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邪龍狂兵 作者:說夢煮酒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28 03:28
第六百六十一章 屍降

  急切之間,楊飛拉著陳珂向左邊閃躲。

  然而勾魂使者動作雖然僵硬,動作卻快得不可思議。

  他手臂一掃,頃刻之間就到了楊飛的腰間。

  這一掃,猶如一根巨型橫木平地掃過來,威勢驚人。

  楊飛屈肘下沉,擋住勾魂使者的橫掃。

  他只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轟然而來。

  楊飛的身形差點不穩。

  楊飛腳跟一搓,象諦巨力發動。

  他身形巍峨如山,頓時巋然不動。

  一股狂瀾一般的力量,從楊飛身上散發出來。

  砰!

  勾魂使者被楊飛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後退去。

  楊飛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勾魂使者的喉嚨間,發出古怪的聲音,顯得頗爲痛楚。

  然而楊飛這一腳也不好受。

  他腳尖好像踢到了鐵塊,火辣辣生疼。

  楊飛心中驚駭。

  這幾個王八蛋簡直無敵了,防禦超強,攻擊生猛又迅如閃電。

  這特麼還是人嗎?

  而就在此時,同樣殭屍一般的索命使者和幽冥使者,也直手直腳地向楊飛逼了過來。

  三個殭屍一般的怪物,力大無窮,渾身猶如鐵鑄,瘋狂地向楊飛攻擊。

  楊飛運起象極,一拳一腳揮出,足足有上千斤。

  三個怪物被打得踉蹌跌出去。

  然而急切之間,楊飛卻也沒法殺出重圍。

  不遠處的鷹嘴老四,艱難地爬了起來,吐了一口鮮血。

  他看著三個同伴,始終沒有辦法拿下楊飛。

  他牙齒一咬,取出一個磷光閃爍的小瓶子,拔掉瓶塞,然後將瓶口對準了嘴巴。

  瓶子之中,有著粘稠發綠的液體,間或有磷光閃爍,透出一股陰森之意。

  只見那濃稠的液體,一滴滴落入鷹嘴老四的口中。

  鷹嘴老四的目光,漸漸變得呆滯起來。

  他體內的精元之氣,卻陡然暴漲起來。

  楊飛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陡然明白過來。

  「次奧,你們竟然修煉屍降?」

  所謂屍降,說起來簡直人神共憤。

  南洋的一些武者,爲了增強自身的力量,借鑑神祕的降頭之術。

  他們通過祕術,把瀕臨死亡的人精氣神抽取出來,然後作爲一種能量體儲存起來。

  這種能量體,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屍氣。

  對敵的時候服用屍氣,可以大大提高自身的力量。

  而且這種邪惡的屍氣服用之後。

  自身的肢體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得僵硬無比,防禦值也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祕製的屍氣,和降頭師自身體內的血肉細胞融合。

  在一定的時間內,可以讓降頭師的骨骼和皮膜,密度無限增大,骨骼如鋼,皮膜如鐵。

  這和某些大國研究基因液,用來改造士兵的身體結構,增強士兵的戰鬥力的原理是一樣的。

  只不過,屍降的法子,成本更低,風險更大,而威力也最大。

  在楊飛看來,任何一個修煉屍降的降頭師,都應該凌遲處死。

  千刀萬剮也難以贖清他們的罪惡。

  人是否有靈魂,這個論題被無數生命學科學家和神學教授爭辯。

  雖然衆說紛紜,然而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

  人的身體之中,的確有一股神祕的力量,支撐著生命之火。

  而人一旦死去,這一股力量便會消失。

  這一股力量,有人稱之爲生命的力量。

  有人稱之爲新陳代謝的力量,有人稱之爲靈魂的力量,衆說紛紜。

  而邪惡的降頭師,便靠收集這一股生命之力,形成屍氣,壯大自身的力量。

  他們選擇的對象,絕對不是自然衰亡或病死的人。

  這一部分人長期經受折磨,生命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他們選擇的對象,是健碩富有活力的正常人。

  精元之氣越是強大,生命活力越是旺盛,他們就越喜歡。

  而爲了激發這些人潛藏的生命之力。

  他們會用世界上最惡毒,最可怕的刑罰,刺激被選中的人。

  讓他們反抗,讓他們發狂。

  最終留下的屍氣,才是最精純最強大的力量。

  一個普通人落在屍降師的手中。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最正常的,而傳說之中的千刀萬剮也是常態。

  那些刺激精神和身體的種種邪惡法門,比下十八層地獄還可怕。

  楊飛就曾經見過一個強大的武者,落入一個降頭師的手中。

  他被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

  等他最後嚥氣的時候,身上已經不見任何血肉。

  他全都是嶙峋的白骨,身上爬滿了腐臭的蛆。

  鷹嘴老四桀桀怪笑起來。

  他的眼睛盯著楊飛,似乎豺狼看見了鮮美的血肉。

  「既然你知道了,就別想走了,你的血氣是我見過的最精純最強大的。」

  他說著,鷹爪如鉤,又向楊飛衝了過啦,。

  他的手臂和腿腳,直挺挺的,宛如殭屍一般。

  楊飛冷冷哼了一聲:「噁心的東西,給我滾!」

  他大摔碑手霹靂發出,同時發出象震巨力。

  鷹嘴老四怪叫一聲,身子向後跌去。

  他的嘴角沁出紫紅色的鮮血來。

  他血紅的眼睛,露出忌憚之意,顯然受傷不輕。

  原來,楊飛發出的象震巨力,穿透了他的身體表面,擊傷了他的內臟。

  說到底,這些傢伙也是武者。

  只不過,他們用屍氣給自己增加了力量和防禦而已。

  楊飛心中一動,全力運轉象震巨力。

  他每一掌揮出,都有七股巨力,震盪而出。

  不但擊傷這幾個怪物的外表,力量還深達五臟六腑。

  鷹嘴老四和勾魂三大使者,都大爲驚駭。

  他們仗著屍降祕術,在南洋和東亞羣島,縱橫無敵。

  降頭王更是猶如神仙佛祖一般,高貴無比,言出法隨。

  沒有任何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這一次,天妖盟進犯龍神殿,折損了兩大高手。

  金毒王和銀毒王並列五大毒王,卻死在了龍島。

  妖皇震怒,方才把降頭王調到了華夏國境。

  降頭王在南洋羣島縱橫慣了。

  他根本沒有把小小的蘭亭集團放在眼中。

  妖皇退出了南十三省,降頭王卻留了下來。

  降頭王囂張跋扈。

  他手下的三大使者和鷹鬼,也大大咧咧。

  他們沒有把楊飛一夥人看在眼中。

  然而此時此刻,三大使者和鷹鬼,方才體會到了虎梟楊飛的可怕。

  他的一拳一腳,沉重如山。

  而輕盈之處,又猶如一片羽毛,在空中飄飄悠悠,

  最可怕的是,他拳腳之中的震盪之力,直達內臟肺腑。

  就算奮力擋開他的拳頭。

  那見鬼的震盪之力,依然讓四大高手肺腑震動,氣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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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降頭王

  五個人影,翻翻滾滾,在狹窄的巷道之間廝殺。

  不遠處,白色樓房第二樓的大廳中。、

  腐朽的棺材,卻格格作響。

  一股龐大,威煞的氣息,緩緩地向周圍擴散。

  樓房外面,一羣烏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

  它們不敢靠近紅磚房,卻落在不遠處白楊樹叢間。

  烏鴉是食腐的鳥,對死亡的氣息,極爲敏感。

  每當出現大量死屍的地方,這些食腐的鳥兒,都會提前趕到。

  棺材之中的怪物,散發出的死亡氣息。

  竟然連幾公里外的烏鴉,都感覺到了。

  這是何等的可怕!

  格格格!

  棺材蓋緩緩移開,一隻瘦骨嶙峋的大手,從棺材之中伸了出來。

  那大手一寸來長的指甲由灰白,漸漸轉爲青黑色,閃耀著金屬光芒。

  隨著這一隻大手的伸出,棺材之中,又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黑色煙霧。

  嗡嗡聲中,數以億計的蟲子,在空中飄蕩。

  彷彿一層黑色薄紗,在空中飄飄忽忽。

  那人慢慢地從棺材之中坐了起來。

  他的一張臉猶如風乾的核桃似的,密密麻麻滿是皺紋。

  眼珠子好像兩顆綠豆,骨碌碌轉動。

  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以前是個胖子,只不過此刻卻瘦得皮包骨頭。

  他望著空中飛舞的蟲子,咬破舌尖,猛地噴出精血,潑灑在蟲子身上。

  一羣蟲子紛紛落地,地下黑壓壓鋪了一層,不停地蠕動著。

  然後,這一羣蟲子又飛了起來,嗡嗡有聲,。

  這一次,蟲子之中,卻隱隱散發出閃耀的金色來。

  棺材中的人,瘋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天之式神屍蟲我終於練成了,以後我就是世界的主宰!」

  轟!

  棺材四塊木板,都被他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巨大力量,向外掀飛。

  油燈閃爍中,那人的身形又是邪惡,又是威武。

  他下了祭臺,身上的麻布長衣,無風自動。

  嗡嗡飛行的天之式神,跟在他的身後。

  這些屍蟲,和他之間彷彿建立了某種奇異的聯繫。

  在他的身前和身後,纏繞飛行,幻化成各種形狀。

  而這邊建材市場堆中。

  楊飛和三大使者以及鷹嘴老四的對決,也到了最後階段。

  鷹嘴老四又捱了楊飛一記大摔碑手,七股力量一起穿透進入他的內腑之中。

  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楊飛飛起一腳,鷹嘴老四僵硬的身子,彷彿斷線的風箏似的,砸了出去。

  他砸在水泥地面上,數千斤的巨力,砸得地面龜裂,水泥碎塊到處亂飛。

  楊飛對這些傷天害理的傢伙,可沒有什麼慈悲寬容之心。

  他的腳跟,勾起一根兩米多長的鋼管,綽在手中,猛地一射!

  波!

  鋼管穿透了鷹嘴老四的腹腔。

  鋼管射進地面半米有餘,直接將鷹嘴老四釘在地板上。

  大量的鮮血,從鷹嘴老四的身下,流淌出來。

  無論他的身子防禦多麼強大,終究都不能和鋒利的鋼管抗衡。

  腹腔洞穿,鷹嘴老四的身子,痛苦地蜷曲起來。

  他卻又無法把鋼管拔掉,疼得當場暈死過去。

  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陳珂的心中,全都是恐懼之意。

  她緊緊拉著楊飛的衣角,亦步亦趨躲閃著。

  勾魂使者三人見狀,大吼一聲,三人一起向撲了過來。

  楊飛腳尖勾起一根酒盅粗的鋼絲纜繩,當成長鞭揮舞。

  只聽呼地一聲,鋼絲纜繩將勾魂使者的脖子勒住。

  楊飛猛地一扯,勾魂使者兩隻手抓住纜繩。

  但是,飛的龍象大力,何等威猛。

  只聽勾魂使者的脖子格格聲響,鋼絲纜繩一點一點,勒進了他的皮~肉裏面。

  其他兩個使者,不顧性命地撲了過來。

  楊飛在兩人直上直下的攻擊中,閃躲騰挪。

  他手中的鋼絲纜繩在三個人的身上,纏了一道又一道。

  驀地,楊飛站住了腳。

  他猛地一扯,他手中的鋼絲纜繩繃得筆直,嗡嗡有聲。

  龍象大力之下,三個傢伙一起摔倒在地上,被楊飛捆成了糉子。

  這三人都服用了屍氣,雖然力大無窮,筋骨如鐵。

  但是身子僵硬,行動不靈便,柔軟的鋼絲纜繩,剛好捆住了他們。

  楊飛隨手打了一個豬籠結。

  這種繩結是靈活的,只緊不鬆。

  三人越是掙扎,繩子勒得越緊。

  楊飛拍拍手掌,回顧陳珂。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

  陳珂鬆了一口氣,拉著楊飛的手。

  兩人向市場外面發足狂奔。

  楊飛已經預感到了這市場之中,還有一個無比厲害的傢伙。

  他身上的陰煞之氣以及龐大無比的精元之氣,讓楊飛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

  遠遠地,一直準備救援的狂刀和範易原地待命。

  二人見了楊飛渾身鮮血,拉著陳珂飛奔而來,都不由得駭然變色。

  範易和狂刀跟了楊飛這麼久,從未見過飛哥這麼狼狽過。

  而此時此刻,一股龐大無比,陰煞透骨的氣息,從東方撲了過來。

  狂刀和範易回頭一看。

  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夾雜著嗡嗡聲,向這邊撲了過來。

  楊飛回頭看了一眼,立即拉著陳珂向前飛奔。

  他一邊跑一邊大叫:

  「快走,這是降頭王的屍蟲。」

  「這東西專門啃食血肉,轉化精元之氣爲降頭王所用,快走。」

  狂刀和範易一見空中飄蕩的黑色霧氣,居然是無物不噬的屍蟲。

  兩人都嚇了一跳,跟在楊飛的身後,慌不迭地向奧迪Q7衝去。

  砰!

  剛剛衝到車子面前,只聽一聲巨響,一個大胖子從天而降,砸在了奧迪車的頂上。

  這一砸,只怕有千斤之力。

  奧迪車的車頂,立即凹陷了下去,幾乎成了一張鐵皮。

  大胖子慢悠悠地昂起了頭。

  他和善可親的包子臉上,全都是笑眯眯的神色。

  「別想跑了,乖乖成爲我的養料吧。」

  他說著,扭動著渾圓的大皮股,從奧迪車上滑落下來。

  而遠處,屍蟲嗡嗡嗡響著,席捲一切,衝了過來。

  這個大胖子,正是剛才從棺材中爬起來的降頭王。

  誰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經歷了什麼。

  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內,胖成這個樣子。

  他乾癟滿是皺紋的臉,已經發胖,變成了包子臉,不見任何皺紋。

  而且,他的肌膚紅白水靈,竟然比小姑娘的臉還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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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自食惡果

  楊飛能感覺到,這個傢伙體內,爆裂一般強大的精元之氣。

  當下,他將陳珂往狂刀身邊一推。

  「快帶陳總走,上賓利車。」

  「給我留下來吧,你們可都是我的寶貝。」

  降頭王桀桀怪笑,衝了過來。

  他身子渾圓,腿又短,倒好像一個大皮球似的,說不出的滑稽。

  然而,這個大肉~球似的怪物,所到之處,卻裹挾著火山爆發一般可怕的力量。

  他的腳深深陷入地表,帶起無數水泥碎塊。

  一輛瑪莎拉蒂擋在他的面前,竟然被他輕而易舉地掀在一旁。

  楊飛的身子,兀立如山,站在兩個倉庫的中間。

  他見降頭王衝了過來,當下一晃肩膀,身子猶如烈馬狂奔。

  砰!

  楊飛一記勾拳,正中降頭王的小腹,同時發出象震之力。

  七股象震巨力,深入降頭王的五臟六腑。

  然而他大肚子中,充溢無比的精元之氣。

  頃刻之間,就將楊飛的巨力化解於無形。

  楊飛的七股巨力,猶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迴應。

  降頭王桀桀怪笑,大肚皮猛地向前一彈。

  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發了出來。

  楊飛的身子,彷彿驚濤駭浪之中的小舟,直接飛了出去。

  砰!

  楊飛的身子,重重撞在彩鋼瓦的瓦面上,頓時將彩鋼瓦撞塌半邊。

  空中嗡嗡飛舞的屍蟲,立即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攻擊箭頭,向他衝了下去。

  楊飛就地一滾。

  他的身子彷彿炮彈似的,撞開了倉庫的窗櫺,飛了出去。

  然而,那屍蟲形成的攻擊箭頭,立即如影隨形,死死地咬住了他。

  楊飛體內虎極發動,身子快得無法肉眼無法捕捉。

  但他卻無法擺脫屍蟲的攻擊。

  滋滋滋!

  楊飛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針刺一般的疼痛。

  他大吃一驚,脖子上的毛孔,暗勁噴薄而出。

  一簇針尖大小的一個小黑點,落了下來。

  黑點還沒有落在地上,便散了開來,變成淡淡的黑煙。

  最後,這些黑煙變成了數以萬計的屍蟲,又飛了起來。

  楊飛一摸脖子,深深的一個血槽,已經見了骨。

  他心中連珠價罵娘。

  這什麼見鬼的屍蟲,竟然連暗勁都不能震死。

  而且這東西的攻擊,快如閃電而又無堅不摧。

  楊飛無法回身,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屍蟲,只得拼命向前飛奔。

  而無論他如何提升速度,那該死的屍蟲,始終都死死咬住他。

  甚至,屍蟲還一點點拉近了和楊飛的距離。

  就算楊飛精元之氣龐大。

  然而這般狂飆之下,耗費的精元之氣,也是無法想象的。

  幾乎只轉了兩圈,楊飛就心慌氣短,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呼呼呼!

  就在此時,無數個火球砸向了楊飛的背後,黑煙滾滾。

  楊飛擡起頭一看。

  卻見狂刀和範易點燃了廢機油桶,冒著無數黑煙,砸了過來。

  楊飛的背後,屍蟲組織成的巨大攻擊箭頭,頓時散亂起來。

  大量瀰漫的濃煙,和廢機油難聞的味道,也讓不少屍蟲開始亂飛。

  「飛哥,快上車!」

  狂刀竄上了賓利車中,向楊飛招手,一疊聲呼喊。

  範易卻把一個個廢機油桶點燃,火球一個個砸了過來。

  楊飛豹子一般衝進了車中大,大叫:「開車開車,快走!」

  屍蟲是陰邪之物,畏懼烈火,呼啦啦向後退去。

  這些嗜血的玩意兒,失去了降頭王的控制,頓時向不遠處的勾魂使者三人俯衝下去。

  降頭王大驚,飛步趕了過來救援,嘴中念著晦澀不明的咒語。

  然而,以屍蟲嗜血的本性,閃電一般的攻擊速度。

  他哪裏還來得及救援勾魂使者三人?

  只見那些屍蟲,宛如墨水似的,落在勾魂使者三人的身上,在三人的身上蜿蜒流淌。

  屍蟲流淌過的地方,血肉啃光,只留下白森森的骨骼。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可憐勾魂使者等三大化勁高手,手腳被楊飛勒住,就連逃跑都沒有機會。

  三人只慘叫了一聲半聲,便血肉褪盡,只剩下了三具骷髏。

  降頭王大怒。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住了屍蟲,繞開烈火,又向楊飛等人衝了過來。

  降頭王比屍蟲衝得更快。

  他白白胖胖的的身子,簡直就如同瞬移一般,頃刻之間到了賓利車的面前。

  而此時此刻,狂刀已經點火,鬆開了手剎。

  他油門轟到了最大,賓利車好像離弦的利箭,衝了出去。

  降頭王怒不可遏,發足直追。

  他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議,只一閃,就到了賓利車的車尾。

  咣!

  就在此時,車的後備箱自動打開。

  三四團帶著火焰的廢機油桶,又向他砸了過來。

  這一次,砸廢機油桶的人,是楊飛。

  他是王者狙擊手,懂得預測移動軌跡。

  雖然降頭王身形快如閃電。

  然而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他哪裏避得開楊飛親手砸過來的暗器?

  咣!

  降頭王接連閃開了三四個火球,卻被第四個火球後發先至,結結實實悶在臉上。

  這個火團,蘊藏著千斤之力。

  就算降頭王腦袋硬實,也被砸得眼冒金星。

  降頭王微微愣了一下,下邊咣地一下,又被燃燒的火團砸了中。

  這一下,火團之中的廢機油飛濺在降頭王的褲當上,頓時獵獵燃燒起來。

  降頭王大驚失色,滾在地下。

  他接連滾了十幾滾,方才熄滅了身上的火。

  賓利車上,傳來了楊飛洋洋得意地聲音。

  「烏龜王,我勸你還是早日回南洋羣島去吧。」

  「哎喲,真可憐,門下弟子全都被幹掉了,哈哈哈哈。」

  降頭王轉過身來,卻看見了一副地獄一般的場景。

  舊鋼材市場中,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所有躺在地下,或者飛奔逃跑的人,都變成了一具具白骨。

  猶如輕紗一般的黑色薄霧,兀自在空中飄來飄去,尋找血肉。

  降頭王紅白粉嫩的圓臉,露出了無法遏制的憤怒之意。

  他縱橫南洋羣島,固然因爲自身武道強大,降頭術兇惡陰煞。

  然而鷹鬼和三大使者,卻也功不可沒。

  降頭王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居然在小小的燕南,門下弟子全都折損光了。

  而且還死在被自己看成螻蟻一般的虎嘯楊飛的手中。

  這對降頭王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脊柱傷復發了,這幾天先四更吧,欠下的章節過後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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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別緊張

  降頭王一聲長嘯,頭頂之上,精元之氣滾滾而出。

  他狠狠咆哮:「楊飛,我一定要抽乾你的精元之氣,餵我的天之式神!」

  他看著空中盤旋不已的屍蟲,陡然狂笑起來。

  「弟子們死了也挺好。」

  「這樣一來,我的屍蟲就可以進一步繼續進化了。」

  他取出一個寶藍色的革囊,張開了口,嘴中唸唸有詞。

  那革囊黑乎乎的,繡了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微微泛青。

  仔細一看,革囊是人皮硝制而成的。

  降頭王怪異的聲調,形成了奇異的韻律。

  盤旋在空中的屍蟲,漸漸聚攏過來。

  屍蟲最後凝聚成一團,飛進了他的人皮革囊中。

  降頭王看了一眼舊鋼材堆放場,冷笑一聲,身影消失在白色小樓之間。

  賓利車上,陳珂正仔細地幫楊飛塗抹著風油精。

  楊飛的脖子,被屍蟲侵入。

  幸虧他及時發出暗勁震落。

  不然的話,這東西一旦進入血管,孵化成卵,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這一幕對陳珂而言,簡直刷新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原來,在自己看不見的陰暗面,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事情,哪怕在最驚險最刺激的電影大片中。

  陳珂都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場面,這麼可怕的人。

  一想到那些無物不噬的可怕蟲子,陳珂就全身發顫發抖。

  而被蟲子咬死的那幾架白骨骷髏,黑洞洞的眼睛,似乎一直瞪著自己。

  她儘量穩住自己的心情。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風油精在陳珂的手中,一直搖搖晃晃。

  範易嘆了一口氣,接過了風油精:「陳總,讓我來吧。」

  楊飛轉過身,看了陳珂一眼,眼眸之中,有同情之意。

  這般可怕的場面。

  別說陳珂這樣一個身嬌肉貴的女孩。

  就算普通男人見了,也非嚇得魂飛魄散不可。

  陳珂陡然看見了楊飛憐憫,溫暖的眼眸。

  她的身子一顫,頓時撲進楊飛的懷中,哭出了聲。

  要是換在平時,陳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楊飛這麼親~密接觸。

  但是現在,她感覺只有靠近楊飛,自己才是安全的。

  只有這個男人,才能驅除自己心中無盡的恐懼。

  狂刀的車,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著。

  就算到了現在,他依然不敢放鬆。

  這南洋降頭師,實在太邪門了。

  他們獨門祕法飼養的異種屍蟲,也給狂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狂刀給隱龍九部的特工張世德,發了簡訊。

  他讓張世德彙報上級,讓隱龍九部的夥計們去處理現場。

  舊鋼材堆放場的一幕,絕對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

  普通人見了,只怕要當場嚇死。

  而類似於這種邪惡恐怖的消息,也要控制。

  不然的話,傳到外界,便會以訛傳訛,形成各種謠言,造成社會的不穩定。

  這也是隱龍九部的一個重要職責。

  範易和楊飛並未正式歸隊,邪龍特戰大隊也只是一個空架子。

  這些事情,也只能有隱龍其他八部的夥計們來處理。

  四人回到了燕南,狂刀壞笑著看了陳珂一眼。

  「飛哥,現在怎麼辦?」

  楊飛沉吟了一下。

  「我們先送陳部長回家,然後去你的院子裏,商量一下這事怎麼辦?」

  「我不回家,我害怕……」

  陳珂緊緊摟著楊飛的脖子,好像小獸似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的聲音,帶著嗚咽之意,絲毫不顧及豐挺的部分,緊緊壓在楊飛的胸口。

  楊飛和狂刀、範易面面相覷。

  狂刀的臉上,又流露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可惡笑容。

  陳珂可憐巴巴地擡起頭,望著楊飛。

  「楊飛,我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楊飛苦起了臉:「陳總,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對方衝著我們來的,我需要時間,和兄弟們商量對策。」

  「降頭王如果再殺過來的話……」

  說到降頭王,陳珂全身顫抖,更緊地摟著楊飛的脖子。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陪著我。」

  「萬一那個怪人又要對我下手怎麼辦?」

  「嗚嗚嗚,我想媽媽,我要回家。」

  傲嬌、霸道的美女高管,精神防線完全崩潰了。

  她好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死死抱住楊飛。

  她的手指甲都差點掐進楊飛的肉裏面。

  範易和狂刀看了一眼。

  範易輕輕地說:「飛哥,要不你委屈一下,陪陪陳總?」

  「被綁架過的人,心理都特別脆弱。」

  「嚴重的需要專門的心理疏導,不然會留下精神隱患……」

  「次奧,這些我知道,可是如果降頭王再來,咱們怎麼辦,你們能應付嗎?」

  狂刀和範易對視了一眼。

  狂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當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範易便一口截斷了狂刀的話。

  「當然應付不了,我和狂刀想好了,待會兒就去黑市上買幾把槍。」

  「降頭王再厲害,只要有槍,我和狂刀準兒能收拾他。」

  楊飛估摸了一下,點了點頭。

  「實在不行,就跟其他的隱龍合作,把這老小子斃了。」

  楊飛和範易都沒有正式歸入隱龍。

  而狂刀卻是違反軍紀之後,被監禁六個月自己溜了出來。

  無論是楊飛、範易,還是狂刀都沒有私自執行任務的權利。

  想要幹掉降頭王,必須得和其他八部合作。

  就算立了功,功勞也落不到三人頭上。

  不過,降頭王的危害實在太大。

  一不小心,就會造成民衆大規模的死傷。

  別說什麼功勞,就算拼命也得殺了他。

  這是軍人的神聖職責。

  狂刀和範易都一起點頭。

  三人就在車上商量了一下。

  楊飛笑著對陳珂說:「現在你可以把我放開了吧,我跑不了。」

  陳珂這才發現,自己死死壓著楊飛。

  而自己的上半身壓著楊飛,甚至嘴巴都快湊到他的嘴脣上去了。

  楊飛這麼一說。

  她陡然感覺到楊飛體內,澎湃濃厚的陽剛氣息。

  陳珂頓時臉頰發燒,趕緊放開了楊飛的脖子。

  楊飛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壞壞的可惡壞笑。

  「陳總,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好人。」

  陳珂呸了一聲:「我當然緊張,不過你就算是壞人,我也不怕。」

  她說完之後,又順理成章地抱著楊飛的胳膊不放。

  陳珂豐軟的圓球,深深把楊飛的手臂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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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挖了你的眼睛

  楊飛和狂刀相對而笑。

  就連範易也都抿緊了嘴脣,嘴角微微上翹。

  像陳珂這樣的女孩子,她心門緊閉的時候,比誰都傲嬌。

  然而一旦熟悉了,敞開了心扉,她卻一點都不做作,這一份率真很難得。

  狂刀把楊飛和陳珂送到了陳珂單身公寓的樓下。

  狂刀看了一眼環境,嘖嘖稱讚。

  「陳總,你這地點真不錯啊。」

  陳珂公寓所在的小區,名叫夢津小區。

  毗鄰風景優美的明湖,一推窗就能看見煙波浩渺的明湖。

  而小區之中,有蜿蜒曲折的人工河。

  加上拱橋涼亭,楊柳依依,營造出江南水鄉的大好風光。

  夢津小區也有別墅區。

  不過陳珂不喜歡太大的房子,她在明湖畔邊,給自己選了一套單身公寓。

  這種黃金位置的公寓,價格貴得驚人,幾乎快比得上外面一套房子的錢了。

  陳珂微微一笑,緊緊依偎著楊飛,生怕他跑了,禮貌地向狂刀致謝。

  狂刀在駕駛室中,向陳珂招了招手。

  「陳總,我能不能和飛哥說句話啊?」

  陳珂臉色有些發燙,不情願地放了手。

  楊飛向狂刀走了過去,叮囑了狂刀和範易幾句。

  他讓狂刀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及時和李順取得聯繫,全力追蹤降頭王的消息。

  同時,楊飛讓狂刀和範易,和長風保鏢聯合行動,保護林雪宜、蘇吟雪、張麗芳幾個女人。

  狂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飛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這些事情你都說八遍了,我讓你過來,是準備送你一件禮物。」

  楊飛有些好奇:「喲呵,你小子還知道給我送禮了?」

  「什麼好東西!」

  狂刀招了招手,讓楊飛靠得更近一些。

  他神神祕祕地往楊飛的口袋中,塞了東西,一臉壞笑地向不遠處的陳珂努努嘴。

  「飛哥,戰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把握良機,好好調~教這美女高管哦。」

  楊飛伸手,摸出一物,卻是一連串的杜蕾斯。

  他不由得嚇了一跳,隨即一個暴慄敲在狂刀的腦袋上。

  「你大爺的,飛哥我是那樣的人嗎?」

  狂刀哎喲一聲,卻哈哈大笑。

  「飛哥,你一直都是,我確定以及肯定。」

  這一次,就連副駕駛上的範易,也點了點頭。

  「滾犢子!」

  楊飛踢了一腳車門,讓狂刀和範易快滾。

  狂刀哈哈大笑,發動賓利車,一個麻溜的急轉彎,衝出了小區大門,絕塵而去。

  陳珂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好笑地看著楊飛。

  她有些生氣又有些羨慕地朝楊飛翻白眼。

  「楊飛,你這些朋友挺不錯的,不過都和你一樣混蛋。」

  楊飛已經把狂刀送的「戰袍」塞到衣服口袋中。

  他看著陳珂的眼神,難免就多了幾分異樣。

  「咱們到哪裏去吃飯?」

  陡然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陳珂的心中,也多了幾分異樣之意,彷彿約會似的。

  她莞爾一笑:「我知道一個地點,環境不錯,東西也好吃。」

  「不過你要等我洗澡換衣服才行。」

  陳珂的雅蘭制服,經過舊鋼材堆放場的一場綁架,已經微微有了灰塵和污漬。

  而她的臉上和身上,也都有些塵灰。

  這樣的細節,在楊飛看來無所謂。

  但是在陳珂看來,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解除危險之後,她恨不能分分鐘衝入浴室之中。

  楊飛一聽洗澡,眼神變得更加意味深長。

  「等美女洗澡,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我等!」

  陳珂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調笑之意,哼了一聲。

  「澀浪,真夠無恥的。」

  陳珂帶著楊飛到了自己的公寓。

  剛剛打開房門,楊飛就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你這房子……次奧,這叫公寓嗎?」

  陳珂所謂的公寓,大得驚人。

  光客廳就有六十多平方米,還有書房,酒櫃、吧檯。

  如夢似幻的輕紗遮住巨大的陽臺。

  陽臺上擺著鞦韆架和精緻的白漆木桌。

  從這裏,可以遠眺煙波浩渺的明湖風光。

  橙黃色的木紋地板,璀璨閃耀的水晶吊燈,壁燈、黑曜石鋪設的衛生間……

  這樣的裝修,可比張麗芳的龍苑別墅還豪華。

  而且楊飛從未見過這麼巨大的公寓。

  陳珂奇怪地看著楊飛。

  「這不叫公寓嗎?反正不是別墅。」

  楊飛哭笑不得。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套房這種說法嗎?」

  陳珂皺了皺眉頭,竭力思考,然後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楊飛無話可說,向她翹了翹大拇指。

  「你贏了,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陳珂微微一笑:「你先看會電視。」

  「等我洗澡換衣服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她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楊飛心中直癢癢。

  不知道這位傲嬌的美女高管,洗澡的時候會怎麼樣?

  不過,看著嚴嚴實實的橡木浴室門,楊飛還是打消了偷虧的想法。

  自己好不容易和陳珂拉近了關係,別因爲這一件事,又鬧崩了。

  楊飛剛剛打開了電視,就聽得浴室之中,陳珂發出一聲尖叫。

  那叫聲之中,充滿了極度恐懼之意。

  楊飛一驚,身形躍起,接連竄過兩組沙發,向浴室衝去。

  難道天妖盟的人,居然跟到了這裏?

  砰!

  浴室門猛然被推開。

  陳珂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衝了出來。

  她結結實實一頭撲進了楊飛的懷中。

  她的手指,指著浴室之中,顫聲說:「蟲,有蟲……」

  楊飛嚇了一跳,攬著她的腰,衝進了浴室中。

  浴室的地板上,赫然有一隻黑色的小蟲,在流水的沖刷下,惶恐地爬來爬去。

  不過是隻普通蟲子而已。

  楊飛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哭笑不得。

  陳珂被降頭王嚇得神經過敏了。

  就這麼一隻小蟲子,居然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他回頭看了陳珂一眼,剛想說什麼,眼睛卻猛地瞪圓了。

  這貨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陳珂,好像雷打的蛤蟆。

  陳珂已經脫了衣服,只裹著一條輕紗似的粉紅浴巾。

  玉雪可愛的肥兔子,粉紅花骨朵蘊藏了整個春天的氣息……

  陳珂順著楊飛發直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陳珂發出一聲更大的驚叫聲中,雙手掩住胸前,條件反射地掙開了楊飛的懷抱。

  她把一件不知道什麼東西,丟在楊飛的腦袋上。

  「不許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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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每個女人都是妖精

  楊飛眼前一黑,鼻子之中,聞見了一股少女的幽香。

  他剛想伸手去抓,就聽得陳珂尖叫起來。

  「別動,閉上眼睛,把蟲子抓出去。」

  楊飛苦笑了一聲。

  「陳總,我什麼都看不見,怎麼抓蟲子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趕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陳珂光著腳丫,在地下連蹦帶跳。

  她扯過一大條浴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楊飛的腦袋上,丁零丁零地頂著一塊布料。

  他鼻子之中香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什麼衣物。

  楊飛生怕陳珂精神崩潰,也不敢太過分。

  他慢慢蹲下身,眯著眼睛,找到了瓷磚上的小蟲子,捻在手指間。

  陳珂縮成一團,躲在牆角,一疊聲叫嚷。

  「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楊飛微微擡眼,看見了陳珂修長雪白的腿,從輕紗似的浴巾下面露了出來。

  她潔白粉嫩的小腳丫,精緻美觀,好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陳珂見這個傢伙居然賴著不走,更是心慌。

  搶過了花灑,徒勞無功地揮舞著。

  「出去啊,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楊飛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他隨手拿掉腦袋上的東西,丟給了陳珂。

  「放心吧,哥還不至於欺負一個女人。」

  他說著,大踏步走出了浴室。

  陳珂嘆了一口氣,才發現楊飛丟給自己的衣物,竟然是自己孔雀藍的小照照。

  她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在此時,浴室門又打開了。

  楊飛探出半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陳珂。

  「順便說一句,你這照照型號小了,戴著會不舒服的,胸悶。」

  陳珂驚得差點又要叫起來。

  楊飛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捂住了耳朵。

  「別叫了,你那叫聲,容易讓我想起牀上的那啥運動。」

  他說著,砰地一聲關了門。

  陳珂搶了過去,將浴室門反鎖起來。

  她還不放心,又搬了一個高腳凳子,頂在門後。

  楊飛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了進來。

  「別磨蹭了,快洗吧,哥要欺負你,你躲進保險箱也不行。」

  「呸,這個大澀浪,真是壞死了。」

  陳珂啐了一口,心中反而不怎麼慌了。

  或許,這個無賴說得對。

  他真要想欺負自己,區區一道浴室門,又怎麼能擋住他?

  在舊鋼材堆放場。

  陳珂親眼看見這個傢伙輕輕一腳,就把一道鋼門給踢開了。

  陳珂心驚膽戰地開始洗澡。

  溫暖的水,流淌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身心,漸漸放鬆下來。

  陳珂發現,自己對楊飛的感覺,有了奇異的變化。

  她覺得這個傢伙,越來越神祕。

  而且他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壞。

  楊飛在客廳之中,懶洋洋地看電視。

  在這期間,他和狂刀、李順、林雪宜都通了電話。

  他排兵佈陣,安排對付降頭王的具體事宜。

  狂刀代表全天下的澀浪,向楊飛進行了極度憤慨的譴責。

  對他浪費了自己送出的杜蕾斯的做法,狂刀充分地表示鄙夷之意。

  這傢伙恨鐵不成鋼地叫囂著:「飛哥,你在犯罪,知道嗎?」

  「浪費了我的杜蕾斯不要緊,最關鍵的是,你浪費了時間,浪費青春。」

  「浪費可恥,浪費是最大的犯罪……」

  楊飛懶得理會這個猥邪的傢伙。

  他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陳珂走出了浴室。

  她這一次吸取了教訓,不但穿上了嚴嚴實實的浴袍,還給自己加了一件大衣。

  楊飛苦笑,女人就是虛僞啊。

  都特麼被自己看光了,還這麼矜持幹嘛?

  不過,他也懶得說什麼。

  他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從口袋之中掏出一盒紅雙喜,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

  陳珂用吹風機吹乾了頭髮,回房間去換衣服去了。

  不一會兒,陳珂走出了房間,優美地轉了一個圈。

  「怎麼樣,這一身衣服好看嗎?」

  她穿著一件紫色印花雪紡上衣,托出了傲人的上圍。

  米藍色短裙,把修飾得更加挺拔秀美。

  腳下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更加亭亭玉立。

  陳珂的秀髮,並沒有紮起來,就這麼隨意地披著。

  她的臉上戴了一副咖啡色的墨鏡,顯得時髦而又清純。

  楊飛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確信自己是去吃飯,而不是去參加某個讀書會?」

  陳珂給楊飛的感覺,永遠都是傲嬌、霸道的高管美女風格。

  一套雅蘭制服,總是能將她的強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然而此時此刻,這小娘皮突然換了風格。

  她彷彿一名在讀大學生似的,時尚而又甜美。

  如果她的手中再多一本牛津詞典的話,楊飛懷疑她能到大學校園中,冒充校花。

  陳珂嫣然一笑,白了楊飛。

  「你真夠蠢的,我不上班的時候,都這麼穿。」

  楊飛算是明白了。

  蘇吟雪是真正的冰冷清麗,霸道女總裁的強勢氣質,從內而外。

  而陳珂這個小娘皮的霸道和冷冽,卻是假裝出來的。

  她一回家,就原形畢露,成了萌萌的小美女。

  每個女人,都是妖精啊。

  楊飛心中暗暗感慨著。

  陳珂見他發愣,嫣然一笑,主動套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西餐廳,我帶你去。」

  說到這裏,陳珂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楊飛的全身。

  楊飛本來穿著雅蘭制服的,但連番惡戰之下,外套早就丟了。

  他的襯衣也破破爛爛,又是灰塵又是血污,就這麼隨意地披在身上。

  楊飛見她打量著自己,頓時昂起了頭,得意洋洋。

  「怎麼樣,是不是終於發現,哥的魅力了?」

  「呸,你都髒成狗了,趕快去洗澡,我給你準備衣服。」

  陳珂啐了一口,推著楊飛進了浴室。

  楊飛剛剛進了浴室,就看見不鏽鋼掛架下面,許多粉色的小褲褲和小照照。

  這些衣物,好像藤蘿花紗似的掛著,讓人賞心悅目。

  陳珂注意到了楊飛的眼神。

  她趕緊搶了過去,將自己那些私人衣物,都一股腦兒地收了起來,然後紅著臉衝了出去。

  楊飛苦笑。

  他脫掉衣服和褲子,開始用熱水沖洗身上的灰塵和血跡。

  陳珂卻興致勃勃地在手機上購物。

  她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把楊飛的褲子襯衫都買好了,然後讓商場把衣服送貨上門。

  楊飛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

  就在此時,浴室門咚咚咚響了兩聲,傳來了陳珂的聲音。

  「楊飛,洗好了嗎,開一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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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幸福的眩暈

  楊飛打了一個哆嗦。

  「陳總,我是個純潔的男人,你想幹什麼?」

  陳珂氣結,一腳踢在浴室門上:「你混蛋,開門!」

  楊飛用毛巾慢悠悠地擦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慢條斯理地嘆了一口氣。

  「陳總,我還沒有想好呢。」

  「再說大白天的那啥,也不太好意思,對吧?」

  「你實在飢渴的話,抓個黃瓜頂著先。」

  陳珂氣得聲音都變了。

  「楊飛,你再胡說,信不信撕爛你的臭嘴?」

  「我給你送衣服,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楊飛突然一把拉開了房門。

  他腰間只圍了一件浴巾,英武修長的身子,就這麼赤果果地暴露在陳珂的面前。

  陳珂驚叫了一聲,一把捂住了眼睛,大罵出聲。

  「變太狂,臭流忙,你想幹什麼?」

  楊飛邪惡地笑了一聲,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拉進了浴室之中。

  他的目光,邪氣之中,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而他脣邊壞壞的笑容,讓陳珂心驚膽戰:「你……你放開我。」

  陳珂腸子都悔青了。

  明明知道這個傢伙是個混蛋,自己還送貨上門,這不是傻嗎?

  此時此刻,陳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頭小羊羔。

  而楊飛則成了齜著牙的老狼。

  楊飛其實只是嚇她一嚇,開個玩笑。

  他見陳珂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

  楊飛伸手在她肥美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出去吧,記住下一次男人洗澡的時候,別再貿然靠近。」

  陳珂羞得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

  她把手中的衣服,往楊飛懷中一塞,然後就衝出了浴室。

  楊飛看著她的背影,呵呵一笑,關上了浴室門,開始穿衣服。

  說實話,陳珂雖然傲嬌了一點,但對楊飛還是很貼心的。

  她送來的衣服,衣服襯衫和鞋襪,甚至小褲褲都具備了。

  而且,每一件衣服,都是名牌。

  楊飛叫不上牌子,卻感覺這些衣服的布料,還是做工,都是上等貨。

  楊飛嘿嘿一笑。

  「不錯,挺貼心的,下次打皮股,只打一下就好。」

  三分鐘之後,楊飛走出了浴室。

  看著電視卻愣愣發呆的陳珂,擡頭看了他一眼,頓時眼睛發亮。

  陳珂是雅蘭時裝的總裁,對於男人的時裝,眼光也極爲獨到。

  雅緻中帶著不羈的休閒西服。

  那硬朗的線條,和楊飛英俊富有輪廓感的臉,相映成趣。

  而柔軟的布料,又把他修長健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花格子範思哲休閒襯衫,領口釦子敞開兩顆,隱隱露出這傢伙結實的胸肌。

  又帥又酷!

  就連陳珂都沒有想到。

  這傢伙穿上了這一套衣服,居然如此燒包。

  果然人是衣裝馬是鞍啊。

  楊飛感覺到了陳珂有些迷醉的眼神,立即鄭重其事地提醒。

  「陳總,你別這麼色迷眯地看著我,我害怕。」

  陳珂立即反應過來,呸了一聲。

  「你才色迷眯呢,自戀狂!」

  「我不過是對你今天的行爲,聊表謝意而已。」

  「你以爲我會喜歡你這樣的混蛋男人啊?」

  楊飛立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胸口,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我以爲你愛上我了呢,太嚇人了。」

  陳珂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楊飛嚇得轉身溜出了門。

  「別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陳珂見他好像偷雞的黃鼠狼,賊頭賊腦的樣子。

  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全都消失了。

  陳珂苦笑了一聲,丟下了水果刀。

  「我居然爲你這樣的混蛋生氣,真是不值得。」

  半個小時之後,楊飛和陳珂已經到了馬奇亞斯西餐廳。

  馬奇亞斯西餐廳是燕南最正宗的西餐廳,剛剛開業不超過一個月。

  只是,楊飛望著蘭亭酒店的的巨大燈箱招牌,不由得苦笑不已。

  就連楊飛都不知道,。

  這號稱本市最昂貴,也最正宗的西餐廳,居然開在了蘭亭大廈的頂樓。

  楊飛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要是讓雪宜姐看見自己和這麼一個美女,共進晚餐,不知道會不會殺了自己?

  雖然林雪宜已經說過,她願意當楊飛隱藏的女人,不要什麼名分。

  然而楊飛這麼光明正大地在她的眼皮下泡~妞,終歸不太好。

  更何況,大廈總部,還有總經理劉嬋呢。

  要是被那個小丫頭看見這一幕,她準要哭鼻子吧?

  陳珂見他看著蘭亭大廈發呆,頓時得意地一笑。

  「怎麼樣,你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酒店吧?」

  「馬奇亞斯西餐廳我也不常來,但是每次過來,他們都有新菜。」

  楊飛訕訕地笑了笑,轉過了身子。

  「陳總,我們換個地點吧,我感覺不太好。」

  陳珂一把抓住了他。

  「你怕什麼?怕沒錢付賬嗎,說好我請客。」

  楊飛苦起了臉:「我們找個隱祕的地方,隨便吃點。」

  「然後咱們交流一下純潔的友誼不好嗎?」

  「呸,你又發神經了,我很少請客的。」

  「你就跟我走吧,這一家餐廳的魚子醬,美味極了。」

  陳珂毫不客氣地抓著他的衣服,直接拉進了大廳。

  楊飛心中連珠價叫苦。

  他的眼睛緊張地瞄著來往的人員。

  陳珂卻自然而然,把手伸進他的臂彎中,好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楊飛暗暗膽寒。

  這光景要是被吟雪姐和劉嬋看見了,估計兩個女孩光眼神,就能殺死自己。

  幸虧,大廳前臺,並不認識楊飛這個幕後老闆。

  而蘇吟雪和劉嬋估計也在忙著呢。

  楊飛並沒有看見熟人。

  陳珂按開了電梯,挽著楊飛的手臂,進入了電梯中。

  兩人一路直奔蘭亭大廈頂樓。

  蘭亭大廈可謂是燕南市最高的幾座大廈之一。

  作爲燕南市的標誌性建築,風頭一時無兩。

  馬奇亞斯西餐廳的老闆,很有眼光。

  他把西餐廳建在蘭亭大廈頂樓。

  在這裏吃飯,讓人會產生一種全世界都在腳下的優越感。

  餐廳別出心裁用透明的水晶玻璃鋼,代替了整個大廳的牆壁和吊頂。

  在這裏吃飯,可以從360度任何一個角度,欣賞燕南的夜景,。

  似乎一伸手,就能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

  而且,整個大廳都在微微旋轉,更是滿足了人們對浪漫的極致追求。

  桌子上美麗的鮮花,鋼琴師優美舒暢的鋼琴聲,配合著小提琴悅耳的聲音。

  柱子上作爲裝飾用的青銅馬蹄扣和馬鞍……

  這一切,會讓任何一個女孩都情難自禁,陷入了幸福的眩暈之中。

  陳珂也是個年輕的女孩,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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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多事和虛僞

  楊飛見陳珂發呆,也不管她。

  他左手打了一個響指,穿著黑色燕尾服的服務生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菜嗎?」

  楊飛點了點頭。

  他餓得狠了,要過菜單,一口氣點了黑胡椒豬扒、法式焗蝸牛、黑椒汁牛排、檸檬薄荷烤雞等十幾樣主食。

  楊飛看了陳珂一眼,又點了什錦蔬果沙拉、羅宋湯、玫瑰松露巧克力等女孩子喜歡吃的的食物。

  侍者看了楊飛一眼,又看了陳珂一眼。

  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請問你們幾個人?」

  楊飛詫異地看著侍者,這傢伙沒眼睛嗎?

  侍者微微一笑,向楊飛解釋。

  「先生,你點的菜,已經超過十個人的分量了,我建議你……」

  楊飛嘿了一聲:「你開餐廳還怕大肚漢啊?」

  「我告訴你,這些菜,都是少爺給自己點的,你管得著嗎?」

  侍者看著這個傢伙無賴的嘴臉,瞠目結舌。

  他無奈之下,只好搖搖頭離去。

  陳珂的心神,一直陷入了極爲恍惚而又美好的想象中。

  似乎此時此刻,自己正和自己英俊的男神,在這裏約會。

  浪漫氣息的燭光晚餐,鮮豔欲滴的玫瑰花,還有儒雅英俊,貼心的男朋友。

  這一切對任何一個女孩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

  很快,一桌堪稱豪華的菜餚,就端上了桌子。

  足足二十多個肉菜主食,把大理石長桌面,擺得嚴嚴實實。

  陳珂陡然回過神來,頓時嚇了一跳。

  「天啊,你幹什麼?這麼多菜……」

  桌子對面,楊飛小刀揮舞,把一整塊牛排,切成塊送進嘴中。

  這傢伙嘴中塞滿了肉,見陳珂終於不發呆了。

  他好容易才將嘴中的食物嚥了下去。

  「陳總,一直叫你,你不肯答話,我就先吃了。」

  頃刻之間,什麼鮮花,什麼音樂,什麼浪漫都一掃而光。

  陳珂的眼前,就只有一頭搶食的豬!

  陳珂只覺得頭頂天雷滾滾,目瞪口呆。

  別人到這裏吃飯,吃的是情調,享受浪漫。

  而楊飛這個傢伙在幹什麼?

  他以爲自己到了人民公社的大竈食堂嗎?

  不止陳珂又羞又氣。

  鄰桌的幾對情侶,也都望著楊飛竊竊私語,不時發出譏笑聲。

  「這傢伙是豬嗎,點怎麼多菜怎麼吃得完?」

  「呸,食肉者鄙,太粗俗了。」

  「我得給餐廳提個意見,進餐廳之前,先做個修養和文化測試,把這些下等人排擠在外面。」

  ……

  這些人的聲音並不大。

  然而餐廳之中,除了如水的音樂之外,實在太過安靜了。

  所以,這些不和諧的聲音,還是一點點傳到陳珂的耳朵中。

  陳珂又羞又氣,高跟鞋使勁踩了楊飛腳背一腳。

  楊飛愕然擡頭:「怎麼了?」

  陳珂見他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忍不住咬緊了牙齒。

  「麻煩你,吃慢一點,咱們到這裏,可不完全是爲了吃飯。」

  楊飛的臉色,更加茫然。

  「不是爲了吃飯,那是爲了什麼?」

  陳珂差點衝過去暴打他一頓。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這裏的氣氛,這裏的燈光和音樂嗎?你……」

  陳珂一下子沒法說清楚,氣得滿臉通紅。

  偏偏楊飛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不屑地一翻白眼。

  「照我看來,餐廳搞這些東西,純粹就是脫褲子放屁。」

  「餐廳就是吃飯的地方,搞什麼音樂、燈光,多事!」

  這傢伙傲慢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膀。

  「你看看這些人,吃飯就吃飯,偏要掐掐扭扭,打情罵俏。」

  「其實野~雞遇澀浪,天生是一對,何必這麼多鋪墊呢。」

  「直接開房撲倒,策馬奔騰不好嗎?虛僞!」

  楊飛的聲音不大,可是偏偏大家都聽到了。

  這一下,女人連連跺腳,嬌嗔不已。

  男人立即發誓賭咒,自己只是吃飯而已,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楊飛的幾句話,弄得餐廳之中,一片混亂。

  甚至有兩對偷~情的男女,受不了楊飛的擠兌,匆匆離去。

  楊飛不屑地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

  「陳總,你看好了,這些人,一定會在下邊開房胡天胡地的。」

  「他們吃飯,不過是託詞而已,我可是真吃飯,餓死了。」

  陳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指望你這臭犢子能多點浪漫,可比豬吟詩還難。」

  楊飛又開始和盤子之中的牛排較勁了。

  他笑了一笑:「誰說我不懂浪漫?」

  「不過我理解的浪漫,可比這酸唧唧的浪漫不太一樣。

  他用刀叉互擊,曼聲長吟。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

  在這鶯歌燕舞中,楊飛的聲音不算大。

  然而,卻慷慨激昂,充滿了金戈鐵馬,併吞如虎之意。

  陳珂呆呆地看著楊飛,看他俊朗的臉上,一臉鐵血堅毅之意。

  不知爲什麼,她的心中涌出了莫名的感動。

  她幽幽地說:「楊飛,你一定當過兵是不是?」

  「只有軍人才會有這樣的血色浪漫,我也很喜歡這樣的詩呢。」

  陳珂說著,向楊飛敬了一杯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我小的時候,媽媽給我念過一首小詩。」

  「那時候年紀小,並不懂得其中的意思,只是覺得好美好美,你要聽嗎?」

  楊飛點了點頭,將杯子之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陳珂輕輕唸了起來。

  「嬰兒,睡在母親懷裏,母親,睡在祖國懷裏。嬰兒,母親,祖國,全都睡在戰士心裏。」

  ……

  楊飛意外地看了陳珂一眼:「你還知道這樣的詩?」

  陳珂嫣然一笑。

  「你別小看我,我的母親當過兵,舅舅和外公,都在部隊上奮戰了一輩子。」

  楊飛不由得有些好奇。

  陳珂的家庭情況,居然有軍隊的背景,而且看起來還挺不一般。

  不過,楊飛也不多問。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陳珂不願意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關係越來越親密。

  陳珂也不覺得楊飛多麼粗俗可笑了。

  她反而覺得這傢伙英姿颯爽,鐵血風範。

  然而,楊飛這般粗鄙的傢伙,卻帶著一位絕色美女言笑晏晏,終於有人看不慣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28 03:28
第六百六十九章 牛嚼牡丹

  旋轉餐廳的中心,是一個圓柱體的小花廳,陳設更爲雅緻精美。

  這是馬奇亞斯西餐廳唯一的vip包廂。

  這包廂用透明的玻璃鋼隔了起來。

  不過淡黃色的紗幔,卻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外邊窺探的視線。

  裏面的人,卻能方便地看外邊的人和風景。

  小花廳之中,只陳設了一張條形的大理石桌子。

  而吃飯的人,卻也只有四五個。

  三個男人,兩個女人。

  他們的菜餚,精緻卻不算豐富。

  這和外邊楊飛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菜餚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不過,這些人的菜餚都非同小可。

  路易十三披薩、海鮮咖喱,黑魚子醬……

  這些菜餚,無一不貴得離譜。

  尤其黑魚子醬號稱黑黃金,幾乎一口下去,就能吃掉同樣重量的黃金價值。

  這也是馬奇亞斯西餐廳的招牌,等閒不拿出來示人的。

  如今卻擺在了這幾個年輕人的水晶盤子之中。

  幾個年輕人,服飾衣著都極爲低調,看不出牌子。

  然而無論是從藍鑽打磨的鈕釦,還是腕上限量版的江詩丹頓手錶。

  都能看出這些人的身價,極爲不菲。

  一個面色白皙,五官猶如女人一般精緻的年輕人。

  他輕輕品味著嘴中紅酒的甘甜,眼睛卻一直瞄著外邊的陳珂,顯得很有興趣。

  五個人之中,其他兩個男人都帶著時髦美麗的女伴,就只有他沒有。

  其他兩個男人都注意到了年輕人的眼神。

  兩人會意地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圓臉短寸的男子看了楊飛一眼,不屑地笑了。

  「吳大少,你要喜歡的話,只要勾勾手指,我擔保外邊這個美女,晚上一定躺在你的牀上。」

  另外一個長髮偏分的男子,會意地看了正在大吃大喝的楊飛一眼,忍不住嗤笑出聲。

  「我真是慶幸,咱們沒有在外邊吃飯。」

  「不然看著那豬一般能吃的傢伙,我可吃不下去飯。」

  「就算頂級黑魚魚子醬在嘴中,也索然無味。」

  吳大少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外邊的那美女,無論氣質和相貌,都可以算得上絕色佳人。」

  「這樣的美女,卻陪在這麼一個粗鄙的傢伙身邊,當真是牛嚼牡丹啊,可惜可惜。」

  兩個美女聽吳大少說得有趣,不由得格格嬌笑。

  長髮偏分的男子也嘆了一口氣。

  「可惜這裏是燕南,和這樣的下等人爭執,有失咱們的身份。」

  「要是在京城的話,我早就讓他滾出去了。」

  就在此時,外邊的楊飛,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陳珂掩嘴格格嬌笑,笑容清麗可人,猶如鮮花綻放。

  吳大少心頭火熱,慢慢地站起身來。

  「或許,我有辦法讓他知難而退,順便讓那位小姐進來說說話。」

  他說著,拎起了幾瓶紅酒,語氣冷然。

  「上等人的世界,不是擠進一間餐廳,就能擠進來的。」

  「他怎麼進來的,我要讓他怎麼出去。」

  其他四個人都來了興趣。

  圓臉男子看著吳大少手中的紅酒,饒有興趣地問。

  「吳少,你想怎麼做?」

  吳大少的臉上,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品酒。」

  「這些紅酒可都是我珍藏在法國摩卡農莊酒窖的。」

  「他要是能品出門道來,我就服了他。」

  「不然的話,咱們就讓他滾。」

  長髮偏分的男子嘿嘿一笑,向吳大少一翹大拇指。

  「這個辦法好,真正的貴族,品酒是基本修養和常識。」

  「這小子僞裝貴族泡~妞,這一下,讓他原形畢露。」

  吳大少得意地笑了笑,拎著三四瓶紅酒,走出了花廳。

  他禮貌地走到了陳珂的面前,和氣又不失身份地微微弓腰。

  「小姐,我們倆好像在哪裏見過?」

  陳珂看了吳大少一眼,心中頓時一動。

  這個男人,她的確見過。

  這人的家世背景極爲可怕,哪怕在京城,都排得上名號。

  只不過,吳大少所謂見過陳珂,肯定只是藉故搭訕而已。

  因爲陳珂國外留學歸來後,就直接投入了雅蘭國際,到了燕南市。

  楊飛可是一個人精,他立即就反應過來吳大少的用意。

  一般來說,像這種直接搭訕,都是針對單身美女。

  這個傢伙當著楊飛的面前,勾搭陳珂,簡直就是沒有把楊飛放在眼中。

  楊飛懶洋洋地斜了吳大少一眼。

  「這年頭,搭訕的套路都這麼老嗎?回去學學新套路再來。」

  吃飽喝足,楊飛靜極思動。

  他正閒著沒事呢,吳大少就自己湊過來了。

  吳大少眼睛看也不看楊飛,依舊微笑看著陳珂。

  「真的,我確信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你對我有印象嗎?」

  陳珂有些緊張。

  她知道吳大少背景的可怕,不願意輕易得罪他,卻也不願意搭理他。

  吳大少見陳珂不說話,還以爲這個美女對自己動心了。

  他的笑容變得更加優雅和氣。

  「不管之前有沒有見到,現在就算認識了。」

  「你好,我姓吳,吳傑。」

  他一邊說話,一邊向陳珂伸出了手。

  「很高興認識小姐,請問小姐芳名?」

  楊飛見這小子居然無視自己的存在。

  他心中有氣,嘿嘿笑了一聲,向遠處的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走了過來,向楊飛微微鞠躬。

  「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楊飛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吳大少,淡淡地說:「我們用餐的時候,受到了騷擾!」

  「騷擾?」

  吳大少簡直難以相信,這個詞居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以吳大少的背景,家世和自身掌握的人脈資源。

  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場合,他都是衆人視線的焦點,衆星捧月中的月亮。

  要不是吳大少今天沒有帶女伴,實在無聊的話,他根本不會對陳珂產生興趣。

  更不會和這這樣一個粗俗無聊的男人,產生聯繫!

  侍者看了一眼吳大少,爲難地囁嚅著:「先生……」

  以他的眼光,他當然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非富則貴。

  這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是,楊飛的訴求很合理。

  這個大人物的確騷擾了兩個客人。

  楊飛冷笑,淡淡地看著吳大少。

  他也知道小小的侍者,恐怕沒法趕走這隻蒼蠅。

  他只是想用侍者來噁心一下吳大少。

  吳大少的臉色,火辣辣地燙了起來,目光卻越發陰冷。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28 03:29
第六百七十章 只有狗才講究血統

  他轉過身來,隨手取出五百塊錢,遞給侍者,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我和這位小姐是熟悉的朋友,說兩句話而已,應該不算騷擾吧?」

  侍者接過錢,點了點頭,爲難地看著楊飛。

  「可是,這位先生……」

  吳大少好脾氣地扶著他的肩膀讓他走。

  「我們只是有點誤會而已,這事你別管了。」

  侍者點了點頭,不敢看楊飛,退了開去。

  吳大少轉過身來,如浴春風的臉,立即陰沉下來。

  「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談吐,吃相和這麼高檔的餐廳並不符合嗎?」

  「要說騷擾,是你騷擾了我們大家。」

  他說得這麼直接,一直猶豫不決的陳珂也微微有了怒意。

  「先生,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誰規定我的朋友,就不能在這裏吃飯?」

  吳大少不屑地笑了笑。

  「這位小姐,看得出來,你的品位,衣著和用餐的禮儀,都出自名門。」

  「可是你的這位朋友就太未免……」

  說到這裏,他就沒有說下去。

  含而不露,不說髒話,這也是一個紳士應該具備的素質。

  「你是狗嗎?」

  楊飛一直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聽到這裏,突然問了一句。

  「什麼,你說我是……」

  吳大少險些暈倒。

  他知道這傢伙粗俗,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粗野成這個樣子。

  陳珂也知道楊飛的脾氣。

  可是她聽楊飛這麼一喝問,也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楊飛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膀。

  「只有狗才講究血統,越是純種的狗,身價就越高貴。」

  「把人分三六九等,那叫狗眼看人低,懂嗎?」

  「所以,在我看來,你只是一條狗,爲自己的血統純正而沾沾自喜。」

  吳大少聽他娓娓道來,口口聲聲指證自己是狗。

  而且,這傢伙居然言之成理。

  吳大少險些氣爆了胸膛。

  「哼,像你這樣的下等人,憑什麼到這裏吃飯?」

  「你坐在這裏,簡直辱沒了所有的人。」

  「你懂得西餐禮儀嗎,你懂拉菲紅酒嗎?你會欣賞李斯特的鋼琴曲嗎?」

  「在我看來,你才是一條土狗,毫無見識,粗鄙成性!」

  吳大少徹底被楊飛激怒了,一疊聲反脣相譏。

  兩人的爭執,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羣圍觀的人。

  到這裏吃飯的人,的確都是名門子弟,貴族紳士。

  這些人圍觀的方式也很紳士。

  大家只是眼光微微投了過來,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看著。

  他們偶爾評論兩句,聲音也很小。

  楊飛的率直,曠達,在不會欣賞的人看來,的確很粗野。

  沒有任何一個貴族紳士,在公開場合這樣胡吃海喝。

  吳大少的呵斥,雖然偏激了一點。

  但很多人看來,也很有道理。

  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這些所謂上等人約定俗成的觀念了。

  楊飛用狗打比喻,諷刺吳大少,頓時棍掃一大片。

  他一句話把這裏的人,都得罪了。

  「這種人哪裏懂什麼貴族禮儀,你看他那吃相,滿嘴的油,噁心。」

  「無非是發了點小財的土鱉罷了,也學貴族帶女人到這裏擺闊,以爲有錢就是貴族了嗎?」

  「他身邊那女人倒挺有範兒,只是眼光不不怎麼樣,跟了這麼一個土鱉!」

  「我敢打賭,這土鱉連紅酒和葡萄酒都分不清,簡直就是土鱉之中的戰鬥機!」

  ……

  來自餐廳不同位置的議論聲,毒箭一般穿透了陳珂的心臟。

  陳珂很難過,後悔把楊飛帶到這裏來。

  陳珂並不認可很多貴族子弟流行的觀點。

  他們習慣以高高在上的眼光,把社會上的人,分成各種階層,自以爲自己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

  但陳珂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吳大少提出的這些所謂貴族禮儀,在陳珂看來,一文不值。

  只有閒得發慌的人,才去研究這些亂七八糟,華而不實的東西。

  然而可笑的是,這些東西,在很多人心目中,卻成了衡量一個人是否是貴族的標準。

  「是否懂得貴族禮儀,是否參加過某某大人物召開的香檳舞會……」

  「是否懂得欣賞某某大師的音樂會,是否懂得品味洋酒……

  這些生活細節,都可以成爲衡量一個人,是否是紳士的標準。

  可是,作爲雅蘭國際的普通員工,楊飛又哪裏懂得這些呢?

  陳珂擔心地看著楊飛,欲言又止。

  面對吳大少的無理的詰問,楊飛卻嘿嘿一聲笑了起來。

  這貨慢條斯理地揚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剛好我都懂。」

  「你都懂?」

  吳大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忽然嘿嘿一笑,神色也由剛才的氣憤,變得氣定神閒起來。

  「很好,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懂還是假懂?咱們來打一個賭吧?」

  他將手中的三瓶紅酒,擺上了桌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楊飛。

  「先生,我這裏有三瓶拉菲紅酒,如果你品一口,能說出產地,年份的話。「

  」我就承認你有資格坐在這裏用餐,也爲自己的無禮,向你賠禮道歉。」

  楊飛冷笑一聲:「如果我說不出來呢?」

  吳大少冷笑起來。

  「那不好意思,我只好請你離開了。」

  「這裏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楊飛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惡趣味地看著吳大少。

  「你的道歉,我不稀罕。」

  「要不然,你輸了把褲子脫下來,光著皮股繞一圈?」

  陳珂嚇了一跳:「這可不行。」

  她的臉上泛著紅暈,死死瞪了楊飛一眼。

  「你怎麼能這麼下流呢?」

  楊飛嘿嘿一笑,眼睛斜瞄著吳大少。

  「那什麼才是上流呢?」

  「佔著父母餘萌,自以爲高高在上,其實一肚子無知淺薄的寄生蟲?」

  吳大少險些氣得暈了過去。

  這個混蛋的嘴巴,尖酸刻薄到了極點。

  每一句話,讓人恨不能用訂書機縫補他的嘴。

  「好,我和你賭,本少爺要是贏了,你脫掉褲子滾出去。」

  「要是輸了,本大爺輸給你兩百萬!」

  楊飛嗤之以鼻:「老子不缺錢,就要讓你光皮股。」

  「你……」

  吳大少氣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眼眸中彷彿要噴出火來。

  陳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趕緊打圓場。

  「這樣吧,你們誰都不用光那什麼。」

  「如果楊飛先生輸了,我替他出兩百萬。」

  吳大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這個就連吃牛排的時候,刀叉左右順序都拿錯的傢伙,懂得自己珍藏的紅酒。

  他重重一跺腳:「好,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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