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楊飛是個例外（第一更）
所有的人，都悲痛無比。
金面佛被龍王使者一掌擊碎了頭蓋骨
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良久良久，金面佛才從昏迷之中，睜開了眼楮。
雖然遭到如此重創，金面佛的眼眸，卻依然澄澈。
他環視了一週，目光從三劍、秋一刀，閻無心、孟婆等人的臉上掃過。
金面佛幽幽嘆了一口氣︰「扶我起來。」
三劍將金面佛扶起，讓他盤膝坐在甲板上。
金面佛眼光看著天海之外，聲音淡然。
「我這一輩子，能結識各位兄弟，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也差不多了。」
他的聲音，帶著歉。
「只是這一次，因爲我個人的私心，卻是害了各位兄弟。」
說到這裏，他的身形開始不穩。
孟婆在他的身後，扶著他的肩膀。
金面佛的聲音，充滿了擔憂之意。
「龍王座下，十二龍使，每個人都把自己當成了神，尤其白龍使黃世民更是如此。」
「這一次，你們重傷了他，按照他的性格，非回來報復不可。」
「咱們混江湖的，死於別人的手中，原本也沒有什麼。」
「但是這白龍使狂妄自大，心胸狹窄，你們落在他的手中，只怕生不如死。」
眼見金面佛臨死之際，還在爲衆位兄弟著想。
三劍忍不住滴下淚來。
「佛爺，你別說了，一定沒事的。」
「你好好活著，看我怎麼殺了白龍使爲你報仇。」
金面佛虛弱地嘆了一口氣。
「報仇？談何容易？」
「就算殺了白龍使，還有其他十一個龍使，御前紫禁二仙，最後還有龍王大人……」
說到這裏，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孟婆撫著他的胸口，爲他順氣。
好不容易，金面佛才止住了咳嗽。
「我私自藏了龍王大人要的東西，咱們這一脈，都成了叛逆。」
「就算現在把九極送回去，他們也不會饒過你們的。」
「哼，這麼說，難道我們就任由龍王大人屠殺嗎？」
三劍重重哼了一聲。
「華夏是法制國家，我就不信他們敢明目張膽地殺人。」
金面佛又嘆了一口氣︰「他們當然不會這麼做。」
「但是地下世界的恩怨，那一次殺人是明目張膽的了？」
「你們實力不夠，根本避不開他們的暗殺。」
說到這裏，金面佛的眼眸之中，漸漸泛出神采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
「我等雖然難以對抗龍王，但並不代表其他的人，就沒有辦法。」
三劍和閻無心，秋一刀都相互對視了一眼。
三劍發問︰「這個人是誰？」
金面佛的嘴角邊，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想，楊飛可以幫助你們。」
「什麼，楊飛？」
「怎麼可能！」
……
一聽這話，三劍等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金面佛。
幾乎在同一瞬間，大家都叫了起來。
在三劍等人看來，楊飛雖然驚才絕豔，打敗了金面佛。
但是金面佛對抗不了龍王。
他也絕不可能，能和傳說之中的龍神對抗。
金面佛的眼眸中，露出溫暖之意。
「我這一輩子，見過無數高人。」
「可是說實話，讓我真正佩服的人，幾乎沒有。」
「但是，楊飛卻是個例外。」
「這個人現在的武道，雖然不算最高。」
「但是他的胸襟和見識，以及家國天下的大局觀，卻讓人信服。」
說到這裏，金面佛的聲音變得更加虛弱。
「我一直以爲，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好人沒有好報。」
「我自幼就被無良父母拋棄，在孤兒院中，被大孩子欺負，。」
「後來到了梵林寺當了小和尚，也被其他師兄毆打欺辱。」
「在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對我一直都充滿了惡意。」
「後來，我機緣巧合，學了一身功夫，又被龍王大人栽培，成了山省地下世界的王者。」
「我發現這個世界，又突然美好起來，所有的人，都巴結我，都向我笑。他們都像哈巴狗一樣，巴結我奉承我。」
「所以，我不願意當好人，哪怕在大佛下跪拜，我也心懷惡意。」
「我認爲，菩薩所謂的因果報應，不過弱者的祈禱而已。」
「這些想法，在我遇到楊飛之後，漸漸改變。」
「他，是我一直都想成爲，卻永遠都成不了的那種人。」
「他行事不擇手段，也不算光明磊落，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胸中的那一股正氣。」
「我想，這個人或許可以把你們帶到陽光下，堂堂正正地活著。」
聽金面佛說著，三劍等人沉默不語。
「可是，他怎麼能對抗龍王大人呢？」
「傳說之中，龍王大人的境界，已經到了仙佛境界，根本不是凡人能抗衡的。」
閻無心擔憂地說，其他的人，也都連連點頭。
金面佛咳嗽兩聲，微微笑了。
「神仙佛祖，都是無稽之談而已。」
「我不也被人稱作金面佛嗎？可我一樣是血肉之軀，會死會傷。」
說到這裏，他的眼眸漸漸散發出異樣的神采來。
「公海一戰，我能感覺到，楊飛修煉的武道功夫，前途廣大，我已經走到了盡頭，而他才剛剛開始。」
「你們跟著他繼續修煉武道，說不定也能達到傳說之中，玄之又玄的境界。」
三劍等人都默默點頭。
大家看著金面佛臉上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知道他已經迴光返照，命在旦夕。
每個人的心中，都無比酸楚，孟婆更是滴下眼淚來。
「佛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三劍和孟婆扶著金面佛，等他交代遺言。
金面佛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柔情。
他的眼神，異常明亮。
「我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便是孫家的老夫人。」
「三十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孩子，她剛剛新婚不久，到孤兒院中做善事。」
「她拉著我的手，告訴我，我將來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她不會想到，就因爲這句話，我歷經辛苦磨難，成了赫赫有名的金面佛。」
「也因爲這句話，我武道大成之後，守護了孫家十幾年，護她半輩子平安。」
三劍和孟婆對視了一眼。
孟婆眼淚婆娑︰「佛爺，你的意思是……」
金面佛明亮的眼眸，開始黯淡下去。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嘶啞。
「你轉告楊飛，讓他去找孫老夫人，從她手中取回九極。」
「然後放孫家一條生路，讓他們立即搬走。」
「就說，我金面佛求……他了，請保護孫家一脈安全離開……」
說到這裏，金面佛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孟婆懷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