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怕是會出簍子
張燁將蘇韜和肖菁菁一直送到電梯口,返回房間之後,發現梁思彤脫了鞋子,躺在沙發上,一點也不顧及形象地吃水果。
他啞然失笑道:「我的梁大小姐,你何時這麼放浪形骸了?」
梁思彤一咕嚕爬起來,噘著嘴抱怨道:「我這不是把你當成自己人了,所以才沒有端著架子,怎麼難道你嫌棄我粗俗了嗎?」
張燁哭笑不得,坐在沙發旁邊的鋼琴凳上,先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熟練地彈出十幾秒行雲流水的曲子。
梁思彤聽得入神,等張燁轉頭朝自己微笑,她面頰紅潤,連忙乖乖地穿起了金色的高跟鞋,跟優雅的張燁在一起,剛才自己的行為的確太粗鄙了。
張燁熱身過後,開始練習明天主要的曲目,拳不離口,曲不離手,但凡將某個事情做到極致,都離不開台下的功夫。
梁思彤喜歡張燁全身心投入的樣子,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帥,張燁此刻無疑宛如天空中璀璨的星辰,佔據了她心臟的所有位置。
一陣刺耳的破音,打斷了梁思彤癡迷的思緒,她定睛朝張燁望去,卻見他面色煞白,英俊的面龐抽搐,手指失控地顫抖著。
「你怎麼了?」梁思彤迅速走到張燁的身邊,緊張地問道。
「沒事,老毛病犯了。」張燁努力控制鑽心刺骨的疼痛,臉上擠出笑容。
梁思彤抱怨道:「剛才那兩個人不是給你治病了嗎?怎麼沒有痊癒,反而看上去更加嚴重了?」
張燁搖頭苦笑道:「他只是給我開了藥,藥還沒有來得及吃,而且,他們覺得給我系統治療還沒有到合適的時間,我準備等辦完最後一場音樂會,才願意給我系統治療。」
梁思彤皺眉道:「中醫雖然很神奇,但有不少弄虛作假的庸醫,打著幌子騙人。我看那個姓蘇的那麼年輕,很有可能是靠著炒作出名的水貨。你的狀況這麼糟糕,肯定要治療一下才行,我這就請私人醫生過來,給你處理一下病情,至少得緩解病情,讓你順利結束最後一場音樂會。」
張燁知道梁思彤的私人醫生,水平肯定不會低,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只要手指觸碰黑白琴鍵就會疼得頭暈目眩。
張燁是一個有很強忍耐力的人,從下學琴沒少吃過苦頭,手上磨出了繭子,出了血泡,那都是正常事,但腱膜炎這種疼痛感,是由內而外產生的痛楚,不是皮外傷的痛感可比。
梁思彤給自己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過後,一個老外帶著他的中醫來到房間。老外名叫朱賽白,是義大利很有名的大夫,因為梁家給他開的工資極高,所以他從義大利搬到了華夏。
朱賽白並非第一次給張燁治病,他按照流程檢查一番,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用義大利語說道:「張先生,您現在的情況很嚴重,距離上次腱鞘炎發作的時間間隔很短,只不過五天時間,這說明您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抗藥性。我給你提供的藥物,已經是最好的特效藥,如果繼續使用,後期將會很難有效控制病情。我建議您,還是接受手術,這樣或許可以根治。」
張燁沒想到朱賽白和蘇韜的建議相似,都建議自己現在便開始接受治療。
張燁搖頭沉聲道:「沒關係,只要能撐過兩天後的音樂會,我再進行手術。」
梁思彤關切地問道:「手術有風險嗎?」
朱賽白如實說道:「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現在張先生的情況很糟糕,即使採用手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的手指徹底痊癒。」
如果張燁手指永遠無法健康,豈不是他的藝術生涯就此結束?
梁思彤決不能允許會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語氣強硬地命令道:「我給你足夠的預算,你必須要給我拿出一個百分之百確保他康復的方案。」
朱賽白臉上露出苦色,「我真的無法保證,任何手術從來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我只能說做好精細的準備,降低風險出現的可能。」
張燁見朱賽白幾乎要被梁思彤逼哭了,他寬容地說道:「思彤,你別逼朱賽白大夫了。我只希望能站好最後一班崗,讓我順利地結束最後一場世界巡演。地點在燕京,華夏的首都,不僅有很多重要人物參加,而且還有很多國際友人慕名而來,我絕對不能掉鏈子。」
梁思彤能夠感受到張燁的決心,與朱賽白強調道:「這場音樂會對他很重要,你必須要幫他完成這個夢想。」
朱賽白皺眉道:「我是個醫生,有自己的原則,不能讓病人承擔風險。」
張燁微微一怔,沒想到朱賽白和蘇韜是一樣的觀點,他咬牙道:「我可以跟你簽合同,如果出了後果,一切責任自負。」
朱賽白望著這兩個華夏人,眼中滿是猶豫和糾結,終究迫於壓力,咬牙道:「行吧,我再給你注射一次藥劑吧,應該可以確保你在這幾天不會發作。」
梁思彤提醒道:「等音樂會舉辦的那天,你也得在場,隨時關注他的病情變化。」
朱賽白拗不過兩個人,心中暗歎了口氣,華夏人真是太可怕了,為了追逐成功完全到了不顧安危、入魔的境界。
外國人嚴格遵循合約精神,朱賽白讓助理準備了一份書面的免責合同,張燁簡單瀏覽過後,毫不遲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朱賽白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給張燁注射了藥物。
藥效非常明顯,十分鐘過後,張燁坐在鋼琴面前測試敲擊鍵盤,沒有了錐心的疼痛感。
「謝謝你,朱賽白大夫!」張燁很感激地說道。
朱賽白搖頭道:「不要感謝我,這對你而言不是好事,我十分慚愧。」
言畢,朱賽白抑鬱地帶著團隊離開。
張燁能從朱賽白身上感受到無奈,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梁思彤為了能讓張燁感到高興,轉移話題道:「昨天我接到幾個客人的回饋,你猜誰會出現在音樂會上?」
張燁搖了搖頭,笑道:「你趕緊說吧,就別賣關子了。」
「比如來自法國的亨利先生會帶著他的朋友,出現在你的音樂會現場。據說他的那名朋友是歐洲某國的重要議員。」梁思彤笑著說道。
「亨利?」張燁跟亨利見過兩次面,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他知道亨利的影響力,他的家族可以說是歐洲最大的世家之一,如果自己能夠和他打通關係,能為自己的事業帶來無數好處。
梁思彤能從張燁的語氣中聽出興奮之意,笑道:「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準備,我相信你的實力,一定能在世界巡演的最後一站,表現得完美無缺。」
張燁眼中露出認真之色,與梁思彤微微頷首。
見張燁又坐到鋼琴凳上開始練習,他放緩了速度和力度,以熟練曲目為主。
梁思彤不再打擾,喊來他的經紀人,「張燁贈送給肖菁菁和蘇韜兩人的門票,你備案了嗎?」
經紀人有點意外,頷首道:「我們的贈票都是有序號,只要查詢一下,便可以知道是哪幾張!」
「那兩張門票作廢!」梁思彤冰冷地說道。
「這個……」經紀人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怎麼,質疑我的命令嗎?」梁思彤強勢地問道。
「好,我等下就給售票方聯繫。」經紀人苦笑道,心裡在罵,我特麼的是張燁的經紀人,還是你梁大小姐的走狗?
梁思彤嘴角露出慧黠之色,「這件事別讓張燁知道是我吩咐的。」
「我明白!」經紀人歎氣,若是後期張燁追問起來,自己肯定得背鍋,要想個萬全的理由才行。
……
蘇韜返回酒店之後,肖菁菁剛從自己的房間離開。
姬湘君找上門來,彙報導:「艾伯特明天會抵達燕京。」
「他來燕京做什麼?」蘇韜奇怪道。
「具體的原因不知。」姬湘君道,「因為此次來華夏,比較低調,所以他的助理跟我聯繫,看是否能幫忙配合安排行程,提供足夠的安保力量。」
艾伯特是自己的重要合作對象,每次去LD,他照料得很周到,現在難得來華夏,自然要做好接待工作。
蘇韜頷首道:「我會安排妥當。」
等姬湘君離開之後,蘇韜還是沒忍住給艾米莉婭撥通電話。艾米莉婭沒有對蘇韜隱瞞,道:「艾伯特是為了陪法魯德才會到燕京的。法魯德是你們華夏一位著名鋼琴家的忠實粉絲,艾伯特為了滿足他的想法,所以才會產生這個計劃。」
「那個鋼琴家不會叫張燁吧?」蘇韜有點意外,張燁的影響力,比想像中要強大啊。
「沒錯,難道你認識他嗎?如果你認識他的話,可以幫忙引薦一下,對艾伯特有很大的好處。」艾米莉婭笑著說道,「其實不僅法魯德是他的粉絲,我也很喜歡他的風格。」
「我對他太熟悉了,他肚子裡有幾條蛔蟲,我都一清二楚。」蘇韜剛給張燁搭過脈,還真心沒吹牛皮。
「是嗎?那實在太好了。我會告訴艾伯特這個好消息。」艾米莉婭笑著說道。
「先別著急,我到時候當面跟他說吧,會是意外的驚喜。」
蘇韜連忙阻止,琢磨著張燁的這場音樂會怕是會出簍子呢。
「那樣也行!」艾米莉婭想了想,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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