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5243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7
景上添畫-96,我在給你鋪路,讓你走過來,不是那麼難!
    蘇君衍到了c市,已經是傍晚了,他昨天也是臨時和顧彥深去的蘇畫畫那邊,所以沒有換洗的衣服,都是幾個少爺脾性的人,一整天不換衣服,就渾身不舒服,他讓顧彥深直接送自己回了公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嘴裡習慣性的叼著一根菸,一手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黑髮,走到了衣帽間,卻是看到了自己剛剛脫掉的外套,邊上放著的那一個黃色的資料夾。

    …………

    蘇君衍擦著頭髮的動作頓了頓,那黃色的資料夾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外套上,卻很是刺眼。

    他蹙眉,將頭上的乾毛巾,丟在了一旁,從唇上拿下了自己的煙,抖了抖菸灰之後,還是伸手過去,男人修長的手指剛碰到了文件夾的一角,公寓大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蘇君衍動作頓住,還以為是慕晨初來了,他將文件夾和外套都塞進了衣帽間裡,將煙蒂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隨手抓了抓半乾的頭髮,本來還想穿個衣服的,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去開門。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不是慕晨初。

    “……媽,您怎麼來了?”

    曲婉見自己的兒子就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開門的時候,英氣逼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期待,不過一開門,見到是自己,頓時掩蓋不住的失望,她多麼精明的人,哪會不知道,蘇君衍在期待什麼,失望什麼?

    心裡是一陣冷意,不過臉上還是很溫和的笑了笑,“怎麼?見到是我,就有這麼失落麼?你看看你,這麼急急忙忙來開門,就來不及穿個衣服?”

    蘇君衍讓開了身,讓曲婉進來,他關上門的時候,才隨意的說了一句,“剛剛洗完澡。”

    曲婉走進了客廳,環顧了一圈四周,蘇君衍勾了勾唇,很快又說:“家裡就我一個人。”

    “我知道就你一個人,昨天去畫畫那邊了?”

    曲婉將手袋放在了沙發上,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直接就說:“我這兩天有讓人幫我看著一點畫畫,我知道她養父養母的情況,她心裡是肯定怨恨我的,所以我想找醫生過來,親自操刀給那兩人動手術,能夠救活他們,也算是讓畫畫對我少一點怨恨。”

    蘇君衍以前倒是不會覺得,自己的母親所作所為有多過分,那是因為,他畢竟從小是曲婉帶大的,有時候人都容易當局者迷,饒是精明的他,在親情面前,還是會容易感情用事,他那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的母親也是迫不得己,其實這麼多年來,她在蘇家,也沒有得到什麼,倒是失去了很多,她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這個家。

    當然,他從來不認為,曲婉對畫畫的行為是正確的,所以他才會想著,自己有能力之後,盡全力去彌補畫畫。

    …………

    可是當晨晨的事情,他全部知道了之後,他才知道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母親,其實她骨子裡就是透著狠勁,他只是將她的行為都善良化了,原來在自己看不到的某些地方,她心狠手辣的地步,是自己根本不能想像的。

    “我想用不到了。”

    蘇君衍從衣帽間拿了衣服出來,穿上之後,又給曲婉倒了一杯水,然後才說:“已經有人幫他們安排好了醫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應該會動手術,畫畫那邊你也不用多擔心什麼。她現在挺好的。”

    “和那個喬景蓮在一起,你覺得挺好的?”

    曲婉顯然是對自己女兒的事情,瞭如指掌,“君衍,你怎麼可以讓畫畫和那樣的人在一起?喬家的確是家庭還不錯,可喬景蓮的父親現在可是戴罪之身,而且你父親他……總是和喬家的人不能在一起。”

    曲婉說到蘇文的時候又刻意打住了,蘇君衍又不是什麼傻瓜,要是換做以前,他可能還不會懷疑什麼,可是現在,有過了周素的那一番說辭,還有那個躺在衣帽間裡,他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的文件夾,他隱約已經嗅到了什麼。

    一時間,他心中有翻天覆地一樣的情緒在翻滾著,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在逃避現實?

    是不是……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是不是自己的父親,真的和喬世鈞還有李彬賢的事情有關?他現在這麼費盡心機的想要當證卷會的主席,難道真的是有目的的麼?

    …………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君衍,我知道畫畫和喬景蓮這段時間走的很近,他們還一起回了畫畫那個老家,總之我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你是畫畫的哥哥,不管怎麼樣都好,你都不能任由你妹妹這樣下去。”

    蘇君衍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一直都在唸唸有詞的母親一眼,他臉色很平靜,聲音也是,“媽,如果您覺得,我是可以控制畫畫的話,那麼您覺得今天我們一家人還會是這樣的局面麼?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丫頭,她自己想的是什麼,決定什麼,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

    他雖然不喜歡喬景蓮,可是現在這些話,他卻是走心說的。

    這本來就是事實,他也的確沒有能力掌控蘇畫畫的決定,而且喬景蓮這人……只是以前在私生活上有點混亂,要說他的人品,沒有接觸過的人,平心而論,有什麼資格去評論?

    要說在顧彥深和申子衿的事上,蘇君衍不得不承認,喬景蓮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很多男人可以做到的,就光是這一點,他心裡對他還是肯定的。

    曲婉有些著急的站起身來,“那你不能好好勸勸她麼?要不是畫畫不肯見我,每次一見我就張牙舞爪的,我也不需要和你說這些。”

    蘇君衍沒什麼情緒的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冷,“媽,您覺得,到底是畫畫每次一見您就張牙舞爪的,還是因為你自己根本就不敢去見她?因為您怕她對您張牙舞爪的吧?何況現在……據我所知的話,父親在競選證卷會主席的位置,應該也不能爆出太多蘇家的醜聞來,畫畫的確是和您少見面比較好。”

    “…………”

    曲婉臉色一變,這段時間,她已經覺得,蘇君衍和自己越走越遠,她最擔心的事情,那是肯定不能任由它發生的,曲婉定了定神,才說:“君衍,我知道,你心裡也是怨恨我的,那我們就不說畫畫的事了,就晨晨的事……我不是已經同意你們結婚了麼?她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沒關係,我願意親自和她道歉。”

    “媽,您是真的同意,我和晨晨結婚?”

    “你看我是想說假話?”

    蘇君衍挑了挑眉,自動跳躍了道歉的話題,他站起身來,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只沉聲說:“那就好,如果您是真的同意的話,我會盡快和晨晨結婚,至於道歉的事,不需要,因為晨晨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我和她的事落實了之後,我會再通知您和父親。還有畫畫那邊的問題,我希望您別插手,您應該知道畫畫是什麼脾氣,她要是知道您有干涉她的感情問題,我想到時候,事情只會更複雜。”

    曲婉眸光閃爍了一下,心裡雖是有些不太甘願,但是不得不認同蘇君衍的說法,她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君衍,你真不生媽的氣了?”

    蘇君衍笑的格外溫和,“媽,您說什麼呢?我生誰的氣,那都不可能一直和您慪氣,您是我的母親,不是麼?”

    他的話,其實是有點兒一語雙關的,只可惜曲婉是否能夠聽懂,就得看她將來的所作所為了。

    “我知道以前您那樣對晨晨,多少也是為了我好。但是您現在不是想通了麼?沒有什麼比一家人整整齊齊在一起更好的,您能夠退步,我很感激您,希望您以後也可以和晨晨,真正的好好相處,媽,我會一直都感激您的,我相信晨晨也會。至於孩子,我和晨晨都還年輕,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孩子,以後都會喊您奶奶。”

    …………

    .........................................

    曲婉沒有在蘇君衍這裡待太久,她自己就是帶著司機出門的,所以也不需要蘇君衍親自送他離開,不過她走之前,卻正好在電梯口見到了,過來找蘇君衍的慕晨初。

    3個人,突然碰面,慕晨初顯然是沒有防備,一腳踩在了電梯的門沿上,怔怔出神。

    還是蘇君衍反應過來,伸手就將她拉過來,語氣是*溺的,“怎麼見到我媽就傻掉了?站在電梯口多危險?趕緊過來。”

    “…………”

    慕晨初這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來見的蘇君衍,可是沒有想到會碰到曲婉,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心理陰影還是很大的,她情緒有所起伏,自然都表現在臉上,可是心裡還是清楚的,如果自己真的要邁出那麼一步的話,她必須要克制這樣的問題。

    曲婉,還是蘇君衍的母親不是麼?

    他們以後會一直見面,一輩子都不能避免的。

    …………

    “叫人啊!”

    蘇君衍親暱的摟著慕晨初的細腰,和她之間,彷彿是沒有之前的那些矛盾,兩人早就已經和好了似的,慕晨初傻乎乎的站著,他就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細腰,低聲說:“真傻了啊?趕緊叫人。”

    慕晨初反手捏了一把男人的手背,蘇君衍卻是笑的紋絲不動,這人臉皮真厚,而且撒謊作假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不過再怎麼樣,這樣的場面,她也不能給曲婉甩臉色,何況她今天是干嘛來的?

    …………

    慕晨初暗暗的深吸了兩口氣,終於還是叫了醫生,“……蘇夫人。”

    “叫什麼蘇夫人?”

    蘇君衍馬上就蹙眉,糾正她,“晨晨,你以後就隨我一起,叫媽吧,反正遲早都是要這麼喊的。”

    “…………”

    慕晨初猛的轉過臉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君衍,這人是不是瘋了?

    叫媽?

    拜託,她是想著今天過來和他好好談一談,但是她可沒有說要和他結婚,他可真是喜歡——先斬後奏!

    這一聲“媽”,慕晨初自然是喊不出口的,一直僵硬著身軀,空氣中也彷彿是靜默了一半,曲婉又不傻,多麼精明的女人,見慕晨初這會兒沒有張嘴喊出來,她心裡微微一動,臉上的表情就更是自然隨和了。

    “……君衍,別勉強晨晨了,這一聲媽,什麼時候都可以叫,她想叫了,我肯定應。我就先走了,你們小兩口聊吧。”

    她表現的非常大度,臨走之前,又說:“哦對了,我差點忘記正經事,後天就是你大哥的生日,他最近一直都在外面出差,不過後天是肯定會回來的,正好之前也給他安排了一門婚事,可能生日那天會落實一下。君衍,那天你就帶著晨晨一起過來吧,晨晨也是蘇家的人了,正好把你們的事情也落實一下。”

    蘇君衍一拍腦門,“哦,對了,我差點都忘記大哥的生日這事了,多謝媽提醒,我後天會回家吃飯的。”

    “晨晨呢?”曲婉一臉溫柔的看著慕晨初。

    “…………”

    慕晨初都無語了,這都是什麼事?

    她今天過來,好像什麼話都沒有說過,這會兒怎麼就成了蘇家的人了?

    她覺得自己總不至於這麼被牽著鼻子走吧,剛要張嘴說什麼,蘇君衍摁著她的細腰,馬上就說:“晨晨會和我一起過去的,媽,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回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幫曲婉按了電梯,一直等到曲婉進了電梯,雙門一關上,慕晨初才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蘇君衍,“你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蘇君衍順勢退後了兩步,一臉無辜的樣子。

    慕晨初氣的臉有些發綠,“蘇君衍,你能不能別那麼無賴?我就是說要和你談一談,可是我沒有說要和你……要和你結婚,你帶我回家做什麼?剛剛你答應你媽……”

    “我沒有說結婚的事啊。”

    蘇君衍雙手一攤,他在自己的家裡穿的非常隨意,鬆鬆垮垮的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露出了結實的胸肌,說話的時候,他朝著慕晨初靠近兩步,一伸手就將她推在了牆上,男人挑起眉頭,“怎麼?你是很想嫁給我麼?”

    “你有病!”

    和這人還能好好談話麼?慕晨初推了一把蘇君衍,又推不開,她氣的跺腳,“你給我鬆手!我不想和你談了。”

    “晨晨,我剛剛說的話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可我沒有答應你那些,你這樣和你母親說,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不是不尊重你,只是迫不及待而已。”

    蘇君衍拉著她的手腕,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推進了自己的公寓,關上門,他才說:“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找我為了說什麼事,以前我媽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彌補,她現在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卻不願意原諒我,你知道我有多心急嗎?”

    男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格外的認真專注,他一手輕輕的撫著慕晨初的臉,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晨晨,你想要讓我如何彌補都可以,就是別不給我這個機會,但是我知道,你主動發信息給我,主動說要和我談一談,我知道你是在給你自己勇氣,給我機會,所以我怎麼可以不把握這個機會?我知道你準備原諒我了,我在努力為你鋪路,讓你走的不是那麼辛苦,你能感覺到麼?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別否認,問問你的心,你還是愛我的,對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7
景上添畫-97,喬二對“鞭長莫及”的神解釋
    慕晨初今天來找蘇君衍,的確是為了說清楚一些事,可是仔細想想,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是沒有說清楚的?

    來的路上想了無數遍,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是沒有說清楚的?

    再想想,自己翻來覆去的一個晚上,其實想的最多的是什麼?子衿對自己說的話?還是……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染上菸癮的,其實也不算是菸癮,就是太想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要去抽菸,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嫌棄他抽菸抽的太多,後來他們分開了,這卻像是成了他們之間,唯一可以聯繫在一起的東西似的。

    她覺得自己是真真的可悲,想要忘,卻又忘記不了。

    所以申子衿的那麼幾句話,就像是給了她無線的勇氣和動力一樣,也終於給了她一個藉口,給了她一個機會。可是真的站在了蘇君衍的面前,聽他將自己心中所有的話都說出了口,慕晨初還是覺得彆扭。

    這種彆扭,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形容。

    就像是……她是孫悟空,翻來覆去,不管如何折騰,都逃不掉的是如來佛的手掌心,蘇君衍就是她的如來佛。

    男人有傲嬌的情緒,女人自然也會有,加上慕晨初本來就比較倔強,現在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蘇君衍用一種,信誓旦旦的眼神看著她,就是在告訴她——我就知道,這一天還是會來的,你還是會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慕晨初的心,就像是被貓爪子給抓了一樣,咬了咬唇,張嘴就說:“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沒有!”

    這種口是心非就太明顯了,蘇君衍還真怕她一本正經,她矯.情起來的時候,他就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小心肝,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嗎?”

    “是!就是你在自作多情!”

    “你確定!”

    “確定!”

    “那你的心跳,為什麼這麼快?”

    蘇君衍伸手,直接摁在了慕晨初的胸口,灼灼的眸光,卻都是濃情蜜意,“小騙子,我都感覺到了,你自己聽到了麼?”

    “…………”

    慕晨初心尖顫得厲害,到了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注定的,比如說緣分,好像自己在很小的時候,認識了蘇君衍,他在自己的心中,就是一個小霸王一樣的存在,如果當年她沒有遇到他,如果後來沒有在c市重逢,也許之後太多的苦,她都不會受,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她或許已經和李煜在一起,也許生活很平淡,但是,應該也是幸福的吧?

    生活有很多種,不是驚心動魄,不是*悱惻,不是刻骨銘心,卻也可以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但是,不是有一首歌唱著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

    可,時光匆匆流去,我也只是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

    “我在西雅圖流.產的時候,那個醫生告訴我說,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

    這句話,她終於是說了出來,一直都卡在了她心尖上的那句話,慕晨初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可真的說出口了,她卻發現,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困難,也許,她還可以說更多——

    “君衍,我不想再浪費彼此的時間,我承認,我的確是……很害怕,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自己過的很辛苦,可能你也不好受,我不知道當初,我在我們的房間裡,看到你和別的女人……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對於這個問題,我從來不曾懷疑過你,哪怕見到的第一眼,我也是震撼,傷心,痛苦,絕望,可是仔細一想,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來傷害我,可是怎麼辦?我心裡一直都想著那個畫面……我沒有辦法過去那道檻,你來幫我?”

    關於這件事,之前慕晨初和他說的時候,蘇君衍就已經讓人去調查過,其實就算什麼都不去查,他心裡也已經有數,這事情,到底是誰的主意,只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需要給慕晨初一個交代,她是一個很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很多事情,她一直都放不下,現在終於是肯讓彼此都喘口氣,蘇君衍哪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他抱著她的臉,溫柔的吻,安撫一樣的落在了她的唇上,嗓音低沉,“寶貝兒,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經讓人查了,那個女人我也知道是誰,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不想怪我,卻一直都在怪你自己,不要這樣,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我帶你去見她,她會把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

    慕晨初卻是本能的搖頭,“我不想見她!”

    “好,不見,我們不見,我保證,以後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吻掉了她的眼淚,那澀澀的味道,讓他很是心疼,“我錯了,我之前就不應該那樣優柔寡斷,但是請你理解我,我想要讓一家人都完完整整的,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妹妹被送人,我知道自己的母親不被自己的父親所疼愛,我知道自己的母親終其一生,都渴望得到的是什麼,我作為她的兒子,我只是不想傷她的心,可卻傷了你。寶貝兒,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我都會把你放在第一位,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

    慕晨初哽嚥著嗓子說:“……可是,可是我不能有孩子了,君衍,我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不要緊,不能有孩子,我們就不要孩子,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晨晨,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我傳宗接代的工具,你是我深愛的女人。”

    …………

    慕晨初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不斷的湧上來,劃過臉頰,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來,她不知道自己掉過多少的眼淚,卻是沒有像是這一次這樣——

    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是輕鬆的,也再度體會到了幸福。

    原來很多時候,當你真的放下,你才能夠重新擁有。

    …………

    .....................................................................

    蘇畫畫站在手術室門口,踱來踱去,喬景蓮就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眼珠子就對著蘇畫畫的身子,來來回回的轉動著,他覺得有點兒頭疼,當蘇畫畫走過來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伸手,一把摁住了她。

    “夠了,能不能坐一會兒啊?轉的我頭暈。”

    他強行拉著蘇畫畫,坐在了自己的邊上,蘇畫畫伸手,啪一下打飛了男人的手,沒好氣,“要你管?放開我,我就喜歡走來走去,你頭暈你就滾蛋!”

    “嘖,蘇畫畫,你別不知好歹啊,從剛剛開始就不給我好臉色看,你說我哪兒得罪你了?”

    喬景蓮站起身來,語氣雖是有些凶巴巴的,可是那神情卻分明是帶著幾分哀怨,“別動不動就喊你男人滾蛋不滾蛋的,說話沒有一點輕重——”

    蘇畫畫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很,自己的養父養母被推進了手術室都已經快3個小時了,可是這手術室的燈就是不滅,也沒有人出來,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剛剛進去的時候,醫生就讓她簽了手術同意書,上面說了,5成希望,如果有什麼意外,那就是自認倒霉了。

    當然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些都是手術必要承擔的風險。

    可是她擔心,要是真的就這樣……她知道自己的養父基本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可以醒過來了,但是養母還是有希望的,她心裡還是僥倖的想著,也許兩個人都會有機會醒過來……

    她在這裡擔心,喬景蓮就在邊上瞎嚷嚷,本來她就沒有原諒他,之前還在車子裡那麼對她,她會給他好臉色看才怪!

    “你別煩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她揮了揮手,站起身來,又要往手術室門口走去,喬景蓮哪還受過這樣的氣,竟然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簡直就是——過分!

    他也跟著站起身來,拽住了蘇畫畫,直接拖著她就往後樓梯口走,“幹什麼?喬景蓮,你鬆手,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啊!喬景蓮!你鬆手,你幹什麼?”

    “蘇畫畫,趁我現在好好和你說話,你態度放端正一點!”

    喬景蓮將人拉入了後樓梯口,一腳踹上了彈力門,將她抵在了牆上,“你夠了啊,3個小時了,你說你一直晃來晃去的,你就真的不累?下午回來之後,你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我都問了你好幾遍了,你都不理我,我不是和你說了麼?這個手術需要10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光是在門口這麼晃來晃去的,有用?你就要在門口晃10幾個小時?”

    “你管我?我就要晃來晃去,你放開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

    “反正不要你管,放開我!”

    蘇畫畫扭動了一下身體,誰知道喬景蓮本來摁著她肩膀的手一鬆,一下子就滑到了她的胸口,力道還挺大的,那柔軟的地方充滿了彈性,喬景蓮摸著,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可是蘇畫畫被他大力一壓,自然是疼,她可能是月.事快來了,這幾天,某個地方也是漲的難受,這會兒更是不舒服了,臉色一陣緋紅,抬起手來就是本能的要朝著喬景蓮的臉上呼過去一個耳光。

    喬景蓮這次學聰明了,閃得很快,一反手還抓住了她呼嘯而來的那隻小手兒,不敢置信的盯著蘇畫畫,“臭丫頭,你又想打我?你身體哪裡我沒有摸過?剛剛是你自己亂動,我不小心碰到的,你犯的著這樣麼?”

    “你,鬆手!鬆手!”

    蘇畫畫就是覺得不痛快,而且她也是真的擔心自己的養父養母,讓她發發脾氣怎麼了?這個男人,不分場合地點,就對她上下其手,吃乾抹淨,現在還要讓自己端正態度,他才是應該端正態度的那個好吧?

    喬景蓮見她倒不是鬧著玩的,眸子都有些紅紅的,他還是怕她會難過,想想,自己是個男人,低頭就低頭吧,鬆開了她的手,語氣帶著幾分討好,“不鬧了好嗎?畫畫,你這樣,我就是擔心你,好了好了,說你幾句,眼眶就泛紅,我還沒有見過比你更愛哭的女孩子,你說我到底是造的什麼孽,為什麼偏偏就是你?”

    以前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可現在自己懷裡的這只小野貓,除了動不動對自己撒潑之外,還總喜歡掉眼淚,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用後面兩步,他就已經心甘情願,棄械投降了。

    “那你可以不要我啊,我沒有要你要我啊!我就是要鬧,我就是要鬧,你混蛋,我沒有原諒你,誰讓你在車子裡把我關起來,脫我衣服的?誰讓你……讓你進來的?我沒有允許,誰讓你進來的,我沒有允許……”

    “可我當時都快要炸掉了啊,不找個地方降降溫,不就是出大事了麼?”喬景蓮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著她,“不哭了啊,畫畫,行了,下次我一定有你的允許再進去,再硬,我都忍著,這樣行了吧?”

    “你——*!我沒有說這個!”

    “啊?那你說的是什麼?”

    “我……我說你不應該把我關在車子裡,不應該脫我的衣服。”

    “不脫你的衣服,我怎麼進去啊?”

    “…………”

    好像是有點繞口令似的,蘇畫畫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忍不住會去接他的話,繼續繞下去,“我說了,不讓你進來!”

    “不進去,不能疼你啊。哎,怎麼眼淚這麼多啊?女人真是水做的。”

    “誰要你疼了啊,你走開。”

    “老喊著我走開走開,畫畫,你這樣是不對的,真讓我走開了,或者讓你跑了,那不是鞭長莫及了麼?所以這步驟都是一步一步來的,我那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自己痛快,而為了讓你舒服,伺候你這個小丫頭,你還不知好歹。別哭了,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鞭長莫及的話題了,就說你養父養母吧,他們的手術,有50%的成功率不是麼?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何況你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飯總是要吃的,對不對?乖了,我先帶你去吃飯。”

    這個男人,前面說的話,總覺得有點問題,可是最後說的那幾句話,突然轉入了正題,又沒有任何的問題。

    蘇畫畫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最近,掉了太多眼淚,所以腦袋都有點秀逗了?為什麼總覺得喬景蓮的話不是那麼回事,可又反駁不上來?

    …………

    她抽抽搭搭的,被喬景蓮帶著,上了車子之後,男人又妥帖的幫她系好安全帶,蘇畫畫吸了吸鼻子,終於是有了一絲反應——

    “……你,剛剛說的,什麼鞭長莫及?”

    她的中文還是不錯的,鞭長莫及不是一個成語麼?不是說,鞭子再長,也打不到馬肚子嗎?相隔太遠力量達不到,是這個意思吧?

    可喬景蓮剛剛還特地說了這個成語的話題,她現在混沌的思緒有些清明過來,卻總覺得,這個男人所說的“鞭長莫及”,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喬景蓮若無其事的發動引擎,打轉方向盤的時候,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忽然伸過去,抓著蘇畫畫的小手,就往自己的小腹下方,某個敏感的地方摁,還十分享受的哼了一聲,蹙眉,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個都不懂?畫畫,你小學真是沒有上好,看來我得找個時間,給你補習補習。你說你要是跑遠了,那我這個再長,不也就勾不到了麼?寶貝兒,你有時候還是要體諒我一下,我這個長度,畢竟是有限的,又不是怪物。”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7
景上添畫-98,我哪有那個本事,敢欺負她啊?
    蘇畫畫以為喬景蓮帶她吃飯,是隨便在醫院附近吃一點。

    雖然說手術還要好多個小時,但是不守著,她又覺得不放心,結果喬景蓮開車帶她離開的時候,將手機放在了她的口袋裡,對她說:“真的不用擔心你養父養母的情況,這個電話,只要是手術一結束,馬上就會來消息,就放在你這裡,可以麼?”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蘇畫畫看了看口袋裡的手機,說:“其實就是吃飯,哪裡都可以啊,不用那麼麻煩,而且我也不是特別的餓,我……”

    “吃飯最不能馬虎。”

    喬景蓮打斷了她的話,神秘兮兮的說:“好好坐著,先別想那麼多,你說你一直在醫院等著,那也沒有用的,是不是?我們該做什麼,還是應該做什麼,放輕鬆一點,他們的手術肯定會成功。”

    蘇畫畫也知道,喬景蓮是為了自己好,她的確是太緊張,可這種情況,那有他說的那麼容易,說不緊張就不緊張的?

    “……我不知道我爸是不是有機會醒過來。”

    她的嗓音幽幽的,“我能不擔心麼?雖然說手術的成功率還算是高的,可是風險也大的。”

    “好了,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有我在。”

    他難得這樣一本正經的安慰自己,蘇畫畫看了他兩眼,終於還是點點頭。

    結果,喬景蓮卻是直接帶著她來了c市的山頂別墅,到了之後,蘇畫畫才知道,這是顧彥深和申子衿的家,現在已經是晚上,別墅燈火通明的,兩人剛下車,就聽到裡面傳來孩子的嬉笑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蘇畫畫熟悉的。

    “陪我吃頓飯,好不好?”

    喬景蓮攏了攏衣領,走過來,輕輕摟著蘇畫畫的細腰,帶著她往裡走,大概是感覺到了蘇畫畫的身體還有些抗拒,腳步也不是那麼自然,他蹙眉,又是哄著,“反正到哪裡都是吃飯,正好是我嫂子的生日,我就帶你過來一起吃頓飯,我們吃完,馬上就回醫院,肯定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嗯?”

    蘇畫畫之前就隱約猜到了,肯定就是來給申子衿過生日的,說來說去,他給自己道再多的歉都好,他還是沒有忘記給申子衿過生日,她的生日就是這麼的重要,這個坎,她嘗試著讓自己跨過去,她告訴自己,是她自己太過小心眼了,他也和自己道歉了,哪怕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的態度,已經是服軟了,所以她就和自己說——人生就是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都過去了。

    可是到頭來,她命令自己跨過去的那個坎,他卻還站在對岸口,依依不捨的看著對面的人,依舊是不肯跟著自己過來。

    這算是什麼事兒?

    申子衿的生日,就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他就是要陪她過完這個生日,哪怕自己的養父養母還在醫院動手術。

    蘇畫畫的心中,風起雲湧的,說不出的滋味兒在翻滾著,她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可她心裡想的,和喬景蓮心裡所想的,卻根本就是兩碼事。

    喬景蓮雖是知道,她之前和自己鬧脾氣,卻絲毫不知,原因是在“申子衿”。

    子衿的確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一個人,不管是以前,現在,將來,他都很清楚,有些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蘇畫畫於他來說,也是那個獨一無二,所以他從來都不曾拿子衿和蘇畫畫作什麼比較,她們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他現在,以後喜歡的女人,都是蘇畫畫。

    而今天的生日,他想要來給子衿過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趁這個機會,把蘇畫畫帶過來,給他們看一看,他以前沒有想過結婚,當然他現在也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對蘇畫畫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他不想和她分開,他有過一個最不可思議,也是最樸質的念頭——就是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他的親人,所剩無幾,就只有顧彥深和申子衿。

    他想把蘇畫畫帶過來,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過的很好,這個女人,他想要爭取。

    …………

    可兩人的想法,完全走不到一塊去,對於蘇畫畫來說,申子衿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喬景蓮又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帶給身邊的女人,多大的影響。

    “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

    蘇畫畫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低聲問:“非得要帶著我來這裡,你是不是也應該提前和我說一句?”

    “說了怕你不肯過來,怎麼?但是自己沒有禮物麼?放心,這個錢哪裡能讓畫畫出,我都已經買好禮物了。”

    喬景蓮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大概是一條項鏈之類的東西,他塞進了畫畫的手裡,對她說:“一會兒就由你送給大嫂,祝她生日快樂,你見過她的,她也認識你,不過今天這樣算是正式見面了,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不明白。”

    蘇畫畫剛要將手中的項鏈盒子丟給喬景蓮,蘇君衍就正好從裡面出來,他有點菸癮,不過因為顧彥深那個瘟神在,他自然不敢在未來幹兒子的面前抽菸,需要表現好一點,才能讓那個臭小子喊自己幹爹,這會兒拿著煙盒出來,就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他非常意外,“……畫畫?”

    又看了一眼喬景蓮,自然就明白了,不過蘇畫畫見到蘇君衍可不意外,因為剛剛她就聽到了蘇君衍的聲音,她嗓子眼裡的話,被蘇君衍打斷,心中更是難受的很,將那個盒子甩給了喬景蓮轉身要走,這次倒是蘇君衍先上前,拉住了妹妹。

    “去哪兒啊?”

    一看蘇畫畫的氣場有些不對,就以為兩人是在吵架,他蹙眉,看了一眼喬景蓮,“你欺負我妹妹了?”

    說實話,喬景蓮什麼時候還如此的低聲下氣哄過女人了?可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都為蘇畫畫做了,不管是說好聽的話,還是穿難看的衣服,為了她打架進派出所,為了她不要尊嚴的心肝寶貝的哄著,他知道今天她可能是心情不太好,畢竟她養父養母還在醫院動手術,但他這不是湊巧了麼?就是帶她過來吃頓飯,這個時間也許是選的不是那麼好,可今天不正好是子衿的生日了?

    他都已經做了那麼多了,讓她為了自己稍稍退步一點點,她就這麼給自己甩臉色。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蘇君衍在,喬景蓮本就是個好面子的,這會兒脾氣也有點上來了,“你看看她這樣子,我能欺負她?”

    剛剛才哄好,現在又給自己上臉,果然女人就是不能哄的,蹬鼻子上臉。

    “他沒有欺負我,但是我的父母現在在醫院動手術,我沒有心情吃這頓飯。”

    蘇畫畫甩開了蘇君衍的手,哪還顧得上什麼儀態不儀態的,她覺得自己和這裡就是格格不入,本就是執拗的脾氣,現在只想著要離開。

    蘇君衍有點意外的是,喬景蓮竟然真的會帶著蘇畫畫來,本來顧彥深有和自己說過,他還不相信,自己也是個男人,喬景蓮要真帶著畫畫來了,那說明什麼?

    他以前和謝靈溪在一起的時候,睡了那個女人那麼多年,可從來沒有真的帶著謝靈溪去過喬家,正式見過喬家的人,如果他真的帶著畫畫來見子衿,那只能說明,他對畫畫是認真的。

    他雖然不太贊同喬景蓮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可他如果是真的對畫畫好,他就沒有理由阻攔,更何況,畫畫也是喜歡喬景蓮。

    “既然人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吧,一會兒哥哥送你回去醫院,行不行?”

    蘇君衍開腔,倒是也沒有幫著喬景蓮什麼,不過顯然沒有那麼針對他。

    蘇畫畫心裡當然是很不高興的,小女生脾氣,加上這段時間,喬景蓮把她*的都有點無法無天了,現在就是火氣一上來,恨不得將方圓百里都給燒的寸草不生的。

    “我不想吃。”她硬邦邦的接了一句。

    蘇君衍是哥哥,從來都是對她好聲好氣的,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例外,“哥哥不是也在麼?吃了再走,一會兒我送你離開,你養父養母的手術大概要多久?”

    蘇君衍話音一落,正好顧彥深和申子衿也從裡面出來,子衿懷裡還抱著一個小情深,蘇畫畫也不是第一次見過這個孩子,以前做記者的時候,看到過幾次,不過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小男孩嘴裡還含著一個奶嘴兒,長得非常可愛,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卻是讓氣氛變得活絡了不少。

    “怎麼了?景蓮來了?”

    申子衿率先開口,看著蘇畫畫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友好,“這位一定是蘇小姐吧?怎麼光在門口站著啊?趕緊進來吧,其實飯菜都已經好了,都是一些家常菜,不過今天是我生日,我們應該聚的人,都聚在一起,多難的。”

    她說著,將兒子送到了顧彥深的懷裡,然後主動上前,溫柔的牽起了蘇畫畫的手。

    …………

    蘇畫畫身體一僵,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感覺。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可能她就是把申子衿當成了一個“假想敵”,可她很清楚的知道,喬景蓮對申子衿就是不一樣,再怎麼樣,他們以前都是夫妻啊,她哪知道,喬景蓮否和申子衿有過什麼……夫妻之實的?再說了,他那人也是那麼的禽.獸……

    她想著,自己的想法太過齷齪了,可人就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申子衿那雙手,柔柔軟軟的,拉著自己,她又不好意思鬧脾氣掙開,只能勉強揚起笑來,子衿又說:“我可以叫你畫畫嗎?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和景蓮一樣,叫我一聲嫂子吧。”

    不能怪蘇畫畫覺得彆扭,她看著子衿,總是會忍不住想著,她以前是喬景蓮的妻子,現在卻是讓她也跟著喬景蓮一起,喊她一聲“大嫂”,那種感覺,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

    就像是,嗓子眼裡嚥了一隻蒼蠅似的,也不是說噁心,就是覺得很膈應。

    不見到還好,見到了,還要笑臉相迎,她心裡就是有一根刺。

    不過她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現在這個情況,她再不樂意,也得跟著進去,把這頓飯給吃了。

    嫂子她哪喊得出口啊,琢磨來,琢磨去的,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喊了一聲,“顧太太。”

    子衿也不傻,大概也看出了,蘇畫畫有些不在狀態,自然是和自己有關的,她沒有多說什麼,牽著畫畫就走進了正門口,然後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著走了進去。

    喬景蓮是最後走進去的,顧家的大門口,燈光很亮,可這麼多的人,注意力卻全都在蘇畫畫的身上,誰都沒有發現,花園的外圍,有一個鏡頭,對著這裡的一切,正偷偷的將剛剛的畫面,選取著拍下來。

    …………

    蘇畫畫和子衿進了客廳,慕晨初正好從洗手間出來,見到了畫畫,她還先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不過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的好,最後還是笑吟吟的叫了一聲,“……蘇小姐,還認識我麼?”

    畫畫當然認識慕晨初,之前曲婉罵她的時候,她還幫忙說了幾句呢。

    她對慕晨初其實挺有好感的,怎麼說呢?也不是和蘇君衍有關,就是自己本能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子。

    可能就是她在曲婉的面前,不卑不亢的樣子,又或者是,她的長相,是屬於她很欣賞的那種,所以見到了慕晨初,她臉上的笑,倒是走心了不少。

    “記得啊,慕小姐,你好,真巧。”

    慕晨初笑了笑,視線掃過喬景蓮,意味深長的,子衿馬上就說:“人都到齊啦,那我們去餐廳吃飯吧,我讓傭人開始布菜。”

    “畫畫,你進來幫幫我嗎?”

    子衿都這麼說了,蘇畫畫當然不好說不願意了,僵硬的點點頭,還是跟著子衿進了廚房。

    …………

    子衿當然也是故意喊著蘇畫畫進廚房的,裡面有2個阿姨正在忙著,檯面上,放著不少的菜,還有一個生日蛋糕,不像是買的那種,應該是自己動手做的,不過挺別緻的,因為蛋糕上有無數的心形形狀,最中間,還有一個可愛的芭比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兒。

    子衿見畫畫盯著那個蛋糕,笑了一聲,說:“這是彥深親手做的,是不是看著很搞笑?”

    畫畫連忙擺擺手,“……沒有,我覺得挺特別的。”

    子衿對她一直都是很溫柔的,蘇畫畫可不討厭子衿,本來因為喬景蓮的關係,心中的那點彆扭,也一點點的消弭,她忍不住說:“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上面是個芭比娃娃?我還以為……會是上面生日快樂的字樣。”

    子衿笑了一聲,滿臉的幸福和甜蜜都是掩蓋不住的,她說:“彥深說,想要一個女兒,我特地讓他坐上去的。”

    她頓了頓,臉蛋兒紅撲撲的樣子,真的特別的可愛,一個兒子都快3歲的女人,還會有這樣嬌羞的表情,只能說,她每天都沉浸在濃情蜜意之中。

    蘇畫畫以前採訪過顧彥深,當然知道他對申子衿有多特別,可這會兒見到了申子衿那樣幸福的樣子,她還是會偷偷的羨慕著。

    …………

    “來,畫畫,你幫我把蛋糕先拿出嗎?”子衿推了推畫畫,指著檯面上的蛋糕問。

    畫畫說:“好啊。”

    剛走過去,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短信的聲音,畫畫怕是醫院那邊有什麼消息,連忙拿出了手機,不過上面顯示的,卻是帶著圖片的彩信,畫畫人就站在蛋糕的邊上,對子衿說:“顧太太,我先看個短信。”

    一邊點開短信,上面跳出來一張圖片,讓她的臉色驟變,下一秒,又立刻有新的圖片跳進來,蘇畫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手一抖,看完了手機上最後一條短信的內容之後,唇上的血色都消失殆盡,子衿一轉身,就見她臉色難看,叫了一聲——

    “畫畫,你怎麼了?”

    蘇畫畫“啊”了一聲,手機就掉進了手邊的蛋糕裡,畫畫心一跳,又下意識的想要去拿回自己的手機,結果一個不小心,蛋糕又被手肘給撞了一下,蘇畫畫又手忙腳亂的要去接住,手機又一下子掉進了水槽裡,裡面還有很多的水,她的手機頓時黑屏,她也來不及去搶救,蛋糕已經掉在了自己的腳邊,面目全非。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8
景上添畫-99,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

    畫畫根本就不知道會弄成這樣,但是她真的不是存心的,這是申子衿的生日,剛剛她還說了,生日蛋糕是顧彥深親手給她做的,可是陰錯陽差的,她卻是給弄成了這樣,蘇畫畫真的是非常的內疚,剛剛被短信嚇的心神不寧的,只要是一想到那個短信的內容,就她沒有辦法將“對不起”3個字說出口來。她一時有些傻愣愣的站著,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

    “畫畫……你沒事吧?蛋糕……”

    還是子衿先反應過來,不過她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的幾個人,就聽到了廚房的動靜聲,都衝了進來,最先的自然是顧彥深,“怎麼了?”

    一見到廚房一片狼藉,兩個傭人都乾巴巴的站在一旁,顧彥深當然不會心疼那個自己親手做了好幾個小時的蛋糕,還以為是什麼東西給摔了,大步走過去,抓著子衿的手,就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沒有?”

    “……沒有。”

    子衿反手抓住了顧彥深的雙手,“我沒事兒,是畫畫,她剛剛不小心把蛋糕給打翻了,不過沒有關係,畫畫,你沒事吧?”

    原來只是這樣,顧彥深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廚房的人,視線都齊刷刷的投在了蘇畫畫的臉上。

    畫畫身軀僵硬的倚在水槽邊上,感受到所有的視線都盯著自己,她心頭有一種毛躁的感覺,尤其是子衿的那雙眼睛。

    其實子衿的眼睛特別的漂亮,是說不出來的那種味道,充滿了靈氣,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女人的眼睛又大又黑的,那種人,多半都不會是壞人,她們的心思一定很細膩。

    …………

    可蘇畫畫這會兒看著子衿的眼睛,卻只覺得一陣蓋過一陣的噁心,她的腦海裡,不斷的閃退著剛剛自己看到的畫面……

    男人和女人,赤.身裸.體的jiao纏在一起,畫面的鏡頭,非常的清楚,還是那種沒有馬賽克的,她生平從來沒有看過那樣激.情.四.射的照片,可那個男人是喬景蓮,而畫面裡面的女人,卻是——

    申子衿。

    蘇畫畫胃部用上一股惡寒,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申子衿的確是嫁給喬景蓮,5年,雖然她結婚之後,就出國了,5年來一直都是在英國的,這似乎都是人人知道的事,可5年來,兩個人怎麼可能沒有真正走到一起過?

    畢竟他們結婚了5年啊。

    …………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她總是會想到那樣的畫面,想到曾經喬景蓮抱著自己,對自己做過的事,也曾經和申子衿做過,而他現在卻是喊他的前妻一聲“大嫂”,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彥深,申子衿,然後視線落在了喬景蓮的臉上,男人就站在廚房的門口,英挺的眉宇微微蹙著,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蘇畫畫嚥了嚥唾液,她承認自己的承受能力並不大,她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骯髒,他們的關係為什麼會亂成這樣子?

    而她,現在處於他們中間,又算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

    喬景蓮帶著她來見申子衿,目的是什麼?

    …………

    這些問號,在她的腦海裡,爭先恐後的湧上來,她唇上最後的血色就消失殆盡,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雙陰冷卻又有力的手,給拽入了無盡的深淵裡,那裡一定是有刺骨的冰水,將她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然後那些水,又湧入了她的五臟六腑,痛苦、難受,整個人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喬景蓮看出她的異樣,朝著蘇畫畫走過去兩步,“……畫畫,你怎麼了?”

    “畫畫?”

    子衿其實多少有點兒知道的,剛剛她應該是看了短信,然後才突然變臉,喬景蓮叫了她兩聲,她也沒有反應,她就站在蘇畫畫的邊上,湊過去一點,卻不想,剛喊了她一聲,蘇畫畫整個人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猛的伸手,一把推開了她,子衿沒有防備,身體踉蹌了一下,幸虧顧彥深伸手扶住了她。

    顧彥深都不捨得動一下她的手指,現在眼睜睜看著蘇畫畫這麼野蠻的推開了子衿,他自然是護妻深切,當下就變了臉色,“蘇畫畫——”

    “畫畫,你怎麼了?”

    蘇君衍一見情況不對,也連忙上前,一把摁住了顧彥深的肩膀,他是太瞭解顧彥深了,要申子衿真有什麼不對的,他才不會管對方是誰,不過現在畫畫的情況明顯是更不對勁,為了避免事情更惡化,他當然是要幫自己的妹妹,“畫畫不是故意的,這樣,你先帶著子衿出去,我來問問她。”

    顧彥深對蘇畫畫的印象也是還算不錯的,這會兒見她的情緒的確是不對,也沒有多說什麼,攬著子衿就往外走。

    子衿似乎還想詢問蘇畫畫的情況,顧彥深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說:“……別管了,你剛剛自己咩有注意到麼?你的手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我找人給你包紮一下。”

    子衿這才感覺到,手背的確是有些刺痛,可能是剛剛手忙腳亂的,被刀給劃傷的。

    反正廚房裡還有那麼多人,她也就隨著顧彥深先出了。

    …………

    廚房裡,蘇畫畫依舊是一動不動的靠在水槽邊上,蘇君衍看了一眼喬景蓮,想了想還是說:“我和晨晨出去外面等你們吧,你們兩個人聊一聊?”

    喬景蓮還以為蘇君衍一定會趁機讓自己先滾蛋,不過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卻讓給了自己一次機會,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蘇君衍,等著他和慕晨初出了廚房,他才鎖上了門,剛一轉身,蘇畫畫倒是有了反應,整個人都衝過來,就要開門。

    喬景蓮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伸手摁住了她,“蘇畫畫,你怎麼了?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剛剛在外面就和我鬧脾氣,現在還把人家的生日蛋糕給搞砸了,你總要說一句對不起吧?幸虧大嫂他們也沒有怪你什麼,不過你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麼?”

    其實他真沒有多少怪罪她的意思,也不是不瞭解蘇畫畫,她有時候脾氣是挺執拗的,但絕對不是那種無理取鬧到,會存心鬧翻子衿生日蛋糕的人,要她真是這樣的人,他喬景蓮還看得上?

    他對她,這點信任是肯定有的。

    可是信任歸信任,她現在的樣子太奇怪,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她對他的排斥,根本就是從頭到尾都深深的透出來的,他做了什麼事,能讓她這樣?

    “蘇畫畫,你看著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我說——”

    “你放開我。”

    這話畫畫在出事之後,說的唯一的4個字,卻是透著太多的情緒,好像是染了深切的恐懼,厭惡,喬景蓮哪會放,用力的將她抱緊了,“放開你,放開你還不跑?你有話就給我說出來,別總是藏在心裡,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畫畫,我知道你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女孩兒,我也知道,你心裡一直都記掛著你養父養母的手術情況,但是你就不能相信我麼?我青睞的醫學團隊是整個日本在腦科權威上,最好的,不管花多少錢,只要是可以用錢去辦到的事情,我都會幫你做到,但是你能不能別這樣?我覺得你最近很奇怪,你總是要讓我這麼哄著你,那你總得讓我知道,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才讓我值得對你說一句‘我錯了’……”

    “我讓你放開我啊!”

    他越是這樣說,蘇畫畫就越是不能控制自己,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嘶吼,“放開我!喬景蓮你別碰我,我求你了……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樣的地方?為什麼?……我不想見到他們啊,我不想看到申子衿啊,我不喜歡她,我不喜歡她,可以嗎?!她以前是你的妻子啊,她做了你5年的妻子,可是你現在去理所當然的叫她一聲嫂子,你不覺得噁心嗎?我覺得噁心啊……我……我沒有那麼大的承受能力,我接受不了,你明白了嗎?你為什麼一定要今天,為什麼非得要拉著我來給她過什麼生日?!”

    她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罪惡的開關,所有負面的情緒,全部都湧出來,有些話,一開口,就不能控制——

    “我,我說了!我已經說了!我不想來參加生日,不想吃飯,我不想,我不想啊!啊——我說了我不想,可你就是要帶著我來,喬景蓮,你說你愛我嗎?可是你真的愛我嗎?你愛的還是申子衿是不是?她就是那麼的重要,她過個生日而已,你就要拉著我,拉著我,不管我的 父母的手術情況,你以為他們只是我的養父養母嗎?不是,他們對於我來說,比我的親生父母都要重要!我的命,是他們給的,可是你不懂,你壓根就看不起他們,你覺得他們的手術不重要!沒有你的心愛的申子衿的生日重要,還非得拉著我來參加這種神秘生日家庭聚餐,你們是一家人,我不是!”

    “你要聽我說是嗎?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覺得你很髒,你們都好髒,你放開我——”

    “啪”一聲。

    所有的叫囂聲,到了這一刻,驟然停止,整個廚房,死寂一樣。

    喬景蓮也愣住,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動手,那一個耳光打過去的時候,他自己先懵了,其實也沒有打到多少,因為他伸手過去的時候,身體裡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已經理智的拉住了他,所以手掌下去的時候,只有指間劃過她的臉,不過還是有聲音……

    不管打沒有打到都好,他等於是對蘇畫畫動手了。

    蘇畫畫也懵了,她只覺得自己左邊臉頰,麻掉了一樣,整個人都是麻掉了,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在短短幾秒之中,翻天覆地一樣的變化,然後他伸手過來,似乎是想要來觸碰自己剛剛被他打了一耳光的臉頰。

    蘇畫畫的眼神,閃過一絲恐懼,整個人倉皇的倒退了兩步,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是顫抖的。

    “……別,我……”

    廚房的移門,就在這個時候,嘩啦一聲,被人拉開,蘇君衍雙眸猩紅的衝進來,抓著喬景蓮,揚手就是一拳頭,“你他媽.的混蛋!有什麼話不能說?你敢動手打畫畫,我不揍你!”

    一邊說著,捏緊了拳頭,又要落下去第二拳。

    慕晨初連忙拉住了他,“君衍,君衍你別衝動,別打人……”

    “你放開我,晨晨,你站邊上去——”

    “別打了,畫畫呢?畫畫不見了!”

    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蘇畫畫卻早就已經跑出了廚房,慕晨初在邊上急的直跺腳,用力的搖晃著蘇君衍,“……別打喬景蓮了,你妹妹跑出去了,我攔不住她。”

    蘇君衍一看,果然已經不見了蘇畫畫,顧彥深剛剛是帶著子衿上了樓,所以這會兒客廳壓根就沒有一個人,蘇畫畫跑出去,都是毫無阻攔的。

    蘇君衍一把甩開了喬景蓮,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一會兒找你算賬,你這個混蛋!虧我竟然還會相信你會和畫畫好好說,她有情緒你就不能讓著一點?你不知道她內心很脆弱麼?你他媽還動手打人,我cao!”

    他怒氣騰騰罵完,也沒有讓慕晨初跟著,就跑出去追人了。

    慕晨初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廚房,又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喬景蓮,見他的嘴角都開裂了,還有獻血流出來,自從自己流.產之後,她就對血有一種深切的恐懼,這會兒一見喬景蓮流血,她就忍不住,連忙從客廳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了他,“……你,自己擦一擦吧,我有點暈血,我先走了。”

    “……我不是故意的。”

    喬景蓮一把抓住了慕晨初的手,像是到了這一刻,才反應過來,又像是把慕晨初當成了蘇畫畫一樣,那樣一個傲然到不可一世的男人,這會兒看著慕晨初的眼神,卻格外的卑微,“我真的不是故意動手打你的,我不是……我只是……我沒有辦法聽你說那樣的話,對不起,對不起,畫畫……”

    男人怎麼都是這樣的——混蛋?

    事後就知道說“對不起”,那事情發生的時候,怎麼就不忍一忍?

    打都打了,現在卻來道歉,有什麼用啊?

    慕晨初一把甩開了喬景蓮的手,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我又不是蘇畫畫,我是慕晨初!你看看清楚,你的畫畫被你扇了一個耳光,已經跑了。”

    “喬景蓮,剛剛畫畫對你說的那些話,我和君衍都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她會那麼想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做事之前,難道都不會先考慮一下的麼?既然今天是她養父養母動手術的日子,你幹什麼非得拉著她過來?子衿的生日對於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其實整個c市的人都知道,你和子衿以前有過一段婚姻,可外面的人不知道,你和子衿到底是怎麼樣過完那5年的婚姻生活,蘇畫畫她也不知道,你有和她坦白過嗎?她現在這樣激動,對於這個問題,顯然你們根本就沒有說過不是麼?要是被有心人一挑撥,不就是炸彈爆.炸?你竟然還動手打她,你活該!”

    慕晨初本來對蘇畫畫就很有好感,加上男人動手打女人,她就覺得很不能忍受,哪怕只是一時的失控,可這個耳光你真扇下去了,那就是你的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8
景上添畫-100,全世界遺棄她,也會有一人永遠陪著她。
    蘇畫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跑了多久,今天她腳上的鞋子,是新買沒多久的,這會兒穿在腳上,烙得她疼的很,每走一步,都會刺痛,腳趾上的皮已經已經磨壞了,可是她卻停不下來,不管是有多麼的疼,那也及不上她身體上,另外一個部位的疼。

    天是黑的,可路邊卻是有明晃晃的路燈,打在了她的身上,給她照亮了前面的路,而她的視線,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也不想看清楚,只像是火箭一樣,拚勁了全身的力氣,不斷的往前跑,不管目的地在哪裡,她現在什麼都想不到。

    …………

    “畫畫……畫畫……”

    身後隱約有人在叫她,蘇畫畫恍恍惚惚的聽著,卻也不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聲音,她不知道是不是分神的關係,腳趾不知道是絆倒了什麼,然後整個人失控的往前跌去,她死死的咬著唇,哼都沒有哼一聲,但是人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因為慣性,整個人滑向前的時候,手掌都磨破了皮,疼的她,就像是死了一回似的。

    “畫畫,畫畫,你怎麼樣了?”

    蘇君衍驚慌失措的衝上來,一把抱起了蘇畫畫,推開了她的手一看,卻是發現,這個丫頭的手掌心都是血肉模糊的,他眸光一顫,心疼的難以言喻,“怎麼那麼不小心?別怕啊,別怕畫畫,哥哥馬上送你去醫院,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蘇君衍說著這樣打橫抱起了蘇畫畫,他剛剛是追出來的,沒有開車,剛要拿出手機打電話,讓人把車開過來,蘇畫畫卻是叫住了他,“……不要,不要打電話。”

    “畫畫,你受傷了。”

    “求你了,不要打電話,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蘇君衍哪會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他點點頭,“好,我不往顧彥深那邊打電話,我給自己的助手打電話,現在讓他從市裡開車過來,你和我在這裡等著,哥哥要帶你去醫院,你看看你的手,還你的膝蓋,都是血!”

    真好,原來全世界,也不是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這麼多年來,蘇君衍對她的關懷備至,蘇畫畫一直都知道,他不是虛情假意,可是她嘴硬的很,心也硬得很,從來都不肯服軟,不管蘇君衍做什麼,說什麼,她從來都不曾開口叫他一聲哥哥。

    但這一刻,她心裡最柔軟的那一塊,就像是被蘇君衍給打開了,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是這樣的脆弱,她的胸口就像是被打開了一個大洞,裡面有太多的情緒爭先恐後的湧上來,她渾身發抖,卻是依舊可以感覺到,蘇君衍那溫暖的大掌,緊緊的抱著她。

    ——她這樣難過的時候,至少還是會有蘇君衍在邊上陪著她,不管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才是那個,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傷心難過,永遠都會無條件退步的哥哥。

    …………

    蘇畫畫的眼淚,更多的湧上來,蘇君衍一見她哭的那麼凶,都有些手忙腳亂了,這邊電話剛接通,他就匆忙吩咐了一句,讓人把車子馬上開過來,一掛電話,他忙著給畫畫擦眼淚,本就不是一個太會安慰人的人,這會兒安慰的還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自己的女人,心肝寶貝的不能叫,有些對*說的話,又不能對妹妹說,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蹩腳的出聲——

    “畫畫啊,不要哭了啊,乖了,我就說了,喬景蓮那人不是個東西,好了,哥哥一定會幫你教訓他的,不哭了啊……哎,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畫畫,哥哥不好,哥哥不應該讓你們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裡,說什麼見鬼的話……”

    “畫畫,好了,不要哭了,你現在還能走嗎?我們去前面的路口……”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口吻,蘇畫畫就覺得,自己好像剛剛被人給踐踏了一通,可一轉身,還是有人溫柔的將她捧在手心,她只覺得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已經變成了一種激盪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也給了她太多的勇氣,那個稱呼,她聽著蘇君衍自說自話的在她的面前說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一次喊出來過,然而這一刻,她只覺得,那兩個字就在她的嗓子眼裡,蠢蠢欲動。

    她抖了抖唇,在蘇君衍轉身過來的一剎那,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哇了一聲,在他的懷裡,大哭了出來,她的聲音哽咽的很,其實真聽不清楚,可她距離他那麼近,蘇君衍還是聽到了,聽到了,她在喊他——

    “……哥哥。”

    蘇君衍渾身一僵,就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你對於某件事情,期待了無數次,想了無數遍,到了最後,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覺得,自己都不可能會擁有,那麼就讓她成了自己的夢想,可是有那麼一天,卻是忽然變成了真實。

    這一刻,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蘇君衍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但是他心心唸唸了那麼多年,一直一直都期盼著,蘇畫畫可以開口叫自己一聲哥哥,想到了最後,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現在她卻是這樣脆弱的,抱著自己,喊他“哥哥”。

    他從來沒有這樣激動的時候,不能和慕晨初比,因為這不是他人生中的愛情,是他的親情,除了慕晨初之外,蘇畫畫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小丫頭,她真的喊他“哥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置信,男人的聲音,竟也帶著幾分顫抖,“……你,畫畫,你剛剛喊我什麼?”

    “畫畫,你剛剛喊我什麼?再喊我一次,快點,你乖了,快點,再喊一次。”

    “…………”

    蘇畫畫沒有想到,自己叫了一聲“哥哥”而已,這個男人竟然會激動成這樣,就像是一個飢腸轆轆的人,站在馬路上,頭上卻忽然掉下來一塊餡餅似的,將他給砸中了,看看他,樂的哪裡還有平常在人前,那樣不可一世的樣子?

    心中太多的悲傷情緒,一瞬間就被這一刻的濃濃親情給融了,蘇畫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明明滿臉的淚水,可她卻是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整個身體都倚在蘇君衍的懷裡,仰著脖子,看著男人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她又叫:“……哥哥。”

    頓了頓,又清清楚楚的說:“我在喊你,哥哥。”

    蘇君衍怔忪了足足2分鐘之後,一把抱起了蘇畫畫,哈哈大笑,“太好了!畫畫,你是不是承認我是你哥哥了?小丫頭,多叫幾聲,欠了那麼多年的哥哥,都喊幾聲,哥哥喜歡聽。”

    “哈,哈哈……我有妹妹了!不對,我妹妹終於肯承認我了!”

    蘇君衍激動的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似的,那模樣,任是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不過就是她喊了一聲“哥哥”,他就可以開心滿足到這樣的地步。

    …………

    30分鐘之後,一直都處於興奮狀態的蘇君衍,把畫畫送到了醫院,她的身上確實是有不少的傷,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醫生大半夜的,被蘇少爺給叫來,又是小心翼翼的包紮,等全部都弄好之後,已經是凌晨了。

    畫畫的情緒穩定了不少,蘇君衍聽著醫生的叮囑,大概也就是幾天不能碰水之類的,等到醫生走了過後,蘇君衍脫掉了外套,披在了畫畫的身上,伸手提了提褲子,蹲在了她的面前。

    “畫畫,現在你是想回家,還是?”

    “……還有幾個小時,我爸媽的手術應該就會好了,我想過去等著。”情緒是穩定了,不過嗓音還是暗啞的很,剛剛受過那麼大的刺激,這會兒臉色也是憔悴的。

    蘇君衍就知道,她肯定是會這麼說的,所以他剛剛過來的時候,特地帶著蘇畫畫來了同一個醫院,他們現在是在2樓,手術室應該是在上面的3層。

    “已經很晚了,你光是等在手術室門口也不好,畫畫,你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今天是不是什麼都沒有吃?不然這樣,我讓人在隔壁準備一個房間,你先休息休息,等你養父養母好了之後,你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嗯?”

    蘇君衍安排很妥帖,蘇畫畫的確也是累,她也不是鐵打的,她算起來,也是一天*的滴水未沾,剛剛還撕心裂肺的哭過,其實是真的精疲力盡的很,也就由著蘇君衍的安排了。

    蘇君衍見他人也是懨懨的,因為她的膝蓋受傷的關係,所以坐的是輪椅,病房他之前就已經安排了,這會兒一轉身,就推著蘇畫畫出急診室。

    不過剛走了兩步,畫畫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陌生的鈴聲,並不是蘇畫畫的手機,但是卻是她身上的手機,她很快就想起來,之前去顧家的時候,喬景蓮將那個手機放在了她的身上,她還以為是手術室那邊有什麼消息了,急急忙忙的掏出來,一看,上面的一串號碼,卻是她無比熟悉的。

    不用存起來,不用備註,她也知道,那是誰的號碼。

    蘇畫畫心尖一疼,就連帶著臉頰也跟著一陣麻,她直接摁掉了電話,又不敢貿然關機。不出30秒,馬上又有電話進來,她重新摁掉,反反覆覆了好幾次,蘇君衍看不下去了,劈手就搶過了蘇畫畫手上的手機,沉聲問:“喬景蓮的電話?”

    “…………”

    蘇畫畫轉過臉去,沒有出聲,不過默認了。

    蘇君衍伸手摁了摁太陽穴,正好又有電話進來,他剛準備接,急診室的大門,就在這個時候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進來。

    喬景蓮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撐著門沿,渾身上下,都是一種急躁的鋒銳氣場,距離有些遠,不過也能夠看到,他的雙眸透著一種猩紅,視線落在了蘇君衍的手上,手機在響,他抿了抿菲薄的唇瓣,關了手機,大步走過來。

    “為什麼不接電話?”

    喬景蓮說的第一句話,蘇君衍就在心中替他默哀了一聲——這小子,能說點像樣的話麼?這個時候張嘴就是這麼一句,還指望畫畫會好好和他說?

    果然,他人還沒有走到蘇畫畫的面前,蘇畫畫就已經伸出雙手,摁著自己的輪椅,不過因為手上都是傷口,剛剛被包紮好的,她這麼一手摁下去,疼的臉色大變。

    蘇君衍抓著她的手,馬上就說:“怎麼樣了?你受傷了,別亂動,否則傷口是要發炎的,都說了,女人的手也是很重要的,保護好。去哪兒?我推你出去。”

    她受傷了?

    …………

    喬景蓮大腦嗡一聲,到了這一刻,才猛然覺悟,看到蘇畫畫是坐在輪椅上的,那張小臉兒這會兒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不說,膝蓋上,手掌上也都是紗布包裹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8
景上添畫-101,不用和我道歉,我說話也過分,我們扯平了!
    喬景蓮大腦嗡一聲,到了這一刻,才猛然覺悟,看到蘇畫畫是坐在輪椅上的,那張小臉兒這會兒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不說,膝蓋上,手掌上也都是紗布包裹著。

    “畫畫,你怎麼了?”

    喬景蓮上前兩步,蘇君衍蹙眉看著他,蘇畫畫卻是直接別開了臉,“……我不想見到這個人,我想休息。”

    她這話,明顯是對蘇君衍說的,做哥哥的,這個時候當然是對妹妹言聽計從了,哪還會管喬景蓮什麼想法,他挑了挑眉,繞過了輪椅,站在了畫畫的身後,推著她就準備走。

    喬景蓮想也不想,上前就直接伸手,摁住了蘇君衍的肩膀,“我想和她談一談。”

    “畫畫她不想和你談。”

    蘇君衍現在沒什麼脾氣,事情鬧到現在這樣,他打心眼裡認為,這個時候,喬景蓮說再多都是沒用的,畫畫的個性,他是很清楚的,這個丫頭,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更何況,這事情發生到現在才沒多久,她的這一口氣還沒有嚥下去呢,喬景蓮這個時候硬著要衝上來,也只會碰壁,“已經很晚了,我先推她去休息,而且現在她還有親人在動手術,一切等手術過後再說。”

    喬景蓮哪裡肯,他猩紅著一雙鋒銳的眸子,就是不讓。

    蘇君衍都無奈了,平常他雖然見到喬景蓮的時候,總是想著要揍他,讓他離畫畫遠一點,但是他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至少這會兒,他沒有想著真的要和他動手。

    “喬景蓮,你這樣有意思麼?畫畫她不想和你談,不想見你,你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喬景蓮的眼神,始終都停在蘇畫畫的臉上,見她始終都是低垂著眼瞼,就是不肯看他一眼,他心中自然是焦急的,有人說過,女人哭了,那就是男人的錯,可他剛剛還動手了,他不能想像那一刻,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就那麼克制不住?哪怕她說了再讓自己動怒的話,他也不應該對她動手,他知道是自己錯了,他從來沒有輕易對人動過手,更別說是女人了,可是剛剛他就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也許是那樣的環境,也許她的言辭太過傷人,也許還有很多的可能,但是他不能否認的是,那一刻,他是真的憤怒,等到那麼一掌落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想著要收手,卻也已經來不及。

    …………

    “畫畫,給我10分鐘。”

    那樣高高在上的傲嬌少爺,這一刻,卻是語氣卑微的對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兒說:“就10分鐘,畫畫,我知道你生氣,那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就10分鐘?”

    “…………”

    “畫畫,10分鐘不行,那就5分鐘。”

    “…………”

    蘇畫畫還是不出聲,蘇君衍看不下去了,再怎麼樣,喬景蓮、顧彥深、還有他,3個人,以前也是一直合作過的,其實喬景蓮這人,雖然私生活以前比較混亂一些,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如果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看,他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很不簡單了,更何況,剛剛在顧彥深家裡的時候,畫畫說的那些話,他自己也聽到了,一個巴掌也是拍不響的。

    他忍下了嘆息的欲.望,終於還是鬆開了蘇畫畫的輪椅,看了一眼喬景蓮,然後沉默的走出了急診室。

    畫畫一見蘇君衍走了,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喬景蓮這會兒動作很快,微微俯身,雙手就直接撐在了畫畫輪椅的兩側,將她的輪椅固定住,一瞬不瞬的凝視著畫畫。

    他的距離和自己太近,他的身上有著自己熟悉到了靈魂深處的氣息,讓她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緒再起洶湧的波.濤。

    “……畫畫。”

    喬景蓮伸出舌尖,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澀的雙唇,他開口,嗓音很低,很沉,“你聽我說,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這麼大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你的心裡是這樣想的,你看著我——”

    蘇畫畫梗著脖子,就是不肯看他。

    喬景蓮呼出一口氣來,然後伸手,輕輕扣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臉來,卻是看到了一雙紅的像是兔子一樣的眼睛,他心尖一疼,本來在來的路上,想了無數遍,反反覆覆了無數遍的道歉的話,到了嗓子眼裡,全都亂了套。

    “……畫畫,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對你動手。我不想為自己的過錯找任何的藉口,動手了,就是動手了,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這樣折磨你自己。”

    他皺了皺眉,看著她身上那狼狽的傷口,“我寧可這些傷,都是在我的身上。畫畫,對不起,你現在可能根本就不想聽我說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需要在第一時間和你說對不起。我剛剛來的時候,就在路上想了好多話,想要對你說,現在看到你眼眶紅紅的,我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應該怎麼樣說,你才會相信,我當時真的是無心,我只是……只是,太憤怒。”

    “憤怒,是因為我說的話,侮辱了你,還是侮辱了申子衿?”

    一直都沉默的蘇畫畫,忽然抬起頭來,紅紅的眸子,看著喬景蓮,一字一字的反問:“是因為我說了,你們髒?還是因為,你帶我過去,給申子衿過生日,目的根本就不單純?你是為了什麼才帶我去的顧家?你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你這樣貿貿然就帶我去了顧家,帶我去見識你的那個複雜的家庭,你卻從來沒有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過。或者,你憤怒,是因為你覺得我搞砸了申子衿的生日,還把她的蛋糕都給打翻了,再或者,你憤怒,是因為我說了那些話,你覺得不堪入耳。沒錯,我得承認,我就是那樣小心眼,其實我以前就是做娛記的,你指望我能夠多麼的清明?我所看到的豪門世家,都是這樣的不堪入目,你和顧彥深,申子衿的關係算什麼?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的時候,我就應該已經想到了這些不是麼?可是你真不應該這樣帶我去顧家,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讓我看到的,就是骯髒的一面,我討厭,你明白麼?如果說,你覺得你動手打了我,為此和我道歉的話,那麼不必了。”

    …………

    蘇畫畫頓了頓,無比平靜的說:“因為我覺得,我剛剛說的話,也很過分,所以你打我,就當時扯平了。”

    …………

    喬景蓮沒想到,蘇畫畫會突然心平氣靜的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也許他已經習慣了,那個刁蠻任性,動不動就對自己大吼小叫的女人,也許這個時候,他更希望她哭著叫著,打自己,罵自己,這樣他才會覺得正常一點,可是她卻說了這樣的話,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情緒,堆積到了一個點,又驟然給放了氣一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正好蘇畫畫的手機又響起來,這一次是醫生過來的電話。

    蘇畫畫一接起,那邊就來了好消息,告訴她,手術已經完成,而且很成功,還需要10幾個小時,她的養母就會醒來,而關於她的養父,的確是回天乏術,不會再醒,現在需要病人的家屬簽放棄治療的同意書,然後讓病人安然的離開這個世界。

    …………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蘇畫畫的心情,別說是有多麼的複雜,她也沒有心情和喬景蓮再說那些事,她掛了電話,就將手機還給了喬景蓮,知道蘇君衍肯定是等在外面的,她自己的雙手乧受了傷,不方便推輪椅,就叫了一聲蘇君衍,果然很快就見外面的人推門進來,裡面的氣氛依舊是僵硬的,蘇畫畫的臉色也不太對勁,不過索性的是,兩人沒有把急診室搞得一片狼藉,蘇君衍推著蘇畫畫出了急診室。

    “畫畫,哥哥送你去病房休息一下?”

    蘇畫畫低垂著眼簾,好半響的沉默過後,才哽嚥著嗓子說了一句,“……哥哥,爸爸不會醒來了,醫生讓我簽放棄治療的同意書,我下不去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8
景上添畫-102,畫畫很在意!
    雖然蘇君衍知道,蘇家的人,和孔家的兩夫妻都說過,蘇畫畫始終都是蘇家的孩子,不可以讓她喊他們“爸爸、媽媽”,不過蘇畫畫卻是偏偏要這麼喊著,蘇君衍倒是不在意這些,人家都說了“生父不及養父”。她對那對養父養母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而且他們現在這樣,也和自己的母親有著脫不了的干係,當初要不是曲婉咄咄逼人的,他們現在也不會這樣。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曲婉都不太敢主動靠近畫畫的原因之一。

    蘇君衍推著畫畫到了病房裡,抱著她,讓她尚了*,這才坐在了她的面前,低聲說:“畫畫,如果真的沒有了機會,那麼就讓他安靜的離開,其實我們這樣拽著他,他也會比較痛苦。”

    蘇畫畫吸了吸鼻子,只是倔強的搖頭。

    蘇君衍很能明白她現在的感受,這都無關於是否真的有救,對於她來說,就等於是親手去放棄自己生命之中,重要的人的唯一的生存下來的機會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能說什麼,抱著她,想讓她先休息休息,蘇畫畫卻忽然開口,慢慢的說:“……小時候,我也有討厭過他們,我覺得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也不會騙騙我,其實你不知道,我10歲到15歲的那幾年裡,特別的叛逆,我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有了,可又是什麼都沒有,那時候你已經來找我了,我更討厭你,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是一個公主,卻又是一個被人遺棄了的公主。我就是這樣存活下來的,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不敢奢望,自己會得到什麼永恆不變的感情,用我的眼睛去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偽,我當初會做娛記,是因為我討厭那些豪門,那些虛偽的假象,我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挖掘出來,讓世人去嘲笑,說白了,我就是憤世嫉俗的人。”

    “畫畫……”

    “哥哥,我現在想要說很多很多話,你可不可以聽我說完?不要打斷我,我只是想要說出來,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說給誰聽。”

    蘇君衍蹙眉,隨後,點頭。

    蘇畫畫的臉蛋兒依舊是白的,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澀意,繼續說:“……後來我陰錯陽差的認識了喬景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和他這樣的人走到一起,他完全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種可以走到一起的類型的男人,可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毫無保留的喜歡上了他。後來我想,也許就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些地方和你很像,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和哥哥好好相處,在蘇家人的眼中,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真正的父母從來不關心我,可是你不一樣,我一直都不給你好臉色,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擁有了之後再失去。可我可以控制自己心中的那股親情的渴望,卻是控制不住對於愛情的渴望。”

    “……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過分?我不應該那樣說喬景蓮的對麼?可我有什麼辦法,我看到了不應該看的,聽到了不應該聽的,我以前覺得,申子衿好幸福啊,有顧彥深這樣的男人如此*著她,現在我卻覺得,我在嫉妒她,因為我知道,除了一個顧彥深,還有喬景蓮,我自己喜歡的男人,也喜歡她。”

    蘇畫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其實是想和蘇君衍說自己養父養母的事,可是滿腦子的,卻還都是喬景蓮,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或許是這種,對於哥哥的依賴,一直都在她的心底深處,這一刻,徹徹底底釋放出來之後,她更是依賴著蘇君衍,很多話,情不自禁的就是想要告訴他。

    “……哥哥,我心裡真的好亂,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沒有辦法接受他的過去,我也沒有辦法去簽字放棄對爸爸的治療,我感覺自己要失去……失去那些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擁有一輩子的人,我好難受,我知道我是一個偏激的人,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人,我……”

    “畫畫,畫畫你冷靜一點,你別想那麼多,不會失去,你還有我啊,我說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好,哥哥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蘇君衍心疼的將情緒崩潰的蘇畫畫擁入懷裡,輕聲安撫著她,“好了,別這樣,你這樣哥哥會心疼的,畫畫,你今天太累了,情緒一直都緊繃著,你先休息休息,有什麼事,等你醒過來了,我們一件一件去解決好不好?你相信我,不會失去,是你的,一定會是你的。而且我的畫畫一點都不偏激,是我們蘇家的人對不起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一定會幸福,所有的不幸,都不應該讓你這樣的女孩兒來背負。”

    …………

    蘇畫畫是真的累,好多事情,堆到了一塊兒發生,她其實肩膀很薄弱,壓根就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打擊,一時間,就像是一朵被人精心呵護了良久的鮮花兒,嬌豔欲滴的時候,驟然又被人給拍散了一樣,奄奄一息。

    她是被蘇君衍哄著睡著的,等到完全放鬆下來之後,蘇君衍撥了撥她的眼睫,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的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離開病房。

    剛帶上了房門,就見門口的轉角處,男人頎長的身軀倚在牆上,指間夾著半截煙,腳邊還有好幾個煙蒂。

    蘇君衍輕咳了一聲,喬景蓮從深思之中回過神來,見他出來,丟掉了半截煙,就上來,“她休息了?”

    “睡了。”

    “…………”

    喬景蓮沉默,雖是沒有說什麼,不過蘇君衍也看出來了,他是想進去看看畫畫,他抿了抿唇,雙手插入西褲口袋,開口,“我是一直都不同意你和畫畫在一起的,因為我很瞭解自己的妹妹,她其實就是外表看上去很堅強,內心卻脆弱的很,說白了,她就是用所謂的堅強來保護自己的脆弱。我想我還是不會看錯的,你真的不適合畫畫,首先就是你複雜的背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像是昨天那樣的情況,你不陪著畫畫在醫院,你非得要帶著她去過什麼生日,你到底在想什麼?”

    喬景蓮被折騰了一晚,饒是再意氣風發的,這會兒也是歇菜了,他伸手摁了摁自己的鼻樑,聲音也透著濃濃的疲倦,大概是蘇君衍今天晚上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樣子,所以這會兒,他也忍不住傾心相告——

    “也許我是做錯了,但是我的本意也不是這樣,我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帶畫畫去給他們看,我想確認我們的關係。可能你會覺得,任何時間,約個地方就行了,但是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畫畫的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疙瘩,是我的疏忽。”

    他頓了頓,有些彆扭的說:“……我沒有這樣對一個女人過,我現在承認我哥說的話,可能我在某些方面,還不夠成熟,但是動手……我當時自己也懵了。”

    太難得,傲嬌的喬少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可以用低聲下氣來形容了。

    蘇君衍和他是差不多類型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到,他現在完全是怕,是真的怕畫畫會永遠都不理他吧?所以連帶著自己,他都想要解釋,因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就像是沉溺在水中的人,快要溺水生亡了,抓著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是一根草,都以為可以幫助自己浮出水面。

    不過,喬景蓮這一次抓住的,顯然不是一根草,蘇君衍那絕對是一根浮木。

    “你從來沒有和畫畫說過,你和子衿之間的那些事?”

    喬景蓮看了他一眼,蹙眉,“我不覺得這個有什麼好說的,她現在是我的大嫂,我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尊重她那是必須的,還有就是……畫畫也從來沒有問過我這些,我平白無故和她說,算是什麼事?”

    “畫畫很在意。”

    蘇君衍搖了搖頭,“她以前是做娛記的,雖然不在c市,不過喬家名聲在外,你喬二少的情場光輝業績,她應該沒有少看,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有欠妥當。”

    “的確是有欠妥當。”

    這話並不是喬景蓮說的,他還沒有來得及接話,身後就傳來了另一道男聲——

    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男人的聲音,也慢慢靠近,“這事,說起來也有我的責任,我當初不應該讓景蓮帶著畫畫過來,不過景蓮,你是不是這幾天被戀愛沖昏了頭腦,連自己身邊出現了什麼樣的危機都不知道?謝靈溪找過你幾次了?”

    顧彥深單手插著褲袋,將蘇畫畫之前丟在了他家水槽裡的手機直接丟給了喬景蓮,“這是蘇畫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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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添畫-103,你再和我提那兩個字,我就吻到你說不出話來!
    顧彥深單手插著褲袋,將蘇畫畫之前丟在了他家水槽裡的手機直接丟給了喬景蓮,“這是蘇畫畫的吧?”

    蘇畫畫的手機,喬景蓮和蘇君衍都認識,喬景蓮伸手,接過手機,又聽到顧彥深說:“這個手機,是掉在了我家廚房的水槽裡,本來我也不知道,是子衿和我說了之後,我才讓人弄上來,不過這種型號的手機,也算是老古董了,一進水,就立刻黑屏,我是連夜找了人修復了一下,勉強還能夠開機,正好,我就在那麼勉強開機的一瞬間,看到了手機裡面的幾張照片。”

    說到照片,顧彥深的神色稍稍嚴峻了一些。

    有誰喜歡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哪怕他心裡明明知道,那是人ps出來的照片,擺明了就是衝著蘇畫畫和喬景蓮去的,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幹這種事情的人有多麼的愚蠢了。

    他看到那照片,就知道是很早之前,自己和子衿的一次失誤,被人留下把柄之後,最後把那個人直接p成了喬景蓮,那時候漫天的緋.聞報導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第一時間攔截了,而且當時,因為事情有謝靈溪,還有喬世鈞的插手,本來放出來的視頻音源,包括照片,都已經被馬賽克,除了子衿之外。

    現在重新拿著這樣的東西出來,那人除了喬世鈞,就只剩下了謝靈溪。

    喬世鈞當然不可能,他人都在監獄裡面,更不沒有任何的理由會想盡辦法拿這種可笑的東西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所以隨便一想,就知道是謝靈溪做的,當然這種照片,也只有不知情的人,才會看了一眼就信以為真,ps的功底再好,也就只是偏偏蘇畫畫那種單純的人。

    喬景蓮打開手機,看了兩張照片,臉色暗沉的可怕。

    之前蘇畫畫被人無緣無故潑硫酸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找謝靈溪,那個女人,她回了c市,他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她膽大妄為到這樣的地步,以前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當然也知道,謝靈溪心眼挺小的,但是那時候,他沒有別的想法,反正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那麼多,從來沒有走心過,謝靈溪對她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無所謂,只是這次,對象是蘇畫畫,不一樣。

    他前幾天,和蘇畫畫是形影不離的,心裡也是有一個念頭,如果謝靈溪真的能夠感覺到,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經耗盡,如果她真的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畫畫,那麼她也應該知道,他自己對畫畫的不一般。

    不過顯然,她並沒有學聰明,做出來的行為,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底線。

    蘇君衍自然也看到了手機上的照片,嘖嘖了兩聲,“怪不得畫畫那麼極端,原來是看到了這個,錯不了,應該是謝靈溪干的,不過這個女人,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頓了頓,又看向顧彥深,“我說你,當年沒有斬草除根,果然是後患無窮,現在竟然還來禍害我妹妹,看我不把她給撕碎了。”

    顧彥深斜睨了一眼嚷嚷的男人,“你用什麼去撕碎她?”

    “…………”

    蘇君衍一口唾液正好嚥下去,被顧彥深一句話嗆的,立刻咳了起來,他一張英俊的臉憋得有些紅,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指著顧彥深就罵:“真他.媽沒有人性,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膈應人,那種女人……”

    顧彥深見蘇君衍反應那麼大,卻依舊是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淡淡的說:“你想到哪裡去了?君衍,我發現你現在的思想真是越來越齷齪,jing蟲上腦?我是問你,用什麼工具撕碎那個女人。”

    他的視線,往蘇君衍的下身微微一掃,嗤笑了一聲,“至於你想的工具,可能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

    “你們別吵了。”

    喬景蓮心煩意亂的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調侃,他現在比起顧彥深和蘇君衍,自然是那個最頭大的人,怪不得剛剛畫畫在顧家的廚房,會那樣的激動,怪不得她會說那些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子衿的過去,卻是突然收到了這樣的照片,當時的她,心裡一定是非常的混亂。

    他伸手抓了抓黑髮,滿身的煩躁都寫在了臉上。

    “你們都回去吧,醫院這邊我守著。”

    喬景蓮沉了沉氣,對顧彥深說:“謝靈溪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手機就謝謝你了,還有——今天的生日,我很抱歉。”

    顧彥深笑了笑,看了一眼時間,倒是真的不早了,他先離開的醫院。

    蘇君衍走之前,對喬景蓮說:“其實畫畫一直都很在意你以前的那些事。據我所知,畫畫的感情世界是很清白的,她是一個很喜歡鑽牛角尖的女孩兒,你應該要體諒她,她這些年過的非常不容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不要傷害她,她不需要你毫無底線的去哄她,但是她需要你給她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

    …………

    清清楚楚的交代?

    喬景蓮拿著手機,坐在病*邊上,看著*上那個睡著了的女人,她一張巴掌大的臉頰,有些蒼白,睡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眉心微微蹙著,臉上的表情,也不是輕鬆的。

    原來她有著很沉重的壓力,他好像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過很多事。

    …………

    他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靜下心來,想著關於“戀愛、相處”的這些問題,他的身邊,來來去去經歷了那麼多的女人,他似乎都是處於那個走在前面的人,無數的女人對他喬景蓮來說,都只是遷就著他,時間久了,他就已經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哪怕是申子衿都好。

    顧彥深那時候出事,他就私心的隱瞞了一切,因為他不會站在子衿的立場上去考慮,對於她而言,想知道的,是顧彥深的真實情況,而不是他一廂情願的另一種保護。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對謝靈溪,是有著一種身體上的迷戀,那時候太年輕,也從未想過以後,婚姻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種形式,那時候他單純的厭惡子衿的存在,所以縱容著謝靈溪對子衿的種種傷害,後來看不下去了,又將那個女人給踹開。

    有時候,他也想過,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混蛋,一文不值。

    所以在申子衿之後,他就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所以公司旗下很多女星,嫩模,如果真的想要和他有什麼,他也不會拒絕,因為這個圈子就是如此,他有著別人所不能擁有的財富,地位,可他卻也沒有別人所能擁有的平凡幸福,那麼剩下的,還是什麼?

    就是他放縱的生活。

    一直等到,蘇畫畫的出現。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其實很普通,就是太普通了,卻又那麼容易的闖入了自己的生活中,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突然對她感興趣了,從最初的不耐煩,慢慢的,就變得越來越在乎。

    後來他想過,也許是他們之間,某些地方,太過相似,也許,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是蘇君衍的妹妹,又或者,她的身上,明明是藏著悲傷,卻又故意活的那麼輕鬆的樣子……

    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但是在蘇畫畫的身上,他第一次體會到的感覺,有太多。

    比如說,不是做.愛,她卻也可以給他很多激.情,比如說,不用克制自己,他可以表達出很多方面的自己。

    他甚至有動過那樣的念頭,也許,就這樣,和她走完這一輩子都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所以他才想著,帶她回去,見顧彥深和申子衿,但是他沒有想到,原來她心裡,一直都牴觸著子衿。

    現在想來,真的不能怪她,是他的疏忽,他從來沒有認真的去考慮過她的感受。

    …………

    這一晚上,剩下的不過幾個小時,喬景蓮卻是徹夜未眠,反反覆覆的,想著都是這件事,天濛濛亮的時候,蘇畫畫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都被人給握著,那樣的溫度,是她熟悉的,她大概也是擔心著手術完之後的父母,所以睡的不算是多踏實,悠悠轉醒,就看到一雙猩紅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自己。

    蘇畫畫的大腦有片刻的怔忪,反應過來的之後,才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誰。

    她身體一動,喬景蓮就上前,“……你醒了?”

    他的嗓音有些暗啞,不過蘇畫畫卻滿臉都是牴觸,剛醒過來的黑眸,還帶著幾分茫然,裡面寫滿的情緒,卻都是不悅,“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哥……”

    “蘇君衍回去了。”

    喬景蓮有些吃味兒,“你倒是原諒他了?現在一口一個哥喊得還挺親暱的。”

    “管你什麼事?”

    蘇畫畫冷冷的接腔,“讓開,我要下.*。”

    “去哪兒?”

    畫畫沒有搭理他,她不想和他說話,是因為現在兩人之間的矛盾,不像是平常那樣鬥鬥嘴,她是真的生氣,也是下定決心不想要理這種人,只是她不想理,喬景蓮卻打定主意要糾.纏她。

    男人筆挺的身軀,就這麼杵在她的面前,不動彈。

    蘇畫畫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有點起*氣的,這會兒更是變本加厲,“你耳朵聾了麼?我讓你讓開,我要下*!”

    “畫畫,你的腿受傷了,我抱你。”

    喬景蓮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說著,伸手真的要去抱蘇畫畫。

    “啪”一聲,蘇畫畫伸手就一把推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時候,“我嫌髒。”

    喬景蓮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在了*邊,雙手撐在兩側,男人的身軀微微靠前,一晚上沒有休息的他,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蘇畫畫,“為什麼嫌我髒?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蘇畫畫冷笑著說:“是啊,我看到了好多東西!喬景蓮,我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你要和我說,我以前就應該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你和多少女人不乾不淨的,我既然接受了你,就應該接受你的過去對不對?去你媽.的過去,本姑娘不玩了!我不想接受你骯髒的過去,所以我現在鄭重其事的和你宣佈,我和你真的完蛋了,我要和你分手——唔——”

    她話音剛落,喬景蓮就陡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後勁,張嘴就狠狠的一口咬上去。

    “…………!!!”

    蘇畫畫瞪大了眼睛,是真的咬,她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一瞬間,口腔裡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唔唔了兩聲,喬景蓮索性整個人都壓了上去,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了病*.上,絲毫不能動彈,他含著她的唇,舌尖慢慢的舔.舐過她的唇,自然也是嘗到了她嘴裡的腥味,卻像是被一把火點燃了胸腔裡面,太多的情緒,一下子就完完全全的激.蕩起來,他的呼吸一重,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摁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擁入了懷裡,然後再一次,深.吻下去。

    …………

    蘇畫畫徒勞的捏著自己受傷的兩隻手,噼裡啪啦的拳頭落在了男人結實的脊背上,幾近困難的透出一口氣來,還含糊不清的說著:“……放開,放開我……”

    “不放!”

    喬景蓮低沉的男聲,染著幾分明顯的欲.nian,霸道的說:“你想和我分手?畫畫,以後你再和我說分手兩個字,我就吻到你說不出話來為止,就像是現在!”

    他重新吻下去,蘇畫畫“啊”了一聲,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可是很快,他就嘗到了她臉上鹹鹹的眼淚味道,喬景蓮身子一僵,連忙鬆開了她。

    蘇畫畫不由分說就揚起手來,剛要落下去的巴掌,半途中,又被男人伸手抓住,她氣的聲音都變了調子,“……放開我,喬景蓮,你簡直就是混蛋!我討厭你,我恨你——!”

    “你要打我是不是?我給你打,畫畫,我不應該對你動手,我和你道歉,可是你現在的手不是也受傷了麼?我怕你弄傷了自己。”

    這個男人已經沒有尊嚴的開始為她謀劃,“這樣,你別拿你受傷的手來打我,我給你找個東西,你用別的東西來打我,畫畫,你別哭,我求你了,你別在我面前掉眼淚——”

    “你滾,你滾開,我就不會在你面前掉眼淚。”

    “不,我不滾,我不想讓你掉眼淚,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混蛋的對你動手,我不應該什麼都不和你解釋,我不應該不替你想想,我就是什麼都不應該,我真的錯了,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別哭,寶貝,你一哭,我的心,真的是揪著疼。”

    喬景蓮抱著懷裡不斷撲騰著的小女人,從來沒有這樣的低聲下氣,什麼尊嚴都不要了,他現在只想讓她止住眼淚,只想讓她可以原諒自己。

    “畫畫……我看到你手機上的照片了,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已經太晚了!”

    蘇畫畫搖頭,蓄滿淚水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樣,紅紅的,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最恨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你打我,我不可能原諒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9
景上添畫-104,把你弄死,能有多難?
    蘇畫畫搖頭,蓄滿淚水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樣,紅紅的,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最恨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你打我,我不可能原諒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了!”

    喬景蓮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給挖了一塊似的,空蕩蕩的,缺失了一大塊,然後就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迅速的填滿了那個空洞。

    喬景蓮俊容僵硬,本就擠著畫畫在病*.上,並不是很寬敞的*,顯得很是擁擠,蘇畫畫說話的時候,瞳仁裡分明是蓄著眼淚的,可是她每一個字都是清晰無比,眼神亦是冷的。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蘇畫畫,哪怕她對著自己胡攪蠻纏都好,也好比現在這樣。

    原來,她冷靜下來的時候,竟也會讓人覺得心慌。

    喬景蓮用力摁著她的肩膀,語氣堅定,分明是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卻又有著幾絲底氣不足,“不要我?你都已經不知道要了我多少次了,現在才說不要?蘇畫畫,你去吃飯,難不成吃進了肚子,都消化了,還能再吐出來麼?”

    “…………”

    蘇畫畫知道,喬景蓮的思維,有時候有多奇葩,要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會伶牙俐齒的反駁,可是現在,她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她討厭他,就是討厭他,她不能想像,當時他的那個耳光是如何落下來的,一想到,就覺得不甘心,從小到大,也沒有人動手打過她,她覺得那是太傷自尊的事,不管她做的有多錯,說的有多離譜,他還是動手了。

    有過一次,那麼會不會有第二次?

    “我不想和你說話,你放開我!喬景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現在根本就不想和你說話?我討厭你啊,你明白麼?你以為很多事情,你做了之後,說一句sorry,然後就這樣,抱著我,哄哄我,就沒事了麼?我不是你的*物,你打我幾下,我還會犯賤的衝你搖尾巴,我是一個人,我就是一個難搞的女人,我不能原諒你!”

    她伸手,也顧不上自己受傷的手,用力的去推他,喬景蓮本來還想要抓她的手,可是一看她都受傷了,弄得如此狼狽,也是因為自己,他動作頓了頓,順勢就鬆開了對她的箝制。

    蘇畫畫推開了喬景蓮,就冷著臉下了*,她穿上了自己的鞋子,繞過了站在邊上的男人,直接走出了病房。

    …………

    她要知道自己的養父養母是什麼情況,她一出病房,就找了護士,知道喬景蓮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嘴裡嚷嚷著討厭,可是此刻膨脹在她胸腔的那些情緒,卻又明明不是討厭。

    她不知道怎麼樣去形容,酸酸麻麻的,很想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心底深處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蘇畫畫,你根本就是想要讓他靠你再近一點。

    這種折磨,叫做什麼?

    她就是在矯.情,可是這種矯.情,是尊嚴在作祟,哪怕知道自己的語氣一樣很過分,但是一個女人挨了打,任何人都不可能輕鬆當做沒有事發生。

    …………

    最後打聽出來,蘇畫畫的養父養母現在是在病房,因為她的養母手術情況還算是不錯,但是是腦部動手術,這會兒還需要在icu躺上幾天,只不過她的養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希望,醫院這邊,還是那個表示,如果你想要讓他繼續,那麼就用藥物和機器控制著,但是病人是肯定會痛苦的,而且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倒是不如讓他輕輕鬆鬆的走,家屬簽字,放棄治療,就可以了。

    …………

    蘇畫畫去看了她的養母之後,又到了普通的病房,看著那個憨憨厚厚的養父,從小到大,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帶著*溺卻又敬畏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和自己太過親近,可是他對自己是那麼的好,那種親情,哪怕是血緣,也無法企及。

    蘇畫畫坐在病*邊,聽著儀器滴滴的聲音,躺在*上的人,呼吸都是幾不可聞,她心裡就更是難受,斷斷續續的,和一個不會醒來的人,說了一會兒話,在她沒有做好決定之前,不管養父躺在這裡願意與否,她都不會放棄治療。

    蘇畫畫伸手擦了擦眼淚,剛要站起身來,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女人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還是和男人有區別的,她知道來人不是喬景蓮,一轉身,果然,來的人,竟是曲婉。

    她竟然好意思走進這個病房?

    曲婉臉色有些異樣,看了一眼*上幾乎是昏死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蘇畫畫,她擰著秀眉,開門見山就說:“畫畫,你怎麼可以把這兩人弄來c市?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萬一讓那些媒體記者知道了,到時候肯定會大肆渲染的,我本來以為是在你老家那個地方給他們動手術,沒想到你們竟然把人弄來了c市,這樣影響很不好你知道麼?你父親他馬上就……”

    “蘇夫人,你在說什麼?”

    畫畫打斷曲婉的話,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我做什麼事,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麼?我想帶人來哪裡就哪裡,你過來做什麼?還有,你現在站在這裡,也不會怕良知受到譴責麼?我以為你都沒有勇氣來見他們,沒想到你竟然還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知道不知道,人雖然是昏迷了,但是還是能夠聽到周圍的聲音的。”

    曲婉面色一白,又是看了一眼,*上那個已經骨瘦如柴的男人,她有些後怕的避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畫畫,你自己的父親馬上就要競選證卷會的主席,你知道這個位置對於他而言有多重要麼?所以現在是很關鍵的時候,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們,蘇家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就是現在,他們不能在c市,這樣吧,我安排人,把他們送到美國或者日本……”

    “你給我滾出去!”

    蘇畫畫指著病房的門口,冷冷的說:“誰要你的東西了?誰要你的彌補了?曲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私?我管你們蘇家的人要做什麼,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就是要讓他們留在c市,你要是再招惹我,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召開記者招待會,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有的是記者朋友幫我渲染,到時候你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蘇文要做什麼證卷會主席的美夢泡湯了,你別後悔!”

    “畫畫!”

    “我不想見到你,你別叫我這兩字,讓人覺得噁心。”

    “畫畫,你再不願意承認,你都是蘇家的女兒,任性也要有個度,你平常做什麼,我們誰說過你什麼,你爸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他不高興,難道等著他親自來找你麼?你、你爸說了,上次林燁的事情,他就很不滿,現在人都沒有找到,畫畫,我也不喜歡那個林燁,但是你不能這樣,要真弄出什麼人命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

    蘇畫畫只覺得,自己的就像是沉入了一個冰冷的深潭裡,撲面而來的都是那些刺骨的水,兇猛的擠壓著她的神經,進入了她的鼻腔,胸腔,口腔,她難以呼吸,又像是有蔓藤纏繞著她的四肢百骸,痛的她真的很想,拿著一把刀,就將這些蔓藤給割斷了。

    “你是不是有病?你有病記得回家吃藥。”

    蘇畫畫怒極反笑,語氣越發的冰冷,“我真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自以為是的人,誰他媽和你是我們了?你用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都覺得噁心,你侮辱了我們,誰和你有關係了?如果可以選擇,我當年在你肚子裡的時候,我就不會選擇來到這個世界上,讓我看著你們這一張張噁心,自私,唯利是圖的嘴臉!”

    “畫畫,你——”

    “夠了,蘇夫人,你說話做事,是不是應該過過腦子?”

    這次,打斷曲婉的話,不是蘇畫畫,而是剛剛從醫生那邊過來的喬景蓮。

    他不過就是去打聽了一下,蘇畫畫養父養母的具體情況,回來的時候,就見到曲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這裡,前面她說了什麼,他沒有聽到,但是曲婉說的最後幾句話,他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男人,這會兒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家庭算是扭曲了,他的父母也算是自私了,可是現在對比曲婉,那麼至少,他的母親,當年雖是荒唐了一些,可她也給予了自己一份母愛,不會做出恨不得要了自己命的事。

    可她現在對蘇畫畫說的話,做的事,那算是一個母親的所作所為麼?

    他知道,蘇文最近動作挺多的,就是在競選證券會主席的位置,其實這種事情,本來和他是沒有多少關係的,不管是誰當上了證卷會的主席都好,對於他喬景蓮來說,都是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蘇畫畫和他的關係就大了。

    整個曲婉,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他可以聽得下去的,更別說是畫畫了,他現在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個丫頭,有時候遇到了事情,會那樣的極端,難以想像,當她面對自己的至親,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她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多堅韌的心,才可以讓自己過的陽光?

    喬景蓮可沒有受傷,他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也不會區分什麼男女老少的,走過來,就一把推開了曲婉。

    曲婉沒有想到,喬景蓮會動手推自己,一個踉蹌,腳上的高跟鞋一歪,差點摔倒,她狼狽的扶著門沿,又需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卻還是忍不住低聲呵斥——

    “喬景蓮,你怎麼說都是個後背,你這麼對我你覺得合適?”

    喬景蓮站在蘇畫畫面前,雙手插著褲兜,一臉的痞子樣,他嗤笑了一聲,挑起一邊的眉毛,“我又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前輩,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我這人就是這麼直接,對人做人事,對鬼,那肯定是做點鬼事。”

    “你——”

    曲婉不至於聽不出來,喬景蓮是在含沙射影的罵自己,她的臉色簡直就像是刷了牆一樣,無比慘白,本來是在蘇文那邊受了氣的,才不問三七二十一,就跑來蘇畫畫這裡,想要讓人安排著,把這兩個礙事的人給弄走,沒想到還碰到了一個喬景蓮,這下壓抑著的怒火燃燒的更旺盛了,她指著喬景蓮,努力維持著的形象,也都蕩然無存,“喬景蓮,想當年你母親見到我,也是需要客客氣氣的,我知道你們喬家變動挺大的,你父親坐牢,你母親又做了那麼不知羞恥的事,現在都不能在c市待下去了,他們教育出來你這種絲毫不懂禮貌的孩子來,我實在是感到痛心,你媽要是真沒有時間教育你,我倒是樂意效勞!我告訴你,天變地變,蘇畫畫就是我的女兒,你現在不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麼?你還敢這麼對我,我看你真是——”

    “你說什麼?”

    曲婉這幾句話說得有些過,身後的蘇畫畫已經擰起了眉頭,她是瞭解喬景蓮的,這人什麼事幹不出來?

    其實他從來都是叛逆的,雖然她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但是外面的傳言,也不是完全不可信,他年輕的時候,做過很多越界的事,也許說的難聽點,就是典型的紈袴少爺,現在稍微穩重了一些,但是這個男人的骨子裡,就是有一股邪氣,他真的衝動了,上了火,絕對是沒有辦法壓制自己的火氣。

    比如說,之前他失手一個耳光落下來。

    蘇畫畫知道,他已經克制著自己了,那個耳光最後也是打偏了不少,那是因為,那個對象是她蘇畫畫,女人的感覺還是很準的,她不是自作多情的認為,喬景蓮對自己有多特別,可他們真真實實相處過,她之前對他的瞭解,都是負面的,相處之中,他在自己面前展現的,是別人看不到的一面,這些,就是他給予自己的特別。

    可曲婉對於他而言,算什麼?

    她剛剛當著喬景蓮不知死活說的那些話,她都聽不下去,更別說是喬景蓮了。

    …………

    果然,面前的男人,周身足見散發出來一種陰鶩,蘇畫畫只覺得冷,她只能看到他的脊背,無比的挺拔,卻也無比的僵硬,那種氣場,哪怕看不到那雙代表著人類心靈窗戶的眼睛,她都可以猜的出來,他現在的眸子,有多麼的森冷。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你剛剛說的話給我收回去。”

    喬景蓮,一字一句的說,男人低沉的嗓音,平靜的嚇人,曲婉也不是傻瓜,光是看著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就只覺得心尖顫了顫,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哪裡還會收回?

    況且,一個喬景蓮,她難不成還真怕了他不是?

    或者,他這種*一樣的人,還真敢對自己動手?她身後還有一個蘇家,還有2個兒子,她憑什麼要怕他?

    曲婉挺直了脊背,將心頭的恐懼壓了回去,大聲的說:“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錯,我為什麼要收回?喬景蓮,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同意你和畫畫在一起!你這種沒有教養的人——啊——你幹什麼?”

    曲婉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景蓮就迅速上前,陡然伸手,就像是老鷹拎著老母雞一樣,將曲婉整個人提起來,一把摔在了門板上,聲音還挺大的,蘇畫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曲婉大吼大叫,“幹什麼?喬景蓮你放開我,你這個野蠻的人,你竟然對我動手,你放手——!”

    蘇畫畫知道這樣肯定會出事,剛要上前去阻止喬景蓮,就聽到他陰沉沉的對曲婉說:“我還真是個野蠻人,沒有教養,你口中的*,所以你說,我能做出什麼事來?把你弄死,你說,能有多難?”

    他的聲音,冷的就像是來自地獄,曲婉哪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嚇得瑟瑟發抖,嘴裡只不斷的說著,“……放開,你瘋了?我會告你。”

    “呵呵,我喬家就是出殺人犯的不是?我父親就是個殺人犯,我母親,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說他們這種人的孩子,什麼事幹不出來?沒準我把你弄死了,還會變.態的把你給分.屍。”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49
景上添畫-105,如果我知道我會愛上你,我一定會讓自己純潔如白紙。
    曲婉這下是真的嚇得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就是一個女性的身軀,和喬景蓮對比,自然是矮了一大截,加上喬景蓮身上那陰冷的氣場,曲婉哪還有力氣反抗?

    整個身體悲催的縮在門板上,喬景蓮手下的力道並不輕,曲婉一開始還覺得能喘口氣,但是慢慢的,她就覺得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主了一樣,原來是男人的手。

    曲婉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兩隻手徒勞的在身側的敲打著,拳頭碰到了門板,就發出篤篤的聲音來,她說不出話來,想要推開喬景蓮,力氣明顯是不夠。

    喬景蓮可不會對這樣的人手下留情,事實上,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什麼,曲婉剛剛的那些話,觸到了他的底線,他就沒有打算放過她,還有她對蘇畫畫做的那些事……

    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想要教訓她了!現在就等於是她自己不知死活的湊上來,他哪還會手下留情?

    “怎麼,不說話了?我看你剛剛挺能耐的,那麼大的嗓門,現在說不出話來了?”喬景蓮邪肆的勾起唇角,弧度帶著嗜血的味道。

    曲婉的臉色越來越勉強,蘇畫畫就站在喬景蓮的身後,到底還是看不下去,就算她不喜歡曲婉,不認同她的所作所為,可她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再怎麼樣都好,喬景蓮這樣肆意妄為的,到時候肯定是要出事的。

    畫畫上前兩步,在曲婉那雙極度恐懼又充滿了渴求的眼神之中,伸手拉住了喬景蓮掐著她頸脖的手,皺眉,道:“夠了,你放開她。”

    喬景蓮沒有動彈,蘇畫畫重複,“喬景蓮,我讓你放開她。你是想要掐死她麼?放開她!”

    她說著,拉扯著喬景蓮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男人終於是稍稍退開了一些,卻依舊是沒有完全放開曲婉,不過他收緊一鬆,曲婉已經可以說話了,她氣息凌亂,雙手想要去抓蘇畫畫,十分的痛苦,幾斤困難的出聲,“……畫畫,畫畫這人是個……瘋子,你……你快點讓他放開我……畫畫……”

    “你就知道罵別人是瘋子,有毛病,那你自己呢?”

    蘇畫畫覺得自己真不是聽不得,曲婉這樣說喬景蓮,因為她從根本上就覺得,這個曲婉自己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她為什麼從來都不想一想,她自己的問題?如果她沒有問題的話,她能把自己的親生骨肉就這樣送人麼?如果她沒有問題的話,她今天會過來,和自己說這樣的話麼?

    如果她沒有問題,在害的自己的養父養母成了這樣的局面之後,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只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可她想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別人的問題,永遠都覺得,是別人對不起她,她的錯誤,就需要別人來買單。

    她不能選擇的,是自己的出身,這才是蘇畫畫覺得最可悲的地方。

    “你永遠都是這樣,怪別人不給你機會,你有給你自己機會麼?你有給別人機會麼?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蘇畫畫拽著喬景蓮的衣袖,對他說:“你放開她,或者你要和她單獨算賬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們,但是別在我爸爸的病房裡,你們出去外面。”

    “……畫畫,畫畫……”

    曲婉咳了幾聲,還想要說什麼,喬景蓮卻是一鬆手,直接放開了她。

    一得到自由的曲婉,身體一顫,倚著門板,有些狼狽的晃了晃,她一手扶著門沿,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體,不知道是蘇畫畫剛剛的話,刺激到了她什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覺得面子裡子都已經被羞辱的所剩無幾,哪還顧得上什麼儀容儀表的,胸腔就像是有一條毒蛇在鑽著,讓她赤紅著眸子,張嘴,彷彿是報復性的,大聲說:“畫畫,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就是這個男人,這個喬景蓮,你看看他都像是什麼樣子,他竟然敢對我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你覺得他以後,能對你好嗎?你不認我,不要緊,但是這些話我一定要說,我看他就是有病,一點都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你和他在一起,以後要是說幾句話讓他不舒服了,你猜他會不會也對你動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現在可以對我這樣,以後也會對你——”

    “你他.媽.的,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一說到動手的事,喬景蓮的確是有錯在先,他本在蘇畫畫面前,就已經沒有了幾分底氣,這會兒,曲婉還要抓著這件事情說三道四,他是有點心虛,焦躁的打斷了她的話,“別在這裡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我告訴你,看在畫畫的面子上,我不會動你,但是你自己弄清楚,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在畫畫面前廢話那麼多,還不走是麼?不走是等著我真的擰斷你的脖子麼?”

    “…………”

    喬景蓮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曲婉以為他再大膽也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可他還真是動了,她覺得至少自己是蘇畫畫的親生母親,喬景蓮肯定還是要忌憚自己幾分的,更何況,她背後還有一個蘇家,她怎麼都是蘇家的女主人,沒想到這個喬景蓮,壓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害怕,喬景蓮這人一會兒真的會對自己出手,雖是極度不甘心,卻還是拽著包,轉身就走。

    蘇畫畫見曲婉走了,這才偷偷鬆了一口氣,一抬頭,發現喬景蓮眸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那些炙熱的眼神之中,好似還帶著幾分——惴惴不安。

    這種情緒,太微妙了,就好像是,前一刻對著“敵人”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人,這會兒看著自己,眼神卻像是一個孩子,生怕自己會不理他,蘇畫畫不想承認,可是他的眼神,卻是在一瞬間,讓她的心尖柔軟的不可思議。

    …………

    她下意識的咬唇,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不看,不要看!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越過了喬景蓮就往外面走,不過剛邁出的腳步,腰間就驟然多了一隻大掌,喬景蓮不由分說就一把將她給打橫抱起來。

    蘇畫畫嚇了一跳,本能的掙扎,“幹什麼?誰讓你抱我的?放我下來!喬景蓮——”

    “畫畫,你其實剛剛也是擔心我對不對?擔心我會真的對那個女人做點兒什麼,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男人用一種聽上去是篤定的口吻,其實字裡行間也是透著幾分不確定,抱著她,就是不肯鬆手,自我安慰似的,“我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軟的人,你就是生氣了而已,你不會不要我的,畫畫,我從來不對女人發誓,可是我現在對你發誓,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對你動手,你的一根頭髮,我都會好好保護,要是再有下次,不,絕對不會有下次,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放我下來。”

    男人卑微的求饒,似乎也沒有讓蘇畫畫動容,她推著他,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一張臉就一直往她的臉上湊,那灼熱的氣息,讓她覺得不安,心跳加快的感覺又來了,她討厭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越發用力的折騰起來,“我讓你放我下來!喬景蓮!”

    “你還是叫我阿蓮吧。”

    “你討厭,可惡!誰要叫你阿蓮,你以為這兩字多麼好聽嗎?”

    喬景蓮簡直毫無原則,低聲說:“我就是知道,這兩字很不好聽,畫畫,不是我故意這樣說的,可真沒有人敢這麼喊我,你喊我就不一樣了,這是你對我的,愛的暱稱,是不是?”

    蘇畫畫面色一僵,矢口否認,“不是,我只是在羞辱你。”

    喬景蓮卻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我沒有克制自己的脾氣,是因為我從來都不需要在人面前克制自己,畫畫,我得承認自己做錯了,不管是對你動手,還是因為申子衿的事,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意,我更不知道的是——你看到了那樣的照片,你讓我好好和你解釋,解釋清楚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就任憑你發落,這樣,好不好?”

    “不好!”

    雖還是強硬的語氣,可分明是多了幾分女孩子的情緒,喬景蓮多瞭解蘇畫畫,哪會感覺不到,他頓時重新燃起了希望,不管她的口是心非,抱著她就進了她之前的病房,將她放在*上,蘇畫畫要推開他,他索性也跟著上了.*,控制著自己的力道,壓著她,在不會弄傷她的情況之下,說:“不管你說好不好,反正我一定要說。”

    “我說了,不要聽!”

    蘇畫畫伸手要去捂耳朵,喬景蓮動作比她更快,直接就捏住了她的手,“不許捂著耳朵,有本事你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喬景蓮,你蠻不講理!”

    “那我就蠻不講理,不過我一定要說——”喬景蓮伸手捧著她的臉頰,“畫畫,你相信我,我帶你去我大哥家裡,給我大嫂過生日,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我從來不和你說我以前的事,是因為我覺得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我承認我是真的不太瞭解女孩子的心思,因為我也從來都不去瞭解這些,我是一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介懷我以前的事,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

    “我以前,剛和子衿結婚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可以說是厭惡她的存在,她後來和顧彥深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和我離婚,畫畫,下面這句話你聽好了——我和子衿,雖然有過夫妻之名,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除了那一層名義上的關係,沒有任何的實際關係,你明白麼?我可能是有過很多的女人,但是我和子衿真的是干乾淨淨,你見過顧彥深,你應該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子衿從頭到尾都是他的女人。對,我曾經是喜歡過子衿,我喜歡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顧彥深的女人了,我那時候,可能就是抱著一份不太甘心的情緒,到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求而不得,所以一直都不甘心,還是因為真的對她有了那種想要在一起的念頭。說實話,我真的,連現在都不太明白。後來我大哥出了事,我也想過,照顧子衿一輩子,那時候我覺得我是真的喜歡她的,也不在乎她和我大哥之間的那些事,可我心裡還是很清楚的知道,我覺得我們喬家太對不起申家,她是因為我父親的罪孽,才走到了那一步,我其實更多的想法,是想要守護著她,彌補她。可我不否認,這些,還是建立在,我真的有對她動心的基礎上。”

    “…………”

    蘇畫畫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容,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解釋,他說的語速不算是多快,聽上去,連調理也不顯得多麼的清楚,可就是他這幅樣子,讓蘇畫畫的心,再一次的柔軟了下來。

    “畫畫,我真不想欺騙你的,但是我不在你面前提,第一是因為,你也沒有問過我,我以為你對我的過去瞭如指掌,我以為你不在意。可有什麼辦法?我的過去,還沒有你的參與,那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我喬景蓮會遇到你蘇畫畫,我一定會讓自己幹乾淨淨的等著你來愛上我。”

    這樣,或許我就配得上你。

    …………

    最後那句話,還是太具有殺傷力。

    蘇畫畫眼神顫了顫,這一次,卻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動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徹徹底底弄清楚了,他和申子衿之間沒有任何的實質興關係,而鬆了一口氣,還是因為他現在對自己如此的坦誠,完完全全的對自己展現了他能夠給與她的那一份感情,是多麼的濃烈。

    她心底的那些氣,早消弭殆盡,不過還是脖子一梗,哼了一聲,雖聽上去是不肯讓步的意思,可語氣,卻是多了一份嬌嗔——

    “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行了嗎?你這個人,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信譽度了,我不相信你,你動手打我,就是你不對,我不原諒你。”

    喬景蓮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眼睛,“那你也打我,你不是打了我好幾次麼?再打,我打你一下,你打我100下,這樣好不好?”

    “不好!喬景蓮,你口口聲聲說著你和申子衿沒有關係,那我收到的照片是什麼意思?”

    “手機照片擺明了是有人ps出來的,你要不信的話,我回頭找證據給你看。”喬景蓮想了想,還是把謝靈溪的事情,稍稍提了提,“你忘記你上次被人潑硫酸了麼?我一直都懷疑是謝靈溪做的,你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她的事情我一說,又是可以講一大堆,你也未必會想聽,這次你收到的照片,可能就是她做的。我會找證據給你的,證明真的是ps的照片,到時候給你看證據。”

    蘇畫畫推開他,拉起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悶聲說:“不看。”

    “真不看?”喬景蓮也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其實他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說實話,是人又不是鐵打的,早就已經很累,這會兒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有些軟化的跡象,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精神一放鬆下來,就想睡覺。

    “不看不看,你好討厭,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畫畫……”

    “別叫我了,好煩,我想休息,想休息,你別吵我行不行了?”

    *很小,*上的男人有些可憐兮兮的抱著那個裹著薄被的女人,在角落上面擠著身軀,“……嗯,不吵你了,可是我也好累,你讓我先睡一會兒。”

    “睡什麼睡?你自己滾回去睡,喬景蓮,你……喂!你是豬嗎?一躺下就打呼嚕!喬景蓮,你給我起來!喬景蓮……”

    不管她怎麼叫,*上的男人都緊閉著眼睛,呼吸沉穩,還伴隨著輕微的鼾聲,還真是……睡著了?

    蘇畫畫咬了咬唇,看著他的睡顏,心裡五味陳雜,卻也沒有再忍心叫他。

    …………

    ...............................................................

    蘇文一下車,就見曲婉臉色不是很好的站在門口,他沒什麼情緒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攏了攏外套,問:“君衍他們都在家裡?”

    曲婉點點頭,“兩個兒子今天都在,君衍把慕晨初也帶來了。”

    蘇文對蘇君衍和誰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意見,不過他顯然是對曲婉相當不滿,皺著眉頭,眼神都是絲毫不掩蓋的埋怨,“你是怎麼做事的?我是不是早就通知你了,曲婉,畫畫的事,我一直都是和你說了,你想怎麼樣,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要是讓她這麼瞎折騰,到時候搞得滿城風雨,影響我競選的話,到時候別怪我沒有事前通知你,如果我當不上證卷會的主席,我到時候也不會再和你維持這段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

    曲婉一直都忍受著蘇文對她的冷落,現在他還這麼直接的刺激自己,她忍不住,紅著眼睛反問,“那你現在整天都不回家,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剩下什麼?你不要孩子,就只記得那個林華,這樣難道不會影響你競選嗎?”

    “我做事,能有你那麼沒有分寸?你最好不要和我提什麼林華,你倒是去問問你的好女兒,把林燁弄哪裡去了,等競選的事情完了之後,如果是林華要報警,我也不會阻攔。”

    “蘇文,你心中就只有你自己,你連畫畫都不管……”

    “那你管她?”

    蘇文冷笑一聲,“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什麼好父親,可你呢?曲婉,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什麼感情,你是為了保住你蘇太太的名分,所以你以為給我生幾個兒子就可以了?那你當年懷著畫畫的時候,你就不應該那麼陰毒,你弄得林華現在成了這樣,你不覺得這是報應麼?你說我為什麼不喜歡畫畫?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我蘇文的骨血,你以為我還會這樣,給她錢花,任由君衍這麼縱容她麼?我是不喜歡那個女兒,那也是你害的!因為我只要一看到她,我就會想起你的那些手段!”

    看著曲婉那慘白的面容,蘇文頓了頓,稍稍控制了一下語氣,“好了,今天我不是來和你討論,誰更無情。我回來是陪兒子們來吃飯的,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如果畫畫那邊真出了什麼事,我說到做到。”

    曲婉看著自己的這個丈夫,忽然心聲哀怨,不,也許這種哀怨,一直都存在。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楚,她是愛蘇文,還是因為這麼多年來,被林華霸佔著蘇文,她是求而不得的那種不甘心在作祟,可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她覺得這一場仗,她打了那麼多年,什麼都犧牲了,已經不能再輸。

    “……蘇文,如果我幫了你,讓你順利當上證卷會主席,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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