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總裁大人,別過分!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0 14:3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33958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5
230、你欺騙我
    曉甦這才猛然一顫,那悲憤的眼神彷彿是慢慢地清明起來,只是很快又被冷漠和質疑所取代,她搖頭,“不可能!陳宇寧,我不會相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讓我去懷疑鴻勳?你覺得這有可能麼?!”

    這簡直就是荒謬到了極點!

    別說是三年前,五年前鴻勳就已經出了事故,他五年前就消失了,他在那個荒島上面過的很辛苦,他不可能會在三年前還回過c市,絕對不可能!

    她抗拒這樣的想法,更抗拒陳宇寧的說法,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她堅信,如果鴻勳回來了,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痛苦不堪,更不會那麼可笑讓一個男人來接近自己,哪怕是拉著自己出了痛苦的深淵,他也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這不可能,這一定都是假的!

    她的眼神漸漸地變冷,伸手用力地甩掉了陳宇寧的雙手,憤怒地看著他,“你騙我!陳宇寧你騙我!你以前就騙我,你現在還想把一切都推卸到鴻勳的身上,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麼?還是把我當成白痴了?鴻勳他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三年前怎麼可能會回到netbsp;   她太激動,最後兩句話幾乎是嘶吼著的,陳宇寧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太過動盪,但是有些話如果不一次性說清楚,半途而廢只會更加的麻煩,他深吸了一口氣,靈巧地抓住了她剛剛最後的兩句話,挑眉道︰“對,聶鴻勳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他明明死了,卻又回來了?還有,昨天我見到的是聶鴻勳,但是我之前明明也見到過他,為什麼他裝成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我們的婚禮明明就是他搗亂——”

    “那是因為你之前見到的是聶峻瑋,他不是聶鴻勳,他們是孿生兄弟!”曉甦竭斯底里地低吼,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鴻勳會隱瞞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解釋不通不是麼?

    他既然懷疑鴻勳,那麼她就要把一切都說清楚,鴻勳不是那樣的人!

    陳宇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是孿生兄弟。”可是他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不顧曉甦的掙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大聲地說︰“曉甦,你明白了麼?你這麼聰明,你的心一直都是很剔透的,你明白了沒有?你說得對,為什麼他五年前死了,五年後會突然回來?你也不知道他有一個孿生的哥哥吧?你有想過麼?你們以前那麼好,可是連他的家庭你都不瞭解,你到底想過沒有?這些問題,都是很大的問題你知道麼?”

    “不是,不是!”

    曉甦幾乎是要哭了,她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這只是陳宇寧的猜測而已,她用力地掙紮著,陳宇寧怕她會弄疼了自己,只能放手,她的雙手一得到自由,本能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用力地搖著頭,“他不告訴我那是因為聶峻瑋的身份很特殊,而且以前我和他的關係並沒有得到他家人的認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莫名其妙的,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陳宇寧,你騙了我三年,你就不應該把這一切都告訴我,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你更不應該把這一切都推卸到聶鴻勳的身上!他不是你,他不是你!!他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

    “曉甦,你不要這麼激動。”陳宇寧看著她一臉蒼白瑟瑟抖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自己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可是有些話現在不說清楚,也許以後他更沒有機會說清楚了。

    既然都已經把這一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他也不能再畏畏縮縮了,要說就一次性都說清楚!

    “曉甦,你不相信我說的沒有關係,但是我都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那天那個綁架我的人,我聽過他的聲音,後來我馬上又和你一起遇到了聶鴻勳,我也聽過他的聲音,那絕對是同一個人的聲音。曉甦,你可以說我多慮,但是這一切真的有很多的漏洞,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是你冷靜下來的時候,你一定會明白,我說的一切都是有根有據的。五年前人人都認為聶鴻勳已經死了,他說出現就出現,你都沒有懷疑過?你是親眼看著他被海嘯捲走的人,你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荒唐了麼?”

    曉甦仍舊是搖頭,“我不會相信你的,我不想再聽你說……”

    她伸手一把抓起沙上的包包,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廂,陳宇寧見她掉頭就跑,也拔腿追了上去,卻是在轉彎處的時候突然被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是誰?”定楮一看才覺得這兩人竟然很是眼熟,三秒過後,陳宇寧只覺得驚恐。。

    ——這兩人好像是上一次把他綁架的兩個黑衣人,差不多的身材,差不多的打扮。他這才反應過來,看來他前腳剛剛和曉甦把事情說了,後腳他們就緊隨而至,要是自己剛才不是一鼓作氣地說完,估計真的再也沒有機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曉甦。

    他雖是有點害怕,可是卻並不後悔。

    至少他覺得欠了曉甦的,可是償還一點,他也相信,她那麼聰明的人,是一定可以分析出自己所說的話,那個聶鴻勳絕對有問題!

    “你們是準備殺人滅口麼?”陳宇寧反倒是坦坦蕩蕩地笑了笑,“隨便吧,我既然已經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那麼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放棄一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對於他一臉慷慨就義的樣子,兩個黑衣男子不過是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以極快的度舉起手來,一掌劈在了他的後頸,陳宇寧只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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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哪裡,她只是抓著自己的手提包,沒命地往前跑,寒風呼呼地吹在自己的臉上,就跟刀子一樣,可是那一刀一刀的卻又彷彿是剜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對,聶鴻勳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他明明死了,卻又回來了?”

    …………

    “你也不知道他有一個孿生的哥哥吧?你有想過麼?你們以前那麼好,可是連他的家庭你都不瞭解,你到底想過沒有?這些問題,都是很大的問題你知道麼?”

    …………

    “五年前人人都認為聶鴻勳已經死了,他說出現就出現,你都沒有懷疑過?你是親眼看著他被海嘯捲走的人,你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荒唐了麼?”

    …………

    耳邊不斷有聲音在叫囂著,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整個身子又冷又僵硬,看到邊上有一根大大的電線杆,她有些失控地靠上去,那僵硬的身子又開始抖,最後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環住自己的胸口,忍了又忍的眼淚終於還是洶湧而出——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怎麼可能會這樣?

    陳宇寧是帶著目的接近自己的,他不過就是利用自己讓他的父親登上高位,他接了神秘人的命令,可是他卻說那個神秘人是聶鴻勳……

    這怎麼可能?

    可是……

    可是她知道,其實她的心也在動搖,她所堅信的東西像是在一瞬間轟然倒塌,彷彿是天崩地裂了一般,所以的一切都漸漸地黑下去,滿世界都是欺騙。

    ——五年前,她的的確確是親眼看著聶鴻勳被海嘯捲走了,而之後聶峻瑋也證明了,他親自把屍體運回來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聶鴻勳是真的已經死了,可是過了五年,他卻好好的回來了。

    他只是說,他在一個荒島上面生活了五年,堅持了五年,終於有了一線生機,然後回來只是想要再見自己。

    她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這些說法,可是為什麼這一刻,自己堅信的心在動搖?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陳宇寧的那些話麼?嗎仿宇疑。

    又或者,其實她心裡一清二楚,陳宇寧就算是欺騙了自己,但是他之後說的那些話,卻的確是有根有據的。

    不……不行!

    她不能這麼想,她怎麼可以懷疑鴻勳?

    這一切都是湊巧,一定只是湊巧,她不相信!

    她要親自去問問鴻勳,那五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絕對不會相信,除非是聶鴻勳親口跟自己承認,否則她怎麼都不會相信,她更不應該懷疑聶鴻勳!

    她伸手又要去包裡翻找自己的手機,可是拿出來才記起來手機早就已經沒有電,她焦躁地看了看四周圍,現自己都不知道是跑到了哪裡。她此刻站在一條小巷裡,四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經過,她咬著唇又原路返回,好不容易走到了馬路邊上,想要打車,卻不知道聶鴻勳住在哪裡。

    正茫然間,身後卻是有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而來,曉甦凝神一看,只覺得那車牌有點眼熟,等到車子開到了自己的腳邊停下的時候,她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車窗被人搖下,曉甦看著裡面的男人,一件菸灰色長款羊毛大衣,裡面是白襯衫,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帶著一副羊皮手套,大概是見到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英俊的眉頭微微一皺,打開了車門,長腿邁出來,“瞧瞧你的樣子,你就是這麼照顧你自己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6
231、聽我的話
    車窗被人搖下,曉甦看著裡面的男人,一件菸灰色長款羊毛大衣,裡面是白襯衫,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帶著一副羊皮手套,大概是見到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英俊的眉頭微微一皺,打開了車門,長腿邁出來,“瞧瞧你的樣子,你就是這麼照顧你自己的?”

    曉甦都懷疑自己是出現了某一種幻覺,以至於一時間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聶峻瑋……

    竟然是聶峻瑋……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他是一直都跟蹤自己,還是湊巧?

    她想,她會更相信前者,可是就算他是真的跟蹤了自己,她卻一點都不生氣,也許是這個時候真的太過悲痛絕望,所以就算是見到了聶峻瑋,她竟然不排斥、不抗拒,反而是有更大的委屈湧上來。。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像是自己在外面被人狠狠地欺負了,找不到一個宣洩口,可是突然看到了有這麼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高大威猛、不可一世,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輕易幫自己擺平所有的一切——

    原來,他給自己的感覺從最初的驚慌、害怕、抗拒、排斥,已經變成了現在這一種莫名的心安。

    她的眼淚極快地湧上來,幾乎是自虐一般的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整個人都在抖,那原本緊緊拽著包包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鬆,手中的包頓時“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卻是渾然不覺,身子卻是往前微微一傾身,顫抖的雙手伸出去,這才緊緊地拽住了聶峻瑋的外套。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曾經那樣痛恨的男人,可是現在竟然在她最無助徬徨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原本就是黑暗陰冷的,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就好像是一道強烈的光?

    讓她會有這樣恍惚的感覺,好像是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到了這裡卻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她控制不住地掉眼淚,聶峻瑋看著她泣不成聲的樣子,心中是狠狠地一揪,神色卻是凝固了一般,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頰,看著那些彎彎扭扭的淚痕流淌過她的臉龐,他這才緩緩地伸手,微涼的指尖溫柔地幫她拭去那些眼淚。

    “上車。”兩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聶峻瑋最後終於還是沉沉出聲,他伸手攬了攬她的腰肢,將她往車門口推了一把。

    曉甦這才反應過來,哭過的眼楮紅彤彤像是一隻兔子,她哭得太久,說話的時候有些憋氣,一抽一抽的,“……帶我、帶我去找鴻勳……”

    聶峻瑋眸色一沉,什麼都沒有說,索性直接就將她推著上了車,這才重新彎腰將她的包給撿了起來,隨後自己也上了車子,他伸手敲了敲前頭司機的椅背,吩咐,“去昨天的公寓。”

    司機應了一聲,馬上打轉了方向盤。

    曉甦一聽他這麼說,頓時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我說我要去找鴻勳——”

    聶峻瑋看著她一臉蒼白的樣子,神色是憔悴不堪的,他當然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她現在說是要去找鴻勳為了什麼事情,他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冷下去,到了最後有些直,一字一頓,“現在開始,聽我的話。”

    曉甦也看著他,捏著他手腕的力道更是加大,堅定地語氣,“我說我要去找鴻勳!”

    “宋曉甦,你不是傻子,你那麼聰明的人,你難道還不明白?”聶峻瑋有些惱火地看著她,可是一看到她那通紅的眼眸,狼狽的神色,他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於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焦躁不安,這才沉沉地開口,語氣卻已經有些妥協,“聽我一次好不好?現在你不適宜待在c市,我送你去國外,你在國外待一段時間,這邊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等我處理好了,我會去找你。”

    “你在說什麼?”被他突然調轉的話鋒說的一愣,曉甦心裡面升起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的搖頭,“我為什麼要去國外?我為什麼不能待在c市?我現在要去見鴻勳,他在哪裡——”

    “你去見他,你想對他說什麼?”聶峻瑋眯起眼眸,直直地看著她。

    曉甦也看著他,“我想說什麼不需要跟你報備,可是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去見他。”

    “陳宇寧對你說過什麼,你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是要執意去見他?”

    對於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曉甦有些意外,可是卻又彷彿是沒有什麼意外的樣子。剛才她就知道,這個時候他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可能是湊巧?無非就是跟蹤——

    算了吧,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瞞得住聶峻瑋的?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輕易掌控一切的人,他估計早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實真相,卻從來沒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過隻字片語,他一定是在暗處看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剛才她竟然還失控在他的面前哭……

    曉甦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羞辱了,原本還會覺得他就是自己的一個宣洩口,卻不想原來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太多累積的情緒到了這一刻,讓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瞪大眼楮,幾乎是竭斯底里,“聶峻瑋,你分明就什麼都知道,你卻要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暗處看著我像是神經病一樣垂死掙扎,讓你很有成就感嗎?你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就算是要看我笑話,那你就看到底吧!”

    聽著她的指控,聶峻瑋皺起眉頭,抿了下嘴唇,眸間清冷無瀾,“你就是這麼認為的?”

    “不然呢?難道你要告訴我,你也是和我一樣,剛剛得知了所有的事情麼?那麼之前你讓我離開去法國又怎麼解釋?”

    曉甦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錯了,她大錯特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們為什麼都要欺騙自己?難道她的臉上就刻著傻瓜兩個字麼?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皺一她蓋。

    她狠狠地掉下眼淚來,嗓音控制不住地顫抖,“聶峻瑋,我看透你了,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你要是不出現那有多好,你為什麼一定要出現,你為什麼要攪亂我的生活,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若即若離,既然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明明有那麼大的本事……可是為什麼就不能讓那些秘密繼續隱藏下去……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她聲音越來越小,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抬起滿臉淚痕的臉,忽然崩潰的開始打他,拳頭重重的打在他身上,“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你明明就有那個本事可以阻止陳宇寧對我說那些事情的,為什麼你要眼睜睜看著我掉進去?隱瞞了我三年了,為什麼不一輩子都瞞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著我這麼痛苦的樣子……你們都好殘忍,你們都好殘忍……”

    聶峻瑋沉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忽然伸手抓著她的拳頭,緊緊的握住,試圖給她一些溫暖,忍不住低低的嘆息,“別這樣……”

    其實她說得對,他的確是有能力可以阻止陳宇寧把真相說出來,至少曉甦離開那棟公寓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尾隨。

    他承認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鴻勳回來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之前對於自己消失了五年的那個解釋。那個雖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可是天生的職業敏銳感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去懷疑他的那些解釋。

    一座荒島生活五年,說回來就回來,這些都是他的疑點,但是最最關鍵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一次,當自己和曉甦的事情被他現之後,他對自己大打出手的那一次,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身手和當年的鴻勳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出手的招式雖然是很克制,也沒有表露出自己練過拳擊或者散打之類,但是聶峻瑋是什麼人?他是曾經被秘密特訓過的人,和那些特種兵都有的一拼,所以在聶鴻勳出手的力道上面,他就已經感覺到,他明顯是被人訓練過的。

    但是最讓他詫異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他的腿。

    在醫院的那次,他也是故意弄暈了他讓下屬將他關起來的,因為之前在交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他的右腿很不對勁,那不算是一條正常的腿……

    當時有太多的懷疑,加上曉甦突然遭遇流,產的是事情,他轉念一想就將他關了起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簡單,那麼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逃走。卻不想正好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連珞奕都看出來了,他的右腿有問題。

    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樣,他當時沒有完全的證據去證明什麼,於是只能選擇緩兵之計,可是顯然他比自己要心急很多,也正因為是他的心急,所以才會有機會讓自己找到一些證據。

    他不想承認那些,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弟弟變了很多,又或者,也許他從來都不曾真正地瞭解過聶鴻勳。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7
232、傾吐真心
    他不想承認那些,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弟弟變了很多,又或者,也許他從來都不曾真正地瞭解過聶鴻勳。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他現在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很危險。

    所以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他想要讓曉甦先離開c市,將來會生什麼事情,他還不能完全掌控,但是他必須確保這個女人的安全。

    關於陳宇寧那一方面,他的確是有順水推舟的意思。

    他不是沒有能力阻止,只是他也想過,有些事情就算是瞞得了一時,又怎麼可能是瞞得了一世?更何況,如果鴻勳真的是目的不純,他更加不會容許這個女人站在他的身邊——

    為了她的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當然也是出自他的私心。

    在他和她之間,鴻勳才是最最關鍵的那個人物,因為他的存在,他知道,她是永遠都不會心甘情願地跨越那一道障礙的,他不是沒有信心可以圈住她一輩子,可是如果她的心備受折磨,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捨得?

    既然這樣,倒不如把一切都坦白了,自私也好,痛苦也好,很多事情,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會慢慢遺忘。但是他想要擁有她的那份心,卻是日益漸增,不管怎麼樣,他都知道,這是一次最好的機會。

    抓住了,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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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曉甦是被他拽著上樓的,她拗不過他,也沒有他的力氣大,被他抓住了,她知道自己除了屈服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而她現在的確是精疲力盡,大腦彷彿是呈現一種空白的狀態,現在的她只想要好好休息,認真地想一想,靜一靜。

    聶峻瑋邊看表邊打開了門,抓著曉甦直接進了房間,他一腳踹上了門,扭過頭去只見身邊呆愣愣的女人——。

    頭頂剛好有水晶燈的光斜下來,打在她的身上,她面色很蒼白,精神狀態很差,可是她的眼楮很漂亮,也許是因為累,所以半睜著,烏黑的眼珠有些空。

    臉是尖尖的瓜子型,皮膚凝脂一樣的乾淨白皙,因為哭過,眼楮紅腫著,卻是褪去了平日裡面對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倔強不肯屈服,多了幾分楚楚憐人的味道。肩上一頭柔順的黑披散著,像烏黑的墨潑開一般。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有種蠱惑人心的美感。

    就這樣看著他,聶峻瑋覺得自己的心潮就在急地湧動,他真的很想要吻她,不過大約也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有多糟糕,於是還是忍下了心頭的那種慾望。

    “洗個澡去,這裡有你的衣服。”他暗暗地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伸手推了她一把。

    “我想回家。”曉甦往牆邊靠了靠,泛紅的雙眸帶著一種祈求的眸光,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彷彿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此刻的她真的像是一隻小兔子,還是那種被大灰狼嚇怕了的小兔子,眸光盈盈,“讓我回家,就算是我求你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聶峻瑋眸色沉了沉,臉上籠罩了陰影,強硬地別開臉去,“不行,從現在開始,你要待在我的身邊,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明天的機票,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去機場。”

    曉甦只覺得那顆破碎不堪的心這一會兒是徹底被攪成了碎片,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些情緒再一次兇猛地爆,她嗓音哽咽,卻是帶著憤怒的嘶吼,“我不會去國外,你是不是有病?我沒有答應你去什麼國外,我就要待在c市,聶峻瑋,你沒有權利來規劃我的人生,我現在就要回家——”

    她轉身就去打房門,聶峻瑋比她更快一步,高大的身子一閃,就已經橫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她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的雙手緊緊地擁著她的縴腰,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清晰的呼吸聲,他低沉的嗓音好似沒有多少的波動,可是每一個字卻是帶著讓人不能輕易察覺的壓抑顫抖——

    “你必須聽我的,就算是你恨我都好,我都會把你送到國外去。這一次,你沒有任何的選擇權利。”

    如果自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麼對方一定也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那麼她現在不待在自己的身邊一定會非常的危險,他絕對不會允許她有任何的閃失。

    “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聶峻瑋,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去什麼國外?我的家人都在這裡,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我?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

    她憤怒地掄起拳頭朝著他的胸口打去,那結實的胸膛踫到了她軟趴趴的拳頭,根本就激不起任何的反應,反倒是打得久了,她的手卻是有點麻,她嗚嗚地哭著,哽嚥著,怒罵著,連嗓子都啞了,聶峻瑋始終都是一言不,到了最後忍無可忍,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後頸,帶著不容分說的霸道,就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很是干澀,而他的唇卻是微涼,貼合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都愣了愣。

    她的眼淚流得更是洶湧,他很快就嘗到了她眼淚的味道,卻是驚愕地現,原來眼淚並不是鹹的,而是苦的。

    他心頭只覺得一抽一抽地更著疼起來,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他覺得可悲,可是又可笑,到了最後反而是覺得正常——

    原來他也會有人類最正常的反應,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心痛的感覺,他在她的身上嘗過了無數次,卻沒有這一次這樣深刻。

    他更是用力地抱著她,將她整個人都抱離了地面,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頸,纏綿地吻著,恨不得將她揉碎了融合進自己的血液裡才好,這樣所有的阻礙,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任何的問題,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他可以真正地擁有著她……

    曉甦只覺得透不過氣來,他的力道太大,是恨不得真的要將她揉碎了,她伸手拚命地推攘著他,可是他就好像是一座泰山,紋絲不動地壓著她,她嗚嗚地掙扎,頭卻被他緊緊地扣著,別無他法的時候,她只能張嘴一口咬下去,血腥的味道讓她想要吐,他卻依舊沒有任何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有變事鴻。身子很快就被抱離了地面,她掙扎不開,反而是感覺到他抱著自己就往臥室走去,她意識到了他接下去會做的事情,掙扎地更劇烈,男人卻是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輕車熟路地走進了臥室,他將她丟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壓了上去,那曖昧的姿勢讓曉甦恨不得要尖叫,“聶峻瑋,你瘋了!你走開,走開!我不要……我不要——”

    聶峻瑋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整張俊臉都有些扭曲,他在隱忍,可是她就在自己的身下,他確實很想要她,但是他同樣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他薄唇緊抿,額前的那些碎筆直地垂下來,額頭更甚至是有薄汗滲出來,那樣子性感的就好像是一個可以勾人心魄的妖孽。他的呼吸一點一點變得粗重,卻是死死地忍著就是沒有進行下一步。

    到了最後,他才慢慢地俯身下去,唇卻是避開了她的臉頰,滑過她的耳廓,最後抱住了她,嗓音難耐壓抑,“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

    曉甦一愣,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有強行對自己做那樣的事情,她身子僵硬著,真的沒有再動,兩人就這樣維持著尷尬卻又曖昧的危險姿勢,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聶峻瑋這才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衝動已經一點一點地壓下去。

    “聽我說,這一次一定要聽我的話。”寂靜的空間裡,那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開口,嗓音清明了不少,曉甦有些恍惚,因為聽到他竟然十分溫柔地叫著自己的名字,每一個字都讓她覺得是那樣的真誠,“曉甦,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想面對,你覺得痛苦覺得殘忍,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只是告訴你一句話,我會用我的方式來保護你,可是你也要學會讓自己變得更堅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曉甦承認,自己在聽到聶峻瑋這些話之後,那原本破碎的心,彷彿是在慢慢地癒合著,那些鮮血淋淋的傷口也彷彿是在一點一點的復原……

    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他竟然也可以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自欺欺人說她絲毫不感動,那一定是騙人的。

    她原本推攘在他胸口的手輕輕地動了動,喉頭也跟著動了動,她蠕動著有些干澀的唇瓣,聞著鼻端全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那浮躁的心慢慢得穩了下來。她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來,臥室門口卻是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還有女人的尖銳的嗓音——

    “峻瑋,你——你們在做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7
233、太受委屈
    “峻瑋,你——你們在做什麼?!”

    曉甦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感覺,像是被人捉姦在床,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無恥地偷取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分明她才是失去最多的那個人。她慌亂地伸手一把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聶峻瑋順勢坐起身來,卻還是伸手拉起了她來。

    相比較之下,她的面色倉皇失措,他顯得更加的鎮定自若。

    門口站著的女人,滿臉都是委屈和不甘,大大的眼楮裡面盛滿了淚水,可是那憤恨的眼底還有蘊藏著旁人看不到的陰冷,她一手扶著自己的小腹,一手緊緊地扣著門沿,修長的指甲幾乎是要被她給按斷了,那人不是蔣正璇又會是誰?

    說實話,曉甦不是很想要面對她,可是如此的情況之下,她覺得自己是橫插在其中的“小三”,不管她和聶峻瑋之間有多少的恩恩怨怨,他畢竟都要和她結婚了,她的眼眸掃過她的小腹,也許是她穿得特別的謹慎,這麼一看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不過算起來也不過才兩個多月,三個月都不到,她卻是覺得格外刺眼,有些狼狽地收回視線,就想要站起身來。

    “你怎麼會來這裡?”聶峻瑋比她更快一步,倏地起身,像是有意無意地擋在了她的面前,曉甦的動作一時有些僵硬地維持著,只能看到他格外挺括的背影,完完整整地將自己給遮擋了起來。

    恍惚間她卻是有一種感覺——

    這個男人,如此的高大,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他是真的可以幫自己擋住很多的狂風暴雨。只是這個念頭才剛一閃過腦海,下一秒,就有尖銳的女聲橫空劃破。

    “我怎麼會來這裡?我怎麼回來這裡?……”蔣正璇有些麻木地重複著聶峻瑋的話,整個人忍不住劇烈地抽搐起來,她伸手一把摀住了自己的臉頰,眼淚卻是從指縫之中不斷地滲出來,她哽嚥著,“峻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事?我和你就要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這個女人搞在一起?你還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裡,你們接下去要做什麼?上床麼?”

    她的嗓音太過尖銳,曉甦的臉色驀地一白,越是覺得坐如針氈。

    蔣正璇就是一個原配,尖銳地指責著她這個小三搶奪了她的丈夫。

    曉甦覺得可笑,她為什麼要將自己置身在這樣的境地之中?她和聶峻瑋是有過什麼,可是那都是過去了,她從來都不指望自己會和他糾纏不清的,不是麼?

    她倏地起身來,伸手一把推開了聶峻瑋,垂下眼簾,斂去了眼底所有的哀傷,冷靜著嗓音,慢慢地說︰“不好意思,我想我應該回家了。”

    腳步才邁出兩步,聶峻瑋卻是忽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他皺起眉頭,完全無視了門口的蔣正璇,只是有些懊惱地出聲,“你就不能乖一點?我說了,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必須待在我的身邊。”

    “聶峻瑋!”

    曉甦這一頭還沒有開口說什麼,蔣正璇卻已經忍不住了,她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就去拽曉甦的另外一隻手,惱羞成怒的麗容幾乎是有些扭曲了,“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夠了!”聶峻瑋臉色一沉,伸手一把推開了蔣正璇,將曉甦護在自己的身後,他眸色陰沉,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嚴厲的警告,“正璇,你先回去!”

    蔣正璇哪裡會肯依?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她的未婚夫,他卻是護著另外一個女人,讓自己回去,當時她是白痴是傻瓜麼?

    她不肯,她花了多少的力氣才走到了今天,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不久的將來,她就是聶家的大少奶奶,真正的聶太太,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結果,她怎麼會甘心?

    她瘋了一樣撲上去,大概是動作太急了,聶峻瑋也沒有料到,可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緊繃的空氣之中,只聽到“啪”一聲脆響,除了蔣正璇自己,其他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曉甦好半響才覺得自己的右臉頰火辣辣的疼,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挨了打,那個耳光,是蔣正璇揮在自己的臉上的。

    她一定是很用力,所以她覺得自己剛才要不是被聶峻瑋給抓著,一定會當場被扇倒在地。

    她下意識地伸手捂著自己的臉頰,聶峻瑋卻已經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那清晰的五指印就已經印在了她白皙的臉上,那原本就已經很是憔悴的臉,此刻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他心中驟然一痛,狠狠地轉過臉去,蔣正璇被他的樣子嚇得往後面縮了縮。

    其實剛才她也是怒極攻心了,她一直都知道,聶峻瑋的心中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存在,自己不管是有多麼的努力,就是沒有辦法取代她,可是這些天,兩個人不是都很好麼?他事事遷就自己,她懷了他的孩子啊……

    他們就要結婚了,她怎麼可以明明看見他們那麼曖昧地搞在一起,卻視而不見?

    思及此,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暗暗地告訴自己——是的,蔣正璇,你懷孕了,你懷的是聶峻瑋的孩子,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算不看僧面也應該看看佛面……

    “我……我沒有做錯!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她鼓起勇氣,梗著脖子大聲地嚷嚷著,試圖掩蓋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那些心虛和慌亂,那隻剛剛打過她的手也藏在了背後,嚥了嚥唾沫,一字一句地說︰“聶峻瑋,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做錯了什麼?她不該打嗎?她勾引你!她明明知道我要和你結婚了!我懷了你的孩子,我——”

    “你給我閉嘴!”聶峻瑋陡然上前一步,那陰森恐怖的俊臉佈滿的都是狠戾,黑眸森森的又像是要吃人,蔣正璇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嗜血的一面,心頭咚咚大跳,以為他就要打自己了,害怕地整個人又是往後一縮,卻不想正好身後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緊隨而至的還有一陣她熟悉的男聲——

    “做什麼?大老遠我就聽到你們在吵架,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略略低沉的男聲,聽起來並沒有多少的情緒浮動,卻是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蔣正璇聞言,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落地,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轉身就撲進了男人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而聶峻瑋,看著門口站著的中年男人,眉頭卻是不著痕跡地皺了起來。

    先是一個蔣正璇突然找到了這裡,再來一個蔣博橋。亂試於一。

    這事情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

    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從中作梗,看來還是他自己太過大意。。

    他現在是有任務在身,自己的身份那麼的特殊,說實話的確是不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情緒彰顯地太過明顯,剛才他是真的憤怒才會對蔣正璇完全不留餘地,要不是蔣博橋的突然出現,他極有可能真的會一個耳光打過去——

    雖然他從來都不打女人,可是這個蔣正璇這個愚蠢的女人簡直就是該死!

    她竟然敢打曉甦,她竟然敢——

    心頭的焦躁和心疼湧上來,他好不容易才掩蓋下去那些兇猛的情緒,只是手中握著的那隻手,卻是一點一點地冰下去,他可以感覺到,曉甦渾身都緊繃著,而他也知道,此刻的情況太過混亂,她站在這裡,只會讓她覺得更加的尷尬難堪。

    “爸爸,嗚嗚……爸爸,爸爸……峻瑋他……那個女人……你快點讓女人離開,她勾引……勾引峻瑋,他們竟然……竟然……”蔣正璇撲在了父親的懷裡,哭訴著告狀。

    蔣博橋一聽,只覺得怒火中燒,“峻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竟然敢欺負我的璇璇?”

    聶峻瑋眉頭越皺越攏,曉甦面色也是一寸一寸地白下去,到了最後連一絲血色都不見,彷彿是一張透明的紙,她渾身都涼透了,原來這個男人是蔣正璇的父親,現在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外人,一時間怨恨拔地而起——

    她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世界那麼的大,可是能容得下自己的地方卻是少之又少。

    聶峻瑋……聶峻瑋,他也不會屬於自己,是的,他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覺得他是可以給自己安全感的……呵呵,哪裡來的安全感?她的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那裡疼的讓她窒息,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也在抽搐著疼,他說保護,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保護麼?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局面,她用力地甩開了聶峻瑋的手,不顧一切地跑出了房間。

    身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卻沒有人追上來,她的心徹底地涼了——她知道,不是那人追不上,而是他放棄了。

    他和她的鬥爭,不管是何時何地,只要是他不想放棄,自己永遠都是輸的那個人,可是現在,她跑,他沒有追,不是他追不上,而是他放棄了——

    難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刺過,一遍又一遍,鮮血淋灕。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從這極度的悲憤之中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腳下一崴,整個人就有些失措地往地上摔去,身體還沒有踫到地面,後頸卻是忽然一重,她“啊”地尖叫了一聲,下一秒,就徹底地失去了知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7
234、高深莫測
    “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博橋安撫好女兒之後,將她留在了臥室裡面,蔣正璇其實還是有點不太甘心,但是此刻父親已經趕來,她自然也懂得分寸,知道有些事情父親是一定會幫自己出頭的,更何況剛才其實她那麼一巴掌打過去,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她跟在聶峻瑋的身邊那麼多年,他是什麼脾氣,她還是知曉一點的。他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過了?哪怕自己此刻懷了他的孩子,他的心門也沒有真正地對自己打開過,她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可是剛才是真的妒火中燒才會失去理智。所以她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乖乖留在房間裡,把一切都交給父親去處理。

    聶峻瑋揚了揚眉,不置可否,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心頭不滿,卻是並沒有表現地很明顯。

    聶峻瑋多少精明的人,察言觀色那是最基本的,他其實剛才有點收斂不住自己的火氣。他知道蔣博橋很給自己面子,當然蔣正璇剛才那一巴掌打得他是火冒三丈,不過這會兒他也不想再多計較什麼,有些事情今天晚上倒是給他提醒了,他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須要戰決。

    蔣博橋倒是有點不太樂意了,雖是知道聶峻瑋心高氣傲,可是這也太過高傲了,都騎到自己的頭上了!自己剛才說那樣的話,他好像絲毫都不領情,怎麼搞的跟自己把女兒倒貼了他似的,他也是身處高位的人,常年被人奉承的,這會兒眉頭緊鎖起來,臉色也陰陰的。

    這麼一想,他直起了身子,將手頭的煙蒂給捻滅了,語氣也放鬆了不少,“蔣叔,剛才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正璇那邊我會跟她好好解釋,今天晚上打擾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正璇就快要結婚了,有些事情我就是想盡快處理好。”他頓了頓,直奔主題,“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冷靜沉著,處事手段很有自己當年的風範,所以他一眼就已經相中了這個年輕人,而正好,璇璇那孩子對他也是存了一份很大的心,他想著順水推舟,促成了兩人的婚事,那麼自己的事業也有了一個很好的接班人。

    他所謂的那些東西,也無非就是毒品,聶峻瑋要見的那個人,正是他們組織要找的東南亞最大的毒梟,這些年他一直都在調查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可是他實在是太過謹慎小心,目前他所掌握的資料也不過就是,對方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東方人,其他的一無所知。

    顯然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這一次是最好的機會,璇璇懷了他的孩子,而他也接到了消息趕過來,原本聽璇璇的口氣,結婚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卻不想自己一過來,他倒是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偏偏如此給人台階下的話,聽在聶峻瑋的耳中卻並沒有激起他多少的情緒,他還是那種無動於衷的表情,在他對面的沙上坐下來,優雅地疊起雙腿,也找了一根菸抽了一口,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好半響才出聲,卻是忽然調轉了話鋒,“蔣叔,你今天怎麼突然會到這裡來?”

    蔣博橋聽得出來,他根本就是不想多解釋什麼。

    珞奕越心虛起來,卻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稟告,“聶先生……其實……其實剛才一下樓,宋小姐就不見了,我一開始以為她跑得快,因為正好有出租車同一時間從公寓大廈門口經過,我隱隱約約就看到和宋小姐身高差不多的女人上了車的,所以就一直跟著那出租車……可是……可是開了一半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蔣博橋哼了一聲,“是東方人,不過我派人打聽過,那個組織之前的帶頭並不是東方人,具體是什麼身份也很神秘。我猜測這些年的經手人就是那個東方人,聽口吻比較年輕。”

    蔣博橋是老江湖了,看得出來,他還不想和聶峻瑋當場撕破臉,畢竟女兒喜歡他,自己也欣賞他,是真的想要將他給留在身邊的,再說了,女人而已,做大事的男人,當然有幾個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適可而止就行。

    蔣博橋“嗯”了一聲,也跟著站起身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璇璇就留在這裡,你明天再派人送她回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好好哄哄她,她小公主脾氣,不過對你是真的上心。”

    “我是不是想多了,你心裡應該很清楚。”蔣博橋就著邊上的沙坐了下來,他伸手點了一根菸,慢慢地吞吐著雲霧,雖是年過中旬的年紀,但是半輩子都是混在黑道之中的,那渾身上下透出來的氣息都是陰冷的,語氣之中的魄力,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駕馭的,“峻瑋,我知道,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難免的,你之前有多少女人,我也不會管你,誰沒有年輕過呢?我也年輕過,不過璇璇是我的心頭肉,你應該知道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一個寶貝蛋,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受到任何的委屈,何況她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想想她是多麼驕傲的一個小公主?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五歲,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肯為你生兒育女,你是不是應該珍惜?”

    “蔣叔,你這麼說不是太片面了麼?整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做不做,而應該歸結於你想不想。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珞奕的語氣有些急促,他巍巍顫顫地叫了一聲“聶先生”頓了頓才說︰“對不起,人還沒有找到——”

    而聶峻瑋的出現,顯然是最好的人選。

    ——這個年輕人很難掌控,自己揣摩了他很多年,他總是給自己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可是不可否認,他的手段是自己所欣賞的,他蔣博橋著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要將自己手頭的所有一切都交給她,她顯然還沒有那個肩膀可以扛起一切,她是被自己寵壞了的小公主。

    蔣博橋抬了抬眉,“和璇璇一起過來的。”頓了頓,又有些不太高興地說︰“怎麼?你還狡兔三窟?不能讓人知道了?”

    片刻之後,寂靜的空間裡,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空間,是自己的手機在響,聶峻瑋將煙蒂直接丟在了菸灰缸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這才起身從蔣博橋頷,“蔣叔,我去接個電話。”

    情兒經點。聶峻瑋俊臉陡然一沉,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他皺起眉頭,冷酷地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人找到,剛才不是一直跟著的麼?怎麼會不見人?”

    蔣博橋走出臥室,就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正在打電話,他眉頭一皺,顯然是十分的不滿意聶峻瑋如此冷漠疏遠的態度,“峻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

    只是這些天,他在c市,看著璇璇跟在他的身後進進出出的,也看得出來,這小子對璇璇並沒有放多少的心思,他心中十分的不滿,卻也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時機可以好好地和他談一談。

    聶峻瑋電話才撥了一半,蔣博橋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動作,他手指生生地頓住,短促地猶豫過後,還是將手機給放了回去,轉過身來,面無表情,“蔣叔,正璇她只是想多了。”

    聶峻瑋絲毫沒有心虛,可有可無地哼笑了一聲,態度很淡,“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點奇怪,你們怎麼會突然上來。”

    紀老也就是知道蔣博橋私下見過那人,所以一定要讓自己接近蔣正璇套取資料。。

    蔣博橋看了他一眼,“你一直都不踫那些東西,為什麼突然這麼想見那個人?”

    聶峻瑋聽他這麼一說,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撢了撢菸灰,低魅地邪笑,“蔣叔,怎麼你會被人這麼無視?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了,那人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譜擺的,搞得別人還以為他是天皇老子。”

    聶峻瑋將最真實的一面隱藏的極好,重新為自己點了一根菸,吞吐著雲霧的同時,眯起那雙傲銳利的黑眸,他整個身子舒暢地展開在沙上,略一沉思之後,淡淡一笑,晶亮的黑眸凶狠的彷彿叢林中的豹子。

    聶峻瑋不過是點了點頭,看著蔣博橋出了大門口,這才接起電話,“人找到沒有?”

    “好!”蔣博橋眉頭一挑,臉上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來,之前的那點不快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他欣賞的就是這個年輕身上的那種魄力,對於很多事情都是勢在必得,有他的風範,他哈哈大笑起來,“峻瑋,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男人做大事就不應該拘小節,我的確是有點意思想要拓展那一方面的業務,這些年也打通了一些關係,不過你說的那個人,我實在跟你說了吧,我並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上一次我去找他的時候,只聽到了他的聲音,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9
235、不想面對
    聶峻瑋勃然大怒,“該死的!馬上去給我找人!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的!找不到人你也就不用來見我了!”

    他一怒之下揚手就將手機給摔了出去,來不及拿上沙上的那件外套,就匆匆地出了門。

    殊不知,在他前腳剛走出公寓的瞬間,那原本緊閉的臥室門卻是忽然被人打開,蔣正璇一手扶著門沿,一手拿著手機,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公寓的大門口,拇指飛快地在手機鍵上按下了一串數字,等到電話接通,她壓低嗓音只說了一句話——

    曉甦只覺得渾身一顫,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綁她過來這裡的,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此刻面對的人來者不善,光是一聽那狠戾的語氣,她就忍不住抖。

    感覺到自己坐在了凳子上,她又感覺到手腕的鐵鏈被人動了動,大概是和凳子綁在一起了,她剛剛深吸了一口氣,就被人捏住了下巴,劇痛襲來,她眼眶一酸,還沒有來得及張嘴說什麼,下一秒,就有一塊厚厚的布料往自己的嘴裡塞進來。她嗚嗚了兩聲,就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他的每一個咬字都非常的清晰,尤其是最後一個字,總是會刻意咬得重一點,可是那麼多年,她所聽到的這一個聲音都是溫柔的,輕柔的,總是會一聲一聲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無數次溫柔地包容著自己,幫自己解決掉所有的難題——

    這個聲音,如此的耳熟,曾經是熟到了骨子裡的那種聲音。

    “少爺,很抱歉,但是這是歐老先生的命令,我們必須要這麼做。歐老先生馬上就會趕到,少爺親自問問歐老先生。”

    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會是誰?

    聶峻瑋?

    她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馬上就有人在她耳邊惡狠狠地威脅,“給我聽話點!要是不配合,小心你的命!”

    這個時候,在邊上守著的人好像是醒了,有一個沙啞的男聲忽然出聲,“醒了,大哥,她醒了。”

    聶鴻勳?在我及見。

    她是在公寓的門口被人綁架的,之前聶峻瑋一直都跟自己說,她不能離開那個公寓,聽他的語氣也知道,那意思就是自己那會兒很危險,果然她一跑出公寓就被人給弄暈了,醒來了就在這裡了……

    “是一個人來的。”。

    “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好大的膽子,這也是你們可以踫的人?!”

    ————

    曉甦還沒有從他的話中體會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人已經倏地站起來,命令其他的人,“都給我好好看著……”話音一落,就有手機鈴聲響起來,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也不知道那頭的人是誰,掛了電話,他馬上轉身折回來,語氣卻是變了,“去找個凳子過來,把這個女人抱起來,讓她坐著,別讓她躺在地上,一會兒有人要過來了,別讓人看到她太狼狽的樣子,快點!”

    曉甦十分敏銳地聽著周圍的一切舉動,從昏迷被綁架開始到現在最初的慌亂已經漸漸地鎮定下來。也許是待在聶峻瑋身邊太久,以至於踫到了這樣的情況,她竟然還可以讓自己慢慢地穩定下來。

    她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越是想,整個人越是沉浸在一個黑暗無比的深洞裡,周圍颼颼的都是寒冷的風,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面對,但是她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是鴻勳,鴻勳不會這麼對自己的,一定不會是鴻勳……

    可是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張嘴說話,卻現自己的嘴被破布塞住了,她不出任何的聲音來,眼淚卻是再也忍不住,極快地湧上來,然後就浸濕了蒙眼的那塊黑布,她渾身都涼透了,瑟瑟抖,好半響都只是嗚嗚地叫著。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曉甦有些混沌的大腦慢慢地開始盤算——這些人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何止是陌生?還有凌厲,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隔斷了她心中最後的那麼一點自欺欺人的念想。

    其中一個人說︰“不用擔心,我們不過就是奉命行事,他來了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頓了頓,又問︰“一個人來的嗎?”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現在他已經出去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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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甦耳尖地聽到有人走了過來,然後就感覺到那人似乎是在自己的面前蹲了下來,她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感覺去感受那種氣流,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頭,她忍不住“啊”了一聲,那個男人倒是笑了,“真的醒了,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再不醒來,我就要潑冷水了。”

    曉甦卻是在驟然聽到這一聲音的瞬間,全身僵硬,血液逆流,耳邊轟轟的彷彿是有人拿著尖銳的鎚子再不斷地敲著她的耳膜。她覺得疼,全身都疼,如果這一刻可以讓自己失聰,那麼她一定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一定不會知道,什麼都不會知道——

    又或者是綁架自己的幕後黑手?

    曾經有多溫柔的嗓音,那麼現在一定就有多麼的陌生。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腦海,就有一道凌厲的男聲驗證了她的猜測——

    對,宋曉甦,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完全不一樣?

    她一邊暗暗地給自己自我催眠,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此刻她的周圍十分的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那些人顯然是在等著什麼人。

    “啪”一聲脆響,硬生生地劃破了僵硬的空間,曉甦身子一怔,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剛才那聲音——是,耳光麼?

    曉甦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顫抖,她真的很想要張嘴大聲地質問——

    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

    還是和……鴻勳?

    稍稍一動,頓時出一點聲響,劃破了寂靜詭異的空間。

    和聶峻瑋有關係麼?

    可是綁架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最後那個名字,她卻是沒有聽清楚,因為下一秒已經有人推開了門,聽著聲音像是大鐵門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曉甦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緊緊地抿著唇,不斷地想著,這個人會是誰?

    曉甦頓時噤聲,說完全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事實上此刻的她手足冰涼,被那人剛才那麼一嚇,頓時一口氣卡在了喉嚨口,此刻只能生生地嚥回去——

    不可能,鴻勳不會綁架自己,就算陳宇寧和自己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鴻勳也只是欺騙了自己那麼多年,他為什麼要綁架自己?如果他真的要害自己,他當初那樣出現的時候就足以置自己於死地,又何必等到今天?

    太混亂了……

    天寒地凍。

    “大哥,外面有車子來了!估計是人來了。”

    難道……他們窩裡反?

    “別怕,抖什麼?”距離她最近的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瑟瑟抖,笑的更歡快了,“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不過你今天能不能活著回去,那就要看一會兒其他人的表現了。”

    耳邊呼呼地寒風不斷地刮過來,周圍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凝固了一般,眼楮被蒙著一條黑布,所以能夠感覺到的一切都是黑的,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曉甦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軀,這才現自己的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人綁著,冰涼的觸感讓她知道,綁住她的不僅僅只是一條粗厚的繩索,而是一條很重的鐵鏈。

    收起手機,她略略有些泛紅的眸光之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好像是在說,是的,人已經來了,歐老先生您也要過來麼?好的,我們會準備好一切的,要不要通知……

    聶峻瑋,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你逼著我去做的!我既然已經豁出去,連孩子都給你懷了,那麼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的心在別的女人身上。

    還是……

    “我去打個電話,歐老先生說過,如果他來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他。”一陣腳步聲,然後那人好像是在打電話,用的卻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因為距離有點遠,曉甦並沒有能夠聽得很清晰,但是斷斷續續的能夠聽到一點。

    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現在必須要冷靜,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見機行事。

    略略低沉的男聲,不過染上了幾許狠戾,也不少一些強勢的氣魄……

    到底是不是你,聶鴻勳,到底是不是你?你到底是隱瞞了我多少的事情……

    她開始仔仔細細地去分辨剛才那人的寥寥幾句之中的含義,然後就感覺到身子被人移動,她十分的配合,沒有任何的掙扎,因為知道自己就算是掙紮了也逃不出,反而是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

    “曉甦、曉甦、曉甦……小傻瓜……小笨蛋……讓我來……相信我……交給我……”

    混亂的思緒被男人粗糙的嗓音打斷,曉甦頓時渾身緊繃,一顆心咚咚地狂跳著,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9
236、 藏得最深
    “少爺,很抱歉,但是這是歐老先生的命令,我們必須要這麼做。歐老先生馬上就會趕到,少爺親自問問歐老先生。”

    “馬上放了她!”短暫的沉默之後,男人冷冽的嗓音命令著邊上的其他人,不容置疑的語氣,“過去,把她解開!”

    卻是沒有人上前動手,為的男人再一次抗拒了他的命令,“對不起少爺,這是歐老先生的命令,我們真的——”過令冽了。

    “真的不要命了是麼?”

    “你算計了我這麼多年,你真的以為我還會相信你?我勸你省省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她幾乎是惡狠狠地開口,用最狠絕的語氣隔斷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彷彿只有這樣她才可以讓自己痛快一點。

    後面的話卻是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口,因為聶鴻勳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光,並不是害怕,而是憎恨、冷漠,還帶著幾許鄙夷。

    那人嗷了一聲,斷斷續續地說︰“……少爺……我……我們沒有鑰匙……”

    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麼曲折?她不知道,她也沒有力氣去想,太過混亂,太過黑暗,她只是覺得天塌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聶鴻勳走進這個地方,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徹底毀滅了。

    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都堅信的某一種東西,突然變成了假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欺騙更讓人厭惡痛恨的了,可是偏偏在她的身上,生了那麼多的欺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白痴,任何人都覺得欺騙她玩弄她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可是她又很意外,聶鴻勳似乎是想要救自己的,而且聽剛才他們的對話,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被這些人給綁架了。

    可是這是現實,因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這種快要窒息的痛告訴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聶鴻勳有些狼狽地移開了視線,硬挺的眉頭皺了皺,抿唇了半響,一時間心頭也是亂糟糟的,其實已經知道了陳宇寧找過她,但是他之後已經派人去找陳宇寧,卻是沒有找到,再之後他就知道了她被人帶走了,馬上就趕過來來。他太緊張她的安全,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層,現在看到她的神色,他就知道,她那麼聰明的人,一定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

    “啪”又是一巴掌,重重地落下去,那人幾乎是要被他扇得暈了,嘴角開裂,有血絲滲出來,他一手扶著自己的嘴角,邊上馬上就有人上來扶著他,他卻依舊是低眉順眼,“少爺,對不起,如果您真的要放了她的話,必須要撂倒我們。”頓了頓,又恭恭敬敬地說︰“少爺,歐老先生的吩咐,我們不敢忤逆,所以,真的很抱歉,如果您再動手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她想,只有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有多麼的難受,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玩弄的感覺,到底是有多麼的難受——

    聶鴻勳連臉色都變了,曉甦看著,心頭萬般的滋味都有,她卻是生硬地別開了臉。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衝了過來,雙手一踫到了她的雙肩,曉甦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聶鴻勳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還以為她是被嚇壞了,忙不迭地伸手扯下了矇住她雙眼的黑布,剛剛才大打出手,這會兒說話卻是連氣都沒有喘,倒是帶著幾分緊張,“曉甦,別怕,是我——”

    一來一去的對話,原本對於曉甦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那人的“欺騙”兩個字卻是生生地釘在了她最最敏感的傷口上,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怎麼樣都忍不住,可是胸口幾乎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她開口的時候,語氣卻是格外的冷靜,“你這麼努力地幫我找鑰匙,就吃定了我一定會更你走麼?”她緩緩地仰起頭來,嘴角染上一抹嘲諷,“聶鴻勳,是我從來都不曾認識你,還是這五年讓你改變了這麼多?改變得我真的認不出你來了,不,我不應該這麼說,三年前,你就回來c市了,對麼?你原來在暗處看著我,一直都看著我,看著我痛苦不堪,看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都無動於衷——你才是那個藏得最深的人,你真是讓我佩服!”

    “少爺……少爺,我真的沒有欺騙您——”

    可是明明是在說著這麼決絕又惡狠狠的話,身體卻彷彿是被抽乾了一樣的虛浮。

    他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帶她離開這裡再說。他伸手想要去幫她解開綁著她雙手雙腳的東西,卻不想俯身一看,竟是一條又厚又粗的鐵鏈子,當下心頭卻是陡然一沉。

    她宋曉甦又不是軟柿子,你捅我一刀,我為什麼不能還你一劍?!

    ——看來他是動真格了,竟然是用這個東西綁住了她。再看一看地面躺著奄奄一息的三個人,他眸色沉了沉,驀然起身,一腳就踹在了為的男人的肚子上,“把鑰匙拿出來。”

    聶鴻勳不耐煩地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扣住了那人的下頜,力道很大,那原本就已經灰頭土臉的臉此刻更是疼的扭曲了,他湊近了一些,一字一句地威脅,“我沒有這個耐性,把鑰匙拿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你看看是歐老先生要了你們的命快,還是我要了你們的命更簡單一點,嗯?”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漠又譏諷的痕跡,她還真是從來都不知道,聶鴻勳那樣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還可以以一敵三……

    聶鴻勳看著她,一時間緊繃的空氣裡,四目相對,那雙他看了無數年的瞳孔,此刻正沉靜地看著自己,眼波紋絲不動,黑色的瞳仁幽如深潭,那裡面明明蓄著這世間最清澈的泉水,卻因為太深,怎麼也看不到底,聶鴻勳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宋曉甦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曉甦其實很混亂,她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就是聶鴻勳,她也可以確定,之前自己一直都不敢相信的事實,都是事實,陳宇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耳邊 裡啪啦地好像是有打架的聲音,她就算看不到也能夠估計出來剛才綁架她的時候至少有個人,聶鴻勳以一敵三麼?

    聶鴻勳知道,今天想要離開是沒有那麼容易了,但是他心頭也是有詫異的,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把曉甦給牽扯進來,他想了想,趁著那人從飛機上下來的之前,把曉甦放了下來,讓她倚著牆壁站在一旁,俯身在她耳邊說︰“曉甦,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從這一刻開始,你暫時先聽我的,等我把你帶出去了,我會跟你解釋的。現在開始,不要開口說話,聽到了麼?”

    雙目似漆,點點寒芒似乎具備最銳利的鋒刃,蘊藏在若有若無的情緒裡,他突然間覺得恐懼,一股冷颼颼的寒氣從頭頂貫入全身。其實自己從不曾懷疑過,她能致他於萬劫不復的死地,可是當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的時候,他竟然第一次現,自己毫無反手的能力。

    “歐老先生的命令你們不敢忤逆,我就敢忤逆了是麼?”他冷哼一聲,那原本一貫都是溫和的眼眸瞬息萬變,在曉甦看不到的時候,那裡面跳躍著的都是嗜血的光芒,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的,“好,不聽話的狗養著也沒有什麼用,既然想死的話,我成全你們!”

    不過也就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腳邊砰砰地已經倒下兩個人,伴隨著一陣一陣抽搐的悶哼聲,曉甦就知道,那倒地不起的絕對不會是聶鴻勳。

    來人是誰?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那人連聲求饒,“……少爺……少爺,我真的沒有鑰匙……”

    終於還是把這些話說出了口,這些質問,一直都膨脹在她的心尖上。她快要忍不住了,再不說出來,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並不是一個很會隱忍的人,尤其是這樣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太過狗血了,這是在拍電影麼?是不是還可以再戲劇化一點?

    好半響的沉默,連空氣都彷彿是僵硬的,聶鴻勳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才叫出了她的名字,外面卻是忽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喉嚨口的話被生生地打斷,他知道來人是誰,什麼都來不及多說,連忙將曉甦整個人從凳子上面提了起來,彎腰將她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地走出鐵門口,卻是被更加巨大的轟響和氣流包圍。

    曉甦緊緊地抿著唇,只是別開臉,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聶鴻勳還想要再說什麼卻已經來不及,因為那架直升機已經從天而降,他的心下意識地提了提,就連一旁的曉甦也有些緊張。

    剛才那些人口中的歐老先生?是他綁架自己的麼?他為什麼要綁架自己?他和聶鴻勳又是什麼關係?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9
237、主角到場
    剛才那些人口中的歐老先生?是他綁架自己的麼?他為什麼要綁架自己?他和聶鴻勳又是什麼關係?!

    太多複雜難辨的問題齊刷刷地衝向腦海,曉甦顧不上再和聶鴻勳較勁,因為雙手雙腳還被鐵鏈子綁著,所以根本就動彈不得,聶鴻勳一手扶著她的腰,她也順勢貼在了牆壁上,這才看清楚不遠處的直升機降落的全過程——

    機艙門打開的一刻,聶鴻勳目光如炬。

    “沒有,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聶鴻勳彷彿是可以預料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頭劇痛,卻是並不意外,他現在沒有時間去解釋那麼多,他現在只想著暫時把她帶離開這裡。

    “嘖嘖,怎麼沒有和你的小寶貝解釋清楚麼?”歐金森挑著眉頭看著兩人,涼涼地笑著,“鴻勳,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夠心狠手辣,女人就是不能寵,你看你看,她都騎到你頭上去了——”

    歐金森挑眉,“當然,別這麼緊張,我不過就是讓你長點教訓,我不會動她的,我知道她可是你的小寶貝。但是今天請她過來不是為了你,我們再等等,一會兒主角就會上場了——”

    聶鴻勳被他的話一震,彷彿是被戳破了的皮球,張了張嘴,聲音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洶洶,“你……今天不行,今天先讓她離開,你以前就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在乎的人……”

    “曉甦。”他湊近了她一點,壓低嗓音在她的耳廓輕聲叫她的名字,“曉甦,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他頓了頓,再度開口,“曉甦她是無辜的,你讓她先離開,她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我求你……”

    聶鴻勳心頭一沉,電光火石間就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忍不住拔高了聲調,“你——你是不是叫了我的大哥?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這一切都交給我,你為什麼出爾反爾?!”還綁海雜。

    歐金森一笑,深綠色的眸子閃動著詭譎的冷光,聲音低沉如鬼魅,“我有說你可以走了麼?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不是?我放任你太久了,對你太好了麼?你的心都不在我這裡,是麼?”

    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她知道,至少聶峻瑋不會給人厭惡、噁心的感覺,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

    聶鴻勳眯著眼看著他,心頭有些控制不住的不安,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著的都是很多年前他在他身邊的畫面,那些畫面深深地提醒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行為處事是有多麼讓人驚恐顫慄。他其實是討厭他的作法的,可是他跟他扯上了關係,就再也無法擺脫。

    “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衝我來,放她回去。”聶鴻勳堅持地說。

    聶鴻勳順著他的指引往過去,曉甦也是下意識地往那邊往過去,黑色的車子隱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是車頭的燈光卻是亮晃晃的,像是兩隻怪獸的眼楮,突兀地長著,一點一點地靠近——

    她的確不是傻瓜,剛才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之中她就可以清楚地聽出來,聶鴻勳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五年前的海嘯死亡,和自己無關,統統都無關,或許連同五年前他和自己認識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陷阱。

    “夠了!”聶鴻勳忍無可忍,衝他一聲怒吼,“不要再說了!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讓我先帶她離開這裡——”

    聶鴻勳看著他詭異陰森的臉,只覺得不妙,他也是敏銳的人,自然感覺到這一刻有很多的事情已經遠遠過了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歐金森冷笑,“你是在跟我講道理?還是在教訓我?幫我出主意?來決定我的所作所為?”

    對於他的叫囂,歐金森彷彿並不以為然,他伸手揉揉額心,帶著凜冽的笑意看著聶鴻勳,“怎麼這麼激動?很多年前你就應該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

    歐老先生——他的原名叫歐金森,他就好像是一團不腐的屍體,只要沾上了,如影隨形。

    可是他為什麼要動曉甦?

    ——卻是很少有人會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殘忍嗜血。

    真是太搞笑了!

    而他和聶峻瑋也是不同的,他們的身上好像都有很強大的氣場,可是他的氣場顯然比聶峻瑋更顯得陰森一點——

    他心頭疑惑,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垂了垂眼簾,只有曉甦感覺得到,他按著自己腰的力道在一點一點加大,那是透著一種緊張。

    “曉甦,你先聽我說——”

    “那就好好地等著,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這麼一天的到來麼?你不就是想要證明你比他更強?他現在是連你的女人都搶了,這麼好的機會,都是我給你準備的。”歐金森有點變態地笑起來,眼底的光卻是讓人越的毛骨悚然,“你一定會喜歡的,我期待了那麼多年,這一刻終於就要到來了——”

    他其實很少會打一個女人的主意,更何況這些年他也很少會親自出場做一些什麼事情,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

    聶鴻勳緊緊攥著拳頭,“有什麼話我們私下再說,我先送她回去——”

    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片刻之後,她緊抿的唇瓣竟然扯出了一絲弧度,卻是毫無任何的溫度,那眼神完全是師承了聶峻瑋的那種凌厲,只叫聶鴻勳渾身一抖,只聽到她格外冷靜地說︰“如果你沒有把我當白痴,如果我的智商不僅僅只有三歲的孩童,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聶鴻勳,我真的看錯你了,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那些年你在我的身邊,原來都是有目的的吧?你——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寒心!”

    看出眼前的年輕男人對自己有所不滿,相貌森冷的男人淡淡一笑,摘掉手套,信步就朝著聶鴻勳走來,銳利如禿鷹的黑眸卻是時不時地停留在那個靠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身體的女人,眸色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浮動。

    “你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今天我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跟你走!”那些怨恨,拔地而起,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如果不是雙手雙腳被束縛著,她一定會揚手給他一個耳光,他欺騙了自己那麼多年,是不是自己臉上刻著白痴兩個字?

    “來不及咯。”歐金森眯著眼楮笑的更是歡快的樣子,只有聶鴻勳看得出來,他眼底的笑意是碎了冰的寒光,足以見血封喉,“你看,那邊,主角到場了,一會兒還有很精彩的戲要上演,沒有這位女主角在場就不刺激了。”

    歐金森都親自來了,估計一會兒大哥也會到,接下去到底會生什麼事情,他自己都不敢估計,所以她不能在這裡——

    走得近了些,他用頗為純正的中文打招呼,“鴻勳,我們很久沒有見了,怎麼見到我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身材高壯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包裹的身材愈具有壓迫感,深邃的五官神秘又危險,他從機艙走下來,週遭的空氣都像凝結了一般。

    “你又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麼?”歐金森眯起眼眸,“每個人都有秘密,秘密這個東西真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東西了……不過,別擔心,鴻勳,你可是我最得意的接班人,一會兒你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帶著笑的語氣,說的那麼漫不經心,可是給人的壓迫力卻是那樣的大,曉甦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詭異,他和聶鴻勳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他三言兩語就可以將鴻勳完全地壓下來。

    聶鴻勳心頭咯 一下,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皺著眉頭張口就問︰“你……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事情?”

    歐金森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笑笑,“你有兩年多沒有來看過我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給你提個醒,你最近的行為讓我比較不滿意。”

    沒有想到,自己身邊曾經最親近的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大魔頭!。

    聶鴻勳盯著他,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了兩年之久。他大概是和吸血鬼類似的怪物,整個人依舊陰森又冷冽,一雙眼楮嗜血又貪婪,活脫脫的冷血動物。其實聶鴻勳知道,他也不過就五十幾歲,但是因為保養得當,所以整個人可以少看十年,但是他喜歡別人叫他“歐老先生”,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他的身份是有多神秘,就連最親密的人都不會瞭解他最真實的身份,他總是喜歡故弄玄虛,讓人以為他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意識到身邊的手足冰涼,他轉過臉去,這才看到她的臉色已經十分的勉強,他心頭一痛,真的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

    明明什麼都看不清楚,除了那兩道格外強烈的光線之外,可是曉甦卻是越覺得手足冰涼,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湧上來——

    是聶峻瑋麼?

    聶峻瑋、聶鴻勳,還有這個歐老先生——他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有多少驚心動魄的事情?而剛才那個男人口中自己就是所謂的“女主角”,又有什麼牽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0 16:09
238、沒的選擇
    漆黑的夜,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冰涼的,這個季節已經是冬季,到了晚上又是格外的冷,曉甦穿的不多,一番折騰下來,早就已經凍得瑟瑟抖。

    她緊繃著身軀,靠在身後的牆上,雙眸卻是灼灼地凝視著不遠處——

    她看著車門被打開,身形挺拔結實的黑西裝男人率先下來,那是珞奕,他的臉上是那副永遠不變的嚴肅。

    曉甦下意識地抿緊唇畔,心臟在這個時候也咚咚咚地狂跳不止,視線一晃,就看到了一隻 亮的皮鞋就從敞開的車門裡探了出來。再然後,高大壁立的男人從車裡出來,立在那裡,周身的寒冷氣息撕破暗夜的黑沉,如同山一般的壓迫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神經——

    也讓她覺得壓抑,卻並不是那種驚恐顫慄的壓抑。

    聶峻瑋一身銀灰色的修身西服,暗紅領結上還綴了碎鑽,漆黑如夜的眸子細且長,鼻樑挺直如雕塑,薄唇抿起,似乎是帶著一絲慍怒,而那眼底的最深處卻是蘊藏著幾分誰都無法撲捉到的擔憂——那一份擔憂,只為一個女人而存在。曉甦自然也是看不到,卻只覺得他的神色隱在碎和暗色之中,讓人愈的感到他高深莫測。

    其實這個男人就是屬於黑暗的,他可以在暗黑之中很好的掌控一切,他生來就是擁有一種凌厲的王者氣息,也因此在這樣的氛圍之下,他給人的感覺越的強大。

    ——她卻是鬆了一口氣,先前所有的恐慌不安彷彿奇蹟一般地鎮定了下來。

    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可是自己的感覺是無法自欺欺人的,她知道,在最危險的時候,她現在能想到的人已經不再是聶鴻勳,而是聶峻瑋。

    這樣的感覺有多傷人,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只是深刻地認同了一句話——生活就是喜歡跟我們開玩笑,越是期待的人,越是會走遠,越是執著的事,也會在不經意間被徹底顛覆。

    鴻勳,鴻勳,這個幾乎是改變了自己一生的人,原來到頭來自己從未真的認識過他,多麼諷刺——

    聶鴻勳心頭也有些不安,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生的都太過突然,原本他以為事情都按照著自己的預定計畫在走,可是突然見歐金森就橫插一腳,還綁了曉甦,現在又叫來了聶峻瑋,他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經要瞞不住了,可是曉甦……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曉甦,哪怕是這一刻都不想放棄她,她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怎麼可以是別人的?。

    他的手伸過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很大的力道緊緊地抓著,就怕她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他努力了這麼久,堅持了這麼久,步步為營,為的只是讓她徹徹底底地待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多年了,兜兜轉轉的,他從來沒有想真正地放棄她,到了這一刻更不會。

    曉甦卻是十分的抗拒他的觸踫,只是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所以根本就動彈不了,對於聶鴻勳伸出來的手,她本能地只是握緊了拳頭,想要掙扎,卻是掙扎不開,如此情況之下,她也不想再出什麼⼳蛾子,索性就不動了。

    聶峻瑋是匆匆趕來的,珞奕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是來不及多想什麼,只帶了他一個人就驅車趕來。

    歐金森——他到底是誰?

    在最短的時間內,他通過總部最緊密的情報網,甚至是問過紀老那一邊,都沒有這個男人的信息。不,也是有的,不過只有寥寥數語,性別,年齡,其他所有的檔案都是空白的,而這些根本就不值錢的信息也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也弄到的。

    這個男人的神秘度簡直讓人咂舌,他在n&s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踫到這樣一個對手,彷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緊迫地盯著,而他卻是絲毫查不到對方的行動。

    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不記得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過節,可是最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卻是分明衝自己而來的,難道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關係?

    一下車,他的視線就一直都停留在曉甦的臉上,自然也不會忽略邊上的聶鴻勳,硬挺的眉宇更是蹙起。空氣中流淌著一種詭異的寂靜,最後還是歐金森率先出聲,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腕錶,笑著說︰“十五分鐘,據我所知,從你剛才所在的地方出到這裡,怎麼都是需要半個小時的,十五分鐘就趕到了,看來你是很著急。”

    聶峻瑋眸子一緊,神色卻依舊凜然,他頓了頓才接話,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只是十分乾脆地奔赴主題,“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如果你的目的是引我到這裡來的話,我已經到了,把人先放了吧——”

    “啪啪”兩聲,是男人興奮的鼓掌聲,單調卻是刺耳。歐金森張狂地笑了起來,語氣卻是越的輕飄飄,“真是有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我放的人是誰?”他挑起眉頭,伸手指了指曉甦和聶鴻勳,笑的幾近變態,“嗯?他?還是她?”

    聶峻瑋終於把視線停在了聶鴻勳的身上——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調查他,卻是從來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和東南亞的最大毒梟有關係,而且極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他,這些年他到底是在做什麼?竟然連自己都隱瞞的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因為前幾個月他突然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為有宋曉甦的事情,是不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曾經最疼愛的這個弟弟,早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不需要跟我玩心理戰。”他淡然出聲,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歐金森,斷定了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才繼續說︰“你既然衝我而來,就一定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來之前我已經調查到了一些信息,有些話也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退一萬步來說,男人之間的問題,何必把女人牽扯進來?你把她放了,我人都在這裡,而且就帶了一個助手,你還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歐金森卻是看著他,看著他的眼楮——

    想了下,他笑著,似乎是十分認同聶峻瑋剛才的一番話,食指動了動,“你說的也不是,男人之間的問題,女人又何必豎起耳朵來聽?好,那就先讓她睡一覺。”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食指也跟著彎了彎,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有貼身的保鏢急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劈在了曉甦的後頸上,就連最近的聶鴻勳都來不及反應,曉甦整個身子就軟趴趴地倒下去——

    聶峻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長腿動了動,似乎是要沖上去,可是聶鴻勳卻已經伸手抱住了曉甦,而眼前也有人攔在他的面前。理智讓他冷靜了下來——

    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之下,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看得出來,鴻勳對於曉甦的安全是自內心的緊張,他選擇按兵不動。

    聶鴻勳驚慌失措地大叫,“曉甦?曉甦你怎麼了?曉甦你醒醒……”

    “噓,別吵著她了,只是讓她睡一覺而已。我們男人之間的問題,就應該有我們男人來解決,這不是——你的這個好大哥的意見麼?”

    聶峻瑋倏地眯起陰鷙的眸子,恨不得馬上上前撕爛這個男人的嘴臉,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厭惡過一個人,他的身上彷彿是散著一種讓人作嘔的屍臭味。

    卻同時也在他的體內響起了多年都未曾響過的警鈴——歐金森,這個男人很不簡單,也許他在周圍埋伏了很多的人,他要麼不動,一動就一定要一招制敵,否則後患無窮。地到晚後。

    “我知道你喜歡折磨別人,可是曉甦她是無辜的,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和整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把她放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五年前就答應過你的,我會幫你,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幫你,你應該相信我。”聶鴻勳抱著曉甦,深吸了一口氣,重複,“你把她放了——”

    “果然是孿生兄弟,心有靈犀一點通麼?都要求我放了她是吧?”歐金森眯起眼楮笑了笑,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他忽然揚手打了一個響指,馬上就有人從口袋裡面摸出了鑰匙,他挑眉遞給了聶鴻勳,“喏,給你,這是她鏈子的鑰匙,給她解開吧。省的你說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聶鴻勳其實有些拿不準歐金森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可是眼前的鑰匙就在面前,曉甦好像是暈了過去,他知道多待在這裡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他嚥了嚥唾沫,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還是伸手過去拿,卻在指尖踫到鑰匙的瞬間,歐金森忽然收手,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瓶很小的藥丸,遞了過去,“先把這個吃了,一人一顆,吃了你就放她走吧,然後你留下來。”說完,又伸手指了指聶峻瑋,“你也要留下,我們三個人一起算一筆賬,怎麼樣,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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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原是故人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瓶很小的藥丸,遞了過去,“先把這個吃了,一人一顆,吃了你就放她走吧,然後你留下來。”說完,又伸手指了指聶峻瑋,“你也要留下,我們三個人一起算一筆賬,怎麼樣,敢不敢?”

    聶峻瑋只覺得一股寒氣直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

    這樣的畫面,這樣的對話,還有這樣的選擇——他像是忽然被人猛地敲中了大腦,某一個過去多年的畫面竟然就這麼蹦了出來。

    他驀地抬起雙眸,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那個男人,這一張陌生的皮囊——不,一點都不陌生!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選擇……

    聶峻瑋只覺得當頭棒喝,好半響才開口,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卻是無比的篤定,“原來是你,楊錦森——”

    聶鴻勳陡然一驚,很是意外聶峻瑋剛才叫出來的名字,而歐金森也不過只是怔愣了三秒,馬上就哈哈地大笑起來,那笑聲之中似乎是帶著幾分讚許,連同再次看向聶峻瑋的眸光也是由衷地欽佩,“不愧是聶峻瑋,怪不得姓紀的那個老東西那麼器重你,竟然連這樣都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認出我來,呵呵,有意思!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聶峻瑋蹙眉看著他,臉上肌肉僵硬,“既然是衝我而來,就不要為難其他的人,你讓他們都離開。”

    做夢都沒有想過,這個人竟然會是楊錦森。

    歐金森,就是楊錦森。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楊錦森?!

    楊錦森,那是和他一起進特種部隊的人,當年在部隊裡的時候,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被紀老選中的最優秀的人選,不過他長自己好幾歲,但是兩人的感情還是很不錯。後來訓練完了之後,就一起接受了上級的命令開始出去執行任務。

    楊錦森是一個非常謹慎優秀的人,頭腦十分的聰明,他最大的特點就是研製各種藥物,對付敵人的時候,也經常用那些藥物去控制。他還懂得編寫很多計算機的程序,輕易闖入國家的安全網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也正因為他的這些技能,所以上面的人對他保留著一份警惕的心。

    所謂的功高蓋主是一類,還有一類就是太過聰明能幹的人,總是會被人忌憚,更何況他會的那些實在是太過危險。所以紀老就開始派聶峻瑋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聶峻瑋一開始並不以為然,他和楊錦森在部隊的時候就關係不錯,也不認為他會做什麼對不起組織的事情。不過那時候還年輕,他剛剛從部隊出來,一身的熱血,滿腔的抱負,對於上司的命令也不會有太多的意見,他很快就接受了紀老的命令,在暗中監視著楊錦森,沒想到楊錦森那時候真的有所異樣。

    那時候他已經編了一個程序出來,當時他並不知道他手頭的那個程序有什麼很大的危害,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和邊境的人談好了價格,聶峻瑋那時候才知道大事不妙,組織也很快就派人過來阻止。

    楊錦森大概沒有想過聶峻瑋會出賣自己,其實聶峻瑋也沒有想過要怎麼對付他,但是等到一切都已經被揭穿的時候,聶峻瑋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且楊錦森做的事情也的確是屬於變節的行為。

    他為了錢,可以出賣國家,這樣的人原本就是敗類。

    聶峻瑋和他一起訓練過,是最清楚他的身手和各種手段的人,所以他帶人圍攻了他,楊錦森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妻子和孩子,他是帶著妻兒逃亡的,聶峻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對付他的家人。但是當時是真的沒的選,他是怎麼都不肯把程序叫出來,後來有人提議從他的家人身上下手。

    聶峻瑋其實很不齒這樣的行為,不過他深知楊錦森是什麼樣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動搖,他知道,如果不是拿他最脆弱的軟肋去攻擊他,他是不會認輸的,那個程序一定會落入敵人的手中,後患無窮。

    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威脅他,並不準備真的拿他的家人開刀,卻不想楊錦森寧死不屈,親自拿出了藥弄死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最後自己跳下了懸崖——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真的以為楊錦森已經死了,石沉大海,而那個程序也被成功地攔截下來,之後就交給了紀老。他算是成功地完成了任務,雖然想起那對妻兒他還是有些內疚,但是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死亡這條路是楊錦森給他們選擇的,當初他要是把程序乖乖交出來,他的妻兒也不會死,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從他的家人身上下毒手。

    時間長了,他早就已經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之後,他自己接了太多的任務,後來也一直都周旋在n&s裡,他知道自己的骨子裡有很多的氣息都已經慢慢地轉變,他的血也開始變得冷,手段更是果斷狠戾起來,只要是不過節,為了完成任務,他什麼都會嘗試。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竟然會是自己孜孜以求一直都想要找的人,原來五年前那個找東南亞突然崛起的大毒梟就是他——那麼鴻勳的事情,一定也是他搞的鬼,他是用藥高手,隨便弄個屍體過來糊弄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只覺得不寒而慄。

    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知道,楊錦森這個對手,太不簡單,如果說自己有多瞭解他,那麼他也有多瞭解自己。而這五年,他一直都蟄伏著,從自己的弟弟身上下手,他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復仇那麼簡單。

    “你的目的是什麼,不如直接說明白了。”聶峻瑋沉住氣,再度冷靜地開口。

    楊錦森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語氣卻是陰冷的,“我剛不是說了麼?把藥一人一顆吃下去,然後把你們兩兄弟的心肝寶貝帶回去,剩下的事情嘛,我們三個人好好解決解決,當然,你如果不想和你的心肝寶貝分開也沒事,反正她睡著了,一時半會兒我估計也醒不了。”

    只這吃賬。聶峻瑋倏地眯起眼眸,大步上前,劈手就想要去奪楊錦森手中的那瓶藥丸,“不用他們吃,我來吃不是更省事?不就是想對付我麼?何必繞圈子藉著別人的身體來?”

    楊錦森動作比他更快,將藥丸藏在了身後,邊上的黑衣保鏢馬上上前攔在了他的面前,他笑了笑,還是那種輕鬆的摸樣,“破壞規矩不是?這個遊戲從頭到尾我才是創始人,我說開始就開始,我說停止就停止……聶峻瑋,就算是你,也沒有資格來幫我做決定,懂麼?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這個藥,你弟弟吃一顆,你的心肝寶貝吃一顆,要是不願意幹,行,我馬上送你的心肝小寶貝上西天——”

    事情完全出了自己的預料。

    這個念頭不僅僅是存在在聶鴻勳的腦海裡,還有聶峻瑋!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在以往在面對任何一件事情,或者任何一個對手的時候,他都認為自己是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是這一次卻是完全顛覆,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牽著鼻子走的人。

    鴻勳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沒有搞清楚,他手上的藥又會有什麼反應他也不清楚,可是他的選擇——

    不,其實他沒有選擇。

    楊錦森不過就是在拿當年自己給他的那個選擇來逼迫著自己而已,他步步為營地做了這麼多,大概等的就是這麼一天!

    “楊錦森,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當年讓你妻兒走上黃泉路的人可不是我,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我們這一行是不會輕易去殺害無辜的人,當年如果你肯配合,就不會有後面那麼多的事情。你要報復我就衝我來,何必對不相干的人下手?”

    楊錦森不答話,只是用故意雙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聶峻瑋,就這麼一直看著他,最後彷彿是一面鏡子,他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自己,當時他們的身份立場完全是不一樣的——

    他忽然就笑了一聲,說︰“你知道麼?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他死,生不如死,眾叛親離,這樣的滋味才是最極致的報復。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你急什麼?就算你現在把你的命送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聶峻瑋薄唇緊抿,這個時候依舊是沉著以對,“不用賣關子了,說你的最終目的。”

    楊錦森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白嫩的比女人還漂亮,和他的臉完全是不一樣的膚色。他喜歡做各種實驗,他的房子裡有各種實驗室,他低低的笑,“你知道麼?當年我是死裡逃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的藥,才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可能是藥吃的太多了,都中和了,你瞧瞧我這張臉,你都不認識我了對吧?你說你讓我失去了那麼多,現在就算是補償我一點也不為過,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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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