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46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6:58
第2129章 恐怖的女司機

  這個村子位於漢州下屬縣,名叫辛口村,村中的住戶以鄭、朱、杜三姓為主,其中姓鄭的人數最多,相傳是明朝國姓爺鄭成功的旁支。

  因此鄭巧東和受害者是有牽親帶故關係的親戚,鄭巧東的爺爺和受害戶主的爺爺是堂兄弟的關係。

  蘇韜知道現在自己的反應讓人覺得很奇怪,因為所有人都覺得案件已經告破,兇手都已經對當晚的事情供認不諱,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類似於鑽牛角尖,讓人覺得無語。

  不過,江清寒還是將蘇韜帶到了警局檔案室,她安排人從電腦系統中調出了辛口村村民的所有信息,蘇韜面沉如水,仔細翻閱上面的信息,江清寒也不打擾,給蘇韜遞了杯水,蘇韜卻沒有騰出時間來喝。

  辛口村的居民雖然人數不算多,只有一百多戶,但想要從資料中篩選出合適的信息,卻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江清寒見張振站在門口朝自己使眼色,她悄悄地站起身,將張振喊至隔壁的房間。

  張振臉上滿是不解與困惑,壓低聲音抱怨道:「蘇大夫這是在做什麼?這個案件已經結案,村民集體給兇手求情,也通過做思想工作壓下去,如果現在鬧出其他的問題,豈不是會引起反面效果。」

  江清寒眉頭挑了挑,道:「蘇韜翻看現場照片的時候,發現一個女性頭骨是被銳器砸開,並不是當時房屋倒塌磚石、木塊所致,而且那個銳器是致命傷。」

  張振在調查案件的過程中,幾乎每個線索都沒有放過,他努力回憶那張照片,沉吟道:「我們倒是沒有注意這個細節,法醫也沒有提出疑點,難道真是我們忽略了嗎?」

  江清寒沉聲道:「凡事還是得謹慎,尤其是辦案必須要嚴絲合縫,不能出現一個疑惑點。即使案件推倒重來,我們也要將這個謎團給解釋清楚,否則,就稱不上完美破案。」

  張振明白江清寒的意思,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刑警,深知推理的縝密性,對於案件的重要程度,雖然現在兇手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如果不破解其中的疑點,始終還是存在一定的問題。

  蘇韜雖然只是警局的顧問,但最近幾次重要的案件,都與他提供的思路和線索有關,即使這次滅門案,也是蘇韜提供的思路。

  張振也覺得此案破得史無前例的輕鬆,一個多年沒有告破的懸案就這麼輕鬆被解開謎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韜難道也是覺得案件太輕鬆,所以才會無法釋懷?

  張振歎氣道:「如果案件重新進行調查,對你的壓力將是巨大的。」

  結案的文件上,江清寒是簽署了名字的,如果現在有新的變化,相當於是江清寒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江清寒輕輕地揮手,眼神清澈地說道:「只要能找到真相,我受到點質疑,又算什麼呢?」

  兩人重新返回檔案室,蘇韜還在翻閱村民的信息,張振笑著說道:「要不要幫忙?」

  蘇韜在一張白紙上畫著只有自己看得懂的人際關係圖,搖頭笑道:「不需要!」

  張振和江清寒對視一眼,兩人嘴角都浮出苦笑,蘇韜現在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怕,像是中了魔怔一般。

  蘇韜花費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將所有資料全部看完,但讓他覺得失望的是,並沒有得到有效的信息。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或許那個女性頭骨的裂紋,是房屋崩塌,偶然造成的效果?

  「時間不早,到晚飯時間了,我們去吃個晚飯吧。」張振笑著與蘇韜說道,「好久沒跟你一起喝兩杯了。」

  蘇韜看了一眼張振,想起他的家事,也不知道和柴曉靜的矛盾緩和沒有,「行,咱們一起吃點東西吧。」

  張振對漢州很熟悉,知道不少口味不錯,物美價廉的小店。

  越是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越是開設在偏僻的小巷子裡,張振將車好不容易停好,後面一輛紅色的轎車懟了過來,發出轟的一聲悶響。

  張振罵了一句髒話,拉好手刹從駕駛座跳了出來,走到車屁股後面,看了一下傷處,保險杠被撞得凹陷下去,這車張振剛買沒多久,慘遭毒手,疼得撕心裂肺。

  蘇韜和江清寒無奈跟著下車,只見張振站在一輛白色的寶馬一系旁邊,憤怒地敲著窗戶,司機是一名女性,她似乎還沒回過神,腳還死死地踩在刹車板上。

  還真是個恐怖的女司機!

  蘇韜連忙將張振朝旁邊拉,張振怒道:「你拉我做什麼,這種人就不應該放出來害人,你看這邊的過道這麼大,為什麼還能撞上?撞上也就罷了,還猛踩油門,將我的車都懟到前面的牆上去了,你說氣不氣人。」

  蘇韜看了一眼地面,的確有一道明顯的車胎痕跡,至於張振的車,前臉死死地貼在牆壁上。

  張振是個火爆脾氣,長得又高又大、五大三粗的模樣,確實也有點嚇人。

  蘇韜笑著說道:「我拉開你,是怕造成二次車禍,難道那些交通事故的視頻你看得少嗎?如果她徹底失控,開車撞你,你咋辦呢?」

  張振倒抽了口寒氣,頷首道:「我當時太衝動了,竟然沒想到這種可能。」

  寶馬車主終於緩過神,但是她依舊不敢下車,畢竟張振的樣子太嚇人,自己又是個女孩,生怕下車之後被一頓毒打,女車主開始打電話,先是給自己的男朋友聯繫,這輛車是男朋友給自己買的,車主並不是自己,出了交通事故,得車主本人跟保險公司聯繫才行。

  等了大約十多分鐘,交警已經到場鑒定事故,但女司機還是不肯下車,終於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寶馬車旁邊,從駕駛座走下一個年齡約在四十五歲左右的男士。

  女司機見就救星到了,才如釋重負地下車,朝男朋友跑了過去,抹著眼淚,哽咽道:「真是嚇死我了呢,他們還打算打人呢,我聽你的話,沒下車,不然你現在恐怕只能見到一具屍體了。」

  張振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道自己這是遇到什麼玩意了?

  那中年男士摟住女司機,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笑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不就是一輛破寶來嗎?維修費花不了多少,而且咱們走保險,都可以報銷,最多明年的保費提供一點。」

  女司機撒嬌地點了點頭,道:「我都說不想開車,你非逼著我開車,現在出事了吧?都怪你!」

  中年男士哈哈大笑,不覺得肉麻和生氣,反而喜歡女朋友這種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感覺,「嗯,沒錯,怪我。」

  張振屬￿那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你們騷夠了沒啊?交警同志等著處理呢,趕緊把駕駛證、車輛行*駛證什麼的都拿出來,該走保險走保險。」

  中年男士掃了一眼張振,暗忖這傢伙塊頭還真夠大的,不過,他並不是特別害怕,帶著一名朋友,是道上的朋友,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

  「你囂張什麼?不就是出了車禍嗎?」中年男士沉聲說道。

  「你撞了我的車,難道還有理了?」張振直接被氣笑了。

  中年男士冷聲道:「我願意走保險是給你面子,如果不願意的話,你一分錢補償拿不到,你信不信?」

  張振瞪大眼睛,苦笑道:「見過橫的,沒見過你這麼橫的。」

  中年男士跟身後的那個男人低聲說了幾句,那男人咧嘴笑道:「夏總,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中年男士衝著小女朋友得意地笑道:「放心吧,咱們先去點菜,等老吊處理完了,菜也上齊了。」

  老吊朝張振走過去,臉上帶笑,準備勾住張振的肩膀,被張振輕輕一抹,用擒拿手將他的胳膊折到了身後,老吊痛得臉部猙獰,額頭直冒汗,怒道:「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振在老吊的膝蓋窩踹了一腳,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試圖襲警,信不信老子將你送局子拘留個十幾天,你還得祈禱自己的身上沒有案底,不然讓你把牢底坐穿。」

  老吊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大漢是個警察,不過他也不懼怕,「你認識肖龍嗎?既然你是在警局工作,肯定認識他。他是我的鐵杆哥們,所以有話咱們不妨好好說。」

  「我不認識什麼肖龍,但他肯定認識我,我叫張振,在刑警隊工作。」張振對著旁邊發愣的交警說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要因為我私人身份,讓案件有失公允。」

  出勤的兩名交警當然聽過張大個的威名,他們一開始沒認出穿著便衣的張振,現在算是反應過來,暗忖這個老吊也是夠倒黴的,惹誰不好,惹上刑警隊有名的張愣子,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交警連忙賠笑道:「張隊,事故沒有什麼爭議,寶馬車得負全責。」

  張振點了點頭,指著老吊道:「這個傢伙有點問題,可能涉黑,你幫我轉交給當地的派出所吧。」

  交警暗自苦笑,他們認識這個老吊,的確人脈很廣,但如今遇到了張振,也只能折戟沉沙了。

  至於張振旁邊的女子,雖然光線昏暗,但他覺得很眼熟,不會這麼巧,遇到江副局長了吧?

  既然江副局長不說話,自己就當沒認出她吧!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6:59
第2130章 滅門案倖存者

  蘇韜和江清寒、張振二人的關係太熟,所以一直都將他們當成普通人看待,今晚才算恍然大悟,其實以這兩人的身份地位,完全就可以在漢州呼風喚雨了。

  不過,江清寒和張振都是那種比較低調的人,不會拿著自己的身份做違背職業道德的事情。

  夏總原本打算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遇到鐵板一塊,老吊很快被轄區派出所的警員給押上了警車,他頓時有點慌亂了。

  夏總是一家休閒娛樂中心的二老闆,平時跟社會上三教九流接觸很多,但這個張振開著一輛十來萬的轎車,一看就不是很厲害的人物,誰能想到他輕輕鬆鬆就讓老吊進局子了。

  夏總從皮包裡找出九五之尊香煙,連忙遞給張振打招呼道:「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此事要不簡單一點處理,關於車子的賠償問題,你給我開個價格,我絕對讓你滿意。這輛車被撞得挺嚴重,我車庫裡有一輛普拉多,沒開過多少次,要不給你先代步,如何?」

  夏總的意思很委婉,為了息事寧人,可以免費送張振一輛價值好幾十萬的車子。

  張振淡淡地掃了一眼夏總,道:「你的個人信息已經被交警登記,其他的話就不用多解釋了。現在就祈禱自己屁股是乾淨的吧!」

  張振心疼地摸了摸自己新車的車屁股,歎了口氣道:「我們先去吃飯吧,後續就讓理賠中心處理吧。」

  等張振三人離開之後,夏總失神地站在原地許久,他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要趕緊跑路呢?

  「大叔,你怎麼了啊?剛才那個人很牛嗎?」小女朋友知道夏總現在的情緒很糟糕,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夏總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濃妝豔抹的小女朋友,突然伸手狠狠地扇了一記她的耳光,怒斥道:「臭賤人,我被你給害慘了!」

  「人間慘案!」

  蘇韜搖頭苦笑,張振應該知道那夏總是打給自己看的,為了讓張振消氣,苦情戲演得還真夠逼真的。

  蘇韜三人走入小店,老闆娘拿著菜單過來,順便詢問剛才店外的風波,張振倒也沒有那麼八卦,只是隨便敷衍了幾句。

  菜很快上齊,張振點了五道菜,爆炒腰花、辣椒炒魚仔、蝦米豆腐、茄子肉糜,還有排骨玉米湯。

  雖說車被撞了,但張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蘇韜關心道:「最近曉靜的情況如何?」

  張振輕輕地歎了口氣,「還是以前那樣,表面看上去不錯,但心裡還是長著草,而且草越來越茂密繁盛。」

  蘇韜想了想自己的行程,「過兩天我和她見一面吧,希望能給她帶來一些幫助。」

  張振舉杯笑道:「那就提前感謝了。」

  蘇韜笑道:「我擔心引起她的警覺,所以以私下聚會的名義吧。」

  江清寒微微一怔,知道私下聚會肯定得算上自己,「要不你們三人聚吧,我指不定有事。」

  江清寒和蘇韜單獨相處,那是看在破案的份上,若是因為私事聚在一起,江清寒總覺得不怎麼合適,擔心蘇韜會誤會自己。

  張振皺眉道:「我們三個人聚的話,會不會露餡啊?江隊,還是你一起吧,等你這幾天有時間,我們約個時間。」

  江清寒暗歎了口氣,目光在蘇韜的臉上飄了飄,道:「行吧,我到時候抽時間參加。」

  江清寒故意疏遠自己的態度,蘇韜自然收入眼中,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後悔上次自己太過衝動,以至於現在相處地有點尷尬。

  張振比較粗線條,自然看不清楚蘇韜和江清寒兩人微妙的關係變化。

  手機響了起來,張振看了一眼號碼,笑道:「理賠公司過來了,我出去處理一下。」

  小店的面積不大,二十平米不到,擺著幾個小方桌,桌與桌的距離挨得很近,但這一刻,仿佛周圍的人都消失,只剩下蘇韜和江清寒,彼此能感受到輕微的呼吸和心臟的脈動。

  「咱們以後見面都得這樣拘束嗎?」蘇韜苦笑著問道。

  江清寒淡淡一笑,「是你心裡藏了鬼,所以才會覺得拘束吧?」

  蘇韜微微一愣,唏噓道:「是啊,遇到了降妖伏魔的天師,鬼魅魍魎都被嚇跑了。」

  江清寒很認真地說道:「以後不准瞎想,也不許瞎說,我一直把你當成家人看待。」

  蘇韜笑著說道:「嗯,我明白。即使感情氾濫,那也是家人之情。」

  江清寒還準備說什麼,張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臉上的表情,心情應該不錯。

  「理賠公司那邊已經安排拖車,將車子拖到4S店去修理了。」張振開心地說道,「所以可以放心地多喝幾杯,不用喊代駕,直接打車回家。」

  蘇韜微笑道:「保險公司可是血虧。」

  張振聳肩道:「現在絕大多數的保險公司都做得很專業,他們聘請了精算師,將保費算得很到位,雖說交通事故經常有,但算總帳,保險公司不會虧損,畢竟不出險的人,比出險的人要多。」

  蘇韜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總覺得抓住了什麼,他轉移話題道:「滅門案雖然死了八口人,但事實上他們這家人並沒有全部死亡?還有倖存者。」

  張振奇怪地望著蘇韜,笑道:「是啊,戶主的小兒子當時在外地讀寄宿制的高中,所以得以倖免。」

  蘇韜皺眉道:「此次案件告破,有沒有通知此人?」

  張振眉頭擰成川字,「我們嘗試與他聯繫。不過,他很多年沒有會村莊,所以很少有人留有他的聯繫方式。畢竟自己的家人全部死了,要是換做我,我也得離開這塊傷心地。」

  蘇韜冷靜地分析道:「我記得檔案裡有一份報紙,報紙上寫了一句話,這家人曾經投過意外傷害保險,而唯一的小兒子獲得了一份保險巨額賠償——六百萬!」

  蘇韜原本也沒有注意這麼一句話,只是張振剛才提到保險,蘇韜的大腦仿佛瞬間被打通了隧道。

  六百萬在十多年前,是一筆很驚人的財產,足以在雲海購買三四套房產,現在則輕鬆變成億萬富翁。

  一個高中生通過家人死亡獲得巨額財富,總覺得難以置信。

  而此人遠走他鄉,不見蹤影,仿佛消失了一般。

  這裡面實在是疑點重重!

  張振在蘇韜的提醒下,眼睛一亮,倒抽了口寒氣,冷聲道:「你的意思難道是這個小兒子是兇手,可能性太低了吧?」

  蘇韜道:「他是最大的獲益者,至少值得懷疑吧!」

  江清寒眼中露出凝重之色,「聽你這麼分析,倒還真是有幾分道理,明天我會安排人調查此人的下落。」

  張振望著桌子上的美食,頓時沒有一點胃口,皺眉道:「我現在也有不好的感覺,滅門案還真的沒那麼簡單。」

  張振是個刑警,多年的辦案經驗,使得他有著一種敏銳的本能。之前蘇韜提到女性頭骨有銳器擊傷的痕跡,他不敢確定,那是因為大火會修改和掩蓋很多真相,但蘇韜提到的保險,則是一個讓人必須得謹慎對待的線索,因為這是殺人動機。

  巨額的保險費,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

  張振內心深處希望真正的兇手不是那個小兒子,否則,人性未免也太黑暗了。

  ……

  天幕被黑雲掩蓋,沒有一絲星光。天氣預報,將會有颱風抵達雲海,因此夜間便會有一場強降雨。

  前幾天的氣溫實在太悶熱,因此一場初夏的暴風雨,可以抵消逐步升溫的暑氣。

  一個不算特別高大的身影,負手站在寬大的落地窗戶前,面對著五彩燈光的夜景,他的身後站著一名穿著職業裝的女性。

  「漢州那邊傳來消息,儘管滅門案結束,兇手都對事實供認不諱,但漢州副局長江清寒今天私下再次見了那幾名兇手。」女子壓低聲音彙報導,「從與當時的獄警處得到的消息,他們反復追問當時殺人的情節,尤其是關於一名女性頭部如何手上的細節。」

  「我知道了,繼續鎖定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跟我彙報。」男子聲音有些幹啞,事情過去這麼多年,竟然還是被重新翻了出來,他在暗中教唆村民請願其實就是給政府壓力,讓案件儘快定性,如此就可以讓事情變得簡單。

  秘書知道老闆的習慣,總喜歡一個人獨處,雖然坐擁數億資產,但至今還沒有結婚,被人視作圈內有名的鑽石王老五。

  男子走到酒櫃處,斟滿一杯酒,加入冰塊,痛飲一杯後,喉嚨的灼熱感稍減,前幾年他煙抽得比較凶,因此得了慢性咽炎,所以這幾年他開始戒煙。

  他又喝了兩杯酒,端坐在老闆椅上,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用精緻相框裝好的照片。

  照片儘管經過後期修補,但顯得泛黃、老舊,甚至還有被灼燒過的棕色痕跡。

  照片上有九個人,面容大多模糊,只有一個輪廓,而他站在最後一排。

  男子用手輕輕地撫摸第二排最右邊的女子,嘴角露出一絲迷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6:59
第2131章 出現新的線索

  張振回到家中,手機震動不停,他看了一眼號碼,故意沒有接通,想必是給那個夏總和老吊求情的人。

  張振和江清寒一樣,在漢州警界屬￿那種冥頑不靈的人,別人都在苦心孤詣地經營人脈資源,沒有機會也得創造機會往上靠,但張振和江清寒就像是異類,他們對於職位沒有太多的欲望,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辦案破案上。

  不過,算是天道酬勤,隨著屢破奇案,張振和江清寒即使沒有所謂的人脈資源,但依然在漢州警界站穩腳跟,成為警界的模範。

  江清寒現在已經晉升為管理層,很少涉及具體案件的執行,因此張振便成為眾所關注的焦點,成為破案的一把利刃,他在這半年以來確實沒有讓人失望,但凡是交到他手中的案件,無論老案還是難案,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這是一個很驚人的數據。

  得罪了這麼一個人,讓那個夏總火燒了眉毛,所以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想要讓張振不要再追究和計較。

  不過,他得到的答案很一致,「張振不接電話,我也沒轍啊,你自求多福吧!」

  柴曉靜見張振將手機調成靜音,覺得很奇怪,困惑道:「這麼晚了,誰找你啊?」

  張振暗歎了口氣,將今晚車禍的事情跟媳婦交代了一番,柴曉靜聽說新車進修理廠了,也是氣得不行,怒道:「還真是倒黴,關鍵那個女司機還那麼囂張,絕對不能輕饒他們。」

  張振取出手機,遞給柴曉靜道:「你看看都是哪些人給我打電話?」

  柴曉靜掃了一眼來電號碼,都是漢州有頭有臉的人物,皺眉道:「難怪他這麼囂張,認識這麼多牛人。你打算怎麼辦?」

  張振嘴角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無欲則剛,我又不求這些人什麼,就算他們是天王老子,又能拿我如何?這個姓夏的如果不找這麼多人來跟我打招呼,我倒是沒那個功夫跟他過多糾纏,但現在他明顯是做賊心虛,我還真得好好調查他一番,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柴曉靜見張振的牛脾氣上來,哭笑不得,自己喜歡張振不就是他身上這股不畏強權,始終如一的耿直與正義感嗎?

  不過,張振這個性格容易被人排擠,如果被人盯上,很容易吃苦頭。

  柴曉靜皺眉道:「以前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但現在你和我結了婚,不再是孤家寡人,做事情還是得要注意分寸。那些人是不敢拿你怎麼樣,但我的父母都在漢州生活工作,如果那些人對我的父母下手,咱們該怎麼辦呢?」

  瞧出柴曉靜的心理活動,張振臉上露出溫和之色,低聲說道:「要相信正義的能量。對於那些雞鳴狗盜之徒,他們都是色厲內荏,欺善怕硬的主,你越是對他們讓步,他們越是會欺負你。相反,你若是展現出自己的力量,他們不僅不敢得罪你,而且還得巴結奉承你。我是個警察,如果我都躲著這幫壞傢伙,那麼普通人豈不是更加無助?」

  柴曉靜微微一怔,歎氣道:「我是不是太膽小了?」

  張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笑道:「你結婚之後,變得更有生活氣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家庭,保護我們的親人,但你選擇嫁給我,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柴曉靜暗歎了口氣,之前那次香都之行的重傷,對她的心靈還是產生了重大的副作用,儘管她現在已經恢復健康,但心理的瘡疤難以癒合。

  無數個深夜,柴曉靜都被噩夢驚醒,她做的最多的夢是,看在張振倒在血泊裡,消失了生命跡象。

  柴曉靜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懦弱膽怯,敏感多疑,優柔寡斷,她甚至不止一次想要自殺,但最終還是捨不得,因為張振雖然粗魯,但他用寬闊的胸襟包容自己,給自己脆弱的心靈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對了,蘇韜約我們過幾天聚餐,你想吃什麼,我好通知他安排。」張振笑著轉移話題道。

  「他那麼忙,哪有時間陪咱們吃飯啊?」柴曉靜笑著說道。

  張振表情嚴肅道:「蘇韜是很忙,但他也是個普通人,和朋友見面,那是最基本的需求。當然,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就直接拒絕他好了。」

  柴曉靜知道蘇韜和整個刑警隊的關係都挺好,在患難與共的環境下培養起來的革命友誼,「我有幾個同事都是他的粉絲呢,等見了面,得跟他要簽名。」

  「瞧你們那點出息。」張振沒好氣地笑道,「我去洗澡了,等下還要看案子,你先睡吧。」

  柴曉靜望著張振走向衛生間的背影,心情黯然,自己和張振表面上相敬如賓,但兩人分房睡已經有很久,她知道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但自己也沒有辦法改變。

  ……

  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蘇韜接到張振的電話,他的語氣有點凝重,「我們對受害者小兒子進行調查,發現他仿佛從茫茫人海中消失了一番。他的高考成績不錯,已經達到水木大學的分數線,但選擇在陝州一所重點大學就讀,畢業之後,仿佛人間蒸發一般,銷聲匿跡。」

  蘇韜皺眉分析道:「兩種可能,第一,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改變了身份信息,將自己隱藏起來;第二,他已經遇害。」

  張振沉聲道:「原本我以為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但現在基本已經確定,其中另藏玄機,我必須為之前質疑你而道歉。我也顯得太不專業了。」

  蘇韜很喜歡張振這種黑白分明的性格,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主要案件存在太多的隱蔽性,而且目前線索還中斷了,如果找不到小兒子,案情還是找不到最終答案。」

  張振沉聲道:「我會讓人去調查他的消息。只要人還活著,就肯定能找到他。」

  蘇韜想了想,道:「可以試圖從保險金入手,銀行那邊應該可以找到當年保險公司理賠的匯款賬號。這筆資金數額非常龐大,不可能分散轉移,肯定是大規模的轉移,只要能找到資金動向,便能順藤摸瓜找到原因。」

  現在蘇韜懷疑,是這筆巨額保險金是滅門案的最大導火索。

  一種可能是那個小兒子為了得到保險金,故意殺死了全家人;還有一種可能,那個小兒子被人暗中控制,先殺死了他的家人,騙得了保險金,再將小兒子殘忍地滅口。

  張振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道:「幸虧你及時提醒,不然又得兩眼一抹黑了。」

  張振掛斷電話,喊來一名主管此事的下屬,沉聲道:「找到當年簽署保單的那個業務員了嗎?」

  下屬挑了挑眉,歎氣道:「業務員名叫陳慧,早在五年前拿到了澳大利亞的綠卡,辦理出國手續移民了。」

  張振越往下調查,越覺得事情蹊蹺,沉聲道:「能找到她的聯繫方式嗎?」

  下屬道:「我已經在聯繫她國內的親戚找到了她現在的聯繫方式,但她沒有接電話。」

  張振擰緊眉頭,道:「我來試試。」

  電話發出嘟嘟嘟的聲音,等到了第五聲,對面傳來略帶磁性的女聲,「Hello……」

  張振語速極快地說道:「陳女士,我是漢州警方,現在有件事想要問你,能否配合我們一下!」

  電話那邊傳來沉默的聲音。

  張振繼續說道:「我想跟你瞭解一下,關於當年你和一名叫做鄭太峰簽訂意外保險的事情,能否問你幾個細節。」

  電話斷了,傳來忙音。

  張振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與那個下屬道:「果然這起案件存在很大的問題。」

  陳慧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惶惶不安,雖然自己不是兇手,但她總覺得自己手染鮮血。更關鍵的是,幕後有一個惡魔般的男人,自己的命運被他牢牢控制著。

  即使自己帶著家人移民,也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安排的。

  陳慧掛斷電話之後,在寬敞的大廳裡搓著手來回踱步,終於她下定決心,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邊很快傳來冰冷的聲音,「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滿足了你的心願,將你成功地送出國,你難道還不知足?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自己不怕死,也得替你的家人考慮!」

  陳慧拿著電話的手腕竟有些顫抖,她解釋道:「我不是想騷擾你,只是剛才漢州警方給我打電話,問當年保費的事情!」

  男人冷笑道:「你現在已經移民,難道漢州警方能跨國找你調查案件?記住當年的事情,你也是參與者和獲利者,如果你洩露了半點信息,你自己也逃不了關係。」

  陳慧表情抽搐,壓低聲音道:「我承認當年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配合你。但你才是罪魁禍首。」

  男人淡淡道:「怎麼?你難道想出賣我?」

  陳慧歎氣道:「不,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提防,既然能找到我的電話,說明距離查到你的時間也很近了。」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費心。」男人直接掐斷了陳慧的電話。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7:00
第2132章 天狐魔影再現

  陳慧焦慮不安,她總覺得危險在接近自己,於是來到車庫,坐上一輛轎車,朝自己女兒的學校行駛而去。坐在轎車上,她給自己的丈夫撥打電話,「老鄧,出了點急事,你必須要立刻下班。」

  丈夫老鄧在一家中餐館上班,他在國內是一名物理老師,但移民到國外之後,只能到當地華人開的餐館裡端盤子當服務員,現在老鄧已經成功獲得老闆的信任,在後廚負責切菜,收入還算不錯。

  老鄧這麼多年來,對於當初移民一直很後悔,儘管在國內當老師收入不高,但至少比國外活在底層要有歸屬感。

  「最近這段時間餐館工作非常忙碌,我可不敢跟老闆請假,除非我打算失業。」老鄧皺眉抱怨道。

  「那就是辭職吧,我們訂了幾張機票,去墨爾本旅遊幾天,好好放鬆一下。」陳慧解釋道。

  老鄧察覺到妻子的異樣,沉聲道:「出什麼事了嗎?」

  陳慧咬牙道:「沒什麼事,我只是想來一場說走邊走的旅行。」

  老鄧暗歎了口氣,摘掉自己白色的廚帽,「我這就跟老闆請假,然後咱們好好聊聊。」

  轟的一聲巨響從耳邊傳來,老鄧瞪大眼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情緒激動地問道:「老婆,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手機裡傳來忙音,老鄧連忙朝廚房外面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老鄧來到了妻子發生車禍的地點,警察已經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妻子躺在擔架上,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白。老鄧用英語跟警察解釋自己的身份,警察放行,讓他來到死者的身邊。

  老鄧掀開白布,看到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面容,忍不住悲從中來,撕心裂肺地大聲嘶嚎,雖然妻子的脾氣不大好,但兩人共同生活這麼多年,彼此的感情很深厚。

  妻子的屍體被送上了救護車,老鄧跟著警察來到了詢問室,警察解釋道:「你們有沒有什麼仇家?」

  老鄧搖頭道:「我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年,跟鄰居們相處得都不錯。我的妻子是個售房顧問,和她的同事、客戶相處得都很好。」

  警察拿出幾張現場的照片,指著汽車的殘骸底部,「我們在這裡查找到了炸彈,應該是是有人提前將炸彈安裝在車內,然後通過遙控裝置將汽車引爆。這是一起謀殺!我們現在已經調取你附近的監控,但炸彈可能在很久之前便已經被安裝上,所以不一定會找到線索。」

  老鄧回想起妻子給自己打電話時焦慮的語氣,渾身冒出冷汗,難道是妻子預感有危險,所以才讓自己不惜辭職也要去墨爾本?

  「能找到兇手嗎?」老鄧聲音沙啞,紅著眼睛問道。

  「很難!」警察無奈道,「但我們會盡力的。」

  老鄧在警局沒有待多久,前往學校接到了女兒,女兒聽說媽媽出事,捂著臉哭個不停,老鄧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能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在醫院再次見到妻子的遺骸,老鄧沒能忍住,和女兒抱頭再次痛哭一場。他沒有帶女兒回家,而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住下,因為炸彈肯定是在自家車庫裡埋入,這意味著家已經不安全。

  「爸,媽走了,我們該怎麼生活?」女兒才十五歲,還在上初中,但心理年齡已經很成熟,她知道母親才是一家之主,無論經濟還是其他,都是母親做主。

  「我已經想好了,將房子交給你母親的同事儘快出手賣掉,然後我們回國。」老鄧歎氣道。

  「爸,我不想回去,我在這邊已經習慣了。」女兒搖頭拒絕道。

  老鄧抓住女兒的肩膀,語氣凝重地說道:「你媽是被人害死的,警方根本找不到兇手,意味著我們繼續住在這裡,只會遇到危險。我必須得保護你。」

  女兒眼睛通紅,內心激烈地掙扎,終於輕輕地點頭。

  門鈴響起,老鄧汗毛孔豎了起來,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有人來找他們呢:?

  他警惕地站在門口,通過貓眼朝外面望去,只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子站在門外,身邊有一個推車,他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打開門,女服務員面帶微笑道:「先生,我是酒店的保潔員,能否讓我進來檢查一下,是否需要補充什麼物品?」

  「不需要!」老鄧生硬地回答道。

  女服務員嘴角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伸出一腳朝老鄧的腹部踹過去,老鄧只覺得錐心刺骨般疼痛,朝後面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女服務員淡定地走入房間,將門關好,掀開推車上面的白色床單,裡面藏著一個銀色的箱子,女服務員從裡面取出一根注射器,捏開一瓶藥水,用注射器吸滿,按上了針管。

  老鄧捂著腹部,緊張地望著女兒,低聲催促道:「跑,趕緊跑!」

  女兒淚流滿面,死死地抱住父親,「不,我不離開你。媽媽,已經走了,如果我失去你,我就變成孤兒,即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老鄧暗歎了口氣,真是個傻孩子,他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煙灰缸,咬牙忍住劇痛,抓起煙灰缸朝女服務員扔了過去。

  女服務員沒想到老鄧還有還手餘地,輕鬆避過,一腳踹在老鄧的臉上。

  老鄧的臉立即慘遭破相,鮮血橫流,觸目驚心。

  女兒跪在地上,哽咽地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女服務員表情冰冷地搖了搖頭,如同提小雞般將女兒提起,將注射器紮在她右臂的靜脈上!

  啊!

  女兒撕心裂肺地痛呼!

  老鄧想要掙扎爬起,發現身上一點力量都沒有。

  女服務員眼神冰冷,正打算推送注射器,突然她察覺到危險,一股冰涼的寒意從後方傳來。

  嗖,刀光掠影!

  一陣疼痛傳來,女服務員望向自己的右臂,手腕分離,噴出大量的血液!

  被人偷襲了?

  眼前的男人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手裡拿著一把很普通的砍刀,卻給自己一種致命的感覺。

  「龍焱?」

  如果不及時處理傷處,不用五分鐘,自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女服務員以極快地速度從銀色的箱子取出藥水,注射在自己斷臂處。

  藥劑擁有止血的作用,可以短時間內激發人體的潛能。

  她是天狐組織的殺手,排名前五的紅女。在她看來,這原本是一個沒有任何懸念的任務。但她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龍焱的隊員。

  龍焱近期一直在針對天狐的行動,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早就被鎖定、跟蹤。

  作為一名職業殺手,一擊不成,必須逃遁。

  女服務員很冷靜,她迅速將自己的斷掌撿起,放入銀色的箱子裡,只要及時找到醫術高明的外科醫生進行手術,依然可以完好如初。

  劉建偉知道「紅女」打算逃走,他根本不給機會,揮出數刀,步步緊逼,將紅女逼到了窗口。

  紅女儘管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依然保持冷靜。

  她眼中露出冷色,從箱子裡取出精緻、小巧的鋼錘,在玻璃上重敲,玻璃瞬間粉碎,她縱身一躍,從窗口跳出!

  這裡是二十六樓,按照常理,她現在瘋狂地舉動,宛如在自殺。

  當紅女縱身越過兩個樓層,一道銀色的光芒從箱子激射而出,宛如蜘蛛俠的蛛絲,拋射而出。

  前端是鋒利的鉤子,深深地嵌入牆體,紅女的身體得到這股力量,停止繼續下墜的勢頭。

  正當紅女以為自己得救,高空出現一道銀芒,「哦,不!」

  那是一把鋼刀,劉建偉之前砍斷自己手腕的鋼刀,精准地劈中了鐵鉤與牆體鏈接的部位!

  ——斷裂。

  紅女宛如風中殘燭般,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斷加速下墜,消失在視野之中!

  劉建偉半個身體探出窗外,確定紅女摔成肉泥,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望著老鄧和他的女兒,淡淡道:「你們得救了。」

  老鄧見劉建偉說的是漢語,有種熟悉感,悲從中來,一口鮮血從嘴裡冒出。

  剛才紅女的攻擊很兇猛,傷了他的髒腑。

  劉建偉給老鄧服用了一枚藥丸,等兩人的情緒逐漸穩定,淡淡道:「你們的處境很危險,我建議你們現在聽從我的安排,我會幫助你們安全地返回國內。」

  老鄧擦乾眼淚,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我能夠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劉建偉倒也沒有隱瞞,「你們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具體是誰,我們現在也在調查當中,請你相信我,我會保證你倆的安全。」

  老鄧現在別無選擇,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渺小,現在只能聽從劉建偉的安排。

  但從劉建偉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不是壞人。

  將老鄧父女安撫好,劉建偉給蘇韜撥通電話,沉聲道:「我們來遲了一步,陳慧已經人暗殺,我們只能救下她的丈夫和女兒。」

  蘇韜暗歎了口氣道:「兇手比想像中要強大和兇殘!」

  劉建偉沉聲道:「對方竟然能請動天狐的殺手,肯定不是一般人。」

  蘇韜冷聲說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將他給揪出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7:00
第2133章 軀體變形障礙

  週五晚,蘇韜約張振夫妻和江清寒在市內一家五星級酒店餐廳用餐。

  柴曉靜穿得很正式,一襲紅色的長裙,白皙的脖頸上掛著漂亮的藍色寶石項鍊,臉上塗抹著濃妝,遮掩之前傷勢留下的痕跡,整個人顯得氣質高雅。

  至於江清寒穿得很普通,白襯衣加灰色的褲子,頭髮束成馬尾,耳朵上戴著銀色的耳釘,讓人眼前一亮。

  蘇韜穿得比較隨意,他私下現在比較喜歡穿休閒運動裝,因為標誌性的長袍會讓他增加辨識度,讓人更容易認出來。不過,蘇韜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樣子很奇怪,在餐廳門口被服務員給攔了下來。

  蘇韜只能無奈地去除偽裝,服務員看到是蘇韜本人,立即換上了一張笑臉,將蘇韜四人領到一個比較私密的小隔間。

  張振笑著說道:「今天是沾了蘇韜的光,我來這個酒店吃過幾次飯,第一次知道這裡原來是有包廂的。」

  餐廳是自助式的,服務員送上平板電腦,幾人通過圖片進行選擇食物,柴曉靜笑著站起身,道:「我還是喜歡親自去挑選食物的感覺。」

  張振站起身,道:「那我陪你過去拿吧。」

  目送夫妻倆離開包廂,江清寒感慨道:「兩人的關係挺好,看不出問題啊?」

  蘇韜笑著分析道:「生雞蛋和煮熟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光靠眼睛辨別是辨別不出來的。」

  江清寒困惑道:「我很瞭解曉靜,她是不會那種變心的女人。」

  蘇韜只是通過柴曉靜的面色進行望診,對她的身體狀況還不夠瞭解,所以暫時還不能過早做決定。

  張振和柴曉靜拿著食物進入,除了生蠔還有三文魚。撬開殼子的生蠔放在大大的圓盤上,盤底鋪滿了碎冰,上面點綴著幾瓣新切的檸檬,看上去極為誘人。

  蘇韜將生蠔肉蘸了醬油芥末,放入口中,芥末強烈的刺激感辣得他差點掉出眼淚,「沒想到這芥末這麼辣。」

  江清寒笑著說道:「我看你吃那麼多芥末,以為你是個王者,結果是個青銅。」

  柴曉靜將生蠔放入小火鍋裡煮熟,笑道:「我雖然愛吃海鮮,但隻吃熟的。」言畢,她又挑了幾片三文魚放入鍋中蒸煮。

  張振歎氣道:「海鮮還是生吃比較鮮美,看你這麼吃,還真是暴殄天物。」

  柴曉靜撅起嘴巴,沒好氣地瞪了張振一眼,「要你管!」

  蘇韜和江清寒對視一眼,暗忖兩人撒狗糧秀恩愛還是一如既往地遭人記恨。

  張振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笑著轉移話題道:「關於滅門案已經有新的進展,當時給鄭太峰辦理保險的陳慧,不久之前,遭遇車載炸彈襲擊,不幸身亡。」

  江清寒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她顯然也早已得知此事,現在張振告訴蘇韜,是誤以為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江清寒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原本以為你是在鑽牛角尖,現在看來是我們疏忽了。我們給陳慧聯繫之後,她便遭遇到暗殺,已經充分說明案件背後有一張看不見的黑手。」

  張振咬牙道:「我們調查了當時保險賠償金的流向,進入鄭太峰的賬戶之後,然後轉移到瑞士的一家國際銀行,因為權限受限,所以再也無法往下追究。鄭太峰當年不過是個高中生,他怎麼能想到將資金轉移到國際賬戶,避免資金被追回呢?一種可能是,鄭太峰是個天才,另一種可能是,鄭太峰被人挾持了。」

  柴曉靜雖說現在調入後勤,但她以前也是個刑警,之前聽過張振說過這個案件,沉吟道:「不管怎麼說,那幾個村民雖然有罪,但罪責沒有那麼重,只是被人利用了,至於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張振歎氣道:「現在苦於沒有線索,陳慧當年肯定知道內情,只可惜她也死了。」

  蘇韜摸著下巴分析道:「鄭太峰人間消失,陳慧被人暗殺,保險金的流向沒有留下線索,說明兇手的思路非常縝密,而且不止一次利用這種手段得手。我建議你們可以調取更多的卷宗,找到類似的案件。」

  張振眼睛一亮,「我晚點就讓下屬調查國內和國際上著名的騙保案,一個案件的線索不夠,那麼就將所有的案件放在一起,如此一來或許能找到靈感。」

  柴曉靜感慨道:「還真是個浩大的工程啊。」

  張振笑著說道:「沒辦法,吃的就是這碗飯。」

  江清寒看了一眼柴曉靜,笑道:「大個,你還沒明白曉靜的意思,她是讓我給你多安排人手。放心吧,明天我會跟局裡請示,從其他部門調一些人幫你們梳理案件的線索。」

  張振衝著柴曉靜笑道:「謝謝老婆體貼入微。」他故意指著柴曉靜的嘴唇,道:「這邊好像妝花了。」

  柴曉靜對自己的形象很敏感,連忙站起身,提起自己的皮包,道:「我去洗手間補個妝,等下便過來。」

  等柴曉靜離開之後,江清寒沒好氣地瞪了張振一眼,「怎麼世界上有你這種老公呢,明明曉靜臉上的妝很正常,你卻非要騙她。」

  張振訕訕地喝了一口果汁,解釋道:「我還不是想單獨問問情況。」

  蘇韜歎氣道:「曉靜的身體沒有問題,關鍵出在心理上。看得出來她很愛你,但只是不喜歡跟你有身體接觸。」

  張振苦惱地說道:「我知道自己以前不太愛乾淨,但我儘量改了。每天睡覺之前,都會用藥皂將腳洗三到四遍,我的腳皮都被洗禿嚕了。」

  蘇韜忍俊不已,發現自己笑話他不大好,斂起笑容,耐心地說道:「她倒不是嫌棄你,而是嫌棄自己。」

  張振皺眉道:「她挺好的啊,為什麼會嫌棄自己呢?」

  蘇韜道:「儘管整容手術很成功,但她很難接受現在的樣子。她不是討厭你,而是討厭自己。」

  張振無奈苦笑道:「那我該怎麼辦呢?難道給她重新整容,恢復以前的樣子?」

  蘇韜想了想,跟張振道:「你聽說過一種心理疾病嗎?整容依賴症。」

  張振瞪大眼睛,頷首道:「我知道,有些女人多次整形之後容易上癮。」

  張振之前接觸過一個刑事案件,一個女人殺害整容醫生。

  這個女人多次整形,以至於得了精神疾病。後來女人找到整容醫生,想要繼續整容,醫生不願意再給她整容,因此女人情緒失控之下,失手殺害了整容醫生。

  後來女人的家人對其進行鑒定,發現得了一種叫做整容依賴症的精神疾病,因此沒有被追究責任,而是被送入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

  蘇韜苦笑道:「不僅女人,男人也是如此。著名的歌手邁克傑克遜對自己的鼻子不滿意,多次動刀,以至於成癮。首次整形之前難免比較害怕,如果手術效果較好,不僅不再害怕,心理上也將感覺十分過癮,欲罷不能,希望通過多次整形將自己變得更漂亮。」

  張振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柴曉靜現在患上了整容依賴症?」

  蘇韜搖頭道:「她的情況恰恰相反,患上的是軀體變形障礙症。很多人對整形美容術存有過分依賴的心理,希望借手術刀來讓自己完美,而有的更造成了心理失衡,對整形後的部位無論怎樣都不滿意,反反復複地要求醫生為其整形。但柴曉靜對容貌存在拒絕,她發現自己現在的容貌,不是以前的樣子,所以拒絕自己的驅殼。連自己都拒絕的人,如何能接受別人呢?」

  軀體變形障礙症簡稱BDD,還有其他稱呼,比如醜陋恐懼症、體像障礙、身體變形障礙、身體畸形性疾患、幻醜症等。

  大多數人每天只會用少數時間來估計到自己的外表,但是BDD患者則會花費大量時間為自己看起來如何而焦慮不已。有些人說他們帶有對自己外表的強迫特徵,並難以自製的反復思慮並焦慮不已。

  BDD患者感到別人在凝視自己的時候會特別注意到自己的缺陷,取笑它,或在背後譏笑自己,為此而痛苦不堪,實際上,或許別人根本就沒在意過。許多患者感到羞恥,並認為自己收到了別人的排斥。

  張振覺得蘇韜的分析有點匪夷所思,他仔細想像和柴曉靜生活的一些細節,的確如同蘇韜所說,柴曉靜經常會對著鏡子默默發呆,甚至自己還曾經看她偷偷抹淚。

  張振歎氣道:「現在該怎麼辦呢?」

  蘇韜灑然一笑,安慰道:「有病就得治療。既然能找到病因,那就有治療的辦法。」

  張振眼睛一亮,道:「唉,我之前壓力挺大的。我其實都懷疑自己有什麼變形障礙症,覺得很自卑,沒想到竟然不是我。」

  張振長得五大三粗,一副兇狠的模樣,據說眼睛瞪一下,能嚇得警隊的獵犬夾著尾巴逃竄,所以張振在面對柴曉靜的時候,始終是很自卑的,即使柴曉靜受過重傷,面容做過修復,但她依然是個美人。

  蘇韜暗自好笑,張振和柴曉靜這對夫妻還真夠有意思的,雖說發生了這麼多波折,但彼此之間的感情很真摯。

  柴曉靜補完了妝,重新回到餐桌,蘇韜注意到細節,她將化妝鏡放在手邊,不時地會選擇看一下自己的樣貌,這是典型的軀體變形障礙症的症狀。

  蘇韜對治療柴曉靜已經有了考慮,用「移情易性療法」比較合適!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7:00
第2134章 人設崩就崩吧

  移情易性療法屬￿中醫治療心理疾病的「情志療法」一種!

  方法出自於《黃帝內經》,基於髒象氣血理論,是古代中醫學中典型而系統的心理治療方法。

  傳統中醫學中有「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的說法,從而演化出「悲勝怒、怒勝思、思勝恐、恐勝喜、喜勝憂」情志相勝的心理療法。

  至於其中的移情易性療法是轉移患者的注意力,使之思想焦點離開病所轉移到別處。

  排遣情思、易改心志,通過分散對疾病的注意力,改變其周圍的環境,使他減少與不良刺激因素接觸。

  比如看書、聽音樂、寫毛筆字、繪畫、種花、垂釣等方式,陶冶其情操、精心、調神;或者外出旅行欣賞山水風景,都是移情易性療法的手段。

  讓柴曉靜接受治療,必須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狀況,然後找到巧妙的方法,將她的關注點進行轉移。

  蘇韜歎了口氣,表情嚴肅地對柴曉靜道:「我現在能收掉你的鏡子嗎?」

  柴曉靜意外地望著蘇韜,鼻尖開始冒汗,感覺蘇韜是不是發現自己臉上有個部位有疤痕,特別醜?

  她目光再度落在鏡子上,努力尋找,究竟哪裡出現了問題。

  蘇韜暗歎了口氣,道:「曉靜,你知道嗎?其實你生病了。」

  柴曉靜放下鏡子,意外地望著蘇韜,努力辯解道:「我真的挺好,不僅吃得下,而且睡得很好。」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張振,只見丈夫無奈苦笑搖頭,暗忖張振莫非將夫妻間的私密告訴了蘇韜?

  蘇韜對柴曉靜的心態掌握得很到位,她的反應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你先別著急,張振找到我,也是出於對你的擔心。你的問題其實並不是很嚴重,我有辦法可以治好。」

  如果換做其他的大夫,柴曉靜或者會遲疑,但面前的是蘇韜,他曾經將自己從死亡線上救回來。

  柴曉靜輕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自己出現問題,因此一直很迷茫。我諮詢過心理醫生,也做過全身性檢查,但沒有人給我合理的解決方案。我不敢告訴張振,因為害怕給他增加壓力,更擔心他會離開我。」

  張振鼻子發酸,聲音沙啞地說道:「傻瓜,我怎麼會呢?我跟你說過無數次,出現任何問題,都應該共同分擔。」

  柴曉靜搖頭苦笑道:「你對我越好,我越是有負罪感。」

  蘇韜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在給你具體的治療方案之前,能不能聽我講幾個故事?」

  柴曉靜用紙巾擦乾淚水,「請說!」

  蘇韜緩緩道:「張坤,男,十九歲,高而且瘦,一直以來受到同學無情的嘲諷,因為自14歲以來,他生長迅速,遠比其他同學要高得多。他一直以來都很瘦,他過高的體重讓他看起來有些瘦骨伶仃。16歲的時候,他患上了抑鬱症,和父母與弟弟在家,沒有幾個朋友,每週只有一個晚上可以外出打籃球。訓練時他的教練一直為他不肯脫下馬甲而與他爭吵。當他在網上看到一則健身廣告,並且購買了家庭健身器材,並且為增強肌肉而制定了一系列的高蛋白食譜。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足不出戶,努力鍛煉,進行食物補充並變得食量大增。然而,他並沒有看到肌肉增強的效果,在鏡子中反而看起來有些瘦弱不堪。這種感覺讓他對身體產生了持續的強迫性思維,在鏡子前耗費著大量的時間以檢查自己的肌肉變化。」

  「李玲,女,二十三歲,對面部持續存有焦慮,每天都要盯著自己的鼻子和臉幾個小時並認為上面有小點點。她花大量的時間費心巴力的化妝以掩蓋其實微不足道的痤瘡,不斷地在鏡子中審視自己的皮膚和鼻子,並在上面又挖又摳以去除所有的異物。」

  「趙倩,女,二十七歲,從十三歲時就開始拔自己的頭髮。一切開始於當她發現自己有一根白頭髮時就拔了下來。當時就對發根產生了興趣並在拔除時獲得了快感。從偶爾零星的拔除毛髮,逐漸發展到經年每天都要花費很多時間來拔除自己的頭髮。她的拔毛癖症狀變得越來越重,於是她要戴上絲帕以遮掩毛髮缺失的部分,還要用圍巾遮住其他的地方,最後不得不戴上假髮。」

  柴曉靜被嚇住了,她吃驚地望著蘇韜,「我和他們的病情一樣嗎?」

  蘇韜輕輕地頷首,「沒錯,你的病情叫做軀體變形障礙症,一方面可以通過服用藥物的方式,控制這種情緒;另一方面嘗試去一些有挑戰性的場合,比如攀岩、越野等活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柴曉靜沉默許久,抬起頭看了一眼張振,輕聲道:「對不起!」

  蘇韜將行醫箱找出一個藥瓶,笑著說道:「今晚可以服用這個藥物,相信很快會有明顯的效果。」

  柴曉靜見張振朝自己露出鼓勵的眼神,終於鼓起勇氣,將藥方捏在了手中,低聲道:「我會試試的。」

  蘇韜提醒道:「這個藥只能使用一次!等到明天,我會給你們換新藥。」

  柴曉靜對蘇韜很是信任,如獲至寶,將藥瓶塞入自己的包裡。

  江清寒很好奇也很期待,難道就靠著這瓶藥,就能讓柴曉靜徹底改變現在的狀態?

  用餐結束,蘇韜開車帶著江清寒,送她回燕宅。

  紅綠燈處,江清寒終於沒忍住,輕聲問道:「我很好奇,你給柴曉靜的是什麼藥?」

  蘇韜看了一眼江清寒,淡淡道:「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江清寒瞪了蘇韜一眼,皺眉道:「你這樣讓人覺得很討厭!」

  蘇韜歎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吧。你朝我這邊坐過來一點,我悄悄地告訴你,但你要跟我保證,不能告訴張振或者柴曉靜。」

  江清寒將耳朵湊了過去,蘇韜只覺得鼻邊傳來似有似無的香氣,心神隨之一蕩,將那個藥的效果如實告訴江清寒。

  江清寒聽得面紅耳赤,吃驚地望著蘇韜,久久說不出話來,如同蘇韜之前所說,自己不知道還更好一些。

  「你怎能這麼……流氓……」江清寒終於說出心聲。

  蘇韜見被江清寒誤解,只能耐心地辯解自己的治療方案,「我之所以給柴曉靜準備一份特殊的藥,那是為了根治她的病情。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能夠轉移注意力的,只有變成一位母親,將所有的關注點全部放在小生命的身上。現在張振想要和柴曉靜親熱都很難,至於想要有個寶寶更是難如登天。我剛才仔細觀察過柴曉靜,她正在排卵期,也就是說,而且這種特殊的藥,是由純中藥製成,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你可以完全放心。」

  江清寒板著面孔,沒有繼續搭理蘇韜,她主要覺得蘇韜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徹底崩了。

  儘管蘇韜是個大夫,但他為何會隨身攜帶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藥物呢?

  而且,他竟然將女人的生理期,說得那麼直白!

  江清寒在心中努力跟自己解釋,蘇韜只是將柴曉靜當成自己的患者看待!

  蘇韜知道但凡一個正常的女人,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這種解釋,暗歎了口氣,人設崩就崩吧,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將江清寒送到門口,蘇韜啟動車子之前,掏出手機給張振發了條信息,「今晚要加油啊!」

  張振接到這條信息有點莫名其妙,柴曉靜拿起了一杯水,從瓶子裡倒出藥丸,揚起修長的脖子,藥丸入喉之後,沒有想像中那麼苦澀,帶有一絲淡淡的甜香。幾個呼吸過後,一股熱氣從腹部往上升騰,柴曉靜感覺身上有點燥熱,便取了乾淨的換洗衣服,走入衛生間,清洗自己的身體。

  張振坐在書房裡開始處理案件,通過轉移注意力才能讓自己保持克制,不去想入非非。

  也不知過了多久,柴曉靜披著一件絲綢睡衣靠在門邊,張振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妻子此刻風情萬種,充滿女性魅力,他只覺得喉嚨發癢,乾咳一聲道:「晚上我得處理點事情,睡書房,你早點休息吧。」

  柴曉靜精緻走到辦公椅旁邊的小床上,輕聲感慨道:「我倒是要感受一下,這張硬板床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讓你念念不忘!」

  張振低頭望去,他從來沒有見柴曉靜如此迷人,只覺得體內的熱血狂湧,毛孔裡發出呼嘯之聲!

  「怎麼?你真的決定讓我一個人這麼孤零零地躺著嗎?」柴曉靜失落地輕聲說道。

  當然,失落是演出來的,媚中含俏、酥中帶麻、柔中滾浪。

  張振拿著卷宗的手腕顫抖了一下,再仔細看柴曉靜的表情,她面露紅光,吹氣如蘭,宛如一條披了紗的美女蛇,婀娜曼妙。

  張振嘗試著挨著妻子躺下,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柴曉靜鯉魚打挺般,縱身騎在自己的身上!

  張振這才反應過來,蘇韜給自己發送那條短信的含義,精神為之一振!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7:01
第2135章 個人英雄主義

  第二天早上上班,張振到單位發現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幫忙,暗歎江清寒還真是雷厲風行,昨天飯桌上,柴曉靜跟江清寒提起此事,她今早便安排好了。

  雖然現在江清寒不從事一線辦案,但她是刑警出身,知道刑警在破案的過程中,需要外界支援。最大的難度在於從複雜的信息中篩選出有效的線索,相當於是大數據處理,必須要靠時間和精力完成。

  現在刑警隊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而且在破不同的案件,所以人手很緊張。

  而滅門案已經定案,如果不及時找出更多的線索,只能選擇默認現在的調查結果。

  雖然那幾個村民都參與謀害行動,但如果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不將他給撈出來,只會對社會造成更多的危害。

  經過一上午的梳理,張振終於從諸多案件中篩選出了五件相似的案件。

  案件都是滅門,而唯一的倖存者獲得保險公司的巨額保金,當拿到保金之後,倖存者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最近的一起案件,有一個家庭五口人,參加國外的旅行團,遭遇劇烈颱風,其他人都得以倖免,而唯獨這個家庭的五口人,全部都溺水而亡。

  江清寒面沉如水將材料翻閱完,暗歎了口氣,「這幫人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為了得到保金,以毀滅性的手段達到目的。」

  張振沉聲道:「我們試圖和保險業務員聯繫,但已經聯繫不上,和陳慧一樣,在事發之後沒多久,業務員便通過投資移民的手段在國外定居。」

  江清寒皺眉道:「移民國外至少需要數百萬的資產,他們如何能擁有這麼多的資金,值得追查。」

  張振從一堆資料中抽出幾頁紙,耐心地解釋道:「我們調查到了一些線索,這幾個業務員曾經都參加過一個全國性的公益活動,主題是關愛孤兒。」

  漢州刑警隊不是浪得虛名,儘管前面有幾次大案,都是蘇韜起了主導作用,但漢州刑警的整體實力不俗,也是能順利破案的關鍵原因。

  張振能從諸多信息當中,抽絲剝繭找到這麼一個隱蔽的線索,非常不容易。

  當然,張振還不確定,案件真與百泰慈善有關。

  江清寒眼睛一亮,道:「這是個不錯的切入點,這些保險業務員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服務於不同的保險公司,彼此互不相識,為何都會參加過一樣的公益活動呢?公益活動的組織方存在很大的疑點。」

  張振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這家公益機構叫做百泰慈善。」

  百泰慈善的名字,如雷貫耳。

  江清寒沉默片刻,「百泰慈善是全球性的公益機構,觸手遍及全球各地,對外的形象一直塑造得很好,曾經成功組織過多起全球性的公益活動。尤其在關愛孤兒和環保上很有影響力。」

  張振自嘲地說道:「我曾經還給這個機構捐過款呢。」

  江清寒沉聲道:「繼續深入調查,看究竟是巧合,還是存在必然的聯繫。」

  張振重重頷首道:「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那幾個保險業務員的下落,爭取能跟他們聯繫上。」

  「別!」江清寒阻止道,「我們已經讓一個重要的線索斷了,如果繼續追查下去,只會讓其他線索也跟著灰飛煙滅。」

  張振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跟那些業務員聯繫,他們都會死?」

  江清寒微微頷首,「沒錯,我們現在應該冷靜處理,暗中收集更多的線索。如果這些人都在國內的話,我們還有機會保護他們的安全,但他們如今移居國外,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之外,不出意外,暗中一直有人監視他們。」

  張振苦笑道:「還真是諷刺。表面來看,這些人出了國,享受到更多的自由,事實上,跟困在籠子裡的小白鼠一般,不僅自由有限,甚至生命安全都無法掌控。我建議,是否安排人秘密出境調查。」

  江清寒皺眉道:「事情比想像中要棘手,你讓辦案的兄弟們都小心一點。至於出境調查,我會跟上級進行彙報。不僅涉及到經費的問題,還涉及到權限的問題。」

  漢州警方雖說屢破奇案,畢竟只是地方性質,像涉及到境外的案件,已經超出他們的範圍,按照正常的流程,應該是逐層彙報情況,讓國際刑警進行調查。

  張振掛斷電話之後,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他見是陌生號碼,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還是接通。

  「張隊長,我希望你的調查適可而止。」男人的聲音尖銳且刺耳,不出意外是用了變聲系統。

  「你是誰?」張振的第一反應是,此人與滅門案有直接關聯。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身後的那股勢力,絕對是你無法抵抗的。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個人在國外炸死,也就有能力讓你和你的家人痛不欲生。」男人桀桀地笑道,「你的父母年齡都很大了,他們肯定不想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吧?而且據我所知,你剛結婚沒多久,如果你的老婆年紀輕輕便成為寡婦,那是多麼悲慘的事情。」

  「少跟我來這一套!」張振腦門上的青筋暴起,「我每天都會接到各種各樣的威脅,但我至今完好如初,至於那些威脅我的人,全部都已經受到相應的懲罰。」

  「你果然如同資料顯示,脾氣很不好呢。做人要學會制怒,光發脾氣,可辦不了任何事情。」

  「是嗎?看來你對我調查得不少,應該知道我的牛脾氣,既然選擇調查此案,就不會退縮。」

  張振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抱著手機來到隔壁房間,做了個幾個手勢。

  下面的隊員立即反應過來,通過張振的手機信號開始反向追蹤來電者的地理位置,儘管這種追蹤系統已經足夠成熟,但還是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鎖定對方的具體位置。

  「親愛的張隊,我必須給你一個警告,十點十五分,也就是五分鐘過後,漢州商業中心將會出現一起爆炸案,還請你做好準備。」話音剛落,電話被掐斷,出現忙音。

  下屬摘掉耳機,朝張振搖頭道:「對方很狡猾,似乎知道我們查找他的具體位置,現在只能鎖定對方在雲海地區,因為對方打電話可能做了隱藏手段,所以無法確定是否真的便在雲海。」

  張振揮了揮手,道:「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尋找他的下落,而是立即通知商業中心附近的民警,立即出動開始疏散人群,另外通知救護車和消防隊,準備善後工作。」

  五分鐘想要找到炸彈的來源,實在是太困難了,所以優先考慮疏散人群,減少人員傷亡,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

  下屬皺眉道:「如果說對方是故布疑陣呢?」

  張振無奈道:「對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即使可能是故弄玄虛,我們也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能疏忽大意、掉以輕心。」

  下屬按照張振的意思,給各級部門迅速下達指示,雖說時間緊急,但還是最短的時間內進行戒備,五分鐘很快便已經過去,商業中心並沒有傳來爆炸的消息,雖然和張振的判斷有偏差,但張振還是鬆了口氣。

  如果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發生爆炸事件,將引起極大的社會震盪。

  正當張振以為沒事的時候,有下屬接到消息,南城一座廢棄的垃圾場發生爆炸,垃圾場的場主及一名員工當場被炸死,發生爆炸的時間,精確到十點十五分零秒。

  下屬望著張振鐵青的面孔,不安地說道:「張隊,這可能只是一起巧合。垃圾場每天會有大量的不明廢棄物,所以造成爆炸的可能性是有的。」

  張振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不要自欺欺人了,對方是在挑釁。」

  下屬歎氣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振看了一眼那個無法查找來源的號碼,咬牙切齒地說道:「對方之所以警告我們,是因為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所以引起他們的恐懼了。所以我們只要順著這條線繼續挖下去,絕對能找到最終的結果。」

  下屬望向張振,只見他眼中滿是堅毅之色,原本不安的情緒也消失不見,他記起自己的身份,他是個刑警,必須要站出來跟邪惡勢力作鬥爭,如果他們都畏懼不前,那麼普通人豈不是會活得更加淒慘?

  「張隊,你說怎麼做,我們以你馬首是瞻。」下屬眼神中滿是熱血。

  「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要再碰這個案子了。」張振終於明白江清寒為何要讓兄弟們小心,這次他們的對手太兇殘,不僅勢力雄厚,而且膽大包天,雙方的力量懸殊太大,類似於以卵擊石。

  張振做好決定,案件由自己來獨自調查,讓兄弟們不要沾惹這起案件,避免引火上身。

  「張隊……你這是什麼意思?」下屬困惑不解道,「難道你打算一個人來抗?」

  「滅門案已經結了,兇手承認自己犯罪事實。」張振沒有正面回應,表情嚴肅地命令,「明天開始你們調查東郊無名浮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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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6章 我等你的暗號

  夜晚的雲海比白天更具魅力。黃浦江岸,一座歐式建築內,正在舉辦派對,但凡到場的人不僅在國內具有翻雲覆雨的能力,在國際上也有很強的人脈關係。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慕名而來,希望能通過這種高級別的聚會,拓寬自己的人脈圈。

  不知從何時開始,公益慈善晚會開始變質,不是為了幫助更多的貧困者,而是為了結識權貴,往上攀爬的登雲梯。

  主辦方也理解參與者的心態,所以每次舉辦這種活動,都會邀請重量級的人物參加。今晚的主要嘉賓是莫斯特家族在亞太地區的代理人徐斌,他年齡不大,三十五歲左右,穿著得體的燕尾服,領口系著領帶,黑色的皮鞋亮得耀眼,舉止風度翩翩,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很多,徐斌與他們親切地交談。

  莫斯特家族是全球赫赫有名的頂級家族,算得上世界商業規則的制定者之一。當初歐盟推動歐元化、一體化的主要幕後推動者,很多人都知道,只要能搭上莫斯特家族,等於一腳邁入世界舞臺。

  能被邀請參加這種慈善晚會,身家都是過億的頂級商人,他們的目標不僅是要賺取更多的財富,更重要的是,走入全新的平臺,完成從暴發戶到百年家業的華麗轉變。

  徐斌面對這些商人,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良好的修養及瀟灑的形象,是自己能被莫斯特選作代理人的關鍵原因。

  鹿子才在不遠處一直改變徐斌的表現,很難想像當初被自己鎖定成為種子的選手,現如今已經成為莫斯特家族的重要工具。

  這傢伙真的已經忘記當年的事情了嗎?或許只是一直在隱忍而已?

  鹿子才終於等到徐斌身邊沒有人,面帶笑容走過去,徐斌主動與他輕輕碰杯,「鹿總,今天的派對質量很高哦。」

  鹿子才哈哈大笑:「謝謝你的誇獎。他們大部分都是衝著你而來。」

  「錯了。」徐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準確來說是衝著莫斯特家族,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鹿子才微微一怔,笑道:「你是莫斯特家族的代理人,誰不知道你手中掌握著很多的權利?」

  徐斌輕輕地歎了口氣,道:「能成為代理人,最大的要求,便是足夠的忠誠和順從。權利是莫斯特家族賦予我的,因此我絕對不會傷害莫斯特家族的利益。」

  鹿子才笑了笑道:「我很欣賞徐代理的人品。對了,我沒記錯的話,徐代理的家鄉在漢州吧?」

  徐斌的眼神變冷,寒芒一閃而過,「我想您是搞錯了。我從小在蒙特利爾長大,父母的祖籍是東魯省,從來沒去過漢州。」

  鹿子才聳了聳肩,似笑非笑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想必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徐斌的表情很自然,朝右手邊指了指,「我有個朋友在那邊,需要過去打個招呼,所以暫時不能奉陪了。」

  鹿子才望著徐斌離開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之色,你以為改名換姓,更換身份,抹掉名字,就能讓過去的自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徐斌很討厭鹿子才的眼神,明明跟自己是一類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徐斌對鹿子才的印象深刻,他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曾經見過鹿子才,依稀記得他好像原來姓趙。

  「鄭太峰!」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徐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反應,沒有轉過身,這麼多年過去,他努力忘掉這個讓他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的身份。

  徐斌在跟眼前的男人聊著天,他的注意力放在右後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接近自己。

  「你不是鄭太峰嗎?」那是個漂亮的女人,穿著紫色的晚禮服,脖子上懸掛著紅色的項鍊,在燈光的漫射下,顯得雍容華貴。

  徐斌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眼中露出困惑之色,「對不起,您好像認錯人了。」

  女人笑著說道:「我是鄧雅麗啊,高中時的同桌。可能我的變化太大,當時我一百四十斤,而且還化了點妝。」

  徐斌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容,「對不起,你肯定認錯人了。我並沒有在國內上過高中,一直在蒙特利爾上學。」

  鄧雅麗眼中滿是失望之色,感慨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呢?對不起,我太冒昧了。」

  徐斌搖頭笑道:「不用客氣。看來你和這位同學的關係很好。」

  鄧雅麗甜美的笑道:「是啊,說句實話,我上學的時候還暗戀他呢。他不僅是班長,而且成績名列前茅。學生時代,都是喜歡成績好的,何況他還長得很清秀,籃球也打得特別好。」

  徐斌莞爾笑道:「實在是榮幸,沾了你同學的光,被間接地表揚了一番。」

  鄧雅麗聳肩笑道:「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來跟你搭訕吧?」

  徐斌很真誠地說道:「雖然是一個特別老的套路,但能被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套路,那是我求之不得的。」

  鄧雅麗掏出手機,主動問道:「能加個好友嗎?」

  徐斌笑了笑,打開手機,關注了鄧雅麗的賬號,「好了,等這場派對結束之後,不知是否有機會能請你喝幾杯。」

  鄧雅麗嫵媚一笑,低聲道:「我等你的暗號。」

  鄧雅麗見有人湊了過來,識趣地朝旁邊走去。

  徐斌望著鄧雅麗的背影,雖說隔了這麼多年,但他對自己的同桌印象深刻。女大十八變還真的一點也不假,當初鄧雅麗高中時很胖,估計都不止一百四,現在肯定不出百,雖說提醒變化,但樣貌輪廓沒有太大的變化。

  徐斌沒想到在這種場合,會被自己高中時代的女同學認出來,他朝鄧雅麗的方向望去,只見她挽著一個年齡約莫五十歲的老男人,想必是以會員女伴的身份才有資格加入,心中忍不住暗歎了口氣。

  派對終於結束,百泰慈善成功募集到了善款,徐斌的價值得到體現,他離開人群,朝自己的酒店房間走去,剛出電梯,手機響了起來,是鄧雅麗發來的消息,「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徐斌笑著回復:「我以為你很忙,所以沒敢打擾你。」

  「我在斯科蒂酒吧等你。」鄧雅麗乾淨利落地留言。

  徐斌走入房間換了一身休閒服裝,戴上了帽子,抵達樓下,正好有一輛出租車等待,他坐入後排,司機聽說是目的地斯科蒂酒吧,開始科普雲海近期的夜生活,他對哪裡好玩當真是如數家珍。

  「知道最近特別火的一首歌,叫做《你的酒館對我打了烊》?」

  徐斌淡淡道:「聽過!」

  司機暗歎了口氣,道:「唉,都說這首歌將全國KTV唱得關門了。所以你現在來得還真不是時候,昔日繁華的夜雲海,全軍覆沒,名不副實!」

  徐斌知道司機在開玩笑,保持沉默,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見客人如此無趣,司機訕訕地笑了笑,將廣播的音量調到最大,掩飾尷尬。

  抵達目的地,徐斌進門之後,是一家清吧,流淌著舒緩悠揚的風琴聲,讓人感覺很舒服。

  看到鄧雅麗朝自己揮手,他來到卡座,桌上已經擺了幾瓶酒和零食,鄧雅麗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會不來呢!」

  徐斌聳了聳肩,從鄧雅麗手中接過一瓶酒,道:「佳人有約,怎麼能爽約呢?」

  鄧雅麗笑道:「我怕你瞧不起我。」

  徐斌搖頭,笑道:「為什麼?」

  鄧雅麗攤開手道:「因為我跟了個老男人啊。」

  徐斌沒想到鄧雅麗如此直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其他人沒有資格評價,更沒有理由瞧不起誰。」

  鄧雅麗輕輕地撫了撫燙卷的柔發,「很多人嘴上都這麼安慰我,但其實內心在鄙視我。但這是個男權社會,女人想要達到同樣的位置,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不是個好女人,是禍水。如果你現在害怕的話,立即可以走開。」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真正有能力的男人,有自信可以控制所有的局面。」徐斌覺得鄧雅麗很有趣,沒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充滿女人味。

  酒吧的氛圍很好,鄧雅麗敞開心扉,講述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徐斌在耐心地傾聽,他不敢多說什麼,因為擔心自己會因為被勾起回憶,喚醒體內好不容易忘卻的鄭太峰。

  「你不能再喝了。」徐斌按住了鄧雅麗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鄧雅麗千嬌百媚地笑了笑,「是去我的酒店房間,還是去你的酒店房間?」

  徐斌怦然心動,「你覺得呢?」

  「還是去你的房間吧,總統套房想必更加有情趣。」鄧雅麗微醉的模樣,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徐斌攙扶著鄧雅麗走出酒吧,搭乘出租車來到酒店。

  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後面一輛出租車,「跟著前面的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仿佛沒聽見,無動於衷。

  男人無奈道:「我加錢!」

  司機這才笑道:「得嘞!」

  徐斌和鄧雅麗親密地下車,等總統套房的門打開,徐斌立即將鄧雅麗按在牆上。

  鄧雅麗用纖嫩的手指堵住他衝過來的嘴唇,「別那麼心急,先去洗個澡吧!」

  徐斌笑了笑,道:「一起洗嗎?」

  鄧雅麗搖頭道:「好,你先進去,我等等便來。」

  徐斌哼著歌,脫掉衣服,打開花灑的瞬間,突然傳來一陣寒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關掉花灑,胡亂穿上褲衩,拉開衛生間的門。

  寒芒閃過,一把鋒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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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7章 主角光環強大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徐斌嘗試著用手指將鄧雅麗手中的匕首壓下,「女人還是不要動刀,太危險了。」

  「鄧雅麗」盈盈一笑,手腕往前一送,刀尖刺入徐斌的肌膚,一滴血珠順著刀刃滾落,「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徐斌感覺到絲絲刺痛,冷聲道:「你不是鄧雅麗,你究竟是誰?」

  「鄧雅麗」摘掉發套,和臉上的膚蠟,整張臉瞬間變成另外一幅模樣,比之剛才更加精緻動人,但顯然和真正的鄧雅麗存在極大的差距。

  「鄭太峰,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想要騙過你的眼睛,我不得不化妝五個多小時,才讓自己形似你的高中同學。」眼前的女人變成了「龍三」,她雖然嘴角帶笑,卻給徐斌帶來刺骨的寒意。

  「鄭太峰?你搞錯了吧?」徐斌往後退了兩步,笑著說道,「我叫徐斌,在加拿大蒙特利爾長大,是一個華僑。」

  「你嘴巴比想像中要硬啊!」龍三蹙眉,「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

  徐斌突然一個後仰,躲開匕首的攻擊範圍,伸手抓住右邊櫃子上的花瓶,朝龍三扔了過去,龍三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將花瓶踢爛,朝衝向門口的徐斌追了過去。

  徐斌雖然經常健身,酷愛戶外運動,體能非常好,但他和專業的特工龍三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等級。

  徐斌只覺得腰部傳來撕裂感,龍三已經一腳踹中他,徐斌整個人被踹得飛起,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龍三的表情依然帶著一抹令人感覺驚豔的笑容,她緩步走到徐斌的身邊,蹲下身體,歎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反抗等於多吃苦頭。」

  「呸!」

  徐斌吐了口血水,被龍三輕易避過。

  龍三用刀背狠狠地拍在他的臉上,冷聲道:「真特麼噁心,太不講衛生了!」

  徐斌左臉被拍得高高腫起,嘴裡滿是血腥味,「休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

  龍三暗歎了口氣道:「你現在別嘴硬,以免到時候被打臉。我們的酷刑有很多,即使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也挨不過一輪。不過,你的運氣不錯,暫時還不配讓我們審訊。」

  龍三又踹了一腳徐斌,讓他徹底失去戰鬥力,然後從皮包裡取出一個微型耳機,塞在耳蝸裡,「我已經控制住目標。」

  耳機裡傳來聲音,「漢州刑警隊的張振,一直守在酒店房間外面,似乎在等待機會破門而入。」

  龍三感慨道:「張振是一個稱職的刑警,竟然能找到徐斌,已經足以說明他梳理查找線索的能力。接下來,我會將徐斌交給張振,此案是漢州警方查出端倪,也應該交給他們完成最終的審判,也算是有始有終。我們的任務還很艱巨,因為這起案件涉及到很多個家庭,多起騙保懸案,背後肯定存在利益集團,必須要一查到底才行。」

  騙保案在全國各地偶有發生,但像這起案件存在計劃性,仿佛是有人在暗中設計而成,而且,性質比較惡劣,都是滅門的慘案。

  張振站在總統套房的門口,他聽到裡面有動靜,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門上,門紋絲不動,隨後緩緩打開,張振發現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張身份憑證,「現在我將漢州辛口村滅門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鄭太峰轉交給你。」

  張振看清楚證件上面寫著「三十三局」,立即知道對方的身份,「請放心,我會將他順利轉移至漢州。」

  張振調查多起案件的聯繫點,確定與百泰慈善有關,他聽說百泰慈善正好舉辦活動,便想辦法混入其中,在派對現場見到了變成徐斌的鄭太峰,雖然容貌和氣質與當年完全不一樣,但張振很確定,他就是失蹤多年的鄭太峰。

  張振看到鄭太峰的那一刻,心情很興奮,第一,鄭太峰既然還活著,為何要隱匿自己的真實身份,這肯定藏有巨大的秘密;第二,鄭太峰和百泰慈善究竟存在什麼利益關聯,難道真如此前推測,鄭太峰是為了巨額的保險金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其中是否藏著更多的隱秘?

  張振將鄭太峰給銬上,為了防止被人看見,因此沒有走電梯,而是從樓梯來到地下室的停車場。

  他將鄭太峰丟進後備箱,鄭太峰突然笑了起來,「你是漢州的刑警?」

  張振冷聲道:「沒錯,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被你嚇唬住,你現在也輪到了我的手中。」

  鄭太峰用漢州方言說道:「你的確比想像中要勇敢,但抓住你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就憑你一個地方警察,有辦法躲避藏在暗處的那麼多眼睛,然後接近我嗎?」

  張振暗忖鄭太峰說的倒是實話,他甚至都沒有能混入那個派對,只能蹲在外面和酒店暗中跟蹤,如果不是三十三局在暗中幫忙,他根本不可能抓到鄭太峰。

  張振探身過去,呼起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鄭太峰的臉上,「特麼的,都落到我手裡,還這麼囂張,你是活該欠收拾。」

  鄭太峰被抽得暈乎乎的,知道張振的火爆脾氣那是名不虛傳,沒有敢再聲張。

  張振開著那輛從租車公司租來的轎車,駛出停車場沒多久,通過後視鏡便看到有車輛追了出來,鄭太峰深吸一口氣,猛踩油門,車速提升,沒過多久,那幾輛車繼續黏了上來。

  鄭太峰見張振的表情凝重,得意地笑道:「事情恐怕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我並不是一個人,我也是有夥伴的。」

  張振轉過頭狠狠地瞪了鄭太峰一眼,冷聲道:「這裡是華夏,不是亂來的地方。」

  張振又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望向後視鏡,只見那兩輛跟隨的車輛,被突然冒出來的車輛給卡住了位置。

  張振鬆了口氣,意識到身邊有人暗中保駕護航。

  張振原本將自己想像成一個孤膽英雄,但沒想到他背後隱藏著巨大的能量。他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蘇韜,其實通過之前幾次辦案,張振已經知道蘇韜和三十三局有著特殊的關係,而且從三十三局對他的態度,蘇韜甚至在那個特殊部門,還擁有很高的級別。

  龍三坐在一輛車內,他們成功地攔截下了追蹤張振的車輛,幾個人從車子裡罵罵咧咧地走出,龍三不用出面,手下很輕鬆地將那幾人給控制住。

  龍三撥通蘇韜的電話,彙報導:「人已經給張振帶走,我們會沿路保護他的安全。」

  蘇韜皺眉道:「百泰慈善那邊肯定得到消息,接下來恐怕會銷毀證據。」

  龍三沉聲道:「我已經讓人看住鹿子才,讓他暫時無法出國。」

  蘇韜輕聲道:「辛苦了。」

  龍三嫣然一笑,「能聽到你這句話實在太不容易了。」

  掛斷龍三的電話,蘇韜終於鬆了口氣,如同自己所判斷的,辛口村滅門慘案並沒有那麼簡單,案情其實並不複雜,那些縱火的人都是村民,只要有人追查的話,肯定很快能問出個水落石出。

  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藏在陰暗處,故意掩蓋事實,甚至保護那幾個當年縱火的兇手。因為有人擔心,如果案件被查,總會牽扯出一些線索。而且,只要那幾個縱火村民不暴露,當年的案件總有替罪羊。

  如果找不到鄭太峰,蘇韜始終會懷有愧疚,儘管那幾個村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但他們如果不是真凶,罪名沒有那麼重。而且如果不抓住真正的兇手,兇手還是會露出獠牙,對其他人形成傷害。

  江清寒接到張振的電話,聽說鄭太峰被抓住,立即安排人在高速路口等待張振返回。

  張振開了足有三個小時,才抵達漢州界內,心情才放鬆下來。

  江清寒見張振略帶憔悴地從駕駛座上走出,暗歎了口氣,張振比想像中要拼,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他跟自己並肩作戰,自己恐怕很多次都會遭遇危險。

  張振不僅是自己的下屬,還是自己的搭檔和親人。

  江清寒伸腿在張振的膝蓋踹了一下,生氣地說道:「你講不講組織紀律?為什麼一聲不吭獨自行動?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向柴曉靜交代?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張振內心很感動,揉了揉鼻子,憨厚地說道:「我這不是安全返回了嗎?我帶回了鄭太峰,他現在化名為徐斌,為何會隱藏身份,肯定存在很多秘密。」

  江清寒暗歎了口氣道:「比起破案,我更關心你的安全。」

  張振撓頭,笑著說道:「吉人只有天相,冥冥之中,自然有神仙在暗中保護我。等上了車,我再告訴你抓捕的細節。」

  江清寒點了點頭,張振坐上大切諾基,而鄭太峰則被其他刑警送入囚車。

  江清寒聽張振說明始末,暗歎了口氣,道:「肯定是蘇韜在暗中出手了。」

  張振遺憾地說道:「跟他一起辦案,總是覺得不過癮,主角光環實在太強大,我都這麼拼了,最終還是配角!」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29 17:02
第2138章 存在目擊證人

  江清寒知道張振的性格,他其實間接地說,蘇韜才是背後的英雄。

  仔細想想案件的前後始末,如果不是蘇韜堅持要重新梳理案件的頭緒,這起案件必定會塵封起來,成為一起永遠找不出真相的冤假錯案。

  蘇韜在此案當中的敏銳洞察力,足以說明他能夠成功的原因。

  雖說現在鄭太峰什麼都還沒有交代,但距離真相已經不遠,而且如果成功找到案件的真相,破獲的將不僅是一起案件,而且還會讓多起案件水落石出。

  將鄭太峰帶到刑警隊的暗房當中,江清寒和張振相繼落座,張振將燈光對準鄭太峰的眼睛,鄭太峰立即用手擋住自己的雙眼,嘴裡發出低沉的喘氣聲。

  這種光線轟炸,是警察審訊的慣用的伎倆,他在電影或者電視上看過,原本以為不過如此,但正常人遇到這種逼迫,會覺得眼睛特別疼,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鄭太峰,請你如實交代自己的罪行,我們或許可以幫你爭取寬大處理。」江清寒語音輕柔地說道。

  「我都跟你們說過很多次,我不認識鄭太峰,我叫徐斌,是擁有加拿大國籍的華僑,我來到華夏都是為了工作。我強烈要求律師到場。」鄭太峰雖然感覺自己身體多處傳來疼痛,但她的意識很清醒,知道如何正確應對現在的局面。

  張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鄭太峰,雖然你的嫡親家人都已經死光了,但是辛口村有不少人跟你都是同宗親戚,因此只要做個基因實驗,就可以證明你是否姓鄭。如果你現在還執迷不悟,那麼只會讓你的罪名更重。」

  鄭太峰眼中閃過慌亂之色,張振說得沒錯,自己的身份、國籍、履歷,甚至外貌都可以捏造,但他的基因無法改變,現在的生物技術很發達,連埋在地心的恐龍都能通過技術看到它的本來真面目,何況是要確定鄭太峰的真實身份呢?

  「沒錯,我是鄭太峰。」他終於鬆口,「你們並沒有權利抓捕控制我!難道我做了違法亂紀的行為了嗎?你們如果沒有證據,根本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何況我擁有加拿大國籍,華夏的法律對我根本不適用。」

  江清寒淡淡地看了一眼鄭太峰,「華夏的法律的確對徐斌不適用,但鄭太峰是華夏的公民,他並沒有移民辦理他國的國籍。」

  鄭太峰陷入沉默,他的身份信息是通過特殊渠道修改的,對於很多人而言,鄭太峰並沒有死亡,只是隱藏起來而已,至於徐斌的身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在加拿大的戶籍資料中,沒有鄭太峰這個人,只有徐斌,但現在是在華夏,想要證明鄭太峰的身份實在簡單了。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鄭太峰。」鄭太峰抬頭,表情憤怒地盯著張振和江清寒,「你們用什麼理由來逮捕我。」

  江清寒和張振對視一眼,兩人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情緒,劇情按照他們的計劃一步步地走。

  「首先,你是否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你要隱匿真實的身份,讓所有人都忘記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叫做鄭太峰。其次,你是通過什麼手段得到加拿大國籍的?」張振喝了口水,平靜地問道。

  鄭太峰道:「我的家人全部死了,我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絕望,所以決定用另外一個身份重新來過。如果換做是你們,你們恐怕也會跟我一樣的選擇。至於,我靠著那筆保險金,找到了一個特殊的組織,他幫我運作成功,讓我成為了加拿大人。至於那個組織,我可以告訴你們,叫做菲亞斯特拉。」

  江清寒眉頭微微皺起,她聽過菲亞斯特拉,這是縱橫國際的一個神秘組織,只要你給它足夠的傭金,它可以幫你處理很多事情。

  鄭太峰在更改國籍上,的確存在問題,但漢州警方沒有理由對此進行追究。

  「在處理完保險賠償金之後,你和陳慧還見過面嗎?」江清寒突然問道。

  「陳慧?」鄭太峰臉上露出困惑之色,「我對她沒有印象。」

  「少玩花招!」張振怒道,「她是你當初給家人簽署保單的業務員,也是後期幫助你爭取到足額賠償金的關鍵人物,你怎麼可能對她沒有印象。」

  鄭太峰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哦!我想起來了,是陳姐,對嗎?我從未跟她再見過面,而且賠償金也是通過公司賬戶發到我的銀行卡上,我與她並沒有聯絡過。」

  江清寒輕輕地歎了口氣,道:「你還真會裝傻充愣,雖然陳慧死了,但你和陳慧在澳大利亞見過面的事情,有人留下了證據。」

  鄭太峰心臟激烈地跳動了一下,他表面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正常,皺眉道:「你不用詐我,我的確和陳姐沒有再見過面。」

  江清寒給張振使了個眼色,張振從信封裡取出一堆照片,倒在鄭太峰的面前,「是不是詐你,你看了便知道了。」

  鄭太峰將照片放在手中,逐一瀏覽,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怎麼會這樣?是誰偷拍自己與陳慧私下見面的照片?

  張振緩慢揭露答案,「陳慧的丈夫鄧艾是一個疑心病非常重的人,他自從答應妻子移民澳大利亞,便開始對陳慧起了疑心。因為按照他對陳慧的瞭解,雖然業務做得不錯,但是根本沒有能力舉家移民。因此鄧艾懷疑陳慧私下給自己戴綠帽子,所以便一直暗中監視自己妻子的一舉一動。很不湊巧,你和陳慧幾次私下見面,都被他拍攝下來。老鄧是一個很隱忍的人,因為他沒有抓到你們苟且的真憑實據,所以將此事隱藏在心底。」

  鄭太峰終於開始慌亂,「我懷疑這些照片是你們後期人工合成的。我根本沒有私下見過陳慧!」

  江清寒見鄭太峰還在強詞奪理,聲音低沉地說道:「老鄧是用膠片相機記錄下這一切,因此他手裡有底片。只要通過專業機構檢測,便可以證明底片的真實性。」

  鄭太峰發現自己被不斷打臉,自己一開始否認鄭太峰的身份,結果對方要求做DNA,後面否認跟陳慧私下見過面,卻又出現了見面時的現場照片。

  隨著一個接著一個謊言不斷被拆穿,鄭太峰甚至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當然,造成現在的局面,主要原因是,江清寒和張振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考慮到了鄭太峰的一切反應。

  張振聲調渾沉地說道:「鄭太峰,你累不累啊?用一個謊言卻解釋另外一個謊言。」

  鄭太峰冷笑道:「我承認跟陳慧見過面,但那也只是朋友之間的正常行為。我和她之所以隱瞞,是因為知道鄧艾是一個很喜歡吃醋的男人。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和陳慧的見面,存在什麼陰謀。」

  江清寒發現鄭太峰比想像中要狡猾,而且心理素質極高,換做是其他人,面對自己和張振的強壓,即使心理不崩潰,但肯定會露出破綻。

  鄭太峰雖然不斷地被揭穿謊言,但能迅速地修補得天衣無縫。

  鄭太峰見江清寒和張振陷入沉默,他冷笑道:「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們是無法困住我的。我是莫斯特家族的代言人,如果知道我被你們非法控制,上升到更高的層次那可就不好了,說不定你們頭頂上的烏紗帽都得被摘掉!」

  「這小子還挺囂張!」張振憤怒地站起身。

  江清寒掃了張振一眼,淡淡一笑,道:「他在故意激怒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張振深吸一口氣,道:「我太衝動了。」

  江清寒淡淡道:「我單獨審訊他,你出去透透氣吧。」

  張振拉開椅子,朝鄭太峰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離開審訊室。

  「打算用車輪戰術,消磨我的意志嗎?」鄭太峰自信地說道,「相信我,沒有任何效果。」

  江清寒皺眉道:「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當天你揮起的那把斧頭,可能停留在現場,被一個人悄悄地藏起來。」

  鄭太峰不動聲色道:「不用試探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清寒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她取出一張照片,放在鄭太峰的手邊,「我們懷疑當天滅門案另有其人之後,便開始在村子裡進行詢問,試圖找到答案。原本我們都很擔心,因為時間太久,會不會是無用功。但沒想到,村民們對這個案件記得很深刻。我們在某個村民的幫助下,找到了一把斧頭。斧頭生銹嚴重,但被埋在村西的一棵老槐樹下。」

  鄭太峰終於變得不再鎮定。

  「是不是慌了?因為你現場行兇的過程中,存在目擊證人。」江清寒淡淡道,「他親眼看你大哥拿起斧頭,劈中了你嫂子的頭,而你奪過了那把斧頭,如同惡魔,殺死其餘所有人……」

  「我們最大的難度,並非證明你有罪,而是擔心你徹底地人間蒸發。」

  鄭太峰面若死灰,除非在現場目睹,否則根本不知道這個細節。

  鄭太峰的表情開始激烈地抽搐起來,塵封多年的回憶,在腦海中開始解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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