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聖光騎士 作者:通吃道人.QD(連載中)

 
mk2258 2019-6-16 10:25:1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5 48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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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通吃道人.QD,男,廣東 - 深圳,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小說 > 時空穿梭

【內容簡介】:

  劍與魔法的世界,來了一位解放者。
  強如惡魔,要踏在腳下。
  勢如神靈,要煙消雲散。
  人類的命運當由自己做主!

【其他作品】:《歐羅巴之敵》《斬龍》《廢土崛起》《世界之敵》《輻射的秘密》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9-6-29 22: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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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6-16 16:34
第0001章劍與魔法的世界

    陰沉的烏雲在天空翻滾,閃電不斷撕裂雲層。耀眼的強光讓世界忽明忽暗,空氣在恐怖的雷鳴中陣陣顫抖。

    烏雲下,刀削般的山峰直插天際。刺骨的寒風在峰巒間徹夜呼嘯。這嘯聲尖利,驚怖,猶如滅世的魔音,無可抵擋。

    周青峰就站山峰下,望著猶如末日般的世界,牙關咬緊。

    山峰下是犬牙交錯的碎石山坡,石縫間荒草萋萋。枯萎的草莖隨風倒伏,任憑外力的凌虐,毫無生機。

    視線從山坡望去,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其占地之廣,一直延伸到極遠處,看不到盡頭。

    森林晦暗,樹木都扭曲成怪異的姿態,好像樹幹內囚禁著一個個飽受折磨的靈魂。這些靈魂正發出無聲的嘶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中不時響起奇怪的聲音,像狼叫,又像牛吼,又或者什麼其他可怕的東西。總之聽這聲音就是一種警告,提醒周青峰不要靠近,最好扭頭就跑。

    “跑......?老子現在能跑到哪裡去?”

    寒風猶如一柄柄利刃,試圖將周青峰的身體切成碎片。視野內處處都透著危險的信號,沒一塊地方看起來安全,他只能小心蜷縮在一塊背風的石頭後。

    累死累活加班到深夜,一肚子怨氣的周青峰在回家路上大喊一聲——老天爺,你讓我穿越吧。老子想換個活法。

    於是周大爺就穿了。

    穿越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異界,一個混亂無序,弱肉強食的地方。

    在這裡......

    醜陋的巨魔在剃刀山嶺中狩獵,集群的冰狼在絕望平原上奔跑,狡詐的食人魔巫師威脅繁華的人類城鎮,高大的寒霜巨人正朝嘆息之門發動進攻。

    這裡沒有法律,沒有道德,飢餓而嗜血的生物到處遊蕩,殺戮和毀滅永不停歇。

    無數醜陋的,暴虐的,冷酷的強大存在肆意橫行。它們讓城市變成遺跡,讓屍體再次復活,讓寶藏附帶詛咒,讓一切弱小心懷恐懼。

    周青峰剛來此地,就親眼看到一頭牛犢大小的餓狼從森林扑出來。當他被嚇的亡魂直冒,半路一條不起眼的蔓藤忽然跳起,死死纏住了那匹凶狠的餓狼。

    蔓藤上長出尖刺,扎進餓狼體內。那頭狼的血肉幾乎在瞬間被吸乾,連悲鳴都沒有發出。

    血肉吞噬完畢,蔓藤鬆開,繼續偽裝成無害的模樣。那頭餓狼則成了掉落地面的干癟狼屍,皮毛被烈風吹散,只剩下個白森森的骨架。

    周大爺沒當場被嚇成個傻子已經是神經粗大了。

    “老天爺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周青峰苦膽都要破了。他很想鼓起勇氣,勇敢面對這殘酷的世界。可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山坡上刮過的風太大,站起來就要被吹走。

    “我平時祈求工資暴漲,美女成群,都沒人理我。怎麼喊個穿越就真的實現了?”周青峰摩擦雙臂取暖,心裡默默吐槽,“既然穿越了,好歹給點金手指吧。”

    '金手指'三個字一出,一塊半透明的虛擬屏幕出現在周青峰面前。屏幕上跳出一段段的文字......

    “祝賀你,周青峰,你來到了劍與魔法的世界。這裡是被遺忘的國度,有無數成神的道路。你可以在此獲得非同凡響的人生體驗,也將面臨難以克服的困難。”

    “在這個世界,你必須不斷變強才能生存。為了給你無限的潛力,你的身體回到十五歲的狀態。”

    “你的金手指為——信息網絡。只在深度睡眠時起效。”

    “勇敢的少年,快快奮發向前。這是一場愛和正義的大冒險,你必將創造奇蹟。”

    虛擬屏幕一閃,消失了。

    只留下愕然的周青峰瞪眼發呆。

    賊老天,你妹個勇氣啊!

    把話說清楚,金手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於是虛擬屏幕又閃了出來,敲出一行字,“少年,你這個金手指很牛逼,很厲害的。”

    “到底怎麼牛逼,怎麼厲害,你得說清楚啊。”周青峰恨不能伸手抓住屏幕使勁晃晃,他現在急需變強,不是給他畫餅充飢。

    只是這屏幕是虛擬的,壓根抓不住。它又顯示一段文字,“這年頭,信息就是力量,就是金錢,就是生命啊。

    你這個金手指就是用來獲取信息的,保證讓你站在信息制高點上,讓你走向巔峰,成為人上之人。當然了,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周青峰抓狂般的喊道:“我現在要你個信息有鬼用啊?先給我來一套保暖的衣服,再來一背包的吃喝,還有足夠的野外生存裝備。AK來兩把,子彈無限量。

    除了個人裝備,最好再給我來幾個師的裝甲部隊。空軍也要,殲20,轟20的給我管夠。視情況再給我配上幾艘航母,16號那種訓練艦不算數,必須十萬噸的大甲板,得上核動力。

    我要舒舒服服的當個領主,當個皇帝。我手下要謀臣如雨,猛將如雲,嬌妻美妾塞滿后宮。我要富有四海,權掌天下,號令所致,莫敢不從。我還要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這要求超乎想像,虛擬屏幕 不等周青峰說完,只給一行字——小子,你做夢去吧!

    “那我到底能有啥?”

    所有要求都被拒絕,打擊太大了。

    “信息網絡啊,特別適合讓你裝逼混世界。只要擁有足夠的信息,你就可以成為無冕之王,無有不臣。

    你想要吃喝玩樂?沒問題,只要有足夠的信息。

    你想要神器裝備?沒問題,只要有足夠的信息。

    你想要強大技能?沒問題,只要有足夠的信息。

    什麼嬌妻美妾,金山銀海,謀臣猛將,成神成聖,只要有足夠的信息,那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這都5G的信息時代了,老思想要改改啦!”

    虛擬屏幕上的每個字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卻都是廢話,一點用都沒有。周青峰現在餓著肚子,吹著冷風。談什麼信息致勝,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興奮不起來。

    “漂亮話說的好聽。沒吃沒喝的,盡忽悠我。這操蛋的異界如此可怕。老子現在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弱雞,感覺馬上就要涼了。”

    周青峰是悲憤莫名啊。
mk2258 發表於 2019-6-16 16:35
第0002章能吃麼?

    至高森林的古木下,精靈女子伴著輕風和明月翩翩起舞。

    古代君王的墳墓裡,狂妄的巫師用血祭喚醒沉睡的惡魔。

    地底的遺跡廢墟中,死傷慘重的冒險者剛剛斬殺邪鬼,試圖打開塵封多年的密室。

    地表的人類城市內,街道車水馬龍,小巷曲折泥濘。那怕在污穢不堪的下水道,都隱藏著可怕的邪惡怪物。

    被遺忘的國度需要熱血,需要英雄。這個混亂無序的世界,每一個智慧生物都在競爭。無數的刀光劍影,陰謀詭計,只為了登上巔峰的那一刻。

    只有如此,歷史才會銘記某個根本不起眼的名字。吟遊詩人會為英雄譜寫傳奇,人們會在今後的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依舊傳頌他的豐功偉績。

    而英雄的起步往往不怎麼順利。

    在異界的費倫大陸,北方偏僻的冰原山脈,這裡常年陰冷,不見陽光。山脈下是綿延不絕的黑森林,在一塊不知名的山坡上,周大爺正縮在背風的石頭後,欲哭無淚。

    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掉落的淚珠還沒落下,就會烈風吹的不見踪影。想要生存,就必須用堅強的意志拿出點行動來。

    從冰原山脈吹下的寒風很冷,周青峰很想有個暖被窩,再來一杯熱飲,最好還有個漂亮妹子紅袖添香,被浪翻滾。可他啥都沒有,只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真操蛋,真真操蛋啊!”周青峰活動手腳,不停搓揉,讓身體熱起來。

    剛剛的屏幕提示沒把話說清楚,現實的狀況逼著他必須為生存而努力。

    掃視周邊,不遠處的荒草從中有一具白骨化的屍骸。

    這屍骸不知道什么生物留下的,皮肉早就消失不見,細碎的骨頭也風化消失。只留下一個巨大的頭顱,還有幾根大些的骨頭棒子散落在地上。

    周青峰撿起一根腿骨,沉甸甸的,還挺趁手。再左顧右看,這荒野山坡上的寒風似乎小了些,應該可以離開了。

    山坡的一面是陡峭的懸崖,另一面是危險的森林,這兩個方向肯定是不能去。周青峰選擇順著山坡向個平地走。

    他也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可留在無遮無擋的山坡上被寒風一直吹下去,遲早被凍死。

    走下山坡的路途不長,但精神緊繃的周青峰總是提心吊膽。他害怕自己身後會不會冒出什麼可怕的怪物,稍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就會讓他心驚肉跳。

    山坡下沒有路,一片稀疏灌木攔在面前。

    灌木長的也怪,樹葉很小,枝杈扭曲。樹叢下有些雜草,草叢中能看到些黑乎乎的菌類冒出來。

    周青峰站在這片灌木前直皺眉。他躊躇半天,無法確定灌木叢中是否有危險——之前那條吸血蔓藤在發起攻擊前也看著無害,這世界的怪物都不可按常理判斷。

    就那麼觀察了好半天,灌木叢內響起些怪異的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周青峰抓著骨頭棒子連忙後退,等了半天就發現一隻類似雞的動物正在啄食草叢內的菌類。

    那些菌類長的像蘑菇,但個頭很大,菌蓋又肥又厚,一顆差不多得有人頭大小。

    那隻'雞'的脖子很長,雞冠下一對豎曈,閃著凶光。它啄了一會也看到灌木叢外的周青峰,立馬炸毛,發出咯咯的怪叫衝出來。

    兇猛,好鬥,領地意識強,周青峰給這只怪雞下定義。

    這絕對不是現實世界中的家雞,它體型很大,嘴喙又尖又長,兩隻爪子也特別鋒利。它甚至能震動翅膀飛起一定高度,速度驟然加快。

    要不是周青峰刻意拉開距離,這怪雞撲過來就能叮他一口。想想剛剛那根吸血蔓藤在數秒內就吸乾一頭餓狼的血肉,他可不敢保證這怪雞也是吃素的。

    撲擊不成,怪雞又扇動翅膀,繞著周青峰打轉,不要命的想衝上來啄。

    周青峰的年齡被強行逆轉到了十五歲,力量小了許多,但也靈活了許多。他不停的閃避,步步後退。等發現這只怪雞來來回回就這麼一招,他瞅著機會掄起骨頭棒子砸了過去。

    怪雞的腦袋重重挨了一下,卻跟沒事似的僅僅歪了歪。受此一擊,它不但不後退,還暴躁狂化,發出尖利的嘶鳴,豎曈微縮,雞頭上的冠子亮了起來,閃出一道光。

    “臥槽,這鬼地方連雞都成精。”

    周青峰看著不對勁,一蹦三跳遠遠躲著。

    亮光匯聚成圓球,飛射而來。它還附帶自動跟踪,咬著周青峰不放。等著這光球近身,他只能掄起骨頭棒子,試圖抵擋傷害。

    謝天謝地,這奇怪的光球飛彈速度不快。

    啪的一下,骨頭棒子正好擋住了。

    光球泯滅,可骨頭棒子也從中間炸開,大量骨茬亂飛,爆了周青峰滿頭滿臉——這威力可嚇人,硬挨這麼一下,半條命就沒了。

    骨頭棒子只剩一半,周青峰乾脆把棒子一丟,掉頭就跑。

    可那隻兇暴的怪雞卻不追趕,放大招後反而萎靡的倒下,翅膀扑棱棱,雞爪直抽抽。

    跑了十幾米的周青峰再回頭,停住腳,撿了幾塊石頭朝怪雞丟。

    怪雞被砸的亂叫,它的雞冠又亮了一下,嚇的周青峰沒命的逃。可它也僅僅如此的,癱在地上動不了。

    感覺這就是'黔之驢'啊,脾氣不好還喜歡主動惹事,大招不成就是自己死。

    周青峰生怕這世界的怪物耍詐。他又撿了根骨頭棒子回來,試探半天,最後一棒子砸在怪雞的腦袋上。

    雞頭被砸爛了。

    對自己這第一隻獵物,周青峰直嘆氣道:“別怨自己運氣不好,我其實比誰都害怕。”

    然後......

    大吃貨帝國的種族天賦冒出來了。

    這雞好大隻,應該足有二十多斤,看樣子肉挺多的。

    關鍵是能不能吃?

    被冷風吹了好半天,周青峰熱量消耗極大,迫切需要來一堆篝火,烤個雞翅膀什麼的。

    還有那些樹叢下的黑蘑菇——雞能吃,人也應該能吃吧?

    來個'小雞烤蘑菇'?肯定噴香撲鼻。

    這想法冒出來就不可抑制,飢腸轆轆的周大爺站在這荒野的灌木叢前,口水都流出來了。

    關鍵是沒有火啊。

    舉目四望,陰沉的天空上雷鳴電閃,不時有雷電劈向大地。能吸引雷電的無不是那些高大的山峰或者樹木。有的樹木被劈中了,便會引發山火。

    只是這森林的樹木也奇怪,很難被燒著。雷劈之後往往就是一個小小的火點,並不蔓延開。這樣的火點燒個小半天,自己就滅了。

    距離周青峰不遠的灌木叢裡,就有這麼個冒煙的火點,看樣子就快要熄滅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6-16 16:35
第0003章地精車隊

    天空本就陰沉,灌木叢中更是光線暗淡。

    沉積的落葉枯枝在地面腐爛,一腳踩上去軟綿綿的。受驚之下,大量爬蟲蛇蠍從落葉下冒出,沒命的亂鑽,叫人又害怕又噁心。

    扭曲的枝乾時不時的劃過頭頸,勾住衣服,牽拉扯拽中帶來莫大的麻煩。偶爾還有吸血的蟲子爬過來,叮一口就又痛又癢。

    周青峰一手握著骨頭棒子,一手拎著怪雞,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進。他想去找火源把怪雞烤了吃。為了填飽肚子,百來米的路讓他受夠了苦頭。

    當撥開幾根枝杈,視野忽然開闊,冒煙的火點就在眼前,周青峰發現自己穿過了灌木叢,來到一塊小小的河灘邊。之前看到的'火點'其實是河邊的一堆篝火。

    似乎有人在此短暫停留,駐足休息。

    這一發現讓周青峰又驚又喜,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遇到了同類,這總比一個人在野外亂竄強。

    可篝火周圍沒有人,只有幾塊隨意亂搭的石頭構成個火塘,裡面是尚未燃盡的幾塊柴火。

    周青峰小心的左看右看,就發現河灘邊的沙地上有兩條車轍滾過的痕跡,還有一連串前後覆蓋的腳印。這些痕跡穿過低矮的灌木叢,從河灘的一頭沒入另一頭。

    這應該是一個在野外出沒的車隊,可能有七八個人。

    火塘里的石頭還有些燙手,車隊應該沒離開多遠。

    周青峰顧不上吃'小雞烤蘑菇'了,他急急跑動起來,順著地上的車轍印跡追了上。這可能是他脫困的唯一機會,絕不能放過。

    追一兩公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周青峰覺著自己喉嚨都在冒火。他全憑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在硬撐,不斷的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跋涉。

    灌木叢裡響起怪物的嚎叫,凜冽的寒風在使勁的吹襲,河灘兩岸的陰影中不知道藏著多少危險,這些都無法阻止周青峰的前進。

    當周青峰累的幾乎脫力,腳步趔趄的踏上一個矮坡,就看到幾十米外有一輛簡陋的馬車在緩緩行進。他當即歡喜的高喊一聲'餵',還不停的揮手......

    馬車拉著個大大的囚籠。籠子很小,裡頭關著個蜷縮身子,手腳被縛的大漢。籠子兩邊站著七八個手持長矛的......,地精。

    臥槽!

    這些綠皮怪物個子不高,體表長著一層粗毛。他們面目扁平,鼻孔粗大,耳朵很尖,嘴裡有細碎的尖牙,模樣極其醜陋。

    那怕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周青峰還是看清了對面的狀況。他心中一緊,呆了半晌,立馬掉頭就跑——原本的預想根本就是錯的,駕馭車隊的根本就不是同類。

    綠皮地精也看到了周青峰,這些沒腦子的傢伙發現己方佔據數量優勢,頓時'歐克歐克'大叫,揮舞長矛短斧之類的簡陋武器,邁著小短腿追了上來。

    為了追這個車隊,周青峰已經累的像條狗。關鍵他還捨不得自己那隻十幾二十斤的怪雞,一直拎著不放手——現在好了,怪雞一丟,他扛著自己的骨頭棒,撒腿就跑。

    七個地精,分了兩個看守囚車,另外五個叫喳喳的來追周青峰。等他們追上了土坡,就看到被丟下的怪雞。兩個地精當即為了搶這個戰利品打了起來。

    剩下的地精繼續追......

    又追了幾十米,三個地精之間拉開十多米的距離。跑在前頭的地精忽然發現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追上來,那怕距離腿軟腳軟的周大爺只有幾米,它居然停了下來。

    周大爺被逼到要狗急跳牆,他害怕自己體力耗盡死的窩囊,乾脆橫下一條心,握著骨頭棒子,啞著嗓子回頭大喊一聲:“老子跟你們拼了。”

    周青峰迴到十五歲的體型外貌,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四十多公斤。老天爺沒刻意削弱他,反而給他一副不錯的軀體。

    追擊的地精卻只有一米二三,體重不到他的一半。對面體型和力量比自己大的對手,這些綠皮怪物一向依靠己方的數量優勢。如果沒有數量優勢......

    地精可沒啥公平對決的概念,卑鄙狡詐,見風使舵才是它們的習性。如果數量不足,對手又夠狠,它們會立刻喪失士氣,迅速逃跑。

    頭前的地精本就停住腳,再被周青峰一咋呼,扭頭就跑。

    這形式眨眼就逆轉.....

    後頭追趕的其他地精一看前頭的同伴在逃,還以為己方中了什麼埋伏,也掉頭就跑。

    急了眼的周青峰倒是真的鼓起勇氣,揮舞骨頭棒子開始逆襲。

    土坡上,兩個爭搶怪雞的地精正叫喳喳扭打的難分難解,忽然就看到追擊的三個同伴一眨眼就逃了回來。

    落在最後的一名地精剛好被周青峰追上,被掄圓的骨頭棒子狠狠爆擊一記。

    綠皮怪們個子不高,追擊的時候'歐克歐克'的亂叫,逃跑的時候也是'歐克歐克'的亂叫。看到同伴被打的頭破血流,他們同樣是'歐克歐克'的喊個不停。

    一個地精倒下,其他地精更是驚慌。

    兩個搶戰利品的也直接撒腿就跑,就連在後頭看押囚車的也覺著大事不妙,慌慌亂亂搶先就溜了。

    等周青峰再次喘著粗氣爬上土坡,剛剛還敢跑來捋他虎鬚的地精小隊已經竄進河灘邊的灌木叢,跑的毫無踪影。只有那輛囚車還停在路上,被關押的大漢正冷冷盯著他。

    周青峰幾乎累癱了,一屁股坐在土坡上,無法動彈。他歇了十幾分鐘會恢復些力氣,一步一步的走到囚車旁。

    這囚車也怪,拉車的是兩匹體型巨大的狼。發現周青峰靠近,這兩匹狼還示威的齜牙,發出低吼。

    周青峰不敢靠近狼,只能在車後觀察。

    囚車的牢籠只是簡單的用一根木棍拴住,困住大漢的是幾根又粗又韌的藤條。他盯著大漢,大漢也在盯著他。

    這異界大漢長的又醜又粗,面如鍋底,坑坑洼窪,一雙牛眼,滿臉凶相。當周青峰試圖打開牢籠時,大漢輕蔑的開口道:“小子,你看上去弱的很。可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周青峰發現自己聽得懂對方說的'通用語' ,而他說的漢語也自動完成翻譯。

    大漢繼續說道:“打開這個囚籠就意味著跟統治這裡的馬格魯部落為敵。像你這樣的菜鳥,用不了幾天就會像我一樣被關進籠子裡的。”

    聽起來好嚇人......

    “那你算好人還是壞人?”

    “這世界上大概沒好人,你把我當壞人想會更好些。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

    “你這人真有意思,被關在籠子里居然勸我不要救。”周青峰為此苦笑撓頭,又果決的說道:“可我討厭地精,對這裡的環境又完全陌生,所以還是放你出來吧。”
mk2258 發表於 2019-6-16 16:35
第0004章寒冷的夜晚

    夜色籠罩的黑森林比白天更加危險,不但氣溫下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強大的怪物也喜歡在黑暗中出來捕殺獵物。

    在這片遼闊的地域,每一片腐爛的樹葉下都是層層疊疊的死難者遺骸。

    那些可怕的存在有著各種怪異的癖好,它們也許喜歡咀嚼活生生的血肉,也許喜歡折磨可憐的靈魂,也許僅僅因為無聊就會摧毀一座村莊。

    在森林內的一個洞**,野蠻人托德正費勁的將一塊大石頭堵住洞口,只留一點小小的縫隙透風。他很細心的完成這個工作,因為任何疏忽都將帶來致命的威脅。

    “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菜鳥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黑森林來。”托德把洞口堵好,回頭看向洞內的一團篝火,“這裡根本不適合你這樣的新手活動。”

    周青峰正忙著朝篝火裡填柴,讓火焰燒的更旺點。

    可托德又大聲罵道:“別燒太旺,你想讓我們兩個都窒息死嗎?或者你想半夜裡把所有柴火全耗光,然後被活活凍死?我還是想問一次,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被一個臭氣烘烘的野蠻人鄙視,周青峰卻只能忍了。

    這個大塊頭就是白天被地精押送的大漢,被放出來後起碼兩米高,粗胳膊粗腿,鐵塔般的身材。他說自己因為屢次搶劫黑森林的馬格魯部落,被部落的薩滿懸賞通緝。

    之所以被一隊地精給抓住,是因為托德在個村子裡喝醉,然後被個黑心而愚蠢的傢伙給出賣了。

    野蠻人強悍而粗暴,性子直爽,脾氣很壞。他們勇氣卓絕,又極其堅韌,沒有什麼太多的花花腸子。若是生氣了,他們寧願動斧頭砍人,懶得說太多廢話。

    周青峰給自己取個假名叫'維克多'。他打開了籠子,幫野蠻人去掉束縛手腳的繩索,讓對方重獲自由。

    托德則帶周青峰尋找臨時的安身之處。否則毫無野外生存能力的他不被怪物殺死,也會被夜晚的嚴寒凍死。

    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幸運。

    野外就是托德的家。從出生的那一刻,這個野蠻人就在學習如何適應這個殘暴而無情的世界。

    有托德在,周青峰學習辨識黑森林裡那些地方是危險的,那些地方是安全的,那些東西可以吃,那條路可以走。這些知識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千金不換。

    “這只蛇頸雞也是倒霉,居然被你這麼個菜鳥給打死了。它很可能剛剛跟入侵領地的其他敵人戰鬥過,否則它能連續發射魔法飛彈把你轟死。”

    托德盡情的嘲諷著,挪揄周青峰的無知。他回到篝火旁,眼饞的看著架在火上烤的雞肉,“蛇頸雞其實挺可怕的,我平常都不願意招惹。不過這種雞的肉很好吃,非常美味。”

    火架上,周青峰獵殺的那隻怪雞被拔了毛,開腸破肚去掉內臟,用根棍子穿過架著烤。雞肉被烤的金黃,油脂滴下,嗤嗤作響,噴香撲鼻。

    托德看著眼饞。他也不怕燙,伸手就撕下一條粗大的雞腿,配著一顆黑蘑菇亂嚼亂啃。

    周青峰一邊烤火,一邊擰另一條雞腿。不等他把雞腿擰下來,野蠻人三口兩口就把雞腿吃成了雞骨頭。

    這隻雞真的有二十來斤,一條雞腿就有三四斤重。周青峰好不容易把自己那份滾燙的雞腿扯下來,托德已經很不客氣的將剩下的整隻雞抓在手裡,胡吃海塞。

    勞累奔波一整天,周青峰餓的前胸貼後背,卻沒辦法像托德那樣大口大口的吃。他吹一口,吃一口,沒等他吃完,托德把整隻雞吃的只剩個骨架。

    這所謂的'蛇頸雞'肉質很嫩,無需任何調料就非常美味。還有那不起眼的黑蘑菇,吃起來竟然脆生脆生的,既補充水份,還有股甘甜的滋味。

    周青峰本覺著自己沒辦法吃完手裡的大雞腿。可吃啊吃的,竟然也給他消滅乾淨。當肚子傳來飽脹感,他舒服的長鬆一口氣,渾身暖洋洋,竟然有股美滋滋的輕鬆。

    “托德,懸賞你的馬格魯部落很強嗎?”吃飽了,周青峰就想問問自己當前所處的狀態。

    “不強。地精有什麼強的?”托德先一搖頭,可過了會卻恨恨的罵道:“那些綠皮的傢伙就是數量多,怎麼也殺不完。整個黑森林裡到處都是它們的巢穴,至少十幾萬。”

    十幾萬聽起來也不多呀。

    在周青峰的印象裡,十幾萬也就一個鎮的人口。這樣的城鎮在種花家多如牛毛。他繼續問道:“你說的黑森林是什麼樣子?有多少城鎮?距離我們最近的人類城鎮有多遠?”

    這個問題難倒了直腸子的野蠻人,托德困惑的思索半天,搖頭道: “我不知道黑森林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走那些路可以去那些地方。

    冰原山脈的黑森林太冷太偏太危險了,這裡沒有多少人類,也沒有大型的城鎮,只有些窮困的小村莊而已,加起來恐怕才兩三千人。”

    才兩三千?

    這麼對比,就顯得馬格魯部落的地精很強大了。畢竟蟻多咬死像啊。

    “既然這裡如此危險,人類實力又小,為什麼大家不搬走?”

    “搬走?能搬去哪裡?”

    托德苦笑道:“永暗之日後,整個北地就變得非常危險。人類去哪兒都不安全,隨時可能遇到從深淵爬出來的魔物。

    冰原山脈除了寒風就是木頭,這裡已經算安全了。若是去其他地方,普通人只能給上位者當奴隸。如果真的要搬家,那就只能搬到溫暖明亮的南方去,那可不容易。”

    周青峰呆了幾秒,心裡頭莫名的發慌。他壓低聲音問道:“永暗之日是什麼?”

    托德也是一愣,“小子,你到底從那裡來的?怎麼會連永暗之日都不知道?”

    野蠻人又撓撓頭,“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幾十年前有個強大的惡魔從深淵來到人間,建造鐵幕遮蔽了北地的天空。

    後來惡魔雖然被人類強者合力殺死,可它的子裔卻留了下來,繼續為害北地。籠罩天空的鐵幕也無法破壞,從此太陽再也無法照射地面。北地周圍數千里陷入永暗。”

    這該死的鬼地方竟然沒太陽啦!

    可叫人怎麼活?

    沒有陽光,人類的農夫就無法耕種。糧食銳減,人口下降,城市變得荒蕪,文明自然凋零。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事有多可怕。

    “那現在的人類靠什么生存?”

    “別的地方不知道,黑森林的人類就靠採集,狩獵和伐木為生。這裡雖然苦寒,可特產也多。很多冒險者都來這裡發財。

    只要賺了錢,自然有商人把麵包和麥酒運進來。就算沒錢,樹林裡有很多黑蘑菇,有很多獵物。只要你夠強,不可能餓肚子。

    只是現在魔物越來越多,連地精也變得極其猖狂,黑森林裡的日子不好過啊。”

    聽著野蠻人的嘆息,周青峰抓起手邊人頭大的蘑菇,才知道這玩意就是糧食。

    吃蘑菇能吃得飽?

    才怪!
mk2258 發表於 2019-6-17 19:44
第0005章信息網絡

    吃飽了肚皮,托德就在篝火旁倒下睡覺。

    周青峰也想睡,可他更怕冷,需要不時的朝篝火內丟一塊柴火保持洞內的溫度。他又不能丟太多,畢竟長夜漫漫,臨時收集的柴火不多,燒完了就麻煩大了。

    野蠻人體格健壯。相比哆哆嗦嗦的周青峰,托德就穿了一身獸皮,兩條膀子都露在外頭。這傢伙連鞋都沒有,腳下也是裹著兩塊獸皮而已,隨便用根藤條捆紮。

    相比寒冷,周青峰更憂心天亮後的行止。他問托德接下來該去哪裡?這野蠻人卻瞪著大眼表示自己一直到處流浪,哪裡能填飽肚子就去哪裡。

    至於明天的煩惱,等明天再說。

    “真是問錯了人。”周青峰在篝火前冥思苦想,卻沒個頭緒。他讓托德天亮後帶自己去最近的村莊。結果......

    托德當即想起自己喝醉酒被地精抓住的倒霉事,大罵表示要去找某個黑心混蛋的麻煩。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解決問題的方式。

    又累又冷,周青峰就在篝火前耷拉著腦袋。洞外的寒風猶如鬼哭狼嚎,到了深夜更是有些古怪的動靜傳來。他睡的很淺,一會耷拉腦袋,一會驚醒,直到實在熬不住......。

    深度睡眠,作為金手指的信息網絡終於啟動。

    穿越前,周青峰是個天天996的鍵盤苦力,接觸最多的便是'網絡'。當他沉睡,意識便沉入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環境,目光所及是一條條的數據信息在眼前閃動。

    這些數據信息從地面通往天空,分成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不同顏色。其中一條紫色的信息流就在周青峰身邊,他隨手就想觸碰,卻如遭電擊,大腦劇痛。

    也正因為這次電擊,周青峰瞬間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這是異界的信徒正在溝通神靈。每一條信息流就猶如計算機終端在向服務器發送請求,'請求'的內容則包羅萬象。

    有人祈求得到財富;有人想要獲得力量;有人希望健康;有人則詢問仇人的下落。不同顏色的信息流代表'請求'的權限。

    紫色最高,終端往往是神使,主教,狂信徒一類的的存在,服務器'神靈'反應也最快。雙方的溝通就好像是做生意,等級越高,交易的成本越低,交易量也越大。

    想要財富的,可以獲得財富的信息;想要力量的,可以得到強力神術;想要健康的,可以馬上病癒;想要復仇的,可以獲知敵人的位置。

    為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個'終端'不得不付出點什麼?

    “這感覺像是區塊鏈技術啊!”周青峰發出一聲感嘆,“每個神靈的法則不一樣,猶如不同的算法。每個信徒則是挖礦機,用自己大腦的算力求解。

    得到的'解'就是信仰之力。能力越強,越是狂熱的信徒,算力越強,挖出來的幣就越多。神靈也就越高興,賜予也就越慷慨。”

    這麼一想,信仰之力便是符合某種規則的能量,是信徒和神靈之間做交易的通用貨幣——周青峰的這種鍵盤苦力,理解很是獨特。

    除了挖礦,剷除敵對方的高階信徒也可以取悅神靈。又或者完成神靈下達的任務,也是獲得神靈青睞的辦法。但念經般的祈願'挖礦'絕對是最普遍的方式。

    在交易'請求'中,紫色的最少,神靈卻最為關注,不容許外人輕易觸碰。簡單說,便是防衛機制非常健全,沒有漏洞。以周青峰的等級無法窺探,無法截獲。

    “難道我在這個異界網絡中是個病毒?”周青峰忍不住想爆粗口。他過去倒是想像過自己若是化身'網絡端口掃描器'將如何如何,現在居然夢想成真。

    只是這個異界的網絡卻太莫名其妙了。

    “在這裡,我能做什麼?”周青峰的目光又看向其他顏色的信息流。

    既然紫色最高等級,那麼數量最多的赤色便是最低了。

    周青峰隨手去抓一根赤色的信息流,就好像網絡中木馬截取數據包,很輕鬆就與之對接。

    赤色的信息流沒有嚴格的格式,沒有任何安全防衛措施,甚至不針對某個具體的神靈'服務器',而是寬泛的網絡廣播。

    這種'廣播'不存在任何加密形式,信息完全公開。

    截獲的信息是個小女孩正在祈求食物。

    周青峰的腦海裡出現一副畫面——瑟瑟寒風中,有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正縮在黑暗的街道角落。她極為瘦弱,頭髮凌亂,手指烏黑,正苦苦哀求。

    “誰能給我一點吃的,我好餓。”

    “誰能救救我,我要被凍死了。”

    “不管是什麼神靈,可憐可憐我吧。我只想要點吃的。”

    小女孩看著頂多七八歲,可憐兮兮。她的聲音很小,請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漫天的神靈都在忙著跟自己最親近,最強大,最能提供信念之力的信徒聯繫。

    對於小女孩......

    她連信徒都不是。她弱小,無知,無助,沒有任何價值。對於她的哭泣,連邪魔都懶得搭理。

    可茫茫眾生中,弱者最需要幫助。

    周青峰一時同情心氾濫,可他手邊有什麼?

    托德吃剩下的雞骨架。那個野蠻人大吃大嚼,吃到後面吃飽了,剩下的雞骨架上還留著不少肉,以及被丟棄的雞內臟。

    周青峰意識一動,被丟在洞**的那具雞骨架忽而消失。它無視時空的阻隔,直接出現在那個小女孩的面前。

    憑空出現的雞骨架還帶著油脂的香味。

    可憐的小女孩驚訝的看著這從天而降的食物,立馬將它捧起來,張嘴撕咬上面殘留的雞肉。她吃的又快又急,雞骨頭都要劃破她的嘴。

    至於這東西怎麼來的?小女孩都沒去考慮,因為她實在太餓了。

    周青峰就沒怎麼餓過肚子,卻看著心酸。他忍不住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這聲音也無視時空阻隔,傳到小女孩的耳朵裡。正在飽餐的她愣愣抬頭,眼前只有漆黑的夜空。於是她弱弱的問了句:“是誰?”

    “我......”周青峰忽而語塞,“小傢伙,你不用管我是誰?慢慢吃就行。”

    小女孩又嚼了幾口,她一點也不挑食,連托德不願意吃的雞內臟都全部吃掉。吃完了之後,她又抬起頭看向夜空,“是神在賜予我食物嗎?”

    “不,我也只是個凡人。”周青峰答道,“我聽到了你的祈求,可我給不了你太多。”

    聽到是凡人,小女孩反而有些失望。她弱弱的說了聲:“謝謝,你是個好人,我會為你祈禱的。”

    信息流就此中斷了。

    沉在意識網絡中的周青峰頓時苦笑,看樣子他沒啥當神棍的潛質。

    在距離周青峰不遠的一處人類定居點內,街角的黑暗角落裡,有個臟兮兮的小女孩正將一隻雞骨架啃的干乾淨淨。她連較脆的軟骨都不放過,能吃的全部吃進肚子裡。

    吃完之後,她對被嚼碎的骨頭都有些捨不得,繼續咬在嘴裡使勁把裡頭的骨髓都吸出來,徹底做到完全利用。

    小肚子總算填飽了。

    長長嘆了口氣,小女孩呆呆坐在避風的街角,抬起頭看看黑夜,幽幽的問了句:“餵,好心人,你還在嗎?”

    夜空中沒了回應,只有寒風呼嘯吹過。

    乾瘦的小女孩喊了幾聲,低下頭,緊了緊身上單薄破爛的衣服。她默默暗想:“今天吃飽了,明天怎麼辦?天氣越來越冷,我只怕還是會被餓死的。

    不過餓死了,應該就可以見到媽媽,想想又好開心。”
mk2258 發表於 2019-6-17 19:44
第0006章升級

和小女孩斷開鏈接,周青峰沉思半天。

    付出一副吃剩下的雞骨架,換來一聲'謝謝'。

    不虧也不賺。

    雖然同情那個小女孩,周青峰能幫的卻不多,畢竟他自己還在困境之中。

    稍加研究,周青峰大概明白自己看到的祈願信息流應該就發生在他附近,具體位置就不清楚了。

    赤色的信息流等級最低,截獲絲毫不費功夫,更高等級的就超出周青峰的能力範圍。他又連續攔截另外幾個'赤色',可大多都是些弱小的泛信徒在祈求平安。

    泛信徒往往愚昧,能力低下,也沒什麼'算力'。除了瞎起哄,他們需要靠低階牧師來管理,來提升——牧師有時自稱是'神的牧羊人',就是把愚民當溫順的羊群來看待。

    在大量祈禱的'羔羊'當中,周青峰就發現有一頭'羔羊'特別奇怪。他發送的祈願信息流明明是黃色的,可偶爾會降級變成橙色,乃至赤色。

    這不斷變色的狀況讓周青峰非常好奇。他冒著被電的風險,等變色信息流呈現赤色時伸手將其抓在手裡——是服務器端不穩定導致的,也就是說接受祈願的神靈不穩定。

    具體怎麼不穩定,周青峰也不知道。

    祈願中在不斷傳來'暴政''毀滅''班恩''服從'之類的字眼,聽起來像是一份邪惡勢力的工作匯報,並希望得到某個神靈的賞賜。

    和剛剛可憐的小女孩相比,周青峰截獲這份信息流後心情就不太好。其中的內容讓他惱怒,躁動。他看不清祈願者的面目,於是冷哼一聲喝道:“你是誰?”

    祈願者安靜了幾秒,似乎被這聲冷哼給嚇到了。

    周青峰又問了一聲。

    結果這傢伙忽而狂喜般大喊,“吾主,您竟然親自聆聽我的聲音,這真是無上的榮耀。卑微如我,願意為親吻您腳下的塵土而付出一切。”

    這人低三下四的,是個傻逼麼?

    周青峰搞不清對方的身份,再次冷哼問道:“是嗎?你願意付出什麼?”

    這句反問顯然讓祈願者有些錯愕,可對方似乎覺著'跟神靈對話'是個不容錯失的機會,於是一咬牙一狠心,給周青峰送上一份大禮。

    “吾主,請見證我的虔誠和犧牲。願您在血光之中更加強大。”祈願者痛哼了一聲,似乎拿刀子割了自己手腕。緊接著一份蘊含純粹能量的光球就傳送上來。

    這是信徒供奉給神靈的生命力。

    一般邪神信徒就喜歡這麼幹,為此經常搞出'血祭'這樣殘忍的事情。

    祈願者找不到'犧牲者',只能拿自己開刀,幾乎將自己的半條命敬獻給神靈。這自然是希望得到更大的回報。

    周大爺一直在攔截這道信息流,冷不防就接收了這個光球。他還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光球內蘊含的能量就進入體內。

    周青峰被嚇一跳,呆在原地,腦子裡響起個祝賀的聲音——恭喜,你升級啦!

    從零級變一級。

    一個虛擬屏幕憑空出現,跟遊戲畫面似的,列出周青峰的幾大屬性,還有技能列表。

    力量:六。

    體質:六。

    敏捷:七。

    智力:十。

    健康成年人類的平均數值為十。

    力量決定爆發力,耐力,精力;體質決定生命力和抗性;敏捷決定速度和反應;智力決定學習能力,洞察力,領導能力。

    不同的種族有不同的加成。

    同樣十點的智力,人類會比惡魔更加聰明。同樣十點的力量和體質,惡魔會更強壯,更難以被殺死。

    基本屬性可以隨著年齡,健康,訓練,裝備的變化而變化。不過以當前的數值來判定,周青峰可以說真的很弱。

    不過萬事開頭難,從零到一是最寶貴的。

    對於這突然的變化,驚訝的周青峰反問一句,“你送來的是什麼?”

    “這是我一半的生命精華。吾主,請憐憫我。”祈願者都在瑟瑟發抖,“我必將榮耀您的事業。”

    “你搞錯了,我不是你的神。不過謝謝了。”

    “什麼?!”

    倒大霉的祈願者又驚又怒。

    這平白去了半條命啊!

    這次周青峰主動斷開鏈接,偷著直樂。

    “哈哈哈......,這不曉得是那個神的信徒,居然給我送等級來了。”周青峰樂得直笑,都要合不攏嘴。這是佔了別人大便宜。

    升一級後,便可以選擇職業。

    在劍與魔法的世界,有戰士,巫師,術士,牧師等諸多職業可以選擇。

    按照虛擬面板上的說明,周青峰第一反應就是想當個巫師,或者當個術士。

    魔法這種酷的玩意,不掌握怎麼行?

    可這兩個法系職業在初始階段都弱的要死,生命值極低,防禦更是等於零。一級巫師只能玩點不值一提的戲法,根本沒辦法在野外生存。

    至於術士,需要專門的血脈傳承。而牧師需要先信個神,以信仰的虔誠來決定能力。再說一級牧師也是弱渣,而且周青峰也不信任何神靈。

    戰士類麼,周青峰目前力量不足,當戰士就是當炮灰。最後幾乎沒得選,他只能把目光落在'盜賊'這個職業上。

    盜賊是詭計多端,神出鬼沒的獵手,是潛藏在暗中的獨行者。它擅長開鎖,盜竊,無聲移動,陰影躲藏。它可以千變萬化,有各種可能。

    這是一個'安靜'的職業,在潛行和逃跑方面有加成。

    看到擅長逃跑,周青峰頓時眼熱。他現在最希望獲得的能力就是——見機不妙,立馬溜走。

    “打打殺殺這種事情不適合我,真的不適合我。我就喜歡所有人看不到我,這個最好了。”

    想想怪物滿地走,強者多如狗的異界,周青峰不再猶豫,選擇就職'盜賊'。

    這職業名聲雖然差了點,可至少活命的機會大些啊。

    名聲誠可貴,臉面價更高,若為小命在,兩者皆可拋。

    在這一刻,節操啥的就被周青峰丟到九霄雲外了。

    周大爺的膽子歷來是小的可憐,最怕死的他為了活下去,可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盜賊就盜賊,沒啥大不了的。”周青峰選擇了'陰影躲藏'作為初始技能,保命為先。

    一切選擇確定,就職完成,周大爺從今往後就是個賊了,感覺自己腦子裡多了相關的知識和能力。

    可不等他大笑幾聲,虛擬屏幕上就掛了個新手任務——北地正遭到邪神的侵襲,生活在此地的人類面臨滅亡。你必須在慘烈的戰爭中獵殺十個敵人。

    請勇敢的去面對絕境,讓敵人在慘叫和死亡中傳播你的名字吧。

    屏幕消失,周青峰卻頭皮發麻。

    滅亡,慘烈,戰爭,絕境......,這些都不是好詞啊!
mk2258 發表於 2019-6-18 18:52
第0007章邪神復活

    一夜過去,周青峰從沉睡中醒來。

    他又回到異界那個冷冰冰的洞穴。黑森林的寒風依舊在吹,凍的他當場一個激靈。

    洞內的篝火已經燃盡,野蠻人托德正推開堵住洞穴的石頭,小心探查外面的動靜。

    陰沉的天空依然是雷鳴電閃,寒風吹的森林呼呼亂嘯,可怖的氣息油然而生。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沒聞到地精的那股子臭氣,外面應該是安全的。”托德鑽出洞穴,敏捷的在樹叢中跑了一圈,探查四周。

    周青峰忽然想到什麼,下意識的跳起來查看自己的身體。

    渾身上下似乎也沒什麼不同的。

    只是他走動幾步,就覺著腳下輕快,步伐穩健。同樣是呼吸黑森林的寒風,也沒昨天那麼難受了。

    從洞內出來,周青峰就跟在托德後頭,幾乎寸步不離。剛剛掌握的盜賊技能自然而然的用上,就是還不夠熟練。

    托德忽然停步,扭頭盯著周青峰看,疑惑的問道:“菜鳥,你走路怎麼忽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青峰正貓著腰,下意識的躲進樹林中,陰影自然的籠罩他,朦朦朧朧。對於野蠻人的疑惑,他呵呵笑道:“我必須學會如何生存嘛,走路輕巧些不更好麼?”

    托德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聲:“我覺著你好像隱藏了實力。昨天你可沒辦法緊跟在我身後的,腳步也沒那麼輕。

    不過我勸你別動不動就賣弄本事的藏在陰影中。黑森林的怪物比你更喜歡躲在裡面,還比你躲的更好。像你這樣反而容易被偷襲。”

    操!

    周青峰罵了聲,從樹蔭中跳出來。

    托德回到昨天那條河灘,帶路走在前頭。

    周青峰完全無法區分東南西北,不停的詢問在森林裡生存的秘訣。包括識別方向,躲避敵人,尋找道路,水源和食物。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灰泥村,我要去找那個出賣我的混蛋算賬,讓他付出代價。”

    暴躁的野蠻人揮舞拳頭,氣勢洶洶。

    周青峰不得不在一旁提醒道:“托德,你就一個人去複仇?你的仇人只怕不只一個人吧?確定這不是去送死?”

    “你什麼意思?”托德衝著周青峰大吼大叫,“你敢無視我的勇氣?還是貶低我的武力?那怕面對數百個敵人,我也不會害怕的。”

    雖然就職為'盜賊',可周青峰才不想莽莽撞撞跟著這個沒腦子的野蠻人去打架。

    這大塊頭的敵人肯定沒那麼簡單,身邊肯定有一批能打的手下。托德要是打不過可怎麼辦?他也跑去送菜不成?

    “我是覺著你需要些武器,空著兩隻手能打贏幾個敵人?”

    托德何止空著兩隻手,他也是個窮光蛋,渾身上下一個銅幣都沒有,就只有一身粗糙的獸皮。這傢伙可能是整個黑森林混的最差的野蠻人,否則怎麼會被一夥地精給抓住?

    說到武器,托德總算冷靜點。他也明白赤手空拳的戰鬥必然艱苦,只怕還沒衝到對手面前,就被敵人用弓箭射死了。

    黑森林的居民可是個個不好惹。這地方沒有規則,沒有法律,一言不合就拔刀砍殺。灰泥村的那些人可是兇的很,不講道理的。

    “好吧,我們先去白鴉村。我在那裡還有些朋友,說不定能先弄把斧頭。”領頭的托德換了條方向,帶著周青峰走了差不多一整個白天的路,天黑前抵達一個人類定居點。

    黑森林裡的村寨全都戒備森嚴。

    白鴉村修建在一座低矮的山坡上,有超過五米高的木製圍牆,牆體中間填充了兩米多厚的冰凍泥沙。簡單而實用的設計帶來強大的防禦能力。

    圍牆上構建了結實的箭塔,每座箭塔內都燒著爐火,有專人操作威力巨大的弩砲。圍牆下則是深深的壕溝,插著一根根尖利的木樁,任何想要跨越的人都將付出點代價。

    當托德帶著周青峰出現在村外,村子裡的人立馬警覺。隔著幾十米就听到有人在高聲呼喊,兩座箭塔上的弩砲瞄了過來。

    “別太緊張,更不要躲。白鴉村的人還算好說話。”托德故作輕鬆的向村子方向揮揮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你是陌生人,村子裡的人肯定會盤問,所以你最好別惹事。”

    距離近了,更能看出這村子並不大,裡頭應該也就百來號人。

    木製的建築簡單而粗獷,不少木料連樹皮都沒剝,就用兒臂粗的藤條層層捆紮,構成建築的牆體。這結構堅固耐用,幾乎牢不可破。

    村子的圍牆沒有門,只有個吊籃可以進出。有人從牆頭認出了野蠻人,喊了一聲:“托德,聽說你被一夥地精給抓了。”

    “該死的,能不能別提這事?”托德氣惱的罵道,“我遲早要去灰泥村找老修斯的麻煩,讓他後悔出賣我。現在能不能讓我進去,我們還給你們帶了個朋友來。”

    牆頭上的人早就看到了周青峰,於是問道:“這小子哪來的?”

    “他叫維克多,我也說不清自己是哪來的?不過就是他救了我。否則我現在已經被那些綠皮的傢伙丟進鍋裡燉成熟肉了。”托德拍拍周青峰的肩膀,算是給他做了擔保。

    村里的人放下吊籃,把托德和周青峰給拉了上去。

    堅固的圍牆後猶如一個軍事要塞,所有人都穿著皮甲,帶著刀斧之類的武器。就連女人都體格粗壯,有一股子蠻力——當然,也都很醜。

    村民稱不上友善,目光警惕而凶狠,對外來者帶著審視般的挑釁。

    托德在一旁叮囑道:“黑森林裡太危險了,背叛和偷襲時常發生。對於陌生面孔,大家都沒什麼信任。

    這裡的村子都不喜歡接待訪客,除非是送來補給的商隊。

    對於陌生人,不管你多可憐,都會被趕走。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搭理你,更不會把你帶到村子裡來。”

    黑森林裡不缺木材,村子裡點了很多篝火。閃動的火光散發熱力,周青峰進來後就覺著溫暖了許多,也讓他安心許多。今天晚上他至少不用在野外的洞穴裡度過了。

    托德帶周青峰去找村子的頭領,一個叫陸坎斯的守林人。是他建築了白鴉村的木寨,招募了一批亡命徒來這個危險的地方,靠運輸和出售黑森林裡的特產而發財。

    當周青峰見到這個兇惡的守林人,對方正用皮鞭抽打一個被吊起來的男人。

    飛濺的血水中,被吊打的人皮開肉綻,軀體亂扭。可他並不求饒,只發出撕心裂肺的亂吼,“唯有服從班恩,吾主必將毀滅你們!”

    於是守林人用更大的力氣繼續抽。

    托德上前幾步,熱情的喊道:“路坎斯,什麼事讓你如此生氣?”

    守林人陸坎斯是個光頭,狹眼,瘦高,面目兇惡。他有一張蒼白的臉,在寒冷的天氣裡顯得格外陰冷。

    聽到有人呼喊,這傢伙回頭看了眼托德,憤恨的罵道:“生氣?我何止是生氣?我現在感到恐懼。”

    “恐懼......,為什麼?”

    “因為邪神復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6-18 18:53
第0008章神經病

  白鴉村的人冷漠,排外,卻大多安靜,沉穩。

    周青峰從村外進來就感覺到村里情況不對。有人在整修甲胄,打磨兵刃;有人在運輸箭矢,加強防禦;有人在默默祈禱,希望平安。

    村里的氣氛就猶如繃緊的弓弦,隨時可能爆發。

    能在黑森林裡討生活的人,都不會是等閒之輩。無論武力,戰績還是經驗,他們都比周青峰強的多。

    可就是這些滿面風霜,目光森冷的亡命徒,忙碌中卻透露出種種不安的情緒。

    當守林人陸坎斯說出'邪神復活',大大咧咧的托德也跟著愕然。

    刑架上,被吊打的男人血淋淋沒一塊好肉,卻依舊頑固而狂熱的叫喊著:“吾主必將毀滅你們,唯有服從班恩方能得到救贖。我即將前往侍奉吾主,這是無上的榮耀。”

    周青峰聽到這話,就大腦轟鳴,跟中了定身術般。他昨晚在'信息網絡'中聽過這個聲音,還接受了這傢伙上供的一份生命能量,成功晉級。

    而現在這傢伙竟然被吊起來打。

    野蠻人也彷彿這會才看到受刑之人,瞪大眼睛問道:“暴政之神復活了?”

    劍與魔法的世界,神靈是真實的存在,是智慧生物意志的具現。

    暴政之神班恩,執掌'紛爭','仇恨','恐懼'等重要神職。其別名也叫'黑暗君王'。

    喜歡毀滅,暴力,殺戮的人往往崇拜班恩。他們製造各種殘酷的死亡來取悅自己的神靈,以此來獲得黑暗君王的垂青,進而變得更大強大。

    正因為暴政之神的極端邪惡,極端殘暴,這傢伙經常成為人類強者要消滅的目標。那怕班恩是異界最強大的幾個神靈之一,可他每隔一兩百年就被操翻而隕落。

    可是......

    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暴政,存在紛爭,仇恨和恐懼,班恩總是能複活。這個神靈根本就殺不死。每次它復活,其信徒就會跑出來挑事,想盡辦法取悅它。

    每次都有大量的廝殺和死亡出現。

    人類早就習慣了在這位強大神靈的威壓下生存。刀頭舔血的冒險者更是直接或間接在踐行這位神靈的意志。可是......

    “這傢伙是前天來的一名冒險者,昨晚他突然瘋狂大叫。我們擔心他發生意外,撞開了他的房間,就發現這傢伙正在向邪神班恩祈願。

    天知道班恩的信徒跑到冰原山脈來幹什麼?這裡不是冰川就是黑森林,要么就是硬邦邦的凍土。這裡根本沒有多少人類定居,林子裡只有數不清的地精。”

    陸坎斯憤恨的咒罵,不斷抽打刑架上的班恩信徒,逼問對方到底想幹嘛?

    可這個班恩信徒將痛苦視若蜜糖,甘之如飴。越抽他,他越來勁,越是發狂般的叫喊。

    凶狠的陸坎斯把鞭子都抽斷,也沒能讓對方開口,只能恨恨的罵道:“我要是個死靈法師,定要把這混蛋的靈魂抽出來玩弄一百年。”

    白鴉村的冒險者來黑森林是為了發財,可不是來送命的。可班恩的信徒歷來以製造死亡和殺戮出名。

    當發現有邪神信徒偷偷摸摸藏在自己的村子,陸坎斯是又驚又怒,立馬將其吊起來打——對於任何班恩信徒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幫傢伙動不動就搞血祭,召喚邪魔,下毒害人。

    簡直就像過街老鼠,叫人又恨又怕。

    班恩信徒被抽到奄奄一息,陸坎斯卻不讓對方死去,繼續把其吊在寒風中。直到野蠻人寬慰幾句,他方才平復心情,拉著托德就走,商討該如何應對眼下的難題。

    托德跟陸坎斯關係不錯,也很想幫朋友的忙。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周青峰就被晾下來。所有人都去了議事廳,他看沒人招呼自己,就站在刑架下呆立不動。

    寒風吹過刑架,受刑的班恩信徒被凍的牙齒嘚嘚響。

    這麼冷的天,周青峰都恨不能抱著個火爐才好。刑架上那傢伙受了重傷,生命力卻極為頑強,就是不死。

    周大爺心裡有鬼,左顧右看,發現村子裡壓根沒人理自己。他倒是好奇所謂的'邪神復活',更好奇眼前這倒霉蛋,於是轉到刑架另一面,想看看班恩的信徒是個什麼樣子。

    受刑者腦袋耷拉,血水把他的頭髮凝結,一捋一捋的貼在臉上,臟兮兮的。他感應到有人靠近,猛的一抬頭,怒睜雙眼,大喊一聲'唯有服從班恩'。

    周青峰看到一張醜陋的臉,就感覺腦子一嗡,有一股力量對他發起了衝擊,弄得他頭昏腦漲,兩眼發黑。

    周青峰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再次抬頭,只見那個醜陋的受刑者換了副面孔,正帶著玩味的目光盯著自己——那傢伙剛剛還狂躁的大呼小叫,這會卻露出怪異的笑容。

    “一個盜賊?真有趣。”受刑者的雙手被吊在刑架上,他兩眼發黑,用著濃重的眼影,瞳孔中透著異光,對周青峰說道:“孩子,過來。讓我看看你,我忽然感覺你有些眼熟。”

    周青峰無意中就中招,好半天才緩解頭暈的狀況。氣惱的他恨不能親自動手抽對面的傢伙幾鞭子,沒好氣的罵道:“你當我傻嗎?”

    眼熟?當然眼熟了。

    昨晚攔截你生命力的就是我。

    “小子,我可以給你力量。”受刑者的語氣變得平緩,循循善誘,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哈哈哈......,周青峰笑了,警惕的後退好幾步。

    “老子收過幾千條詐騙短信,網上見多了百十種騙子伎倆,天天被警察叔叔教育不要貪小便宜上大當,你覺著我會相信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信口胡說?”

    周大爺左顧右看,像個熊孩子般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朝受刑者亂砸一氣,“你跟那些玩傳銷的有啥區別?

    那怕是果黨招降我地下工作者,好歹也是好煙好酒伺候著,拿出真金白銀,許以高官顯貴,至少也是派個妖精般的女特務色誘。

    可你呢?

    也不撒包尿照照,就你這醜樣,空口白牙就想讓老子上當,你配麼?”

    兒戲般砸了幾塊石頭,把受刑者砸的無比羞惱。

    對方對鞭撻之類的酷刑都毫不在乎,卻沒受過孩童嬉戲般的羞辱。這傷害等於零,卻叫人啥氣勢都提不起來。他忍不住大罵道:“停下,我好歹是個神。”

    神?

    就你這樣的?

    你要是神,我豈不是神上之神?

    周青峰其實有點害怕,可等半天不見對面那傢伙有何反應,他又丟了幾塊石頭,“叫你咋呼,叫你說瞎話,叫你瞎幾把扯。你當老子傻麼?老子會信你才有鬼!”

    受刑者試圖避閃,卻根本避不開,他只能扭動身體,破口大罵道:“我真的是神,不許這樣羞辱我。

    任何膽敢反對我的人都必須死,任何人都必須在我無上的力量前屈服。你應該把那些愚民之血拿來獻祭我,因為我是這世間最強大的真神。”

    受刑者這會像個腦子有問題的神經病在大喊大叫,身體就跟擰麻花般來回扭,束縛他的鎖鏈晃的嘩啦啦亂響。周青峰不得不再躲遠點,免得被其波及。

    只是受刑者扭了半天,自己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等等.....,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究竟是誰?”

    呵呵..... .,周大爺看鎖鏈挺結實,受刑者也就是咋咋呼呼,其實沒啥威脅。他膽氣恢復,挺直腰桿大聲嘲諷。

    “就你這樣的也想當騙子?這個月的業績只怕是完不成哦。你不是在叫嚷'唯有服從班恩'麼?班恩是誰?該不會就是你吧?”

    受刑者一愣,卻否認道:“我不是班恩,我討厭那個粗野的傢伙。我的名字好像叫......,希瑞克。”
mk2258 發表於 2019-6-19 18:46

第0009章困境


    班恩是誰?

    希瑞克又是誰?

    周青峰壓根不知道。

    神靈在他眼裡就是木胎泥塑的破玩意,是旅遊景點用來騙錢的幌子。誰信誰傻逼!

    那怕明知道這劍與魔法的世界真的有神靈,可他還是抗拒承認對方的存在——神靈麼,無法就是強大點的怪物。比我強大十倍跟強大一萬倍有區別麼?反正我都打不過。

    至於眼前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應該就是個神經病。

    受刑者在嘀咕'希瑞克'這個名字,周青峰已經對這傢伙沒了興趣。他轉身去找托德,進了村子裡的議事廳。

    白鴉村為了強化防禦,佔地面積很小。很多建築的功能變得多用途。議事廳其實更像個尋歡作樂的酒館,正中擺著一張粗陋而巨大的圓桌,一群男人圍著圓桌痛飲,高聲討論。

    黑森林苦寒,不出產糧食,酒類需要從外界運輸,價格很貴。可也正因為苦寒,在這裡討生活的冒險者們全都善飲,有事沒事就愛喝兩口,一來暖和身體,二來麻醉自己。

    畢竟這裡的生活太清苦了。

    周青峰推開議事廳的大門,就被裡頭濃烈的酒味給熏的夠嗆。

    托德坐在圓桌旁抱著個大木杯,一邊拍桌子,一面仰頭灌酒。村里的其他冒險者吵吵嚷嚷,不知在爭論什麼,只聽罵聲震天,好像隨時可能打起來。

    圓桌上方,面色蒼白的陸坎斯被吵的一臉不耐,大喊一聲:“夠了,爭吵再多也毫無意義。

    就按我的計劃辦,必須搞清楚那些班恩信徒究竟想幹什麼?我可不想被他們召喚的邪魔殺上門後再後悔。”

    陸坎斯是村子的老大,他做出決定後,那怕有人不認可卻也不再反對。畢竟班恩信徒的可怕是眾所周知,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青峰貼著牆角進來的,從頭到尾就沒人跟他解釋。他想去找托德問問,可野蠻人這會正在圓桌旁灌酒,看樣子不喝個夠是不會罷休。

    這個疑問低聲說出口,同在牆角就有聲音反問道:“小子,你從哪來的?”

    周青峰一回頭,只見牆角的陰影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形輪廓。

    '陰影躲藏'。

    也是個盜賊。

    對方等級明顯比周青峰更高,端著一杯微微冒水汽的熱飲,穿著皮衣,卻帶著頂遮住頭臉的兜帽,完全看不清面目。要不是他主動開口,外人很難發現他。

    “我是跟托德來的。”周青峰答道。

    “托德?”陰影中那位瞥了眼圓桌旁的野蠻人,“托德什麼時候交了個盜賊朋友?可他可是最看不起我們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了。”

    呵呵.... ..,周青峰訕笑兩聲,岔開話題問道:“我剛剛聽有人在說什麼'邪神復活',村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外面吊著挨抽的傢伙老是喊'班恩',班恩是誰?”

    陰影中的人更加驚訝,他再次問了一句,“小子,你連班恩是誰都不知道?”

    周青峰搖頭。

    對方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算了,至少暴政之神不可能有你這樣無知的信徒。”陰影中的人嘆了聲,解釋了幾句,“黑森林裡很危險,能聯繫外界的道路就只有一條叫做'地精棧道'的道路。

    這條路一直被個叫馬格魯的地精部落控制。可就在昨天,地精封鎖了棧道。如果這條路無法通行,整個黑森林裡的十幾個人類村子都得不到補給,兩千多人就得餓死。

    封路的事本就太糟糕了,可還有更糟糕。

    灰泥村的老修斯派了個信使來找陸坎斯,說是要商議如何應對當前的狀況。可昨晚陸坎斯卻發現那個信使是邪神班恩的信徒。

    於是事情複雜了,天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還藏著其他陰謀?”

    陰影中的人聳聳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算是解說完畢。

    周青峰聽的似懂非懂,“就是說很可能是邪神的信徒策劃了這一切,目的是想幹掉黑森林裡的十幾個人類村子?”

    “誰知道呢?”陰影中的人嗤笑了一聲,“班恩是暴政之神,它更喜歡奴役,壓迫,摧殘。說不定這背後的策劃者想把我們統統變成奴隸。

    有人想趁現在村里還有補給,一口氣突襲'地精棧道',逃離黑森林。可陸坎斯卻捨不得自己的家業,他希望派人聯繫其他人類村莊,搞清狀況。要逃也是大家一起逃。

    更叫人頭疼的是灰泥村的老修斯很可能已經背叛。那麼其他村子還有多少人值得信賴?其實我覺著都不可信。”

    陰影中的人一直語帶嘲諷,彷彿事不關己。

    周青峰也是沒吃過苦頭,初生牛犢不怕虎,都不知道該害怕什麼。他沒過多思索,又問道:“你剛剛說班恩是暴政之神,那麼神靈中有沒有一個叫希瑞克的?”

    “你怎麼可以直呼吾主'暗日'之名?”陰影中的人忽然語氣冰冷,“你也是盜賊,難道不信仰謀殺之神?”

    啥......,謀殺之神?

    周青峰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呆了一呆。

    這謀殺之神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怕跟什麼班恩一樣是個邪神。

    陰影中的那位緩緩離開牆角,朝周青峰靠近。其兜帽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大概二十來歲的男子,體型消瘦。他似乎想逼問幾句,可議事廳外忽然有人闖進來喊道......

    “那個班恩的信徒死了。”

    議事廳裡原本喧囂沸騰,可大家聽到這句卻立刻安靜。

    守林人陸坎斯正在分派任務,安排人手去其他幾個村子調查。聽到這話,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衝出議事廳。

    大圓桌旁原本擠著十幾號人,也全都跟著陸坎斯湧了出去。就連陰影中那位也如一陣風般離開,沒再為難周青峰。

    議事廳裡一時就只剩下尚且發楞的周青峰,以及......,快要喝到爛醉的托德。

    野蠻人兩天沒喝酒了,這簡直要他的命,此刻恨不能泡在酒桶裡。

    周青峰小步跑到托德身邊,推了對方幾下,問道:“我說兄弟,現在好像麻煩很大,你怎麼還能喝那麼多?想再被地精關進籠子裡麼?”

    一提'地精'和'籠子',托德立馬清醒幾分。他重重一搥桌面,大聲罵道:“該死的老修斯,他居然敢投靠邪神班恩,還把我賣給地精。我饒不了他。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老修斯的麻煩。 ”

    說完,魁梧的托德也不管周青峰答應不答應。兩米多高的他一把拎起周青峰,抓著後者就朝外走。周青峰都沒法抗議,又被帶到議事廳外。

    議事廳外不遠就是那具刑架。

    包括陸坎斯在內,一群人正圍著刑架上吊著的受刑者。就听裡頭有人在驚恐的喊道:“奇怪,這傢伙不但死了。連靈魂都徹底消失。

    這完全不合常理。我們......,我們可能真的被邪神盯上了。”

    聽到這話,周青峰有點毛骨悚然,好像後背有什麼邪惡的東西正在註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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