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穿越火線之英雄有夢 作者:南山閒魚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0章 待我功成身退,許你片山花朵!

  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溫暖的眼光,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外出踏青。

  天矇矇亮,王越騎著和同學借的腳踏車,薛冰側坐後座上,王越載著薛冰,兩人朝郊外行去,微風吹拂過王越的髮梢,吹動薛冰的青絲,吹奏著青春的戀愛樂章。

  「王越,我要聽那個!」側坐在腳踏車後座的薛冰摟著王越的腰,腦袋貼著王越筆直的後背,說道。

  「聽哪個?」王越蹙眉,腳掌有節奏的瞪著腳踏車的車蹬,語氣木然納悶,脣角悄悄閃過一絲戲謔。

  「就是那個!」

  「不懂,你提示一下!」

  「哎呀!」

  薛冰急了,癟著小嘴兒,小手焦躁的抓了轉頭髮,這個呆瓜,還能不能哄她開心了,懲罰,必須懲罰,老虎凳,辣椒水,洗衣板,太笨,那個當然是那個了,還能是哪個啊。

  王越筆直的後背微微後靠蓄力,提了一口長長的氣,身子前傾,猛的呼氣,把積攢多時的力量爆發,聲音嘹亮:「薛冰,我愛你!」

  側坐在後座上的薛冰喜滋滋的,這呆瓜也不是那麼笨麼,心裏雖然這麼想,但表面卻是撇著小嘴,不滿意的說道:「聽不清!」

  「薛冰,我愛你!!」

  「還是聽不清!」

  「薛冰,我愛你!!!」王越大聲喊道。

  「mee-too!」薛冰小聲說道。

  天很藍,雲很白,王越在笑,薛冰在笑。

  兩小時後。

  王越和薛冰躺在郊外綠綠的草地上,王越枕著十指交叉搭在腦後的雙手,薛冰枕著王越半截胳膊,側躺著,如慵懶的小貓依靠著王越,修長微彎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芊芊玉指夾著一縷烏黑的秀髮,好玩般,在王越清秀的臉上來回掃弄。

  王越的鼻子嗅了嗅,似乎郊外的花草清香也比不上薛冰的淡淡體香,王越皺鼻嗅氣的動作被薛冰收在眼底,白皙小手捂著王越的鼻子,兇巴巴的說道:「不許聞!」

  王越脣角勾起一抹壞笑,眼神卻裝作有些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家薛冰這麼香,幹嘛不許聞啊?」

  「就是不許!」天生體香,這是薛冰的小祕密,體香伴隨著她二十一年,久久不散,王越嗅著她貼身的散發體香,這讓她有種被王越看光的感覺,很是害羞。

  「喏,你瞧!」

  薛冰順著王越的手指眯眼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綠油油的草地,令人很是心曠神怡,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場景。

  當薛冰準備回頭,納悶的詢問王越時,脣瓣便已經被輕輕印了一下,眼前是王越那張迷人的臉龐。

  看著王越嬉笑不已的表情,回想著剛才的蜻蜓點水,又聯想到王越剛才騙她瞧遠方,薛冰很是無奈的拍了拍光潔的額頭,她算是信了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這句話,這麼沒有技巧的謊言都把她給騙了,要是她以後變了婦女,豈不沒有智商了?

  傲嬌的御姐薛冰哪能被小受男王越撲倒,先是用貝齒輕輕一咬王越,待得王越吃疼分神,傲氣御姐薛冰翻身,果斷逆推將王越撲到,如八爪魚一般纏繞在王越身上。

  御姐ko小受男,逆推成功!

  「想推倒本御姐,那有辣麼容易喔!」薛冰脣角勾起精心動魄的笑容,甜膩的語氣有些賣萌,額前的髮絲有些凌亂,但這絲凌亂不僅沒有影響她的美感,反而幫她添加一抹凌亂美,讓她變得更有味道。

  薛冰份量很輕,即便整個人如八爪魚趴在王越身上也沒有多大的分量,向來沉穩的王越,少有的打趣道:「御姐求逆推!」

  「你敢油嘴滑舌!」薛冰的小嘴兒咬上了王越的嘴,這個主動親吻他的理由應該還不錯吧……

  薛冰如哄小寶寶似得輕輕地拍著王越的額頭,聲音甜而不膩,清脆如銀鈴,萌萌的說道:「唔,你乖乖喔,你把姐姐哄的開心,姐姐再考慮給不給你推!」

  「我比你大三個月,叫哥哥。」王越都不敢想象薛冰酥酥麻麻的叫哥哥是什麼場景,天吶,禍亂天下啊。

  「你想的美!」薛冰化身霸道御姐,咬著王越的耳朵。

  「嘿嘿。」王越也不閒著,伸手去撓薛冰的癢癢肉。

  「郊外空氣真好,青草看著很舒服,如果正春來就更好了,那時候山丘將開滿花朵!」

  「待我功成身退,許你片山花朵!」王越的手指指著那天綠油油的草地,緩緩的劃過。

  「嗯。」薛冰如八爪魚纏繞著王越就是不鬆手,腦袋貼著王越的心臟,咚咚咚,聽著王越的心跳聲,聽著王越的心,她自己的心臟也爲之加速。

  聽著薛冰乾脆的回答,讓得王越頓時間有些感慨萬千,甚至有些愧疚,他對薛冰續下了太多太多承諾,可是直到如今他也未曾完成一件,而她卻從來都不催他,只是傻傻地聽著他那不知能不能做到的承諾。

  「薛冰,能說說你家裏的事嗎?」王越問出了這個壓抑許久的問題。

  薛冰眨了眨美麗的眸子,連帶著修長的睫毛,思慮了半刻後,說道:「我媽媽是醫生,我小姨是科學家,我姑姑是教師……」

  薛冰說了很多,但全都是家裏的女人,只說職業,其對他內容毫不涉及,就連介紹她媽媽都只是用了簡單的醫生二字,更關鍵的是,薛冰沒有說家裏男人任何名字和事情。

  王越好奇,問道:「你爸呢?」

  薛冰嬉笑的俏臉有些嚴肅,美眸中涌起一抹驕傲,看了看王越,蹙媚,說道:「這個暫時保密!」

  王越默然,他隱隱感覺,薛冰家族所接觸的世界,或許將是這世界的巔峯。

  「你叫我姐姐,給我經驗,我將來要寫小說。」

  「寫什麼小說?「

  薛冰化身壞姐姐,青蔥玉指輕輕的按在王越的脣瓣,戲謔般的緩緩抿過,美眸中泛著得意,壞笑著說道:「腹黑御姐逆推小受男:小受男,你逃不出姐姐手掌心,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王越裝作嚇的王越懷裏縮,怕怕的說道:「呆萌御姐你好凶:妹紙,我們不約,長腿御姐求放過!」

  「你討厭啊!」

  「呵呵!」

  有些刺耳的短信消提示聲響起,王越摸起手機一看,青筋暴起,他終於有他妹妹的消息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1章 妹妹的消息!

  咚咚咚!腦袋貼在王越心口的薛冰,清晰的覺察王越心臟跳動頻率的加快,芊芊玉指輕輕的點在王越胸前的皮膚,冰涼的觸碰順著手指傳到瀰漫全身,側眸,看著身體特徵怪異的王越。

  王越面色微微陰沉,攥著手機的手臂顫顫巍巍地抖動,漆黑的眸子時而平靜如水,時而狂暴如雷,顯得焦躁不安。

  「怎麼?」薛冰蹙眉,隱隱覺得有事發生。

  王越擺動僵硬的手臂,手機屏幕對準薛冰的眸子。

  「想見你妹妹,下午三點鐘,貓耳朵衚衕,過時不候!」

  薛冰的眸子涌起驚愕之色,她當然知道妹妹對王越意味著什麼,只不過這條短信有可信度嗎?

  王越神色凝重,他不知道這條短信是否屬實,他也不知道這是否爲陷阱,但他知道,凡是和他妹妹有絲毫關聯的消息,他就不能放過,說道:「我們回去。」

  薛冰知道王越肯定要去貓耳朵衚衕,小臉認真,說道:「嗯。」

  約莫兩個小時後,騎著腳踏車,載著薛冰的王越緩緩停在青春大學的校門口。

  「你回宿舍。」自看到短信後,王越的眉毛就緊緊皺在一起,不曾舒展。

  「我和你一起。」薛冰有些擔心,小手緊緊的抓著王越的胳膊。

  王越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薛冰的酥滑小臉,一笑,說道:「或許消息是假的,我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薛冰的眸子轉了轉,貝齒咬著脣瓣,凝重地點了點頭。

  王越目送薛冰進入青春大學,直到倩影開始模糊,王越才收回目光,將腳踏車擺正方向,前往黑街貓耳朵衚衕。

  王越內心焦躁,腳踏車越騎越快,王越失神間,一衣衫襤褸的老頭突然衝出,王越剎車不及將老頭撞到在地。

  王越急忙拋下腳踏車去查看倒地不起的老頭,摸心臟,心跳微快,試呼吸,呼吸微快,身體特徵判斷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雖然他沒全部剎住,但也剎住大半。

  「大爺,你沒事吧?」王越心急如焚,他還急著去貓耳朵衚衕,偏偏又出了這檔子事,短信上可是說過時不候。

  「咳咳,小夥子,是我自己沒看清楚就衝出來,我不訛人,但麻煩你送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老頭乾咳幾聲,喘著粗氣,乾枯的手掌搭在王越胳膊上,說道。

  王越急的滿頭大汗,五官扭曲在一起,平時絕對沒問題,即便老大爺突然衝出馬路在先,王越也會負責到底,可眼前王越急著趕去貓耳朵衚衕,萬一錯過這次機會,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他妹妹的消息。

  王越把兜兒裏的錢和身份證一股腦地塞給老頭,臉上帶著乞求,說道:「大爺,我把我身上錢全給你,我學生證也給你,我是青春大學美術系大一一班新生,我幫你叫輛出租車你自己去醫院,回頭錢不夠你再給我打電話或者去我學校要,我跑不了。」

  老頭用袖子給王越擦了擦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沙啞的說道:「孩子你走吧,我自己去醫院,大爺不要你錢。」

  王越急忙起身,扶起腳踏車蹬著就走,他實在太急,整個人都要燒著,當他有些不放心回頭看老頭時,發現老頭雙手撐地,撐地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顫抖著,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可遲遲沒能站起來。

  回想著老頭不訛他,還給他擦汗,看出他有急事讓他走,王越牙齒重重一咬,將車頭一擺,轉方向朝老頭騎去,行到老頭身邊時把腳踏車停住,快速的跳下來,扶起老頭,說道:「大爺,我陪你去醫院。」

  去最近的醫院起碼也得半個小時,排隊,掛號,各項檢查,全部下來得快兩個小時,那時候別說錯過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王越知道,如果他送老頭去醫院肯定錯過這來之不易的消息,但是王越知道,如果他不送老頭去醫院,他會內疚一生,同樣是生命,他不能厚此薄彼,老頭突然衝出不對,但他失神沒有及時剎車也是不對,不對就有責任,有責任就不能逃避。

  王越把老頭枯瘦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扶著老頭去打出租車。

  「孩子,你放心,大爺不訛你的醫藥費!」

  「大爺,你先別說話,咱們先打車到醫院在說!」

  王越架著老頭在路邊等出租車,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刀劍穿心般的煎熬,王越一隻手扶著老頭,一隻手緊緊攥拳,略微尖銳的指甲扎進皮肉,殷紅的血點逐漸擴散染紅指甲蓋。

  出租車緩緩地停在王越面前,王越拉開車門,把老頭扶了進去,然後拉開另一側車門,準備上車。

  這時,一道喊聲響起:「王越!」

  王越擡起佈滿汗水的臉龐,焦躁的眸子一掃,發現楊科正對他招手。

  王越喊道:「你快來!」

  楊科不敢耽擱,急忙朝王越跑來,看著王越溼漉漉的頭髮,大驚,不等他說話,王越搶先說道:「你坐出租車陪大爺去醫院,錢你付,回頭我給你,就這樣。」

  王越撒腿朝腳踏車跑去,腳掌踩到一顆石子,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楊科急忙去扶王越,卻發現王越秒站了起來,然後蹬著腳踏車就走了。

  楊科對著出租車內的老頭問道:「大爺,你哪裏不舒服啊?」

  「我……我……我……」大爺的目光有些閃爍,飄忽不定的眼神著向周圍,彷彿尋找著什麼,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緩說道:「我被剛才那小夥子騎車撞了,他本來要送我去醫院檢查。」

  「看你的樣子不像有事啊?」

  「傷……傷的……傷的不重,應該沒什麼大礙。」

  楊科的目光狐疑地掃視四周,探查無果後收回視線,遵從王越的囑咐,不管老頭有沒有事,都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出租車載著楊科和老頭,緩緩開動。

  一顆磨盤粗細的大樹後,一道身影看著王越漸漸模的背影,刺眼的鮮血順著掌縫,滴滴落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2章 打斷兩條腿!

  貓耳朵衚衕坐落在黑街,偏僻狹窄,寬度僅供三個成年男人並肩行走。

  王越將腳踏車停在貓耳朵衚衕的衚衕口,擡眼望去,衚衕又窄又長,十分普通,唯一奪人眼球的,便是蹲在衚衕中間,低著頭,看不清臉,舉動看起來在抽菸的瘦弱男人。

  王越從褲兜兒掏出手機,時間三點整,正是短信約定的時間,和他交頭的應該便是那蹲身抽菸的瘦弱男人。

  王越面色凝重,耳朵微微顫動,周圍似乎有些靜的可怕,他擡起腳掌,朝蹲在衚衕中間的瘦弱男人走去。

  王越停止腳步,站在他面前。

  瘦弱男人彷彿沒有覺察到王越似得,認真地抽著幾乎要燒手的捲菸。

  王越很有耐心,仿似木樁待在原地。

  瘦弱男人緩緩地擡起那張低垂許久的臉,只見他雙眼塌陷,眼球有些發紅,臉部肌肉青腫,模樣有些可怕滲人。

  瘦弱男人的長相有些出乎王越的意外,他一直認爲綁走他妹妹的應該是大人物,不是這種三教九流,像極了混混的人。

  瘦弱男人認真地瞧著王越冷峻的臉龐,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發紫的嘴脣,舔的速度很慢,神情間彷彿嗜血的兇獸找到了可口的食物,說話的聲音如喉嚨含了一把沙子,陰冷滲人的聞道:「王越?」

  王越面色偏冷,兩側眉毛緊皺,朝中間靠攏,幾乎連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妹妹呢!」

  瘦弱男人笑笑,露出滿嘴的煙燻牙,爽快的說道:「見你妹,可以,問你討點東西!」

  「說!」只要能夠見到他妹妹,王越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瘦弱男人彷彿怕王越聽不清,說的緩慢清晰:「你的命!」

  話到最後,瘦弱男人的語氣陡然陰冷,如出鞘的利刃,散發著陰森的殺氣。

  王越倚靠著衚衕牆壁,微微閉上眼睛,牆壁散發的冰冷順著王越的脊樑骨傳至王越的大腦,惹得王越面色越發寒冷,緩緩搖頭,嘴角帶著一抹自嘲,他有些過於太真了。

  密集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原本空空如也的兩側衚衕口涌入人羣,模樣凶神惡煞,踏出的步伐如逼近獵物的毒蛇,手中各持一根陽光的照耀下閃得格外滲人的鋼管。

  兩羣人氣勢洶洶的從兩側衚衕口涌入,距離王越約莫兩米時停住腳步,每側有十餘人,將狹窄的衚衕堵了個水泄不通,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氣氛壓抑到零點。

  瘦弱男子起身,跑向穿著黑色風衣,步伐間殺氣重重的魁梧男人,恭敬的說道:「斧頭爺,他就是王越。」

  面對王越時,瘦弱男人就彷彿一條兇狠的毒蛇,面對穿風衣的魁梧男人,瘦弱男人就彷彿一隻乖巧的小老鼠,這之間的反差不難透射出風衣男人的可怕。

  風衣男人瞪著豹眼,衝著閉目的王越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王越輕描淡寫的話語惹得不少人嘴角抽了抽,不認識黑街鼎鼎有名的斧子爺倒也罷了,規規矩矩的說聲不認識便可,閉著眼睛扮酷擺姿態,找砍啊!

  「我叫斧頭,或許你對這個名字比較陌生。」斧子話鋒一轉,陡然間,整個人殺氣凜冽,道:「榔頭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他是我弟。」

  聽到斧子是榔頭他哥,王越的眼睛才睜開半絲,隨意打瞧了斧子幾眼,便再度閉上眼睛,聲音中不悲不喜,沒有絲毫的波瀾,詢問道:「哦,榔頭是你弟啊,你找我何事?」

  被這般蔑視,斧子不怒反笑,友好的拍著王越的肩膀,如同見到失聯多年的好友,說道:「你本來乖乖地做替死鬼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你偏不,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沾染,可沒那麼容易抽身。」

  王越脣角勾起弧度,說道:「首先,做替死鬼我有事,我得坐冤牢,其次,你弟弟是殺人犯,最後,你想怎麼樣?」

  斧頭肯定的說道:「很簡單,我弟弟在裏邊蹲監獄,我要讓你在外邊蹲地獄!」

  王越說道:「道上有句話,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榔頭有殺人的勇氣,就應該有勇氣承擔殺人後的罪責,我說這些不是試圖改變些什麼,只是覺得委屈。」

  「就因爲榔頭誣賴我,所以我就要替他坐牢?就因爲我無罪釋放榔頭伏法,所以我就要替他償命?我認識他嗎?我動過他一指頭嗎?我和他說過一句話嗎?」

  斧頭一根筋,說道:「我不管這些,我弟弟原本有次無罪的機會,是你導致他失去這次機會,我不會放過你!」

  「殺我?」

  「我本善良,打斷兩條腿就好!」

  斧頭眯起那對如狼似虎的兇眸,認真地瞧著王越的臉,面對危機能保持平靜的人很多,面對死亡能保持平靜的人很少很少。

  斧頭有些愕然,那張清秀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變化,他兩條蛇眉微微一挑,這可不是他期待的結果,很快,這皺起的眉毛便舒展開來,他看著王越蠕動的喉嚨,要求饒嗎,他會認真聽的,卻不會允可。

  「麻煩快點開始好嗎?」

  自王越口中脫口而出的話語,惹得那半刻都閒不住的混混們呆怔怔的站著。

  斧頭轉身,背對著王越行走,離王越越來越遠,手掌從褲兜兒中掏出香菸和火機,叼著一根菸,點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的瞬間,圍堵兩側衚衕的混混集體暴動,揚起手中鋼管,朝王越身上抽去。

  王越睜開閉合多時的眼睛,眸子泛著些許猩紅,漆黑的瞳孔有著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息奔竄,那是殺氣。

  王越的手掌抓著長毛混混的頭髮,猛的一扯,不留半絲的力量差點沒把長毛混混的頭皮扯下。

  一混混手持鋼管狠狠敲向王越腦袋,王越手臂一擡,用胳膊擋住鋼管,擋住的瞬間,王越胳膊青筋暴起,一記勾拳直接打在那混混的眼睛。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後背。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腿彎。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臉上。

  斧頭站在衚衕口倚靠著牆壁,手指夾著捲菸,吞雲吐霧,滿臉享受神情,無聊時才瞟幾眼混戰的衚衕,似乎已經爬不起來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3章 活着,哪怕沒有我!

  王越單膝跪在地上,汗珠順著溼漉漉的頭髮滴滴落下,左半邊臉頰有一道清晰紅腫的棍狀印記,嘴角噙著絲絲血液,胸口劇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噗!」

  王越吐出一口濁血。

  王越的周圍是滿地的哀嚎者,或哭天喊他地捂著眼睛,或表情窒息地捂著胸口,或呲牙咧嘴地捂著褲襠,表情扭曲,承受著極大的疼痛,造成王越傷痕累累的代價是倒地不起。

  「他沒力氣了,一起上!」

  「我攻左,你攻右!」

  「攥緊鋼管,你朝他腦袋擼,我朝他褲襠擼!」

  一胖一矮兩個混混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鋼管,因爲用力,導致指關節處蒼白一片,細細看去,手背有著細汗冒出。

  經歷了剛才一幕,他們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蘊含多麼可怕的能量,一次次被擊倒,一次次咬牙站起,如獅羣中的孤狼,除非戰死,否則硬是拼著一口氣,勢要殺出重圍,只要戰死的狼,沒有束縛的狼。

  胖子衝向王越,王越一記掃堂腿將他撂倒,王越手掌一探,抓住矮子的腳踝,猛的將其扯倒在地。

  王越緩緩地起身,踩在那倒地哀嚎之人的身體上,拖著傷痕累累,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子,朝衚衕口走去。

  衚衕口,一席黑色風衣的魁梧男人正倚靠著牆壁,自王越朝他走來時,他的身體便靜止不動,哪怕指間的捲菸已經燒手。

  王越的手掌扶著牆壁,搖搖晃晃,靠近衚衕口,靠近站在衚衕口的斧頭。

  斧頭雙指併攏,不顧灼熱,夾滅燒手的菸頭,一拳打向王越。

  王越咬牙揮出一拳,與斧頭的拳頭碰撞在一起,緊接著王越的手臂回收,那是被擊潰的反射動作。

  斧頭鬼魅般的欺身,一記勾拳重重地捅在王越柔軟的腹部,黃膽水自王越口中噴出。

  斧頭雙手如虎嘴鉗著王越的手臂,腰部發力,以過肩摔的姿勢,生生的將王越甩出五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越翻著白眼,散架般的疼痛瀰漫全身,連番激戰,他力氣早已消失殆盡,否則也不會被斧頭這麼輕易的擊敗。

  斧頭手掌拎著鋼管的頂端,末端點觸地面,斧頭的大步行走,鋼管滑過地面的聲音響起,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斧頭穿著皮靴的腳掌重重的踩著王越的手掌,謹防王越逃走,爲了試探王越的死活,腳尖點在王越的掌心,猛的碾了幾下,看見王越身體本能的皺眉,方緩緩停腳。

  眼光照耀下閃得有些發亮的鋼管,隨著斧頭的手臂運動,鋼管末端輕輕的點在王越額頭,冰涼刺骨的寒冷順著鋼管點觸處的皮膚瀰漫至全身,身上的汗毛全部立起,向王越傳達危險訊號,王越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鋼管末端緩緩離開王越的額頭,高高的舉起,調整至最有爆發力的角度,陽光照耀,森白的鋼管閃著刺眼的光芒。

  喉嚨微微蠕動,不帶半絲溫度的話語自斧頭口中吐出:「再見!」

  以雷霆萬鈞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鋼管敲向王越的頭顱,敲擊落實的剎那,王越的頭顱將如同爆炸的西瓜。

  王越緩緩地閉上眼睛,他沒有反抗的力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還沒有找到妹妹,他還沒有找到阿璃,他還沒有娶薛冰,他還沒見到白蔓歌,他還……

  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壓在王越的身上,類似水珠的液體滴在王越的額心,那液體帶著溫度……

  王越睜開眼睛的剎那有種戳瞎眼睛的衝動,他爲什麼要睜開眼睛,如果不睜開眼睛,或許那只是死亡前的幻覺,他睜開眼睛,一切變成殘忍的事實。

  薛冰的傾城小臉近距離的出現在王越眼前,幾乎和王越的臉龐貼在一起,血珠順著薛冰的額心緩緩滑落,附著在下巴處微微停留,輕風一吹,血珠落在王越的臉上,碎成八瓣。

  王越的瞳孔一陣陣的收縮,不多會兒,收縮的瞳孔一陣陣的放大,眸子慢慢地擡起,一根森白的鋼管不偏不倚的敲在薛冰的後腦,鋼管末端有著些許殷紅的血跡。

  王越眸子緩緩下移,移至剛好看見薛冰時便停下,漂亮的小臉如白紙般慘白,找不到絲毫血色,她的表情,她在笑,她在衝他笑。

  「王越,活著,哪怕沒有我!」

  她清晰的說著,每個字的發音都非常標準。

  她在笑。

  她有些累,慵懶的她想回宿舍小睡一會兒,她開始睡的很安詳,她還夢到了阿璃,阿璃比以前清瘦了許多,她有好多話要和阿璃說,阿璃卻搶在她前邊告訴她,王越需要他。

  話語中沒有代表危險的詞組,可是偏偏把她從夢中驚醒,驚醒後的她眼皮跳個不停,心臟莫名的加快跳動,她不放心王越,她一定要看到王越才能安心,她知道地點在貓耳朵衚衕,所以找來了。

  她看在站在貓耳朵衚衕的衚衕口,她看見一魁梧男人,她看見一根高高揚起的鋼管,她看見躺在地上的模糊人影,甚至沒有看清楚臉,她撲了上來,趴在他的身上。

  鋼管重重地敲在她頭上時,她笑了,腦袋越痛她笑的越開心,是他,那個人是他,被她保護在身上的那個人是他,奔向你,哪怕萬劫不復。

  他那張臉還是好看咧,順著她額頭落下的血滴在他的臉上,讓得她黛眉微皺很不滿意,他的臉那麼白,有了這滴血就不好看了,因爲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看見這張臉。

  「王越,活著,哪怕沒有我!」

  她好棒,她好清晰的說完她想說的話,她緩緩閉上眼睛,她無悔。

  謝謝時光,讓我在最美的年齡遇上我的那個他。

  謝謝幸運,讓他愛上我。

  薛冰昂起的小臉重重的落在王越的臉上,那緊緊護著他的身體慢慢放鬆,抓著他手臂的手掌鬆開手指,脫落,摔在地上,彈了兩下,便靜靜的躺著,一隻小螞蟻爬在她的手上,她那麼怕癢,可是他卻沒動。

  她彷彿睡著了,睡的很熟,如沉睡的天使。

  她在笑,她還在笑。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4章 還我薛冰來!

  陰霾籠罩著暗沉的天空,漆黑的烏雲緩緩聚集,閃電如銀蛇在雲中奔騰。

  「唰唰唰唰!」

  密集的雨水如銀針射向地面,打溼她的身,打溼他的臉。

  她的臉貼著他的臉,似乎慢慢變涼。

  她的身體貼在他的身上,似乎慢慢僵硬。

  王越的心臟好痛,彷彿被生生的切去了一半。

  王越的眼倩朦朧,有半片翅膀離他而去,越飛越遠。

  薛冰笑在,她一直在笑,剛才睜著眼睛的時候在笑,現在閉上眼睛還在笑。

  王越的瞳孔陣陣收縮,王越的瞳孔陣陣擴張,血絲慢慢地攀上眸子,兩顆血眸緩緩出現,猩紅的眼底彷彿都要滴血。

  冰冷徹骨的寒意以王越爲中心,瀰漫開來。

  王越的胸口劇烈起伏。

  王越臉上的表情猙獰扭曲。

  兩顆紅眸居中,瞪著手持鋼管魁梧男人,他撕心裂肺,他大喊。

  「還我薛冰來!」

  「還我薛冰來!」

  「還我薛冰來!」

  王越如猛虎躥起,渾身殺氣重重,手臂的青筋爆起到驚人的弧度,攥的咯咯直響的拳頭,一記上勾拳轟在斧頭下巴,嘎巴一聲,生生將其打脫臼。

  斧頭不知道先前瀕臨死狀的王越哪來的力氣,但是對他動手,就是死路一條。

  當他準備忍著下巴脫臼的疼痛宰了王越時,一記因爲攥的太緊,導致蒼白一片的拳頭,狠狠地轟在他的鼻子上,鼻血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王越沾染鮮血的拳頭緊接著轟中斧頭的眼睛,這一擊落下,直接將體壯如牛的斧頭轟倒在地。

  殺!殺!殺!

  他要宰了他!

  他要殺了他!

  「王越住手!」

  喝聲響起,一羣警察衝進衚衕,正是負責老鼠案件的警察團隊。

  警察收到舉報,榔頭他哥斧頭報復王越,糾集二十餘人圍堵王越,地點在貓耳朵衚衕。

  斧頭案底累累,手上有兩條人命,是警方抓捕的要犯,只不過逃躥在外,暫時未曾抓獲,接到舉報後,警方立刻趕往貓耳朵衚衕,他們涌進衚衕的剎那,斧頭手中的鋼管恰巧落在薛冰頭上。

  誰也不曾想到斧頭竟然瘋到這種地步,他弟弟榔頭坐牢完全是咎由自取,跟王越沒有半點關係,甚至都不曾和王越認識,只有片面之緣,只因榔頭誣陷王越不成,沒能讓王越當成替死鬼,就把報復的矛頭指向王越,簡直是喪心病狂。

  王越住手!

  不!

  已經停不住了!

  王越有力地揮動鋼管,力度大至直接將斧頭一口牙敲下。

  王越緩緩的舉起鋼管,角度對準斧頭的頭顱。

  「王越別衝動!」處理過王越案件的女警察喊道。

  「王越你冷靜點!」那曾經去皇族大學幫王越解釋的男警察,忙喊道。

  王越腦海中空白一片,他都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管,他只想讓斧頭付出比薛冰慘痛百倍的代價。

  王越欲揮動鋼管,千鈞一髮之際。

  「王越!」一身ol制服,晶瑩的小腳直接踩在地上,腳上的肉色絲襪早已磨破,急忙朝王越跑來,當她抓住王越手腕的剎那,因爲鬆一口氣,全身都要癱倒,她趕上了,王越這一鋼管不揮下去什麼事沒有,一揮下去,全完了。

  警察急忙制伏喪心病狂的斧頭。

  韓瑾荷銀牙一咬,說道:「王越,冷靜點,我們先把薛冰送去醫院!」

  女警察說道:「我們已經聯繫救護車,馬來趕到。」

  王越手掌一鬆,哐噹一聲,鋼管掉在地上。

  王越急忙跑到薛冰身邊,將被雨水澆過,身體有些發涼的薛冰抱在懷裏,他表情扭曲到極致,他張開大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有帶著血絲的眼淚不斷流下,薛冰到現在還在微笑。

  半小時後。

  薛冰被推入急救病房。

  王越站在急救病房的門外,雙手緊緊握拳,略有些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扎進皮肉,殷紅的血液順著王越的掌縫滴滴落下,如果攤開王越的手掌,映入眼簾的,將是被尖銳指甲刺的血肉模糊的爛肉。

  小護士看著王越臉上紅腫的棍印,看著王越滴血的手掌,說道:「我帶你去處理下傷口。」

  「不用!」吐自王越口中冰冷徹骨的寒氣,彷彿將整片天地都渲染成冰的世界。

  「你的臉都腫得那麼高,需要消腫,你流血的手不處理會感染,感染之後會化膿,到時候……」

  「不用!」王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急救室的門口。

  站在一旁的韓瑾荷對著小護士說道:「麻煩你了,你先去忙吧,一會我帶她去處理。」

  小護士剛要走,王越目光不變,手指指著韓瑾荷,對著小護士說道:「帶她去!」

  先前,正在購物的韓瑾荷收到一條陌生短信:「王越有危險,貓耳朵衚衕,速去!」

  王越有危險的字樣徹底刺激到韓瑾荷,顧不得驗證短信的真僞,急忙開車去了黑街,貓耳朵衚衕非常偏僻,車子開不進去,她下車小跑。

  韓瑾荷當時穿著高跟鞋根本跑不快,跑太快萬一扭傷腳,就徹底沒法走了,於是她乾脆脫了高跟鞋,光著兩隻晶瑩粉嫩的小腳奔跑,包裹小腳的絲襪跑了沒幾步就被磨破。

  韓瑾荷的小腳特別嬌嫩,早就被石子咯破,但勝在這樣的速度比穿著高跟鞋跑快多了,好在最後她及時出現,阻止了警察阻止不住的王越,要是王越那一鋼管落下,後果不堪設想,好在那一鋼管最終沒有落下。

  韓瑾荷陪著王越來到醫院,就怕王越因爲薛冰昏迷做出太沖動的事情,所以她守著王越片步不離,至於咯破小腳這種小事早就被她忽略,沒想到王越卻捕捉到,並且讓護士帶她去處理,她的心不禁暖暖的。

  韓瑾荷對著小護士說道:「不用,你去吧。」

  王越目光不改,口氣命令性的說道:「去!」

  小護士說道:「好了,我拿處理工具來這裏給你們消毒處理好了。」

  得知消息的軒軒伊藍等人也在第一時間來到醫院,他們來到急救病房前的時候,小護士正在給韓瑾荷處理腳上細小的傷口,王越如木樁站在急救病房門口,雙拳緊攥,滴下的血珠已有一灘之多。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5章 沉睡的天使!

  「天吶!」

  軒軒手掌捂著小嘴兒,驚訝的看著王越腳邊那灘刺眼的血團。

  伊藍焦急的對著小護士說道:「護士,你快去給王越處理一下啊。」

  小護士滿臉無奈,她有幾次勸說王越先處理一下傷口,病人正在搶救,急也急不來,可王越一言不語,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那過一會兒就著掌縫滑落的血珠真的很是滲人。

  「王……」軒軒準備出聲勸勸王越,韓瑾荷衝她一皺眉,要是能勸動早就勸動,何必等到現在,還是隨他去,不要打擾他的好。

  薛冰在急救室急救,等待的王越心情跌落谷底,這麼多人都在這裏等著,壓抑的氣氛勢必會讓王越更加焦躁,衆人默契的對視一眼,躡手躡腳的後退,生怕打擾到王越,退到一側的走廊等待,給王越製造一個空曠舒適的環境。

  急救室門前只剩下王越,韓瑾荷,小護士,秀才。

  按照道理秀才也應該離開,可是他沒有,他眼睛微微有些紅潤,眼底有些白花花的晶瑩,這是在向來輕風雲淡的秀才身上從曾看不見的一幕。

  秀才看著禁閉的急救室大門,看著亮燈的「急救室」三字,看著背影蕭瑟的王越,曾幾何時,他也曾這般站在急救室門口,病房裏同樣是他心愛的女孩,只不過最終的結果讓他崩潰。

  王越眼底乾燥紅腫,他已無淚水可流,目光呆怔怔地看著急救室緊閉的大門,貓耳朵衚衕內發生的一切,如連環畫重播一般,不斷的在王越腦海中放映。

  她上午壓在他身上化身傲嬌御姐,兇巴巴的欺負他。

  她下午壓在他身上化身愛的天使,用她的腦袋擋下本該揮向王越腦袋的鋼管。

  王越忘不了她的表情,她在笑,即便血液順著她的額頭流下,即便她已經昏迷。

  上一次是懸崖,她毫不猶豫的跳下,風雨中,她不曾放棄,背著他,風雨中咬牙前進,跟閻王爺奪回他的命。

  這一次是鋼管,她毫不猶豫的趴在他的身上,用她的腦袋擋下本該揮向王越腦袋的鋼管,再一次跟閻王爺奪回他的命,只不過這次奪取代價是她的命。

  昔日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王越眼前。

  懸崖上,她大聲呼喊:「王越,就算全世界都賭你輸,我薛冰也賭你贏!」

  比賽場內,她並不知道他手掌顫抖是故意裝出,她不由分說的抓著他的手,霸氣的語氣,卻流著眼淚,她說:「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就不管你自己了,我們不比了,我們去醫院。」

  他被警車帶走時,她追趕著警察,她喊道:「王越,別怕,我就在你身後!」

  探監室內,她不離不棄,她說:「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你戰,我陪你縱橫四海,你累,我陪你共共話桑麻。」

  她是女神薛冰,她是青春大學第一校花,她是無數男生心中愛慕的對象。

  她拒絕無數富家子弟的表白,她拒絕無數權貴公子的示愛,她選擇愛上他,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她可以穿最漂亮的衣服,她可以坐最豪華的跑車,她可以住最奢侈的別墅,她可以享受最安逸的生活,可是她卻選擇跟著他吃苦,跳下懸崖,追著警車奔跑,被鋼管敲在頭上,每一件都是常人無法承受,每一件都是她去承受。

  她不溫柔,卻會爲她做盡溫柔事。

  她兇巴巴,關鍵時刻,她總是護住王越,哪怕犧牲自己。

  直到她昏迷前的剎那,她還微笑著對他說:「活著,哪怕沒有我。」

  她知道她有可能會死,可是他卻義無反顧的壓在他的身上,哪怕她當時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王越,可是她卻趴了下來,她不想用一絲的僥倖,換來的是真的王越,她不想因爲一時遲疑,得到的是失去王越。

  王越記得他對薛冰許下過多少諾言,但他同樣也記得他實現過一件。

  「活著,哪怕沒有我!」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包含多少愛,她愛到多深,才會跳下懸崖,她愛到多深,才會追趕警扯,她愛到多深,才會義無反顧的替她擋下鋼管,她在用生命去愛。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中」的紅燈熄滅,急救室的大門緩緩打開。

  王越突然有種關門那扇們的衝動,他願意煎熬的等待,他願意無休止的煎熬,只因那還有希望,只因他怕聽到一句,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急救室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醫藥味道散發開來,戴著口罩的主治女醫生走了出來,她走的不緊不慢,她臉上帶著口罩,這導致王越從她的舉止捕捉不到絲毫有關結果的信息。

  王越白著一張臉,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道:「情況如何?」

  「病人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主治女醫生的一句話瞬間將王越引上天堂,但很快她又無情的將王越拉扯進地獄,說道:「但是不排除無法甦醒的可能。」

  「你說什麼!?」衝動的王越當時就要衝上去頂撞一番,韓瑾荷從背後抱住王越的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王越拉開,和女主治醫生保持距離。

  女主治醫生並沒有受到驚訝,她對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就王越的舉動,幾乎還是最輕微的,她說道:「你的情緒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你放心,只是不排除無法甦醒的可能,並不是肯定無法甦醒。」

  「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治療病人,同時,我們邀請了國內著名的腦科醫生朱啓信,他對這方面的病列非常有經驗,經他著手的病人幾乎都會甦醒。」

  王越聽說過朱啓信,如主治女醫生所說,國內著名腦科醫生,擅長病人因腦部重創無法甦醒的治療,在這一區域有著妙手回春之稱,他來治療薛冰,薛冰甦醒的機會大大增加。

  「具體什麼時候到?」

  「大概明天中午。」

  這時,病牀緩緩的從急救室中推出,薛冰安靜的躺在牀上,她還是那麼的美,如沉睡的天使。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6章 薛冰若死,我殺他全家!

  漆黑的夜空,狂風捲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閃電如銀蛇在漆黑的雲中遊蕩,時不時炸開的滾滾響雷,將整片夜空染成閃白一片。

  一絲不染的病房內,白色格調的病牀上面躺著一長髮姑娘,她微微閉目,淺淺睡著,脣瓣勾起絲絲笑意,如微笑的沉睡天使。

  一青年坐在緊靠病牀邊緣的椅子上面,短髮如同煙燻過似得,沒有一絲光澤,眼球發乾,眼底隱隱帶著猩紅,臉頰帶著僵硬的青腫色,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硬梆梆的,握住她小手的動作格外輕柔,與僵硬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反差。

  「薛冰,你在睡覺是嗎?」沙啞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心酸,他語氣格外的輕柔,彷彿怕吵醒睡夢中的薛冰。「你睡醒了就醒來好嗎?」

  「我還沒有拿到百城聯賽總冠軍,我還沒有拿到wcg總冠軍,你說我做到這些就會嫁給我的。」

  「我答應過帶你去最美的教堂,我會替你穿上最美的白色婚紗,我會替你戴上最珍貴的鑽石戒指。」

  「你不要睡,這樣不美!」

  滴答。

  王越的脣瓣吻著薛冰有些微涼的手背,一滴有些渾濁的淚珠滑過鼻尖,落在她的白皙手背,濺成八瓣,如同王越的心臟。

  王越用溼巾紙輕輕地擦乾她手背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後,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面,沙啞的嗓音淡至無聲般的脫口而出:「我不是醫生,我沒有讓你甦醒的醫術,我是王越,我有爲你守候一生的勇氣,哪怕你淺睡不醒,直至枯骨。」

  王越的腦袋趴在白色病牀上面,靠近她的手掌,如果她醒,她會在第一時間觸碰到他,他會在第一時間醒來。

  窗外,風在吼,雨在嘯,窗內,寂靜無聲,萬籟俱寂。

  王越合上眼睛的剎那,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薛冰的修長眼角緩緩滑落。

  翌日。

  王越早早的醒來,薛冰仍淺淺睡著,脣瓣噙著絲絲笑意。

  病房門輕輕的被推開,軒軒拎著幾份簡單的飯菜走了進來,她穿著一條牛仔褲,褲管被平整的捲起,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擔憂的眸子先是看了一眼淺睡不醒的薛冰,微微搖頭,看向王越。

  鬍子拉碴的下巴,青腫僵硬的臉龐,發白發乾的脣瓣,目光定格在王越雜亂的頭髮,瞳孔因爲驚訝陣陣收縮,她清晰的看見王越鬢角有幾縷白髮冒出,在烏黑的髮絲中格外惹眼,他白了頭髮。

  軒軒有些心疼,對著王越說道:「王越,我給你帶了早餐。」

  王越眼底紅的有些嚇人,沙啞的說道:「沒胃口。」

  軒軒蹙眉,擔憂的說道:「你嗓子都啞了,喝點米粥潤潤嗓子吧,薛冰會醒的,一定。」

  王越眨著木然的眼睛,呆怔怔的看著掛在牆壁上的鐘表,眸子伴著錶針的轉動,微微轉動,他在等。

  軒軒嘆了一口香氣,她知道王越在等朱啓信醫生,他是腦科界的權威,是薛冰的希望,是王越心臟跳動的支撐。

  軒軒怕打擾王越,很快卻很輕柔的把飯菜擺在醫院配備的飯桌上面,便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站在走廊等待。

  走廊中站滿了人,秀才,伊藍,張靜,甘婷,楊科,他們和伊藍一起來的,怕人太多打擾王越,所以站在走廊等待,派軒軒進去給王越送早餐。

  伊藍小聲的問道:「他吃了嗎?」

  軒軒搖頭:「沒有。」

  聽到這裏,衆人蹙眉,本就擔憂的神色越發濃郁。

  噠噠噠!

  高跟鞋踩著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伊藍對著迎面走來的韓瑾荷叫道:「表姐!」

  韓瑾荷黛眉微皺,詢問道:「薛冰醒了嗎?」

  「沒呢。」

  「王越呢?」

  「王越在病房裏站著呢,給他送飯也不吃,他頭髮……他頭髮白了幾縷。」每每想起那幾率格外顯然的白髮,軒軒的心臟彷彿被重重敲擊,情到深處,一夜白髮。

  伊藍等人極力壓抑著吃驚的情緒,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隔著房門玻璃看去,不需要刻意尋找,那夾在黑髮中的幾縷白髮甚是惹眼,震撼的場景,惹得他們心臟陣陣疼痛。

  想起王越滴水未進,想起韓瑾荷和王越關係極好,軒軒說道:「老師,要不你進去勸勸王越?」

  韓瑾荷美眸一眨一眨,視線移不開那幾率白髮半絲,微微搖頭。

  二小時後,軒軒剁著小腳,焦急的說道:「那朱明信醫生怎麼還不來啊!」

  病房門緩緩推開,壓抑的氣息涌出,頂著機率白髮,滄桑頹廢的王越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爲什麼還沒來。」不悲不喜,不大的聲音瀰漫著毀滅的味道,似乎……似乎想要毀了整間醫院。

  韓瑾荷生怕王越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酥滑的嫩手急忙抓住王越手腕,沒有一絲溫度,泛著陣陣寒冷的冰涼觸感,惹得韓瑾荷嬌軀微微顫抖,急忙說道:「軒軒,你快去問問。」

  韓瑾荷怕王越暴動,手緊緊地抓住王越手腕,接觸王越皮肉的掌心冰冷刺骨,手掌膚色慘白一片,彷彿她攥著的不是王越手腕,是千年的玄冰,凍徹一切生機。

  秀才臉上的悽白與王越一般無二,沙啞低沉的說道:「我懂你,一模一樣。」

  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自王越口中冰冷吐出:「想毀了這個世界嗎?」

  秀才毫不猶豫:「想!」

  王越眼底猩紅,刺眼的血液順著眼角緩緩流出,聲音很小很小,語速很慢:「薛冰若死,我殺他全家,滅他九族!」

  「王越!」韓瑾荷急忙甩了甩王越的胳膊,這個想法太可怕,當她看見那滴純粹的血珠,搖著王越胳膊的手臂瞬間訂製,停留半空。

  王越閉上眼睛,任憑那不摻雜絲毫雜誌的血色淚珠緩緩滑落,輕聲的重複:「會的,我會的。」

  約莫過了十分鐘,軒軒大步跑動,胸口上下起伏,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來了,朱啓信醫生來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7章 絕望!

  一羣白大褂醫生迎面走來,居中行走的國字臉醫生步伐急促,稍快他人半步,其他人快步追趕卻不超越,突出國字臉醫生首腦位置,他就是國內腦科界權威朱啓信。

  小護士嫩手朝王越等人一擺,介紹道:「這是病人朋友!」

  朱啓信衣冠楚楚,白皙的皮膚,眯起的眼角夾帶幾分嚴肅,看了看臉頰緊繃繃的王越,輕聲說道:「放輕鬆些。」

  王越咬牙,口中蹦出兩個字,從不求人的他說道:「求你!」

  朱啓信微微點頭,凝重的道:「會好的。」

  小護士將淺淺入睡的薛冰推入治療室,隨著朱啓信踏入,治療室關閉。

  王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掌,哆哆嗦嗦的把掌心貼在治療室冰冷的門面,這一剎那,他感受到了生死一隔。

  半小時後,治療室閉合的門緩緩開啓,朱啓信走了出來。

  王越長舒一口氣,胸口微微有些起伏,詢問道:「怎麼樣?」

  朱啓信皺眉,說道:「病人的各項生理指標都正常,按照正常來說,病人早該甦醒,遲遲未曾甦醒的原因暫時不得而知!」

  朱啓信的話語如萬箭穿心,致使王越心臟千瘡百孔,腦科權威朱啓信是他最大支撐,可是他卻告訴他昏睡原因不得而知,失去心理支撐,王越眼前陣陣眩暈,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越倒地發出的聲響嚇壞衆人,俏臉蒼白的韓瑾荷急忙彎腰將王越腦袋捧起放在她大腿上,昔日泛著自信的漆黑眸子消失不見,有的只是灰濛濛,心如死灰的瞳孔。

  韓瑾荷手掌輕輕拍打著王越的後背,他撐得已經夠久了……

  韓瑾荷的溫柔舉動讓心中信念破碎的王越找到支撐,緊緊抱住韓瑾荷,勒得韓瑾荷有些喘不過氣,他放聲大哭,卻發不出絲毫聲響,眼球猩紅慢慢腫脹,卻沒有一絲淚水落下,他的淚早已乾涸。

  「我的薛冰,我的薛冰,還我薛冰,還我薛冰!」王越仰天嘶吼,聲音之中,透著一份令人心酸的嘶啞。

  軒軒等人呆怔怔的站著,誰也不曾想到最終的結果竟是這般殘忍。

  朱啓信說道:「只是暫時不得而知,不意味著病人無法甦醒,我會嘗試著用中藥療法配合西醫,中西結合,病人甦醒的機率很大。」

  「中藥?!」

  二字猶如火苗,點燃王越心中一盞熄滅許久的燈。

  他想到一個人,他一定可以救薛冰。

  王越鬆開韓瑾荷的嬌軀,起身,飛一般的朝醫院外跑去。

  韓瑾荷咳嗽了兩聲,怕王越衝動下做莽撞之事,顧不得優雅的姿態,尖聲喊道:「快追他!」

  當秀才等人追出醫院時,發現王越早已不見蹤影。

  紅燈,一道人影飛奔而過,擁擠的人羣,一道人影蠻橫的闖過。

  王越被打斷手骨留下重重後遺症,王大海帶著王越跑遍雀城各大醫院都不得救治,王越在花城偶遇一老者,他用鍼灸療法給王越治好了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絕症。

  王越身子彎曲,背部高高的拱起,雙手捂著膝蓋,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擡起一層汗水的臉頰,看著眼前的農家小院,這就是藥五錢的家。

  藥五錢改變王越一生,如不是他用祖傳鍼灸絕技治好王越雙手,現在的王越仍是當初那落魄的廢人,藥五錢能治好王越,定能治好薛冰。

  王越手掌半握,敲擊木門,發出沉重的聲響。

  「稍等。」一道悠揚的老者聲音響起,沒一會兒,緊閉的木門緩緩開啓,頭髮花白的藥五錢映入王越瞳孔。

  藥五錢打眼王越一番,捋了捋羊角胡,笑呵呵的說道:「小友,許久不見,手掌可曾安好?」

  王越激動得抓住藥五錢枯瘦胳膊,焦急的說道:「老先生,救命啊!」

  一抹凝重之色浮上藥五錢面門,認真的說道:「慢慢說。」

  王越長話短說,把前因後果全部訴說給藥五錢。

  王越心臟越跳越快,汗如雨下,懇求道:「老先生,你跟我走一趟吧,我王越日後生死相報。」

  藥五錢緩緩搖頭,面色有些陰沉,說道:「你走吧。」

  王越一愣,臉上佈滿愕然之色,事情的發展超乎他的預料,藥五錢讓他走,藥五錢不幫他!

  「老先生,醫者父母心,你爲何不幫我?」王越心急如焚,每耽擱一分,薛冰便多一份危險,藥五錢當初都肯救治他,如今爲何不肯救治薛冰?

  「你這事,我幫不得,你走吧。」藥五錢驅趕王越。

  「老頭子,怎麼了?」

  聲到人到,一老婦人行至藥五錢身旁,她是藥五錢的老伴,也是王越當初扶起的那個婆婆。

  「婆婆!」王越對著老婦人遞去一道乞求的目光。

  老婆婆看著滿臉汗水的王越,眸子渾濁有火,胸口劇烈起伏,全身汗毛立起,冷汗順著汗毛流出,整個人微微顫抖。

  她嫁給藥五錢多年,雖不懂醫術但略通曉一二,她知道如過王越情緒繼續這般激動,輕則昏迷,重則猝死。

  「孩子,快進來洗把臉。」老婆婆伸手去拉王越胳膊,藥五錢伸手將她擋下,對著她緩緩搖頭,然後對王越說道:「你走吧,這事我幫不得你,我也不會再見你。」

  木門緩緩閉合,兩扇門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就彷彿薛冰的生機越來越小,木板閉合,王越的心臟猛的一沉,彷彿被重物狠狠敲擊,就連跳動的心臟,也在某一時間停頓,惹得王越眼前一黑,差點暈倒,王越硬是憑著一口氣將眼前黑暗驅散。

  「走吧!」藥五錢的聲音透過木門,傳進王越耳中。

  男兒膝下有黃金,王越這輩子天不跪地不跪,只跪父母,如今,王越緩緩彎下身子,小腿微微彎曲,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骨頭硬碰青石板地面,發出嘎巴一聲。

  王越雙膝跪地,嘶啞的說道:「老先生,王越不跪天,不跪地,生來只跪父母,你不助我,王越長跪不起,」

  「嘭!」

  王越的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石板地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1
第658章 一跪爲薛冰!

  「嘭!」

  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擡起頭,額間通紅,沾染著幾粒土沙。

  「嘭!」

  「嘭!」

  「嘭!」

  王越的額頭已經由通紅變爲紅腫,土沙咯破皮肉,絲絲血跡溢出。

  木門外,王越雙膝跪下,雙手撐地,起起伏伏,青石板沾染著些許血色。

  小院內,藥五錢身處茶亭下,坐在石凳上,喝著石桌上一壺清茶。

  老婆婆坐在藥五錢身旁的石凳,想著王越汗跡斑斑的可憐模樣,有些心疼的說道:「孩子求你什麼了,你那麼心狠地趕他走。」

  藥五錢端著紫砂茶碗,微微搖晃,茶香四溢,抵向嘴邊,欲喝的剎那微微停頓,沉聲說道:「他讓我救個人。」

  老婆婆心底善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那姑娘有恩於我們,這孩子又和那姑娘相識,你再破次例,幫幫人家孩子。」

  藥家一脈,源遠流長,乃中醫世家,藥五錢習得一手驚世醫術,年輕時踏遍大江南北,救死扶傷,醫人無數。

  二十年前一事,他拋棄醫術,不再沾染,因爲恩人有所懇求,所以他破例救治王越,但是這次,他絕不出手。

  王越情緒激動模糊在老婆婆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詢問道:「你把那孩子的事和我說說。」

  藥五錢放下手中紫砂茶碗,微微猶豫,方將王越懇求之事,以及前因後末,訴說給他老伴。

  老婆婆哀嘆一聲,整個人蒼老三分,說道:「唉,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

  醫者慈悲,不論貧賤,這是藥家濟世格言,藥五錢遵從格言,不論貧賤,概而醫之,直到後來,他清晨開門吸納吸納新鮮空氣,一渾身刀傷,奄奄一息的男人倒在他門口前。

  醫者慈悲,逢病必治,他叫來老伴把男人擡起屋裏,半月後,那整個人踏進閻王殿的男人硬是被藥五錢拉了回來,不說生龍活虎,至少行走自如。

  男人身份是混跡江湖的花花浪子,因爲睡了黑幫老大的女人,遭到砍殺,黑幫很快找上門來,殘忍的一幕在藥五錢瞳孔中放映。

  爲了躲避砍殺,男人把藥五錢年僅十歲的兒子抓在胸前擋刀,警察及時趕到,將雙方盡數抓獲。

  片刀深深地嵌進他兒子腦門,縱使他渾身醫術也無力迴天,他把男人從鬼門關拉回,他不感恩圖報,還拿他兒子擋刀。

  藥五錢深受打擊,從此棄醫,時隔二十萬年,那天的場景依舊清晰,如果他不救男人,黑幫不會上門,如不是男人狼心狗肺,他兒子不會死,王越所遭遇之事雖屬無辜,但卻和道上之人有多牽連,所以他不救。

  「唉,你怎麼想就怎麼做吧,我去看看那孩子走了沒。」老婆婆起身,他緩緩開起木門的剎那整個人僵硬住了。

  藥五錢的視線集中在他老伴身上,僵硬之色盡收眼底,他以爲他老伴的老毛病復發,趕緊小跑上前,去摸老婆婆的脈搏。

  「你看。」被藥五錢把脈的手掌僵硬地擡起,指向前方,藥五錢目光隨之看去,一青年雙膝跪地,雙數撐地,額頭好不花哨的磕在青石地板上。

  青石地板被殷紅的鮮血染紅,青年額頭血肉模糊,哪怕他現身,青年磕頭速度依舊不減,不言不語,重重地磕在青石地板上,他咬著牙齒,他臉上帶著劍影,他喉嚨憋著一股氣。

  藥五錢鬆開把著老婆婆脈搏的手掌,老婆婆急忙去扶王越,心疼的說道:「孩子,別磕了,快起來!」

  王越如同被設定情緒的機器,磕頭,磕頭,磕頭。

  老婆婆焦急的看向藥五錢,臉上皺紋聚在一起,喊道:「老頭子。」

  藥五錢抓著老婆婆的手腕往小院拉,淡淡的說道:「我說不救就不救,你磕頭也罷,磕死也罷,與我無關。」

  木門緊閉。

  嘭嘭嘭!

  磕頭聲,聲聲入耳。

  花城,多雨之城,夜幕烏雲同時籠罩整片蒼穹,一場百變不遇的大雨從天而降。

  花城官網:「花城遭逢百年大雨,請及時回家,勿在外停留,請相關部門做好防災措施。」

  花城衛視:「學校停學三天,無關花城運作工和部門停工三天。」

  醫院門口,耳邊雨聲震耳欲聾,視線僅有半米之餘,來自不同方向的幾人頂著狂風,冒著大雨,聚集在醫院大廳,雨水順著衣角似小溪流下,如同水人。

  軒軒將貼在額間機率溼漉漉的秀髮撥在腦後,冰冷的手掌搓了搓因爲雨水澆灌而有些睜不開的眼睛,視線稍稍恢復,忙問道:「找到王越了嗎?」

  張靜小臉慘白,說道:「我回青春大學找過,沒有。」

  伊藍衣服溼漉漉的,全部貼在身上,咬牙道:「英雄網吧也沒有!」

  跟水人似得楊科,沉聲說道:「我和秀才都把黑街給翻過來了,就是沒找到王越。」

  甘婷被風雨吹襲的梨花失色,說道:「天吶,王越到底去哪了,這麼大的風簡直要把人吹走,這麼大的雨簡直讓人都站不住。」

  銀色商務車急剎車停住,定在醫院門口,車窗落下,韓瑾荷出現在衆人視線中,隔著朦朧的大雨,聲音急促地喊道:「上車,找到王越了!」

  衆人鑽進商務車,車門閉上的剎那,商務車急忙開動,豆大的雨珠打的車頂啪啪直響,雨刷來回狂掃,視線仍是較爲模糊。

  韓瑾荷又收到上次陌生號碼的短信,短信給出王越位置。

  十五分鐘後,傾盆大雨中奔馳的銀色商務車緩緩停下。

  啪啪啪啪!

  暴雨拍打地面所發出的聲音如鐵騎踏地之響,甚是刺耳。

  漆黑夜幕下,狂風暴雨中,農家小院前,一青年雙膝跪地,雙手撐地,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血水混著雨水流淌,饒是大雨剎那即將血水衝散,下一刻,磕頭聲響起,又是一灘血水留下,瞧其額頭,血肉模糊,

  幾個女人緊緊攥著手,看著那被風雨衝動,又緊接著爬起來的青年,這就是愛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4 03:42
第659章 我的女人我自己跪!

  愛是什麼,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說他懂。

  王越不懂什麼是愛,他只知道,沒有她的世界,他不屑留之。

  「嘭!」

  「嘭!」

  「嘭!」

  聲聲入耳,震人心臟。

  「王越瘋了!」這是軒軒唯一能形容眼前場景,表達內心的話語。

  秀才推開車門,風雨中,大步跑向王越,石子般落下的雨水,打得人都站不安穩。

  王越半眯著眼睛,露出的半絲眸子惺忪散亂,他全身的膚色如白紙慘白,因爲身體溫度過低,慘白色皮膚下蘊含暗青,他磕頭舉動已經不是身體操控,是意識操控。

  軒軒用手擋在額頭,遮擋那打臉生疼的風雨,喊道:「王越別磕了,求神拜佛也找個廟啊,我門回醫院吧。」

  王越身體麻木,全身緊繃繃的,彎身,磕頭,起身,彎身,磕頭,如此循環。

  秀才雙膝跪下,面朝小院木門,軒軒貝齒咬著脣瓣,緊跟著跪下,伊藍跪下,楊科跪下,張靜跪下,甘婷跪下。

  王越雙膝跪地,後備繃直,靜止不動,雨水順著漆黑髮梢如小溪般流下,殷紅血液出自磕爛的額頭,流至嘴邊時,那緊閉的嘴巴張開,含著血水,破口大罵:「都他媽給我起來,我的女人我自己跪!」

  雷霆怒喝,彷偌洞穿蒼穹。

  他的女人他來跪,他的女人他來救,他連自己女人都無法拯救,還算個狗屁男人!

  彎身,磕頭,起身,彎身,磕頭,血染青石板!

  「噗通!」

  王越整個人趴在水中,他身子如千斤之重貼著地面,他想用手撐起站起來,他的手掌似乎失去知覺,手指,他還有手指,他繃直一根手指,他繃直兩根手指,他繃直三根手指……

  王越繃直五根手指,五指擎著地面,他手掌慢慢立了起來,他用手掌撐地,慢慢的將身子撐起,撐到一半時,肆虐狂風的掠過,將王越吹倒在地,濺起水花。

  王越緩緩地擡起埋在水裏的頭顱,額頭的爛肉在滴血,鼻孔在滴血,嘴角在滴血,他咬著牙,牙齒被鮮血染紅,嘴裏含著血水和渾濁的雨水。

  「我的薛冰在等我,我的薛冰在等我。」王越不斷的重複。

  「啊!」

  一聲撕心吼叫,王越生生的將灌鉛般沉重的身子擎了起來,擎起的身子僅僅定格三秒,便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隻乾枯手掌握住王越胳膊,微微用力,將王越整個人扶了起來。

  藥五錢說道:「你贏了!」

  王越看著藥五錢的面容,說不出話,微笑著,點點頭,接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王越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中,他不認識阿璃,他不認識白蔓歌,他不認識薛冰,他不會玩穿越火線,他只是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他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過著。

  他下班回家,看著她面色有些不悅的妻子,問道:「怎麼不開心?」

  她說:「因爲你。」

  他說:「我工資交給你了啊。」

  她說:「不是錢的事,是感情問題。」

  他說:「笨蛋,如果感情有問題,我會娶你嗎?」

  她說:「你愛我的不是我。」

  他懶懶的說道:「別鬧了行嗎?」

  她日復一日的重複著那句你愛的不是我,他日復一日的說著別鬧了行嗎。

  他們的孩子茁壯成長,娶妻生子,有人叫他們爺爺奶奶,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由黑髮變爲白髮。

  她老了,她不行了,她躺在病牀上,還剩下一口氣。

  他握著她的手,他們的孩子孫子站在病牀旁。

  她已經油盡燈枯,她有氣無力的說著那句說了一輩子的話:「你愛的不是我。」

  他蒼老的面容皺了皺,說道:「這句話你都說了七十年了,不嫌煩啊。」

  她說:「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問我原因。」

  他說:「我不想問。」

  「回去吧,她在等你。」她停頓了一下,似乎不忍說出口,說道:「這是夢!」

  他摸著她滿是皺紋的臉,說出了那個他隱藏七十年的祕密:「我知道,從開始我便知道這是夢。」

  她說道:「我嫁給你,很開心,回去後記得要娶她。」

  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他摸了摸她已經沒有生機的臉,她陪了他七十年。

  他看向他的兒子孫子,說道:「我走了。」

  兒子說道:「爸,回去吧,她在等你!」

  孫子說道:「爺爺,回去吧,她在等你。」

  他微微一笑,閉上眼睛。

  花城,第一醫院。

  軒軒說道:「藥老先生治療完王越的時候說沒有大礙,三天便醒,可王越怎麼還不醒啊。」

  伊藍說道:「要不再請藥老先生過來瞧瞧?」

  「也好,請他過來看看也能安心。」

  「等一下,你們瞧,王越睜眼了。」

  病房內的秀才楊科等人急忙打起精神,看向那躺在病牀上,緩緩睜眼的王越。

  王越睜開眼睛,突然的光亮讓得他有些不適應,扎眼,他習慣了好一會兒方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王越看著軒軒,看著伊藍,看著秀才等人,他知道,他回來了,那個夢如此清晰,哪個她如此溫柔,或許他在這個世界中真正閉上眼睛的剎那,能夠再一次的見到她。

  王越微微一動,全身彷彿散了架似得,刺骨的疼痛感瀰漫全身,他張開嘴巴,卻喊不出出聲,他沒有力氣。

  張靜說道:「王越,你可算醒了,嚇死我們了,這幾天心臟差點沒停了。」

  伊藍說道:「你不知道,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你都有些七孔流血呢,藥老先生真神,三兩下給你把血止住!」

  軒軒說道:「你張著嘴巴是不是餓了啊,你等一會兒,我去問問護士,看看你什麼可以吃,什麼不可以吃。」

  王越微微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薛……薛……薛冰。」

  一提起薛冰,所有人的臉色一變。

  「王越,你安心躺著,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

  「對,你先養病,等你好了再告訴你!」

  「王越,你幹嘛啊,你別激動!」

  先前連說話沒有力氣的王越突然站了起來,手背上的針頭生生的被扯了下來,整個人憑藉著一股毅力朝薛冰的病房跑去,他要看看,薛冰到底怎麼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wanhua1234567

LV:16 版主

追蹤
  • 548

    主題

  • 234134

    回文

  • 2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