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互相拆台的道門
太乙天門的雷陽道人先來一步,完全是個巧合,他所謂的巡查,不過是追尋一隻異種飛禽而已,所以發現青牛觀慘案,他心中是很不痛快的,心中大叫晦氣,怎麼就碰上這種屁事了?
“這裡應該是某個勢力隱藏之地,從來沒聽說過青牛觀是修行場所,故此,被人尋仇剿殺,青牛道人也未必清白……問題在於,這個名不見經傳勢力的實力在周邊也著實不弱,兩名金丹,十四名心動,融合小修,這樣的組合,怕是立個中型門派都綽綽有餘了吧?”
“聽觀裡道人所述,爭鬥似乎很短暫?而且也未見大批修士出現的情況……”疊骨剛到,還沒來的及驗看屍體。
“當然很短,道兄你看看這兩具金丹屍體就知道為何了……”
疊骨道人疑惑的走上前,神識仔細掃過,不由大吃一驚,
“劍修干的?”
“是啊,還是內劍修干的!”雷陽道人撇撇嘴,他對囂張的劍修從來沒有什麼好感,不管是軒轅,還是雲頂。
“二名金丹修士是被內劍修所殺,看情形也沒抵擋多久,那些小修則是被外劍所殺……所以,至少有兩名劍修來過這裡,道兄你在本地駐守多年,這兩個死鬼你可認得?”
疊骨道人撇了兩具屍體一眼,“不識,觀他們作派,如此聚集隱匿,怕也不是什麼好路數,雷道友可識得?”
疊骨沒說實話,那個宋姓修士他其實是見過的,是附近一名比較低調的散修,出身不明,這個事後可以通知門派去查,卻沒必要告訴太乙天門的修士,各憑本事,他又不是什麼濫好人。
雷陽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就知道是這個回答,
“道兄玩笑了,我巡視一方,十年八年也來不了此處一次,又如何識得本地道人?”
雷陽確實不識兩人,但他來得比疊骨早一刻,故此在兩人遺物中卻是有所收穫,作為西洲地主,兩個外劍修和李績不敢拿的東西,他可沒什麼顧忌。
其中一名修士他分辨不出,但晁姓修士的納戒可瞞不了人,大量的攻防靈器符籙法陣,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到了金丹這個層次,又如何能輕易改變自己的功法方向術法特點?
他只一搭眼,便知道這死鬼是鼎鼎大名的太虛修士,就不知這所謂的三清道首的修士躲在這裡做甚?即知此人來自太清,那殺他們的劍修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軒轅敢做,就沒第二家,至於雲頂,不過是三清道門的狗而已,又哪敢向主人呲牙?
不過這些他卻不會和疊骨說出半字,這些年白骨門在三清道門和軒轅之間左右逢緣,一副小人的嘴臉,真當他太乙天門不知道麼?
兩人又閒扯幾句,才各自散去,對此次青牛觀事件的報告也全然不同;
疊骨在宗述事實後,不忘攻扞太乙門人早到一刻,可能有所收穫,隱藏真相;雷陽道人如實陳述後,則懷疑白骨門人在自家地盤有所圖謀,否則那麼些個實力修士,又怎麼可能看不到?連遠在北域的軒轅都知道了還特意派人過來屠滅,你白骨門說自己什麼都不知情?
這就是青空世界修行界的真實現狀--互相拆台,
尤其是表面上看起來勢力最大的三清道門,除了太清,玉清,上清三個正統傳承外,同屬三清道統,在歷史中因為種種原因分裂出去的還有,太乙天門,廣陵宗,陰符道,崇黃真觀,滄浪閣,如果再加上三清扶植起來的雲頂劍宮,三清勢力在全青空十七家大派中,竟然佔了九席,超過了半數。
如果三清勢力金誠團結,恐怕這世上早沒有軒轅二字了;問題是,團結這東西,是天道都解決不了的大難題,只因私心,才是萬種心境之首,便是天道,就沒私心麼?
太清以道主自居,恬不知恥;玉清多謀無斷,色厲內荏;上清清高自賞,自以為是;廣陵積弱難返,首鼠兩端;陰符獨居外域,苟延殘喘;太乙孤傲無量,桀驁不訓;崇黃賣女求榮,騎牆渡日;滄浪久居北域,雄心不再;雲頂更是咆犬,不過仗勢欺人的馬仔而已……
相比之下,倒是其他門派有些欣欣向榮的氣派,大覺禪寺的韜光隱晦,牽昭的堅忍狠辣,真魔宗,渾身教的蓬勃發展……只不知為什麼,以太清為首的三清體系卻始終把目光盯向軒轅?也許,是數萬年來被打臉打的次數太多了吧?
只說西戈沙洲,理論上也是三清道統最堅實的洲陸,東有上清,西有太乙,道統傳遍洲陸,偏偏卻和軒轅劍派和平相處,沒有一絲一毫的三清正統樣子。
要說上清和太乙,也是兩個異類,一個清高,一個孤傲,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從不把太清當作三清道統的領--袖,當三清道統出現危難時,他們能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一旦沒了外界壓力,則立刻變得不合群,各行其事。
夾在這樣兩個傲驕而又實力強大的門派之間,白骨門的處境可想而知;偏偏西戈沙洲的資源分佈又大多集中在東西兩端,被擠在中間的白骨門數千年來的日子可謂是過得緊緊巴巴,
在青空世界,白骨門一向以樸實無華著稱,其實哪裡是他們願意如此,實在是囊中羞澀,不樸實也不成啊。
所以,才有七十年前九宮界中白骨門向軒轅的靠攏,這其中深意,也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數十年來,軒轅劍派在西洲的幾個半明半暗的據點被端,這當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但背後的主使者是誰?其實也沒太大的懸念,太清,玉清,二者必居其一。
難猜的是西洲的幫助者是誰!雖然軒轅的幾個據點實力平平,但能不顯山不露水的端掉它們,不留下一絲的痕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西洲這塊土地,沒有三大門派中某一個的默許,又豈能平平安安這許多年?
又或者是西洲某個膽大包天的中小門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