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吃葷的小白兔
蘇韜將倪靜秋抱到床上,掀開被子,幫她蓋好,床墊很軟很舒服,蘇韜站在床邊望著倪靜秋,笑道:「看來是真心累了。」
倪靜秋翻了個身,將被子裹得很緊,背過身笑道:「謝謝你送我上床啊?」
蘇韜皺了皺眉,望著她流暢平滑的背影,無語道:「你太過分,原來沒睡,是在利用我啊。」
倪靜秋笑出聲,轉過身,笑靨如花,「是啊,剛才突然有點懶,就琢磨著有人把我直接抱上床就好了。略施小計,某人果然得很服務周全。」
蘇韜恨得牙癢癢,沒好氣道:「我不服!」
「那你能怎麼樣?」倪靜秋挑眉嬌笑。
「當然有辦法啊!」蘇韜輕哼一聲,突然彎下腰,直接將裹在被子裡的倪靜秋一把抗在肩上,然後大步流星地來到客廳,將她重重摔在沙發上。
反正倪靜秋身上裹著被子,摔重了也沒什麼事兒。
倪靜秋哎喲叫了一聲,半晌才回過神,好不容易將被子扒拉開,幽怨地探出俏臉,嗔怒道:「有你這麼做事兒的吧?我好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你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蘇韜得意地哈哈大笑,「誰讓你騙我,讓你從哪兒來,再到哪兒去,算作報復咯。」
倪靜秋被蘇韜的小聰明徹底打倒,哭笑不得道:「你不覺得累嗎?將我搬進去又搬進來,這不是重複勞動嗎?浪費的是你的力氣。」
蘇韜聳了聳肩,歪頭笑道:「無所謂啊,我年輕,精力旺盛,來個七八次絕對沒問題,要不要你繼續試試?」
「呸!又開始不正經了。」倪靜秋沒好氣地瞪了蘇韜一眼,歎了口氣,自忖耍賤好像不是蘇韜的對手,準備從被子裡爬出來。
「我是動真格的!」蘇韜淡淡一笑,再次來到倪靜秋的身邊,將她再次連著被子扛了起來。
倪靜秋又好氣又好笑,騰出了雙手,在蘇韜的肩膀上輕輕拍打,求饒道:「好了,我信你了,趕緊把我放下來。」
蘇韜咧嘴一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次扛著倪靜秋朝臥室走去。
倪靜秋自然沒有那麼順從,在蘇韜的肩膀上又敲又打,蘇韜歪歪倒倒地走進臥室,失去重心,兩人一下子摔在床上,倪靜秋壓在蘇韜的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原本都準備大笑一場,但瞬間笑意全無,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你在看什麼呢?」蘇韜聲音很輕地問道。
「我在看你眼中的我自己。」倪靜秋淡淡地說道。
「瞳孔那麼小,能看得清楚自己嗎?」蘇韜故意眯起眼睛,抖了抖眉毛,笑道。
「有人說,從對方眼睛裡看到的自己,是最真實的自己。」倪靜秋笑道,「我就是心血來潮,想印證一下。」
「還說我是幼稚鬼,你怎麼信這些無稽之談?」蘇韜歪嘴嘲諷道。
倪靜秋輕哼一聲道:「沒意思,一點都不浪漫。」
蘇韜笑道:「我在你身上壓個一百多斤的東西,你氣都喘不過來,還談什麼浪漫?」
「誰一百多斤了!」倪靜秋咬碎銀牙,「我才九十六斤!」
蘇韜噗嗤一笑,忍俊不已,道:「四捨五入,約等於一百斤。」
倪靜秋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他,「什麼都可以四捨五入,就是體重不能這麼辦。好女不過百!」
蘇韜知道倪靜秋故意在開玩笑,見她準備起身,連忙用力摟了摟,道:「再抱一下吧!」
倪靜秋微微一怔,蹙眉道:「你想做什麼?我們可是朋友,你不會想占我便宜吧?」
蘇韜咧嘴笑道:「你老實交代,有沒有想過追我啊?」
倪靜秋愕然半晌,才反應過來,無語道:「我追你?做夢吧?哪有女人追男人的。」
「嗯,那我換個說法,如果我決定現在追你,你會不會答應我呢?」蘇韜不緊不慢地說道,兩人距離隔得很近,蘇韜可以看見倪靜秋臉上細小的表情變化。
「不是說好,咱們要做一輩子的男閨蜜和女基友嗎?你怎麼出爾反爾了?」倪靜秋蹙眉質問道。
「之前是之前,沒聽說男人是善變的嗎?我現在後悔了。」蘇韜看上去無精打採地答道。
「我只聽說過女人善變。」倪靜秋咧嘴笑出聲,露出滿口雪白的貝齒,盈盈道,「鬆開我吧,別說傻話了,你去客房休息吧。」
蘇韜搖頭,輕聲道:「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著。」
倪靜秋被蘇韜的無賴樣弄得哭笑不得,用力地掙脫,跳下床,「你一個人失眠吧,我可不想陪著你。主臥就讓給你,我去客房。」
蘇韜見倪靜秋準備離去,翻身坐起,陰惻惻地威脅道:「隔壁屋裡躺著一隻小白兔,你這隻大灰狼就不會東歪心思?」
倪靜秋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小白兔太瘦了,全是骨頭,塞牙縫都不夠,所以大灰狼沒啥興趣。」
蘇韜感覺被羞辱到,抹著下巴道:「原來你是隻吃素的狼,不過小白兔是吃葷的。等睡熟了,小白兔吃了大灰狼,你覺得是不是挺有意思?」
倪靜秋蹙眉等著蘇韜,道:「剛才在客廳裡,一口一個好基友一輩子,怎麼進了房間,就變樣子了。你別鬧了,要不然我可生氣了哦。」
蘇韜歎了口氣,拉了拉被子,將臉給蒙住,低聲道:「好吧,咱們誰也別理誰,都睡覺吧。」
倪靜秋沒想到蘇韜這麼就敗下陣來,咬著嘴唇,頭也不回地去客房睡了。
蘇韜閉著眼睛,沒完沒了地數羊,總覺得心臟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有些癢疼,你想要去撓,但那個疙瘩在胸腔裡,只覺得憋得難受,然後走到廚房找了一杯涼水,喝了好幾口。
他目光最終落在客房的門上,自言自語地怒斥,禽獸,真是禽獸,連最好的基友也能想到這麼齷齪的事情,你怎麼能真那麼幹,想都不能想,否則死了,無言去見華佗祖師。
很快,腦海中閃過另外一個聲音,「人原來就是動物的一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千言萬語也說不清楚,她肯定對你有好感,不讓留你過夜做什麼?男閨蜜?那只是一個藉口而已。而且,機會難得,你真打算將她這麼好的女人拱手讓給其他人。你能保證,那些人不是禽獸?到時候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蘇韜走到陽臺,望著夜色中皎潔的月光,自言自語地說道,也有道理!
正在外面徘徊,樓下傳來嘈鬧聲,一個女人尖聲在罵男人,蘇韜注意傾聽,半晌聽明白,大概是女人發現男人出軌的證據,所以正在大吵大鬧。男人在旁邊小聲的求饒,擔心周圍鄰居發現,都出來看笑話。
突然女人痛苦地喊了一聲,就沒有動靜,男人在旁邊大聲喊道,「你怎麼了,沒事吧,別嚇唬我!」
倪靜秋本來就沒睡著,聽到外面的動靜,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來,問道:「怎麼了?」
蘇韜苦笑道:「下面小兩口在吵架,後來好像動手,女人沒氣兒了。」
倪靜秋沒好氣道:「愣著做什麼,不過去看看嗎?」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蘇韜搖頭,苦笑道。
「那也得管,出人命,那就不妙了。」倪靜秋自顧自地出了門,蘇韜也只能歎氣緊隨其後。
樓下已經圍了一群人,正在看熱鬧,蘇韜個子高,見女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連忙分開人群,道:「我是個醫生,讓我進去瞧瞧。」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口子,蘇韜走進去看了一眼,女人額頭上有一個口子,鮮血直流,他翻了翻她的眼白,歎氣道:「皮外傷,因為情緒激動,暈過去了。」
旁邊的群眾都在指責男人,罵他沒良心,竟然動手打女人。
男人憋著嘴不說話,蘇韜替男人辯解道:「這是擦傷,不出意外,是女人自己摔倒的,跟她丈夫沒什麼關係。」
男人微微一怔,再次望向蘇韜的時候,眼神就不一樣,剛才自己在逃,老婆在追,老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倒在地,磕到了邊緣的石磚,頭破血流,自己可什麼都沒做啊。
蘇韜剛才下樓順手帶了行醫箱,並沒有先處理她額頭上的傷口,而是先在她的手臂上紮了幾針,然後再清理傷口,塗抹上藥膏和膠布。
女人悠悠醒來,見丈夫在旁邊,頓時又是氣急,想要破口大駡。
蘇韜連忙提醒道:「你別動氣,幸好是遇見我,不然的話,你肚子裡的小孩難保。」
女人半晌才反應過來,低聲道:「什麼,你說我懷孕了?」
蘇韜很認真地說道:「已經有一個月,你也太不注意了。這個時候胎兒是最不穩定的,剛才已經動了胎氣,再過個半小時處理,絕對要出事。」
女人一臉驚訝地望著蘇韜,她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推遲一個多月,因為自己以前的生理期也一直不正常,就沒有在意,沒想到如今竟然是懷孕了。
丈夫在外偷吃,也是跟兩人結婚多年沒能有小孩相關,所以女人很擔心,如果丈夫在外面找了個能給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一腳將自己踹了。
「我真的懷孕了嗎?」女人驚訝地追問道。
「沒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蘇韜耐心地說道,喜脈都會看錯,那自己可就是庸醫了。
倪靜秋在旁邊連忙補充道:「他是三味堂的蘇韜,很有名氣的中醫大夫,說你懷了,絕對不會錯。」
「啊,你就是蘇神醫啊!」女人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她這幾年一直在調理身體,聽說中醫有效,就到處找偏方,在三味堂也看過很多次,吃了一段時間的中藥,對蘇韜有所耳聞。
丈夫得知老婆懷孕,深深地歎了口氣,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自責道:「我不是個東西,老婆,我發誓以後再不做混帳事,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女人沒有搭理丈夫,因為蘇神醫說,讓自己要息怒,注意保胎。
其實,她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選擇了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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