫桶,也沒理會進來清潔地面的護理員。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此時一遍遍地響起,他不管,直到護理員提醒了他,他才無力地拿起。

    是個陌生號碼。

    接起的下一刻,對方猶豫的聲音傳來:“黎北辰,我是慕遙……”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8 你要是早這麼說,我就信了
    “黎北辰……我是慕遙。”

    她的聲音很輕很小,發燒過後身體虛弱,連帶著她的嗓音也變得沙啞。她咬了咬牙,在黎北辰開口之前,搶先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沒事,不在祁漠手裡,你不用擔心。但是……我想靜一靜,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不同於小雅的那股刻意,她的聲音猶豫卻真實歡。

    她的性格和情感,畢竟還是小雅偽裝不出來的…岑…

    “慕遙……”黎北辰喃喃叫出她的名字,聲音中已帶著明顯的哽咽,對方的聲音給他太像慕遙的感覺,讓他也不由失神。但是很快,他便從這種沉淪中清醒,自嘲且苦澀地勾起唇角,“如果一開始就這麼說,我可能就信了……”

    如果一開始就只給他打這個電話,什麼都不跟他多說,他可能就信她是慕遙了!

    可是現在……

    他都已經知道是騙局,何必再打這樣的電話安慰他?

    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

    “什麼意思?”電話的那端,慕遙疑惑地蹙眉。她想過黎北辰的各種反應,她想過黎北辰會要求她馬上回去,可能會要求她報出位置,他的態度會很強勢……她也想好了一百種避免和他爭吵的方法。

    卻沒想到他卻丟出了這一句話……

    到底什麼意思?

    “乒!”

    她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卻聽到一聲清脆的撞擊碎裂聲,接著電話便“嘟嘟嘟”地陷入忙音。剛剛的那聲動靜,聽起來像是他把手機砸出去的聲音……

    所以他還是生她的氣了?

    她不想解釋和好,她還是想獨自靜一靜,她得想清楚,該怎麼樣面對他才好?反正,她也已經向他報過平安了……她就默認:他允許她安靜一段時間。

    .............................................................................................................................................................................................................................................................................................

    另一邊。

    黎北辰砸手機的動靜,著實嚇壞了剛清理完碎屑的保潔員。她剛剛還催黎北辰接了這個電話,也聽到他在電話中說了一句話,聽起來並無異樣的對話,誰想到下一秒竟然演變為砸手機的憤怒?

    她真不該催他接電話的!

    保潔員無措地站在原地,目光忐忑地看著黎北辰暗沉至極的俊臉,然後又移向牆角那四分五裂的手機殘殼,心裡猶豫著:這個到底是收拾?還是不收拾?

    “黎少?”恰好下屬在外面聽到了動靜,神色緊張地推門進來。

    他的目光在那四分五裂的手機上停留了一秒,然後確認了黎北辰安然無恙,不由暗暗鬆了口氣,正想識相地轉身退出去,黎北辰卻叫住了他,簡單利落的兩個字命令——

    “備車。”

    “是……嗯?”下屬反射性地服從命令,可剛轉身就愣了,他急急地回過身來,恰好看到黎北辰正掀開被子,試圖下床,“黎少!您等等!”

    “醫生要求您至少住院一週!”他快步跑過去,試圖壓制住黎北辰的動作,“而且您一天都沒吃飯,也沒有輸任何營養液……”這樣離開身體怎麼吃得消?

    “讓開!”他苦口婆心的勸阻,換來的卻是黎北辰的一聲低喝。

    不怒自威,縱使身體虛弱,他的氣勢依舊不減,強勢迫人。

    下屬怔了怔,反射性地收手,而黎北辰已自行下床站了起來,他原地調整了幾秒的呼吸,便將所有的孱弱都壓了下去,恍若無事地拿上了外套,越過下屬走在了前面:“你去開車!”

    他經過下屬的時候,下屬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還是黎少剛剛受了什麼刺激?

    他竟在黎北辰身上感覺到清晰的殺意和冷戾……好像從翻身下床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忽然變了個人,把所有的頹然和絕望,全部轉為大開殺戒的狠戾。

    可怕。

    是他此時能想到的唯一評價。

    “打電話給陳澤,”下屬追上去的時候,黎北辰已冷然命令出聲,“叫他馬上過來!”

    背上的傷口很疼,此時的身體還無法支撐著他長久站立,黎北辰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連嘴唇的血色也變得很淡很淡。但是他的步伐依舊穩健有力,強忍著不需要任何的關切和同情。

    他的眉心一直隆著,對於他來說,此時支撐著他的唯一動力,就是——

    殺!

    他一定會殺了祁漠!

    他也會殺了一切曾經阻撓他們感情的人。

    既然她已經不在了,那他對她的那些承諾也將不復存在……是該讓所有曾讓她傷心,讓她為難的人,一起陪葬!

    .............................................................................................................................................................................................................................................

    天色暗黑,慕遙這才從機場打車回了小洋樓。

    周圍寂靜無聲,週遭都是夜色沉沉,卻讓人感覺到無比安心。她只能回到這裡,這個唯一能收留她的老家,然後在這裡好好靜一靜……她好累!發燒過後的虛軟還沒有恢復過來,她的腦袋一陣陣地疼,她只想好好睡一覺,想要好好逃避一場。

    沒有開燈,她熟門熟路地摸上了二樓,逕自回了自己的小房間,才打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

    她的床鋪還殘餘著睡過後的凌亂,床沿處的床單上,殘留著淡淡的血痕,連地板上也有……慕遙記得,那是祁漠留下的,他拔出玻璃片的時候迸濺出來的血!

    那個時候,她還同情過祁漠。

    慕遙靜靜地想著,心裡只覺得一片煩躁,她忍不住彎腰下去,猛地一把扯掉了床單,將那帶血的床單扔到殘餘血痕的地面上一頓狂踩,彷彿這樣就能踩掉祁漠遺留的一切。

    然後,她直接撲入那凌亂又柔軟的被縟中,亂糟糟地睡了過去。

    ********

    她只覺得自己對祁漠的態度轉變很大,突然就沒有了對他的任何同情,只剩下滿滿的憎恨。

    起先,她想不起原因,但是在夢境中,她卻回想起了一切——

    她夢見祁漠灌她喝酒。

    辛辣的酒汁灼燙著她的口腔、食管、胃部,然後濃重的酒意衝入她的腦海,混淆著她的思維,讓她終於無可奈何地趴在地板上,只能聽到他漸漸遙遠的聲音……

    她想起來了!

    他說,他要製造一場爆炸,像當初解決姜越一樣!

    婚禮的那場爆炸,不是意外!是祁漠干的!把她表姐害成那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祁漠!

    她殘留在夢境中並未清醒,腦海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明顯,以至於她原本放在被面上的小手,也不動聲色地揪緊了被子……她恨祁漠!恨死他了!

    可是——

    夢境中突然浮現出某句話,讓她不得不面對某個在現實中努力逃避的問題:如果,黎北辰也是那類的人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0 17:43
149 這床太窄,你回黎北辰那裡睡吧!
    ‘如果,黎北辰也是那類的人呢?’

    想到這裡,她原本揪住被子的手便一點點鬆開,剛剛積攢的那些恨意,都因為他而逐漸消散。同樣一件事,祁漠做了,她就會對祁漠恨之入骨;但如果是黎北辰做了,她就私心地對他恨不起來……

    明明知道何為正義道理,可是……她只有失落,沒有恨。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歡?

    慕遙倏地驚醒,思維從那個複雜繁冗的夢境中掙脫。

    外面的天色依舊是全黑的,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身體似乎更虛弱了。

    慕遙蹙了蹙眉,伸手去床頭櫃摸鬧鐘,可手掌還未探出床沿,掌下卻摸到一個硬硬的金屬物體……是一部手機!純黑色的,有幾分眼熟的手機。

    她打開手機屏幕,首頁上的時間日期讓她不由愕然——

    她不是睡了幾個小時……

    而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她全身都沒有力氣,肚子也覺得好餓。

    再看到首頁上提示的兩條語音留言,慕遙滑屏打開,裡面傳出的聲音卻讓她的臉色沉了沉,是祁漠的聲音——悠然、恬淡,甚至還帶著幾分調笑的輕鬆。

    他說拿走了她的外套,他說給了她一條生路不用客氣……

    慕遙冷然地聽完,暗暗握緊了手機:他在做了那麼多害人的事以後,竟然還能心安理得地留言給她,竟然還能維持這種悠然閒適的態度?祁漠,他真的是混蛋!

    “碰!”

    她捏緊了手機,心裡已在不停地咒罵,可表面上還未做出任何回應,樓下的大門卻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像是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的聲音!

    慕遙一驚,機警地從床上爬起來,快步地衝到房門口想要反鎖上門,可是對方的動作比她更快,她還沒碰上門把,對方便猛地把她的房門踹開……

    這一腳的力道很大,門扉快速扇過來,差點打中慕遙的鼻子。

    然後下一刻,一管長桿的槍便對準了她,一氣呵成的整套動作,專業且迅速。只是對方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愕然地一怔,喃喃自語:“怎麼是個女人?”

    “抓到沒有?抓到沒有?”樓下傳來熟悉清悅的女聲,然後樓梯上便傳來踢踢踏踏的紊亂腳步聲,沒過多久,喬桑榆便帶著幾個身著軍裝的男人衝上來,看到慕遙,她也是一愣,“怎麼是你?”

    她蹙眉快速搜尋了一圈,最終視線停留在她握在掌心的那部手機上,揣測著:“這是祁漠的手機?你為什麼會拿著祁漠的手機?”

    “是。”慕遙愕然,伸手將手機遞過去,“你怎麼知道?”

    “我拜託人追蹤過來的!”喬桑榆頹然地聳拉下肩膀,“我好不容易才從賓客名單裡找到祁漠,我覺得婚禮那天的事,他的嫌疑最大,所以就帶朋友追蹤了他……沒想到,他把手機留在這裡了。”

    她的直覺一向不會錯!

    就是那個祁漠,那個她不小心在其袖子上籤名的男人!那天她就注意到,全場就他一個人,看婚禮的眼神不對勁……而且他坐在上賓席,他的勢力完全有這個能力!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你不用分析給我聽的……”喬桑榆講了一大通,慕遙輕嘆了一聲,從中打斷,“他之前打電話被我聽見,表姐婚禮上的那個爆炸,就是他做的!”

    不用懷疑,她現在就能給她肯定的答案。

    “混蛋!真想買殺手弄死他!”聽完慕遙的講述,喬桑榆憤憤不平,甚至連髒話都罵了。

    旁邊的一個軍人適時清了清嗓子,忍不住插嘴:“桑榆妹妹,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你要真買兇了,我們追查起來難做人,怎麼跟你哥哥交代?”

    “我就說說的!”喬桑榆揮手,不耐煩地把他們都送出去,“你們都回去吧,今晚誤會一場,肯定是找不到祁漠的!下次找到了其他信息再找你們幫忙!”

    她半趕半送地把他們推出去,臨了加上一句:“我叫你們幫忙的事,不許告訴我哥哥啊!”

    然後關上門,重新走回慕遙面前。

    “我哥哥的……朋友,”她糊弄著往外指了指,一概而過地介紹,然後切入正題,“你怎麼不等我就走了?

    tang還跟機場那個醫生說不是我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把錢交還給我的時候,我多尷尬?”

    慕遙愕然:“把我留在醫務室的人是你?那……我原來在哪裡?”

    祁漠把她放在什麼地方了?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快被一個陌生老頭賣了。”喬桑榆說出前因後果,頹然地往她的床上一坐,低頭開始發信息。

    慕遙蹙了蹙眉,她順著喬桑榆的回憶,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

    祁漠是真的把她隨便扔在機場了!

    她差一點,就真的被賣了……被殺了也沒人知道!

    祁漠那種人,真的是人渣到了極點!

    “你放心,那種黑勢力,我早晚連根拔起。”喬桑榆在旁邊補充,她悶頭髮完了短信,才抬頭看向慕遙,“這裡是你家吧?正好,我讓助理買點菜過來,我們一起吃啊!順便能不能讓我在這裡住幾天?”

    “你住這裡?”慕遙愕然,望了眼小床——被她睡得那麼亂,喬桑榆不嫌棄?

    “嗯,收留我兩天……讓我躲躲。”喬桑榆不好意思地仰頭,嘻嘻一笑,“那個,輿\論壓力最近有點大,經紀公司讓我低調兩天……我家都是記者,我回不去。”

    娛樂圈的一缸混水,慕遙不懂,她卻是深有體會。

    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她是屬於人氣高,喜歡她的和黑她的兩大撥,常常鬧得天翻地覆——比如前天有新聞報導她在機場辱罵“外籍男子”,於是她的粉絲和黑子就在網上掐架翻了天。

    一方面呢,說她喬桑榆目中無人,向來橫行霸道耍大牌,不像那誰誰誰明星好;

    另一方面呢,說她向來正直衝動,肯定是那個“外籍男子”有錯在先!幹嘛提誰誰誰?你特麼是誰誰誰派來的水軍吧……

    原本的小新聞,最終被掐成了娛樂大風波。

    ..........................................................................................................................................................................................................................................

    “我沒辦法,本來想解釋的,但是他們越扯越遠,我現在是躺槍的節奏……”喬桑榆無奈,主動留下鋪床整理被縟,說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對了,你為什麼要住這裡?你不是已經和黎北辰住一起了嗎?”

    “我……”慕遙的聲音一梗。

    “況且,你剛剛從祁漠手裡脫離危險,他就沒一點關心的嗎?”喬桑榆越說越覺得不解,“這種時刻你們應該在一起聊聊,彼此安慰的啊……我幫你打電話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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