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魔道少爺 作者：張油油 (已完結)

【作者概要】：張油油，男，17K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頻道 > 都市異能

【內容簡介】：

　　誰說屌絲注定就命運悲慘？他不同！  
　　誰說屌絲注定沒有女人愛？他不同！  
　　誰說屌絲不能搖身一變金鳳凰？他就能！  
　　好事多磨，不厲盡萬苦，怎能體會人生大道？不幾經滄桑，如何能夠主宰浮沉？  
　　他的人生有些不一樣！  
　　當年，他是萬人嫌棄的土屌絲，他是被人廢棄的砝碼，被利用，被嘲笑，他無力反抗。  
　　如今，他化身魔鬼，身懷絕技，所有棄他之人，皆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中。  
　　這一刻，縱使千金富貴，他都不屑於顧！縱使美女如雲，他也淡然一笑，撫袖攬蒼生！

【其他作品】：《草根天使》、《劍道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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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噩夢

     莊園內，無數的果樹都結滿了熟透的果實，鬱鬱蔥蔥，茂密成蔭，這種場景完全就是人們心目中最完美的田園風光，蔚藍的天，白白的雲，都是人們最嚮往的。然而，在這莊園內的中間，卻矗立著兩座巨大的雕像...

    “我不受萬人敬仰，但卻深入人心，我，就是最邪惡的存在，人們心中恐懼的源頭！”

    低沉的聲音，彷彿風箱一般，從這座雕塑中傳了出來，這座雕像高約數丈，通體黝黑，而且面目猙獰，頭上犄角直指天際。

    在這座雕像的對立面，同樣立著一個雕像，只不過卻和前者截然不同，通體白皙發亮，淡淡的光芒縈繞其上。

    久久的，一道沉穩，卻極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這座白雕像中傳了出來：“那麼，我的存在，就是制止你那瘟疫的蔓延，化為人們心目中的那道光..”

    黑色的雕像忽然昏光一陣湧動，緊接著在其臉部卻明顯的發生了變化，越來越猙獰的樣子，“不，你永遠不知道人們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們，想要的就是不甘於平凡，正因為永遠填補不了的貪慾，所以我才會經久不衰！”

    忽然，黑色的雕像上，那種鐵青的面部突然恢復了正常，目光瞟向了遙遠的天際，在那天邊之上，一道山峰直聳天際。不過，在那頂端，卻存在著一個渺小的身影。

    惡魔頭像忽然崩裂開來，絲絲的細紋浮現在其臉部，一陣猛烈的震顫之下，則是碎屍的滾落，同時，淡淡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不信，你去看那！”

    這句話音剛落，本來蔚藍的天空卻頓時彷彿塗了墨彩一般，霎時間被染的血紅，而在那渺小人影的天際，從那道身影的正中間，卻頓時化作了一道把整片天地都一分為二的黑線，僅僅是眨眼間，原本無限好風光的田園，因為這驟變的發生，頓時變成了人間慘景。那座黑色的掉線最終也化為了紛飛的粉末，全部籠罩向了白色的雕像，黑壓壓一片的霧氣，彷彿有著吞噬能力一般，白色的雕像周圍散發出一陣極為牙磣的聲音。

    就當黑色霧氣逐漸瀰漫了這個血色莊園時，天空中頓時降下一道血色雷電，彷彿在耳朵旁邊炸響一般..

    “啊！！”

    一間簡陋的教室內，頓時爆發出一聲驚悚的叫聲，毫不誇張的說，似乎桌椅都隨之顫抖了一下。

    一名少年的臉色突然扭曲了起來，不過隨即止住了驚叫聲，“是噩夢？”

    還沒等他搞清楚現實與夢境的差距，卻聽見“彭~”的一聲響在耳邊。

    一本書重重的落在一名少年的腦袋上，那厚厚的一本書砸在他的腦袋上，讓他頓時恢復了清醒。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秦霜七眼前一而閃過，隨之而來的是耳邊傳來了嗡嗡作響的聲音，秦霜七心裡頓時漲滿了怒氣，剛要喝罵出一聲“草”的時候，當看到眼前的人後，心中燃起的怒火竟然瞬間被澆灌的消失不見，很像是被無情的現實打了一個巴掌，也可能是她受現實的指使…秦霜七迷茫的眼神望向四周，發現數十隻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用古怪的眼神注視著他，還有很多人漲紅了臉，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或許他們的心裡在想，平時那麼膽小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英勇”的事來？

    “秦霜七！”

    眼前那位體態有些臃腫的婦女，將剛剛那本被捲起來的課本，也就是用來抽了秦霜七一個耳光的課本夾在腋下，怒目圓睜的大眼睛狠狠的注視著霜七，就像是即將發威的雌獅子一般，低吼著：“在我的課堂上，我已經很放任你了，就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號，看窗外，我都不管你，但是你在我的課堂上大喊大叫，簡直就是目無師長！你已經徹底的接觸到我的底線了！“

    這最後的一句話，幾乎就是被她以高分貝的聲音喊出來的，這種威勢就彷彿瘟疫一般迅速的在整個班級，蔓延開來，所有的學生都不禁劇烈的顫抖一下。

    秦霜七不敢和這位發威的雌獅子的眼神對視著，只是緊緊的將頭埋在胸前任其教導的樣子。唯唯諾諾的低聲說道：“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雌獅子不給霜七解釋的機會，直接以“口水”的形式將霜七牽強的理由打斷：“只是什麼？”這名婦女執起了那本課本，一臉的憤怒之色，“什麼不是故意的你這麼吼叫著，難道就是要發洩對我的不滿？”

    “老師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大喊大叫..”雖然想極力的為自己爭辯，但卻發現自己只是牽強的扭曲事實？難道是自己變相的在說這凶悍的雌獅子耳朵壞掉了麼？

    果然，雌獅子抓住秦霜七衣領將他瘦小的身體拉了起來，吼道：“你以為我的耳朵有毛病了麼？還敢狡辯！”

    “啪”的一聲，捲起的課本再次無情的抽在秦霜七的臉上，火辣辣的痛進一步的折磨著小霜七的臉頰，屈辱感再一次湧上心頭，秦霜七的眼前漸漸被水霧瀰漫。

    “還裝委屈？”說著，厚厚的課本再一次印上了雙霜七的另一半臉頰。

    “操！”

    一股無名的怒火竄出，瞬間便穿透了秦霜七的理智，怒氣湧了上來，秦霜七感到內心一陣煩躁，當即便怒罵了一聲，不過很快的他卻如霜打的茄子，瞬時的蔫了下來，諾諾的解釋著：“我的意思是~因為看到窗外的草枯黃了而感到惋惜，所以我才…”

    這無力的辯解就像是白紙一樣的蒼白，但卻使全班所有的同學笑做一團，沒人注意到秦霜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算找個地縫鑽進去都不能形容他此時窘迫的場面。

    這位凶悍的女老師愣在原地，眼神中透露著疑惑的色彩，但又有誰會知道，隱藏在沉默下的憤怒，究竟該以怎樣的形式爆發呢？

    此時在人群中，一名男生忍住笑意，說道：“老師，他好像是在說操，不是草啊~”不得不說，這句話完全的起到了火上澆油的左右。

    然而對秦霜七來說，就像是一盆涼水無情的澆灌在秦霜七弱小的身體上，懊惱的同時，秦霜七無奈的看向那名男生，回應他的確是在我眼中無比噁心的鬼臉。

    轉過頭，無辜的眼神望向眼前的雌獅子，她有些肥厚的臉蛋漲的通紅，而且還在輕微的抖動著，秦霜七不由自主的嚥下一口唾液，準備再次承受她的“怒火”，然而等待已久的犀利手掌卻沒有落在他的臉龐，秦霜七不禁暗想，難道她會放過我？秦霜七抬起頭迷茫的眼神看著她。身材矮小，卻異常臃腫的她執著自己尖銳的嗓音低吼道：“出去！以後在我的課堂上不許再有你的身影。我上課的時候你就給我到走廊站著！”

    此時此刻，對於雌獅子對秦霜七的最終宣判，卻讓他有種法外開恩，光耀大地的感覺。沒有絲毫猶豫，猶如獲得特赦令一般衝向了門外。令人無奈的卻是在秦霜七離開桌子的那一刻，由於劇烈的碰撞，使他那幾近零散的課桌終於不堪重負的趴了下來，全班的同學再一次炸開了鍋一般哄然而笑。

    秦霜七蹲了下來，試圖將自己這可憐的桌椅“拼”起來，然而耳邊卻再次響起雌獅子那尖銳的刺耳聲音：“出去！馬上！”

    秦霜七神經不禁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猛然哆嗦了一下，逃也似的的奔出了教室……

第二章 蘋果

     “鈴鈴鈴~~”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也宣告著乏味了一天的學習到此結束，班級破舊的小門彷彿成為了洪水的宣洩口一般，同學們哄笑著跑出了教室。秦霜七低著頭只是看著自己發黃的小白鞋，有種感覺想要躲避同學們望見他時那刺眼的笑容，儘管秦霜七是在思考著，為什麼本來如此潔白的小鞋會變的如此焦黃，？可總有些閒的發黴而且行為極度惡劣的人做出令琴霜七厭煩的事情。

    頭上突然傳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這走廊裡，聽起來異常的清晰，周圍幾名同學一臉別有深意的笑容望向了這裡。

    秦霜七沒有抬起頭，也知道會是誰用他那噁心的手掌拍在他的頭上，那清脆的聲響蕩漾在秦霜七的耳邊，讓他感到痛苦的不是腦袋上感知的疼痛，更多的是作為弱小的一類人，在那麼多人面前被人欺負的屈辱感。

    然而就像是每個班級裡都會有這麼一種人的存在，那欺善怕惡的小丑沒有人願意招惹，更不願意被他招惹上…

    “秦霜七，你很棒！哈哈~”

    在他旁邊的兩個學生也跟著囂張的笑了起來，就像是嘲笑，秦霜七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向懦弱的自己，居然也敢對那母老虎一般凶殘的女人放粗，難道還有比這還要找死的行為了麼？琴霜七本就黝黑的臉漲的仿如一個蔫了的茄子一般，青紫色，同時頭低的更低了。

    那名少年的手掌扣在秦霜七的頭上，揉捏著他的頭皮，時而輕輕拍打兩下，忍住笑意的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骨氣的嘛，真是沒看出來耶！”

    沒等秦霜七想反駁什麼，遠處傳來了一名少年的呼喚。

    “哎，馬上就來！”

    回過頭，深深的看了琴霜七一眼，擠眉弄眼的笑道："你就是凹凸曼，老師就是大怪獸，哈哈！"說著，輕輕按了下秦霜七的腦袋，和他的兩隻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揚長而去。秦霜七抬起頭，用憤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背影，但似乎又怕他再次回頭看見自己的眼神，匆忙轉過頭走回班級。

    那亂做一團的課桌，讓秦霜七心中一陣哽咽，匆忙打擾衛生的同學只是把他秦霜七的書本向一起靠攏了一點，零散的書頁之間夾雜著些許的灰塵泥土，毫無懸念的證明了那幾名值日生不負責任的表現。

    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將骨肉分離的書桌再次拼接了起來，這對秦霜七來說早已變得熟能生巧。

    有人說，生活打了你一巴掌後還會給你一塊糖吃，先不去論證這句話的對錯或是真假，如今擺在秦霜七眼前的卻讓他不知如何取捨。在秦霜七前方的課桌桌洞裡，一個紅紅的大蘋果暴露在我的眼下，它的表面流轉著，淡淡的光澤，誘人的色彩把秦霜七的眼睛拉的直勾勾的。秦霜七相信，它的果肉肯定非常甜美，盯著那個紅蘋果，秦霜七傻傻的笑著，但心中卻浮現出秦媽比較凶狠的一句話：“你要敢偷別人的東西，看我不把你的手指頭剁下來。”

    ”額..“

    雖然秦霜七知道她沒這膽量，但是要挨她一頓揍，卻也絕對不是他敢想像的，因為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她那雞毛撢子，可是在時刻的為自己準備著。

    秦霜七有些貪婪的目光盯著這熟透了的大蘋果，眼睛沒肯眨一下，有時候，就算再怎麼高尚的人，都不要低估了一個蘋果的誘惑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秦霜七，即使此刻的秦霜七心中充滿了掙扎，難斷取捨的同時，身體卻率先做出了動作。秦霜七相信此刻的他看起來一定很滑稽，笨拙的邁著雙腿，寬大的校服褲子，褲腿沿著秦霜七的腳腕慫拉下來，但被提的非常向上的褲子，在屁股上，有著一道清晰的股溝，每邁一步，都能加深那道股溝的長度，以及深度，那兩半臀肉卻顯得有些干瘦。

    紅紅的蘋果就在眼前，當秦霜七觸摸到它的時候，溫潤滑膩的感覺迅速蔓延到秦霜七的掌心。將它舉到自己的眼前，秦霜七仔細的打量著，似乎已經幻想到了咬到的果肉，在自己口腔四溢著的甘甜清新…

    “秦霜七同學？”忽然一個青澀的聲音響起，那人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要這個蘋果？”

    這是一道可愛而又摻雜著柔和的甜美聲音，那麼清脆而又細弱的聲音，竟然有種迅雷炸響在我耳邊的感覺。秦霜七驚呼一聲，迅速的將蘋果放回原來的位置，回過頭時，卻與那道清澈的毫無雜質的目光相撞在了一起。秦霜七不禁懊惱著，悔恨自己的不爭氣。雖然如此，有些人，總是想要以不可能成立的理由來抵擋住不想要發生，但卻必然發生的事實。而他自己就是那種人…

    尷尬的咧了咧嘴，倔強的狡辯著：　“什麼？笑話，我在打掃衛生，看到你的蘋果掉在了地上，所以幫你撿起來的，那玩意我總吃，早膩了。”

    事實真是如此嗎？秦霜七自己在心裡否認著，自己的母親常年都不會出城，就連每頓能吃飽米飯，都很知足了，哪裡還會想那些不靠譜的事情呢？

    總而言之秦霜七為了自己最後僅存的尊嚴，無厘頭的解釋道。

    側過頭，故作冷靜的看著眼前跟自己一樣藍色校服的女孩，牛莉莉。雖然不是非常動人心魄的美麗，　但卻也鬢雲欲度香腮雪，尤其是極具亮點的那雙大眼睛總是為她平添不少的光彩，容貌並不算完美，但在景田小城這裡，也算是出了名的小美女了。秦霜七相信，喜歡她的男生一定不在少數，而他自己恰巧就是這些人中極其猥瑣的暗戀著。如果總是幻想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也可以說成高尚？

    牛莉莉撲哧一笑，隨即眼睛裡滿是天真之色的道：　“可是我看到你的口水都留了那麼長呢，我不會看錯的...”那俏生生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那麼厭煩，這也是在羞辱我麼？秦霜七想著。

    眼睛一橫，尷尬的轉過頭去，秦霜七裝作不屑一顧的把目光撇向別處，說道：“你看錯了，諾，給你，剛剛掉地下了，記得洗乾淨再吃？”說著，便真的很大方的把手裡那枚蘋果遞向了女孩，只不過她卻仍然用那副天真的眼神望著琴霜七，似乎沒有接過秦霜七手裡蘋果的想法。

    秦霜七就那麼手足無措的杵在那，不敢與那純澈的眼睛對視，心裡懊惱著想著，今天真是丟人到了極點…

    牛莉莉看著滿臉通紅，尷尬的無地自容的秦霜七，發出了一聲噗哧的笑聲，抿了抿嘴，親和的對秦霜七說道：“喂，秦霜七，你別介意，我們是同學，你想吃，我給你便是，回頭我再給你拿...”

    聞言，秦霜七驚訝的轉過頭，目光充滿了疑惑，看了看那蘋果，又看了看牛莉莉，伸出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吭哧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嗯嗯！”牛莉莉真誠的點著頭，柔順的辮子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像是個活潑的天使。

    秦霜七此時心中充滿了疑問，她不僅沒有怪我想要偷吃她的蘋果，而且還要把它送給我，難道是怪我太有吸引力，使眼前這青春活潑的姑娘迷戀上我了？

    可仔細一想，他在心裡卻瞬間否決...不太可能啊。

    不過既然牛莉莉這麼說，秦霜七自然也沒有社呢理由反對，不禁笑的將眉眼擠弄在了一起，剛要伸手去接過這散發著誘人光澤的大蘋果，卻想起了剛才的自己是對那個蘋果如何的不屑，秦霜七的一張臉頓時苦澀起來，好不容易有個女孩兒看起來對他那麼有好感，秦霜七怎麼人心破壞了人家對自己的印象呢？

    當即乾笑著說道：“呵呵~我不是說了嘛，我都吃膩了，蘋果對我來說沒有啥太大的吸引力…”

    “啊？”牛莉莉輕吟著，小臉一副惋惜的模樣。

    表面上是滿臉的從容，但秦霜七心裡卻罵著自己：“秦霜七，你在呈什麼強啊，為啥要和自己過不去！”

    就在秦霜七猶豫著要不要“勉為其難”接受這個蘋果的時候，牛莉莉卻搶先“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好吧，如果真的不喜歡吃，我也不勉強你。”小娘突然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夢囈般問道：“不過，我們是好朋友對麼？”

第三章 走進城市

     此時的秦霜七笑眯了眼，就像在臉上開了花一樣，但秦霜七卻完全沒有發現，本就黝黑的臉色卻漲滿了紅色，就像是被腫了的臉一樣。而秦霜七卻依然瀟灑的說道：“牛莉莉同學，我們當然是朋友啊，有什麼事，你就說！”

    牛莉莉的臉蛋好似羞紅一般的低下了頭，匿聲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以後有啥困難的跟我說喔，我們是朋友，要互相幫助的。”

    秦霜七嘿嘿笑著，摸了摸後腦勺，爽朗的說道：“那當然！你有困難也可以跟我說啊，我們是好朋友，呵呵。”

    也許是因為注意到自己瀟灑且男子漢的形象，反正秦霜七不免是這麼認為，牛莉莉緊緊的低下頭，但卻掩蓋不住她的小臉通紅，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此時像熟透的紅蘋果一般。嬌小的肩膀也在輕微的發顫，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她手指扭捏著衣巾，聲若蚊吟般的說道：“內個，你應該明白的，我說的咱們兩個，應該是..是什麼朋友…”

    秦霜七的心此時噗通噗通的跳著，嚥了一口口水，吭哧的問道：“啥~啥樣的朋友？”

    牛莉莉將頭低的更滴了，臉部也貼在了微微隆起的胸部，那一副猶豫的樣子，卻似乎又有著千言萬語的表達，欲言又止的樣子深深的牽引著秦霜七的心臟…

    就當秦霜七滿心期待的時候，牛莉莉綿軟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先回~回去了，很晚了…”

    說著，便將蘋果放心書包裡，輕跑了出去，秦霜七“哎”了一聲，卻又欲言又止的僵在了原地。

    “難道她在暗示著跟我表白？”

    秦霜七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卻渾然不知的在教室的外面上演著另類的一幕…

    剛剛走出校門，牛莉莉便再也忍耐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那銀鈴般的笑容卻顯得那麼頑皮。在她旁邊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女生同樣眼帶笑意的說到：“怎麼樣，好玩麼？”

    牛莉莉不住的點著頭，嬌喘的說道：“太好玩了，那小子真上當了，哈哈~”勾住了旁邊女孩的肩膀，嗤笑道：“你是沒有看見，那小子一臉靦腆的樣子，切，居然還狡辯..”

    “那最後你的蘋果便宜給他了嗎？”女孩饒有興趣的問道。

    牛莉莉卻白了一眼，哼哼道：“我怎麼會便宜給他那臭小子呢？嘻嘻..”說著，從口袋裡翻出了那泛著紅潤光澤的大蘋果，津津有味的和女孩她一口，自己一口的吃了起來。

    可憐的秦霜七……

    平凡人的生活下，也有著不平凡的事情發生，但正因為這樣，讓秦霜七感受到了未來的曙光，也是源於這一點微弱的自信，讓他心中期待未來的火苗越燃越旺。而就因為今天的牛莉莉，使秦霜七打破了以往對自己的看法，如果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還有誰會對自己嚮往精彩的生活有著充分的保障？

    一路上，只要見到一個人，不管陌生或是熟悉，秦霜七都會興奮的與他打上招呼，儘管在他們眼裡自己看起來有些神經質，但那源源不斷的來源於心底的自信卻使秦霜七不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他暗想，或許在他們心裡，我遠沒有那麼糟糕。

    秦霜七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先來到秦媽做生意的小攤來。說是小攤，其實不過是一框框被秦媽從山上采下來販賣的蘑菇而已。因為傍晚騎自行車下班回來的人經過那條通往城裡得公路，所以很多小販都會擠在城邊的路口，排成一天天長龍的小攤，此時熱鬧非凡。

    找尋到秦媽的身影，秦霜七看著她有些佝僂的後背，我沒有感到太多的難過，只是覺得她這樣是理所應當而已，畢竟在自己的家庭裡，沒有她佝僂的背影，哪來的他母子在人世間生存的資格？

    “媽，我來了。”

    “嗯，書包放下，跟我忙活忙活，今天快累壞我了。”說著，自己捧著一個籮筐，到旁邊挑取爛掉的蘑菇。

    她的步伐看起來有著虛浮，很明顯是因為久久蹲在地上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越看她的背影，秦霜七卻越感覺到有些滑稽。很多年一直穿在她身上的紅色大衣，背部不是髒印就是破洞，那形狀看起來有些形似小孩子做的鬼臉，秦霜七不由的噗哧一笑。

    在秦霜七取笑自己母親的同時，他沒有注意到，也沒有想起，穿在秦霜七身上的校服裡同樣很多年沒有換過的白色襯衫，儘管它已經失去了本身的色彩，可在敞懷的校服下，那由於丟掉了幾個紐扣而使上身**的襯衫，絲毫沒可能遮掩住他自己黑漆漆的胸膛…

    “傻笑什麼呢？還不快點幹活！”

    有些微微發顫但有些尖銳的聲音把我、他拉回來現實。

    “哦，馬上。”

    秦霜七應允著，便開始忙碌了起來，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每當有人來買蘑菇的時候，我都會稱出他們要求的重量。收起錢來，不好說能夠得心應手，但卻分文沒有差過。

    忙活久了，累的有些冒出了汗液，但時值入秋，輕輕一陣微風吹來，讓秦霜七不禁一陣發抖。他向四周環視了一下，發現這時已經過去了先前人流高峰的時段，秦霜七便也也開始準備收攤了。

    這時候秦媽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小七。”

    “啊？”秦霜七回過頭應了一聲。

    “從下週一開始，咱娘倆就進城生活了，回家的時候把東西收拾一下。”她站起身來，捶了捶後背，然後留下這一句話，一副疲憊的樣子。

    秦霜七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起來，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喉結因為內心中泛起的激動而湧動著。

    “媽，你說真的？”

    她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說：“還能騙你咋的？進城裡了，你就住在你姨奶家。你姨奶已經幫我找到了東家，我在他們家做保姆順便也就住在那裡了。到城裡，你姨奶也會把你安排到他兒子的學校上學。以後你就給我好好唸書，活出個樣來，聽見了麼？”

    “嗯，我會的！”

    儘管秦霜七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那顆只會跳動卻被現實的世界臭掉的心臟，燃氣了熊熊喜悅的火焰，心底的每一個都被歡喜充盈著。

    記得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的進城，是在秦霜七五歲的時候，那時候秦霜七的姨奶和他的丈夫來自己家串門，也把霜七帶了回去，住了些時候。不同於景田小城的單調乏味，姨奶所住的城裡，基本上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令人感到鮮豔的事物，就比如一個鐵箱子不用馬拉，都能自己移動在路上，或者說，一個黑色的箱子裡裝滿了形形**的小人…

    能夠經歷到的事情，才算是屬於自己的記憶，就因為有了那次的記憶，才讓秦霜七對大城市充滿了再次目睹的期待。這也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願望，夢想著在大城市下，踩著每一塊磚土，呼吸它不同的氣息……

第四章 道別？

     週日傍晚，夕陽漸漸沉入了地平線，無力挽回的光明，以燦爛的餘輝渲染了半邊天的血紅結束了它一天的生命。

    此時，秦霜七趴在窗檯上，欣賞這以前沒有注意過的夕陽美景，不可否認，此時的秦霜七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總是期望著明天快點的來到，他暗想，進入大城市，我是不是會變得比景田小城裡的人更高尚，更帥氣？記得第一次進城的時候，很多朋友都圍著我轉，問東問西的好長一段時間。

    對著明亮的窗戶，透過它折射的窗影，秦霜七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影子。彭亂的短髮，因為好幾日沒有整理過的原因，發黏的打卷在一起，枯幹的像個稻草一樣。長年受到陽光的暴曬，接近非洲人一般的黝黑肌膚，看起來就像是沒有清洗過一般。我試著咧了咧嘴角…

    “嘿嘿~”

    那黝黑的肌膚下，幾近扭曲的面孔看起來是那麼的醜陋，兩排算是潔白的牙齒，上下銜接著一道透明的唾液絲線，暗紅的唇角咧起的笑意看起來是那麼的猙獰，秦霜七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過頭，不自然的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姿勢…

    為什麼這麼一副漆黑的面孔也會吸引到女孩子的注意？難道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臉孔麼？

    回想起放學的那天晚上，牛莉莉在自己面前一副惹人憐愛的嬌羞模樣，秦霜七的血液又不禁快速的流動起來。向手上吐了一口唾液，抓向乾枯的頭髮，對著鏡子又開始騷手弄姿起來。

    我秦霜七一定會活出個人樣來給你們瞧瞧，再次回到這鳥不拉屎的景田小城，你們將會以怎樣的目光膜拜我呢？

    “幹啥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不僅讓秦霜七一陣輕顫，停止了手中臭美的動作，尷尬的回過頭。

    “別看了，再怎麼照，你也就那副德行了，快來吃飯。”說著，白了搔首弄姿的秦霜七一眼就走了出去。

    ……

    如果，是命運的安排，使人遇上的各種不幸都是與生俱來，有多少人不會安於己命，順其自然？但秦霜七深知自己不一樣，只是因為來自於他自己骨子中那抹不去的貪慾，他秦霜七想要的，是別人眼中值得尊敬的自己，自己眼中，能夠俯臥眾生的自己。等到他的人生走到盡頭之時，也許他曾幻想的永遠都是痴人說夢，也許依靠每一步踏實的步伐堅持到了自己夢想中的最高點，至少他秦霜七因為精彩的過程心動過，心酸著，也不會感到過乏味。

    挺過了難以入眠的夜晚，秦霜七早早的就來到了學校，似乎創下了史上到校最早的學生記錄…

    依靠在校門口的一顆古老而又高大的楊樹下，秦霜七閉上眼睛，享受著清晨涼爽的氣息不斷的鋪面而來，太陽略顯微弱的光線漸漸的，驅散了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薄霧。

    即將就離開了景田小城，到大城市去生活，心中竟然對一個女孩兒的身影感到了一絲戀戀不捨，不知道牛莉莉知道我要離開的消息，會不會感到捨不得呢？

    不過想起了以後的日子能夠在大城市裡生活，對牛莉莉的那絲戀戀不捨也漸漸的被打消掉了。不過這一天景田小城裡最後的學習生活，秦霜七也會格外的珍惜，哪怕曾經屬於這裡不美好的記憶，也會成為自己以後思念的噱頭。不過對於牛莉莉，我卻抱著放棄得態度了，今天對她的道別，不知道會不會使她哭倒在我胸前呢？然後在全班同學的面前向我表白呢？秦霜七不禁臭屁的幻想著…

    太陽緩慢的爬升起來，漸漸升溫的光線融化了最後一絲淡淡的薄霧，希希落落的學生們也走走進了學校。終於在人群中，秦霜七發現到了等待很久的人影。急忙跑了上去…

    “牛莉莉！”秦霜七高聲的呼喚了一句。

    牛莉莉依舊和旁邊一樣穿著校服的女生聊著天，似乎並沒有發現秦霜七在她身後追著她喊叫聲。

    秦霜七不死心繼續喊著，引的旁邊幾個人注目，以古怪的眼神看他，秦霜七沒有注意到別人，只是繼續追著牛莉莉。

    終於追到了班級，隨著牛莉莉的腳步走了進去，同時叫到：“牛莉莉同學，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牛莉莉停住腳步，含水的眸子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我，詢問道：“啥事啊？”

    這時，班級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兩個人的身上，秦霜七頓時顯得手足無措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

    牛莉莉看著我臉龐的目光下滑到了我敞懷的胸膛，黑漆漆的顏色加上很長時間沒有清理的原因而留下的污垢痕跡，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秦霜七同學？你倒是說啊！”她催促著。

    “我是想說~我，我要離開景田小城了，所以我是來跟你道別來的…”

    因為緊張，也因為在眾多同學的注視下，我黝黑的臉蛋漲紅成了豬紫色。

    “喔~”牛莉莉一副恍悟的樣子，清澈的眼眸依舊像個活潑的天使。

    “可是你走了，為啥要跟我說啊？”

    “你不是說咱們是最好的朋友麼？而且還是，，還是那種朋友…”

    “哪種啊？”

    “你不是說最好的那種朋友麼？”秦霜七嘀咕著，總感覺牛莉莉的表情怪怪的，雖然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和那天比，卻少了一份親和感。

    “什麼最好的朋友啊？真是的，我都沒怪你偷我的蘋果，你竟然還在這裡貼近乎…真煩人。”180度的大轉彎讓秦霜七感到一陣錯鄂不及，牛莉莉清澈的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讓秦霜七感覺到那樣的目光比班級裡同學那嘲諷的目光更讓自己感到難受。

    秦霜七不敢與那道目光對視，只是低著頭，擰捏著衣巾，聲音小的像蚊子嗡嗡一般：“那個蘋果是我幫你撿起來的，而且你不是還要把它給我，我都沒要麼？更何況，你好像還挺喜歡我…”

    “哈哈哈~~”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所有的人都瘋也似的笑個不停。更有甚者的，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狂敲著桌子，幾乎屁股都要粘在了地上…

    此時，在秦霜七的眼裡，他們燦爛的笑臉就猶如一柄柄利刃一般紮在自己脆弱的心靈上，在霜七耳邊迴蕩的不在是純潔的如銀鈴一般的笑聲，而是漲潮的海水翻湧而來，吞沒他的身體，覆蓋他思維的聲音，秦霜七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他們搞了一把，而且遍七體到傷。他不禁懊惱自己的智商了…

    不得不承認，他在一次被愚弄了..

第五章 自取其辱

     “切，秦霜七，你以為你是誰啊？莉莉會看上你這頭髒兮兮的討厭鬼？”說話的是和牛莉莉一起走進教室的女生，兩條長長的辮子垂在兩旁，臉上卻掛滿了嫌惡的表情，尤其是對我所使用的完美形容詞。

    秦霜七緊緊的低著頭，灌了鉛的腿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臉上猶如被烙鐵灼烤一般，秦霜七相信他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不亞於豬肝。

    這時，牛莉莉又像是充好人一般來勸解著秦霜七：“行了，秦霜七同學，我就不計較那麼多了，畢竟咱們同學一場，但是請你說話注意下好麼？”看著秦霜七那低著頭，似乎快要垂到地下一般，牛莉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之色，道：“不過再怎麼說你都要走了，我還是給留個蘋果吧，畢竟同學一場嘛。”

    秦霜七抬起頭，複雜的目光看著牛莉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中包含了些什麼。可能是怨恨，可能是費解，也可能是迷茫。但牛莉莉此時的臉蛋，在他秦霜七眼中卻變得那麼醜陋。儘管她沒有如同其他同學那樣，嘲諷的目光照射在我的身上，但她那被偽裝的虛偽的眼神，看起來更讓秦霜七感到噁心。

    沒有回答牛莉莉的話，此時的秦霜七看起來完全像是個呆木頭，當一個人倒霉透頂的時候，就連上帝都忍不住想要開個小玩笑…

    當秦霜七明白了自己在生活裡一直都是扮演著小丑的角色而心灰意冷的離開時，一轉身卻與剛進門的李強迎面撞在了一起。突如其來的巨大衝力使秦霜七一個踉嗆蹲坐了地下。而秦霜七卻是本能的反應一般，一句“對不起”便已經脫口而出了。

    <md，沒長眼睛是不啊！”

    就像每個班裡都有那麼一個天大地大，只有老子最大的惡霸一般，在他旁邊，也是總有那麼幾隻蒼蠅，嗡嗡的在他身邊亂飛，這也更成為了他囂張的資本。

    昨天剛剛洗完的校服，在地下滾滿了灰塵，不過從顏色上看，也看不出來什麼區別。秦霜七揉了揉被撞得暈頭轉向的腦袋，站起身來。對方高大的身體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秦霜七死死的低著頭，也不敢看著對方的眼睛，聲音小的似乎連他自己都很難聽清的說道：“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牛莉莉輕盈的步伐走上前來，目光在秦霜七與那高大的身影之間來回渡了一番，隨即平淡的聲音說著：“哎呀，行了，人家都夠可憐的了，就別欺負他了，反正他都道歉了。”

    李強謅媚的笑容看著牛莉莉，剛剛還氣焰猖獗的他瞬間就變得像個討好的狐狸一般：“嘿嘿，看在莉莉同學的面子上，也今天就放了你一把，以後給我小心點。小子，快跟你莉姐說聲謝謝吧。”

    秦霜七緊緊的咬著牙齒，在他眼中漸漸凝結的委屈的水霧始終不肯讓它掉出來，所以秦霜七把頭低的更低了。

    “你聾了？沒聽見我說話麼？”李強催促著，雙手插在腰間，牛氣哄哄的樣子像個十足的流氓。

    牛莉莉無奈的眼神看了看秦霜七，也許是在想，為什麼會有秦霜七這麼懦弱無能的人呢？也許她還會認為是她對我的施捨。

    “那句謝謝就不用了，跟他計較那麼多都浪費時間。”

    秦霜七心裡強忍著委屈，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脆弱的樣子，儘管他本就黝黑的臉蛋此時漲的通紅…

    “啪~”的一聲。

    耳邊再次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後腦傳來的疼痛感沒有覺察多少，可那類似耳光的聲音讓秦霜七感到格外的屈辱，如果懦弱也是一種罪，那麼無疑他自己是罪上加罪。

    “愣在這幹嘛啊，還想丟人顯眼啊？”李強甩了甩抽打秦霜七後腦勺的右手，嘴角那帶有輕蔑的笑意更濃了。

    秦霜七抬起頭，看著皺眉，所有的人都抱著一副看戲的態度。而倍受囑目的人則是自己，因為他扮演的就是戲中小丑的角色。李強拍打自己後腦的聲音依舊在秦霜七耳邊迴蕩，就像是有一個漩渦一般，清脆的聲響卷帶著秦霜七的理智，逐漸的被淪陷其中。

    衝破了所有的畏懼，不在忍受無謂的屈辱，都說尊嚴是自己爭取的，被人踩在腳底下的尊嚴是因為自己沒有想過去拾取尊嚴。儘管是一時的衝動，那麼也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衝動，反正自己將擺脫這裡，為什麼要一直把遺憾留在這裡？

    “啊！！”

    秦霜七忽然怪叫一聲，瘋了似的撲向李強，也許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總之高過秦霜七一個人頭的李強就那麼的被秦霜七推的連帶桌子翻滾過去。秦霜七沒有猶豫，更不敢給他喘息的機會，提起拳頭照著李強的面門便砸了過去。李強慘哼一聲，也許是怕他站起來後自己將遭受到無法想像的打擊，秦霜七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戾之色。不給李強喘息機會的再次揮出一拳砸在他的面門上，隨後就像是瘋了一般，雨點般的拳頭全數招呼在了李強的臉上，一種難言的暢快之感在秦霜七的心底蔓延。

    似乎對於眼前這一幕有些措手不及，班級裡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沒有人上來插手。而牛莉莉則是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摀住嘴，瞪大著眼睛看著秦霜七的背影，也可能是畏懼了他發瘋的樣子。秦霜七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只是一個勁的向李強揮出拳頭，只是因為越來越恐懼，怕他起來後自己將會遭受何等的報復。

    來自李強鼻孔裡，溢出的腥紅鮮血更加刺激了秦霜七的神經，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有吶喊出聲，凌亂的校服扭掉了好幾個紐扣，已經不足以遮掩住秦霜七黑漆漆的胸膛，但這卻讓他渾身上下充滿了狠戾的氣息…

    就在秦霜七沉浸在發洩自己心中累積的憤怒與委屈時，一道聲音顯得異常尖銳的在耳旁響起：“秦霜七！”

    秦霜七本能的警惕似的望過去，同時也挺住了手中的動作，當發現一個胖矮的身影矗在門口時，秦霜七心中所有的憤怒以及暢快的感覺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再次襲來的恐懼。

    所有的同學似乎都怕惹事上身一般，逃也似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但看著秦霜七的目光卻充滿了不可思議，但在那不可思議的眼神背後，秦霜七卻感到了他們深深的恐懼。秦霜七像個木頭人一樣緩慢的站起身，隱隱感到疼痛的雙拳依舊緊握著。而李強卻是一直用雙手抱住腦袋，蜷縮在地下不停的顫抖著…

第六章 為什麼打你？

     十月份的天氣，讓人感到秋風瑟瑟的同時，一絲絲冷意也鑽進了身體裡，景田小城的小醫院裡，秦霜七靜靜的站在走廊的角落，看著窗外。枯黃的雜草緊貼著地皮，片片樹葉覆蓋其上，光禿禿的樹枝以及那南遷的大雁，所有事物無不訴說著深秋之後，初冬將至。

    即使屋子裡有暖氣散發著源源不斷的暖意，而秦霜七的身體卻依舊如置身冰窖一般，不停的發抖著。腦海中不斷的回憶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李強那沾滿鮮血的臉孔給秦霜七的並不是恐懼的感覺，而是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屈辱發洩出來的暢快。那時，秦霜七發現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不屑，或是厭煩。取而代之的則是若有若無的迴避眼神，這讓他感到了一種被拒人千里的冰冷，似乎與正常人的距離變得更遠了。

    相處了一年多的同學，到如今才發現，原來他秦霜七與他們是那麼的陌生，在他們的人群中，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扮演著小丑角色，游離在他們之中，自己是那麼的顯眼，卻又那麼的一文不值。當班主任審問秦霜七為什麼打架的時候，無論他怎麼述清事實，都沒有人為自己的辯解，有什麼可信的說服力。秦霜七無助的眼神看向牛莉莉的時候，她竟然馬上躲避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極力將自己與事情排除在外，秦霜七自嘲著。眼睛裡不禁一陣酸澀，漸漸蒙起了一層水霧，但卻始終沒有凝結成淚珠滾落下來。

    此時，醫務室裡傳來了班主任的聲音：“秦霜七，你進來。”

    秦霜七雙手撩起衣巾，使勁的在臉上擦了擦，想要掩蓋住自己滿臉的尷尬，但眼角的污跡讓他本就黝黑的臉蛋變得更加模糊。

    “老師。”秦霜七走進醫務室，衝著班主任叫道，她只是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李強的父親，謅媚的笑著，一副討好人家的樣子，而秦媽卻在另一邊站著，臉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表情…

    “李強父親。您看事情這麼處理，您還滿意麼？”

    秦霜七心中有些疑惑，但目光卻不經意間的掃向了躺在床上的李強，鼻子上裹著厚厚的醫用膠布，旁邊的臉蛋上還有著片片的淤青，他與秦霜七對視了一眼，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此時卻如同見到魔鬼一般，迅速的把頭轉了過去。

    而坐在李強身邊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灰色的老舊中山裝，臉上一副嚴肅的樣子。他輕微的點了點頭，黑框架眼鏡後的一雙小眼睛透露出精明的光芒。

    男子沉厚的聲音說道：“我也不是那麼較真的人，所以看他母親那麼有誠意，我也就索要一些醫藥費來當做賠償了，畢竟我兒子李強被人家打斷了鼻樑骨，任哪個父親都不會不心疼的啊。”

    胖矮的班主任聽罷，立即笑眯了雙眼：“呵呵，是是是，只要秦霜七他媽肯為他承擔這次責任，那麼您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啊，不必要非要驚動城裡那邊了啊。”

    “當然，但是秦霜七的母親，你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你家孩子啊，動不動就以武力解決問題，這是很沒有教養的表現嘛，真不知道你是咋教育孩子的。”

    中年男子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的紮在秦霜七的心臟上，一陣逆流的血液上湧，秦霜七的臉旁頓時紫紅的如番茄一樣，他看向自己恩母親，然而她卻只是點了點頭，額上幾屢凌亂的發絲隱隱約約的遮蓋住眼睛，看不到她的情緒如何。

    班主任此時站起身來，肥厚的臉蛋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既然秦霜七的母親沒有意見，事情這麼解決也算是完美的了，那麼李先生我就先回去上課了啊，您就…”

    “好的，我明白，我們家李強也需要老師的格外照顧照顧啊。”

    “呵呵，那是當然。”說著，便上前與男子握了握手就走出了醫務室…

    有時候，掌握自己手裡的尊嚴，顯得是那麼的一文不值，當他秦霜七被命運分類到不需要被人們尊敬的人群裡那一刻，也許他自己就應該有這份覺悟。覺悟著我必將遭受來自別人的詆毀，和侮辱，或是欺凌。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秦霜七是那麼的不想反抗，或許早已無能為力，也或許習慣了逆來順受。因為別人心中弱小的秦霜七，是他自己產生的，更休想去更改別人對他的第一印象，至少秦霜七現在是這麼認為。

    一路上，秦霜七一直跟在我媽的後面，總是盯著她的背影，依舊是滿身髒跡的紅色大衣，枯黃的頭髮慵懶的被黑色卡子束在後邊，仔細看來，頭髮也已經日漸稀疏了。她的臉上滿臉的褶皺縱橫，枯黃的膚色就像是橘子皮一般，但被劉海遮蓋住的眼睛卻顯得依舊有些神采。

    在秦霜七的印象中，自己的媽媽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記得我爸還在的時候，她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茶發散發的清新總是給他很溫暖的感覺，在秦霜七看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自己的媽媽漂亮。可如今，美貌年華卻早已從她的臉龐流逝，剩下的就像是一個被抽乾了精華的乾癟蘋果一般。

    她走在前面，腳步依舊有些輕浮，佝僂的背影緩緩的前行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並沒有秦霜七意料之中的嚴厲責罰，總感覺有些地方古怪。

    秦霜七加緊腳步，快去的追了上來，走在她的旁邊，問著：“媽，我們老師是怎麼說的啊？事情真的解決了麼？”

    聞聲，女人突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秦霜七，滄桑的臉上只有她的眉宇還能看出她曾經的美麗，昔日的影子卻悄悄從她臉上留走。

    她的話聽起來微弱的像風一般飄渺，但卻充滿了威嚴的說道：“你過來。”

    秦霜七走了過去，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的眼睛：“媽，怎麼了…”

    秦霜七話音未落，回答他的確是…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震的耳朵嗡嗡直響，但秦霜七卻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沉默了很久，如果沒有一點反應。秦霜七才會感到奇怪。

    “霜七，我為啥打你？”

    秦霜七重重吸了一口鼻涕，眼淚在眼中打轉：“因為我給你闖禍了…”

第七章 離去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秦霜七右手捂著半張臉，委屈的淚水滴滴滾落。

    “你要清楚，我打你，不是因為你今天闖了禍。”女人撩了一下劉海兒，道：“還要我告訴你多少回？對別人一定要忍讓，無論他們怎麼欺負你，忍一忍就好了，一都要懂得忍耐你還不你明白麼？”

    秦霜七點著頭，淚眼遮蔽了他的雙眼，但卻沒有勇氣去擦拭它。

    “很早我就對你說過，如果沒有能力還想繼續活著，那你就要知道忍耐，憑我們現在的樣子，任何人都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我只想帶你過著安穩的日子，但如果你想在別人抬起頭，那你就給我好好活出個樣子，知道了麼？”

    “嗯~”秦霜七唯唯諾諾的應著。

    秦霜七點了點頭，雙手緊握著拳頭，雖然如此，他心裡卻吶喊著為什麼這麼不公平，但就算如此，他卻依舊要面對事實。不是因為勇敢，而是因為不得不面對。

    女人扯了扯紅色的大衣，縷了縷劉海兒，繼續向前走著。

    同時，淡淡的聲音從前面的身影傳了出來：“你打斷了那孩子的鼻樑，他父親向我們要了2000元賠償費，你應該瞭解的，咱們家沒有那麼多錢，所以他爸讓我在他家做三個月的保姆，來抵消欠下的錢。你晚上就做你四叔的拖拉機去城裡就可以了。”

    秦霜七停住腳步，眼睛木訥的看著自己母親瘦弱的背影，但心中無名的業火卻熊熊燃燒著，也許他怎麼也想不到只不過打斷鼻樑而已，竟然會賠出這麼多的錢，但無論媽對他秦霜七多麼嚴厲，秦霜七都不希望離開她，這是他從未想過，更無法想像的。

    “媽~”秦霜七嗓子已經有了濃重的哭腔，發音已經非常模糊。

    “進城之後給我好好讀書，不想再被瞧不起，你就活出個人樣來，知道麼？不然我也會瞧不起你。”　說著，她轉身繼續往前走，瘦弱的身影像是會被一陣風吹過也能掀倒。

    蕭條的街道上，只有兩道身高相仿的影子，踏著緩慢的步伐走著，走著…

    秦霜七不是留戀那個影子，而是因為習慣了那個影子，沒有她在，他自己的生活就像被分割了兩半。秦霜七認為，或許沒有媽在，身上的束縛會少了許多，少了她每天在耳邊嘮叨與責罵，或者被她以雞毛撢子的抽打。總之秦霜七卻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她在李強家會遭受何種傷害，這成為了秦霜七以後永遠無法彌補的痛…

    當曲折和坎坷的事情已然注定，秦霜七將無法改變，有人說生活就像強姦，與其反駁而受苦，還不如咬著牙享受著。生來，他秦霜七的生活就被安逸的氣氛包圍著，沒有過人生的大起大落，沒有輝煌，也沒有落敗的可能。但在這安逸之中，又有多少針對他秦霜七的戲虐，異光，和侮辱。只是因為他的命運注定了他的貧苦，黝黑的外貌更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小丑。並不可以說他們有沒有資格來嘲諷他自己，而是他們自身的條件在秦霜七面前都是那麼的優秀，畢竟以異光嘲諷一個人並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還是家裡的小窗檯上，秦霜七將頭依靠在玻璃上觀望著外面，模糊的視線是因為外面罩著的一層塑料紙。此時他的內心焦急的等待著，那期望中鏗鏘的拖拉機聲音。似乎是在渴望迎接新的生活，也想要彌補在生活中所欠缺的娛樂，或許，是生活對自己的虧欠。

    秦霜七回過頭，看到了媽東屋西屋忙亂的身影，他心裡想著：李強的父親是景田小城裡唯一從大城市裡調來的書記，家裡源源不斷的禮尚往來應該使他們都過著富足的生活，媽到他們家做保姆應該比在家裡睡得還要舒服吧。

    歲月磨沒了她的美貌，但我認為，小城裡任何一個婦女依然沒有媽美麗，在她臉上刻錄的古典東方神韻是渾然天成，是時間所不能泯滅的痕跡。

    此時，媽回過頭，有些惱火的眼神望著秦霜七，她有些薄怒道：“小七，你還杵在那裡幹啥。快去洗個澡，一會兒你四叔的拖拉機就開過來了。”

    秦霜七哦了一聲，便走進外屋。

    那是一個比較破舊的水缸，冬天用來醃製一些干菜的，裡面續滿了涼水秦霜七就鑽了進去，冰冷的寒意漫上全身，秦霜七抱著膀子緩緩的沉入水中，就像有著無數冰涼的手撫摸著他的全身。這一刻秦霜七原本急切並帶有絲絲喜悅的心靜止了下來，就像是水缸裡圈圈波紋的水面，當所有擴散的水紋消失後，秦霜七也能夠清晰的看見水底的圖案，以及水中的自己。

    黝黑的肌膚上層層土漆附著其上，纖瘦並修長的雙腿蜷縮在水中，他看著水面中的自己，心中竟充斥著一種自嘲的感覺。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造就了這輩子的我？在平凡中，卻沒有歸屬平凡的安逸生活，如果寂滅的心靈在這份平凡中得到永生，對他秦霜七來說無疑會成為一具行尸走肉。不甘的心委屈的跳動著，能感受到它的生命氣息，卻又顯得那麼虛弱無力。

    原本靜下來的心此時又煩躁了起來，今日發生的一切散落成一張張畫面不斷的在秦霜七心中閃現，聲聲嘲笑迴蕩在耳邊，最後卻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臉上。那是沾滿著鮮血，有些扭曲的臉，是李強的臉。不知不覺的秦霜七竟暗自發笑起來，像是毒品一樣，有些迷戀那時候歇斯底里的暢快，那種不言而喻的舒爽就像是淘盡了我心中所有的委屈。

    笑容漸漸從秦霜七臉上消散，低頭看著水中的自己，依舊是那黝黑的皮膚下，細長的眉毛筆直如劍，不可否認的高挺鼻樑，略微有些薄的嘴唇因為冷的原因變得有些發紫，但下顎處那尖尖的下巴像極了媽。記得媽年輕的時候，她最惹眼的地方就是她尖尖的下巴。但在黝黑的皮膚映襯下，卻將這副美感全部淘走，粗糙的皮膚分泌著黏黏的油脂，使附著在上面的污垢難以清理。秦霜七嘆了口氣，雙手拂過水面，打破了水面的平靜，但微波磷峋的水面下，秦霜七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扭曲了。

    就在這時候，嘟嘟的拖拉機聲響漸漸在耳邊放大，秦霜七知道是二叔來了。

    這時候的秦霜七，不想再記得以往受到過的何種嘲諷，更不承認曾背負著傷，只因我將笑著離去…

    此時的秦霜七滿臉立刻堆滿了笑容，像個泥一樣噌的鑽出水缸：“媽，我洗完了！”

第八章 如此老婦

     二叔的手搖式拖拉機帶著鏗鏘的聲響，在馬路上奔馳著，三個輪子顛簸的帶著車身勻速前進。秦霜七坐在後面的翻斗裡，即使絲絲冷意不斷的鑽進他的骨子裡，也不能阻斷秦霜七用新奇的目光，將這些他沒有來過的地方盡收眼底。偶爾被一輛黑色的豪華鐵箱超過，秦霜七都會忍不住興奮的哈哈大叫，而且心中感嘆著，二叔的拖拉機速度在秦霜七自己的認知裡已經夠快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那麼快的東西，儘管他已經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那個黑色鐵箱子被叫做豪華的小汽車。

    秦霜七裹著厚厚的軍大衣，蜷縮在車鬥上，漫長顛簸的行駛，使他有些心生乏味的感覺，不在被眼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了。

    突然想起在臨走前，媽遠遠的站在後面，一直盯著我的目光，秦霜七有些茫然了。那時候，她雙手抱膀，紅色的大衣微微佝僂得身體，不知為什麼，那個身影此時在秦霜七的心裡總是揮之不去。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三個月而已，等她回來的時候，我不一樣總是挨她訓？

    秦霜七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被風吹濕了酸澀的眼睛，也似乎是因為其他。他仰望著星空，竟發現天空星星的數量隨著我們來的方向逐漸變得稀少，紅濛濛的淡淡薄霧掩蓋住了星星的身影。原來星星的光輝在城市的燈火掩映下，竟顯得那麼脆弱……

    經過一個較大的轉彎，二叔的拖拉機漸漸停了下來，轟鳴聲卻鏗鏘有力的漸漸加大。而我的心臟此時卻猛的抽緊，東張西望的立刻來了精神。

    “到了，霜七，快下來吧！”

    是二叔粗獷的聲音，濃厚的菸槍味道。

    下車，秦霜七將一口裝滿衣服的巨大麻袋批在背後，看了眼二叔，便走了進入。而二叔卻並沒有跟他一同進入，在來的時候他就交代過，行程有些匆忙，好不容易來一次城裡，他還要購一些新鮮玩意兒回去呢。

    和秦霜七記憶中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放眼望去，顯得有些清冷的街道在黃色的路燈映射下，筆直而蕭條。秦霜七面前的還是小時候記憶中灰黑色的木門，上面的兩個福字已經退卻了大半的顏色，是破舊的粉白色樣子。此時如果有人看到秦霜七的話，一定會以為他是個登門來乞討的要飯人，一身破舊的軍大衣，以及抗在肩上的麻袋，黝黑的臉部，肌肉微微有些顫抖，此時的秦霜七，心底竟溢滿了緊張的感覺，然而更多的確是興奮…

    秦霜七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下門。

    木質的黑門發出＇咚咚＇的聲音，可是等了片刻都沒有人回應，或許是沒有人聽到的原因。我右手加大了一些力氣，再次敲了下去。

    ……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秦霜七放下麻袋，擼了擼袖管，續足了力氣，準備再給這木門來一次重擊，他就不信裡面的人變成了聾子？

    動作佈置的絕對到位，準度也調整到了最佳位置。然而天卻總不遂人所願，就在秦霜七剛要落下拳頭之時，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女孩清細的聲音。

    “你在幹嘛！”

    在這如此漆黑的夜晚，本就在慘黃的路燈下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著實的令秦霜七的精神一緊，險些驚叫出聲來，後背的寒毛全數炸起的感覺。

    “我問你呢，你在我家門口乾嘛呢！！”

    “我…我是…”半天也沒吭哧出幾個字來，秦霜七看了看自己的麻袋，又看了看身上有些破舊的軍大衣，此刻竟又不知所措起來。

    當秦霜七注意到面前女孩的容貌時，眼前卻不禁一亮，清晰的五官建立起臉部柔和的線條，大大的眼睛像水一樣澄撤清明，但裡面閃爍的確實刺眼的不屑，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然而這卻並沒有影響到她的一絲美感，這完全是牛莉莉那種只是可愛的臉蛋兒無法比擬的，無論是氣質還是個方面，兩人都有著巨大的差距。一種在大城市下才有的城市氣息體現在她的身上，使秦霜七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此時女子清細的聲音再次刻薄的響起：“我什麼我，你啞了麼，沒聽見我問你話啊！”

    “……”此刻秦霜七卻不知該怎麼辯解，難道她住在這裡？可是在他的記憶中卻沒有她的存在啊。難道是二叔把我送錯地方了？

    女孩的眼神依舊有種距人千里的感覺，那美麗目光在秦霜七的身上開會打量著。突然捂著唇角，瞪著大大的眼睛說道：“你不會就是奶奶說的那個親戚吧，就是在偏遠的鄉下的鄉巴佬？難怪會是這副德行…”

    “我，我不是…”秦霜七吃癟，想要解釋說我不是鄉巴佬，但是在她面前，用鄉巴佬來形容我卻是那麼的貼切。

    女孩大步走來，混上打量了秦霜七一眼，同時在秦霜七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他身邊，“讓開。”

    秦霜七退後一步，看著女孩的動作，擢纖纖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正忘神的欣賞著女孩的美麗之時，女孩掏出一把鑰匙，在門上的圓形鎖芯擰了一下，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情況，秦霜七提起麻袋便欲跟隨進去。可當他剛要跨過門口的時候，門卻咣的一聲被她關死。劇痛從秦霜七的鼻子上傳來…

    可憐的霜七…

    不稍片刻，當門再次被打開時，露出了一位兩鬢班白的老婦人，她顫顫微微的拄著枴杖，灰色的布衫，後背弓成了半圓形。然而，她身上的飾物卻格外的吸引秦霜七的眼球，黃黃的大金項鏈，以及每隻手腕上掛滿著金金銀銀，完全是一副貴婦人的形態啊！為什麼小時候的印象中，姨奶不是這個樣子的呢？

    “看什麼看，小子，趕快進屋吧，外邊這麼涼。”姨奶的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有些圓潤的感覺，但皺紋密佈，滿臉縱橫交錯的溝壑卻讓她盡顯老態。

    姨奶牽起秦霜七的手，拉著便向裡走去，她回頭看看秦霜七，笑了笑，說道：“小七啊，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這麼快，你都長這麼高了啊。”

    秦霜七隻是被牽引的走著，完全被周圍的一切吸引著，此下也便忽略了姨媽對自己的問候。

    “啪”的一聲，清脆的，是棍與肉貼合的聲音，姑奶那“修長”的枴杖毫不客氣的拍在了秦霜七的屁股上...

第九章 李正香，李正玉？

     秦霜七“嗷”的一聲慘叫，險些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屁股，一邊揉著，一邊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姨奶。

    老太太只是看了看秦霜七，然後繼續向裡面走去，背對著秦霜七，蒼老卻聲音卻有些圓潤的聲音說道：“我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了，如果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開了花！”

    說著，她突然望向一旁的角落，清笑的說：“是不是啊，巧兒…”

    巧兒？

    秦霜七向姨奶看著的方向望去，一道矯健而又雄壯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秦霜七的視線。那是一條全身黑色，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狼犬，它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幽幽的綠茫，總黑色的毛髮毫不掩蓋著它凶厲的氣勢。秦霜七看著它，它也盯視著秦霜七，不過仔細一發現，現實卻可笑的讓秦霜七全身的肌肉猛然收縮，秦霜七想在它的脖子上努力尋找對它的束縛之物，可是哪裡有狗鏈子栓著它啊？分明就是能夠自由行動的凶狠動物啊！

    在秦霜七小時候的印象中可沒有它的存在，他的喉結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連與它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跟緊了姨奶的腳步……

    走進屋門口，姨奶回頭笑了笑，說：“不要怕它，其實啊，它是一個很溫順的狗狗，嗯……很像我年輕時候那樣，在冷漠的外表下倒也隱藏著熾熱而又真情心，只是真不瞭解那老頭子咋想的，哎～怎麼又提前他了呢”

    姨奶搖了搖頭，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她的丈夫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這還是媽以前就告訴過秦霜七的。

    走進屋子裡，裡面的環境清晰了淡化已久的記憶，基本沒有任何改變，鋥亮的地磚踩上去異常的平滑，潔淨的沒有絲毫灰塵，在我這時看來，真的覺得這裡是世界上最豪華的地方，秦霜七的心情也瞬間激動了起來，被拒之門外的荒謬心情也隨之一掃而光。

    “孩子，不要東張西望的了，坐下吃口飯，還沒吃呢吧。”

    姨奶邊說邊向內閣裡走，聽到要吃飯，秦霜七的肚子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放下他的行李麻袋，脫下寬厚的軍大衣走了上來。

    秦霜七跟著走了過去，伸出黝黑而又異常瘦弱的雙手搓了搓，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忍耐已久的胃了。

    一個棕色大圓木桌上，姨奶擱下枴杖顫顫巍巍的坐下，在她旁邊還有另外兩個人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男的，十五歲左右，和秦霜七差不多大的年紀，但陽光而又帥氣的臉龐上，黑黑的眼睛盯著我，卻有著我讀不懂的光芒，不過看起來卻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在他旁邊坐著的女生，就是剛剛在門外遇到的人，她那極為細緻而又美麗的面孔上，黑悠悠的大眼睛一直盯著秦霜七，清澈的像水一樣。秦霜七的目光產生了濃重的不自然，儘量的想移開，怎奈何卻想多注視她嬌美的面容。

    女孩兒撇了撇嘴，哼唧了一聲：“切，土包子。”

    “呃～”

    秦霜七的臉藤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香，他可是你遠方的表弟，不說句歡迎也就算了，你這孩子咋還這麼說話呢！”

    姨奶責備的看著女孩，又看向秦霜七，笑了笑說：“這孩子讓她媽慣的，現在和她弟上學，就近才來我這住的，別在意，快過來吃飯啊！”

    “我以為他是我叔叔呢，看起來那麼老。”

    說話的是那一直看熱鬧的英俊少年，他此話一出，女孩噗嗤的笑出了聲來。

    秦霜七苦澀的一笑，無可奈何，醜陋而又土氣的外表注定了不受人待見，他黝黑的臉皮，扯起的笑容但有幾分哭的樣子。

    注意到秦霜七的笑容，姨奶楞了片刻，略顯尷尬的樣子看了看她旁邊的兩個孩子。

    “我記得小霜七小的時候皮膚很白的，比你們兩個要俊美的多呢…”老太太嘟囔道，李正香兩人卻相視一眼，臉上均是閃過一絲無奈。

    對於姨奶說的話秦霜七卻不敢苟同，只是當作一個笑話而已，不在猶豫，坐下飯桌便開始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各式各樣的菜色讓秦霜七的眼睛眼花繚亂。姨奶微笑的看著秦霜七吃飯的樣子

    突然，她說道：”哎，年歲大了，腦袋也越來越不頂用了。小七啊，怎麼來的就你自己？你媽呢？”

    秦霜七沉寂了下來，看看姨奶，又看看那姐弟兩人。薄而黑得嘴唇蠕動著，片刻說道：“她～她說在家裡還有事要忙，所以才沒跟我一起來，媽說三個月後等她忙完了就來找我的。”自尊心的原因，秦霜七不得不扯個謊出來。

    姨奶笑了笑，盡顯老態的臉上皺紋密佈著，也使她更多了一份慈祥。

    她哦了一聲，渾濁的眼中透露出悲涼的氣息：“還真苦了她了，曉得她年輕的的時候，風華絕代，跟了你爸後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可自從你爸死後……”

    說著，她搖了搖頭，一副往事不想再提的樣子。

    叫做正香的女孩眼珠盯了盯秦霜七，清笑了一聲，問著姨奶說道：“奶，您說的有那麼誇張麼？姑媽那麼好看，可她兒子咋～”

    那個少年在她旁邊附和著：“可能是叔長的醜了唄，不過他遺傳的可真好，難道叔是黑人？”

    秦霜七想要說什麼，可是這人生的醜，又有何狡辯的呢？不過美好的城市生活就在眼前，他糾結於這些只是徒增煩惱。當下只是笑笑，便繼續吃著。

    姨奶在一旁卻怒哼了一聲，伸出蒼老的右手，狠狠的在少年的脖頸上扇了一下。

    啪～

    清脆而響亮，惹的少年一陣慘呼。

    姨奶氣哄哄的說道：“不許這麼說你叔，要不是他，你爸現在不知道在哪呢。”

    少年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嘴裡得飯也欣慰姨奶的一掌，噴出不少。

    說著她看著秦霜七，慈祥的目光如炬一般明亮，這是我從沒享受過得。

    “孩子，你也別在意我這兩個孫子在這胡言亂語，他們兩個因為在這附近上學，所以才來我這老太婆子家裡住。”

    姨奶笑了笑又說道：“這是你的表姐，叫李正香，而這混小子叫李正玉，和你同歲，但比你小，是你表弟。”

    秦霜七衝他倆笑笑，露出自認為很友誼的微笑，說：“表姐，表弟，你們好。”

    可不知情的秦霜七哪裡曉得，他黝黑的臉頰因為這一笑，有多麼的猙獰。

    突然李正玉扔下筷子，便離開桌前，還丟下一句“真倒胃口。”

    姨奶瞪大了雙眼，罵道：“兔崽子，你又要找打！”

    秦霜七尷尬的看看李正香，又看看姨奶，提著個筷子舉著也不是，落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