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難以接受的真相
「天,天外?」
聽到葉贊的話,道宮和共濟會這邊的眾人,一個個都本能的認為,要麼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麼就是對方根本是在開玩笑。
在這個世界,儘管也有關於「天外」的傳說,但多數也都是神話故事一樣,類似什麼天帝統領萬仙之類的。
因此,如果葉贊有真仙之能,說出來自天外的話,或許還更容易被接受一些。但是一夥金丹宗師,和這個世界的金丹宗師也沒多大區別,卻自稱來自天外,這就顯得有些在開玩笑了。
「葉道友,既然道友有意與我等合作,那麼還請道友莫要再戲弄我等,此時此地也更非玩笑之所。」程良奇帶著幾分不滿的沉聲說道。
葉贊露出一縷無奈,搖頭笑道:「好吧,說來自隱世宗門,你們不信!說來自天外,你們也不信!那麼程道友以為,我等應該來自哪裡呢?」
明明說得是實話,對方卻還是不相信,這的確是相當讓人苦惱的事情。關鍵是現在,葉贊也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所說都是實話。
不過,葉贊的一句反問,倒是讓程良奇等人,頓時都愣在了那裡。
是啊!
這幫突然冒出來的人,既然不是來自什麼隱世宗門,又會是來自哪裡呢?這些人總要有個來歷吧!
程良奇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除了葉贊的說法,這些人究竟還能是什麼來歷。
從常理上來講,比起來自天外的說法,似乎原本隱世宗門的說法,還顯得要更靠譜一些。
但是,如果只有葉贊這一夥人,那麼隱世宗門的說法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也保不齊,這個世界有什麼地方,是道宮一直沒有注意到的。然而,這一夥又一夥不明來歷的人憑空出現,道宮那得是瞎到什麼程度,才會有這麼多的隱世宗門!
同時,程良奇又想到,之前從葉贊等人那裡,透露出來的星星點點的信息。比如什麼元嬰境界之上有元神境界,葉梟堂堂元嬰老祖卻甘願認葉贊為主,不就是說為了能夠離開這裡嗎!
「難道,你們,真的是,來自天外!」程良奇仍然是感到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承認葉贊的說法,的確能夠讓很多疑問變得順理成章。
「程兄,你不會真信了他的話吧!」那楊不凡緊皺著眉頭,面色不愉的向程良奇問道。
「除此之外,難道還有更好的解釋嗎?」喬榮華這時也表情複雜的說道,顯然也是如程良奇一樣,心中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
道宮和共濟會的其它人,此時也都是表情各異,有的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有的人臉上還是帶著不屑,也有的人面露驚容。
而葉贊,並沒有管那些人,面對程良奇的問話,點頭說道:「不錯,不過我說的天外,並非你們想像中的天外。」
「不知此話怎講!」程良奇連忙追問道。
「我們,還有之前那一夥人,以及如今迷宮中的那些魔道之人,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我們稱其為神華域界。」葉贊接著說道。
「神華域界?」程良奇和喬榮華等人,當然並沒有聽過神華域界。但是,單單從這字面上來看,他們也能夠感覺到,這似乎的確與自己等人的想像有所差別,起碼不是什麼「仙域」。
「神華域界極其龐大,比起你們的世界大了無數倍。域界中,修道宗門無數,但大體可以分為正道與魔道兩類。在下所在的宗門,名為玉清宗,乃是正道宗門之一。另外,我的那幾位同伴,也都各自出身不同的正道宗門。」葉贊將自己等人的來歷,更進一步向程良奇等人說明。
其實,從葉贊說出,他們來自神華域界,而並非神話傳說中的仙域。道宮和共濟會的眾人,對於這個「天外」的說法,也顯得更容易接受了一些。
當然,聽到葉贊又說,那個神華域界,比他們這個世界大了無數倍。眾人也是各自又有不同表現,有人不信,有人信,有人覺得被看輕了而有些氣憤等等。
「嗤,反正我們也不知道,你們那個神華域界究竟是什麼樣的,正道魔道也都是你一個人說而已。」楊不凡抓住葉贊話裡的這一點,語氣很是輕蔑的說道。
不得不說,楊不凡所說的,也並非是沒有道理。就算是那些魔道之人,現在說他們才是正道,這個世界的修道者也沒辦法去驗證。何況,這正道與魔道之分,都是神華域界的人,按照他們的三觀劃分的,也不是沒可能與這個世界的三觀相反。
但是,如果道宮沒有經歷過一些事情,楊不凡這麼說是沒什麼錯的。可前邊剛說了,他們道宮和共濟會的人,死在了魔道那夥人的手裡,那麼楊不凡再說這樣的話,就有點成心找茬的意思了。
葉贊看了那楊不凡一眼,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動怒。實際上,對於楊不凡的心思,葉贊也是能夠理解的。一群外人,跑到自己的世界中,搞出這麼多事情,還導致道宮死了那麼多人,有些情緒也是正常的。
當然,理解歸理解,並不代表葉贊就會無限度的忍耐下去,於是淡淡的說道:「的確,是正是魔,那是神華域界的劃分,你們可以自己判斷,若是覺得那些人更適合稱為之正道,那麼稱我等為魔道也無不可。」
就好像之前,道宮將郭真陽等人稱為魔頭一樣,而郭真陽等人在神華域界可是正經的正道中人。雖然說,在這個世界,沒有神華域界那樣的正魔之分。但是,從這兩個字上也能看出,哪個是好,哪個是壞。
因此,聽到葉贊的話,楊不凡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畢竟,就算葉贊等人在神華域界真是魔道,可起碼沒有殺過他們道宮的人。心裡不滿歸不滿,但是有些事情上,他也不可能硬去睜著眼說瞎話。
「楊賢弟,你的話過了。」程良奇沉聲說道。
「哼!」楊不凡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開口,實際上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程良奇又對葉贊拱了拱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說道:「葉道友請莫見怪,我這位楊賢弟,也是見我道宮之人不斷遇害,一時心中有些鬱結難解。」
鬱結難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第二層!
不過,葉贊也懶得計較,於是擺手說道:「無妨,關於我等的來歷,如今已經是告之了諸位道友,不知諸位道友可還有什麼疑問嗎?」
葉贊跑過來接道宮和共濟會的人,可不是為了給他們普及知識的,而是要借他們之力一起對付魔道那夥人。
如果說,道宮和共濟會的人,沒興趣在這件事情上合作,那麼葉贊就不用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反正,迷宮已經是改造完了,就算再沒有其它的手段,也足夠拖住魔道那夥人一段時間了。
當然,如果道宮和共濟會的人不肯合作,那葉贊也就沒有義務帶他們過迷宮了,一切就靠他們自己的本事好了。
「葉道友所說這些,我等雖然無法驗證,但在下還是選擇相信道友之言。不過,在下也的確還有一個疑問,想向道友請教,不知可否?」程良奇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道友請講,不過時間有限,若是太過複雜的問題,也請恕在下無法給出讓道友滿意的回答。」葉贊倒是沒有拒絕,不過也提前說明,自己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裡。
「既然,葉道友,以及其它那些人,都是來自那個神華域界,卻不知來到我們這裡又是所為何事?」程良奇也沒耽誤時間,立刻單刀直入的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神華域界的一群人,跑到人家這個世界來搞風搞雨,那肯定是有什麼目的。那麼這個目的,對於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修道者們,又會有什麼樣的關係和影響。這是道宮和共濟會,或者說這個世界所有的修道者,都不得不關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說來就有些複雜了,我就簡單一點的講吧。」葉贊其實已經有所預料,對方只要腦袋沒問題,肯定不會想不到這個問題的。但是這個問題,真要細細解釋起來,那也的確是相當的複雜了。
「我等洗耳恭聽!」程良奇立刻說道。
不光是程良奇,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道宮還是共濟會的,對於這個問題都是充滿了好奇,甚至還隱隱都有一些擔心。
「簡單的說,我等正在探索我玉清宗玄清道祖的北極仙宮,而你們這個世界便是這探索的諸多關卡中的一關。」葉贊的回答,的確是很簡單,也很直接。
而道宮和共濟會的眾人,聽到這樣的回答,卻是彷彿頭頂上炸起了一個響雷,一個個腦袋中俱是嗡嗡作響。
葉贊就這麼一句簡單的回答,裡面卻包含了不少的信息。而最讓道宮和共濟會眾人無法接受的,就是自己這個世界居然是探索仙宮的一關!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真正獨立的世界,而是如同別人家的一個豬圈。他們這些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就好像別人家圈養的豬,連院外面的一窩螞蟻都不如。
「簡,簡直是一派胡言,我等生於廝長於廝,縱觀古今也未曾聽過如此荒謬之言。依你所說,莫非我道宮之人,還是你們玉清宗的奴隸了不成!」楊不凡恨聲說道,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猙獰。
不過,這也很正常,不管換成是誰,恐怕都不可能一下子接受這樣的事實。就是外面神華域界的人,要是有一天聽說,自己只是被人圈養的,不管是寵物還是家畜還是奴隸,肯定也會有楊不凡一樣的反應。
因此,對於楊不凡的態度,葉贊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說道:「說奴隸就有些過了,只能說往前上萬年,或許這裡的人與我玉清宗有些淵源吧。」
究竟有什麼樣的淵源,葉贊也沒辦法解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小世界與玄清道祖有關。至於說,這小世界原本是做什麼用的,玄清道祖為什麼在這裡放了這麼多人,那他就無法去揣測了。
「你口口聲聲,說這裡與你玉清宗怎樣怎樣。既然如此,為何此次來到這裡的,除了你還有其它宗門之人,甚至更有你們所謂的魔道之人!」楊不凡很是不滿的質問道。
葉贊前邊的話,又是仙宮又是道祖的,聽起來是相當的高大上,就彷彿吹了一個天大的牛X。而楊不凡這一句話,卻是彷彿一根無比尖利的針,一下子就將這個天大的牛X給戳破了。
「哈哈,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葉贊都有些尷尬的笑了,接著很無奈的說道:「玉清宗早不是萬年前的玉清宗了!神華域界萬年前一場浩劫,正魔兩道再無地仙,玉清宗更是元氣大傷,直到現在才算有點起色。這北極仙宮,雖然是我宗玄清道祖之物,但也只能是大家各憑本事探索競爭了。」
葉贊這話,那真是完全不要面子的自揭其短了。要是換成莫如是或者齊千鈞來,肯定不會說得這麼不加掩飾。
「原來是連自己之物,都沒本事守住,那你們玉清宗,可真是有些讓我失望了。既然這樣,我等又憑什麼要和你合作呢?」楊不凡一點不留情面的嘲諷道。
「呵呵,」葉贊笑了笑,搖著頭說道:「這位楊道友,還請注意一點,我不是來求著你們合作的!你若可以代表所有人,那麼請現在明確的告訴我,你們不會與我合作,那麼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現在,我等著你的回答。」
楊不凡臉色一變,張口就說道:「合作?別做……」
「住口!」程良奇立刻厲聲呵斥道,將楊不凡後半句話給堵了回去。
「程道友,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裡,該回答的問題,我已經是都回答你們了。如果要合作,現在跟著我走。要是不想合作,我自己轉身離開,你們繼續。」葉贊毫不客氣的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可沒有心思,去照顧他們的玻璃心。
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人,和玉清宗有些淵源,但葉贊回答了那些問題,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沒錯,葉贊的確是打算,借助他們的力量,一起對付魔道那夥人,但他們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強求也沒什麼意思。
沒了張屠戶,也不一定就要吃那帶毛的豬,沒了道宮和共濟會的人相助,也不代表葉贊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魔道那些人。何況,第五層究竟是什麼情況,現在也都不知道呢,未必就非要合作不可。
「葉道友見諒!」程良奇又滿含歉意的拱手說道。
「我已經很見諒了,只是時間不等人,合不合作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其中的利弊也不用我多說,程道友就別再說其它的了。」葉贊擺手說道,也並非是不耐煩,但也的確顯露出不想多耽誤時間的意思。
「要你帶我等通過這裡,也未必就一定要合作啊。」楊不凡卻是突然又說道。
雖然楊不凡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如今在這裡,葉贊也不過就是一個金丹宗師而已。而道宮和共濟會那邊,不說那些金丹宗師,光是元嬰老祖就有三位。因此,要想讓葉贊帶他們過關,除了合作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直接擒下葉贊。
「呵呵,你可以儘管來試一試。」葉贊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並轉而看向程良奇和喬榮華那邊,笑容不減的問道:「那麼兩位道友,是不是也一樣的想法?」
「葉道友這是什麼話,我共濟會與葉道友,一直都是合作無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合作這件事情,他楊不凡只能代表道宮的意思,我共濟會卻是已經有了決定,選擇與葉道友繼續合作。」喬榮華笑著說道,並且邁步帶著共濟會這邊的幾位金丹宗師,直接走到了葉贊那一邊。
「楊不凡,真是枉費你取了這麼個名字,你這是要將我等都置於死地嗎!」程良奇恨聲說道。如果不是看在對方同為護國法師,恐怕他這個時候大耳刮子已經抽上去了。
葉贊有沒有準備什麼後手,程良奇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程良奇卻還沒有忘記,葉贊當初可是能夠硬抗半步元神的。何況,後來葉梟前來討人,更是在他們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葉贊的「小手段」。
因此,別看葉贊只是個小小的金丹宗師,但程良奇卻是一點也不敢小看他。甚至,程良奇都有些懷疑,葉贊是不是一位他們所說的「元神境」強者,只是用了什麼手段壓制了修為。
當然,程良奇的這些想法,如果仔細的去想,就會想出一些問題。比如,葉贊真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又何必來找他們合作呢?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程良奇也顧不得想那麼多,畢竟葉贊那邊已經是要最後的回答了。而且,共濟會的隊伍,在喬榮華的帶領下,已經是站到了葉贊的身邊,那麼就更不可能擒下葉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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