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BOSS級打臉專業戶[快穿] 作者:蘭桂 (已完成)

 
BabOdin 2019-6-27 21:34:3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0 161356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00:19
430. 七零老父親(3更)

  徐大軍兩口子一聽徐勝男的話,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 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像是不認識這個女兒一般!

  徐勝男也自覺說錯了話,不過想想也沒什麽不對, 他們真那麽好那麽孝順,還會任由老頭子淨身出戶?想也知道一個糟老頭啥都沒有搬出去會怎麽樣,除了餓死還是餓死。

  就算他們到時候再把老頭子接回來,老頭子也抬不起頭擺不了譜了,他們這麽做不就是煞老頭子威風嗎?多得是子女這麽幹,當她不明白?

  所以徐勝男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她還氣著呢, 他們憑什麽天天駡她?

  徐勝男在前面走, 也不等他們,徐大軍兩口子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啥都沒說出來, 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

  之前徐子凡說等他們老了也沒子女孝順, 他們還沒多想, 這幾天一直都因爲分家滿心忐忑, 腦子一片混亂。可這時, 徐子凡的話好像突然響在耳邊,讓他們看到了他們的未來。難道因爲他們沒攔住父親的决定,女兒就越來越過分不把他們當回事兒了嗎?

  兩口子滿眼茫然,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麽好好的家說散就散了, 爲什麽女兒突然變化這麽大,被女兒說他們不孝,他們滿心惶然,難道他們這樣真的算不孝嗎?不算啊,他們有孝心打算一直養父親的啊,他們真沒有不孝。

  可這話他們沒法到處跟人說,看著女兒那樣子,也沒了跟女兒解釋的**,再想想老爺子不想搭理他們的樣子,兩口子都覺得很疲憊,根本拿不定主意該怎麽做,只能拖著沉重的腿低頭往家裡走。

  村口回徐家要路過一大片地,在地裡幹活兒的村民瞧見他們都圍了上來。

  「徐勝男沒事兒啦?」

  「不是說挺嚴重嗎?這麽快就沒事兒了?」

  「看這精神頭還行,走路都不用人扶,應該中毒本來就不深吧?」

  「哎呀昨天劉霞你借錢時哭那樣,我還以爲咋地了呢,你也是的,你閨女好好的你哭啥啊?我看你比你閨女氣色還差呢。」

  劉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大夫說……」

  「大夫說我去醫院去得及時,這才能救回來的,謝謝大家關心,我養一陣子就能養好了。本來大夫是不讓出院的,不過住院太貴了,我家還欠我二叔和大隊裡那麽多錢,我住也住不安生,就想早點回來養身體,好了就幹活兒還我二叔的錢。」

  劉霞還沒說出來就被徐勝男搶過了話頭,她看著說話頭頭是道的女兒,心裡很不是滋味。女兒對別人說話明明都好好的,爲啥對親爸媽說話就那麽嗆呢?

  大傢伙兒又跟徐勝男說了幾句話,就催著她回去休息,不知誰隨口說了一句:「你二叔二嬸是實在親戚,哪用那麽著急還錢了?回去安心養著吧。」

  這可被徐勝男抓住了機會,立馬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地說:「我二叔、二嬸困難著呢,把錢都給我二嬸的哥哥用了,昨天還是我媽下跪求他們,他們實在沒招才跟學校同事借的。我哪能沒良心欠著債呢?等我好了肯定要當牛做馬還他們錢的。」

  劉霞臉色發白,「勝男,你說啥呢?趕緊回家!」

  她推著徐勝男回家,感受到其他人的視綫,難堪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她是下跪了,當時急瘋了,讓她磕頭她都願意,可那是自己家裡的事,說到外頭幹什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給小叔子兩口子下跪了!她無地自容!

  徐勝男可不樂意走,她還沒說完呢,她假意摔了一跤,大傢伙兒上前幫忙扶人,她耳尖地聽到有人說徐大偉兩口子過分,還有人說自家那口子就是學校的,咋沒聽說徐大偉兩口子借錢呢?也有人說張雯的哥哥要幹啥啊?跟他們兩口子借那麽多錢?

  徐勝男很滿意,雖然她現在不打算跟徐家人計較,但隨手給二房使個絆子還是行的,當老師的名聲毀了還能當長久嗎?何况這只是村裡的小學,連正式編制都沒有,她等著他們下崗那天。

  她站起來,大夥兒幫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勸她:「你身體不好別瞎琢磨了,快回家歇著吧,往後可別再往山裡去了,危險得很,那可是要命的。」

  徐勝男又抓住了機會,哽咽道:「我也不想去,我以前從來沒去過山裡,一直都覺得裡面很可怕,但是我爺爺進去了,我擔心他,我爸媽也擔心他。我之前看我爸媽擔心得睡不著覺,就想去山裡找我爺爺,勸勸他這麽大年紀別再冒險,誰知道居然會遇到蛇。

  這次被蛇咬我已經長記性了,往後不再去了,希望我爺爺也能想通,再怎麽生氣也不能爲了置氣去冒險讓我們擔心啊。這次是我運氣好沒啥事兒,要是去找人的是我爸媽或者別人,出了事可咋辦啊?」

  她說完就滿心得意地等著衆人說道老頭子,畢竟她是爲了找老頭子才受傷的,要不是老頭子能作非得冒險,她哪能差點被蛇毒死?在場的都是二三十歲的人,肯定能理解家裡長輩能作的辛酸,幫她討伐老頭子。

  可她等了又等,沒聽見他們說老頭子,周圍還安靜了許多,她疑惑地帶著眼泪抬頭,就見大家都表情异樣地看著她,眼神帶著審視和懷疑。

  她心裡一突,問了一句,「對了,我爺爺從山裡出來了嗎?他出來的時候沒碰到野猪和蛇吧?」

  她面前的人看了看她,說:「你爺爺厲害著呢,自己殺了一頭野猪,昨兒個還給大夥兒分了肉吃。」

  另一個人表情有些諷刺,「你進山找你爺爺?我咋聽你媽說你是要弄東西回家才進山打獵的?跟你爺爺有啥關係?」

  還有個人說:「我看徐大爺一個人過得挺好的,他說讓你們別打擾他,你們就真別打擾他了吧?我看你們沒幫啥忙淨給他添亂了。」

  「對啊對啊,昨天山坡那兒有不少女人孩子打猪草呢,要是沒有徐大爺,他們就完了!你說你下山的時候咋不知道往荒地跑呢?咋能把野猪引下來?」

  「你以後可別再氣你爺爺了,那野猪明明是他一個人打的,他非要分給大家,說你讓大家受驚了,他給大家壓壓驚。這是多好的爺爺啊,你得好好孝順。」

  「真是的,現在毒蛇還沒找著,所有人都不能進山不能去那山坡打猪草了,還不知道那毒蛇會不會進村裡,我睡覺都睡不著,你咋就惹了那東西呢?」

  衆人原本是看徐勝男剛回來,又有些面子情,才隨口關心兩句。但徐勝男不走還說了那麽多,他們就有些忍不住把抱怨的話說出來了。

  再說他們又不是傻子,婦人們指桑駡槐的多了對這種話更敏感。徐勝男說自家二叔的事,他們還能當她口無遮攔,啥家裡事兒都往外冒,可她說是爲了爺爺進山,話裡話外說爺爺不懂事,他們就反過味兒來了,這是拿他們當槍使,想讓他們幫著駡徐子凡和徐大偉兩口子呢?

  小姑娘年紀不大,心眼兒倒不小,果然就不是個好東西,一回來就攪事兒。

  徐勝男傻眼地聽著他們那些話,不敢相信她就在醫院待一天,居然就錯過這麽多消息。她聽出他們暗指她不孝順了,頓時羞惱地漲紅了臉,皺眉看了劉霞一眼,裝作虛弱地晃了晃趕緊往家走。

  她低頭咬著牙,走到沒人的地方低吼道:「你怎麽不告訴我村裡的事兒!」

  劉霞嚇了一跳,「啥事兒?你爺爺打野猪的事兒?我不知道啊,我就回來借了個錢,那會兒你昏迷不醒,我哪有心思注意別的?」

  徐勝男氣得要命,她要是早知道村裡的情况,回來肯定要說感激爺爺的話,跟村裡人道歉把這事兒揭過去。可她啥都不知道,這麽一說把自己給坑慘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心眼兒壞說爺爺壞話了!

  她又氣道:「你跟人說我往家弄東西幹什麽?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徐大軍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咋跟你媽說話呢?咋了?你媽啥不能說?不是你說的要往家弄東西?你媽撒謊了嗎?我還想問你呢,你爲啥跟人說你進山找你爺?啊?你跟大隊長請假這麽說,剛才跟大夥兒又這麽說,你啥意思?想賴你爺啊?」

  徐勝男兩輩子都沒被爸媽打過,她捂著臉氣得渾身哆嗦,「我還不是爲了咱家名聲好?你們聽不見大傢伙說咱們不孝嗎?只有爺爺不占理,我們的名聲才能好啊,我處處爲咱家想,你居然打我?」

  徐大軍指著她的鼻子駡,「那是你爺!你這是往他頭上潑髒水,這種事你也幹得出來?」

  「他一個老人不講理也沒人說他啥,能怎麽的?」徐勝男理直氣壯,「你們不知道爲家裡打算,我來打算還不行嗎?算了,你們蠻不講理,我還不如早點找個好婆家嫁出去,免得在家受你們的氣。以前爺爺壓榨你們的時候咋不見你們這麽橫呢?就知道窩裡橫!」

  徐子凡背著手正好走到附近,皺了下眉冷哼一聲。徐大軍驚慌道:「爸,勝男她……她不懂事,我會教她……」

  徐子凡擺了下手,「不關我事,你們都離我遠點就行了。」

  他瞥了徐勝男一眼,搖搖頭,「心眼兒壞肯定要遭報應,怪不得被蛇咬了,我勸你小心點兒,下次就說不定咋回事兒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00:20
431. 七零老父親(1更)

  徐勝男被徐子凡瞥的背脊一寒,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反正就是下意識地躲閃, 不敢和他對上視綫。

  等徐子凡走了, 她懊惱不已。她一個在首都沉浮多年見過世面的未來人, 怕一個農村糟老頭幹嘛?太可笑了!

  徐大軍還想訓斥徐勝男幾句, 但徐勝男已經對他們兩個愚孝懦弱無能只會對女兒發脾氣的蠢人心生厭惡,不耐煩再好好相處, 冷哼一聲捂著臉就大步走開, 重重地關上房門以示反感。

  反正他們已經分家單過不再和一大家子牽扯,兩人又愚蠢老實不會幹什麽事連累她,她只要嫁出去過自己的好日子, 等賺到錢每月給他們打錢就够了。老了請保姆一伺候, 也算對得起他們。

  徐勝男把門鎖好, 劉霞敲了好久的門才離開, 她翻了個白眼, 躺在床上默默等待空間裡凝聚靈泉水, 順便計劃如何偶遇宋鑫。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宋鑫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個時候, 地裡幹活兒的人們又議論開了,傳來傳去就成了徐勝男壞心眼兒長舌婦, 明明是自己的錯非要賴親爺爺, 裝模作樣的又奸又滑。

  宋家自然也聽到了,萬分慶幸徐家突然分家,他們兩家還沒來得及相看, 連風兒都沒放出去。不過他們再不信任介紹人,當初說的徐勝男這好那好,這不是騙人嗎?

  介紹人其實就是兩三個村子公認的媒婆,新社會不能叫媒婆,所以大傢伙兒都叫她一聲梅姐。

  梅姐哪知道徐勝男是這德性呢?這下看宋家怨上她了真是有口說不清,她跟不少人打聽,都說徐勝男就有點嬌氣,別的沒大毛病啊,這不挺好的一小姑娘嗎?哪個姑娘嫁人後不慢慢改的?有了家自己人就懶不起來了,不然還能讓別人伺候她男人嗎?

  可萬萬沒想到,不過幾天時間,徐勝男的大名傳遍了兩個村,她想起之前跟宋家誇的那些話就臊得慌,徐勝男簡直是她的黑歷史!

  梅姐一向愛說八卦,愛串門,附近幾個村子幾乎沒有不認識的人,不然也當不了媒婆。她恨上徐勝男,在與人來往時偶爾提及就全是一臉鄙夷,把徐勝男的所作所爲添油加醋說上一遍,這下徐勝男的名聲更臭了。

  等徐勝男喝了三天靈泉水徹底痊愈出來,發現自己名聲盡毀,差點沒氣瘋了!

  她聽見三個女人在樹下說她壞心眼,直接衝過去質問,叫她們拿出證據來,沒證據就是誣衊,是要坐牢的。對方三個人怎麽會怕她?叫她有本事去報警,兩三個村子都知道的事,誰誣衊她?

  徐勝男氣得臉色鐵青,却顧不上和她們爭執了,著急忙慌地就往隔壁的生産五隊跑,她還沒和宋鑫見過呢,萬一宋鑫聽到這些話討厭她怎麽辦?

  她恨死了這些愚民,聽風就是雨,在村裡就這點最讓人膈應,誰家有什麽事都藏不住,傳出去能誇張一百倍,她好後悔,重生後就應該什麽都別幹,先和宋鑫定下來再說!

  她跑到生産五隊才覺得這麽突然跑來不妥當,她以什麽理由找宋鑫?總不能去地裡和宋家找人,他們又不認識。可她又不甘心就這麽回去,夜長夢多,她現在怕了,一天都不想耽誤。

  思來想去,徐勝男避開人走到宋鑫幹活兒的附近躲起來,看宋鑫下工準備回家,她忙使勁揉了揉眼睛,弄得眼睛通紅,流下不少眼泪,然後低著頭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猛地撞到了宋鑫身上!

  「啊!我的脚!」徐勝男用好聽的聲音驚呼一聲,跌倒在地捂住了脚踝。

  「對不起,你怎麽樣?」宋鑫急忙蹲下詢問。

  徐勝男微蹙著眉抬起頭,眼泪汪汪地看著他,「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啊,咋辦呀?」

  宋鑫看到她漂亮的容貌楞了下,村裡不是沒有養得好的姑娘,家裡捨不得幹活兒就養得比較白,穿得也體面乾淨,可徐勝男比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還要漂亮十倍。

  那吹彈可破的白晰肌膚和紅潤潤的嘴唇還有泪汪汪的大眼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好美,旁邊聽著動靜過來的小夥子們就看直眼兒了!

  宋鑫見人家姑娘都疼哭了,心裡也不大得勁,雖然是姑娘自己沒看見撞上來的,但他好端端的人家却受傷了,他也不好意思這麽說。

  宋鑫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你不是我們大隊的吧?從縣城來探親嗎?你親戚是誰?我叫他送你去衛生所。」

  徐勝男失落地低下頭,仿佛受了無盡的委屈,「我沒看路,不知道怎麽走到這兒的……我家、我家在生産四隊,你能送我回去嗎?我不想去衛生所,浪費錢,我自己回去歇歇就好了。」

  宋鑫起身道:「我讓我嫂子來看看,你等著。」

  徐勝男咬咬牙,立即驚惶地拉住他,「你、我不認識這裡的人,我有點害怕,我、我想回家,你把我送回去吧行嗎?要不你給我找一根樹枝,我自己回去也行。」

  宋鑫看出她很怕生人,覺得她可能有些膽小,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獨自跑出來,又扭到脚,這會兒指不定怎麽害怕呢。到底是因爲他才受傷的,他想了想,就把農具遞給鄰居讓人幫忙帶回去,順便帶個話,他則扶住徐勝男的胳膊準備送人回去。

  男女接觸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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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忌諱些,但一個受傷了,另一個只是扶一下,還是有禮貌的扶胳膊,倒也沒什麽,只會有皮小子私底下打趣宋鑫好福氣而已,那麽漂亮的姑娘啊!太漂亮了!

  大傢伙兒議論著各自下工,宋母聽到消息不停地皺眉,宋鑫則沉默地扶徐勝男朝生産四隊走。走到沒人的地方時,徐勝男痛呼一聲,脚一扭,整個人都跌在了宋鑫懷裡!

  她像是嚇壞了,緊緊抱住宋鑫平衡身體,以至於兩人身體貼得緊緊的,宋鑫登時滿臉通紅,急忙把徐勝男扶起來。

  徐勝男又羞又急地看了他兩眼,又躲避似的背過身,快速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對不起……」

  宋鑫摸了下腦袋訥訥不語,忍不住看了徐勝男好幾眼。這麽漂亮的姑娘,又好像挺膽小內向柔弱的,是好多男人喜歡的樣子。不過他感覺自己好像心跳也沒加快,對徐勝男沒什麽感覺,就是有些無措,怎麽送個人就這麽不順利呢?還是應該讓嫂子幫忙送人的。

  他看了眼徐勝男的脚,當機立斷,「你坐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喊人。」

  「不用,我……」

  「要的,你家是哪家?」

  「真不用,我家裡人他們、他們……」

  宋鑫見她似乎受了委屈,有什麽難言之隱,想了下,乾脆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哎?你去哪兒?」

  宋鑫一溜烟兒跑了,徐勝男喊都沒喊住,不由的皺眉跺了跺脚。不過想到剛才宋鑫臉紅了,她又得意地笑起來,喝了這麽多天靈泉水,她敢發誓她比宋鑫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哪個男人不愛俏?她又依靠男人滿足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心理,還會親密接觸勾男人,宋鑫不可能不喜歡她,說不定現在就是去找什麽能照顧她的東西了。

  宋鑫跑到生産四隊裡找人問路去了王保國家,跟王保國說他們隊上一位女同志在生産五隊扭了脚,現在正在村外,請他幫忙安排一下,如需醫藥費可以再找他商量。

  王保國一聽就讓自家老婆和兩個兒媳推著自行車過去接人,讓她們看看,嚴重就直接送衛生所。  王保國暗自猜測到底是誰,好端端怎麽會在別的村裡傷到?還讓一個男同志送來的。他看著男同志的態度好像也不像是處對象的啊,真有意思就不可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跑來求助了。

  徐勝男滿心歡喜的等著,誰知等了半天居然等來大隊長媳婦,根本沒有宋鑫的身影。那三人看見她也很詫异,大隊長媳婦一邊扶她坐上自行車一邊問她,「你上五隊幹啥去了?你不是被蛇咬了要躺著休息嗎?好了?」

  徐勝男裝著虛弱的搖搖頭,「沒,但總躺著也不是事兒,我出來散散步活動一下,誰知道聽見有人說我……我心情不好就跑出來了,沒看路……」

  雖然她裝得挺像,但她天天喝靈泉水養著,臉色紅潤,怎麽看都不像是中毒未愈的人。三人狐疑地看看她,一路上時不時地打量她,讓徐勝男險些裝不下去。

  她狀似無意地問:「那位送我回來的好心人走了嗎?我還想感謝感謝她呢?」

  大隊長媳婦奇怪地道:「他在我家呢,他不是說是他不小心撞到你的嗎?你要是嚴重還得叫他賠醫藥費呢,你謝他啥呀?」

  「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沒啥事兒,回去歇歇就好了,都是鄉親沒必要這麽計較。他還送我回來,我當然要感謝他了。」

  這話說的讓三人都不得勁,她不計較,這不是說她們要醫藥費的想法是斤斤計較嗎?

  再說她感謝宋鑫,就因爲人家送了她一段路?那現在可是她們仨跑過來,推著自行車帶她回去的啊,咋不感謝她們呢?

  大隊長的小兒媳婦和徐勝男同齡,心思活,想了想宋鑫高大英俊的樣子,有點明白過來了。她再看徐勝男紅潤的臉蛋就覺得有問題,脚扭到走不了路還不得疼得冒冷汗啊,哪有狀態這麽好的?!

  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指著旁邊大喊一聲,「啊!有蛇!!」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00:20
432. 七零老父親(2更)

  徐勝男聽到「蛇」字的瞬間就跳下車跑出十米遠, 「在哪兒?哪兒有蛇?」

  另外兩人也嚇了一跳, 大隊長的小兒媳婦忙說:「我看錯了, 是藤蔓, 媽、大嫂, 你們別怕。」說著她又吃驚地指著徐勝男, 「你脚沒事兒啊?那你咋說崴得走不了路了呢?叫我大嫂推你這麽半天,徐勝男你啥意思啊?」

  大隊長媳婦和她的大兒媳一下子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徐勝男身上, 都皺起眉不悅地看著她, 「徐勝男你這又作啥妖呢?沒受傷非說自己受傷,想訛人呐?」

  此時的徐勝男臉色慘白,腦子裡不受控制地一直出現那天被蛇咬的畫面, 嚇得她有些哆嗦, 反應也有點慢, 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沒找到藉口。

  大隊長媳婦冷哼一聲, 不樂意搭理她, 叫上兩個兒媳婦就回家了。

  王保國和宋鑫正聊天呢, 問清楚了前因後果,心裡也差不多猜到了是徐勝男, 看見媳婦她們黑著臉回來詫异道:「咋了?人呢?」

  大隊長媳婦冷聲道:「可別提了,是徐勝男, 她脚根本沒扭, 也不知道是要訛人還是咋地。宋鑫同志,徐勝男剛才跳得跑得歡著呢,一點事兒沒有, 你放心回去吧,不用惦記。」

  她可沒想到別處去,就以爲徐勝男是看病欠了債,想損招坑錢呢,「老王,你待會兒去找她爸媽好好說說,她家欠的錢是不少,可也沒人催他們要,咋也不能這麽損啊,這不是壞了咱四隊的名聲嗎?」

  王保國嚴肅地點點頭,還對宋鑫說:「同志,這事兒我一定嚴肅處理,我們四隊是不允許坑蒙拐騙的,今個兒實在對不住了,你在這吃頓飯再走吧。」

  「不了,我家裡還等著我呢,既然沒事兒我就走了。」宋鑫雖然心裡詫异,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他當然立刻走人。

  走在路上,宋鑫忽然想起了「徐勝男」這個名字!

  這不是那個氣暈爺爺、把野猪引下山、打扮得花枝招展、滿口謊言誣賴人的徐勝男嗎?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原來他剛才是被騙了還差點被訛錢?虧他還覺得她受什麽委屈了柔柔弱弱的很可憐,沒想到全是假的!

  宋鑫老遠看見徐勝男低頭往村裡跑,立即避開藏在了樹後,親眼看見徐勝男的脚一點事兒都沒有,跑得飛快,對那些傳言更信了幾分,悄悄跑回了家。

  他對家裡人半點沒隱瞞,宋家人對徐勝男膈應透頂,要不是宋鑫攔了下,宋母還想鬧去徐家質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跑來坑她兒子?她之前就聽見有人說徐勝男漂亮了,這是仗著一張臉蛋兒騙人錢啊,果然空穴不來風,傳出來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可憐徐家老爺子被她氣得淨身出戶,老無所依。

  鄰居還有和宋鑫玩得好的哥們兒見他回來都來問呢,宋鑫是不想多說,但宋母和宋大嫂氣不過,一個中午就把事兒傳遍了五隊。

  四隊這邊也差不多,徐勝男回村立刻去王保國家找宋鑫,她怕宋鑫知道她裝傷,結果一問宋鑫都走了。

  徐勝男臉更白了,還被王保國訓斥了一頓,她不耐煩想走,王保國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輕,直接叫倆兒媳婦押著她去徐家。飯也不吃了,他非要好好駡一駡徐大軍兩口子不可,還能不能管管閨女了?

  一路上瞧見的人都端著飯碗跟著看熱鬧,尤其是徐勝男太能惹事兒了,他們直覺這次不是小事兒,沒看大隊長都被氣成啥樣了?

  衆人一到徐家門口就聞到一股非常香的肉味兒,往院兒裡一看,徐子凡正在一個小土灶上頓肉呢,三房倆小子蹲在墻角饞的直流口水,旁人都在屋裡沒出來。

  徐子凡抬頭看見他們,發現徐勝男被押著不停地掙扎,皺了下眉,「徐大軍,出來看看你閨女又咋了!」說完他對王保國點點頭,拿了個小板凳放旁邊,「大隊長來了正好吃一碗熱乎的,我剛燉的蛇羹。」

  「啥?!」王保國本來要拒絕,一聽「蛇羹」立馬楞了,幾個大步竄到土灶旁往鍋裡看,「真是蛇羹!徐大爺你哪兒弄的?你又進山了?這、這是咬傷徐勝男那條蛇?」

  徐勝男聽見「蛇」字則消停下來,畏懼地看著土灶上的小鍋,那次心理陰影太大,她想到那鍋裡是什麽就有種顫栗感。

  徐子凡給王保國盛了一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咬她那條,我想著毒蛇跑了,對大傢伙兒多有不便,畢竟是我老徐家養出來的不孝子孫,我不把蛇抓住心難安,就進山看了看,正好看見這兩條毒蛇,離打猪草那山坡不遠了,可能是這幾天爬下來的。

  我看見的兩條都殺了,這兒燉著一條,屋裡梁上還挂著一條,再有沒有我也不清楚。」

  徐大軍和劉霞已經跑出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勝男,想不通她咋就又惹事兒了,而且惹啥事兒了這麽嚴重?

  徐大軍聽見徐子凡的話,立馬喝道:「徐勝男你還不說清楚了?到底幾條蛇被你引下來了?」

  徐勝男還在想怎麽洗白呢,被徐大軍這一句「引下來」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哪有自家爹媽不幫著辯解還給扣罪名的?她急忙道:「我沒往山下引野猪和蛇,我當時嚇壞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就知道跑,我都不知道我跑的是哪兒……」

  大隊長的小兒媳推了她一下,「誰問你這個了?問你到底有幾條蛇!」

  徐勝男狠狠瞪她一眼,「你說話就說話,推我幹啥?仗著你是大隊長的兒媳婦搞特權啊?」

  大隊長的小兒媳可不慣著她,立馬鬆開手還把大嫂也拉到一邊,退了三步遠,「哎呦我錯了我可不敢碰你,你可是假裝摔倒就能說自己脚扭得走不了路的人呢,我可不想像五隊那個漢子一樣被你賴上,到時候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啥?假裝摔倒?咋回事兒啊?」

  「啥五隊的漢子?跟五隊有啥關係啊?說說唄?」

  「徐勝男到底犯啥錯了?她跟哪個漢子扯上關係了?」

  圍過來的人們好奇心全被勾出來,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大隊長的小兒媳從來不吃虧,更敏感別人說大隊長有特權,當然要把大夥兒的注意力引走。她不等徐勝男開口,就語速飛快地大聲把事兒說了一遍,當然在這麽多人面前,她說的也是徐勝男想坑錢。

  徐勝男氣壞了,怒道:「你有證據嗎?你冤枉我!我從頭到尾沒提一個錢字,是你們婆媳說要醫藥費,我還說鄉親之間不能這麽計較,是不是?你現在憑啥冤枉我?」

  「那你幹啥裝崴脚?你說啊!」

  「我、我當時確實脚疼,現在好了,我就是沒扭得那麽厲害……」

  「呦,那你這恢復挺快啊,我大嫂用自行車推著你,累得滿頭大汗,你舒舒服服的坐著不說自個兒沒事兒,等我一看見蛇,你立馬跳出八丈遠,你腿脚是一秒鐘恢復的呀?騙鬼呢?」

  大隊長的小兒媳伶牙俐齒,懟得徐勝男無法反駁,惡狠狠地瞪著她找不出一點藉口。

  大傢伙兒對徐勝男的印象又差了一大截,不過聽到蛇都緊張起來,問在哪看見的。大隊長的小兒媳解釋了下,她就是這幾天害怕不小心看錯了。這也合情合理,不少人都害怕呢。

  說回蛇,王保國沉聲問了一句,「別的先不說,徐勝男你趕緊說清楚那天追你的有幾條蛇,不然大夥兒都沒法安心。」

  徐勝男咬咬唇,「三條,咬我的那條被我用刀砍死了,還剩兩條。」

  衆人立即鬆了口氣,王保國看看眼前的小鍋,「下午下了工,小夥子們就跟我進山去看看,要是安全了,大家也可以像往常一樣打猪草、挖野菜了,不用這麽擔驚受怕的。」

  王保國看著徐子凡感嘆道:「這次還是要多謝徐大爺啊,要不是你,這兩條蛇說不定要進村來。」

  徐子凡擺擺手,看了眼徐勝男道:「本來就算分家了,我也還念著大家都姓徐,我這個老的好歹要顧著點,哪能真那麽絕情呢?誰知道一個個都不省心,徐勝男還學會騙人了。

  我老胳膊老腿兒經不起折騰,是真不想再摻和兒孫的事兒了。

  大傢伙兒也知道,我殺那野猪,又冒險去找這兩條毒蛇,真是拿一條老命去拼的,我拼不起幾次了,這次要是徐勝男騙了人家的錢,我還不知道咋面對人家,自家兒孫不好,我哪有臉呢?」

  徐勝男被他說得怒氣上漲,甚至懷疑他就是故意誇大其詞給她扣屎盆子,當然不能忍,張口就道:「你別說是爲了我,我才不信,以前你吃獨食的時候咋想不起我呢?」

  徐子凡眯起眼,「你覺得我缺你吃喝了?你瞧瞧這十里八鄉有哪家閨女能養得像你這麽好的?要不是我慣著你,你能有膽子這麽作?你冤枉我苛待你也得看看合不合理,你有半點被苛待的樣兒嗎?」

  衆人去看徐勝男,可不咋地,縣裡的都沒有養得像她這麽好的啊!要不是脾氣性格太差,這容貌真要跟天仙似的了。就是人品太差、人品太差啊。

  徐子凡嘆了口氣,搖搖頭,「我呢也明白了,人老遭人厭,做啥都不對。這次我把兩條毒蛇解决了,就是最後一次管徐家的事,今天下午我就搬出去。

  從今以後啊,我跟這一大家子斷絕關係,徹徹底底的再不來往,就算大傢伙兒怪我絕情我也認了,我實在拼不動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00:20
433. 七零老父親(3更)

  徐家哥仨一聽徐子凡的話急忙上前阻攔, 說什麽也不肯跟老爺子斷絕關係。徐大軍是真情實感, 他當這幾天家當得精疲力盡, 他是知道自己當不了家了, 真的不想失去老爺子這個大家長。

  徐大偉和徐愛國則是著急自己的名聲, 本來名聲就不好了, 這要是真答應斷絕關係,以後就徹底洗不白了。

  徐子凡只是搖頭嘆了口氣, 王保國對三人道:「你們別逼徐大爺了, 早幹啥去了?往後徐大爺就想清靜清靜還不成麽?就這麽著,我待會兒就給徐大爺找個房去。」

  「多謝大隊長,又給你添麻煩了。」徐子凡對王保國道謝, 看上去是真冷了心不要子孫了。

  若說徐子凡之前跟兒孫劃清界限, 還有人會說他仗著年齡作妖, 那這次聽了徐子凡的話之後, 就再也沒人指責他了。

  這樣的不孝子孫, 不但把老爺子氣病, 還任由老爺子淨身出戶,甚至連老爺子進山打獵那麽危險的事都不管, 這都啥人啊?

  看老爺子這一身本事,人家年輕的時候能養活一大家子, 年老了還能靠自己頓頓吃肉, 之前就是不想冒險,想享受兒孫孝敬,結果兒孫就對他一頓嫌弃。

  他們吃不上好的不是他們自己沒本事嗎?一家子孬貨還怪老爺子不出去幹活兒?

  徐勝男和徐子凡的對比, 讓所有人心裡都無限傾向了徐子凡這一頭。

  再說徐子凡打野猪分給他們肉,還抓毒蛇幫他們解决危險,他們承了徐子凡好大的情,自然更偏向他一些。徐家人連一個徐勝男都管不好,平時還壓根就不管老爺子,這會兒裝什麽孝順呢?

  大家都幫著徐子凡說話,還說要來幫他搬家,徐子凡又是一番感謝。

  他的事兒說完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徐勝男身上,不知誰說了一句「偷鶏摸狗必須嚴懲」,衆人紛紛指責起徐勝男。

  劉霞急了,再怎麽說也是她唯一的孩子,她還是心疼,立即道:「勝男肯定不是要騙錢,她沒那麽壞,肯定有別的原因。」

  她爲了證明他們家不至於騙人錢,拉著徐勝男說:「醫院不是給你退了二百嗎?先還你二叔一百,還隊裡一百,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

  徐大軍也點頭道:「對,我家其實沒欠那麽多錢,還了這二百就剩三百的債了,一定有辦法的,勝男不會騙人。」

  「啥?醫藥費還退了二百?早爲啥不還?不會有啥小心思吧?」

  「當時不是說快死了嗎?咋還退醫藥費了,而且這才三四天吧就活蹦亂跳的,當時真中毒了?不像啊!」

  「劉霞你那天下啥跪啊?你閨女根本沒啥事兒啊,不會是裝病想騙錢吧?誒呦,大隊長,咱隊裡的錢可得趕緊要回來啊,指不定醫院根本就沒花錢,都是她裝的呢。一共五百塊啊,她要是跑了咋辦?徐大軍兩口子可還不上!」

  「對,大隊長把錢要回來,徐老二那二百是他們的家務事。剛不是說醫藥費退了二百嗎?這二百都還隊裡。」

  大傢伙兒對徐勝男印象差得要命,看待她的任何事自然也都往壞了想,尤其是剛出了訛錢這事兒,再看徐勝男活蹦亂跳的樣子,咋想咋不像中毒。

  這下大夥兒看徐大軍和劉霞的眼神也不對了,他們倆真不知道嗎?那天哭爹喊娘的借錢,該不會是配合徐勝男一起唱大戲呢吧?看不出來他們平時挺老實的,內裡這麽奸滑。

  徐勝男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她爸媽蠢就算了,還屢次連累她,真是啥忙幫不上,只會拖後腿,這是提錢的時候嗎?誰用他們幫她說話了?自作聰明的蠢貨!

  徐勝男冷著臉道:「够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騙錢有啥證據?莫名其妙對別人家的事兒這麽上心,都吃飽了撑的吧?!」

  她受够了,這樣子根本洗白不了,那就乾脆撕破臉,誰怕他們一幫愚民啊!她以後要去燕京生活,用得著受他們的氣?

  徐勝男痛快地瞪了他們一眼,「這是法治社會,可不是隨便什麽村長、大隊長就能私自給我定罪處罰我的,剛才王家那倆兒媳婦押著我就是限制我人身自由,我可以告她們!

  不過我不計較這種破事兒,你們要是有證據就報警說我騙錢,沒證據就閉嘴,冤枉人也是犯罪,那叫誹謗罪,要坐牢的!」

  她從空間拿出二百塊丟到地上,「不就是還錢嗎?這錢今天就還隊裡,還麻煩大隊長待會兒把借條改一改,剩下的我十天之內還清。我徐家的事自己心裡清楚,你們樂意給徐子凡當槍使隨你們的便,反正我問心無愧,用不著跟你們解釋!」

  徐勝男突突突一頓說,然後昂首挺胸地回屋,「砰」地一聲把門關上,皺眉琢磨宋鑫那邊怎麽解釋。

  王保國和徐大軍被她這態度氣了個倒仰,徐大軍用力拍她的門,臉紅脖子粗地叫她滾出來,王保國則黑著臉道:「行啊,這徐家閨女我是管不了了,捉賊拿贓,也怪我在人還沒拿著錢的時候把人揭穿了,下回可就沒這麽好運了。徐大軍、劉霞,你倆跟我去改借條,徐勝男承諾十日還清剩下的一百,那我就等著了。」

  徐大軍著急地想說什麽,王保國已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大夥兒都震驚得不得了,他們長這麽大還從沒見過有人這麽橫的,明明她自己犯的錯,反而弄得好像他們一起冤枉她似的。還說他們莫名其妙管人家家事,他們哪管了?管啥了?她才莫名其妙!

  大夥兒各自回家,整個中午連同下午都在議論徐勝男的事兒,她的惡名聲又上升了一個臺階,還因爲醜惡的心靈和美貌讓人想到傳說中的惡毒奸妃,對她更加反感。

  大隊長家的小兒媳覺得挺高興,她是三隊的村花,家境不錯,在家裡也是被寵著的,嫁來四隊的大隊長家,日子過得不錯。

  她本來看見徐勝男比她漂亮也就是有一點不舒服,誰知道徐勝男像是把自己當仙女把她當村姑一樣,每次見到她的態度都高高在上,好像都不屑跟她說話,特別看不起她。

  這回她算是抓住徐勝男的小尾巴了,還出了口氣,當然高興。

  當時在衆人面前,她只說了徐勝男想訛錢的事兒,但是下午幹活兒的時候,她就「偷偷」跟玩得好的姐妹說了自己的猜測,徐勝男壓根就是想勾引宋鑫。既然徐勝男自己也說了不差錢,十天就能還清,那去五隊撞宋鑫身上還能爲啥?就是勾人唄!

  村裡嫉妒徐勝男越來越漂亮的小姑娘有好幾個,這話傳得飛快。說的人多了就又有了個疑惑,徐勝男天天掙那麽點工分,哪來的底氣十天內還錢啊?那可是還有三百的賬呢,他們可都想不到咋還。

  如果徐勝男仗著容貌想勾引宋鑫的話,那她這錢……會不會是想勾引別的男人掏錢啊?

  這種事一般不會瞎傳,就算之前大夥兒覺得她花枝招展,也沒說過她勾引男人,畢竟也沒看見別的男人的影兒。可這回不同了,她跟宋鑫裝傷根本沒理由,不是訛錢就是勾引,跑不了這兩個。

  那她十日還錢,鐵定也不是坑蒙拐騙就是勾引人啊,不管是哪種都不是好事兒。徐勝男的名聲是徹底臭了,比施肥的糞便還臭!

  名聲這個東西,像徐勝男以後打算去燕京,這個年代她基本沒可能再遇到老家的人,就算有,燕京那麽大,對她也沒影響,她以重生後的打算來看,確實不用在乎在村裡的名聲。

  但畢竟這是七七年,國家的形勢還要過幾年才能轉好,在那之前,她不但去不了燕京,連去縣城租房都不行。

  縣城對鄉下的戶籍十分排斥,輕易不給轉過去,而沒有縣城戶籍就不能久留,頂多能住幾天。所以她這幾年要是托不到人轉戶籍,就只能住在這村裡,那名聲當然還是重要的。

  這也是徐子凡把自己名聲捧上去的原因,他去別的城市沒有介紹信,一個老頭子突然有錢還突然去別的地方,政治審查搞不好會盯上他,再嚴重點甚至會懷疑他是特務。

  而且這年代沒那麽政治清明,好多地方都是看著不錯,內裡挺亂的,就像李振宏隨隨便便拿出一萬塊,他哪來的錢?大家心知肚明,糧庫的小職員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誰讓這年代糧食最重要呢?油水這不是其他部門能比的。

  所以他一個老頭子要是孤家寡人還有點東西,被哪個心眼兒不好又有權勢的盯上,隨便給他安個特務罪就能剝奪他的一切。

  他對付是能對付,但也太麻煩了。人家原主的願望是過好日子養老,不是辛辛苦苦再拼出一片江山,那他倒不如這幾年順其自然,反正隨隨便便就把名聲搞好了,接下來如果李振宏那邊給他弄到了房子,他去縣裡還能更舒服點。

  等以後形勢好了,他就想去哪去哪了。

  不說那麽遠之後,就說現在,因爲這一大堆事兒,他也占據了道德至高點,可以在村裡舒舒服服地養老了。

  徐子凡覺得徐勝男還是挺給力的,幫他省了不少事兒,他計劃的好幾招還沒用上呢。不過這也正常,徐勝男上輩子就沒什麽本事,一直是社會底層能有什麽見識?重生回來還有了空間靈泉,簡直優越感爆棚,難免有些隨心所欲,正好便宜他了。

  這就要搬家了,徐子凡靠在椅子上閉眼哼著歌兒,在這年代過舒服日子真的是太舒服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00:21
434. 七零老父親(1更)

  王保國這次被氣壞了, 而且看著徐家人那沒擔當的表現, 他是徹底體會到徐子凡要斷絕關係的心情了,下午一下工,他就叫上幾個壯小夥和小媳婦把一個沒人住的房子收拾了出來, 幫徐子凡搬家。

  徐子凡東西特別少,被褥、一套衣服、鍋碗瓢盆, 再就沒了。

  誰家搬家就這麽點東西?這一個人卷個包袱就全背走了, 這叫搬家?

  來幫忙的有七八個大小夥子,見狀特意問了句:「徐大爺,要不要把屋裡那木箱子和桌子搬走?」

  那倆物件都挺舊的了,看得出已經用了三四十年,可屋裡除了這些也沒別的能搬的了。

  徐子凡擺擺手,「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只一套衣服換著穿, 外家一被一褥就够了,走吧。」

  衆人聞言都替他心酸, 又覺得解氣,徐大爺會打獵呢, 以後日子還怕不好?就算危險點也比跟這些白眼狼在一塊兒强。

  除了徐勝男,徐家人都出來了,臉色十分難看。徐愛軍拉住徐子凡哭道:「爸,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我真知道錯了,你別走, 我跟我過,我養活你,爸你別走。」

  徐大偉立馬上前道:「爸,我之前一直以爲你在氣頭上說氣話,就沒敢往你跟前凑,其實我跟張雯早商量好了讓你跟我們過呢。我跟張雯好歹是老師,工資還可以,爸你別走,就跟我過吧。」

  「爸,爸你跟我過,我是長子,你別走。」徐大軍不會說別的,但是真心想讓徐子凡留下,給他當主心骨。

  徐子凡背著手,看著他們嘆了口氣,「晚啦,就這樣吧,你們幾個往後照顧好妻兒就成了,不用管我,我不會跟你們過的,走了。」

  徐家哥仨都跟媳婦商量一下午,都想明白了,咋也不該讓老爺子真搬走,那他們成什麽了?

  其實他們最開始也沒想過老爺子真走啊,他們真覺得他在鬧彆扭,只想等他好了每月孝敬點就完了,誰知道這一樁樁一件件發生的這麽快,老爺子直接跟他們斷絕關係了呢?

  可不管他們說啥都沒用,天時地利人和,徐子凡已經得到了全村人的支持,就這麽離開了徐家。

  徐家人看著衆人臨走時鄙夷的眼神,心裡像堵了一堆棉花一樣悶得喘不過氣!他們的名聲算完了,以後脊梁骨都挺不直了啊!

  徐愛國暴躁地一脚踹翻個凳子,看徐大軍眼睛通紅、徐大偉眉頭緊皺,冷嗤一聲,「得了,這會兒裝啥呀?真想孝順早幹啥去了?」

  徐大偉斥道:「老三你冷靜點,你不也一樣嗎?」

  徐愛國理直氣壯地道:「我是老小,本來養老就跟我沒關係,誰知道你們倆當哥的能讓爸走啊?一個長子、一個工資高,都不想著孝順,現在有臉說我?我被你們害慘了!」

  徐大偉當老師一直是被尊重的,哪受得了這個?當即推了徐愛國一把,「你油尖嘴滑的,好東西從來不交給爸,把他氣走的不是你嗎?我可是一直交七成工資,把好的全給爸了。」

  徐愛國用力推回去,「放屁,誰不知道你們兩口子心眼兒最多?拿我們當槍使,自己躲在後頭不出聲,占便宜最多的還不是你們家?到頭來連救命錢都不願意借,你喪良心不?」

  兩兄弟吵出火氣打成一團,你給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在氣頭上一點沒收力。徐大軍身爲大哥,當然要上前拉架,叫他們都少說幾句,誰知兩人又把矛頭對準了他。

  「都是你管不好閨女,那丫頭片子一天天的作,現在好了,把我們都連累了,真他媽該揍死她,看她還蹦躂不,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教訓!」徐愛國推開他們就直奔徐勝男門前,猛地一脚把木門踹開。

  徐勝男尖叫一聲,怒斥道:「滾出去!連侄女的房都闖,你什麽人啊?!」

  「我呸!死丫頭片子,我還不信沒人能管你了。一天天心眼兒這麽多,放幾年前都得拉你去批^鬥!」徐愛國肯定不會打侄女,但他指著徐勝男鼻子那架勢把徐勝男嚇得連連尖叫,幾個孩子都嚇哭了。

  劉霞跑進門護著徐勝男哭著讓徐愛國出去,徐愛國拎起板凳在屋裡一頓砸,鏡子碎了、桌子散了、窗戶門都破了,最後砸到凳子散架才算拉倒。

  他氣喘吁吁地放下話,「都是你家這攪家精的錯,我家以後跟你們再不來往!」

  徐愛國怒氣衝衝地回房,徐大偉這才鬆開拉著徐大軍的手,冷著臉道:「大哥,你們管不好閨女,成天闖禍,咱們也少來往吧,我是被連累怕了。」

  徐大軍眼睜睜看著倆弟弟把門關上,再看徐勝男屋裡一片狼藉的樣子,抱頭蹲在了地上。

  咋就這樣了?

  劉霞哭個沒完,是嚇的,也是無措的,她一點主意都沒有。

  徐勝男却對他們徹底失望了,一個當爸的竟然沒攔住叔叔闖她的房砸她的東西,一個當媽的就知道哭還啥都往外說死命托她後腿,這兩人簡直太奇葩了,這群人全是極品親戚!

  她把兩人趕出房,喝了一碗靈泉水才消氣,她有金手指她不怕,不過更堅定了趕緊嫁人的决心,到時候她一定有辦法當家做主,名聲壞了怕什麽,這年代,想嫁人方法簡單得很!

  在徐家這個鬧騰的院子裡,只有一個人心情極好,根本沒出來摻和這些事,那就是徐秀珍。

  她躲在自己房間裡,算計著徐子凡那間房值多少錢,她再找什麽藉口去縣裡托關係,能不能買上工作。

  她覺得自己太聰明了,一直不冒頭,啥壞名聲都跟她沒關係,反正她是要外嫁的,養老跟她沒關係,徐子凡先跟她劃清了界限,她再咋樣別人也不會往狠了說她,她美著呢。

  徐家這邊打架,孩子們哭聲震天,讓附近的人家看了不少熱鬧,但都說他們活該,也沒人相信他們是真的後悔,這還不是互相怨,不知道反省嗎?

  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徐家這三兄弟就成了村裡人最看不上的人家。

  徐子凡的新家是個破舊的農家小院,一個臥室、一個灶房,院裡的小倉房早就塌了,所以就相當於一個五十平的一居室外加一個小小的院子吧。

  這以前是一個喪子孤老的老頭蓋的,在村裡實在是太小了,別人都沒法住,還偏得很,離所有人家都有一段距離,所以那老頭沒了之後,房子空了差不多十年。

  徐子凡倒是正滿意,反正他有空間舒服著呢,在村裡只要有個正經的房子就行了。

  他把剩下那條蛇拿出來,切吧切吧給來幫忙的人每人分了一段,笑說:「今天謝謝大夥兒了,我手藝不行就不請大家吃暖鍋飯了,這點心意拿回去給老人孩子香個嘴兒,往後說不定還要麻煩你們呢。」

  大家推辭不過,在王保國的發話下都收下了,王保國也是一番好意,「徐大爺人好著呢,就是一個人過日子不容易,大傢伙兒往後能幫著就幫著點,咱都是一個大隊的,就是一家人。」

  大家拿了肉歡歡喜喜的,紛紛保證有事一定幫忙,這才散去。

  接下來幾天,徐子凡就開始了悠閒的農家日子,他把籬笆院兒好好修了一下,在房頂鋪了厚厚的乾草,用碎石在門口到院門之間鋪了一條小路,還抓了五隻野鶏養在院兒裡,那種農家田園的感覺一下就出來了,主要是很有意趣,還收拾得很乾淨,丁點沒有別人家雜亂的樣子。

  王保國再來找徐子凡,隔著籬笆看見院兒裡的景象都沒敢認,這是那個破舊的爛房子?咋看著這麽舒服了呢?

  韶華告訴徐子凡有人來了,徐子凡走出來笑道:「大隊長來啦?進來坐。」

  王保國走進去看了看脚下的石路,又看看房頂的乾草,瞠目結舌,「徐大爺,這都是你一個人弄的?」

  徐子凡點點頭,「我這身子骨還成,可能最近經常進山,走得多了,又用力氣,反而感覺身體好了點,這不就想著把房子收拾一下嗎?咋樣,還成吧?」

  王保國一拍大腿,「這哪是還成啊,這弄得太好了!徐大爺,你可真有本事,還有成算,這給了別的漢子,就算把材料擺在這,他也不知道咋布置家啊,你這看著太舒服了,比我家可好多了。」

  徐子凡好笑地說:「大隊長你家可是磚瓦房,我這土坯房哪能跟你家比?」

  「哎呦,我家就是亂糟糟的,養的鶏鴨還臭烘烘的,咋收拾都不行。」

  「那沒辦法,你家人多,東西也多,天天上工也沒精力收拾,誰家不都這樣嗎?」

  王保國一聽也是,哪有人家像徐子凡這樣的,一天沒啥事兒,閒待著可不就有精力拾掇院子了嗎?再說徐子凡東西忒少,那真是乾乾淨淨,可不顯得整齊嗎?

  他在屋裡、院兒裡轉了一圈,竪了個大拇指,「徐大爺你是這個,真牛!不過往後再有這體力活兒,你就去叫我家小子,別自個兒幹,再閃了腰可咋整。」

  徐子凡樂呵呵地說:「行,聽你的。大隊長今天來有事兒啊?」

  王保國想到正事兒,點頭道:「是有事兒,我來跟你說一聲,你家小閨女徐秀珍把你那房子賣啦。她跟我開證明,好像要去縣裡謀個工作。

  還有徐勝男,她今天來找我把欠的錢還上了,這兩天她總去縣裡,我也不知道她幹啥去了,咋弄來的錢,人家也不讓問。我就尋思跟你說一聲,你心裡有個數。」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20:28
435. 七零老父親(2更)

  徐子凡對那家人毫不在意, 沒有打探的**。王保國見狀也就不再多說, 心下嘆息這徐大爺是真被傷透了心,完全不管了。

  結果王保國剛走,又有個小夥子急匆匆地跑來, 「徐爺爺,徐爺爺!你快回去看看吧, 你家大軍叔和徐勝男他們快打起來了!」

  徐子凡慢悠悠地喂著鶏, 「不關我事兒,我就不去了。」

  「不是啊徐爺爺,就是因爲你那房子,徐秀珍把那兩間房都賣給徐勝男了,聽說賣了五百塊,我的天,那房哪值那麽多錢啊?關鍵是徐勝男哪來的錢啊?徐家現在都吵翻天了!」

  「嗯?徐勝男買的?」徐子凡詫异地挑了下眉。

  「是啊, 前幾天愛國叔把徐勝男的房間砸了,她說正好換個大點的住著舒服, 還說再有人敢進她房間,她就報警抓賊, 把愛國叔氣壞了。」小夥子似乎挺著急的,「徐爺爺,你不回去看看嗎?他們吵得可凶了, 把大隊長氣得够嗆。」

  徐子凡打量他兩眼,見他眼神閃爍,笑了笑, 「大隊長在肯定能處理好,我就不去了,謝謝你跑一趟啊,不過現在我和他們是兩家人,沒關係了。你進來坐會兒?」

  「啊?」小夥子皺了皺眉,「徐爺爺你真不去?」

  「不去。」

  小夥子又勸了半天,徐子凡不爲所動,他臉色有些難看地跑了。他收了徐勝男五塊錢呢,以爲很容易就能把老爺子請去,誰知根本請不動,也不知徐勝男會不會把錢要回去。

  等他走後,徐子凡拍拍手朝徐家的方向走去,既然人家引他去,他就去看看熱鬧。

  不過他走小路去了徐家後面,避開了人,讓韶華投射徐家的情景。

  徐家確實吵翻天了,徐勝男往縣裡跑了幾次,不知道怎麽弄到錢的,今天就把剩下的債全還了。等到徐秀珍去王保國那兒開證明的時候,大傢伙兒才知道原來買她房的人就是徐勝男!

  徐勝男這幾天被徐大偉、徐愛國他們膈應壞了,又厭煩徐大軍夫妻,房間破破爛爛的看著就生氣,她乾脆買了徐子凡和徐秀珍的房,就算徐秀珍坐地起價非要五百,她也給了,就爲了膈應他們所有人。

  他們不是看不上她嗎?她就要住主屋!住正房!住一家之主該住的地方!

  就讓他們看看錢對她來說只是小意思,她以後還要從主屋出嫁,幷且占著這房子不賣,讓他們就算孩子長大了也絕對住不成!

  徐勝男存著這種心思,表現出來的態度自然高高在上,頗多不屑,不光徐家人氣急,看熱鬧的人也都看不慣,但他們一說什麽,徐勝男就說自己是被逼的,讓他們不要管。

  那徐家的家務事,外人也確實不好管。

  徐大偉一家臉色最難看,他的兒子、女兒都大了,急需多一點房子。之前想出去蓋房,後來徐子凡搬走了,他們就盯上了這個房間。

  只要買下這間主屋,他們夫妻搬進去,兒子、女兒的地方就寬敞多了。等徐秀珍一出嫁,再把她那間房給女兒住,原來女兒的小房間當倉房,他們家就齊全了。

  結果現在被徐勝男截了胡,他們又要重新打算,主要是太膈應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住什麽主屋?再說她哪來的錢?

  徐大軍要打人,徐勝男直接躲過去了,還嚷嚷著新社會不許打子女。大隊長問她哪來的錢,她就說自己能弄到錢是自己本事,沒必要告訴他們,反正不犯法。

  王保國爲人正派,不是那種私下處置人的村長,還真不能拿她怎麽辦。這房子又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他給她們辦了手續拂袖而去,乾脆不管了。

  徐家人又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也都各自回房,把門摔得震天響。

  徐秀珍對徐勝男笑笑,「大侄女你可真厲害啊,不過你咋賺的錢啊?跟我說說唄,你有好日子也帶帶小姑啊。」

  徐勝男假笑了一下,「小姑你馬上就要進糧庫上班了,哪看得上這點東西啊?這種事兒夜長夢多,你明天趕緊去辦吧,我還要收拾新房間,就不跟你多說了。」

  徐秀珍眼神閃了閃,說道:「行,你忙去吧,不過我們說好了,我分到宿舍之前還住這兒,你可別反悔啊。」

  「不會,你就放心吧。」徐勝男懶得應付她,說完就進了屋。

  她得意地環顧徐家主屋,這次可是她勝利了!看到那幫人臉色鐵青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她就渾身舒坦。可惜那老頭子沒來,不然指不定能把老頭子再氣暈一次呢,就不知道他年老體衰的身體扛不扛得住了。

  徐秀珍回自己屋收拾東西,隨時準備搬走,想到徐勝男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臉色難看地嘀咕起來,「什麽人啊,掙到錢還不告訴我,該不會去賣了吧!長了一張妖精臉,怪不得來錢這麽容易,呸!」

  不過她拿出徐勝男給她的五百塊錢又高興起來,「真有錢啊,要五百就給五百,早知道多要點兒了,說不定她能給呢。」

  徐秀珍一臉肉痛的表情,心疼那沒得來的錢,但現在她能去買工作了,等她轉正,她就是城裡人了!

  徐子凡看到徐勝男從空間裡拿出七八張票,得意地親了一口,韶華放大票的部分,發現都是自行車票、手錶票、電視票這種難得的票。徐勝男如果找人賣這種票,那還真能快速來錢,但問題是,徐勝男從哪來的?

  這事兒在徐子凡腦海裡轉了一圈就放下了,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他大約瞭解了這邊的情况又慢悠悠回了家。有韶華監控周圍,他根本不怕會碰到人,一天干啥都悠閒得很。

  他去山裡轉了一圈,在深山看見一棵野葡萄長得不錯,都快結果了。

  他估計了一下自家小院兒的大小,就拿出空間裡的工具挖野葡萄。

  【韶華:宿主,我看到有些空間中,主角直接就將大樹移栽到空間裡,你是不是也能?】

  徐子凡一楞,丟下工具試了下,葡萄藤連根整個進了空間,地上出現一個坑,果然能這麽操作!

  徐子凡拍拍手上的土,悲傷道:【我怎麽沒想到?以前挖藥材一直用手挖的,身體好的時候就算了,現在這身體真挺累的。】

  【韶華:恭喜宿主找到省力的新方法![烟花]】

  徐子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正好在這閒著沒事兒幹,有空我也多看看。韶華,多虧有你啊,要不然我這一個個世界得多無聊?你可真是把我能用上的都帶上了。】

  【韶華:謝謝宿主誇獎,我現在是居家旅行必備系統。】

  徐子凡笑出聲,腦子靈活了,就看中了空間的意念操作。

  他挑選了幾棵樹全移栽到空間裡,然後進空間用意念操作那些樹變成木板、樹枝、橫梁等等,直接在竹屋後面蓋了個漂亮的木屋,將他散放在地上的東西都收進木屋裡,算是把空間弄規整了。

  之後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搭了個葡萄架,怕別人奇怪,就全用樹枝搭的,邊邊角角用藤條綁牢,直接拿出來放到小院兒裡四個挖好的坑兒裡,這樣他只要把四個坑兒填好土,葡萄架就穩了!

  徐子凡把野葡萄移栽到葡萄架旁邊,有靈泉在,野葡萄一點沒蔫兒,比之前還精神呢。

  本來以爲要花好大力氣幹完的事兒,就這麽輕輕鬆鬆弄好了!

  徐子凡雙手叉腰站在大門口,看著小院兒又多了點說不出的意境,成就感油然而生。

  怪不得那些經營類游戲那麽受歡迎,原來還真挺有意思的,一點點通過努力打造的家園,跟直接買了多大的房子一點都不一樣。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他都有點不想進城了。

  不過他這個想法沒兩天就收起來了。

  這不是世外桃源啊,這兒有的是人打擾他呢。

  他正坐在葡萄架下吃野果,一個中年婦女就哭喊著衝進院子,讓他給做主,後頭的壯小夥兒拉都拉不住,還來了幾個他們的家人。

  然後是徐家人、王保國、看熱鬧的村民,一下子把徐子凡的小院兒塞得滿滿的,院兒外也站了不少人,嘈雜不已。

  徐子凡眉頭一皺,冷喝道:「够了!當我這兒是啥地方?你們一大幫人過來鬧鬧騰騰的,幹啥呢?」

  他氣勢太强,那婦人哭聲都小了許多,其他人也安靜下來。徐子凡掃徐勝男一眼,皺眉道:「大隊長,啥事兒啊?我說過不管徐家的事,我跟他們已經斷絕關係了,有啥事兒也不該找我吧?」

  王保國尷尬道:「是,徐大爺,我這不是……沒攔住嗎?」

  他輕咳兩聲,對那陌生的一家人說:「咱還是出去說,徐大爺已經分家單過,不會管徐勝男的事兒,咱們出去商量個解决辦法。」

  婦人哭道:「我不去!徐大軍兩口子都是慫貨,連自個兒閨女都管不住,讓她出來誣賴人,他們管不了,我就找他們的爹,徐家總歸是有祖宗的吧?這麽大的醜事,徐家老爺子咋能不管呢?

  老爺子,你必須給我們做主啊,徐勝男不要臉,你們家總得有人管她啊!」

  徐勝男冷聲道:「嬸子你說話可注意點,說我誣賴得有證據,真找警察過來評理,進去的還說不定是誰!」

  「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敢說?我撕了你的嘴!」婦人氣壞了,猛地朝徐勝男撲去。

  徐勝男剛要躲,徐子凡拿出個彈弓,射出一顆石子正中徐勝男膝蓋,徐勝男動作一頓,直接被婦人給撲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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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 七零老父親(3更)

  「啊——走開!」徐勝男尖叫一聲, 拼命推身上婦人。

  那婦人却氣得狠了, 拽住徐勝男頭髮狠狠扇了幾耳光,這才被劉霞拉開。

  徐大軍擋在徐勝男前面怒道:「你們咋能打人呢?」

  「打的就是這賤貨!我沒劃花她的臉都便宜她了!」婦人甩開劉霞,指著她鼻子駡道, 「你哭個屁,養出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 你還有臉哭?」

  婦人的家人把她拉回去, 壯小夥皺眉道:「媽,你別傷著,要報警就報警,我不怕。」

  婦人却一下子噎住了,氣得臉紅脖子粗,就是不敢報警。她又看向徐子凡,眼泪刷刷往下掉, 「大爺,我知道你分家了, 可我真沒招啊,徐勝男她爸媽不頂事兒, 她倆叔叔根本管不著,我只能找到你這兒啊,你幫幫我吧, 管管你孫女啊……」

  徐勝男被劉霞扶起來,氣道:「這事兒沒完,到哪兒也是我占理, 我的事可不用別人管,還有,」她怒視著徐子凡,「你是不是用彈弓打我了?你憑啥打我?」

  徐子凡淡定地握著彈弓,「看你不順眼就打了,不然你找警察來評理?看看你擅闖私宅有沒有錯。」

  「你!你强詞奪理!」

  「徐勝男,你咋跟你爺說話呢?你閉嘴!」徐大軍揚起手,看著徐勝男被打得通紅的臉,到底沒下了手,頽喪地蹲在地上。

  徐子凡嗤笑一聲,「我這也是跟你學的,有時候提報警真好用啊。就是不知道你們這要報警的事兒,我老頭子能管個啥。大傢伙兒都知道,我早就不認這個孫女啦,你們打死她,我都不管,你們趕緊走吧,別嚇著我養的鶏。」

  衆人這才看到他家的變化,不由得看直了眼,那修繕好的房子看著跟新蓋的似的,五隻野鶏乖巧的窩在角落裡,看見他們這麽多人也沒嚇得亂竄,就跟懂事兒似的。

  還有徐子凡頭頂上那葡萄架。他們都在烈日下曬著,就徐子凡在陰凉處,看著舒服愜意極了。這就是徐子凡過的日子?咋看著這麽好呢?

  徐勝男臉色難看起來,她厭惡老頭子,把老頭子趕走高興著呢,誰知老頭子居然比上輩子過得好多了,這怎麽行?她上輩子全是老頭子害的,絕對不能讓老頭子好過。

  婦人看她表情却誤會她害怕徐子凡了,拉著壯小夥兒幾個大步就走到徐子凡面前,哭道:「大爺,這是我兒子,我們是隔壁五隊的。徐勝男跑我們隊裡蹲點兒,在我兒子去河裡洗澡的時候故意跑下河露肩膀,非叫我兒子娶她,要不然就告我兒子耍流氓。

  大爺!你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在家好端端的,咋就攤上這事兒了呢?我兒子行得正坐得端,在我們五隊是頂呱呱的小夥兒,不信你去問問,真是她誣賴我兒子啊。」

  徐勝男急道:「嬸子你別污蔑我,我就是脚滑了掉進河裡的,要不是你兒子看到我、我肩膀,我會叫他負責嗎?他要是不負責,我以後還咋活?」

  王保國皺著眉,徐大軍和劉霞垂頭喪氣,村民們也議論紛紛,這種事兒真不好說啊。他們各執一詞,雖然大家都不太相信徐勝男,但也不能確定到底誰是真的,萬一有意外呢,肩膀都看了,又是小姑娘小夥子,那不負責不太合適啊。

  徐子凡仔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人,跟記憶裡的人對上了號,原來這是宋家人,怪不得這麽快就鬧騰出事兒了,肯定是徐勝男覺得名聲毀了,乾脆用賴的嫁給宋鑫,那當然得快了,不然宋鑫就要相看對象了。

  他琢磨了下徐勝男的腦回路,她想著以後進城就不在乎在村裡的名聲,那她爲了以後當闊太太,估計也不是那麽在乎宋鑫愛不愛她了。

  能抓住他的心最好,抓不住,嫁給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宋太太,以後宋鑫發達了,家産有她一半,她只要享福就行了,穩賺不虧。

  徐子凡看看宋鑫,小夥子確實長得不錯,劍眉星目的,此時雖然沒什麽表情,看他的眼神却透著期盼。不過,這事兒他確實管不了啊。

  他問道:「當時有別人看見嗎?」

  宋鑫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徐子凡嘆了口氣,「那她硬要賴你讓你娶她,誰也沒招兒,畢竟又沒人給你作證,警察來了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流氓罪倒是容易判,只要她一口咬定你耍流氓,你就完了。」

  宋母一下子就哭出聲來,緊緊抓著兒子的手,「我兒子沒耍流氓啊!他是冤枉的啊,這憑啥啊?你管管你孫女啊……」

  徐子凡搖搖頭,「我跟她早斷絕關係了,你們剛才沒看見她咋對我的嗎?指不定心裡正駡我『老不死的』,我管她,她可不會聽。

  就算她爸媽把她關在家裡,也不能關她一輩子,她找著機會跑去報警,那誰也防不住。」

  遇見這種人,真的爹媽祖宗都沒招兒,誰都沒法管,因爲這個年代就這樣,別的村也有女人爲了嫁心儀的男人這麽幹的。

  流氓罪太嚴重,這方法一來一個準兒,沒跑,誰都不想被抓去槍斃,只能捏鼻子認了,過好過賴他倒是不清楚,但這損招兒確實管用。

  聽了徐子凡的話,宋母腿一軟癱坐到地上,絕望地崩潰大哭,「我家咋這麽倒黴啊?被這個賤貨盯上,她骨子裡都爛透了,十里八村都知道她人品差啊。她這是嫁不出去盯上我兒子賴啊,太歹毒了,太毒了……」

  徐勝男怒道:「你說誰毒呢?你少冤枉我,我就摔了一跤,到你嘴裡怎麽那麽難聽呢!」

  宋鑫蹲下攬住母親,低聲安慰,「媽,算了,不就是娶個媳婦嗎?我認了。」他又回頭冷冷地盯著徐勝男,「你再跟我媽頂一句嘴,我寧願槍斃也不娶你,不信你試試!」

  宋母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不已,「不能,不能啊!」

  徐勝男本來想說什麽,但想想還是把嘴閉上了。只要宋鑫娶她就行,名聲什麽的,等她嫁過去再想辦法,實在扭轉不了名聲、抓不住宋鑫的心,那就算了,名聲又不能當飯吃,反正以後宋鑫的財産有她一半,她好日子長著呢。

  而其他人看她果然不說話了,顯然是她不占理,要不然宋鑫怎麽可能那麽硬氣?

  大家聽著宋母的哭聲都心生惻隱,再看徐勝男已經不是討厭了,而是鄙夷厭惡膈應透頂,這人咋就是他們四隊的呢?把四隊名聲都敗壞了,再說她這是啥損招兒啊,被那有心的知道了還不得有樣學樣啊?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噁心死了!

  宋家人一點招兒都沒有,去哪兒都要介紹信,他們想讓宋鑫跑都跑不掉,只能被徐勝男威脅。

  宋父扶著宋母,拍板說:「宋鑫可以娶徐勝男,但這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兒,徐勝男你心知肚明。我家不會辦喜宴、不會給彩禮,你直接搬到我們家就行了。」

  徐勝男臉色難看,想要一場全村最好的婚禮,但見宋鑫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她也不敢提要求了。到底手段不光彩,萬一宋鑫真的拼死都不答應,那她可找不著賴別的大老闆的機會。

  她抿抿唇,乾脆地道:「好,我委屈點就委屈點,我答應,但必須領結婚證,不領結婚證絕對不行!」

  徐子凡沒想到徐勝男還記著這事兒呢,未來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但在八零年前確實十八就能領。他還尋思如果徐勝男誤以爲要等到二十再領證,這兩年還能讓宋鑫耍個賴,看來這招是行不通了。

  宋家人都用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徐勝男,但結婚都答應了,他們也沒反對領證。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樂意說,一家人答應了就走了。

  衆人給他們讓開一條路,心裡都有些羞愧,四隊出現個害蟲,他們都跟著丟臉,被別的大隊知道了還不定怎麽損他們呢。

  徐勝男可不管他們怎麽想,目的達成了,她高興著呢。她臉色輕鬆地轉身就要回家,連她爸媽都沒喊。

  衆人一看她這死不悔改的模樣,紛紛震驚她的厚臉皮,有不少人衝她吐口水駡她,嚇得徐勝男連連尖叫,一邊威脅叫駡一邊跑回了家。

  徐大軍和劉霞羞愧至極,他們不願意相信自家女兒會幹這種事兒,更願意相信徐勝男的說法,可剛才的一切已經擺明瞭,是徐勝男理虧,人家宋家理直氣壯,所以現在他倆都抬不起頭來,可要說解决辦法,就像徐子凡說的那樣,他倆也管不了啊,真是造孽。

  徐愛國看他們這窩囊樣,嗤笑一聲,「這要是我閨女,我打斷她的腿!早教訓還能出這事兒?丟人!幸虧我家沒閨女,不受連累。」

  徐大偉聽見這話臉黑了,他女兒十六,正想等分家的事兒揭過去相看對象呢,現在徐勝男名聲惡臭,還能有好小夥兒來相看嗎?最重要的是他們之前就跟人打聽過宋鑫,想讓女兒跟宋鑫相看,結果又被徐勝男截胡了,真的打心眼兒裡膈應。

  徐愛國看著徐子凡的院子,上前道:「爸,我……」

  徐子凡一擺手,「都走吧,我跟你們沒關係,別看我日子過得還不錯就來套近乎,我啥都不會給你們。」

  徐愛國臉色難看起來,「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意思就走,我不給你們東西,也不要你們的東西,沒啥好說的,走。」

  徐愛國撑不住臉面,立馬走了,其他人也跟著散去,徐子凡搖搖頭,可惜了宋鑫,就不知道他够不够聰明,能不能想出擺脫徐勝男的辦法了,其實還挺簡單的,只要摸准她的性格就行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20:29
437. 七零老父親(1更)

  徐勝男的手段雖然令人噁心, 但在這個年代極其好用,畢竟這時候農村沒有離婚的說法, 男方要離婚, 女方就能上吊跳河,那男方一家子都別做人了, 除非他們能搬走。

  但這個時候,除了徐勝男和徐子凡知道未來的形勢,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社會將有什麽樣的變化, 自然只能認命。

  宋家一家子不像辦喜事,倒像辦喪事一樣, 全家人都愁眉苦臉的, 村裡人也很同情他們,只能安慰說那閨女長得不錯,又會賺錢,讓宋鑫管住她以後日子也能過好。

  話是這麽說,可所有人心裡都犯嘀咕, 覺得徐勝男的錢來路不對,就是可惜全村人盯著都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迹。

  徐勝男對婚事特別積極,宋家不給彩禮、不辦喜宴, 她却不願意這麽寒酸的嫁掉。幾年之後笑貧不笑娼,她要風風光光的, 到時候別人再提起她就只會提她有本事,不會揪著她人品說事兒,頂多酸個幾句罷了。

  她上輩子見多了這種事, 嫁人只想給村裡人留個最風光^氣派的印象!

  她進城給自己置辦了豐厚的嫁妝,縫紉機、自行車、手錶、收音機,還有大紅的被褥雙枕,一套列寧裝,她和宋鑫各三套新衣服,以及給徐大軍兩口子和宋家所有人各一套新衣服。外加乾果點心,暖瓶、臉盆之類的生活用品。

  這麽一套東西下來,至少要六七百,關鍵是票難得,多少人家想買個自行車都因爲沒票買不成,而徐勝男竟然一車拉回來這麽多東西,上頭還都系著大紅花,一下子就震驚了全村!

  徐大軍和劉霞氣急地拉著徐勝男質問,「你到底哪來的錢?哪弄的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幹啥壞事了?」

  徐勝男壓根就不理會,隻把他倆的新衣服給他們了,多的一句都不肯說。

  東西一放好,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宋鑫領結婚證。宋母倒是想拖一拖,徐勝男當然不幹,宋鑫不想家裡再鬧騰,直接請假開證明跟她去了。

  宋鑫不肯拍結婚照,徐勝男拗不過也覺得無所謂,反正這個年代的結婚照也不好看,還不如以後有機會拍美美的婚紗照。

  結婚證到手,徐勝男當天就請了十個壯小夥兒幫她抬嫁妝,村民的素質良莠不齊,徐勝男一人給兩塊錢就有人願意幹,更別提還有那二流子根本就不管啥名聲不名聲的,能接近這麽漂亮的姑娘還覺得高興呢!

  極其豐厚的嫁妝,一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綫,五隊的人之前就聽說徐勝男還債、買房子,可親眼看見一大堆好東西,他們才知道徐勝男多有錢。

  宋家這是娶回來一個金娃娃啊!就光這些東西也值了啊!再說徐勝男還長得那麽漂亮,宋鑫得財又得色,咋算都不虧。

  五隊和四隊不同,四隊是隊裡出了個老鼠屎,這麽不要臉弄得整個四隊都丟人。五隊則是有人倒貼巴著要嫁給他們的小夥兒,雖然被算計是挺膈應的,但人又不是醜無鹽,又不是殘疾,大夥兒自然是得意多過排斥,看熱鬧的居多。

  有的小夥子都跟宋鑫開上玩笑了,「宋鑫你好福氣啊,這麽個天仙看上你,該不會是七仙女兒報恩來了吧?」

  還有人酸溜溜的說:「徐勝男要是看上我就好了,我肯定娶回家供著。」

  一衆人哄然大笑,「你有宋鑫那麽高大威猛嗎?有宋鑫那麽俊嗎?人家只看得上宋鑫,你少做白日夢了哈哈哈……」

  他們都把徐勝男當成倒貼貨,說話自然輕浮許多,隨口開玩笑,一點尊重都沒有。甚至有人還偷偷猜測這徐勝男是不是肚子大了急著找人負責呢?要不這麽急吼吼的賴上宋鑫幹啥?宋家也不是啥有錢人家啊。

  宋鑫在他們的玩笑話中始終陰沉著臉,他動了很多整治徐勝男的念頭,但怕鬧出什麽動靜連累家人,所以什麽都沒做,但被逼著娶了這麽個妻子,任人肆意玩笑,他覺得所有的臉面都丟盡了,這筆賬早晚要算清楚!

  徐勝男風風光光地進了宋家,宋家人看著那些物件兒也忍不住咋舌,徐勝男陪嫁幾百塊的東西過來,家裡原本準備給宋鑫娶媳婦那五百塊錢全省下來了,這麽算好像他們家占便宜了?宋家大嫂是第一個改觀的,畢竟日子苦,能過好日子才是實在。

  不過被徐勝男膈應的感覺還在,宋家沒人理她。宋鑫也壓根不打算跟她同房,叫宋母收拾出大姐出嫁前住的屋子,讓她住了進去。

  徐勝男剛開始沒發現,等東西都擺放好了,四隊的小夥兒都走了,她才發現屋裡一點宋鑫的東西都沒有。

  「宋鑫!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跟我分房住是什麽意思?」

  宋鑫冷著臉,「咋了?警察還管這個?我看見你就想吐,跟你一個屋睡不著,咋了?不樂意你回娘家。」

  「你!宋鑫!你咋能這麽對我?」徐勝男瞪大了眼,這還是她記憶中那個對妻子深情溫柔的男人嗎?

  宋鑫嗤笑一聲,「愛住住,不住滾!」

  宋鑫死猪不怕開水燙,反正結婚證都領了,她現在還能告他耍流氓咋地?

  他還特意給自己的房間加了把鎖,擺明瞭他在不在家都不讓徐勝男進,就像怕她會半夜爬床一樣!看熱鬧的村民還沒走呢,見狀哦哦哦的起哄,哈哈大笑起來,把徐勝男氣得眼前一黑,扶住門框才沒摔倒。

  她看著宋家人的冷臉和村民輕浮嘲笑的目光,氣得渾身發抖,手脚冰凉,胸口像壓了塊巨大的石頭。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她忘了,就算幾年後笑貧不笑娼,但她過的是當下的日子,此時此刻,她還是得承受所有人的輕視鄙夷,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比在徐家難受一萬倍!

  徐勝男再也承受不住,「砰」地關上門躲進屋裡。

  「呸!」宋母朝門口吐了口唾沫,臉色鐵青地盯著家裡人,「我告訴你們,這賤貨的東西指不定用什麽肮髒手段得的,你們誰也不准碰、誰也不准用、誰也不許要她的東西,不然被我知道了,就給我滾出宋家,聽到沒!」

  「聽到了!」宋家人齊齊應聲,宋大嫂剛起的一點小心思也沒了。

  小夥子們圍著宋鑫打趣,「誒,宋鑫,你真捨得啊?徐勝男那麽漂亮,幹啥不跟她一個屋啊,今天可是你們洞房花燭夜,你咋這麽浪費呢?」

  「宋鑫做得對,萬一有病咋整,咋也得小心點,先等一段時間看看。」

  「對對對,要不萬一她馬上就懷上了,這不說不清楚了嗎?還是等一段時間確定了再說。」

  「不過徐勝男真好看啊,十個村花加起來都比不上她,宋鑫,大男人又不吃虧,她要真好好跟你過日子,你也別鬧彆扭。白撿了個天仙媳婦和那麽多好東西還不好?」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宋鑫感覺頭上綠油油的,臉色更難看了,「行了,你們都沒事兒幹?跟這兒瞎說啥呢?我煩著呢,要不跟我打一架?」

  「別別別,宋哥有話好說,你要真不喜歡,那啥,想招兒磋磨她啊,不是說婆婆磋磨兒媳婦最能耐了嗎?」

  「對對,你看老劉家那誰,他媳婦被他媽折磨成皮包骨了,嘖,我看見她都怕她風一吹杵地上。」

  宋鑫冷著臉道:「我媽是那種人嗎?讓她故意磋磨人她也不會,行了,別給我出餿主意了,讓我安靜會兒。」

  宋鑫又覺得丟臉又是生氣,他氣自己無能爲力,居然只能把人娶回來,又氣自己幹不出那種齷齪事兒,沒法採用那些小子出的餿主意,乾脆跑到山裡去想一個人冷靜會兒。

  四隊和五隊是一片山,宋鑫在裡頭走了不知道多久,一抬頭就看見了遠處剛抓住一隻兔子的徐子凡。

  【韶華:宿主,宋鑫在附近。】

  徐子凡往宋鑫那邊看了一眼,衝他點了下頭又低頭捆兔子,【不用管他,他要有事兒自己就過來了。】

  宋鑫看到徐子凡確實沒過去,但他本來就漫無目的,所以看見徐子凡走,他無意識地就遠遠跟在後面,然後看到徐子凡用彈弓輕輕鬆鬆地打了十幾隻麻雀和兩隻兔子……

  宋鑫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一個快六十的老頭這麽會打獵,他忍不住快走了幾步,到了徐子凡跟前喊了一聲,「徐爺爺。」

  喊完又不知道說啥了,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打獵啊?這麽多?」

  徐子凡笑說:「烤麻雀香,我愛吃,這兔子是拿回去養的,兔子抱窩快,養好了就不愁吃的了。」

  宋鑫遲疑道:「這不行吧?養多了不成資本主義了嗎?」

  徐子凡拍拍手中肥肥的兔子,「我養院子外頭,誰說是我的了?我頂多是好心幫他們搭個窩。」

  「啊?它們不跑嗎?」

  「不跑。」

  「那萬一有人偷呢?」

  徐子凡輕笑道:「你沒聽說過我一個人就能打死一頭野猪嗎?誰敢去我家偷東西?有時候做人就得强勢點,平時和善也得讓人不敢招惹。」

  宋鑫失落地低下頭,「有時候强勢沒用,被算計了一樣沒辦法。」

  徐子凡用藤條把麻雀栓成一串,隨口道:「那當然還得長點心眼兒。」

  宋鑫突然眼睛一亮,「徐爺爺,聽說當初徐勝男把你氣暈了,結果你擺脫她還過得這麽好,你肯定有辦法對付她,你教教我好嗎?我可以幫你幹活兒,幫你幹好多事,可以嗎徐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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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七零老父親(2更)

  徐子凡詫异地看看宋鑫, 「你讓我教你咋對付我孫女?你咋想到問我的?一般人都不會幹這種事兒吧?」

  宋鑫肯定地說:「因爲你不喜歡徐勝男,我那天看出來了。其實我也不是想對她咋樣, 我就想擺脫她讓她別纏著我, 她自己能弄到錢過好日子隨便,我不想沾光, 只想跟她不相往來。」

  徐子凡慢慢悠悠地系著麻雀,笑說:「你小子眼睛挺利,一般人嘴上說不管子孫, 心裡肯定還是惦記的,不過我呢, 說跟他們沒關係就真不在乎他們咋樣。

  我這大孫女確實討厭得厲害, 雖說現在你倆領了結婚證,不怕她告你流氓罪。

  但我看你家一家人心挺善的,不會害人,頂多對她又打又駡,可她不是任打任駡的性子, 跟你們天天干仗能把你家弄得鶏飛狗跳,搞不好還能氣暈兩個,不值當。

  再說, 正要是你家明面兒上磋磨她了,本來偏著你家的人都得轉向, 咋說她也是帶著幾百塊的嫁妝倒貼你,又長那麽俊,在旁人眼裡是你家占便宜了。」

  宋鑫臉色難看, 「是,我也覺得是這樣,好像啥也不能幹,幹啥都沒用,還得把家裡折騰得家不成家。

  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家,還有我爸媽、我哥嫂,我不想因爲我這點破事兒讓他們天天鬧心,那日子就沒法過了。

  我想分家出來,咋樣就我一個人膈應,我家人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以後孝敬我爸媽不方便。」

  「不方便還不是一時的?你要是能擺脫她,那以後想咋孝敬就咋孝敬。你要是擺脫不了她,讓家人眼不見爲淨起碼他們還能好好過日子。小夥子想法不錯,跟我去吃點兒?」徐子凡綁好了麻雀,一手拎倆兔子、一手拎一串麻雀往山下走。

  宋鑫忙把東西接過來,「徐爺爺我忙你拎。我會烤麻雀,烤得可好了,待會兒我給您露一手吧?徐爺爺您教教我,咋才能讓徐勝男自己走?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盯上我幹啥,她臉皮又厚,我找不著弱點沒法下手。」

  這倒是真的,徐子凡跟宋鑫聊了一會兒,感覺這小夥子腦子還挺靈活的,就是在村裡沒見過什麽世面,還比較單純。

  遇上徐勝男這種不要臉的,他不知道目的也找不著弱點,怎麽對付啊?就算摸索試探也得要一段時間呢。畢竟現在沒開放經濟,不能做生意,徐勝男壓根不急,宋鑫的富貴在後面,她這幾年都不可能暴露目的。

  倆人回到小院兒,徐子凡看小夥子麻利地收拾麻雀,還把院裡院外打掃得乾乾淨淨,把院兒裡的柴都劈了,實誠著呢,也覺得小夥子挺可憐的,怎麽就被那麽個玩意兒盯上了呢。

  他都想不通徐勝男是怎麽得的空間靈泉,一般怎麽也得是有點福運功德才能得啊。叫徐勝男得去真是暴殄天物,瞎了。

  徐子凡和宋鑫隨口閒聊,等麻雀烤好了,徐子凡嘗了一口,誇道:「不錯,平時沒少往山裡鑽吧?」

  宋鑫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偶爾去碰碰運氣給家裡添點油水,沒有徐爺爺你這麽厲害,徐爺爺,你能教我打獵嗎?我交學費,以後獵到的東西給你一半,你就不用再進山了,你覺得咋呀?」

  徐子凡好笑道:「你小子咋啥都想學?打獵不好,危險著呢,沒啥學的。咱國家越來越好了,往後肯定不能讓人隨便打獵,要不不都給吃光了嗎?

  你耐心等著看以後有啥機會,不著急,主要是你要是想擺脫徐勝男,就絕對不能這麽能幹。」

  宋鑫一楞,「不能能幹?」

  「對,你說一個漂亮姑娘,非嫁你圖啥?一圖你長相俊、二圖你家境好、三圖你人品好,可你對她這麽厭惡,她還是非要嫁給你,還這麽迫切的嫁給你生怕抓不住你似的,那就不可能是圖這些。」

  宋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覺好像一團亂麻被理出了個綫頭,變得有條理了,他更加認真地聽下去。

  「如果說,像有些傳言那樣,她是失了清白急著找人接盤,那還真不可能。她一點不害怕、不心虛,因爲她除了巴上你之外沒有對不起你。而且她要真找人接盤,也得找家裡人口簡單,懦弱好拿捏的,最好還是喜歡她的。那不是省事兒多了?」

  宋鑫連連點頭,「對,她要是幹了什麽事兒,鬧騰成這樣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而且我性格也比較强勢,不可能聽她的,真有這種事兒,我不可能接受。

  可這樣的話,她嫁給我幹啥?」

  宋鑫能想到的理由都被否了,而且很合理,他心裡更茫然了,徐勝男到底爲啥盯上他?跟他有仇?他以前也沒來過四隊啊?

  徐子凡放下麻雀,拿手帕擦了擦嘴,繼續給他分析,「除了這些呢,結親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中對方潜力,相信對方將來肯定能過好日子。比方說,古時候鄉紳的女兒可能會嫁給一個讀書好的人,出錢供他讀書,就爲了以後那讀書人高中做官,你懂吧?」

  宋鑫吃驚道:「咋可能是這個原因?我一個鄉下種地的能有啥出息?頂天了去黑市倒賣點東西,那能掙來幾個錢?自行車都買不起。她一出手就幾百塊的嫁妝,能看中我的潜力?」

  徐子凡輕笑道:「那有啥不可能的,說不定她做夢夢見你以後是大富翁,趕緊先把你媳婦的名分占了,不然她這麽著急幹啥?又是誣賴又是威脅的,爲啥不試著慢慢接觸抓住你的心呢?還不是因爲你家在給你相看,她怕你被人搶走嗎?這豁出去的模樣絕對是搶寶貝的架勢啊。」

  宋鑫無力地搖搖頭,「徐爺爺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不可能的,我是啥寶貝啊?有啥潜力?我自個兒都不知道,她能看出來?她是火眼金睛啊?再說她掙的少說也有一千幾了,比我出息多了。」

  徐子凡攤攤手,「我覺著就是這麽回事兒,你要不信,我就沒招兒了。」

  徐勝男現在能掙一千幾,那是不知道從哪兒搞的票,也就在這個年代能倒賣賺錢罷了。過幾年大家都開始做生意,她會幹什麽?她上輩子就是當保姆的,後來賴上宋鑫家,進公司被照顧得個閒置,什麽本事都沒有,重生一次也白扯。

  說來說去就是她自己沒本事,就算有了空間靈泉,她也只能自己用用,不會製藥、不會做化妝品,沒學過多少知識,她根本無法利用金手指賺錢。

  再說她性格就是不愛奮鬥的,給她多少機會她都覺得不如嫁個富翁省事兒,啥都不用幹躺著就有錢,說不定以後還能各玩各的包個小狼狗。這絕對是徐勝男的腦回路。

  不過這事兒沒法說,他總不能說徐勝男以後掙不著錢吧?

  宋鑫把徐子凡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遲疑片刻道:「我、我信,徐爺爺,那你的意思是……我裝個窩囊廢二流子,讓她對我失望,以爲我沒本事,這樣她就會走了?」

  「當然了,不管男女都不樂意跟一灘爛泥過日子,你要是太差勁,她哪能忍受得了呢?其實你們分家出去,家裡就你倆,你可以做一切讓她難以忍受的事,沒准直接把她氣回娘家了呢,反正她在娘家有房。

  其實你信不信的都可以試試,先看看她的態度再說。」

  宋鑫腦子裡靈光一閃,笑了起來,「徐爺爺你這主意太好了,不管她是爲啥盯上我,我都能想辦法膈應她,把她氣瘋,她要是能忍得住,我跟她姓!」

  徐子凡笑著拍拍他的肩,「小夥子,慢慢來,別著急,啥事兒都有解决的方法,越急越想不通,還不如冷靜下來仔細琢磨,好好分析。」

  「是,徐爺爺我記住了,謝謝徐爺爺。」宋鑫幾日來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看徐子凡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他還從沒見過這麽睿智的老人呢!

  宋鑫跟徐子凡取了經,一身輕鬆地回了家,路上他都在想怎麽操作才能讓徐勝男儘快討厭他。

  變廢物肯定是要有原因的,不然一看就是裝的,還有分家也要抓個時機,不能讓村裡人覺得他家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父、宋母看見他回家都鬆了口氣,宋父勸道:「已經這樣了,日子還得過,你想開點吧。」

  宋母臉色難看,但也隻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兩個月以後再同房,到時候先找大夫給她看看,咱家不能當烏龜王八蛋。」

  宋鑫不想讓他們這麽鬧心,笑了笑說:「爸、媽,我心裡有數,你們放心吧。」

  他去打水洗臉,抬頭的時候不經意看見大嫂盯著徐勝男的房間看,他順著她的視綫看過去,發現那窗戶裡頭擺的是縫紉機。再看大嫂低頭縫衣服,他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這可不行,萬一家裡人得了徐勝男的好處,以後剪不亂理還亂。

  他下定决心快刀斬亂麻,擦了把臉就叫宋父、宋母進屋,小聲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不想讓他們以後看著他頽廢心痛。不過他也叮囑了大哥、大嫂那邊就不說了,以防萬一,這事兒就他們仨知道就行了。

  宋父、宋母覺得不靠譜,他倆雖然討厭徐勝男,但婚都結了,他們也只是覺得考驗徐勝男一段時間看看,要是能過日子就好好過日子,裝廢物算咋回事兒?日子不過了?哪有女人會因爲這個跑的,往哪跑?

  可現在宋鑫突然說了這麽個辦法,兩人雖然想不通折騰下來能啥樣,但知道兒子心裡有氣,也就答應了,咋也得把這口氣出了再說。
  
BabOdin 發表於 2019-6-28 20:30
439. 七零老父親(3更)

  宋鑫决定之後, 從當天就演起來了,吃飯時滿臉不樂意, 堅决不跟徐勝男說話。

  徐勝男是新嫁娘, 穿著列寧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受得了這個委屈?她當即按下宋鑫的飯碗, 質問道:「宋鑫,我們已經結婚了,是要過一輩子的, 我已經表現了足够的誠意了,你呢?你這是要一輩子不跟我說話?」

  宋鑫甩開她的手, 嫌弃地把被她碰到的手背在褲腿上擦了擦, 氣得徐勝男漲紅了臉!

  徐勝男重重撂下碗筷,跑回房間,可回去了她又覺得這樣不行,乾脆把之前給宋家人訂做的衣服拿了出來,笑著捧到他們面前。

  「之前我們大家處得不太好, 這是我給大家的賠禮。我年紀小又被我爸媽寵壞了,很多地方做的不對,你們儘管教我, 我一定會改的。

  還有我帶來的縫紉機、自行車和收音機,算咱一家子的, 誰要用誰就用。

  爸、媽,大哥、大嫂,我既然嫁給了宋鑫, 就會好好跟他過日子,再不鬧騰了,你們放心。」

  宋家人還是冷著臉,但聽她這話說得明白,心裡到底好受了一點。主要是她拿出這麽多東西,宋家不但省了幾百塊,還賺了三大件,家境一下子就提升了一個臺階。

  雖然宋母說了不許碰她的東西,但時間長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說實話,就算徐勝男現在偷走他家所有現金,這些東西也够抵了,所以真不覺得徐勝男圖他家啥,這麽幹只有倆理由。

  一個是她喜歡宋鑫,宋鑫不喜歡她,她死皮賴臉嫁進來。

  另一個就算她失了清白,找宋鑫接盤。他們現在只要證明不是後一個,就能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宋鑫看到他們的神情,用力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冷聲道:「把你的東西收回去,我們宋家清清白白的,不要你來歷不明的東西。不然哪天真有人追究你,我們一家人都得被連累。」

  徐勝男笑道:「宋鑫,你氣性咋這麽大呢?我掙錢的來路堂堂正正,不過是遇到兩個貴人而已,等有機會見面我介紹給你認識,說不定還能給咱們安排工作呢,要是運氣好啊,咱倆和大哥、大嫂都能當上工人,那咱們就都是城裡人啦。」

  宋母面色微變,「你說真的?你認識人能安排工作?」

  「當然了,不過我這才剛結婚,還沒適應新家的日子呢,等我適應了我就去托人辦事兒。」徐勝男笑盈盈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接受她,對她好點,她就能給安排工作,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巨大的誘惑!

  宋鑫不等他們開口,直接否决,「有機會你自己先去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們宋家清清白白的,不能輕易聽你的。」

  他已經强調兩次「清清白白」了,宋家人都警醒起來。幾年前形勢緊張的時候,一點不對頭都可能喪命,還真得小心翼翼的活著。徐勝男一個小丫頭片子,認識這種貴人,賺這麽多錢,咋想都不安生,很可能是投機倒把認識的,他們還真不敢沾。

  宋母想到兒子的計劃,冷聲道:「宋鑫說的沒錯,我們宋家一直都踏踏實實過日子,你既然這幾天不出去就別老閒著了。飯吃得差不多了,撿碗吧,把這些都洗乾淨,灶房也打掃了。」

  宋大嫂附和道:「弟妹把鶏也喂了吧,記得把鶏圈打掃乾淨,再燒點水給大傢伙兒洗脚。」

  徐勝男終於撑不住笑臉了,她再極力壓抑,臉色還是難看起來,「我今天剛嫁過來……」

  宋母詫异道:「你不是急著融入新家?我們天天就幹這些,你不體會體會咋融入?」

  徐勝男啞口無言,農村本來就這樣,當媳婦的幹活天經地義,誰家也不是娶媳婦供著的,她再有錢也不可能請來個保姆,沒那回事兒。

  宋鑫低著頭嘴角微勾,起身時故意冷著臉,厭惡地瞥了徐勝男一眼就走。

  宋母氣道:「你看看,我兒子本來多好一小夥子,被你逼的連話都不願意說了,飯也沒吃兩口,還請假耽誤那麽多工分,好好的一個人都被你毀了。你要是不樂意在我家待就回娘家!」

  宋母也甩手回房,其他人自然都跟著回房,只剩下徐勝男一個人捧著衣服對著一桌杯盤狼藉。她深吸一口氣,沉著臉把衣服送回去,換了身衣服開始幹活。

  她嫁人根本沒帶舊衣服,帶來的全是漂亮的新衣服,剛把碗盤拿到灶房,就不小心濺上了污水!

  她驚呼一聲,急忙拿毛巾擦拭,可擦來擦去還有留下了污點,她心情直接蕩到谷底。

  可她還想努力一下,抹去宋家人對她的惡感,爭取宋鑫的喜歡,所以只能忍受,擼起袖子埋頭幹起活兒來。等她把他們交代的活兒都幹完,已經滿身臭汗,又不方便洗澡,讓她對這個年代生出了濃濃的嫌弃。

  她還得燒全家的洗脚水,坐著等水開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像宋家的丫鬟?

  憑什麽徐靜薇上輩子嫁給宋鑫是享福的,她嫁給宋鑫就要當丫鬟?

  她在徐家都沒幹過這麽多活兒,結果在新婚當日累得腰酸背痛,胳膊酸痛,憑什麽?

  她喝了一口靈泉水,身體舒服了,可心裡那個勁兒別不過來,越想越氣,她真能忍到宋鑫發達的那天嗎?會不會先氣死?

  第二天一早,天濛濛亮,徐勝男還在睡覺,宋鑫就用力敲她的門。

  徐勝男從夢中驚醒,心跳得砰砰快,穿上衣服出來,宋鑫居然叫她做飯。

  徐勝男看了眼空蕩蕩的院子,「媽和大嫂呢?」

  「當然是休息,她們被你膈應得不輕,哪還有心思做飯?你既然非要嫁過來,那你就收拾好爛攤子,去把飯做了,把鶏喂了。待會兒你就跟我們一起下地掙工分,大隊裡不許有閒人。」

  徐勝男猛地睜大了眼,「啥?下地幹活兒?我在四隊放牛……」

  「我看你昨晚上幹活兒挺利索的,下地掙滿工分。」宋鑫拉著她把她塞進灶房裡,然後就回屋睡回籠覺。

  清早的凉意激得徐勝男打了一個寒顫,她看著沒啥好東西的灶房,煩躁得要命。她動手做飯,可心裡的怒氣在一點點增加。她嫁給宋鑫爲了過以後的好日子,可這幾年呢?要給宋家一家子做丫鬟,要下地幹活,要吃糠咽菜,憑什麽!

  等她飯做好,全家跟掐著點兒似的都出來了,宋母還嫌弃地挑剔了幾句,這還真不是宋母找事兒,而是徐勝男做的太難吃。她重生前都是用現代化厨具做飯,現在用老灶根本掌握不好火候,自然難吃。

  可在徐勝男眼裡就是她故意挑剔。

  宋鑫在飯桌上又說,「大哥、大嫂,你倆平時掙的交多少給爸媽?」

  宋大哥說:「交八成,主要吃住都在家裡,爸媽拿著用起來方便,我們自己沒啥花錢的地方。」

  宋鑫點點頭,「那我們也交八成。」

  他看向徐勝男,徐勝男立馬警惕起來,「你啥意思?讓我交錢?那是我的嫁妝。」

  宋鑫皺眉,「你以後不掙錢了?」

  徐勝男咬牙道:「錢哪有那麽好掙,我只是運氣好,掙的都花完了,以後沒機會就掙不著了。」

  宋鑫嫌弃地瞥她一眼,「真沒用,就這麽一個優點也沒了。」

  徐勝男一口氣堵在胸口,啥意思?掙錢就是她唯一的優點?難道宋鑫看上她的錢了嗎?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惦記她手裡的錢呢?!

  宋鑫邊吃飯邊笑道:「爸、媽,大哥、大嫂,我想好了,被逼著娶了這麽個媳婦也挺好啊,以後她賺的全是咱家的,我以後都不用幹了,靠她養就行了。」

  宋父配合地皺眉訓斥,「說啥呢?我是這麽教你的嗎?」

  宋母也露出擔憂的表情,「兒子啊,你別嚇媽啊,你說啥呢?你不是最上進了嗎?」

  宋鑫嗤笑道:「別人都說我太出衆才被不要臉的盯上,我長這麽大頭一回知道出衆點還是錯了,那我以後可得悠著點,不然再來個不要臉的,咱家日子也不用過了。現在這樣挺好啊,往後就讓徐勝男養家吧,我也過過悠閒日子,她不樂意回娘家唄。」

  徐勝男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憋不住了,猛地一摔筷子,「宋鑫!你少拿回娘家嚇唬我,叫我養家?你要不要臉?」

  「比不上你,跟畫皮似的,嚇人。」宋鑫厭惡地看著她,「我從來都隻喜歡清秀的姑娘,你長成這樣,我看見都睡不著覺。」

  徐勝男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徐靜薇清秀的臉龐,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宋鑫,你也說了我不要臉,我怕什麽?你們再奴役我,我就鬧得全村都知道,叫人好好看看你們宋家的嘴臉。」

  宋母拍桌子道:「反了天了!你這個攪家精,才來一天就攪得家裡鶏飛狗跳,你滾出去!」

  徐勝男趾高氣揚地道:「憑啥?我是宋鑫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在哪我就在哪。」

  宋鑫眼神一閃,怒道:「那我就分出去,爸、媽,我出去自己單過,她樂意跟就讓她跟,省得她在家攪和!」

  徐勝男心裡一喜,分家?她也想分家啊,這種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她立即表態,「跟就跟,我就不信我還過不好日子了!」

  宋大哥兩口子急忙阻攔,宋鑫對父母使了個眼色,宋母氣的撂下碗筷就走,宋父沉默了下,嘆道:「分就分吧,不能讓老二媳婦攪和得老大家都過不安生。」

  宋鑫和徐勝男眼中都閃過笑意,對未來各有各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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