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井口戰役 作者：核動力戰列艦（已完成）

第727章 水下

　　七十二般變化，當人類遷徙到水中後，經常在遊魚和章魚狀態切換，現在海底中的情況不再荒蕪，人類這個陸生生物強迫自己適應了海洋生活。同時大面積開發地底的時候就開始了。

　　此時的深海裂縫週邊一層層薄膜漂浮，阻擋了裂谷中和外界的熱對流，數十公里的地帶軟材料由巨大無比的絲線材料構建框架，然後軟材料托舉著一片片瓷板形成了覆蓋。十幾公里寬度，長上百公里的裂縫完全覆蓋，這是一個浩大無比的工程，如果靠著二十一世紀工人來完成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二十一世紀人類工人修建建築物，總是需要用手的。用手接觸磚瓦鋼筋，所以壯麗的長江大橋，需要幾年來完成而不是拔地而起。

　　手是最靈活的工具，在手神經元未能解析之前，人類生產力處於受限狀態。而此時身軀衍生無機化機械後，手不僅僅僅限於一個器官，在海底一個個大章魚形態的液態機器人，在海底漂浮著進行將一塊塊能量板往上貼，大裂谷被板面分割的這種設計採用的是溫差電效應發電。

　　在海底原本恐怖的裂縫現在變成了鼓鼓的一條凸起，就像被一條創口貼覆蓋了。這是新的科技爆炸，人類二十歲蛻變後形態切換後的科技爆炸。科技進步相對於過去時代騰躍簡稱科技爆炸。從現在來看生命這個變數對自然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強大了。

　　生命環境對自然環境第一次爆炸性影響是寒武紀大爆炸，然後幾次歷史上反復的氣候變冷和變暖是耗氧動物微生物，和光合作用生產者的拉鋸戰。和寒武紀媲美的生命爆炸性改變自然界是人類使用火，荊州這片富饒的土地。在楚漢時期還是一片面積堪比大海的淡水湖——雲夢澤。然後這裏變成農田了，人類用火後到農業文明開端的時期，對地球表面改變可見一斑。然而之後工業革命，工業時代到來，人類感覺到自然界非常錯若，開始擔心自己把自然界玩崩了。

　　而現一切除人類之外的生命基本上滅絕除了水熊蟲等幾種極端的生命還在喘息，人類現在地球本土誕生唯一劇烈改變自然的量，而且這個量比過去前所未有的強。

　　蛻變者已經不再是人類文明的核心，人類文明的核心是羽化者。人類在三次或者是四次蛻變後，如果不增加腦細胞的量繼續增加無機化的量，理性會極大的提高，但是感性會極大的衰弱，當然不會瘋狂，這種表現不是瘋狂而是沉寂下來。所以以外層無機材料人類DNA腦細胞為主結構，大量蛋白質記憶系統的分結構，構成的一個個直徑頭髮絲粗細的納米顆粒。作為羽化者控制身軀的新思維容器。

　　只有思維上傳到這種結構構建的網路中才能感覺到或者，對思維有一種掌控權，而並非絕對無機化後的孤寂最後在絕望中消逝去。這種事情也證偽了數百年前人類對自身進化的一個猜想。人的大腦會越進化越大。事實並非如此，人類的思維突破了顱骨。思維在新的有機細胞中跳躍著思維的電流。只不過有機細胞裝備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對人類來說，還有兩點似乎已經是鐵板上的事實，人類其實是依託於在物質上的能量存在，這種能量似乎從原核生命在地球上出現，就已經在DNA物質上跳躍了，每一次複製進化都是為了適應子安，最後依附於DNA的能量艱難瞭解了外界的情況，做出了以自我為主，適應自然的改變。存在了數億年，聽起來很奇幻。而DNA在地球上存在了36億年。

　　在地表僅能依附於DNA結構存在的猶如不熄滅聖火的能量。一旦更換純無機材料作為思維電流的載體，思維沒有該能量的控制，思維會逐漸冷漠冰冷毫無知性。這似乎是人類的意志真實所在。

　　第二點這股被稱為意志的能量，並非無限的，也就是說意志的力量不可能是無限的，既然他在到DNA細胞載體上微弱的存在決定著人類的思維，那麼作為能量他也是可以被影響的。

　　蛻變現在有了極大的成功率是一批批前進者找出來生命生化的方法，而羽化更是一批批蛻變者用生命來總結數據，有關意志能量在這個世界數據。羽化是身軀細胞的大規模無機化，說到底無機化後不過是在細胞層面上加載工具，當人類用手操縱工具的時候，工具並非越大越重越好，當重量超過一定程度工具只能拜訪。

　　現在牽涉到加速思維的問題上，那麼這個意識的能量是否能夠控制住思維。是一個很科學的問題，總而言之這股能量不是無限增長的。這股能量是有極限的。

　　這股一直在細胞為容器中的能量是否能增幅，在無機模組中能傳播，並且不衰減。DNA容器中是如何給這股能量持續供能的。餵養這股能量壯大的方式可否能探尋。

　　隨著人類一次次生存形態的轉變，自我強化的科技從最淺薄的打制石器，披上獸皮。到了今天研究思維中藏著的自己。生命這股能量改變著自然，同時也適應自然。

　　在大海深處羽化人類正在以大團的可變體形態出現。現階段找到了羽化後腦細胞顆粒和運算顆粒的比例，羽化成功的概率為百分之二十，至於失敗的，默認褪去無機化，由於大部分記憶來自於無機身軀所記憶，身軀會帶著原始記憶回到孩童狀態。返回到卵中。

　　活下去的理念是枷鎖還是自我願意的，是區分為羽化是否成功的分別。大部分蛻變者沒有度過，但是不代表不可能度過，也許是碳基細胞中的能量強度不足以完成羽化後的思維能量。拓展思維容器和植入獨立思考晶片是兩回事，晶片中是有自己思考的程式，和大腦思維是分開的，而擴展腦容每一個思維都需要心裏願意才能推進。褪去無機化後，再走一遍變成蛻變者後，下一次未嘗不能成功。這就是寂滅後的涅槃。

　　在深海的大裂縫上方一大團魚群正在建築物上方遊動。這也遊魚到達位置後會變成章魚，一條條長長的金屬絲對巨大的修復面進行操作或者是加固。

　　魚類形態巡視，章魚形態修復。大約方圓七公里的範圍內就有這樣一個群體存在，而在這個群體中央一大團構成上百米水母的東西正在上方漂浮，這就是羽化者的形態。

　　霍子路正在看著這片龐大的工地上游動，他本身也是羽化者，但是為了要快速移動是以魚類的形態巡遊在這片廣場中。在液態結構中，他目前的大腦正在處於休眠狀態，但是他思維清晰，和大腦簡介的諸多神經元中思維正在活躍著。早在幾十年前，人類冰環阻擊戰的時候，就嘗試過上傳思維。身軀陷入冬眠，不過根據那一次的倖存者描述，那種感覺很不好。而現在技術進步，大腦處於休眠狀態。而此時思維還能保持興致勃勃。

　　一個小時內，以間歇超空泡的形態遊蕩了整個大裂縫的區域。整個大裂縫此時都被遮蓋，已經搬到了裂縫中的工廠正在生產，可以看見一團團液態團體，從遮掩裂縫的層面上流淌出來。變成水母緩慢的向著海水上方漂浮。漆黑的海洋中，充斥著盎然。

　　南極，此時處於白晝狀態，南極冰蓋此時已經消退完畢，露出了光禿禿的岩石，就和火星表面一樣幹且冷。但是有光，光旋喜歡有光的環境。在南極正中央修建了一個玻璃泡泡一樣的建築，玻璃過濾紫外線後的陽光照射進來，裏面是一個溫室長滿蕨類植物的溫室。

　　生命形態的被迫轉換並不是每一個邁入星空的種族都要優先走出。塔克人踏入星空的時候沒有被逼到那一步。享受陽光，以及感覺有機物的味道。依然在塔克人的生活習慣中。

　　現在作為地球總督光旋已經逐步的控制了地球的表面。人類的反抗力量猶如地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一位演變中將在上個月被光旋消滅，演變光幕給光旋該項提示。人類似乎已經窮途末路。但是光旋覺得自己的強迫症還沒有滿足。因為赤道，原本在赤道區域的敵人並沒有消失，而是躲到了海底深處，隔著數公里的水層繼續抵抗。

　　“真難以消毒徹底。”看著赤道地區的情況光旋皺了皺眉頭。在最新的戰報中，赤道地區的冰層中還在出現大型飛行器，沖出冰層飛向蛋清層。而在海面下，自己投放的潛水機械軍團一次又一次的被拆卸。相對於地面，塔克人的技術還可以通過量子通訊來解決問題，而在水下，通訊很困難。只能靠著人工智慧戰鬥，人工智慧戰鬥失敗後，回饋資訊由極少。

　　到目前為止，人類一直在用死亡的代價戰鬥，而塔克人一直在規避戰場。

第728章 隕落

　　在海底深處裂谷內部，一個個納米團上方連接著軟冷卻水管，冷水管道源源不斷的運送冷水在液態系統周圍製造保護膜，冷水保護膜內部的納米團包裹著人類，人類的正在小心翼翼的操作著岩漿上的各種生產器械，比如說插入岩漿中的超粗管道，直徑八米，厚度兩米的管道。每一團納米體積都非常大，一旦上方水管不暢通，就會立刻鑽入在懸崖上掛著的隔熱倉，這些隔熱倉就像太空飛船的返回艙一樣巨大，若有不測可以返回上方。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這一步在地表自由自在的人類不會對地殼一下下這麼大的功夫。人類已經進入了科技大爆炸，但是無法進入太空獲取恒星力量亦或者是踏入星空穿過不同的引力場探索。所以科技被鎖死了。科技爆炸在一條紅線上戛然而止。卻只能用在了這種代價巨大的地方探索。

　　科技封鎖並不是一顆智子。而是智慧沒法去看到現象了。現有強子對撞機在海底中已經建造完畢，但是撞擊質子產生的現象太不明顯了。就算誕生黑洞，蒸發的瞬間，無法記錄過程到底出現了。至於該如何破解這個鎖。任迪已經設計出了理想的方案，那就是在太空開工，建造一個大的加速器。利用相當於澳洲大陸的面積收集太陽放射的能量，然後加速足夠的物質臨近光速對撞。在對撞處巨大光滑的球形空間，將檢測撞擊過程中在平穩引力場中釋放的能量波動。

　　規模越大的設備觀測到的訊息現象越清晰，地球上的設備就等於用三千塊錢望遠鏡，想要觀察一百光年外的恒星是否有行星環繞一樣。（注：觀察這個級別的天文，不是個人愛好能玩得起的。）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以亞光速在太陽系中穿梭，加速器記錄。無論哪一點，都必須要用到龐大的能量。這不是困在星球上的文明可以做到的。

　　科研，消耗資源能量，高等文明的每一步無不付出了代價。能源的代價，亦或者是自身的代價。海底中任迪等人艱難的維持著活動。看了看赤紅的管道中帶上來的物質，任迪輸入了一大串數據，鎢鋼的結構的機械轉動這繼續深入下方。

　　人類一直在深入地下，深入到達下地幔的位置，並且建造地下空間站，為了維持地下空間站內外壓力平衡，所有地下空間站充滿水，在地下空間站中水已經被加熱到了離子態，氫氣和氧氣自由分離，在這個液體中鎢鋼結構的機器結構在內部勞作。至於人，沒有人能夠下去。人類現在的生命形態不足以人類深入地幔。

　　當然現在的羽化者們是思考著怎麼鑽到地幔裏面去的，至於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得找塔克人。

　　“它們是核動力的。穿行於難以融化的橄欖石地帶，和易於融化的玄武岩地帶。尚不知它們是如何鈾元素的具體過程。不過已經測量了他們體內，鈾元素的差異區。我們正在嘗試製造高溫高壓區域，觀察它們身體運轉。”

　　一位羽化者的線條連接著任迪的納米顆粒，闡述了有關地下生命的情況。這種研究是很艱難的事情，就像海水中的魚類研究陸地上氧化氣體和可燃物在高溫中持續不斷的氧化燃燒過程。

　　任迪說道：“他們也有海洋和陸地的概念。”

　　難以融化的區域和可以融化的區域。對應地表陸地海洋，一個是固態的一個是流動的。這位羽化者說道：“是的，按照你陸地海洋的解釋，他們有純陸生的生命，也有純海生的生命，和兩栖的存在，難融化的區域有易於溶解的管道。而玄武岩地帶也會出現難以融化的碎屑。相對於我們地表海量陸地二維平面，他們的海洋陸地是三維平面。”

　　任迪問道：“沒有發現文明跡象嗎？”

　　這位羽化者頓了頓然後說道：“極可能是有的。只不過我們沒法發現他們的文字記載，還有，我們的速度相對於地下生命來說太快了。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可能就是鬼魅，我們在地下擴散的是恐懼。”

　　對於這位研究者所說，任迪表示理解，想像一下如果二十一世紀出現了鬼魅，可以製造幻象殺人無形，但是人類的子彈物理武器卻不能對其造成殺傷。給整個社會造成的崩潰的效應。

　　任迪說道：“試著交流吧。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安撫，然後逐步道歉，闡述我們的苦衷。”

　　這時候一旁的陸博雅說道：“您心軟了？”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征服，征服者也需要和當地居民交流的。我和它們分屬兩個世界，也沒有征服的必要。盡可能消除它們的恐懼，比我們在下面橫中直撞要好。而且。”

　　說完任迪抬頭看了看上方，然後說道：“時間不多了。這時候某些人都想早點收尾了。”

　　任迪鑽進了鋼鐵艙門中，控制的液態流體就像一只烏賊鑽入瓶子一樣，進入後原本液態系統中充當基層大量水被派出，體積縮小到得到客觀的地步，巨大的罐頭，迅速的朝著上方運動。任迪離開了地底深淵。

　　在不斷的上升的過程中，任迪腦海中浮現這記憶中的一曲古風旋律，情不自禁的按照旋律輕輕的將歌詞唱了出來。

　　血灼熱記憶枷鎖，一身愛恨前途未果，舊事蹉風華沒，迷茫中為誰失魂落魄，迷局刻是初見的一抹又如何人心難測命理難說，空穀客雁過聽雪落，劍隨我迷局誰能堪破，心頭魔，月夜又起風波緣何命不由我，劫數也多命途蕭索，何處劍舞琴聲來和，驚雷過無處躲。

　　距離人類第一次勝利大逃亡已經過去了四年，幸運的是人類的種子已經逃出了這個殘酷的戰爭，但是不幸的是，自己這一行並不在逃亡的行列。並且現在看起來，已經無法複製上一次逃亡的可能。曾經幻想過人類拋棄前嫌全力戰鬥前進，在最後一刻被證明是中二病的回光返照。矛盾，人類數千年的矛盾至滅亡都難以消除。

　　對於其他演變軍官，任迪也感覺到了生疏，理想終究不是一體的，人心難測。

　　到達了地表，任迪接通了來自修越彬的通訊。通訊聯通後，一陣短暫的沉默後，任迪說道：“情況怎麼樣。”

　　修越彬說道：“很不好。蒙塔克已經死了。他耗盡了全部的榮光。”

　　任迪說道：“你怎麼樣，還有周清琪呢？”

　　修越彬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已經將全部的榮光轉讓給我了。這次找你，是為了轉交給你四個榮光。”

　　任迪皺了皺眉頭說道：“他搞什麼，玩英雄主義，還是嫌我們這裏人死得不夠多？”

　　修越彬說道：“精准寶石，對面使用了這個，對他進行了鎖定。所以。”

　　任迪心裏咯噔了一下，說道：“對面的位置再那裏，你可知道，迅速傳給我。”

　　修越彬說道：“在南極上空的戰艦上，我們的打擊力量無法穿越封鎖到達哪里。”

　　而他們的戰艦現在已經到達華北了。說到這，修越彬咳嗽了下，慘澹地說道：“精准寶石對於小目標使用，只能鎖定一個。下校準時間為二十年，我想下一個應該就是我了。如果你能走，快點準備吧。”演變對這個位面動用精准寶石的補充規則，高軍銜尋找低軍銜，一次只能鎖定一個，鎖定完一個後，想要再次動用精准寶石鎖定第二個，有龐大的矯射時間。小目標，相對於使用者軍銜低的目標就是小目標。而想要瞄準小目標，需要準備時間，光旋為了消滅堅持抵抗的人類，花費了十年為精准寶石瞄準，最終鎖定了一個中將。想要再次使用要等二十年，才能鎖定第二個中將。對了，如果要鎖定任迪這個預備役少校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局限相差了六個數量級。想要鎖定任迪這個小目標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小目標鎖定大目標，自然可以一個鎖定多個。任迪在元淼位面，叫校官做人就是這個原因。

　　對於這樣的事情，任迪啞口無言，這就是最高任務，一個戰區演變軍官被碾壓的任務。

　　北方太行山上，整個山峰在火焰的侵襲下。整個山峰泛著赤紅，巨大的太空戰艦帶著壓迫淩駕在地面山嶺上。在山嶺下，周清琪一臉平靜的看著演變光幕。

　　演變光幕對面塔克人演變軍官光旋卻是一臉疑惑，光旋說道：“東半球人類種中最強大的演變中將是你，我以為你在太平洋上。”光旋的這句話暴露了她這次動用精准寶石的目的。十年的瞄準，最終鎖定周清琪，是因為周清琪的是東方演變軍官中最強的。

　　最近赤道地區愈演愈烈的反抗，讓光旋非常交火，量子通訊根本無法在海水中通訊，一幫幫只能作戰AI在海面下送，光旋準備斬首作戰。但是尷尬的事情出現了，太平洋的那位她搜不到。

　　周清琪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找的不是我，真的讓我很失望。”

　　光旋說道：“不用失望，找到你，也是可以的。你們應該動用了心心相印！”

　　看了看光旋，周清琪沉默地說道：“我什麼都不會說。”

　　光旋說道：“不說的話，你會死的。我保證。”

　　周清琪笑了：“已經沒有心心相印了，在被你鎖定我已經知道了宿命。”

　　光旋頓了頓說道：“好吧，我將賜予光榮的最後一戰。”

　　巨大的光芒出現在太行山上，天空中高密度的電磁炮對山體傾斜了五十分鐘的炮彈。山脈猶如火山一樣流淌紅色的熔融物質。就像赤紅的鮮血，刺眼的顯眼。

第729章 挽歌

　　任迪沉默了，在海底感覺到周清琪斷掉通信後，急急忙忙的詢問得到的這樣的答案。周清琪已經死亡，演變空間已經完成提示，物品轉讓者已經不存在了。如果哀嚎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任迪還真是想求星環上的塔克人演變軍官放人類一馬。因為人類在太陽系不可能打贏塔克人。

　　老鼠不可能和大象拼力量，即便老鼠和大象一樣聰明。白茫茫的雪地上，任迪突兀這站立和看著懸浮於在天空上方起東方地平線，落西冰山橫跨天空的星環。眼神是漠然的。塔克人是一個很強大的種族，教會了所有人不得不去面對。

　　木星上，北半球地區，絕對光滑的人類飛船停留在這裏。木星表面主要氣體是氫氣，但是含有甲烷乙炔甚至水。由於低溫他們堅硬如同石頭一樣存在。登陸木星後，人類們就在開採這樣的礦產，硬板板含有有機物的礦產。地球上煉鋼作為工業建設材料，是因為地球常溫下，鋼鐵有著良好的機械性，而在這個溫度下，鋼鐵脆弱的和玻璃似得。所以在木星上冰塊取代鋼鐵的機械性，而碳管結構充當導電管道。人類為了保障能量的不流失，已經固態建築材料為戰艦搭建了防護層。冰的導熱係數是二點二，黃銅的導熱係數是七十到一百八十。當然玻璃鋼的導熱係數更低為一。

　　地球上核反應爐散熱的難題，在木星上根本不是難題，難的是如何保障自己，霍恩斯頂著木星上的颶風，艱難的行走在戰艦的平臺上，他此時身上的納米顆粒系統和任迪身上的是大致相同的，但是不同於任迪身上猶如一體的結構，霍恩斯身上納米顆粒控制著水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機械結構。因為在地球常溫水是流動的，而木星卻不行，若是採用地球羽化者身上的設計，全身會迅速僵硬。所以現在霍恩斯看起來頗具機械生命的風格。齒輪咬合起，身軀表面佈滿了機械結構。

　　現在木星上的人類都是這種機械結構，如果是兩米高的身材，那就是羽化者，如果是十六米高的那就是蛻變者，蛻變者依然要保持碳基身軀，所以需要的保護材料更多。

　　霍恩斯巡視完畢了這座猶如中世紀奇幻風格的白色堡壘。整個城市由白色的冰塊和碳纖維組合修建，漂浮在木星充滿氨水氫氣的海面上。這是一個浮動城市，白色橋樑橫跨一簇簇帶著尖頂哥特式建築群。一切猶如童話的城堡一樣，但是若是要行走在這個白色的城堡群中，碳基生命是無法承受的。

　　禮拜的鐘聲在城市中回蕩著，這裏的人類將踏入木星的這一天定位神恩節日，木星一天相當於地球十二年。木星一天相當於十個小時。倖存下來是值得感激的，神未拋棄，所以不能放棄，辜負神恩。作為幸運奇跡真實加身的霍恩斯，此時在作為領袖的同時也是宗教領袖，這不奇怪，在黑暗紀年前，新大陸上的國家，就是一個基督徒國家，每一任大統領繼任的時候，都會帶上聖經宣誓，在接受世俗最高權力的時候，也接過了新教的教主的權利。

　　同一種文化的號召下，在逆境中有著頑強的生存力。作為科技，此時木星人類的科技還無獨立的快速發展的條件，人口較少。主要是遺澤了地球人類文明的科技。整個世界東西方合作下爆發的科技。當然星環大逃亡是地球上兩個人類文明合作的最後一次。嗯至少木星上，沒有合作的可能了。木星現在是單一文化的。

　　走進了巨大的教堂，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人（投影），每個人的投影大小不過三釐米，所以在長五十米寬四十米的大教堂中，所有的倖存者都在這裏了。面對所有人的目光，霍恩斯在胸口上下左右的點了一下十字架：“神的兒女們，在冥冥的指引中，我們此時彙聚在一起，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我們都害怕過，恐懼過。然而我們是幸運的。”

　　霍恩斯的講話非常富有魅力，如果有演講分數的話，他是九十五分，李子明是八十分，任迪嘛可能勉強合格。前面大段的話，是在世界是黑暗的，但是希望很明顯，然後則是切入而重點。

　　“我們的種族依然需要延續，延續種族是上帝的旨意。諾亞方舟每一個種動物都攜帶了一對。而我們，我們需要在木星上繁衍壯大，塔克人終將離開太陽系，而我們會存在下去。”演講說到了繁衍的問題，處於木星厚重大氣下的人類，已經脫離了戰場。

　　從塔克人的文明性質來看，戰爭僅僅會對擋在自己道路的存在進行清除，遭遇戴森文明，如果是一顆恒星那就繞過去，只有實在繞不過去，即將變成銀河系文明的時候，才會進行進行戰爭。對於木星塔克人吞噬不了，而木星大氣過於厚實，也難以發動戰爭，塔克人還需要趕路。

　　當霍恩斯闡述希望的時候，光旋從地球返回了星環在返回星環的時候，站在太空戰艦半圓形的透明層中環視整個太空，太陽依然是明亮的，包括星環套著的地球在內，三顆岩石金屬質地的大行星處於內側，在明亮的太陽照耀下，看起來非常渺小。而在外側赤紅的木星土星兩顆大行星安靜的攤在遠處。

　　文明，光旋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演變上將的軍銜視角已進入了星空之中。遠比中將的視角要寬廣。541298戰區的中將視角僅僅是局限於開發太陽系。而上將的視角是怎樣的呢。

　　太陽系，已經逐漸失去了形成戴森文明的優勢，因為太陽系內圈的物質已經被塔克人吞噬完畢。至少在百萬年內太陽系內環會大量缺失物質。當然物質缺失會導致太陽系的不穩定，在太陽系漫長的壽命中和星雲接觸。最終會誕生新的星雲。或許等到塔克人下下一輪到達的時候，太陽系又會出現可供吞噬行星。銀河系自轉速度二點五億年，而星環在銀河的運行週期是六千五百萬年。也就是說下一個週期等到太陽再次生成可供吞噬的行星時，已經是極為長久的時間了。

　　至於木星上是否會在這個時間段變成強大的文明，光旋對此付之一笑，文明是有壽命的。文明的每一步都是困難沖沖，像黑暗紀元前地球這種未有資格踏入星海的文明，塔克人見到的太多了。在長久未有和其他文明交流後，就開始逐漸的寂靜了。在這一類文明中，地球算是發展程度較高的，兩個文明相愛相殺，既像仇人，又像朋友，相互威脅相互自鑒。才發展到了這個模樣，在地球上冷兵器未能統一，火槍未能統一，蒸汽大輪船，和火槍大炮未能統一地球。甚至核技術都未能徹底壓服異見的文明。這就是戰爭的作用，人類的進步是希望為原動力，戰爭並非進步的原動力，但是每一次戰爭都消除了阻礙希望的惰性。

　　對於地球這一代文明，光旋不得不承認這個文明是有潛力的。在戰爭中在希望為原動力下，爆發的堅韌程度實屬罕見。這就是兩個生命力強大的文明擠在一個星球中在基因中刻下的。但是至於這個文明的壽命，在無法與外界取得交流環境下的壽命。在光旋的眼中不值得注意。

　　因為就算是更加高等的戴森環文明在百萬年的等待中也會因為惰性積重難返。看不到更進一步的希望。也看不到威脅。希望到底能堅持多久不被壓垮？

　　塔克人的歷史記載了三次戴森環文明崩潰的過程。人口越來越少，從最初建造戴森環的數億人口，逐漸消減為千萬，然後是百萬，最後是一個家庭，一個家庭，國王，王后，王子，統領著龐大的帝國，大量的人工智慧生命俯首稱臣，生化調製的寵物取悅。當然最後只剩下一人在堅持。文明熄滅的最後時光，猶如恒星不如紅巨星一樣輝煌，散發著強大的光，卻即將壽終正寢。等待最後一人消亡，堅持的意志從帝國中消失，機器人們依舊會各行其職責，試圖用該種族的血脈調製出新的種族，按照程式來延續文明。但是最終將是失敗的，正如地球上強行拉入現代落後國家，在適應新時代的制度往往是變成失敗國家。一代代傳承的文化不知道鮮血的意義，妄言戰鬥，卻從未知道戰鬥的代價，在戰火中接受外國的武器廝殺，多數卻是在發洩暴虐。

　　文明的每一步都是一步步走來的，後人接受前人的旗幟，當然對某些人來說是包袱和枷鎖。機器人無法教導出來文明繼承人，一個文明誕生，必須一步步走過，明白歷史上的刀耕火種，在天災中的掙扎不屈，在外敵入侵，一切被推到後，可以再度從來。在絕望的時候，亦堅強的追逐希望，這是一種從簡單走向複雜的動力。薪火傳承。絕對理性的機械程式不懂，如果他們懂了，他們就是自主生命了。

　　長時間未能誕生文明的繼任者，這樣的情況持續會滋生矛盾。機械程式們匯因為如何培育文明陷入分歧，戰爭會開始，龐大的戴森環會在戰爭中毀滅。恒星會露出來，文明殘留的廢墟不會影響恒星，數百萬年時間行星會對軌道上的殘留物清理完畢。恒星會按照自己的正常壽命繼續下去。

　　這樣的事情塔克人記錄了三次，並不是因為塔克人文明強大，而是所有的流浪文明都是這樣。亞光速航行會讓時間慢下來。

　　光旋望瞭望空曠的太空，輕輕地哼起了歌謠，這首歌音調哀婉。是所記載第三個自我寂滅發出的訊息，沒有文字，也沒有音節，無數光的頻率混合。藝術，是在一刹那間對所在意的物做抒情。在塔克人眼中，地球人已經不是擋路的螞蟻了。

第730章 即將

　　融石岩漿層中的一位居民，為四百萬年的居民，從體溫波動上可以看出他處於青年階段。用地表極寒幽魂的說法，應該是活了三千六百年，極寒幽魂，這是岩漿層意識們對近些日子來闖入地下不速之客的稱呼，他們到來給地下世界帶來冰冷。並且聲波穿過他們，給大家的感覺非常輕。至於極寒幽魂對自己的稱呼則是地表生命。

　　融石，緩慢的挪動了自己的身軀，到達了熾熱的玄武岩地帶，發出了喊聲，因為極寒幽魂的行動速度非常快，所以並不是融石主動到他們那裏去，而是發出聲音讓他們聽到。過了一會融石感覺到了上方一股冰冷的氣息，立刻發出了另一種聲音，上方寒冷停止了靠近，而是伸出來了一個細小的杆子，探了下來。

　　交流在三個月前就開始了，寒冷的惡魔用非常彆扭的熔融世界語言聯繫了大家，讓大家明白了這幾年天在不斷的原因，以及極寒生命入侵地下的原因。

　　相對熔岩世界的智慧生命來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極寒幽魂並不熱衷殺戮和毀滅，僅僅是嚮往地下鑽，初期的殺戮只是不知道地下竟然有意識——這個是口胡，人類初期就猜測到了，只不過後期覺得夠了才展開交流假裝不知道。嗯，無知且知道不對，就可以減輕矛盾，低頭認個錯，做出保證以後再也回犯這個錯的承諾。這個結果最重要。看著鎢合金管道注入自己的身體，豐都達百分之四的金屬鈾注入自己體內，融石感覺一瞬間充滿了力量。

　　對於地下生命而言，獲取足夠的鈾礦維持自身的生命能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地下生命吃飽一次可以數十年不用尋找食物。作為回報，融石伸出了一條觸手，進入了極寒幽魂的容器。

　　當溫度壓力不適合的時候，融石會發出聲音提醒。嗯這個被一頓飯買通的純潔地下生命，當然不會想的太多，在地表這可是臭名昭著的人體試驗。而且這些飯還是從地下世界鈾金屬富集的地帶挖出後提純出來的。

　　地表，人類集群看著地下世界的生命組織結構，非常複雜的組織結構，多種金屬元素構成的複雜存在。在研究的時候，負責更深層地幔探索的管道繼續向下深入，在管道外，需要該種結構的自動生命進行資訊回饋。

　　任迪看了看這個高溫高壓下保持活性的結構，歎了一口氣說道：“無法對接，我們逃不到地幔去。”隨著實驗室任迪說出的這句話，氣氛變得有些絕望。

　　無法對接，是人類的遺傳物質無法和地下生命的遺傳代碼對接。人類DNA是一個容器，這個容器從地表生命誕生一直變化，控制的物質越來越多。當然所控制都是地表的物質，地表的鈣質被控制形成了骨骼，鐵被控制形成血紅蛋白搬運氧氣，氮硫被控制組成蛋白質。現在所有的研究都指向了人類的本源，逃不出DNA。人類的出生點位就在碳基。碳基容器已經在地表承載幾十億年，最初的承載容器DNA雖然早已不在，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今天的DNA是一代代複製變化出來的，起源在遠古時期。

　　任迪回頭強調了一下，“我們沒法變成矽基生命。我們找到了思維中的變動力，但是DNA是承載變動力的唯一容器。放到別的容器中會不會變性。我們沒法保證。”

　　陸博雅突然說了一句：“這個容器最初是怎麼出現的呢？”

　　聽到這，任迪眼睛一眨，有時候思路開拓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時候其他的羽化者也瞬間被點醒了。另一位研究者白岩說道：“我們重現這個容器。這個容器誕生初期也應該是高能的。米勒實驗！”

　　米勒實驗模擬地球原生大氣在電火花作用下的出現有機物。當然現在並不是研究這個實驗，這個實驗太膚淺了，而是按照這個實驗是思路。任迪平息了小興奮，然後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很難。很難。”

　　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但是這條小路沒有鎖死。我們走一走？”

　　其餘的羽化者，相互看了看，相繼點了點頭，霍子路說道：“目前，只能這麼走了。”在確定了道路後，任迪突然又想到了元淼位面，想到了那一次人神對答，身為神的生命。那就是一個高能生命的粒子，如果生命高能化完成，人類究竟會什麼變化。任迪頓了頓心裏嘟嚷了一句，雲辰和應該成神了吧。旁白：任迪對自己走後的戰區情況一無所知。當然演變也不會告訴任迪。

　　星環上，光旋已經到達了星環，作為星環在地球戰區派遣的指揮官，她的撤離意味著星環即將重新對地球進行淩駕。高高在上的淩駕。

　　到達星環內部，光旋面對著自己戰友（在後方用量子通訊遠程操控的戰友）問道：“黑洞系統已經修復完畢了？”

　　這位嘴裏含著不知名紅色肥厚植物葉片的塔克人說道：“是的，反應堆部門正在試驗星環的功率系統，五個月測試完畢後，我們將起航。”

　　光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在這裏跌的不輕。”

　　那位塔克人將葉片嚼了兩下，然後咽下去說道：“我們爬起來了不是嗎？這場戰爭過去了。”

　　“過去了。”光旋復述了一遍。點了點頭說道：“應該過去了。”

　　星環中大量的電子和質子能量交替的輸入星環的光子層，進行測試。二十一世紀人類就觀察到了引力波在太空中的出現的場景，而塔克人走在了運用道路上。

　　暗能量，佔據宇宙的絕對統治地位。比如說我們拍一張照片，誰在發光放出能量，都很清晰，但是照片上並不能看出所有能量。比如說高懸於空中的杯子，照片中它是禁止的。而幾十張照片一疊，它的位置是變化的。

　　星海中也是這樣，幾乎所有的恒星，星雲都在相互運動。星海的能量並不僅僅是恒星發光發熱的能量，核聚變品質能量轉化效率只有百分之一。而星際中很多物體相對運動的速度超過了光速，兩個星系遠離的速度超過了光速。而根據愛因斯坦理論將物質加速臨近光速，品質將顯著的變大。可想而知恒星遠離的動能能量到底有多大，恒星核聚變百分之一的質能轉換和其相比是弱勢的。暗能量支撐著宇宙擴張，甚至地球繞著太陽旋轉的能量也是暗能量的一種，如果沒有暗能量，太陽系將瞬間一盤散沙。

　　塔克人的物理學已經掌握了在引力場中漂移的能力，讓部分物質朝著引力場的低位移動，而星環獲取朝著引力場高位勢移動的動能。這種技術並非噴射什麼獲得推力，而是獲取能量移動。部分物質落入引力場的能量，自動的到達星環上。無需接觸性的相互作用。因為看不到，而是直接移動，這和宇宙星體加速擴散獲能量是同一種。也就是暗能量的獲取方式。

　　這種能量獲取方式並非真空零點能，也不是打開一個點，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星環想要運動，那麼必須要用另一組物質朝著所在引力場中墜落。這就是星環不能完全消化太陽系物質，而是要吃掉一半，將另一半往太陽推的原因。這裏的引力場以太陽為主導。想要移動到太陽邊緣，那麼就要讓部分物質墜落。

　　在星際也是一樣的，星環不可能越吞越大，現在的體型已經至少六萬光年的旅程沒有變了。在太空中移動，從暗物質聚集的地方朝著暗物質疏鬆的地方移動，必須要往暗物質聚集的地方投放物質。至於暗物質是神馬？

　　二十一世紀的科學解釋——它根本不與光發生作用更不會發光，因為不發光又與光不發生任何作用，所以不會反射、折散或散射光即對各種波和光它們都是百分之百的透明體！僅僅能從引力來判斷其存在。

　　這個星際種族在正常材料的技術，和地球人沒什麼特別的差別。就像二十一世紀生產的道具和冷兵器時代捶打的刀具一樣，雖然品質有所差距，但是砍人切肉看起來差別不大，而冷兵器時代和二十一世紀差別巨大的是機械化戰車和核武。

　　而這個時代一旦黑洞系統修復。代差，所謂同種碳基生物所能掌握的力量差距已經出現了。塔克人遨遊星空滅絕多個文明，榨取了無數有生命甚至連文明都沒有的星球。幾乎每一次都是碾壓。

　　看了看地球，光旋有些似乎若有所思。這個星球上還有演變軍官，他們現在在幹什麼？面對即將到來的絕望又會有什麼反應呢。光旋不禁產生了好奇，這時候旁邊的一位塔克人拍了拍光旋的肩膀。說道：“對了，七十四個小時候，有一場歡迎宴會，宴會上有地球這個種族飼育物種可以嘗嘗鮮。”（注：第一批到星環的人類已經有大批死亡了，塔克人將所有壽終正寢的人類屍體，進行了冷藏，在這些年來，未有一位人類屍體被食用，因為地球上的人類依舊是在進行著堅強的抵抗，處於對對手的尊重，在未擊敗其前不會食用。但是現在即將解禁了。）

　　光旋說道：“我的配額等到元素打擊後，再給我吧。”

第731章 是否會來？

　　地球海底的加速器一直在對撞，從黑暗紀年開始，加速器對撞的實驗就一直在進行著，每天都有成批成批的實驗數據被記錄，而這幾十年來，加速器的科技完全沒有任何產出，單純的在吞噬著人力。要不是星空探索的道路被塔克人封死，而且現在是人類進步原動力責無旁貸的推進著科技，這個耗能大產出低的專案早就被掐掉，資金投入其他更有用的專案，這個專案被緩一緩。

　　而這種加速器加速的實驗並不是完成功課走流程，任迪的投影幾乎常駐於這裏。常駐這個五十年裏沒有實際應用產出的實驗室。而加速器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並非一條管道的直流加速器，也並非一個巨大的圓形。如果過去的加速器是相當於簡單的電燈泡電流回路，而現在的加速器就像積體電路。

　　兩個管道是垂直的，在一條管道中完成加速對撞的瞬間，這個垂直點，粒子被極光快速推入另一條管道，在第二條管道，賦予高能繼續加速。在另一個加速空間快速加速的到亞光速，在交錯空間中完成二次對撞。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多條加速管道垂直交錯，大量的初始加速粒子在撞擊過第一次後，迅速轉入第二次撞擊。

　　鐳射過程中有一個時間概念叫做飛秒概念，1飛秒只有1秒的一千萬億分之一，現在的人類做不到，但是能做到皮秒。納米時代是對材料精度的一個描述，而對能量時間精度的描述。

　　對能量的精確控制，是納米時代的衍生。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大多數人工合成的超重核素壽命過短，在二十一世紀，無法作為新的靶細胞就在半衰期消失了。若要想形成新的重核素，原始材料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煉鋼廠想煉出船用鋼板，原始的鐵礦石是不可能一爐子煉製出來的，需要轉爐煉製的鋼鐵到電渣熔爐中精煉制，然後還有一大票複雜的步驟。單一的管子用常態的元素來撞擊也是不切實際的。當然還有熱熔法，新形成的超重核元素極度不穩定。在常態下就容易發生核反應。更何況是在熱熔條件下。

　　任迪想幹什麼？究竟想搞什麼？幾十年前黑暗紀元籠罩的時候就瞄準了對撞機技術，即使是戰況最為激烈的時候也要保障新式加速器的實驗和建造。如果說月球襲擊星環的計畫隱瞞了五十年，而任迪對該項計畫也堅持關注了五十年。整個五十年持續的投入人力，甚至自己都在親身參與這個研究方向。

　　只因為見過，元淼位面見過，奇異的大品質星體散發的物質影響了一個生命星球。造就了奇異的科技樹。超重穩定島到底該怎麼生成，如何生成。既然宇宙中證實可以存在，那麼地球上製造的條件為什麼不足，該往那一方面努力。任迪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強迫症，反正被演變推到這種處境後，每一個任務，都記住了。至於每一個任務是否結束了，演變對改變的歷史線有一個評判，演變軍官自己也有一個評判。

　　最初的高能粒子，碰撞然後進入岔道，加速進行第二次碰撞能量，核反應方程式，猶如化學方程式組合一樣，質子中子在新的能量條件下結合。形成了地球常態下不常見的元素。壽命數十年到上千年。

　　“我們生成了114序298號元素。該元素有著極強的還原性，做外層電子極易失去，幾乎可以和任何元素發生化學反應，極難以單質狀態存在，並且也不可能以固態存在，當氣體濃度聚集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因為衰變增強產生熱量。”羽化者宋幕，用光幕資訊快速的播放，對任迪介紹。現在的最新研究成果。

　　聽到宋幕的闡述，任迪情不自禁地說道：“魔法元素啊。”

　　聽到這，宋幕頓了頓，然後說道：“沒錯，你說的對，這東西的性質，對於傳統的機械，就有點像魔力。”

　　長時間沒有出實際用途的成果，雖然任迪沒有說什麼一直在堅持投入，但是研究對撞機專案的，科研者，有點忐忑了，外面的戰爭到底多麼慘烈已經不用多說。而技術可以實用的技術長時間沒有，現在出現了理論實用化的曙光。非常想抓住自己工作數十年的意義。

　　這樣的結果任迪亦是一直在等待的。看了看實驗數據任迪說道：“一天產量四百二十五克？若是提高產量。我們能做到什麼樣子？”

　　宋幕說道：“關聯設備就位的話。在一年後，產量可以達到一天四十公斤，但是能量能量消耗巨大，只有四百萬分之的能量，可以固化到其中。”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承受範圍。”

　　宋幕有些沒落地說道：“靜能量下，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我想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武器化。”

　　任迪抬了抬頭說道：“不是武器化。固化在重穩定島上的元素不是這麼用的。”

　　隨後任迪抬頭看了看不解的宋幕，任迪說道：“一個星際種族，不可能沒有這樣的技術，根據最新的研究，他們應該有了反物質。”

　　說完任迪控制的液態金屬投影出一個結構。這是一個薄板震盪的結構，任迪解釋道：“真空零點能，人類幻想的一種能量。從幾個現象推測出了真空中有這種能量，並且在真空中憑空製造了一束粒子。然而我們並不能從真空中抽取能量，就如同地幔生命無法從生活環境中抽取熱能。但是可以通過這種技術在真空中製造粒子。以亞光速震盪金屬板，促使粒子生成，我想這個星際種族有大量的機會來製造反物質這種危險品。但是他們並沒有使用。”

　　說到這任迪補充道：“應該說是在這個環境下沒有使用該物質，根據地球常用的納米材料，如果要將大量的反物質聚集在一起，最簡潔的磁場設計的品質結構，都無法和核聚變質能轉換的相比。也就是黑暗紀年之前，各國均在實驗室中設計了威力更大的炸藥，甚至是堪稱四代核武器的金屬氫，但是三硝基甲苯依然是戰爭的主用炸藥。”

　　宋幕說道：“他們有反物質？但是沒有使用？”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塔克人和我們沒兩樣，依舊是原子為最基礎單位構成的，而不是原子核內跳躍的存在。在太陽系，他們的基礎和我們相同，所以生產的常用工具必須是一個個原子堆砌的，從工程學的角度上，只要機器是原子一個個堆砌的。控制一個反物質粒子，所需要的正物質品質就絕對不止一百倍。而超過了一百倍，那麼無法與核聚變的能量反應性價比媲美。”

　　反物質重核子元素，一個個聽起來非常唬人，品質巨大，但是任迪時刻記住自己作為碳基生物的位置。身為碳基生物是絕對不能直接控制這些東西的，必須依靠工具媒介，才能控制，而媒介工具，也是人類組裝出來的，人類一日是原子狀態，就必須遵照人類的工程學。

　　而超重核穩定島，以人類的工程學來製造這種核材料，必定是能量輸入虧損狀態的下的生產，因為宇宙中產生這種物質的極端條件，碳基生物不可能大規模存在。

　　塔克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任迪有高度自知之明，地球爆發的一切科技，可能都是塔克人走過的道路。能通過正常研發前進的道路塔克人都走過了。但是任迪不相信所有科技塔克人都會走。他們總會放棄一切，就像黑暗紀元之前，世界一直和平下去，世界絕對放棄蛻變和羽化技術，走腦插高運算晶片的道路。

　　任迪查閱了所有半衰期屬於穩定島的道路。而宋幕一直在旁邊等待，一旦任迪停滯下來，就會調出研究的實際數據和畫面，進行解釋。

　　好一會，任迪頓了頓說道：“宋幕，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會降臨嗎。”

　　宋幕聽到這，愣了，然後笑了笑，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呢？你累了嗎？”

　　累了嗎？此時有和戰前決然不同的含義，累了就要休息，然而這時戰時，人類必須為文明的延續而戰鬥。這是義務，和權力相對的義務，人類自出生以來，與蟑螂，豬狗，截然不同，是因為一代代薪火傳承。為人的權力由前人賦予，前人前前進的使命自然在今日責無旁貸。

　　任迪雖然權威很大，但是此時行路者人類集團中的憲法，任迪時時刻刻強調的使命，隨時都能變成後退者的枷鎖，包括他自己。如果違反，涅槃，任迪也逃不了。

　　看著宋幕略帶警告的眼神，任迪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我的意思，現在的人類相對五千年的人類和神沒什麼差別。這個差距不僅僅是智力力量，還有意志。而卻真實降臨了，那麼未來呢。”

　　任迪離開了，留下了深思的宋幕，宋幕看了看遠離的任迪，茫然的自言自語道：“神真的會降臨嗎？”

第732章 蟲群意識

　　星環和地球之間，塔克人的太空飛船在巡航，被星環套著地球失去了大量的大氣和海洋形成了一個類似土星的環。此時塔克人的黑洞控制正在啟動，大量的質量數為12的碳原子已經準備就緒了。它們已經成為了離子態在黑洞視力界線外加速運轉，只要一個外力，就會大規模進入黑洞中央。

　　元素打擊，在塔克人的戰爭史中並不少見，但是啟動碳元素打擊的屈指可數，因為塔克人也是碳基生命，對於塔克人來說碳元素這種中常用元素，價值非凡。氫元素是最便宜的元素，氦次之，鐵鎳矽是構建星環的主體。碳氧元素是儘量避免損失。

　　在星環上鋼鐵瞭望臺上，逝星正在望著地球，這時候光旋走到了他身後。光旋說道：“探索者，您還沒有離開嗎。等到元素打擊啟動後，這裏是不安全的。”

　　逝星說道：“還有三個小時才進行元素打擊，我再呆兩個小時，再過兩個小時，地球在我面前就轉過一圈了。”光旋看著窗外，寂靜的太空中地球靜靜的旋轉著，在廣闊的太空中，星環猶如超級城牆一樣將地球圍住，只留下上方和下方的星空。

　　看了看旋轉的地球，光旋也和逝星並肩的戰爭，望著地球，對逝星說道：“待會，你看到地球最後一圈旋轉，傳給我。”逝星看了看這位身材窈窕的塔克人，笑了笑。沒想到你也對這顆星球也挺感性的。

　　光旋的演變路程中前期大部分任務都在地球上完成，對於親眼目睹地球的末日，光旋帶著一些傷感。默默地說道：“如果不是航道需要。沒人願意毀了它。”

　　逝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六千五百萬年前，離開地球，大家也是這麼想的。為了逃脫地球引力場，我們足以毀滅自然界生存生態的隕石砸入的地球，獲取了讓太空艦隊脫離地球引力場獲得第一宇宙速度的能量，有時候對未來的夢想和懷舊的情懷，經常發生衝突。得到某些，必須割捨某些。”

　　光旋說道：“隨著歷史前進，最終是夢想佔據了上風。”

　　逝星說道：“是的。無序的善良必須要割捨，因為不屬於我們，在前進的時候，我們與他們拉下了無形的鴻溝。就像現在的地球人。”

　　光旋說道：“現在的地球人和星環的地球人，並沒有形成生殖隔離。”

　　逝星說道：“那是進化未能跟得上物種實際，如果是星環上的人類，和地球上的人類位置相換，一樣的武器科技，用不著元素打擊，你直接可以剿滅他們吧。”

　　光旋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請問進化到底是什麼呢，遺傳物質中生命力量在這個過程，可以闡述一下嗎。”

　　逝星說道：“你對生命代碼感興趣？”

　　光旋說道：“是的，我查了不少資料。人類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您是下一代領航者。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比我要多。”

　　逝星說道：“每一個生命的本質都是演化，演化的力量當依附於最基礎的物質上時，進化就開始了。至於進化，身軀進化只會一種符合客觀規律，也就是適應周圍生活的環境。進化符合這種規律，但是生命選擇的環境確定自己主導進化還是環境主導進化。鱷魚這種生物，熬過了大滅絕，我們到達的時候，它依然頑強生存，它的進化是成功的，完美的契合了環境，但是作為生命它是失敗的，它只選擇了這一種環境。事實上，當一個統治物種出現後，所有的進化都終止了，統治物種最終會控制自然界的一切，所有的物種都在自己的棲息地中。環境視野的固化，必然導致身軀進化的終止，而決定身軀的DNA也開始停止錯誤變動，當停止的越久，以DNA生命代碼為容器的演化力量終將會逝去。除非……”

　　光旋說道：“除非應對挑戰。”

　　逝星說道：“是的，我們本以為人類這個物種已經開始熄滅，在宇宙中這種困守於一個星球中，自然熄滅的種族不計其數。就像鱷魚一樣，自我滿足於自己的棲息地。然而如果不撥開死灰，判斷一個種族到底有沒有熄滅永遠是不准確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遲早會熄滅的。這個宇宙提供了諸多種族演化的舞臺，無論演化的快慢，當屬於他們的舞臺演化完畢後，就會讓給新的種族來演化。戴森文明的經歷的時間要比穿梭文明的時間要快。他們演化相對於我們要快，但是滅亡的也快。我們繞過銀河系三周後，如果不能鼓起勇氣邁入星系和星系之間的黑色障礙，穿梭到仙女星系，我們依舊會在旅程中熄滅。

　　這樣的結局和地球人是相同的。但是不同是過程，我們在這個世界舞臺上出場的過程要比他們精彩，我們比他們多走了一步。而相反如果我們熄滅，而我們需要面對的戴森文明變成了萬星文明，縱然我們見證了他們的熄滅，我們在物理時間存在的比他們要長，依然是我們輸了，他們真正的走過了統治星海的輝煌。”

　　光旋雙眼茫然後出現了明確，輕輕地說道：“宇宙就是個舞臺，如果場次互補干預最好，若是場次相同同台登場，必定是要為了主角的位置爭奪舞臺和道具。但是我們的本質是相同的。都是碳基生物一串代碼中從遠古流傳下來的能量。”

　　逝星點頭道：“沒錯，雖然形態不同，但是溯源的本質，我們是他們的兄長。但是那又如何呢。縱然他們現在已經有資格追逐星空了，但是這場戰爭，我們和他們目標徹底分開了。他們不可能信任我們，我們亦不可能對這個曾為對手的種族，報以平常心。他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為了種族延續可以放棄一切的種族了，他們有了不下於我們的核心。如果現在能夠探測到他們的DNA話，你應該能察覺到強身無比的蟲群效應。”

　　光旋瞳孔微微的收縮，對於她來說終於問到了要點了，光旋：“能夠具體說一說蟲群效應嗎。為什麼種群中會出現特殊體。”

　　逝星說道：“環境劇烈變化，沒有熄滅的種族發現自己強烈的想要在這個世界演化下去，不希望自己被打斷，而在這一代種族的遺傳代碼中，數千年的平緩傳達的變數會出現峰值。直觀體現就是相對於臨近時代的前後兩代種族，這一代的種族意志力會不斷的攀升。積極地適應一切，而不是在溫床中惰性滋生。這是一個個種群個體意識到自己群體面臨威脅後，在一起交流後達成不願意讓種群消亡的公識後，DNA中演化力量得到思維回饋後作出的反應。尚不知曉，這種演化能量出現高峰時如何在種群中擴散的。也許是在交流中思維電流產生共鳴。亦或是別的。但是總之和義務有關，當生命意識到自己有義務的時候，演化力量會自覺的出現增長。若是長久覺得環境適宜，無目標遺傳代碼中的演化力量會一代代大趨勢的減弱。”

　　光旋說道：“我聽說過蟲群意識中會出現核心，可以詳細的說說這個嗎？”

　　逝星扭過頭看了看光旋：“光旋你是否願意承擔星環未來五萬光年後的領航任務。”

　　聽到這一句詢問，光旋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逝星說道：“還有你認為領航者意味著什麼？這兩個問題，你不必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你的回答。”

　　光旋說道：“您是怎麼認為的呢？”

　　逝星說道：“我看到了義務，需要為星環做決定的義務，每一次決定都可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每一個差錯都會導致無數同伴的離去。就比如說這次，星環被迫以超加速度運動，死亡了大量的同伴。難道你沒有發現這件事對變空的影響嗎。”

　　說到這，光旋回想到攔截人類艦隊時，變空非常謹慎的表現。逝星歎了一口氣說道：“領航者要關注的是整個群體，要看到的是長遠。這並不是榮耀，再偉大的榮耀再漫長的星際旅行中都會磨滅，而責任一旦擔當，如果沒有後來人接過，會越來越沉重。但是如果從遺傳代碼中跳躍的變動力強度來看，持續的責任會讓領航者遠比同種族的其他個體要能堅持。除非。”

　　光旋問道：“除非什麼？”

　　光旋說道：“除非給他超出其他個體的誘惑。這樣一來強大的惰性會阻礙。人類歷史上的皇帝就是這個例子，擔當了使命。同時又有了獨一無二的享受。所以未能形成蟲群效應。而所有進取的種族，均會形成蟲群效應。種族的使命會對一個，個體集中增強意志，讓其成為精神被最後擊垮的那一個。”

　　（旁白解釋，塔克人在研究自生種族變動力量時發現的一個奇怪現象，那就是被群體選中，要求承擔領航任務的那位個體，在選中後，個體遺傳代碼的變動力會大幅度增強。而該個體的感受是，自己並不是為自己而活著。不僅僅是塔克人自己，幾乎每一個種族在應對危險的時候，每一個個體之間的變動力關係。都有這種朝著蜂王和普通工蜂關係。交出義務和承擔義務，對遺傳代碼承載的變動力有著極大的影響。就像戰爭災難，對種族個體變動力的影響一樣。處於自然保護區中的猴子雖然基因相同，但是變動力幾乎完全熄滅。這種生命種群中獨特的能量集中現象是客觀存在的。

　　而宇宙中還沒有那一個種族每一個個體都完全相同，每一個個體平等參與種群未來規劃，都是選中種群中的中上水平，賦予責任，但是一旦在戰爭中接受責任，原本的中上水平就變成了最強。這就像蜂巢，一個工蜂變成新蜂王，立刻成為蜂群中的核心。奇異的現象。）

　　“蟲群效應，核心……”光旋似乎懂了什麼。也就是為什麼演變挑選的軍官最後能把於個體。並不是演變別有用心的挑選，而是演變軍官投放後所處於的種族位置。以及攜帶的使命聚集起來的種族進取大勢。

　　“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走吧……”逝星對深思的光旋如此說道。

第733章 生命壓制

　　即使是絕對零度下，分子也會發出微弱的震顫。能量無處不在。碳基生物對思維走向控制的能量尚不清楚，但是人類文明已經有了幾點測試。

　　第一這股能量非常微弱，和現有的化學能量相比，極其微弱。只是隱藏在腦電波噪音中。

　　第二所有生命的基因中都有這股能量存在過的痕跡。因為所有物種都是從簡單進化出來的。

　　第三，人類體內的該種能量現今應該是，整個地球所有物種中最強的，因為人類是地球現今演化出來最複雜的生物，人類無其他替代研究品，該現象人類身上最明顯。而人類的思維和電腦截然不同，在這上百年來，人類再次複雜化了，依靠與眾不同的思維進行了超越基因進化速度，對自我形態進行了改變。該股力量已經徹底決定思維，驅動人類變化。人類的思維和動物和電腦對世間萬物的應對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任迪看了看自己新生成的細胞，進入納米顆粒內不禁的問道，我們是什麼？一束在這世界波動能量，找到了物質依附，用二十一年形成遺傳物質，然後又花費了二十億年從單細胞朝著多細胞發展。終於在時間的積累下，發展出了思維，生命開始思考，在一代代思考的積累下，出現了智慧生命，出現了原始文明，以至於到了今天，人類文明在應對災難的時候迸發出了漫長進化歷程的本來面目。

　　在虛擬空間的大廳中，“應該有受該種現象影響的量子波動，在細胞中基因鏈條和腦電波跳躍的電子中……”洛暗說道。隨後繼續接著說道：“如果我們大腦中所有的細胞一瞬間壞死，腦訊息一瞬間上傳到無機計算系統中，我們應該不是一瞬間消失，隨著電流中電子的流動，伴隨電子的量子現象會隨之波動，對流動的思維進行控制。但是如果找不到擁有遺傳代碼的腦細胞作為基點。我們會被不斷供能的流入的電流所稀釋，最終變成冰冷的電流程式。思維的屍體。屍體不僅僅是失去能量供應，能量迴圈毀壞的蛋白質，單純的人腦中的電流在脫離人體後，也會變為屍體。甚至我們現在也會變成屍體……”

　　洛暗的話沒有任何反對，在現在，涅槃失敗無法從蛻變者變成羽化者的失敗者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的表現無一例外，都是自覺太累，想要放下。

　　任迪說道：“基因，在思維流動電流下的基因鏈條，應該就是充當為思維提供有目的量子波動的基點。單一的基因和單一的思維電流都無法構成完整的意識，單一沒有能量輸入的基因，沒有能量一切皆休，為死物。而思維電流沒有充能的基因鏈上量子影響，思維最後會變成死物，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永生的念想，永遠逃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的客觀規律，但是死亡也並非一瞬間的事情，一切皆有過程。這個層次，大家準備好了嗎。”

　　陸博雅說道：“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任迪說道：“不會一下子生命形態轉換，一口吃不成了胖子，思維中的變動力量絕對是要一點一點的養大的，我們受限於碳基生命很久了，既然是碳基生命，我們的一切生命值能量功率都不可能高出碳基的限制，包括DNA干擾思維的功率，DNA這個容器太小了，我們要一點一點的換。一個細胞一個細胞的換。干擾電流的量子現象現在就是這麼弱，而我們的思維，從戰前到現在越來越龐大，龐大的思維讓我們覺得越來越控制的力不從心，想要放棄。我們的心就像不可避免的枯萎。”

　　霍子路說道：“如果控制思維的能量，從舊的遺傳物質容器中逐漸在新的遺傳物質容器中壯大，那麼這股壯大後的力量在除了控制思維更有力之外，是否會產生實質化的能量現象。是否會對碳基人類DNA中的弱等級力量，不自覺的產生衝擊。甚至將他們思維喪失自主。”

　　聽到這，任迪沉默，任迪沒想或這些。但是想到元淼位面那些狂信徒，整個種族思維似乎完全忠誠奉獻於上位存在的狂信徒。若是自己控制思維的力量龐大，不自覺對下位者接連不斷的犯錯，產生不耐煩，施加控制，那麼是否會對他們的思維內產生強勢的影響，任迪不敢確定這件事，按照能量擾動的規則，這種事情極易發生。

　　本質上是增強的是思維中不知名量子波動這一環節，這個量子波動的環節，每個人都有，但是受限於碳基DNA載體的能量基礎，人類體內的這種力量最多是體現在精神上的表現。但是如果加大了載體的能量承載基礎。這股量子波動能量大到一個級別，必然會對在旁的別人思維中的量子波動產生影響。或許是傳承，點燃，或許是說一不二的獨斷意志，這股能量將獨斷自己的思維，當然也有可能從思維中溢出，對其他較弱，意志力不足的思維產生影響，讓其完全喪失自主能力。在元淼位面中，人和神是不應該在一起的。

　　任迪不由得猶豫了。隨後抬頭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無論我們變成什麼樣子，對最初始的希望必須心懷平等。”

　　看到任迪這麼說霍子路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影響不可豁免，也難怪，人類進化數百年間，再無任何一個物種嘗試磨制石器，嘗試保存自然火種。它們亦有思維，但是進化的力量好像已經熄滅。百萬年無任何蹤影。”

　　霍子路的這句話引起了大家的沉思。——如果其他物種的量子波動熄滅，到底是誰熄滅的，為什麼人類的嬰兒沒有熄滅。人類從未將其他物種看成同類，那麼在基因上的熄滅和點燃。到底是否有規律？

　　羽化者，錢銳說道：“如果這麼說，這是一個宏觀現象，任何星球上只會崛起一種智慧物種。進化出來相近的大腦，但是每一個物種都是獨立了，不可能跨種族傳遞信念，一旦一位物種的大腦中出現了最為明顯的力量展現了對其他物種的敵對態度，其他物種遺傳代碼中原本可能變動力量的力量都會在進化的歷程中被強勢物種影響而泯滅，人之道損補不足而補有餘，變動力會被影響會被打擊削弱，那麼最終就只會集中在一個勝利者的物種意識內，當這個物種出現了探索的欲望且對其他物種無接納為同類的敵意，其他物種思維中的變動力就會影響泯滅。

　　除非有一天，我們不想做人了。不想太累的做人，求安慰，求舒適。就像戰前的那樣……”

　　說到這，所有人想起了戰前的被充當心靈慰藉品生化人，現在看來這對於人類來說真是一段令人羞恥的歷史。如果塔克人不來，人逐漸聖母話將生化人看成同類。說不定還真的能看到實驗結果。不過現在這種實驗不會做，如果說拿個人實驗是反人類，這種拿文明實驗，絕對是反文明。如果量子波動真的存在於思維中有點燃的作用，那麼就應該集中點燃該進化中勝利的物種。而不是點燃劣質的進化中未能堅持走下去的基因次品。這和生產殘次嬰兒沒有任何區別。

　　“生命量子層次的壓制。”任迪最終說出了這個詞語，也只有這樣，任迪才能解釋，元淼位面侍奉神的種族社會種族常態的穩定。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當人出現後，地球上再無新的智慧物種產生跡象。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為了保存物種延續，成為塔克人的飼養物種，人類這個物種將徹底斷掉可能。不會再有探索欲望。或許會有反抗，這是進化性格留下的殘留。

　　當然如果繼續暢想下去那麼費米悖論就有一個更加善良的解釋，真正的高端外星物種，或許明白物種起源的相克性質，一旦一個物種遭遇了另一個比自己高端的物種，逐漸丟失自主前進，思維中更多的是跟隨，那麼生命量子壓制就已經形成，就像地球人類孤獨進化一樣。

　　為什麼高端的外新物種不理睬地球人，為了宇宙文明的多元化。為了宇宙不是一個文明。或許宇宙被第一代文明大一統過，但是發現了統一的地區，其他物種停止了，最終留下了啟示錄。

　　當然也不是什麼善良，對於某些高等外星文明來說，地球根本不值得交流，這顆行星根本沒有什麼資源，或許只能給塔克人這樣有為的文明提供航行考驗的墊腳石。

　　想要讓地球其他物種繼續開啟進化，那就必須要讓人類消失。否則人類思維中閃爍舍我其誰的意志以看不見的量子形態出現，必然會對其他物種形成衝擊。

　　當然任迪還想到了一個可能，既然物種之間可能會產生壓制影響，那麼物種內呢，大家避開了這個物種內的話題。在噴氣式飛機超音速飛行的過程中，只有最前端的克服阻力形成激錐。而物種前進，也只有責任最大者承擔的義務最大。

　　然而演變軍官終究會離開的，責任依舊會落到被啟迪的物種身上。

　　然而突然所有人抬頭朝著上方看去。已經開始了。

　　

第734章 為了種族

　　引力波，宇宙中無處不在，但是地球的直接影響並不大，整個太陽系只是微微的壓縮或者時擴張了一下，但是恒星和恒星之間引力關係會遭遇重創，大量的恒星會軌道混亂形成碰撞。星系中的引力波，影響最小單位是星體和星體之間的關係，未曾見過大面積恒星被直接扯碎的現象。

　　但是引力的頻率縮小到原子的幅度呢。撕扯的尺度是原子與其他原子之間呢，這是考驗化學鍵電磁力和引力對抗的關係。黑洞該怎麼用，塔克人正在給地球上課，首先是強風暴，整個平坦分佈在地球和星環之間的蛋清層，掀起了狂風暴，原本平坦的層面，形成了一圈圈皺著，就像微風吹拂的水面一樣。

　　而海面的冰層上，傳來嗡嗡的顫抖聲音，無窮盡，似乎整個大陸都在顫抖。元素打擊，並非毀滅元素，而是針對一個範圍的元素施加能量。如果從太空中看蛋清層的震盪，可以看到這是一股能量束，能量束僅僅聚集指向了地球的一塊，那就是太平洋地區。

　　在星環的另一角落，看著七號黑洞和一號黑洞（兩個黑洞在星環位置正好是對對應的）散發的能量擾動，形成了一條線貫穿了地球，線段上蛋清層狂風暴，地面大氣圈形成了一段段漣漪。朝著周圍擴散。

　　此時塔克人正在安全的範圍內圍觀這種壯麗的場景，這個範圍內，對細胞還是有殺傷損害的，所以塔克人們身上處於在一個電磁罩的能量場保護下。熠熠生輝猶如光環中的神靈。在電磁場中大量帶點碳分子電磁力強化排列。極大的消耗餘波擴散到這裏的傷害。

　　這一打擊並不是針對整個地球，如果是抽取稀有元素，到是可以針對全球實施打擊，而此時是針對碳，碳在地球上並不稀有元素。地幔海洋大氣都還有大量的碳分子。

　　打擊持續了六十分鐘，太平洋一塊方圓一千公里的圓圈範圍遭遇長達一個小時的引力輻射，原本的被份侵蝕的冰層，現在猶如沸騰後凝固的鐵水，大量氣流噴射留下的孔洞出現自冰層上，就像彗星表面一樣。引力未能扯碎二氧化碳內部碳和氧氣的電磁力，但是能量作用了整個二氧化碳分子。然而二氧化碳受熱大量從海面上析出了。當然直接從冰層中析出，在冰層表面製造了大量的孔洞區域，密密麻麻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而岩石層中的碳酸根也沒有拆回，至於地幔中的碳原本就處於離子狀態下，至於真正遭遇慘重打擊的是複雜的有機物。任迪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身軀，羽化體系紅色的警告在自己體內響徹——全身的有機物已經全部失活性。

　　而此時演變光幕正在提示是：“本世界的你正在快速泯滅。根據趨勢，榮光將自動啟動。”

　　看到了演變的這個簡短提示，任迪舒了一口氣，說道：“猜測是對的。”

　　演變並沒有透露多少內容，但是透露一個關鍵的內容，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並不算死亡。自己現在依然有思維，那麼控制思維的量子波動現在依舊還在思維，中只不過沒有遺傳代碼，最終會如同孤魂野鬼一樣煙消雲散。

　　當然通過心心相印，任迪還瞭解到一個事情，那就是並不是整個地球，都遭受了打擊。

　　忍住了現在對一切都不感興趣的情緒，對一旁的陸博雅說道：“去準備戰鬥，啟動所有的武裝力量升空，掩護包裹到來。”陸博雅現在此時處於，有機物泯滅，思維急速朝著寂滅滑落的衰落中。這種感覺就是什麼都不願意多想，一切都感覺現在最好，用現有的思維已知的理論來解決問題，對未知逐漸失去興趣，甚至沒有感覺，想要刻意的遺忘未知。這是人類朝著程式滑落的感覺。任迪現在也有，但是任迪思維中被一種劇烈的急迫逼迫著，就像心血來潮，任迪不知道這種急迫的使命感會在自己意識中存在多久，但是任迪可以確定如果自己就這麼等下去，等到情緒平復，一切就平復下來了。再無任何機會，思維即將老去。

　　任迪體驗這種感覺，並且接受著這種感覺，這似乎不僅僅是任迪自己的感覺，而是一個種族在瀕臨危亡後，最後的回光返照，而任迪現在當之無愧處於種族的位置上，在種族該位置上得到責任和義務和使命，這是任迪的直觀感受，而在微觀角度上，種族消亡後的控制思維的量子波動在無載體消散中，而是對群體中某一個特殊的思維進行了集中回饋。

　　陸博雅聽到任迪聲音，喃喃地說道：“我們，現在死了嗎？”

　　任迪：“沒死，我說沒死，就沒有死，都給我準備戰鬥。我需要包裹安全到達。要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最後一句話，任迪幾乎是強制命令了所有人。隨後任迪迅速的給每一個人安排了任務，作戰任務啟動任務，並且記錄了基因序號。人類的戰爭機器隨著人類社會中默認最高許可權的思維下達命令，一瞬間活過來。

　　一位位羽化者接到了命令後，也不在考慮自己現在是否已經死亡，按照自己遵循的意志，開始戰鬥。沒人會反抗，思維朝著寂靜滑落，難以誕生新的念頭，包括質疑，只有自己是在太累了，質疑才會到來。

　　看著一個個領命而去的羽化者。任迪突然覺得有些過分，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大規模不留餘地的對過去平等相待的同伴下達命令。似乎是有點過了。一位位人都離開了。各行其職。

　　這時候陸博雅傳來消息說道：“大行者，四川地區消息——包裹已經起航。”

　　任迪點了點頭，突然任迪叫住了陸博雅說道：“陸博雅，剛剛對你吼叫，對不起了。”

　　陸博雅情緒有些複雜說道：“你是對的，沒必要道歉。”

　　太空中，看著打擊逐漸收回，引力波動逐漸放緩，蛋清層的邊緣，猶如被無形的手劇烈波動一樣。氣流劇烈的散溢，猶如熱水中融化的糖片。而約過太空約過空曠的太空，將目光集中在星環上，星環上巨大的球形磁層，在磁層下就是此次釋放引力波束的放射源。

　　星環上的放射源前端，放射源的磁層表面出現了熾熱的火雲。就像太陽拋射的日冕一樣，似乎是想要朝著放射源遊動，但是卻被磁層阻擋。

　　在星環的幾萬公里外的另一個角度上，保護塔克人的巨大的防護罩收起。逝星看了看打擊區域，過了一會說道：“蟲群效應已經出現了。”

　　站在逝星身側的光旋得知了赤道地區大片出現的液態戰鬥飛艇進入蛋清層駛向太空。光旋喃喃地說道：“真堅強。”

　　逝星說道：“毀滅過程中是回光返照。碳基基礎毀壞後，消逝是不可避免的，等到所有群體全部消失，種群的核心存在的使命也會消散，現在是滅亡的前奏。也是我們研究蟲群效應的最高時候，實話說，剛到這個星球的時候，我沒想到這個種族會將有資格出現蟲群效應。”

　　光旋說道：“教科書不是說過蟲群種族是一種失敗的模式嗎？”

　　逝星說道：“一個種族成蟲群模式，是一種失敗的模式。但是不代表蟲群性就是錯誤的。文明不可絕對蟲群性質，但是也並不能將蟲群性完全剔除。”

　　這時候變空加入了討論說道：“任何事情都無絕對！”

　　“領航者”逝星和光旋同時說道對變空表達的尊敬。

　　變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一個種族或多或少都有蟲群性質，嗯，用人類的話來說是社會性質。這是文明的基礎。在平和的年代，自由個體越來越發散，蟲群性質會逐漸的消退，但是一旦種族瀕臨滅亡，強大的種族在進化過程中形成的蟲群性就會展現，在核心的命令下開始絕死反抗。

　　這時候這個種族展現的就像蟲群。個體為了種族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自我，最高意志無論承受何等意志打擊，都會堅強的站在背後，這並非他本人的意志，而是種族意志加身。當種族責任擔的那一天，該個體就已經是核心了。毀滅性戰爭，會讓這個核心現象異常影響。那個個體本身已經無支撐下來的理由，支撐下來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種族。一個智慧物種在危險的時候爆發蟲群性，並非墮落，這是一個偉大物種的體現。”

　　光旋喃喃地說道：“那麼這個思維最後保持量子活性的傢伙，到底會是誰？”

　　變空笑了笑對光旋說道：“你的興趣很發散。”光旋笑了笑掩飾過去，然而在凝視地球的時候。疑惑變得更深了。原本的一場碾壓性任務，光旋感覺到了一抹不一樣的氣息。

　　四川，一個個彈道導彈垂直豎立，在固態火箭燃料的作用下，這些導彈朝著南方發射過去。不同於幾百年前運送的充滿毀滅性的核武器，這次運送的是生命包裹，一位位蛻變者和羽化者，備份在這裏的胚胎幹細胞。

　　看著一枚枚導彈升空，修越彬沉默仰視著這些劃過蒼穹的彈頭。良久將目光投入了星環。輕輕地說道：“你們來了，一切都變了。”

第735章 碾壓

　　“有些東西拿起來就難以放下……”在元素打擊五個小時後，任迪如此對陸博雅說道。陸博雅說道：“大家都相信你不會放下，所以。”聽到這，任迪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你們帶來這樣的錯覺呢？讓你們都這麼放心的放手。”

　　看了看任迪這個樣子，陸博雅頗為認真說道：“請問，這真的是錯覺嗎？”

　　任迪看了看陸博雅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陸博雅說道：“現在沒人有把握能夠替代你。是的，沒人有把握。請你堅持住，人類需要堅持。”

　　元素打擊五個小時後，發生了很多事情，胚胎幹細胞早半個小時運送過來了。按照序列號，一共五十萬人的量。大概是所有的羽化者，至於羽化者，在四個小時後，超大型的空間飛機，穿梭到達了太平洋，這個蛻變者數量高達七百萬，這些人類的胚胎幹細胞運送過來。（注，塔克人打擊範圍是一千公里，該範圍內人口就這麼多，並不代表整個太平洋上的人口。）

　　倖存下來的都是處在打擊邊緣地區的蛻變者，他們立刻陷入休眠沉睡狀態。雖然遲了一點，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類在得到細胞補充後開始倖存。和羽化者相比，蛻變者身體的能量還是碳基循環系統，身軀大量組織壞死，但是並非完全壞死。立刻開始了轉移。至於正處於打擊範圍內的蛻變者，以及非蛻變者死傷多少？

　　只能說戰前這裏是人類太平洋最強大的工業區，人口高達一千五百萬。至於身軀高度無機化的羽化者，到是在打擊核心有幸存的案例，任迪就是一個，當幹細胞重新在身軀中分化為神經細胞後，自我身軀繼續保持了部分有機化。細胞在思維電流的刺激下開始統一協調。但是並非羽化者毫無影響。

　　五個小時後，霍子路在重新保持有機化後，提出了要涅槃的申請，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駕馭無機化的身軀。而霍子路在決定涅槃後，特地詢問了一下任迪狀態，在任迪咬著牙表現堅強，說自己沒事的時候，霍子路展露放心的笑容。提出了涅槃的申請，留下了愕然的任迪。

　　然後是大批羽化者開始提出涅槃的申請，要求從無機狀態繼續走過，現在的人類科技已經高度自動化，羽化者的退出並不會使工業機器的運轉停滯。但是羽化者的離開，意味著最先進的技術缺少了推動力。當然一位位羽化者也是覺得自己思維僵化是在推不動，強行占位置反而阻擋後來人，才會提出涅槃。

　　當涅槃潮流結束後，任迪感覺到非常冷清。好在還有部分人還留了下來。歎了一口氣，任迪看了看太空，赤紅的光團在星環上逐漸消散，那裏就應該是星環剛剛釋放打擊的殘留。

　　看著星環上的異象，任迪將不愉快拋了出去。開始沉浸在思考中：“到底該如何規避這種恐怖的打擊？”

　　星環上，光旋對變空問道：“第二次打擊將在什麼時候開始。”

　　變空指著赤紅的粒子雲說道：“三個小時後，當到達安全距離後。我們就能實施第二次打擊。這一次目標是這裏。”變空指向的位置是北大西洋地區。

　　光旋指了指四川地區，說道：“根據探測這裏也有活動的跡象，而且地形複雜，地面作戰難以達到效果。”

　　變空說道：“一共七次打擊，會有一次分配到這裏的。一次一次的來，在這個恒星的戰鬥應該停止。”

　　光旋點了點頭重新看了看太平洋中部的地區自言自語說道：“太平洋地區還沒有終結的跡象。”

　　大西洋北部，弗雷德行走在堡壘基地中，星環上熾熱的粒子雲聚集，他也看到了。作為演變上將，他得到的演變訊息更多一下，演變已經開始對這場任務的時間進行了倒計時。任務在十年內即將結束。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好消息，一旦任務結束正式軍官就可以返回了。

　　在大多數任務情況下，演變是這麼安排的，在大多數情況的任務下，這對落入下風的演變軍官來說是一個噩耗。因為這等同於演變宣判你不可能勝利，而在這個任務中所有的演變軍官已經是在準備撤離，這個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好消息，難道是演變真的是起了同情心，對人類一方的演變軍官手下留情了嗎？

　　不，演變空間巨坑，弗雷德知道這時候絕對不是在宣判可以回家的失敗信號，而是。

　　“滴滴……”藍色的大廳中出現了東方的訊號，修越彬通過心心相印聯繫上了弗雷德後，然後著手於現實聯繫，兩方均在地球上空派遣了中繼衛星作用的飛機，架起了訊號聯繫，太平洋地區遭遇打擊情況傳遞給了弗雷德。

　　在海底深處一個個死去人類孵化卵，跳躍著紅色的訊號，猶如海底中閃爍的幽靈，正常情況下，海底的這些鋼鐵殼子應該是不發光的。現在只有內部失去了生命跡象才會發出紅光，海底中密密麻麻的紅光，非常滲人。

　　而在另一幕，生產線還在生產，但是一攤攤液態系統停留在了一旁，就這麼靜靜地停留著，這些納米系統中原本都是有人的，在正常情況下，都是移動的，觀察生產線的各個情況，統計記錄每一個零件在生產過程中的變化數據。而現在生產線還在生產，但是人已經成為了納米系統中的屍體。

　　部分光滑的納米系統半露出死亡人類的骨架，身上大部分組織開裂露出了裏面的骨架。

　　“黑暗紀元54年，太平洋地區天璣、天權、玉衡三個區域遭到了未知的打擊，其中天權地區遭遇的打擊最為嚴重，蛻變者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尚不理解是什麼原理，但是，根據記錄所有含有碳分子的化合物均遭遇到了未知能量的施加。弗雷德你在聽我說嗎？”修越彬說道。

　　弗雷德：“嗯，我在聽。”

　　修越彬說道：“疏散快點疏散。”

　　弗雷德說道：“已經在做了。”

　　修越彬說道：“你呢？你在幹什麼，找到安全地區了嗎。”

　　弗雷德說道：“不用找了。我想已經來不及了。”

　　弗雷德另一個螢幕上播放的正是自己上方星環的場景，巨大的電磁輻射源，在上方猶如太陽一樣散發著電磁輻射。強大的電磁輻射導致了北極地區的極光閃爍。塔克人尚未發動攻擊，但是，弗雷德已經確信，對方正在準備對自己動手。

　　引導弗雷德的這個回答。修越彬這邊寂靜了下來。對於弗雷德的彙報這裏的情況，是履行雙方聯合最後的承諾。雖然這個承諾有了一定的裂痕，但是還是被履行這。僅僅是被履行著。不會有多餘的事情發生。

　　弗雷德現在已經沒有榮光了，而此時地球上也不會有人給弗雷德榮光。修越彬不會給，既然不會給，那麼現在發現了弗雷德異樣，修越彬也就保持緘默。

　　弗雷德自然也知道修越彬沉默的原因，他也不會厚著臉皮的要求榮光共用。也許尉官會出現這麼卑鄙無恥的情況，用完了自己的理直氣壯的找團隊要。但是將官，多次在任務中有著領袖擔當的將官，不會這麼不要臉。不說將官，就說校官，這種不要臉在校官中或許能占一次便宜。但是隨後就會被孤立，組織不會有預備役校官分配給你。組隊的時候也儘量和你避開，以免發生齷蹉的矛盾。

　　所有演變將官幾乎都遭遇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同時都鄙視過這樣的人。拋棄過這樣的人。而在現在這個絕望的戰鬥下，死是可以接受的，自己鄙視自己是不能接受的，並且做了自己鄙視自己的事情，還沒有生還的可能。是的，弗雷德並不認為，處於地球上的演變軍官能逃過最後打擊時間。

　　修越彬的沉默了一會，弗雷德主動說道：“那位，怎麼樣了？”

　　修越彬說道：“他還活著。在碳基身軀完全毀滅後的一段時間重新植入幹細胞。將自己碳基物質迅速更換了一遍。”

　　弗雷德說道：“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你也快點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吧。最高任務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該做的事情？”修越彬念叨了一下，想了想已經安全到達木星的霍恩斯。又想了想現在還沒退場的任迪，搖了搖頭說道：“他似乎已經陷在了這裏。離開這個位面也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中了。如果他願意離開，早就可以離開了。”

　　弗雷德搖了搖頭說道：“那可真是遺憾啊。我們斷掉聯繫吧。”

　　修越彬想了想後說道：“好吧。”弗雷德和所有人的心心相印斷掉。最後的死亡肯定是疼痛的，並且是絕望不堪回首的。這樣最脆弱的一面，一直在維持堅強的人不希望讓別人看到的。

　　對此，修越彬尊重弗雷德最後的尊嚴。

第736章 唯一武器

　　人類的思維就是大腦中的電流程式，而和電腦程式相比，最大的區別是，人類的思維可以變換出來新的東西。而電腦程式最多只能做到複製增加刪減。以電腦病毒為例，這個惡性程式只能自動複製粘貼，摧毀舊程式。但是沒有一個電腦病毒會發生變異。而人類的思維會分叉，沿著所看到的未知現象分叉，壯大，試圖找到了完整的解釋。

　　控制思維電流的量子波動只有在思維變動的時候才明顯。而作為思維的擁有者，感覺到是什麼動力在迫使自己思考？最終在思維中是什麼理由。有時候是單純的好奇。而有時候，是不得不面對未知。需要將他解出來。

　　僅僅在元素打擊一個小時後，太平洋地區大量的觀測設備就已經開始部署了，天空的尚未消散的粒子雲到底是什麼光譜。什麼物質。任迪被這種糊臉的打擊弄得一頭霧水。若是很久很久以前，這樣的問題，任迪會逃避的。但是現在迫不得已的理由，讓任迪不得不積極的思考。

　　很快光譜上的訊息告訴了任迪這是碳元素，熾熱的碳元素。現在非常詭異的維持著熾熱，雖然密度濃度不大，卻讓任迪驚駭的發現了這其中更有少量碳氧元素。熾熱的粒子火團最核心的發熱部位成半球形，正在不斷的以半球的形狀萎縮。無數蟹爪一樣的高熱氣體，朝著四周釋放。

　　觀測到了這個問題後，任迪將這個現象立刻同步發送到其他羽化者這裏。同時問道：“這是什麼？宇宙中是否誕生過相似的現象。既然誕生後，現在這種現象會出現在現在這個環境中。”

　　提出問題，建立假設，然後設計實驗驗證假設，然後分析，得出結論，然後將結論交給另一方，設計出別的實驗進行證偽。套路，任迪第一次看到這個套路的時候是初中自然科學中。學名——實驗法研究的基本步驟，第一次看到這個套路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隨著一步步成長，這種思考世界的模式逐漸佔據了自己的腦海，至少在面對未知的時候，不再順著自己的恐懼，歸咎於鬼神。

　　而現在，當一切回避後撤的可能都被背負的使命堵死後，只得面對。在強敵面前，唯一沒有壓垮，並且一直奉為圭臬，就是這個思考世界的方式。

　　有些人或許說這是一種信仰，和信神一樣的信仰。而任迪知道這不是，這是一個工具，思考世界的工具，在使用的過程永不會被磨損過時的工具。

　　問題提出後，一位位羽化者的知識量何等廣闊。很快就找到了宇宙中對應的自然現象。當一顆品質四倍於太陽恒星進入紅巨星的時候，內部會崩坍為一個內核。這時候會出現碳元素放出能量生成氮和氧的現象。

　　宋幕說道：“恒星內部是在巨大的引力中，才會發生這種現象。而太空中，這糰粒子雲的密度遠遠達不到要求。不過……”

　　宋幕抬起頭，少數人眼中原本淡淡的恐懼，被疑惑擠佔，開始變成了沉思事情的起因。在剛剛的那恐怖的一個小時，所有的有機物和含碳的分子都變成了不穩定狀態，越複雜的碳基有機物就像大廈一樣崩塌。

　　宋幕看到了現在羽化者眼中的話——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而最終的羽化者們將注意力又轉向了任迪，這種事情需要研究，需要有人來統籌分配計畫。

　　任迪說道：“未來還沒有更壞，根據最新的消息，塔克人的第二次打擊將到來了。準備製造測量儀器吧。對了，我還要再次強調一下，我們還沒有滅亡。不排除未來塔克人還有什麼新的手段要毀滅我們。但是各位做好心理準備，末日早就開始了，不想看看末日到底能持續多少天嗎？”

　　十分鐘後，一位位演變軍官的投影離場，陸博雅對任迪問道：“你的眼光很獨到。”

　　任迪說道：“你是說，剛剛的事情。”

　　陸博雅點了點頭。任迪搖了搖頭說道：“給你們多一點時間，你們肯定也會發現的。我只是比你們先靜下來心來仔細看，認真去想了一下。”

　　陸博雅：“能比大家快一點，說明大家沒有看錯你。”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話讓我想到了西遊中的唐僧和八戒。兩個凡人性都很重的人。在西遊中性情相投。但是，一個動輒就散夥，另一個雖然犯渾，卻一直未動搖信念。我一直好奇，將唐僧和八戒的位置對調一下會怎麼樣。同時法力也進行交換。”

　　陸博雅說道：“會立刻散架！”

　　任迪說道：“不，八戒從未擔當過西行的主要責任，而唐僧也並非未動搖過。我沒時間恐懼了，僅此而已。專注思考是治療一切恐懼的良藥。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讓你感覺到太累。猶豫事情完結後是否要放下歇一歇。”

　　陸博雅說道：“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執行民主制和多人決策討論制度，因為現在任何事情做得不好，永遠要比猶豫中等待要強。人類沒時間分歧。你所感受的重量，無可避免。”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無可避免。這就是我必須寫的答案。”這一句話，任迪是對著陸博雅看不到的演變光幕說的。在演變光幕的那一邊是修越彬。

　　聽到了任迪的回答，修越彬歎了一口氣，一切勸說都重新返回肚子裏。

　　任迪已經沒救了。如果一開始，還有著演變空間預備役不能在失敗退場的強迫因素在其中。而現在任迪已經忘記了這個因素，有了新的理由。

　　演變軍官影響世界的同時，也會被世界影響，不用心的演變軍官在尉官時代就會死於時代中，而太用心的演變軍官有時候會將自己全部押上了任務中。

　　太空中原本對太平洋實施打擊的粒子火球已經消失，就像蠟燭上的火苗縮小熄滅一樣。這時候對準了北大西洋的離子火球開始了。弗雷德仰頭看著太空中，此時他心中已經拋棄了一切恐懼，回想了演變中一場場任務，記憶猶如流水一樣流過心裏，逐漸的消散，意識無比清晰，但是一切酸甜苦辣，驕傲和悲傷都如同逝水一樣快速消失。

　　太空中新的粒子火球出現，在粒子火球兩側，兩條紅色的氣流細線從遠方流淌彙聚在新的粒子火團上，這兩條線條的來源是第一次打擊熄滅的不發光粒子雲。現在像是被大漩渦吸引一樣被撕扯成長條湧向新的磁罩週邊。聚集成半球形粒子火雲。猶如黑暗紀元赤紅的晚霞一樣當空出現。

　　弗雷德死去了。作為隊友，任迪第一時間得到了演變的確定。但是僅僅是看了一下這個結果，任迪就略過去，這是戰區最高任務。隊友死亡是很常見的事情。

　　任迪通過多個浮動飛行器拍攝的螢幕看著太空中新形成的粒子火團，還有朝著火團彙聚的重新發光離子氣流。分析著每一個畫面，每一道光譜的變化。這是人類進化到現在的唯一武器。任迪現在不想對塔克人放下武器投降。

　　此時從四川基地，按照任迪的命令一顆顆核武器地面上起飛。在起飛的一刹那，在引力波束影響範圍外的太空戰艦就著手對這一枚枚導彈實施了攔截。然而一枚枚彈頭被厚實的鎢鋼保護。最終數百枚進入了蛋清層，和潛伏在此的液態納米系統接觸完成了組合。

　　太空中，光旋看到這一幕說道：“人類還沒放棄嗎？”話音剛落，一枚枚彈道武器闖入了。波束打擊的範圍內。巨大的核爆化為電磁輻射在太空中盛開，強大電磁風暴掃過太空。然而波束依然繼續。電磁脈衝的能量無法阻攔引力輻射的殺傷。

　　光旋打開了演變光幕，光幕上顯示有一位中將隕落了，光旋心裏默默的數著，地球上就剩下最後一位中將了。整個地球似乎就要馬上清洗乾淨了，但是光旋有預感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

　　看著地球荒涼的大地，光旋輕輕地說道：“最後一位人類中將，你是人類的榮耀。最後的閃耀你會有的。”太空中一個個核爆炸的光芒猶如閃電一樣照亮了地球的大地。也照亮了星空上龐大文明造物的星環。曠闊猶如星辰的尺度，卻有著完美到極點的圓環弧度。

　　這劇烈的太空閃光被人類一方的忠實的記錄了下來。任迪看著大量因為電磁輻射黑屏的畫面。輕輕地說道：“希望，可以抓住邊際。”

　　隨後任迪對修越彬說道：“如果可能沒錯的話，接下來看你裏。”

　　修越彬點了點頭後說道：“我明白，不過任迪我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早就死了。現在的你真的是為你嗎？”

　　任迪說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修越彬搖了搖頭說道：“按照演變軍官的規則，這個任務不應該是我。我是中將。”

　　任迪說道：“你有退路。我沒有，我不放心你。”聽到任迪這麼說，修越彬似乎明白了什麼。歎了一口氣。

　　隨後任迪繼續說道：“我見識過徵召兵變成人類，我想，我現在不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