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龍氣
貢院！
天色濛濛亮，一隊披甲士卒，就已經浩浩蕩蕩的把貢院封鎖的嚴嚴實實。
不久，學子各自排好隊伍，按照著各縣歸屬，彙聚到一起，等待著士卒檢查。
逐漸的驗明身份，開始紛紛的入貢院，竇長生看著自己的號碼，不動聲色的跟隨著大部隊朝著貢院內走去。
途中也看見了蘇良友還有王本榮，竇長生看著貢院佈局，這是長方形四合院，院中十字形甬道連通南北東西。
整個考棚臨學道街一面是一長排平房，平房中間為考生進入考棚的入口，這裡俗稱作龍門。
從龍門進去，和它們緊連著的是考舍。
考舍不大每間約十來個平方，不過這十來個平方的空間要被分成六格，每格坐一人，僅正南面出入和採光通風，其它三面均被隔斷，這樣一來前排與後排之間間隔不足一米。
尋找到自己位置端坐下來，竇長生頓感擁擠，這科舉看似神聖，但這考試的時候，就這屁大點地方，簡直就像是蹲監獄一樣。
竇長生神色凜然，心中警惕一直未曾鬆懈，自進入到考場後，竇長生心中就浮現出一股壓抑，這正是考場帶來的，這一方世界神通顯化，考場不會沒有防備。
主考官巡視考場，不言苟笑，一片肅穆，巡視一圈後返回，對著左右副考官講道：“時辰已到，請聖旨！”
“諾！”
桌案上面擺放的長方形紅漆木盒，此刻被緩緩打開，金黃色的聖旨卷在一起，主考官雙手鄭重拿出聖旨，擺放於搭建好的架子上，看著聖旨擺放完畢。
主考官率領眾官鄭重朝著聖旨一拜，這一拜一股波動轟然席捲而出。
金黃色聖旨泛起淺淺的光澤，宛如反射著陽光，龍氣開始蔓延開來，不斷充斥著考場。
“發考卷！”主考官三拜後，下達最後的命令。
“諾！”
一份份考卷，開始不斷的被發放，而此刻的竇長生，卻是臉色一白，果然沒有在正九品的時候前來參與科舉，這貢院中蔓延的官氣也就算了。
真正對竇長生克制不是那麼太大，可剛剛產生的龍氣，這才是致命的威脅。
龍氣一出，禁絕萬法。
以官氣為源頭，借助著聖旨衍生出龍氣，這朝廷真會玩。
貢院位於龍華郡郡城中，彙聚一郡官氣，根本不缺後勁，而聖旨充當媒介，這樣的龍氣品級不是太高，可至少不是一股力量宣洩完就沒有了。
只要官氣不絕，聖旨足以支撐起來一場科舉考試。
普通的官氣厲害歸力量，但就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狂野的直接打出，會造成力量分散沒有多少的殺傷力，可經過聖旨這麼一弄，十成的官氣能夠發揮出十二成威力來。
杜絕的方法也有，就是要快准狠，在對方準備時發難，或者是對方無法調集官氣，這聖旨就是無根之萍，根本不具備威脅。
竇長生心事重重，如今勉強的抵抗著，下一步的州試，到時候龍氣會更強，竇長生已經熄滅了前往的想法，過了郡試已經足夠了，運作一番去了方山郡，先給神祇真身開路。
郡試考題一點也不難，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考驗的是文氣，只要凝聚文氣，不論是從經文中還是文字中，總之是文氣即可。
竇長生一板一眼的書寫起來，洋洋灑灑的一篇雄文已經出爐，內容不用去論，可這文字寫的是金鉤鐵劃，骨氣洞達。
郡試持續不長，大約一日的功夫，當天色逐漸昏黃，太陽夕陽西下的時候，郡試就已經結束，竇長生排著隊伍開始走出貢院。
貢院外面陳華已經準備好馬車，正在恭恭敬敬的等候著竇長生，坐上馬車直接返回了宋家府邸。
“竇公子今日勞神，直接歇息吧，明日要是起不來，放榜結果我會告知竇公子。”
“有勞了！”竇長生也不客氣，這一次科舉真的消耗不小，為了防止龍氣對自己的侵蝕，竇長生現在需要一段時間去恢復。
第二日，當竇長生外出看榜時。
宋家府邸，書房中！
宋宇和宋玉正對坐，身前擺放著圍棋，二人品茶下棋，宛如神仙。
“竇長生出去了，三叔說這一次竇長生能否名列案首？”
“案首的位置太招搖了，名列第幾這就要看發揮了，不過不論如何，畢竟有我留下的宋公帖，只要日日臨摹，彙聚文氣不難，去年就有著中舉可能，今年必中。”
宋宇按下棋子，徐徐的講述道，去年吃了大虧，就是話說的太滿，今年話不說死，這就進退自如。
“任天行閉關突破，這等事情為何告訴竇長生？”宋玉並未下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問道。
“告訴的是竇長生背後這尊水神，此神已經成了氣候，不可小窺，到底距離我們不遠，結個善緣，總比交惡來的強。”
宋宇凝視著棋盤，慢慢的回答道。
“要是我，不會再去關心此神，甚至是這竇長生。”宋玉目光炯炯，注視著自己三叔，繼續開口講道：“要是十年前任天行坐死關，必死無疑，但如今靈氣復蘇。”
“道佛崛起，也是我儒道和武道的盛世，任天行彙聚大周之力，不缺資源，更是不缺氣運，這一次突破必定水到渠成。”
“一位曠古絕今的大宗師，佔據的分量太重，這水神不是大宗師對手，任天行出關之日，就是這水神身死之時。”
“至於竇長生倒是有幾分火候，可天下龍蛇太多，無需此刻投資，畢竟不論誰上位，有大伯父這根定海神針，誰敢輕視我宋家。”
還是宋壁好，傻歸傻點，可聽話，這宋玉倒是聰明了，主意也就多了。
宋宇心中歎息一口氣，開始講解道：“此善緣，不過是一條消息，我宋家沒有付出多少代價，就有收穫。”
“至於竇長生，風水輪流轉，誰知道三十年後如何？”
“今日有街竄巷殺雞屠狗之輩，未來可能是主宰你我生死之人。”
“怪不得二哥把你送到我這，看似謙虛，實則心傲，原來是要打磨你心中這一口傲氣。”
“老爺已經放榜了，竇公子高中第三十二名！”
宋玉聞聽陳華話語，臉上浮現出笑容，對著宋宇講道：“三叔看看吧，一共三十六人，這已經末尾了。”
“錯！”
“這才體現出竇長生為潛龍！”
“三十二名默默無聞，誰也不會在意，正應了一個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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