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科技大仙宗 作者：大夢遊家 (連載中)

第十章：真不是找事

　　煉丹房裡，莫如是呆呆的看著門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目光轉回到自己的手中。這是一疊手感很怪的紙，很硬很挺很光滑，尋常的筆墨是根本無法在上邊寫字的。而紙上的內容也很怪，方方正正的小字極為規整，還有一些奇怪的圖形。

　　這就是那種極品煉氣丹的配製方法？莫如是看得懂上邊的字，也猜得出上邊的圖，但是真正上邊說得都是什麼意思，卻只看了個雲裡霧裡。

　　不過，看不懂沒關係，莫如是深信這東西不會是假的，畢竟不管葉贊可不可信，葉贊背後可還有一位祖師爺呢。

　　「柳道友，你真的是誤會了，我那小師弟只是得到一種配藥方法，所以讓我帶著來驗證一下，並非是針對你。你看，這就是配藥之法，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莫如是終於有瞭解釋的理由，對柳乾抖著手裡的那疊紙。

　　柳乾其實只是氣憤自己的權威受到冒犯，並非真的想和玉清宗撕破臉。聽到莫如是的解釋，他雖然也不是完全相信，但這也的確緩和了他的情緒，尤其是葉讚這個罪魁禍首已經不在場。

　　柳乾氣哼哼的走過來，伸手接過那疊紙，很是隨意的翻看起來。但是，剛翻了沒幾頁，柳乾的表情就變了，皺著眉似乎開始思索什麼，翻看的速度變得很慢，不時還要轉回去看前幾頁。

　　「怎麼樣，柳道友，我師弟這配製之法，可還入眼？」其實從柳乾的表現上，莫如是就已經得到了答案，不過還是眯著眼頗為得意的問了一句。

　　柳乾彷彿大夢初醒，直到看清莫如是那張臉，眼中的迷茫都迅速的隱藏了起來。看著莫如是，柳乾臉上露出一縷苦笑，說道：「莫大長老，在下這回可真被你坑了。」

　　莫如是一臉驚奇，說道：「道友何出此言啊？」

　　「看過了這個東西，」柳乾舉了下手中的紙，向莫如是示意了一下，說道：「恐怕我是要被你綁在玉清宗了。」

　　柳乾的話雖然貌似有些埋怨，但顯然已經是在服軟了。也由不得他不服軟，他看過配藥之法，如果再說要離開玉清宗，那莫如是恐怕也不會再講情面了。

　　要知道，這配藥之法可不得了，百分百的出極品煉氣丹，即便是丹道宗師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而真正能做到的人不是沒有，但那樣的人也不會把精力都用在煉氣丹上，這就使得極品煉氣丹相當稀罕。

　　沒錯，煉氣丹即便是極品，也只是最初級的丹藥。而煉氣境的修行者，也只是修道界最底層的存在，甚至在那些大能眼中如同螻蟻一般。

　　但對於一個宗門而言，煉氣境的修行者雖然不起眼，卻又是不可忽視的，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群人。一個宗門，傳承很重要，有沒有高手很重要，但是高手也是從煉氣境成長起來的，而傳承也需要有弟子才能傳承。

　　極品的煉氣丹，不光意味著更高效的修煉，同時由於雜質幾乎沒有，未來築基的成功率也將更高，築基的品質也將更好。毫無疑問，如果玉清宗能夠做到，所有煉氣境弟子都能用極品煉氣丹修煉，必定會一掃如今的頹勢。

　　這麼重要的東西，被柳乾這個外人看了，莫如是沒有當下滅口，這就已經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了。

　　莫如是淡淡一笑，說道：「道友想多了。」

　　「唉，」柳乾無奈嘆了口氣，彷彿認命一般，說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會在玉清宗留下魂燈的。」

　　但凡宗門世家，都有這麼一個「福利」，就是讓門人弟子留下魂燈一盞，一來可知其生死，二來可知其所在。比如玄元老道，就在玉清宗留有魂燈，魂燈萬年不熄，玉清宗的人就知道他還活著。

　　但是對於外人來說，這可就算不上什麼「福利」了。

　　就說這柳乾，一旦在玉清宗留下魂燈，就等於將自己綁在了玉清宗，自己到哪裡都逃不過玉清宗的追蹤。而且，他也無法得到別的宗門的庇護，留下魂燈就等於成了玉清宗的人，至少在道理上，玉清宗要怎麼處置，別人是沒權力干涉的。

　　莫如是聽得心中暗喜，能夠把這位丹道大師，和玉清宗完全綁在一起，這可是今天除極品煉氣丹之外的又一大收穫了。

　　當然，表面上，莫如是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得意，只是笑著說道：「如此便好，今後我等便是一家人，我玉清宗也必然不會讓道友吃虧的。」

　　煉丹堂外，四周都是廣闊的藥田，如同階梯一層層一直延伸到山下。

　　從煉丹房出來的葉贊，延著小道慢悠悠走在藥田當中，不時停下來采兩片葉子放在嘴裡咀嚼。當然，他可不是餓了，也不是嘴饞，只是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植物的信息而已。

　　不過，跟在葉贊後邊的幾個人，卻是看得有些傻眼。

　　草藥這東西，雖然用來煉丹，會煉出不少效果非凡的丹藥，但不代表就可以這麼嚼了。很多草藥，原本都是有毒性的，需要經過炮製去除毒性，然後才能拿來煉丹。即便是這樣，還有「是藥三分毒」的說法，丹藥也不能說是一點毒性沒有。

　　而葉贊，這一路生嚼了多少草藥，其中不少都有劇毒。可能普通人吃一種就要一命嗚呼，這麼多草藥混合在一起，可不意味著毒性會互相抵消，相反想要解毒恐怕都難了。

　　跟在葉贊後邊的幾人，雖然開始勸了兩句，但更多是想等著看笑話。他們是煉丹堂的人，也就是柳乾柳大師的人，而由於柳大師在玉清宗的超然地位，連帶著他們也總覺得自己高尋常玉清弟子一等。

　　別看葉贊是跟著莫如是來的，連莫如是在柳大師面前都得陪著笑臉。一個小小的煉氣入門的弟子，就算是莫如是的子侄，也不至於讓煉丹堂這些人高看。

　　當然，他們也不怕搞出人命，畢竟修行者也不至於像普通人那麼脆弱，而且這裡可是煉丹堂。有柳乾這位丹道大師在，最起碼不至於讓人被一些草藥給毒死，也是因此他們才一直遠遠跟著葉贊。

　　只不過，他們看不到的是，草藥進了葉讚的嘴裡，立刻就被大量的納米蟲包圍分解，在將信息反饋給智腦的同時，也阻止了有害物質對身體的滲透。因此，別看葉贊嚼了那麼多草藥，可實際上沒有一絲一毫真正進入身體。

　　正在這時，遠遠從煉丹房的方向，莫如是和柳乾快步走了過來。

　　
   

第十一章：神人嘗百草

　　「這是在做什麼？」

　　等著看葉贊笑話的幾人，忽聽得身後傳來問話，齊齊打了個激靈，轉頭看去，正見柳乾和莫如是兩人走來。

　　幾人中為首的是一位青年，身上衣飾都和其他人不同，一身月白色長袍描金邊，腰間寶劍更是嵌滿了寶石，一副世家豪族花花公子的模樣。這位並非玉清弟子，而是柳乾的丹道嫡傳大弟子，也正是因此才在幾人中以其為首。

　　柳乾這位弟子姓李名遠山，這時連忙向老師和莫大長老行禮，而後回答道：「老師，那位小師弟，似乎是在傚法古人嘗百草。」

　　「小師弟？什麼小師弟！那是莫大長老的師弟，你要叫師叔。」柳乾頓時把眼一瞪，滿臉嚴肅的說道。雖然誤會解釋開了，但是提到葉贊，柳乾還是不免有些氣堵，於是直接把莫如是和葉讚的關係抖了出來。

　　果然這話一出，包括李遠山在內的幾個人，頓時都滿臉驚訝的看向莫如是。堂堂玉清宗大長老，居然有一個煉氣入門的師弟，這也太怪異了，要知道就是莫大長老的徒孫都是築基境了。

　　然而，莫如是臉上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直接點說道：「不錯，此人乃是老夫代師收徒的師弟，你等切記不可對他無禮。」

　　本來那幾人就挺驚訝的，甚至還有點不太相信，以為柳乾與莫大長老開什麼玩笑呢。畢竟以這兩位的關係，開開玩笑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但是，這一聽莫如是如此鄭重其事的承認了，幾個人那真是驚得下巴都要砸到腳面了。

　　不過，沒讓幾人驚訝多久，柳乾馬上就注意到了另一句話，問道：「等等，遠山，你剛才說什麼，他在做什麼？」

　　「回老師，那位小師……叔，似乎在傚法古人嘗百草，我們這一路跟過來，他已經生嚼了不少草藥莖葉了。」李遠山有些不適應，險些喊錯了稱呼。也的確，他修為比葉贊高，年紀比葉贊大，卻因為葉贊是莫大長老的師弟，就得喊葉讚一聲師叔，自然一時間難以接受。

　　而這一回，輪到柳乾被嚇到了，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喝斥道：「胡鬧！他可以不知道，難道你能不清楚，草藥是能這麼亂吃的嗎！」

　　李遠山假假的顯出一縷無奈，頗有些委屈的說道：「老師，我們之前勸過了，可是這位小師叔不聽啊，我們又不好強行阻攔。」

　　「莫道兄，你看這……」柳乾想要替弟子解釋一下，結果扭頭一看，莫大長老已經沒影了。再看遠處葉讚那裡，莫大長老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那邊，似乎正在詢問什麼。

　　見這情況，柳乾也顧不上說弟子什麼了，只狠狠的瞪了李遠山一眼，便越過幾人快步跟了過去。

　　這時，莫大長老正在葉贊近前，滿臉擔心的看著葉贊，小心問道：「師弟，你這是做什麼啊。」

　　「呸！」葉贊一口綠色的汁液啐在地上，瞥了莫大長老一眼，搖頭說道：「沒啥，瞭解一下藥性而已，你們這草藥種得可真是不怎麼樣。」

　　「你沒覺得身體怎麼樣嗎？」柳乾走過來問道。

　　葉贊又走到了下一塊藥田邊上，一邊摘下兩片葉子，一邊說道：「沒什麼啊，能怎麼樣？」說完話，又把兩片葉子放到了嘴裡。

　　「這些草藥未經炮製多有毒性，葉道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柳乾不輕不重的勸了一句，顯然是也看出勸不住。當然，他相信有自己在這裡，也不至於出現太嚴重的事情，頂多就是讓葉贊吃點苦頭而已。

　　「呸！」葉贊又是一口綠色的汁液啐在地上，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事嗎？」

　　柳乾看了看地上那一灘汁液，縷縷清煙從中升起，眼角不禁一陣抽搐。那可是火雲草，一般人就算用手摸一下，都會如同摸到火一樣被燙傷，就更不用說這麼生嚼了。看來，莫如是的這位小師弟，雖然只是煉氣入門的修為，卻的確有不同尋常之處。

　　接著，柳乾把那配藥方法拿出來，極力的顯示出虛心請教的模樣，問道：「葉道友，關於這配藥之法，有些原理上的問題，不知可否為在下解答一二？」

　　然而，葉贊卻沒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而是毫不客氣的回道：「照著做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講了你又不懂。」

　　葉贊並不是記仇，也不是擺架子，而是這原理還真沒法講。講什麼？什麼是置換反應，什麼是化合反應，什麼是物質的分子結構？那要講起來，可就不是三兩句能說明白的了，他又不是來給人做科普的。

　　不過，葉讚這一句話，可著實是頂得柳乾半晌說不出話來。旁邊的莫大長老，知道內情，倒是不覺得什麼。可是後邊跟上來的李遠山等弟子，卻是被驚得目瞪口呆。更讓李遠山等人驚訝的是，柳乾雖然看上去很生氣，可就在他們覺得要爆發時，柳乾卻生生把怒氣給憋了回去。

　　柳乾不但把怒氣憋了回去，臉上更是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是是，倒是在下問得有些唐突了，葉道友莫要見怪。」

　　柳乾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李遠山等人了，就是知道內情的莫如是都有些驚到了。要知道，柳乾身為丹道大師，在玉清宗這麼個小宗門裡，一向是地位超然，換句話說是誰的面子都不給。誰能想到，面對葉贊，柳乾居然能表現得如此低聲下氣。

　　柳乾不是個肯輕易低頭的人，但不「輕易」低頭，不代表絕不低頭，尤其是當面對足夠大的誘惑時。這個誘惑，就來自葉讚的那份配方，或者說是配方中所展示出來的東西。

　　沒錯，那只是一份極品煉氣丹的配方，但是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卻讓柳乾隱約感覺到突破的契機。憑著丹道大師的眼光，他分明預感到，如果自己搞明白這份配方，真正能透徹的掌握其中的道理，與丹道宗師的距離恐怕將不再是無法踰越的天塹。

　　一個晉陞丹道宗師的契機，這樣一個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說幾句軟話，擺一擺低姿態，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莫如是不知道柳乾的心思，生怕兩個人再吵起來，連忙插言岔開話題，對葉贊說道：「師弟，你剛才說什麼，這草藥種得怎麼了？」
      

第十二章：種田都不專業  

　　「我說，你們這草藥種的真不怎麼樣！」葉贊毫不客氣的說道。

　　「啊？」莫大長老扭頭看了看周圍，看著那一塊塊生機勃勃的藥田，滿是不解的問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我看著好像還挺不錯的。」

　　「你覺著都活著還挺不錯，是吧。」葉贊嘲諷的回了一句。

　　莫大長老老臉一紅，不說話了，在煉丹上他是外行，在種植草藥上他也同樣一竅不通。所以在這種時候，還是少說為妙，不然被嘲了還沒地方說去，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太上師叔祖。

　　這一回，柳乾倒是不覺得被冒犯了，他在種植草藥方面也不擅長。何況，他現在是有求於葉贊，有求於人自然要端正態度，於是滿臉堆笑的問道：「讓葉道友見笑了，我等畢竟不是靈植師，若是哪裡做得不對，還望道友能夠多多指點。」

　　種植草藥，不是種糧種菜，不是說找幾個老農民來，就能讓草藥茁壯成長。不同的草藥，有不同的對環境的需求，也就需要有不同的種植方法。

　　因此，在這個世界，種植草藥單有一門傳承，被稱為靈植師。真正的靈植師，有專門用於種植的法術，催生草藥，除蟲祛病，提升草藥品級。據說頂尖的靈植師，甚至可以與草藥「對話」，洞悉草藥的一切變化需求，能夠將尋常草藥培育成靈草。

　　要說當年的玉清宗，靈植師是不缺的，可現在不是當年。如今墜入三流的玉清宗，能找來柳乾這麼個丹道大師，主要因為柳乾其實是散修。靈植師對宗門的依賴性很強，整個神華域界幾乎找不到散修的靈植師，而想要從那些宗門挖人，以玉清宗的條件根本不用想。

　　當然，對於葉讚的話，也的確有人不滿意，那就是柳乾的大弟子李遠山了。實際上，煉丹堂的這些藥田，都是由李遠山負責的，說草藥種得不怎麼樣，李遠山自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在，李遠山是聰明人，老師的態度都那樣了，他自然也不會傻得跳出來。

　　不過，不表現出來，心裡卻還是不爽的。李遠山管理這麼久藥田，自認即使不是靈植師，起碼經驗還是有一些的。如果這位小師叔說得有些錯漏，他也不介意「善意」的提醒一下。

　　葉贊不知道這些人什麼心思，當然也不在乎這些人有什麼心思，他已經將玉清宗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其中自然是包括這些藥田的。自家的田地種得不合意，說出來讓這些佃戶長工改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去先給我找本草藥大全的書來。」葉贊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也是沒辦法，雖然通過嘗百草，已經得到了不少草藥的信息，但還要把已知的信息和草藥名稱對應起來才行，總不能對他們說自己命名的名稱吧。

　　呃！

　　眾人頓時無語。

　　一個人，如果辨認草藥，都需要看著書對照，他說能種植好草藥，誰會相信？

　　不過，莫長老和柳乾，立刻想起了之前在煉丹房中，葉贊詢問那些草藥名稱的事情。同樣不知道草藥名稱，可人家就是成功的配出了極品煉氣丹，還把配藥的方法拿出來了。

　　想到這事，柳乾也就不那麼驚奇了，扭頭對弟子李遠山說道：「遠山，去為師書房，將那本百草圖錄取來。」

　　「是，老師！」李遠山自然不敢怠慢，轉身直奔山頂煉丹堂而去。

　　李遠山是築基期的修為，施展出身法速度極快，一轉眼的工夫就跑了個來回，手裡拿來了一本厚厚的書。

　　葉贊接過書，快速的翻閱起來，目光在每一頁上都停留不到一秒鐘。這樣快速的翻閱，讓旁邊的眾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都懷疑葉贊是真的在看書，還是為了聽那「嘩啦啦」的響聲。

　　他們哪裡知道，就是那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書頁上的內容就已經完整的，被葉讚的輔助智腦記錄下來，並且存入了早已建立好的資料庫中。

　　不多時，書已翻罷，葉贊合上書交還給李遠山。

　　「師弟，這是……」莫長老好奇的問道，想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對於葉贊而言究竟有什麼意義。

　　「嗯哼，」葉贊輕咳一聲，而後說道：「你不是問這草藥種得怎麼樣嗎？那我就給你說說這裡的問題。」

　　「先說眼前這裡吧，看這火雲草，看到植株上的白色絲網了嗎？不不，這不是蜘蛛結的網，而是一種真菌。不知道真菌是什麼！知道蘑菇嗎？總之，這種東西，就像纏在樹上的藤蔓，是靠吸取植株養分生長的。你看看整個這片田，所有的植株幾乎都被傳染了，這麼下去雖然不至於絕收，但藥力肯定差很多。」

　　「還有這邊，看到葉片上的黃邊了嗎？這可不是缺水的枯黃，恰恰相反，你們澆水澆得太勤了。還有，這幾塊田的植株都生蟲了，你們不知道怎麼驅蟲嗎？看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在養蟲子呢。」

　　「黑心草喜陰不喜陽，你們知道搭個棚子還算不錯。但是黑心草的生長對環境溫度也有要求，你們這棚子裡搞得悶熱，簡單就是個大蒸籠。」

　　「還有……」

　　葉贊一邊走一邊說，簡直就像是農業專家下鄉，身後莫大長老、柳乾還有李遠山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

　　漸漸的，在葉讚的點評中，眾人走過了一大半的藥田。幾乎每一塊藥田，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這讓柳乾和李遠山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自己感覺做得挺不錯的工作，在別人跟裡被評得一文不值，換成是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不過，柳乾倒不至於再發什麼脾氣了，眼珠一轉，忽然對葉贊和莫長老說道：「葉道友，我等畢竟不是靈植師，對於如何照料藥田，一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既然葉道友如此精通，在下願退位讓賢，讓出這堂主之位，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莫道兄覺得呢？」

　　如果不是柳乾說得誠懇，恐怕會讓人以為，他是惱羞成怒要撂挑子。莫長老一看柳乾的表情不似作假，頓時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關鍵是他知道葉贊背後有玄元祖師。別管葉贊有沒有本事，玄元祖師那肯定是無所不能的，那麼把煉丹堂交給葉贊，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真是沒眼色，要是早說出來，老子又何必費那麼多口水！

　　葉贊說了那麼多，當然不是只為了讓他們臉紅，而是真的想把這藥田搞好。雖然他也不是靈植師，更不會靈植師的那些手段，但是想來憑藉科技的力量，要把草藥種好也不是什麼難事。

　　
      

第十三章：給我捉個天才來      

　　一番忽悠之後，葉贊把煉丹堂劃拉到了自己手裡，不為什麼權勢，只為自己能有更多便利。不過，他也不是那勤謹之人，不會為了這麼一件事就真的鞠躬盡瘁。轉過天，他把一份藥田改造的方案交給柳乾，具體的實施自然就有柳乾等人負責了。

　　葉贊很清楚，要在這個世界真正立足，除了有一個穩定的根基之外，更重要的其實還是自身要有實力。玉清宗這個根基要是強了，他葉贊自身實力卻上不去，就算是輩分再高，恐怕也沒誰會真拿他當回事。

　　這就是好像來煉丹堂這一次，如果葉贊不是煉氣入門，而是和莫如是一樣元嬰境修為，那柳乾還會有那麼多不滿嗎？還會對他說得話不屑一顧嗎？恐怕誤會也不成為誤會，就算心裡彆扭也得忍讓幾分。

　　離開煉丹堂的時候，葉贊又以權謀私的順走一大批草藥，主要是用來配製煉氣丹的。煉丹堂那邊，雖然有了配製方法，但那是土法，效果是差不了多少，可畢竟還是自己來配更方便。除了配製煉氣丹的草藥，還有其他種類的草藥也都各有幾份，這是為了研究轉基因的。

　　沒錯，就是轉基因。

　　葉贊不是靈植師，自然也不會靈植師的那些手段，不過想來也無非就是如何讓草藥生長得更好。轉基因技術，在科技世界已經非常成熟了，別說是植物轉基因，人用的基因藥劑都濫大街了，甚至一些地下非法場所還有基因合成獸人。

　　因此，利用轉基因技術，把這些草藥的基因優化一下，並不算是多困難的事情。當然，這工作不是單純的計算，可能還需要一些種植培育實驗，畢竟這個世界的植物，和科技世界還是有差別的，所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過，轉基因的事情，完全有智腦代勞，實驗室裡那麼多設備，那麼多機器人，根本用不到葉贊動手。

　　事情不是丟給柳乾，就是丟給智腦，唯獨這修煉卻是要葉讚自己來。十幾天的時間，葉贊靠著極品煉氣丹，倒是有了煉氣二層的修為，可依然只能算是煉氣入門。

　　「煉氣圓滿要多久？」這天修煉結束後，對效果不甚滿意的葉贊，找到了莫大長老。

　　「以太上師叔祖的資質條件……」莫大長老猶豫了一下，顯然有所保留的說道：「大約有五年時間，應該是差不多可以煉氣圓滿。」

　　五年時間到煉氣圓滿，其實也不算是很久。像玉清宗外門那些十來歲的少年們，用五年左右到煉氣圓滿，其實算很正常的情況。除非是那些個天才，一年煉氣圓滿，兩年築基，三年……不至於金丹也差不多。

　　但是葉贊沒那個耐性。

　　科技世界，即使是到了星際時代，人們過得也是一種快節奏的生活。五年時間修煉到煉氣圓滿，就好像玩網絡遊戲五年才出新手村，換成任何一個科技世界的人，恐怕都接受不了這麼慢的節奏。

　　但是資質就是這樣，能想的辦法也不多，玉清宗也沒有那些靈丹寶藥，極品煉氣丹這就已經是極限了。葉贊想來想去，舔了下嘴唇，問道：「老莫，咱們宗門有天才沒有？」

　　「呵呵，讓太上師叔祖見笑了，以玉清宗如今的景況，即便發現天才弟子也留不住。要是矬子裡面拔將軍的話，倒是勉強有那麼兩個，算得上是人才吧。」莫大長老臉色有些尷尬，心說這位太上師叔祖怎麼沒啥要啥。

　　「人才就算了……」葉贊倒沒有多失望，因為問的時候就沒抱希望，不過緊接著又問道：「那，老莫你知不知道，別的宗門比較有名的天才，就是那種一年築基兩年金丹千年一出的天才。」

　　莫大長老不知道葉贊想幹啥，不過既然長輩問起了，那還是要認認真真回答的。於是，他想了一下，說道：「要說咱們神華域界，有名的天才還是有一些，雖然不至於像您說的那麼誇張，但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算了，我也不問都是誰了，就問你一個事，能不能給我抓一個回來？」葉贊顯得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啊？」莫大長老頓時變成了木頭人，呆呆的看著葉贊，一臉的困惑不解。

　　「我是說，能不能給我抓個天才過來，就是修煉很快的那種。」葉贊只得又重複了一遍，還強調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莫大長老臉上露出苦笑，同時還有幾分驚疑的問道：「太上師叔祖，先不說您想做什麼。就說那些天才，哪一個不是所在門派的寶貝，哪一個不是那些老怪物們的心頭肉，我這點修為還真不夠看。」

　　「確實不好辦啊。」葉贊皺著眉頭，手托著下巴，一付很是苦惱的模樣。

　　的確很苦惱，葉贊原本的打算是，讓莫大長老捉個天才來，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憑自己的科技實力搞個基因藥劑出來。這是他在做植物轉基因時想到的，那些天才不是修煉神速嗎，那自己把他們的基因研究出來，給自己做個基因調試，不就也變成天才了嗎。

　　這並不是妄想，科技世界的人類基因優化，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技術了。只不過，科技世界在基因優化中，無視了關於修煉這方面的考慮，畢竟經絡竅穴在科技世界是被打成偽科學的。

　　而到了這個世界，葉贊已經知道，經絡竅穴和身體其實是一體兩面的存在。就好像一頁紙，正面畫的是可以常規技術檢測到的肉身，紙的反面則是無法檢測到卻又真實存在的經絡竅穴。不過，當你發現經絡竅穴的存在，那麼它就不再是科技無法檢測到的存在了。

　　經絡竅穴並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依附於肉身，隨著肉身一同成長的，那麼通過基因影響經絡竅穴的成長，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太上師叔祖，不知能否告訴在下，您是有什麼打算嗎？」莫大長老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中透著幾分擔憂。

　　「沒什麼，就是想研究研究，看看天才是什麼樣的而已。」葉贊毫不在意的說道。

　　葉贊說得很是隨意，可聽到這話的莫大長老，卻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驚恐，幾近哀求般的說道：「太上師叔祖，萬萬不可啊，我玉清宗乃是正道宗門，怎可行這魔道之事。還請太上師叔祖慎言，若是此言透露出去，我玉清宗必將有滅頂之災啊！」

　　「行了行了，瞧把你嚇那樣，你就是能捉來個天才，我也頂多抽他點血而已，又不害他性命。」葉贊挺無奈的，看來莫如是這裡指望不上，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說完話，葉贊把手一擺，站起身很是煩悶的往外面走去。

　　不過，就是葉贊走到門口的時候，莫大長老卻突然又說道：「太上師叔祖，請等一下。」

　　「怎麼？」葉贊駐足轉頭問道。

　　「如果這件事對您真的很重要，而且果真如您所說，只是需要一點血，不會害了人性命的話，倒是不需要去捉別派的弟子。」莫大長老一邊小心的注意著葉讚的表情，一邊有些猶豫以及不忍的說道。

　　
      

第十四章：玉清宗的絕世天才  

　　聽了莫大長老的話，葉贊轉回了身，好奇的問道：「怎麼，咱們玉清宗也有那樣的天才弟子？」

　　「唉，您隨我來吧。」莫大長老來到葉贊身邊，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走了出去。

　　萬年前的玉清宗何等輝煌，如今的玉清宗卻是這般落魄，這中間無數玉清門人想要重現當年的輝煌，不惜為此付出十萬分的努力，乃至於自己的生命。可是，玉清宗能否重現輝煌，並不僅僅取決於門人弟子們的努力付出，還要看其它宗門的態度。

　　萬年前玉清宗為神華域界正道領袖，說句不誇張的話，那真是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但是，即便同為正道，又有誰會願意頭上頂個祖宗呢。玉清宗能落得現在這般境地，固然有萬年前正魔大戰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認大戰之後，那些宗門明裡暗裡落井下石的作用。

　　而在眾多落井下石的動作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但凡玉清宗有天姿過人的門人弟子出現，往往都會遇到一些這樣那樣的意外。挑撥離間，挖牆角，充炮灰，甚至直接出手暗算，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雖說現在玉清宗已經淪落三流，可其它宗門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凡有一點崛起的苗頭就要掐死在萌芽中。莫大長老帶葉贊來看的，就是一個被掐廢了的，曾經被玉清宗寄以厚望的天才弟子。

　　「就是他？」

　　於是，葉贊看到了一個很慘的人，沒有雙腿，也沒有雙臂，沒有眼睛，據說耳朵也是聾的。還有什麼人，能比這樣的人更慘，就算是死人恐怕都比他更幸福得多。

　　「唉，」莫大長老長嘆一聲，面色複雜的看著那人，語帶悲聲說道：「不錯，他是我的弟子，曾經是玉清宗的希望，可我這個師父沒用，連自己的弟子都保不住。」

　　這人叫齊千鈞，三十多年前拜入玉清宗，其資質別說是玉清宗這種三流宗門，就是放在那些一等一的大宗大教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當時玉清宗的老傢伙們可是樂壞了，莫大長老更是破例收其為徒，整個宗門將其當寶貝一樣培養保護。

　　齊千鈞也是不負眾望，完美築基成就無暇道體，可稱得上是天之驕子。雖說資質不能決定一切，但是一個好的資質，無疑意味著修道之路比別人平坦許多。可惜的是，不管玉清宗再怎麼保護，齊千鈞總要下山歷練的。於是，一次本來很普通的歷練，齊千鈞就這樣被抬了回來。

　　是誰動的手，值得懷疑的對象太多了，而以玉清宗的實力，即便是知道恐怕也沒實力討還這個公道。何況，玉清宗的對頭太多了，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似乎誰都不願意看到玉清宗有一絲崛起的可能。

　　至於為什麼齊千鈞沒有死，顯然這是在給玉清宗警告，也是在給想入玉清宗的人的警告，當然或許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更過分的是，對方沒有廢他修為，就憑他築基的修為，即使身體殘缺到這個地步，恐怕還有一百年多好活。

　　如今的齊千鈞，只是個住在偏僻竹林中的可憐人，照顧他日常生活的，也只是兩個施了法力的草人。整個玉清宗，除了莫如是等高層，恐怕再沒幾個人記得他這個曾經的天才。

　　莫如是把葉贊帶來，一個原因當然是齊千鈞的條件符合葉讚的要求，不過另一個原因卻是為了齊千鈞本人。

　　「太上師叔祖，都是我等無能，才使千鈞遭此劫難，還望太上師叔祖垂憐，請祖師出手救救千鈞。」話說到這裡，莫如是面含悲色，無比鄭重的向著葉贊拜倒在地。

　　對於地仙這樣的至強者而言，為人重塑肉身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莫如是就是希望通過葉贊，能夠求得玄元祖師出手，即便齊千鈞失去那逆天的資質，也好過如現在這樣生不如死。

　　別看葉贊輩分高，平時說話做事也沒顧忌莫如是的年紀，可這麼大歲數的老頭一下跪在面前，還是把他嚇了一跳。對於齊千鈞的遭遇，葉贊當然也是同情的，但也沒那麼感同身受，畢竟和對方不熟。

　　「老莫，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葉贊連忙跳到一旁，勸莫如是趕緊起來。

　　「太上師叔祖，您答應了？」莫如是臉露出一絲欣喜和期待。

　　可是誰成想，莫如是剛剛站起來，卻聽到葉贊輕飄飄的說道：「這點小事，哪值得打擾師父他老人家。」

　　莫如是一聽這話，立刻就又要往下跪，口中更是哀求道：「太上師叔祖，千鈞是我玉清宗弟子，如果不是因為對宗門忠心不二，當年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喂，起來啊，我有那麼不近人情嗎？只不過這點小事，用不著師父出手罷了。」自己的話又被誤解了，讓葉贊真是好氣又好笑，一手扯著莫大長老，想要把這老頭拉起來。

　　莫如是愈發糊塗了，既然並非不近人情，怎麼又不肯向玄元祖師開口？齊千鈞的情況已經很糟了，這又怎麼能說是小事呢？

　　「行了，我也懶得和你解釋太多。就這麼說，把他交給我，一個月後還你個活蹦亂跳的天才弟子。你要是相信，交待他一聲聽我安排，要是不信，抽管血我就走。」葉贊直截了當的說道，斷肢重生算什麼，以科技的力量克隆一具全新的身軀都是小菜一碟。至於莫大長老信不信，葉贊也懶得去解釋，反正信不信都要抽管血。

　　「您是說，您可以救千鈞？」莫大長老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雖然，之前有極品煉氣丹的事情，煉丹堂的藥田最近也明顯變化很大，但是畢竟和重塑肉身是完全不同的。重塑肉身，已經近乎於造物，那是仙人才會擁有力量，而葉贊只是個煉氣入門的修行者，這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但是，莫大長老就算是不信，也不敢明說，畢竟還指望通過葉贊求玄元祖師出手。而這麼來看，信不信的其實也不重要了，重要的還是不能得罪這位太上師叔祖，即便不成還有玄元祖師兜底不是。想到這些，莫大長老也不敢猶豫了，徑直走到齊千鈞的床前，手指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上。

　　片刻之後，莫大長老收手，再次長嘆一聲，轉身看向葉贊，說道：「太上師叔祖，已經交待好了，還請您看在這孩子一片忠義之心，莫要讓他受太多折磨。」

　　說得好像老子成了大反派一樣！葉贊心中很是不爽，不過想到基因藥劑的事有著落了，也就懶得和莫如是計較，不客氣的說道：「那沒你事了，出去等一會兒，還有別偷窺。」

　　莫大長老兩步一回頭的出了竹屋，而葉贊則直接打開異次元大門，兩個機器人跑出來把齊千鈞抬了進去。
   

第十五章：修煉的外掛

　　異次元空間中，一個巨大的休眠艙內，盛滿了淡綠色的液體，透過正面的玻璃罩，可以看到裡邊浸泡著一個人。這個人身上各部位插著一些管線，不時會有一些藥液通過管線注入體內，引起身體一陣陣的震顫。

　　這個人就是齊千鈞，經過一個月時間的治療，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無比淒慘的模樣。他的四肢曾經被人砍去，如今卻再次生長出了新的手腳，空洞的眼眶中也多了一對轉動自如的眼珠。連殘缺的肢體都長了出來，那些看到看不到的傷勢，自然也更不在話下。

　　當然，也多虧了當初齊千鈞受那麼重的傷，對方或許是怕他太輕易的死掉，並沒有廢掉他的修為。科技的手段，再加上齊千鈞本身的真元輔助，這才讓治療如此順利，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如完全換了一個人。

　　另一邊，葉贊利用齊千鈞的基因，也已經完成了基因優化藥劑。不過，他並不打算，把這基因優化藥劑拿出去，給玉清宗的那些門人弟子們用。畢竟，這門人弟子的忠心還有待考察，這邊搞出幾個天才弟子，轉眼就被別的宗門給挖走，豈不是憑白給他人做嫁衣裳。

　　何況這基因優化，也不是說打一針就完事的，還需要針對性的進行調製，各人有各自不同的情況。葉贊不可能把實驗室搬到外面去，更不可能隨便把人帶入這異次元空間裡。

　　而且，這和配製極品煉氣丹可不一樣，極品煉氣丹再怎麼極品，也就是煉氣境才用得到。而改變一個人的資質，尤其是還是無暇道體這種極品資質，這要是傳出去麻煩可就大了。這樣的誘惑，足夠讓人無視所謂的道義，足夠讓人不惜撕下最後的遮羞布，而那對玉清宗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齊千鈞的遭遇，就是一個例子，也是對葉讚的一個警示。這個世界，玉清宗的敵人太多了，一個天才弟子就被如此算計，一個能夠批量製造天才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如果玄元老道哪怕只有巔峰時一半的實力，也能夠震懾絕大多數人，可惜現在玄元老道還指望葉贊給他找回那滴精血呢。

　　不能明目張膽的批量製造天才，對於急需提升玉清宗實力的葉贊來說，的確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當然，葉贊可不是只有這點本事，就在實驗室區域的另一端，一字排開的十台培養槽中，十具赤裸的身軀正浸泡在營養液中，正是利用齊千鈞的基因培養的克隆體。

　　這十具克隆體，相貌和齊千鈞並不相同，都經過了基因修改，但資質絕對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一點，這些克隆體是沒有自我意志的，用這個世界的話說就是沒有神魂，只是一個個空殼子。

　　不過，沒有自我意志，還可以用智能芯片來控制。雖然可能會少幾分靈動機變，但這樣也不用擔心他們生出別的心思。至於他們的實力，目前來說還派不上用場，他們也需要和正常人一樣修煉，將來會是葉讚的一大助力。

　　當然這一個月來，葉贊最大的收穫，還是對自己資質的改變。在這個世界，自身的實力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而他也終於體會到了資質對修煉的作用。如果說，以前的經絡竅穴就像一條小溪，那麼現在就如同是一條大河，修煉效率提升了何止百倍。另外，經絡竅穴的強度韌性，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即使葉贊全天二十四小時連續修煉，經絡竅穴也不會出現一絲的不適。

　　要是換成別人，就算經絡可以承受全天二十四小時連續修煉，實際上也很難真正做到這一點。一方面煉氣境還沒到辟穀的境界，所以吃喝拉撒的問題少不了，餓著肚子或者憋著內急都沒辦法沉下心入定修煉。另一方面，還有人的心理問題，或者說是心境，很難保持長時間的閉關入定。

　　而葉贊則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因為修煉都被他交給了智腦輔助芯片。現在的他不管平時做什麼，輔助芯片都在控制著經絡竅穴運行煉氣功法，就如同所謂的一心兩用，或者說網絡遊戲中的掛機程序。而他所需要做的，也就是不時往嘴裡丟兩顆極品煉氣丹，保持修煉的效率不會降低。

　　至於說打坐，其實更多是為了容易入定，容易進入修煉的狀態。智腦輔助芯片中的修煉程序，完全不受主體思想的影響，自然也就不必依靠打坐來入定了。

　　經過幾天的測試，確定了掛機程序的效果，葉贊就安心的放棄了每天的打坐修煉。基因優化成功後十幾天的時間，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五層，照這樣的修行速度，用不了一年就能達到煉氣圓滿的境界。

　　而這還是受靈氣所限，如果說葉贊如今的經絡是大河的河道，靈氣是河道中的河水，那麼現在這條大河其實每天都只是半滿的狀態。如果靈氣足夠充沛，能夠將河道充滿，葉讚的修煉速度其實還能再大幅提升。

　　不用專門打坐修煉，葉贊更多的時間，就放在了玉清宗的藏書樓裡。一方面是通過書籍來瞭解這個世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從裡邊找到，關於玄元老道那滴精血的線索。

　　玄元老道能夠確定，那滴精血還存在於世間，只是無法感應到其位置而已。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要麼是那滴精血被封印鎮壓了，要麼是被存放在了某個秘境裡。想要找到那滴精血，首先要知道它是怎麼丟的，而這就需要葉贊去翻閱各種歷史資料了。

　　「太上師叔祖，明日便是外門大比之日，不知您是否有興趣去看看。」莫如是來到藏書樓頂層，給葉贊帶來了這樣一個消息。

　　所謂的外門大比，就是一場決定外門弟子進內門的資格考試，同時也會大開山門對外招收外門弟子。這對於宗門，對於參加的弟子們，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場盛會。玉清宗雖然如今只是三流宗門，但好歹也是正道宗門之一，在世俗人眼中還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明天是吧，好啊，那我就去看看。」葉贊把修煉丟給了輔助芯片，每天泡在藏書樓裡，日子過得其實也挺無聊的。上萬年的時間，玉清宗經歷大大小小的變故無數，想從中找到那滴精血的線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聽了葉讚的回應，莫如是猶豫了一下，神情有些忐忑的問道：「太上師叔祖，不知千鈞他如今怎麼樣了？」

　　
   

第十六章：復興的希望

　　也的確是該把那傢伙弄出來了！葉贊被提了個醒，擺手對莫如是說道：「你先下去吧，等下把你徒弟還你。」

　　「是是，那麼弟子先告退了。」莫如是即使到現在，心裡也不抱多大希望，連忙告退下了藏書樓。

　　再次回到異次元空間的葉贊，看過智腦給出的檢測報告後，確定齊千鈞已經算是完全恢復了。既然基因優化已經完成，實驗室的基因庫也留下了備份基因，那留著這個人也沒啥用了，早點還給莫如是，也省得成天面對老頭那糾結的目光。

　　休眠艙中，營養液「咕嚕嚕」的冒著氣泡緩緩下降，齊千鈞身上的各種管線，也紛紛自動斷開連接。兩個機器人，推著擔架車來到休眠艙前，打開透明的艙蓋，將沉睡的齊千鈞抬上擔架。

　　藏書樓頂層的空地上，齊千鈞靜靜躺在那裡，身上披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袍。葉贊關閉了異次元大門，轉回身來到齊千鈞近前，抬手拿著一個小噴霧罐，對著齊千鈞的臉上「呲呲」噴了兩下。

　　又過了片刻，齊千鈞眼皮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臉上瞬間顯出驚訝茫然之色。他之前雙眼被挖，已經失明二十多年了，這猛然間重見光明，第一反應不是激動而是懷疑這是否真實。他抬手摸上了眼睛，可是緊接又把手拿開，舉在面前仔細打量，不斷的活動著手指。

　　「好了，別懷疑了，這不是做夢，你已經恢復了。」葉贊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把那樣一個人變成這樣一個人，心中還是頗為得意的。

　　聽到聲音了！齊千鈞動作一僵，緩緩的扭頭向旁邊看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葉贊，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慌張，有些尷尬。但是二十多年的習慣，又讓他不可能一下子蹦起來，只是能慢慢的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一邊熟悉著身體一邊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您是？」嗓子也好了，只是齊千鈞也顧不上去驚訝了，畢竟眼睛耳朵四肢已經帶來太多震撼了。

　　「還記得你師父囑咐你的話嗎？」葉贊問道。

　　「您就是……葉師叔？」之前有師父通過神識的囑咐，齊千鈞知道自己多了位師叔，卻沒想這位師叔居然如此年青。顯然，莫如是告訴齊千鈞的，也是葉讚那個能拿到明面上的身份。

　　「能走嗎？」葉贊站起身問了一句，見齊千鈞點頭，便接著說道：「那走吧，你師父還在樓下等著呢。」

　　葉贊轉身往樓梯處走，卻聽到後邊傳來「撲嗵」一聲悶響，回頭看去，齊千鈞已經跪在了地上。

　　「師叔再造之恩，弟子無以為報，請受弟子一拜！」齊千鈞說著話，趴在地上「咚咚」磕了幾個響頭。他終於確定了，這一切不是夢，而這樣的恩情，也不是說一聲謝，表一下忠心就能夠報答的。

　　葉贊抬手虛扶，說道：「起來吧，你師父該等急了。」

　　藏書樓下，的確如葉贊所說的，莫如是在大門外來回的踱著步，雖然神色還算正常，但顯然心中還是頗為不安。齊千鈞是他的關門弟子，也是他曾寄於厚望的弟子，更是他一直覺得虧欠的弟子，他對齊千鈞的感情已經遠超尋常師徒之情。

　　一陣腳步聲，從藏書樓大門內傳來，莫如是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向著大門內看去。這一看，莫如是頓時彷彿變成了雕像，雙眼中隱隱有水光閃現，就連呼吸都隱隱急促了幾分。

　　就見從藏書樓大門內，葉贊和齊千鈞一前一後走出。齊千鈞一眼看到自己師父，連忙向前急走幾步，滿臉激動的衝到師父近前，「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不肖弟子拜見師尊！」一句話後，齊千鈞「嘭嘭」以頭杵地。之前在藏書樓上，那地是木板的，而現在可是青石板的地面，不幾下地上就顯出了血印。

　　莫如是也回過神了，連忙伸手將齊千鈞拉起來，一邊上下打量徒弟，一邊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千鈞，快起來，莫要再傷到身子。都是為師無能，連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住，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齊千鈞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激動和慚愧，說道：「不，是弟子不爭氣，為一點虛名便忘乎所以，以至辜負了師尊的期望，更是令宗門蒙羞。」

　　「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葉贊在旁邊很是無趣的插言道。

　　「多謝……師弟。」考慮到齊千鈞在旁邊，莫如是對葉贊還是以師弟相稱，不過卻是深深的躬身行了一禮。

　　「行了，你們師徒肯定有不少話要說，就別在我這裡耽誤時間了。明天記得來找我，我還想看看那外門大比是什麼模樣呢。」葉贊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又走入了藏書樓。

　　莫如是和齊千鈞，的確有很多話要說，儘管這二十多年師徒兩人並不算分開，但齊千鈞那樣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有正常的交流。莫如是雖然可以用神念，和徒弟傳達一些信息，但也只是一些意思簡單的話而已，畢竟他還不是元神境的大能。

　　師徒二人聊了一夜，沒人知道都聊了些什麼，甚至齊千鈞身體恢復的事情，都只有莫如是和掌教吳長生等幾人知道。

　　第二天，齊千鈞就開始閉關了，如果不是因為耽誤了這二十多年，以他無暇道體的資質，恐怕修為都要超過莫如是了。好在他得到的治療，並不是重塑肉身，而是斷肢再生，因而沒有影響到資質。

　　二十多年前，齊千鈞就是築基圓滿的修為，現在身體好了之後，只要再稍稍恢復一下修為，玉清宗可能很快就會再多一位金丹宗師。

　　雖說在這個世界，金丹宗師並不是多稀罕，尤其在那些大宗大教裡，金丹宗師更是炮灰一樣的存在。但對於玉清宗這樣的三流宗門來說，一位金丹宗師的份量還是相當重的，而且以齊千鈞的資質，金丹境界並不是終點。

　　齊千鈞的恢復，玄元祖師的歸來，再加上葉讚的種種作為，讓莫如是和吳長生等人，隱約看到了玉清宗復興的希望。
   

第十七章：支脈分宗

　　玉清宗外門，建在五峰之一的朝陽峰，從山上至山下，一處處房舍院落依山勢而建，當中一條寬闊的石階路貫通上下。

　　山腳下，一處大院數百間房舍，正是外門弟子住宿之處。大院外，青石鋪就的寬闊場地上，正有各色穿著的人陸續來到，有那衣衫襤褸的，也有那錦袍華服的，有獨自一人的，也有那奴僕簇擁的。這些人，正是玉清宗外趕來的世俗人，只要通過入門的測試，就有機會成為外門弟子。

　　玉清宗再怎麼落魄，那也是修仙的宗門，想入門者未必都想著成仙，只要學到些許本事，就足夠他們在世俗換來一世富貴。不說別的，哪怕只是區區煉氣境，放在世俗中也能算是一個高手，世俗富貴唾手可得。

　　不過今天的重頭戲不在山下，而在朝陽峰峰頂之上。這朝陽峰，並不多麼巍峨高聳，尤其是峰頂彷彿被人一刀平切，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頂，今天外門大比就在這平頂之上。

　　葉贊隨著莫大長老，先去玉泉峰匯合了掌教吳長生，以及兩位金丹宗師金大勝和羅錦娘。幾個個人互相見禮稍坐閒談後，各自御劍同往朝陽峰而去，當然葉贊腳下踩著的，其實是一塊做成闊劍造型的飛行滑板。

　　朝陽峰平頂之上，朝陽宮外已經搭起了十座比鬥台，上百名外門弟子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裡。一百來個外門弟子，這就是如今的玉清宗，外門中所有的弟子了。想當年鼎盛時期，玉清宗一次外門大比要持續一個多月，而如今大約一天的時間也就完事了。

　　說是一場盛會，老實說真配不上「盛會」這兩個字。

　　葉贊等人來到平頂之後，掌教吳長生登台露了個臉，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而後就由金大勝宣佈外門大比開始。做完這些，幾個人直接進了朝陽宮，根本看都懶得看，只等最後大比的結果出來。

　　不過，幾人進了朝陽宮剛剛坐定，葉贊正打算獨自出去看熱鬧，就有弟子跑進來有事稟報。

　　「啟稟掌教，金光派羅淼宗師攜弟子前來觀禮，此刻正在山下等候。」那弟子見禮後說道。

　　緊接著，又一個弟子從外面進來，向吳長生等人行禮後，說道：「啟稟掌教，烏竹派王連山宗師攜弟子前來觀禮，此刻已到山下。」

　　有人來觀禮，按理說算是好事，說明大家關係好，說明別人給自己面子。但是，聽到前後兩個弟子的稟報，吳長生等人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羅師妹，就勞你前去迎接一下吧。」吳長生語氣有些陰沉，同時又透著幾分無奈，似乎並不歡迎來觀禮的兩伙人。

　　「遵命。」羅錦娘也是同樣面色不佳，回答得雖然乾脆卻又生硬，一句話後起身往外走去。

　　羅錦娘出去迎接來客，宮殿內一時間氣氛也顯得有些異樣，全然不似之前那麼自然。

　　葉贊在旁邊瞧得挺奇怪的，不禁捅了捅坐在旁邊的莫大長老，問道：「老莫，怎麼回事，有人來捧場怎麼還不高興呢？」

　　「哼，」莫大長老冷哼了一聲，說道：「什麼捧場，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金光派和烏竹派，本是我玉清宗支脈分宗，數千年前兩派自立，之後就一直與我宗處處針鋒相對。他們此來名為觀禮，實則不過是想要看看我們有什麼後起之秀，值得他們關注招攬，甚至……」吳長生緩緩的說道，已經聽不出多少氣憤了，更多的還是無奈。

　　聽了吳長生的解釋，葉贊也明白了，難怪他們會是這樣一副模樣。那兩派說是來觀禮，實際卻是看有什麼人值得挖，挖不到就想辦法扼殺掉，比如齊千鈞的遭遇就是例子。別小看那些外門弟子，那是一個宗門的根基，兩派這樣的做法，就如同在挖玉清宗的根。

　　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玉清宗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呢？

　　先不說金光派和烏竹派的身後，誰也不知道站著哪個大宗大教。單就說玉清宗現在的實力，其實也壓不住這兩派，金光派和烏竹派也是有元嬰老祖坐鎮的，莫如是對人家根本沒什麼威懾力。

　　而且，別管兩派背後玩什麼手段，明面上卻不讓人挑理，正道中人向來最擅長做這種事情。就如這來觀禮，玉清宗要是直接拒絕，第一顯得不近人情不給面子，第二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因此心裡再怎麼不高興，也得派人去把他們迎上來，心裡再恨也是臉上帶笑。

　　其實說到底，這就是弱者的悲哀，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沒實力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過不多時，羅錦娘帶著兩伙人走了進來。還是那句話，明面上不讓人挑理，羅淼和王連山兩人進來後，滿臉笑容的和吳長生等人見禮問好，一點也看不出私底下有那麼多齷齪。玉清宗這邊，自然也不能落人話柄，同樣虛偽的笑著回應著。

　　「莫師叔，不知這位道友是？」見禮問好之後，羅淼目光落在了葉贊身上，見一個年青人坐在莫如是身邊，頓時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發現這年青人居然只是煉氣境的修為。

　　既然只是煉氣境的修為，那肯定不會是玉清宗從外面招攬的客卿。可如果說是莫如是的弟子或者子侄，那就不應該是坐在他的身邊，而是立於其身後才對。

　　「是啊，莫師叔，這位道友眼生的很，不知可否介紹一下？」王連山也緊隨其後的問道，顯然也對葉讚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金光派和烏竹派，曾經是玉清宗的支脈分宗，別看是都各自獨立了，但往上追溯還是同一個祖師。輩分不能亂，正道中人最講究這個了，羅淼和王連山心裡再怎麼樣，明面上還是要稱莫如是一聲師叔。

　　「哈哈，」莫如是很虛偽的笑了兩聲，然後一指身邊的葉贊，說道：「他姓葉名贊，是老夫最近代師所收的弟子，是老夫的師弟，你二人也當稱他一聲師叔。」

　　莫如是的話一說出來，羅淼和王連山頓時愣住了，似乎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岔了。要說莫如是收的徒弟，他們還勉強能相信，畢竟二十多年前有個齊千鈞，如今再收個徒弟倒也不是太令人驚訝。可是，代師收徒，往往是因為師父有遺命，可莫如是的師父都死了幾百年了，怎麼可能現在才代師收徒。

　　難道說，就是為了讓我們難堪，所以代師收個煉氣境的讓我們叫師叔？羅淼和王連山這麼一想，還覺得真有可能，畢竟玉清宗也就只能口頭上佔點便宜了。

　　
     

第十八章：上門打臉

　　在羅淼和王連山看來，莫如是代師收徒的行為，就是一種單純嘴上佔便宜的兒戲之舉。就好像兩個人打架，一個人怎麼也打不過對方，總是被壓迫被欺負而沒有還手之力，那就只剩下還嘴了。比如挨了打了，說兩句「兒子敢打老子」，或者X對方十八輩祖宗等等。

　　關鍵是，莫如是還有前科，本來多少年沒收徒了，結果二十多年前收了個齊千鈞，一群金丹宗師都得管煉氣境的齊千鈞叫師弟。雖說齊千鈞是難得的天才，但天才也不是搞亂輩分的理由啊，這回更過分直接搞了個師叔。

　　羅王兩人也沒往別處想，一個煉氣境的小子，在他們看來又沒什麼特別之處，就算又是一個天才又能怎樣，不過是又一個齊千鈞罷了。

　　當然，不管心裡怎麼想，禮不可廢。

　　羅王兩人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在心中咒罵莫如是，可還是要規規矩矩的，向著葉贊齊齊施禮，口中不情不願的說道：「拜見葉師叔。」

　　葉贊知道這兩人來者不善，當然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安然受了一禮，還很是裝逼的抬手虛扶，說道：「二位師侄免禮。」

　　幸好羅王兩人進來沒帶各自的弟子，否則這一幕被弟子們看到，兩人以後還怎麼有師父的威嚴。

　　羅王兩人心中暗恨，禮罷之後也不再去看葉贊，只當這個人不存在。吳長生那邊也不好失了禮數，將兩人讓到坐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雙方聊不多時，門外突然有玉清宗弟子，急匆匆的闖了進來，頓時打斷了雙方虛偽友好的交談。

　　「什麼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吳長生臉色微沉，對這弟子的表現有些不滿，畢竟旁邊還有外人看著呢。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就在這位弟子進來的時候，羅王兩人卻是暗暗的相視一笑。

　　這位弟子叫林楓，玉清宗的內門弟子，煉氣圓滿的修為，是負責外門大比的弟子之一。

　　「回稟掌教，兩派的弟子和我宗弟子發生衝突，兩名弟子被打傷了。」林楓一邊說著，一邊掃了一眼羅淼和王連山。對於羅王兩人的來意，其實誰都是心知肚明，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

　　聽到林楓的話，吳長生等人目光頓時落在了羅王兩人身上，幾人的目光如同刀劍，彷彿要在兩人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似的。

　　羅淼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坐在那裡對吳長生等人說道：「讓諸位見笑了，我那兩個弟子，也是剛剛參加完本派的外門大比，大約是見貴宗大比忍不住切磋一下而已。畢竟都是年青人，互相切磋切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不足，也是一件好事。」

　　切磋？

　　如果受傷的是金光派和烏竹派的弟子，恐怕這兩個傢伙就說不出切磋的話了。雖然林楓沒有說受傷的是哪邊的人，但不管是吳長生等人，還是羅淼和王連山，都能夠肯定受傷的是玉清宗的弟子。

　　而事實上，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受傷的人的確是玉清宗外門弟子。而且這兩位外門弟子，還是這批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原本這一次大比後百分百可以進入內門。

　　吳長生等人來到了外面，看到了兩個受傷的弟子，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也並不輕，但是肯定沒辦法繼續參加大比了。

　　而兩個罪魁禍首，正各自站在一座比鬥台上，頗有一些耀武揚威的做派。比鬥台下邊，聚集了不少玉清宗的外門弟子，只是一個個雖然面帶憤怒之色，卻沒有誰真的跳上去收拾那兩人。

　　「唉，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未來成就十分有限啊。」見玉清宗那邊沒人上台，王連山在搖著頭一副失望的樣子，彷彿他才是玉清宗的師長。

　　王連山的話，聲音不高，可是卻清晰的傳到了那些玉清宗弟子們耳中。外門弟子，大多是十七八、二十左右歲的年紀，正是熱血衝動的時候，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我來！」

　　一個怒喝，從那群外門弟子中傳出，緊接著一道身影竄上比鬥台。一個年青人，身穿玉清宗外門的劍袍，手中拎著一柄青鋼劍，上台後說道：「金光派的師兄，在下左明領教高招。」

　　「呵呵，」那金光派的弟子冷笑兩聲，顯然沒將對手放在眼裡，隨意挽了個劍花，斜眼瞟著對方，說道：「請。」

　　兩人再不多言，各自持劍鬥在一處，那場面至少在眾外門弟子看來，還稱得上是十分精彩。台上鬥得精彩，台下玉清宗的弟子們，也是彷彿打了一針雞血似的，紛紛給那左明叫好助威。

　　只不過，台上的情景，落在吳長生等人眼中，只一眼就看出雙方強弱，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論修為，那左明比對方其實還高了一層，雖說在煉氣境，實力並不完全取決於修為，但不可否認修為高還是有優勢的。可是，左明的武技實在是太差了，根本不能發揮出修為高的優勢。

　　而羅淼和王連山兩人，臉上帶著淡笑，原本就對自己帶來的弟子有信心，這一看台上更是連一點擔憂也沒了。

　　其實不光是這些宗師高手們，即便是只有煉氣境修為的葉贊，也看得出台上的情勢。在葉贊看來，不只是玉清宗的左明，就連那金光派弟子也是一樣，都有著同樣的問題，就是戰鬥意識太差了。換句話說，台上的兩個人，所有的戰鬥經驗，大約都來自於這種正式的比鬥，一招一式都是那麼刻板規矩。當然，玉清宗的那位左明，明顯要更差一些，那麼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台上兩人鬥不多時，左明似乎看到對方一處破綻，長劍毫不猶豫的直攻破綻之處。可是，卻沒想到正中了對方的計，對方一個錯步閃身，手中劍格擋攻擊，同時進步搶入左明近前，一掌印在左明的胸口正中。

　　「嘭」得一聲悶響，再看左明身體已是倒飛出去，半空中噴灑一團血霧，整個人轉眼間飛落比鬥台下。好在台下都是玉清弟子，將落下的左明接住，只是挨了一掌的左明，也已經陷入昏迷沒了知覺。

　　「唉，原還想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能夠好好的打上一場，看來這願望在這裡是很難實現了。」那個金光派的弟子，看都不看台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擺出一付高手寂寞的模樣。
      

第十九章：乖孫吃果果

　　「唉，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傲了，本想找個機會，讓他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是現在看來，此行是難以如願了。」羅淼顯得很是遺憾，一邊說一邊搖著頭，明著說自己弟子，但話裡話外卻還是貶損著玉清宗。

　　吳長生等人，看到這些，聽到這些，臉色自然變得更加難看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自己的弟子們不爭氣，他們就連想反駁都沒有辦法。

　　至於說玉清宗的那些外門弟子，見左明被打下台來，儘管看著台上耀武揚威的傢伙，一個個滿臉氣憤彷彿要生撕了那傢伙，卻再也沒有誰敢跳到台上去了。

　　葉贊看得有些無聊，從衣袖裡掏出個果子，吭哧咬了一口，一邊嚼著果子，一邊稍顯含糊不清的說道：「想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還不簡單嗎，你們兩派這兩位弟子比一場不就好了，總有一個人能吃些教訓吧。」

　　吳長生等人頓時眼睛一亮，對啊，你要是擺明了來欺負人，那大家無話可說，誰讓弟子不爭氣，但那樣咱們就三派擺開陣仗大干一場好了。可是，你非裝逼的說什麼教育弟子，那你們這兩個弟子互相比一場好了，總能分出個強弱勝負吧。

　　羅淼和王連山還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本來就是來落玉清宗面子的，教育弟子不過是個藉口，這就是所謂的出師有名。如果不同意對方的話，那這個藉口就有點立不住了。可如果同意，那此行的效果就有點打折扣了，兩派不管誰的弟子輸了，都等於是讓玉清宗找回一點面子。

　　羅淼看了一眼葉贊，突然眼珠一轉，笑著說道：「這小子如此目中無人，讓葉師叔見笑了，在下倒是有個不情之請，想勞葉師叔代我等教訓一下這兩個小子，不知葉師叔可否應允？」

　　羅淼這一招玩的挺陰的，別看葉贊輩分高，可真論修為還不如台上那兩派的弟子。在羅淼想來，葉贊即便是贏了，你輩分高沒啥可得意的，可葉贊要是輸了，那不光是葉讚自己丟臉，玉清宗的臉也丟大了。

　　「誒，葉師叔是何等身份，那兩個小崽子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傷到葉師叔，我等豈不是成了罪人，不可不可。」王連山連連擺手，好像他成了玉清宗的人似的。然而，不要以為他是好心，本身是於禮不合的事情，在他嘴裡卻成了擔心葉贊受傷。這樣一來，玉清宗的人再說什麼別的理由，人們也只會認為那都是藉口，都是在擔心葉贊受傷丟臉。

　　葉贊從正式開始修煉，到現在不到兩個月時間，而且一直都只是煉氣，對於玉清宗的武技卻並沒有多少接觸。在吳長生等人看來，葉讚這種情況下，即便修為比對方高，動起手來也肯定是要吃虧的。可是，正準備開口的吳長生等人，聽到王連山這話，頓時本來要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正在吳長生等人為難時，葉贊卻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兩位師侄用心良苦啊，這兩個小子的確該吃點教訓，只是師叔我若是代你二人教訓他們，兩位師侄可莫要心疼，須知嚴師方能出高徒。」

　　葉贊居然答應了！羅淼和王連山都感到有些意外，當然這也是他們樂於看到的，只是葉贊一口一個師侄，讓他們聽得暗恨不已。

　　但不管心裡有多恨，羅王兩人卻沒露出絲毫，羅淼更是滿臉笑容，看上去還頗為恭敬的說道：「葉師叔放心，正如師叔所說，嚴師出高徒，他二人能得師叔提點，是他們的福分。師叔儘管放手施為，莫說是讓他們吃些苦頭，便是打死當場也只怪他們學藝不精，也好過日後落在魔道手中。」

　　別看羅淼說得挺漂亮，但誰都知道就是說說而已，真要是兩個弟子被打死在這裡，羅王兩人還不定又會搞出什麼。當然，更重要的是，羅王兩人顯然是認為，葉贊沒有那樣的本事，拋開輩分不談，葉贊也就是個煉氣五層的弱雞而已。

　　「師弟，不可！」一聽葉贊答應了，莫如是頓時有些急了。

　　可是，葉贊卻給了莫如是等人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便慢慢悠悠的往比鬥台那邊走去。見葉讚這樣的表現，莫如是等人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是暗中做好準備，一旦葉贊遇險，哪怕丟臉也要把葉贊及時救下。

　　這一邊，葉贊終於走到了比鬥台前，分開圍觀的眾人來到了比鬥台一側的台階前。這比鬥台高近兩米，一般來說登台的人都是直接跳上去，有些人還能跳出花來，顯示自己輕身之術多麼高明。但是，也有台階通著台上，只不過很少有人去走罷了。

　　葉贊一步一步，踩著台階往上走，別說是台上金光派的那個弟子了，就是周圍那些玉清宗弟子都忍不住要噓起來了。他們還真是頭一次看到，登台比鬥的人，居然會踩著台階上台，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過，兩米高的比鬥台，台階也並不多，葉贊很快就走到了台上，來到了金光派那個弟子的對面站定。

　　「你是何人？」金光派的弟子斜著眼睛問道，顯然並沒有將葉贊放在心上。

　　「乖孫兒，你師父喊我一聲師叔，你當然應該叫我師叔祖了。」葉贊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從袍袖裡面又掏出個果子，向對方說道：「來，叫聲師叔祖，給你吃果果。」

　　金光派的弟子，看之前的表現就是傲得沒邊，此時被葉贊如此調戲，頓時就壓不住火了，抬劍一指葉贊，恨聲說道：「好小子，竟敢如此辱我，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拔劍吧。」

　　葉贊把手中果子拋到台下，拍了拍巴掌，說道：「唉，吃吃水果聊聊天多好，何必非要打打殺殺的呢。」

　　「別說廢話，沒膽子動手就趁早滾下去，別在這裡浪費老子的時間。」金光派的弟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葉贊腰間佩著一柄劍，不過卻沒有拔出來，反而直接解下丟到了一邊，赤手空拳擺了個架勢，衝著金光派弟子勾了勾手指，說道：「來吧，你師父求我來教你做人，所以等下別哭，要怪也只能怪你師父。」

　　「好大的口氣，你們玉清宗的人就只剩下說嘴了嗎！」金光派的弟子已經是怒氣滿值了，當下也不再多言，直接踏步向前一劍直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