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都市夜戰魔法少男 作者:願心不變 (連載中)

 
小鄭@ 2019-7-6 20:19: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6 163787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19:42
三百五十七章 莊園別墅、沫水琳瑯

  說起來這個暑假自己離開夜局的次數屈指可數呢...

  而且每次離開還都遇上各種幺蛾子呢....

  方然默默的跟著夜笙身後朝著夜局的那個,明明沒多少人擱著擱著也長期住著平時連個出去打醬油的人都沒有但偏偏就是配了幾十輛豪車停在這好像天天舉辦車展一樣的豪華大型地下停車場。

  可惡啊!

  眼皮直跳的看著他幾乎所有都不認識但並不妨礙他從那些看上去就奢侈的一逼的外形中領會它們也確實奢侈的一逼的價格的其中還摻雜著一輛特別顯眼但是一定是寶寶眼花看錯了的銀色馬車的豪車們,方然無語的問道:

  「話說,為什麼夜局買了這麼多豪車超跑放在這裡啊?」

  經歷了一周的『友好』相處,總算沒有暴露自己的方然好歹能做到正常和夜笙對話了。

  感覺正常人肯定都會好奇的問出這個問題的夜笙也沒意外,只是略微有些頭疼的嘆氣:

  「這些並不是夜局出資購買的,包括那邊那輛馬車都是和方術使一樣是個有點麻煩的家伙放在夜局裡的東西。」

  哦,和方術大哥一樣....

  好吧,當我沒問。

  還有馬車什麼的寶寶表示沒有看到..

  「那個,話說回來,笙姐,我們這是去哪?」

  方然跟著夜笙朝前走著,來到一輛銀灰色、通體流線弧度、看上去如同冷艷的冰山女神一樣、和夜笙特別相稱的跑車...

  好吧,他其實就是不認識瑪莎拉蒂的車標。

  「現在解釋的話有點說不清,還有你不用因為小凌的話太緊張,畢竟這些又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其實就是因為我的原因...

  方然心裡瀑布汗的想著。

  似乎看出了方然的一些不安和緊張,夜笙笑著安慰他,但她說的也是她心裡的實話,畢竟這些麻煩又不是『方然』帶來的,她這次帶他過去,只是走個過場之類的隨意說幾句。

  「這次主要更多是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大概那位夫人只是隨意問你幾句而已。」

  噢,原來我是個贈品,那我就放心了。

  坐上銀灰色的瑪莎拉蒂,兩人駛出夜局。

  盛夏夏末的陽光普照著繁華的京城,瑪莎拉蒂化作一道銀灰色的流水穿行過鬧市京城。

  但是出乎方然意料的,他們並不是去他原本猜想中的京城市區裡的某座機關要地,而是一路向北,穿過南郊和中央城區,朝著北城區的方向駛去。

  方然看著外面飛速倒退的高樓大廈成群的市區CBD,看著絲毫沒有馬上到了放緩車速的夜笙,心中不禁疑惑。

  額...

  所以說,我們這是要去哪?

  難不成是想暑假最後一天把我拐賣了,不讓我上學麼?

  方然坐在副駕駛位上,不去看開車中的夜笙的盛世美顏,自顧自的看著車窗外胡思亂想安靜的出神。

  就像他曾經的...

  「方然,你是還在上學麼?」

  突然,夜笙問了他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方然頓時一愣,沒有預料到的從出神中恢復,臉色浮現出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是啊,下學期我大三了。」

  「嗯,這樣啊,上學挺好的。」

  夜笙點了點頭說道,帶著墨鏡的完美臉龐上看不出表情。

  然而這樣的回答總給方然一股沒頭沒腦的感覺,他心裡一臉糾結遲疑的想到...

  額...所以說,她這是...

  覺得氣氛太尷尬了在和我搭話?

  不不不,怎麼可能,大概就是想到了隨口問一句吧...

  方然心裡迅速的搖頭,覺得自己可笑的翻了個白眼,然而事實上...

  剛才夜笙透過墨鏡的餘光看了方然一眼,發現他安靜的看著車窗外面,臉上的神色或許因為出神,出奇的沒了平時的那股不靠譜樣子。

  雖然夜笙一路上一直都想試圖和方然找些話題,但確實是因為家世、外貌種種原因不善言談的她,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不禁嘆氣道,或許讓小青檸那樣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人來會更好一些。

  但是心裡想著這些的夜笙,在看到剛才的方然,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口了。

  雖然是一句聽上去有些乾巴巴的開場白和回答就是了。

  「生活上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和我說,夜局會幫你解決的。」

  稍微頓了頓,夜笙又淡淡的說了一句,只是聽到這話,方然稍微撓了撓頭,哈哈的尷尬笑了一下:

  「額...生活上,我平時沒什麼問題啦,啊哈哈....」

  整天擔驚受怕自己通緝犯的身份暴露還有想去海邊看海堆沙和想在現實裡看一下比基尼什麼樣的這種問題不算啦!

  不知為何,不光是努力、對自己嚴格的程度上,方然覺得從說話方式上來講,夜笙和宿群也有些相像,只不過夜笙還要更加認真正經一點。

  然後稍微回想了自己套出來的消息。

  他汗顏的心想,一定是宿群大哥下意識模仿夜笙姐的...

  穿梭在各種巨型企業林立的北城區,方然突然想到,除去去沒去過的中央城區,一周多前他去過西科冒充老中醫、半個多月前他去南郊臨府肉搏大怪獸,然後在那之前他去過東江凱歌大道上....咳咳,

  這個就不提了,總之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北城區。

  誒....感覺有好多好厲害的建築物呢

  方然睜大眼睛看著雖然沒有商場那樣的東西,但是各大上市企業大樓林立的場景也是十分壯觀。

  「我們要去見的人就在這裡麼?」

  方然看著一棟比之前聖心大廈還要高出幾分的企業大樓驚奇的問道。

  「不算是,那裡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北城區外的郊區。」

  夜笙轉動著方向盤,美女開車總是有種特別的韻味,瑪莎拉蒂在她手下加速,穿梭在北城區的四環高速上。

  不算是?郊區?

  我們去郊區那種鳥不拉屎的地兒幹嘛!?

  方然疑惑的心想,然後他很快,

  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愚蠢...

  巨大的柵欄鐵門拉開,銀灰色的瑪莎拉蒂放緩速度,駛進綠蔭拱形的通道,陽光透過花朵的縫隙灑在潔白的西洋石柱上,放眼望去...

  是漫漫在田野裡的花海,被修剪成了別致的格局小徑,如同故事裡歐洲城堡裡王子和公主約會的花園。

  溪流清水,一眼望去看不到頭的美景,讓你不禁驚嘆這是如同美洲牧場一樣的占地面積和那坐落在主位的別墅大樓,噴泉環繞、道路通明。

  方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田園美景,驚覺得想起自己剛才經過的那一扇鐵門。

  等等...

  這一整片難道都是....

  人生二十年活在普通人世界裡的方然,這還是頭一次以參觀者的身份,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別墅莊園。

  同時他也由於過於震驚,並沒有注意到入口處那幾個並不是很明顯的莊園名字。

  ——沫水琳瑯。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19:43
三百五十八章 午後的時間是貓兒最喜歡曬太陽的時候

  瑪莎拉蒂漫游在這座莊園裡,像是花海裡的白魚。

  「不是,夜...」

  「嗯?」

  「咳咳...笙姐。」

  「怎麼了?」

  方然有些震驚的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一整片都是那個人的家?」

  被方然這麼一問,夜笙楞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然後略微反應過來。

  對呢,說起來方然他一個多月前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麼想著,夜笙又偏頭看了他一眼,坦白說,

  此刻的方然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普通青年,而不是一個參加者。

  或許這就是宿群和自己說的,他一直在方然身上扭轉不過來的東西?

  略微收起這些想法,此刻夜笙更關注的是她今天來想問的那件事,轉動著方向盤,她淡淡回答道:

  「嗯,沒錯,我們今天要見的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

  「哇...」

  完全沒注意後半句,想著反正我也就是來打個醬油的方然發出了一聲驚嘆。

  我滴天嘞,寶寶頭一次發現寶寶的想像力是如此的匱乏。

  我原本以為,有錢人是住那種像是學姐家的三層別墅帶泳池還附帶一大片草坪花園,說不定還有個魚塘之類地方的。

  但萬萬沒想到,真正的有錢人住的....

  是這麼大一片地方麼!?

  我現在看到的莊園深處那幾棟樓哪塊是他的住所???

  方·被貧窮和世界觀限制了想像力且感受到資本主義的狗大戶·然。

  好吧,資本主義是他瞎編的,說不定人家裡面有條兒件開礦的呢(唐山口音)...

  方然透過車窗,看著一整片的莊園,有些震驚出神,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夜色明珠的時候一樣...

  就像步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的微妙錯位感。

  瑪莎拉蒂來到了一棟別墅大樓的正門前,門口的噴泉中的華麗水流正在陽光下剔透。

  一排黑衣的執事早就等在這裡了,為首的男人對著瑪莎拉蒂微微躬身示意,面帶微笑,禮儀得體。

  「走吧,我們到了。」

  夜笙開口對著方然說道,方然看著這陣仗嘖嘖稱奇的咂舌了一下回答道。

  「哦。」

  然後兩人直接就下了車,排隊末尾的立刻的微微撫胸示意,然後接管了這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他們會負責停好位置和在客人離開之時,提前開到門口。

  當然這種細節,方然是根本不會注意的,他光顧著瞅著面前這棟豪華絢麗的不行的別墅大樓了。

  嘖,我滴天,這比上次羅城那次見到的李家莊園高端太多了吧...

  話說回來,那次自己光顧著著急和老哥衝進去幫小或了,都沒工夫震驚有錢人住莊園這檔子事...

  方然心思發飄的可哪聯想著,然後看到為首的那名大約四五十歲的管家微笑恭敬的說道:

  「夜笙小姐,歡迎您的到來,請進,夫人可能已經在等著了。」

  「嗯,我知道了,走吧,我們進去吧,方然。」

  夜笙摘下墨鏡說道,今天的夜笙也仍然是高挑漂亮,黑白兩色的衣裝裙擺勾勒出她的身姿曼妙,很明顯出門的時候不像平時在局裡穿的那樣。

  雖然像方然這種根本什麼國際大牌都不認識,審美能力及其低下的家伙覺得她穿什麼都是一樣的好看就是了。

  一眾管家執事帶著兩人走進別墅大樓。

  厚重的大門推開之後,是鋪滿整個大廳的深紅地毯,浮雕百繪,栩栩如生,木制扶手的螺旋樓梯,明亮光線充滿間隔著花瓶擺設的長長走廊,一直延伸到別墅各處。

  吊錘著的璀璨吊燈,琺瑯瓷器的裝潢,不時有貨真價實的女僕手持著工具在打掃,潔白的裙擺穿行在別墅之中。

  一股富貴奢華的感覺撲面而來。

  方然感覺自己都要被這股氣息吹跑了。

  「方然,你先在這裡隨意逛逛,我先去和那位夫人問些事情。」

  一行人來到一處休息的方廳,夜笙對著方然說道。

  「哦,我知道了。」

  誒....?

  話說這裡是別人家吧,夜笙姐你這樣一副放養我的口吻好麼...

  方然心裡默默的驚奇吐槽道,但看著人家管家都沒說話,方然還是一臉正經的點頭,臉上寫著『笙姐你放心,我絕對不亂跑』一行大字。

  然後看著夜笙跟著管家踩著鋪滿深紅地毯的樓梯朝上走去,方然四處瞅了瞅,還是有些拘束的覺得在第一次到別人的家的時候亂跑很沒禮貌,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方廳休息用的茶椅上。

  看樣子是下午茶用的地方,茶桌擺放在可以看到庭院花海的落地窗前,明顯可以看出來很高檔的椅子坐起來超級舒適,有種讓人想懶洋洋的縮在上面打個盹的感覺。

  方然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瞇起眼睛,享受鋪滿在身上下午明媚的陽光。

  生活真是和諧啊

  雖然是暑假末尾,但總算能有這麼閒暇的時光用來曬曬太陽了啊

  暖烘烘的,不用在那個地下巨大房間裡訓練的時間如此閒暇,方然趴在桌子上,感覺幸福感滿溢。

  哈,他就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人。

  這是一聲輕微的響聲,一杯清香的紅茶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方然下意識的抬頭,看見的是一名容貌秀麗端莊的女僕,對自己微笑了一下。

  柔和的口吻,她輕聲的開口:

  「先生,請問你需要我為您帶路四處逛逛麼?」

  「不用了,我待在這裡就行了。」

  沐浴著午後陽光的史萊姆/毛毛蟲/魔法少女幸福的完全不想動彈的懶洋洋回答道。

  「我明白了,那我會再取給您一些方糖和續杯用的紅茶,請您舒適的享用。」

  女僕小姐溫柔的點頭,然後說著把手中的茶壺放下,並且端上白色正方的一碟方糖。

  「謝謝。」

  啊(「「 ̄▽ ̄)貨真價實的女僕小姐呢

  又體貼,又漂亮,真是好溫柔的人呢

  方然一臉恬然的放空自己的傻笑,整個人慵懶的軟趴趴的融化在桌子上,半睜開一隻眼睛,瞅著自己面前的紅茶和方糖上下打量。

  不用想也知道,你們肯定有人覺得我是那種放一堆方糖的那種小孩子麼!?

  呵,天真!

  方然拿起用來盛的小勺,然後直接盛起一塊方糖...

  放進了嘴裡。

  臉上露出了小孩子吃到甜甜的糖果的幸福紅暈。

  我其實,是直接吃方糖的那種小孩子...

  時隔一個月的艱苦訓練,方然又回到了他出租屋的狀態,整個腦袋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滿腦子單純的想著自己的暴食抱枕要是在的話就好了,總之從保護自己胡蘿卜的兔子放下緊張的心態,此刻的他慵懶的像一隻曬太陽的貓。

  然後他就看到....

  在他不遠處的面前,有一隻、或許該說是有一團通體雪白、只有耳朵微微淺色,毛茸茸看起來軟乎乎的布偶貓。

  正乖巧待萌的坐在那裡,兩隻前爪就像戴了白手套按在地上,圍脖一樣的大尾巴繞在身邊。

  豎著耳朵,正眨著藍色的眼睛看著自己。

  方然:盯......

  布偶貓:盯......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19:44
三百五十九章 等等,巧克力,你跑哪去了?

  「先生,您的方糖,請問還有什麼其他的需求麼?」

  剛才的女僕取回了方糖,輕輕的放在茶桌上,雙手放在自己裙擺之前,柔聲的問道。

  可是面前的青年完全沒有回答她,她好奇的看了一眼。

  發現他此刻正目不轉睛的和不遠的一團雪白的小巧身影互相盯著。

  方然:盯....

  布偶貓:盯....

  女僕:......

  誒,那不是大小姐的...

  女僕稍稍意外,然後猜想這位客人可能只是好奇它為什麼會跑到這來,溫文爾雅的再次問答:

  「那個,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

  嗖!!!

  上一秒還懶散頹廢在椅子上曬太陽的青年,幾乎就是一瞬間,用可能是瞬移的方式從女僕小姐眼裡消失。

  嗖的一下躥到不遠的臺階處,對著自己面前不到一米遠的布偶貓,臉上控制不住的掛上可疑的、幾乎是病態的癡漢笑容:

  「可可可...可愛迷人的小貓喲歐歐歐....歐尼醬可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喲,快快快....快過來,有小魚乾給你喲」

  某·超可疑的家伙喘著粗氣,且一臉不正常的潮紅的流口水說著,手上不知為何出現了逗貓棒和小魚乾。

  乖巧的蹲在臺階上雪白色的布偶貓發出好奇的聲音,偏著小腦袋眨著藍色的眼睛繼續盯著方然這個不認識的家伙。

  「喵?」

  「啊!」

  一聲柔柔弱弱的喵叫,成功戳中了方然內心的萌點,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被擊中高潮一樣變態的聲音。

  女僕小姐:「......」

  話說回來,為...為什麼身為拜訪的客人會隨身帶著小魚乾和逗貓棒....

  方·其實是個超級貓控且長期雲養貓在線吸貓成癮『口頭偷貓分子』和『我會有貓的』代表人物·然,目光灼灼有神的盯著眼前這隻布偶,覺得自己口幹舌燥,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柔軟,看一眼就想抱在懷裡好好擼一擼的貓。

  「喵喵喵,小魚乾喲」

  方然小心的把小魚乾丟給這隻布偶,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小魚乾,布偶貓好奇的抬起小爪子,小心的拍了拍,然後試探的低頭舔了一下。

  然後藍色的寶石眼眸睜大,低頭咬了起來。

  喲西!生效了!

  不愧是用創牌造出來的布偶貓喜歡的味道的小魚乾....

  nice,幹得漂亮,我的心臟!

  某·能力從來不用在正經地方,永遠不務正業、用生命去擼貓的魔法少男心裡發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趁著這隻雪白色的布偶貓低頭吃小魚乾,方然偷偷的加大的劑量又扔了幾條過去,然後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靠近到了它的身後。

  伸出手輕輕的摸著這一團雪白的毛髮,臉上泛上了升天治愈的神色。

  啊意內

  果然還是真的貓好啊,暖烘烘的,抱在懷裡軟軟的有種治愈的力量呢。(高潮臉)

  和某只會給人致鬱然後倒血霉的啦喵混蛋一點都不同。(冷漠表情)

  「喵」

  地上的小魚乾很快的吃完了,雪白色的布偶貓舔了舔嘴唇,然後輕輕的叫著,爬到了方然的懷裡,抓著他的胸口,眨著藍色的大眼睛似乎表示還想要的意思。

  而方然...

  驚!(///Д///)!

  什...什...什什麼!?

  「嘿嘿嘿」

  僅一秒,方然就被投懷送抱瞬間打敗,然後又消耗了1的魔能值弄出了小魚乾,抱著大大的軟軟的布偶貓,在地毯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他現在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鋌而走險,開始偷貓了。

  「真是不可思議,大小姐的貓平時很怕生的,第一次見面竟然就鑽到您的懷裡,看來它很喜歡您呢,先生。」

  女僕小姐走過驚訝的說道,雖然方然自己沒注意,但是出於他身體裡的某個原因,他現在意外的吸引這些生物。

  當初F233就是這樣才跳進了他的帽兜,而且假如上次,他在復蘇的房間再待一會,就會驚奇的發現,會有不少小動物不怕生的湊到他身邊。

  雖然他當時被第一隻就給嚇跑了就是了。

  「嗯,大小姐的貓?」

  方然下意識的問道,然後心裡則是一臉凝重的想著。

  竟然是這家莊園主人女兒的貓...

  嘖,看來不好下手了。

  然後就在這時,臺階樓梯之上,突然傳來了一個有點著急的聲音,清脆而又熟悉。

  「等一下,等等,巧克力,你跑哪去了?」

  方然:嗯?寶寶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寶寶....

  布偶貓:喵?

  被一個名字一起叫到的一人一貓全都下意識的抬頭朝著樓梯上看去。

  然後一個女孩追逐著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面,她穿著輕薄的白色紗裙,亞麻色的扎起漂亮的馬尾,雪白柔弱的肩膀露在外面,裙擺下蔥白的纖細小腿踩著白色的居家鞋。

  每次看見這道身影,方然都大概能明白網上那些粉絲說的,第一眼就是戀愛的味道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沒有就是了。

  「巧....」

  女孩...或許該說是水連心驚楞的眨著眼睛,看著樓梯下,正抱著巧克力的巧克力(...)

  方然陡然一驚,而且還是不忘抱著懷裡大大的布偶貓一起陡然一驚!

  誒!?!?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你...」

  方然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但是沒忘抱著懷裡的布偶,總之巧克力抱著巧克力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水連心琉璃一樣的眼裡泛上驚喜的光彩。

  「方然,你怎麼會在這?」

  「我...那個...」

  方然抱著貓一臉懵逼。

  誒!?

  等一下誒,夜笙姐不是說帶自己來見什麼大人物打醬油的麼,但為什麼....

  然後方然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驚悚的可能,他一臉不敢相信試探的問道:

  「誒,等等,話說你為什麼會在這?」

  聽到這話,水連心有些奇怪的偏了一下頭,然後這時布偶貓從方然懷裡鑽了出來,撲到水連心懷裡,她一臉寵溺的抱起它,對著方然燦爛的一笑。

  雪白毛色的布偶和同樣雪白長裙的少女,站在富麗堂皇別墅大樓裡的臺階上,深紅色調的地毯和金碧輝煌的裝潢交映生輝,有種童話的味道。

  「這裡,是我家啊。」

  方然:「......」

  ∑(дlll)誒誒誒誒誒!!!!!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19:46
三百六十章 或許...是在為自己的孫女爭取時間?

  地毯很柔軟,平時已經習慣了的自己的鞋跟聲,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夜笙看著這座水家別墅大樓的裝潢,幾乎和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相比之前幾次,這次她的腳步不知為何,連她自己多沒注意的有些輕鬆,只是...

  多了幾分復雜的好奇,和一分難以言喻的急切。

  雖然被華凌抓回了夜局,並且這段時間她並沒有再試圖去處理那些復雜的事情,但是將近半個月之前的那次。

  那一晚臨府街區,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夜笙還是不可遏制的時常想起。

  假如,沒有夫人的那一個電話,自己並沒有去找連心,而是直接去幫子夜抓人,沒有遇見連心身邊的那個銀髮的身影。

  或許...自己可能就死在那一晚的獵殺場景了。

  夜鴉...

  那個銀色長髮,夜色禮服的身影仍然隱沒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夜色迷霧裡。

  「夫人一定知道是知道什麼的....」

  管家停下腳步,示意請她一個人進去即可,夜笙把手放在門前,輕聲開口的說道。

  然後她推開了門,陽光漫散在她的身上。

  門內意外的明媚,柔和的風透過兩側打開的窗戶吹進來,拂起乳白色的窗簾。

  這並不是一個私人的房間,而是一個寬敞的內庭。

  在頂樓的位置開闊出的一整片容納陽光和風的庭院,兩邊支撐的城堡長廊一樣的圓柱有種和門外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過夜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了,相比於這間令人感覺到訝然的樓內庭園,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內庭最邊緣處,飄散著白色桌簾旁,那道女性的身影。

  時間沉淀了她所有的年華風韻,漫散在風和空氣之中。

  「你來了。」

  她溫和的微笑了一下,看向走過來的夜笙。

  「好久不見,久疏問候,夫人。」

  「嗯?」

  女人佯裝沒聽清的看向夜笙,被她這麼一看的夜笙頓時沒辦法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重新開口。

  「好久不見,水姨。」

  「嗯,好久不見,小笙。」

  這回女人很滿意的祥和微笑一樣,她看上去並不年輕,卻很漂亮,這股相駁的感覺出現在她身上,構成一股難言的氣質。

  只是夜笙稍稍無奈,雖然按照參加者的資格她這麼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明明一直都和水連心姐妹相稱。

  對於面前有些傳奇的女性...

  雖然外界傳言的她是一位擁有預言這種能力的神迷而又強大的參加者,但是實際上夜笙知道這位年紀大她很多的女性,意外的性格不是個古板的人。

  反倒是很多時候會讓你抓不到頭腦。

  雖然這一點倒是很符合外界認為她神迷的傳言就是了。

  「最近過的怎麼樣,我聽說你被華家的小姑娘給強迫的抓回到夜局休假了?」

  她輕輕的把早就給夜笙準備好的紅茶推過去,抿嘴微笑的問道。

  「嗯,小凌她總是在擔心我,其實...」

  「其實她擔心的是對的不是麼?」

  夜笙稍微無奈的嘆氣,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面的女性揶揄的微笑道,直接說破了總愛逞強的夜笙。

  「水姨...」

  臉上稍稍一紅,有些沒辦法的叫到一聲,被這麼直接說破,夜笙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傷勢好了麼?」

  女人端起了紅茶,嘴角邊暈染的那抹微笑似乎不會散去,開口問道。

  作為類似長輩一樣的存在,她自然知道,當時為了阻止思爾坦從華夏離開,夜笙可是受了不小的傷。

  可即是這樣,思爾坦還是被結社的A級救走,為此,夜笙曾一度很是自責。

  即是後來聽說,結社並沒有獲得那樣讓人瘋狂的東西。

  聽到這話,夜笙放下手中的紅茶,神色也是認真起來。

  「嗯,完全好了。」

  說到這,夜笙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雙手摩挲著手中的杯子,看著紅茶裡自己的倒影。

  「因為A62的暗核,我的能量值甚至還有了不小的提升,那個,水姨,關於夜...」

  「誒,先不談這些,快跟我說說,你最近又在忙什麼?」

  似乎察覺到了夜笙著急的想要追問什麼,她微笑的開口問道。

  夜笙雖然疑惑了一下,但還是一一的說著,自己前段時間又去了哪裡,去忙了些什麼。

  對面的女人安靜的聽著,似乎對她平時的生活很感興趣,時不時還問上一兩個問題,兩人就像長輩朋友一樣的在聊天。

  讓夜笙有了種自己面對一位關心自己人生大事長輩的錯覺。

  「那個,水姨,你問這些到底是...」

  聊了很久,夜笙很是不明白的欲言又止,因為這些無論是和她今天想問的,還是和夜局有關方然的都完全不沾邊,全都只是她的私事而已。

  聽著夜笙終於這麼問出來了之後,對面的女性挪開了視線,看向內庭面向後花園的開闊陽臺。

  抿著手中的紅茶,看著外面眼神若有所思的帶著笑意道:

  「唔...或許是在牽制敵人,為自己的孫女爭取時間?」

  夜笙:「???」

  完全不明白的夜笙此刻想到,這位夫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說這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事情。

  但夜笙看到她很快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揭過話題看向對面的夜笙,即使是曾經風華絕代的她也不禁心中贊嘆。

  眼前的夜笙的確是美的驚心動魄,然後心裡又開始為自己家的孫女擔心。

  唉,我不走運的小寶貝啊....

  「我說想見方然一面,但我可沒說讓小笙你特地來一次,所以,你是有什麼想問我的吧。」

  放下手中的琺瑯茶杯,她雙手交叉在桌上,帶上好笑的神色溫和問道。

  「水姨,你明明肯定知道的。」

  明明能力是預知的她肯定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想問什麼,但就是偏偏裝傻。

  面對這位捉摸不透的長輩,夜笙有些無奈的說道。

  「知道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被稱作『水姨』的女性神迷的微笑道,一副『你不問出來,我就裝傻到底』的表情。

  沒辦法只好自己開口的夜笙,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問好了。

  嘗試了幾次,最終她只是復雜的看向對方開口:

  「水姨,你....認識夜鴉麼?」

  聽到夜笙終於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水姨輕笑的點頭,臉上除了那股不變的祥和溫柔的笑意什麼也看不出來的回答道:

  「嗯,我認識啊。」

  聽到了這個肯定的答復,哪怕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夜笙心裡也還是默然。

  果然,那晚的那一個電話....

  是故意讓自己去遇見夜鴉的。

  那這麼說洛城的那次...

  果然,也是水姨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阻止了想去的自己...

  並且明明知道是威脅連心的逆水瘋子,卻還是派出了都不擅長戰鬥,

  但是可以最大程度挽回現場騷亂的復蘇和方術使....()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0:55
三百六十一章 離夜晚的時間還很長...

  「那為....」

  夜笙張嘴想要問為什麼她一直沒有告訴自己,但是話語卻卡在嗓子裡。

  她明明那麼想知道關於夜鴉的事情,但是當可以問出口的那一刻,她又猶豫了。

  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了。

  雖然沒有實際的名位,但在子夜裡仍然擁有話語權,據說是那位領頭人的朋友的水姨,如果認識夜鴉的話。

  那就代表,自己不需要繼續因為獸首的事情追查夜鴉了。

  事實上,這也是明明從一個多月前獸首就被夜鴉奪走,但無論是子夜還是夜局還是國家力量,都沒有任何對夜鴉的舉動的原因。

  這大概近乎於偏袒保護的舉動,夜笙也大概猜到了,那麼做的那個人就是水姨。

  而且,最重要的,改變夜笙,讓她對夜鴉的感覺一下子復雜的則是...

  獵殺場景之內,她從天而墜的最後感覺,

  是有人抱住了自己。

  而那個場景,只有她和夜鴉。

  夜笙感知著仍在在自己儲物空間裡的鮮紅核心。

  突然心裡好亂,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夜笙一下子想要抓狂。

  「想問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你麼?」

  最後,還是她對面的女性輕笑的開口,溫柔的看著夜笙說道。

  「嗯,還有雖然心裡很亂,但是稍稍有一點明白了。」

  夜笙輕聲的無力嘆氣說道,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告訴自己,水姨一定有著自己的更復雜的考量。

  因為她明白,因為預知的能力,知道的比常人更多的同時,也同樣需要考慮的更多。

  就比如假如洛城演唱會的那次,換成是自己去的話,當時一心只想抓住夜鴉的自己,一定會和她起衝突的。

  而如果那樣的話,夜色明珠和臨府街區事情的軌跡是不是又會被影響?

  夜笙不知道,但是她明白。

  當時不告訴自己,讓復蘇和方術使去是對的。

  「小笙,關於夜鴉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復雜的多,甚至比他自己想的都要復雜的多。」

  頓了一下,她低垂著眼簾,似乎有無數種復雜的神色從她深邃的眼底劃過,語氣默然的悠悠說道。

  「而且這些事情不該由我來告訴你,等到他願意自己告訴你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但是看到夜笙稍稍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樣子,過來人的她溫柔的注視著夜笙,意味深長的神秘笑道:

  「而且,你現在應該不敵視他了吧,老老實實的去交個朋友怎麼樣?」

  「啊...那個...水姨,我...」

  夜笙一下子被這句話弄的不知所措,然後她看見一張卡片朝著她推了過來。

  上面寫著一串數字。

  「聽著,小笙。」

  面前的女性注視著她的眼睛。

  這一刻,她的表情和之前所有都不一樣,收起了所有的華貴溫和,沒了一直噙著的那抹微笑,她的表情變的沉靜而又神秘。

  似乎是想要傳達出什麼信息。

  「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就打給他好麼?」

  夜笙被她的眼神注視的微微一愣,但是下一秒,面前的女性就恢復了那抹微笑,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再次挪開視線,抿著紅茶,看著被風拂過的花海,眼神略微無奈失笑道:

  「總感覺,作為祖母,我這是在資敵啊...」

  被這位夫人前後完全不同的話語弄的困惑的夜笙不明所以,但還是收下了那張印著一串數字的卡片。

  然後這才想起了這次來的目的,

  「那個水姨,關於方然的事情...」

  「呵呵,關於那件事,放心,我知道你要說的事情,國際上的問題,還有夜戰世界我會幫他處理好的。」

  看著自己還沒說正事就未卜先知的女性,夜笙無奈的想到。

  水姨,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小笙,在跟我說說最近夜局的事情吧,現在離晚上時間還很長。」

  華貴的女性,安然的捧著手中的紅茶,倒映著她雙眼中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神色,低聲自語:

  「嗯,沒錯,離夜晚的時間還很長...」

  時間稍稍倒退,在夜笙走進房間之前。

  休息用的方廳,看著眼前抱著貓的女孩,方然微微驚愕的開口:

  「這...這是你家!?」

  我去!

  原來偶像明星住這麼大的地方麼!?

  所以說我現在用幻牌和歌牌出道下海撈金究竟還來不來得及...

  方然一臉震驚,萬萬沒想到這麼大的一個莊園會是水連心的家,他內心突然有些不忍直視的捂臉想到。

  姑娘,你在我心中被困在城堡裡的印象塌了啊。

  這麼大的一個地方....

  換成是寶寶就是不出去,天天宅在家裡我都感覺跟出門郊游一樣!

  某死宅家裡蹲露出了和有夢想的少女有著截然不同本質的思想。

  「嗯,是啊,還有方然你是來看我的麼?」

  水連心從樓梯上輕快的走了下來,站到方然面前,琉璃一樣的瞳孔裡閃爍著剔透的光彩。

  一下子,好多東西在腦海裡連線,方然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然後他無奈苦笑的嘆氣道:

  「來之前,笙姐可沒跟我說過這是你家。」

  「嗯?笙姐姐也來了?誒?話說,方然你不是笙姐姐有誤....」

  「噓!!!」

  聽著方然的話,水連心意外的眨著眼說道,四處找著夜笙的身影,然後連忙被方然打住!

  我滴姑奶奶啊,你可別亂說啊!

  看著他緊張的比著食指做出噤聲的動作,水連心眨著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看著他,然後俏皮的笑出了聲來。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方然你另外的一個樣子笙姐姐還不知道呢。」

  得虧她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了,我覺得我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很難說。

  方然心中苦笑的想到,然後眉頭直跳的想起了某個直接讓自己暴露了的啦喵混蛋!

  那個可惡的喵球,下次抓到它絕對要燉了它!

  「放心,我會幫巧克力你保密的,不過,笙姐姐是個很好的人,你記得早點和她和好哦。」

  水連心抱著懷裡的軟軟的布偶貓,看著自己懷裡乖乖的布偶貓,勾起嘴角甜甜的笑道。

  要是能和好就好了,盡管心中這樣苦笑的想著。

  但是方然仍然被眼前的女孩,此刻明媚美好的樣子吸引視線的微微出神。

  不知不覺,不知道什麼時候...

  他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成為了像是朋友一樣熟識的關係,不用再去裝出平時的樣子,可以好好交談聊天。

  為什麼呢?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來著,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交集。

  大概、或許、可能、

  是那晚天臺,是那一眼命運。

  是那一起經歷過逃跑、擋在自己身前、只知道自己叫巧克力、

  那個說著她想做自己人生的女主角的女孩、

  自己沒能好好回應的原因。

  『巧克力,你喜歡我麼?』

  話說那一晚,自己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方然看著眼前抱著布偶貓,漂亮的完美的女孩,舉著布偶貓的小爪子,輕輕的笑著對自己說出『早點和她和好啊』這種小女孩的話,有些沒辦法無視她的話一樣的嘆氣。

  「好,好,我知道了,假如有機會的話。」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0:56
三百六十二章 少女、青年、還有貓

  「那就好,笙姐姐到時候一定會原諒你的。」

  水連心微笑道,然後擺著手裡布偶貓的小爪子,像是招財貓一樣對著方然擺動著。

  「話說為什麼你就知道了一定是我的錯,需要她原諒啊...」

  方然雖然不禁無語,但視線完全被她懷裡的布偶貓所吸引。

  啊可惡,小爪子看起來好軟,我也想捏一捏。

  聽到方然這麼無語的反問道,天真無邪,清泓的如同泉水一樣的水連心沒有多想的偏著頭說道:

  「為什麼....因為上次遇見笙姐姐之後,那個樣子的巧克力你看起來很心虛啊。」

  方然:「......」

  無法反駁....

  「喵...?」

  聽著水連心這句話之火,不提還在沉默無語的方然,在她懷裡的布偶貓突然柔柔的叫了一聲,然後伸出兩隻小爪子朝著方然的方向伸過去,想要從她懷裡出來。

  「啊,不是在叫你啦,巧克力。」

  水連心看著懷裡又開始不安分了的布偶貓,只好放開它,順著它的動作往前伸,然後....

  看著它叼走了方然口袋裡的小魚乾。

  「你個貪吃鬼!」

  臉上有些羞赧的水連心,不知道是害羞它的貪吃,還是臉紅剛才湊的和方然有點近,總之抱著叼著小魚乾又老實下來的布偶貓臉色微紅。

  方然:emmm....

  等等,先不說小魚乾的問題,

  你剛才叫它什麼...?

  「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你家的貓叫雪花麼!?」

  方·藝名被占用和貓同名·然默默無語的看著水連心。

  「我給它改了啊,反正它從來都在意我每次給它起的新名字,所以上次回來我就給它改了。」

  水連心一臉開心的說道,有些意外方然還記得自己上次說的話,然後舉起懷裡的『巧克力』對著它比鬼臉的說道。

  「雖然更像棉花糖一點,但是巧克力不也不錯麼?」

  「喵」

  布偶貓發出了一聲軟糯糯的叫聲,被她舉著和方然比對著,看著今天方然也是一身偏黑色服裝,撲哧一笑。

  「雖然它是白巧克力就是了。」

  喂,少女,先不說你貌似隔三差五總給自己的貓換名字的事情...

  你給它起名叫巧克力的時候,考慮到我喬克力河的感受了麼?

  方然一時無語的盯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要抱抱麼?奇怪,它今天怎麼不怕生了?」

  水連心抱著白絨絨一團的巧克力笑瞇瞇的問著方然。

  雖然聽著時下最火的偶像女孩讓人遐想飛飛的話方然老臉一紅,但還是沒能忍住貓的誘惑,老老實實的選擇了貓。

  看著從自己手上接過巧克力的方然,水連心把手背到身後,微笑俏麗的站在原地看著。

  這一幕,不禁讓附近的女僕們看的吃驚,都紛紛心中猜測。

  大小姐,這難道是...

  戀愛了?

  不,似乎好像還差一點,處於好感很大但缺了明白自己心意的契機的階段...

  一眼看穿的女僕們都紛紛心中驚喜,偷偷的打量著頭一次大小姐這麼親近的男生....

  嗯,長相普通了點,氣質普通了點...唔,好像意外很微妙的是個普通的人?

  絲毫不清楚此刻自己正遭到女僕團的集體評估的方然,也並沒有看到他此刻面前微笑的無限美好的水連心。

  畢竟,對於此刻的方然來說...

  貓似乎比較重要(注孤生)。

  兩人坐到了方廳的椅子上,女僕姐姐在上茶的時候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幾眼方然。

  「話說回來,它是你買的麼?」

  方然抱著在他懷裡軟成一團的布偶貓,心裡幸福道。

  啊布偶真是棒呢

  又大又軟,又溫馴又聽話,會用藍色的眼睛待萌的注視著你,總讓人想抱在懷裡蹭一下午呢...

  「不是啊,它是笙姐在還是小貓的時候送給我的,據說是她一位朋友救活的差點夭折的幼崽,因為家裡養了鳥不方便照顧它。」

  水連心雙手撐在桌子上,和那天晚上臨府街區飯店裡一樣的姿勢,幸福的笑著看著方然一臉傻笑的抱著巧克力。

  「誒,原來是這樣的麼!?」

  方然抱著貓,這次和咬著小魚乾的布偶貓一起慵懶的軟化在桌面上,臉上兩坨曬太陽的紅暈。

  笙姐的朋友...家裡養了鳥....

  那果然是復蘇姐送的麼...

  啊,寶寶突然也好想管復蘇姐要一隻......

  懷裡的貓暖呼呼的,身上陽光也暖呼呼的,總之全都暖呼呼的,

  想想一個月以來在夜局裡天天從早操練到晚幾乎不是人過的日子,

  方然心中暢然的感慨,這他娘的才是生活啊...

  「方然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和它一模一樣。」

  水連心看著他和貓全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攪著紅茶裡的湯匙,忍不住抿嘴輕笑道。

  放著眼前一個穿著薄薄裙子的美女偶像不看,一心擼貓的方然只感覺超級放鬆,心裡感慨著這才是他想要的暑假生活。

  「嗯,一隻純種的寵物級別的布偶貓的價格大約800015000,鑒於你這隻毛色除了耳朵淺色通體雪白,品相良好,上浮值5000,最後單純是由於是你這種家庭養的貓,再加10000。」

  不要問我為什麼加一萬,住著這種大莊園的、已經不單單是簡單富豪可以概括的人家,養的貓也絕對不簡單!

  方然一臉『我很懂』『我研究過』『我以前成天研究』的煞有其事的表情『嚴格』的分析著已經爬上自己腦袋上打哈欠趴著的那隻布偶貓的價格。

  「噗,這樣麼...」

  水連心看著疊在一起慵懶曬太陽的一人一貓,忍不住撲哧的笑出了聲說道。

  「沒錯,這隻貓絕對超過30000元人民幣,所以以後我們就叫它三萬塊好了。」

  方然的表情又軟下來,這回是腦袋頂上暖呼呼的他一臉『誒嘿嘿』快融化了的表情說道。

  「誒,三萬塊一點都不可愛,根本就不像是貓的名字。」

  水連心發出了『誒』的聲音表示不贊同,一本正經的反駁著方然。

  別扯,巧克力才不像是給貓起的....

  額....幹,突然想起來,巧克力好像就是貓的名字來著(汗...)

  Σ()Σ(⊙▽⊙「等等,這麼說,我堂堂一魔法少男上次竟然用的一個貓名!?還是18x的那種!?

  「對了,」

  趴在桌上的方然扭過臉看向水連心,因為他轉動了方向,腦袋上布偶貓同樣轉動著。

  「怎麼了?」

  被從上到下,一貓一人一起看著的水連心總感覺他們的樣子太好笑,總是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這還是頭一次,她這麼開心輕鬆的和朋友一起聊天。

  「你家裡的人不在的吧...」

  方然突然一臉嚴肅認真的問道。

  雖然桌子上隻露個腦袋,上面還趴著隻貓的他這副表情怎麼看怎麼奇怪就是了。

  「嗯?不在啊,爸爸媽媽都在忙,其他的叔叔伯伯這個季度也不會回來的,現在家裡只有我和祖母兩個人在而已,怎麼了?」

  水連心很奇怪的回答道,不明白方然為什麼這麼問的同時,臉上有點紅暈。

  聽到水連心否定的回答,方然又放鬆下來,繼續腦袋上頂著『三萬塊』曬太陽,享受著自己一個月地獄訓練結束之後的閒暇時光。

  「哦,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沒事,沒事,就是因為在得知這是你家的那一刻起,

  單純的害怕轉角遇到你賊有黑道老大范兒,可愛又迷人的二表叔...

  (ー△ー;)方然心裡冷汗的想到自己成為參加者第一天晚上的事情。

  幹,按照套路來說,分明不應該是這樣啊...

  水連心開心俏皮的把下巴搭在交叉的雙手著,微笑的注視著自己面前趴在桌子上曬太陽的一貓一人。

  唔....雖然他還沒記起我來,但是我們已經成為了朋友了呢。

  加油,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有過好好傳達心意的偶像少女,此刻已經滿足了的開心笑著。

  她能感覺到,方然現在和她交談的時候已經不會有那種彆扭躲著自己的感覺了,相比起之前拘束放不開的不好意思樣子。

  水連心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和自己懶懶散散、隨隨意意相處的方然她更喜歡。

  「吶吶、方然你為什麼會變成女孩子啊?」

  「出於一名男性的尊嚴,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唔...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和笙姐姐發生了什麼啊?」

  「出於人身安全考慮,我也同樣拒絕這個問題....」

  「小氣...」

  「咳咳,不是你聽我解釋,這其中有牽扯到從廬山升龍霸到人類作死本能總之很復雜的原因....」

  「誒!?那是關於方然你為什麼會變成女孩子的麼?」

  「所以說咱能不談變女孩子這個問題了麼。」

  沫水琳瑯的莊園別墅裡,穿著輕紗長裙和居家鞋的女孩看著一身夜局制式襯衫,和腦袋頂上趴著的布偶貓一起懶撒趴在桌子上曬太陽的青年一臉明媚燦爛的微笑。

  坐在可以看到莊園花海、大落地窗前的方廳前,夏末下午的時間,卷著少女銀鈴般的輕笑和青年偶爾的無語,

  從他們的身邊悄悄溜走....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0:58
三百六十三章 暮色餘暉下的初次見面

  當夜笙稍顯疲憊、主要是不明所以的從被那位夫人一直拉著扯一些和正事毫無關係話脫身出來之後,她看到的是外面已經夕陽黃昏了的天空。

  被血紅色夕陽韻染的天空倒映著莊園裡的花海,顯得格外的美麗,田園的風光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都這個時間了麼...」

  夜笙忍不住苦笑出聲,看著手上顯示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的百達翡麗,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水姨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拉著自己聊天?

  夜笙心中困惑的想著,然後手指輕捻著口袋裡的那張卡片。

  這是...那個人的號碼....

  她有些心思復雜的沉默,這一刻,剛才女性注視著自己的樣子突然在腦海裡浮起。

  『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就打給他好麼?』

  她認真輕聲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不知為何,突然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夜笙用力的甩了甩頭,揉了揉眉角。

  「我怎麼可能給那個家伙打電話!」

  不知是什麼帶著什麼語氣夜笙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想起了自己離開時,水姨對著自己擺手一臉微笑的樣子。

  「對了,小笙,記得把方然叫過來啊。」

  夜笙走下別墅鋪著地毯的樓梯,然後看著空無一人的方廳,頭疼的無語。

  明明之前還一臉『笙姐你放心,我絕對不亂跑』的樣子...

  可你人呢!?

  夜笙四處看了看,完全沒有發現方然的影子。

  然後等她終於從女僕口中問到方然下落的時候,她透過長廊落地窗看到的是拿著魚竿抱著貓一本正經的在後院池塘釣錦鯉的方然。

  和乖巧的坐在一旁的水連心。

  夜笙:「......」

  你拿著魚竿在人家觀賞性的池塘邊上幹什麼呢!?

  還有連心為什麼會在這裡?

  哭笑不得的夜笙來到兩人身後然後聽到...

  「不是,真的能釣上來麼?」

  某抱著貓的青年一臉懵逼疑惑的問道,總感覺他現在拿著魚竿坐在人家觀賞用的池塘邊有點不太對。

  「真的啊,我以前就經常釣,然後釣上來放回去,繼續釣。」

  某興趣使然的偶像少女相當肯定的認真說道,順便暴出自己以前無聊的時候幹過的事情。

  「可那為什麼我都在這坐了一個點了,那幫錦鯉鳥都不鳥我,而且別說鳥我,連敢湊過來的都一條沒有...」

  某青年發出發自內心的深深疑惑。

  「唔...是啊,好奇怪呢,明明因為會好好放回去,所以它們不是特別怕的呢...」

  某少女也發出發自內心的深深疑惑。

  夜笙在後面聽的無語,一拍額頭的嘆氣說道:

  「你們就沒發現你們還帶著一隻貓呢麼?」

  方然和水連心齊齊一愣,然後都看向了方然懷裡的布偶貓巧克力,別名三萬塊的它瞪著藍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目光灼灼有神的盯著清澈見底,可以直接看到錦鯉的池塘。

  方然:「......」

  噗!原來是這麼回事麼!是你這個家伙在放恐懼光環兒麼?

  嘛,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愛,所以原諒你了

  「誒!笙姐姐,你來了啊!」

  轉頭看到夜笙一身簡約幹練的服裝卻仍然性感無比的高挑身影,手上搭著夜局特制的黑色風衣,水連心驚喜的從池塘邊站起,然後開心的說道。

  「嗯,好久不見,連心。」

  夜笙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摸著她的頭開口說道。

  「和祖母的話說完了?」

  水連心眨了眨眼睛問著,夜笙肯定的點頭,然後她稍稍意外的看向方然,不解的問道: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心這麼好了?話說你們難道不是今天剛見面的麼?」

  水連心:「誒...那個...」

  水連心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但怕說漏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方然:( ̄□ ̄;)

  完了,還是問到這個問題了....

  這裡該怎麼辦,該怎麼回答?

  不行,冷靜,一定要冷靜,方然。

  越到這種時候越是考驗你男人鎮定的時候!

  「誒...額...那個...其實...」

  「方然上次剛好做過我在臨府直播節目的幸運觀眾,我們那個時候認識的。」

  水連心眨了眨眼睛對著夜笙笑著說道。

  方然:「......」

  方·考驗失敗不如人家女孩反應快·然,只好抿住嘴小雞啄米的點頭。

  「哦?是這樣?說起來,那晚你也在臨府街區?」

  夜笙稍稍意外,沒多大疑惑,不過稍稍想起來那晚子夜的守夜人和自己說過看到方然了的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一臉僵笑的方然感覺自己背後冷汗驟下。

  但是他總算反應了方然那一晚在臨府街區和夜鴉那一晚在臨府街區這兩件事除了水連心沒有任何人知道,稍微冷靜了下來。

  「啊,是啊,那一晚我階位提升,宿群大哥送我去的,說是給我放的一晚上假。」

  總算控制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方然假裝很正常的回答道,使出了人證·宿群大哥的招數。

  「這樣啊。」

  並沒有什麼疑惑,夜笙並沒怎麼在意的說道。

  畢竟,D級的方然和A級上位的夜鴉無論從哪一點來開,都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夜笙完全...換做別人也想像不到兩人的身份。

  「對了,方然,去吧,那位夫人想見一面,不用緊張,只是隨意的聊天。」

  「哦哦,我這就去。」

  方然放下巧克力,如釋重負的逃離現場,跟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等在一邊的管家朝著別墅之內走去。

  只是在別墅拐角的位置,瞳孔微微流轉,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站在池塘邊的兩道身影。

  心裡輕輕的鬆了口氣。

  呼,總算,她沒有起疑心。

  跟著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方然放鬆的伸了一個懶腰,臉上掛上輕鬆的表情,顯然是閒了一個下午讓他很舒服。

  暮色夕陽中,他跟著管家一直來到別墅大樓的頂層,踩著深紅的地毯,穿過堂皇的回廊,披滿一身的霞光登上樓梯。

  來到了一扇大門面前。

  管家一言不發的行禮離去,讓方然愣神不解。

  然後他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人,仿佛了除了這扇門,這附近也沒有任何的裝飾。

  「這是搞什麼?」

  雖然心裡稍稍疑惑,但是方然並沒有多大的在意,剛舒服的閒暇了一個下午的他現在想著的是總算可以結束在夜局裡的生活。

  只要今天這件事結束,自己就可以過回輕鬆閒暇的日子了。

  然後略微打了個哈欠,方然把手放在門把上,緩緩的用力推開了眼前的這扇門。

  暮色黃昏迎面照來,

  眼前出現的是寬敞的不可思議禮堂一樣的庭院,一條筆直的深紅地毯撲在中間的過道上,傍晚的風吹進窗戶,穿過支撐的雕欄支柱,吹起純白的窗簾,在光影的此刻定格出美好和神秘,

  暮色微涼。

  方然一下子看的有些愣神,他完全沒料到推開房門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直面著仿佛是城堡一樣的陽臺圍欄,看到莊園花海在黃昏的光線中沉淪的同時,也看到了坐在茶桌之旁,那道優雅華貴的身影。

  白色的窗簾輕紗拂過她的身前,遮擋掩蓋著她的存在。

  明明並不是年輕的女性,卻給人一股相當強烈的美感。

  年華和風韻似乎全部隨著時間沉淀在她的身上,絲毫不改,就如同她嘴角一直噙著的那抹神秘的若有若無的笑意一樣。

  雙眼中的眸光似水般凝沉,波瀾無變。

  「你來了?」

  這仿佛和熟人一樣的打招呼語氣,她轉過頭,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

  震驚於這件樓中庭園、驚訝於眼前的女性,方然的腳步一下子楞在了門口,聽到這句話,他才反應過來。

  連忙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抓著頭說道:

  「那個,您好,我是方...」

  「我一直都很想見你一次,方然,在很久之前。」

  眼前華貴在暮色最後的餘暉裡的女性,看向方然微笑的說道,她瞳孔中的是琉璃一樣的顏色,注視著站在門口的方然。

  預想的開場白被打斷,方然一下子有些僵硬,完全沒料到這種情況。

  站在門口這個和對方有著相當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坐在這樓中庭園終點女性,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在很久之前?

  還有她就是我要見的大人物?

  心中冒起這個疑惑念頭,方然有些呆滯的眨了眨眼,可以看得出來他身上的拘謹動作。

  然後聽到對方的這句話之後,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尷尬笑著。

  「額,是麼,那個我很榮幸見到...見到...」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麼?」

  看著話語卡殼的方然,她饒有興趣的托著臉頰微笑,琉璃色的瞳孔中倒影的不知道什麼神色。

  「我以為,你身邊的『小姑娘』會告訴你的...」

  小姑娘?什麼小姑娘?

  就在方然為她的話愣神的一瞬間,她輕輕的笑了,端起手邊的紅茶,仿佛品嘗此刻的暮色、陽光的末尾,對著方然輕笑開口:

  「我是連心的祖母,水琳瑯,當然你想叫我祖母我也不介意。」

  祖...祖母!?

  方然眼眶微微睜大,看著庭園對面那個華貴的分明就像三十多歲的女人,心中震撼。

  她...她是水連心的祖母!?

  水琳瑯笑瞇瞇的看著方然,這時方然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不論對方是不是水連心的祖母,都是他這次該禮貌對待的大人物。

  「啊,真是...那個....您看起來真年輕。」

  臉上泛上驚嘆的神色,方然由衷的說道,此刻他眼中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驚嘆之色。

  「謝謝,不過雖然很想和現在的你閒聊一些關於連心的事情...」

  她放下琺瑯茶杯,就如同外面落日沉山,餘暉漸盡,偏頭一笑,然後輕聲的感慨。

  「沒事,沒事,那個夜局最近沒事,我這次來就是聽您說明那些事情的。」

  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擔憂,方然連忙的說道,臉上浮起作為後輩的禮貌笑容。

  面對水連心的祖母,方然其實還是有一些緊張,而且剛才的話分明有哪些承認了一樣的苗頭,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下午的時間都讓給孫女了,所以現在我更想用這段時間和認真的你談談別的。」

  琉璃色的瞳孔轉動,水琳瑯的目光無聲的注視著方然,臉上的微笑不變,仍然是讓人看不穿的神秘。

  「額....我現在挺認真的啊...」

  還有讓給孫女了是怎麼回事?

  方然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努力的讓談話變的輕鬆起來,總感覺從進屋...額,不,進了這個如同禮堂一樣的庭園,就總感覺...

  和對方這位大人物對話壓力超大。

  而且不知為什麼的氣氛不正常。

  所以方然『額哈哈』的僵笑了起來,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我的意思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而是....」

  水琳瑯的手撐在茶桌上,托著自己微笑的臉頰,這個並不怎麼符合她年紀的動作,出現在她神上卻毫無違和感。

  像什麼?

  方然眨著眼睛,往前走也不是,往後推門離開也不是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一頭霧水。

  然後他就聽到了。

  臉上有些緊張的訕笑、飄忽的眼神緩緩消失,走進這間禮堂一樣盛大典雅的庭園的緊張和面對水琳瑯的拘謹,全都從他身上消失不見。

  整個人一下子定格一樣,所有他『平時樣子』的東西從他身上消失。

  只剩下他看著一邊窗外微微睜大、徹底凝滯的瞳孔,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像你和那個外國小姑娘聊天一樣的態度怎麼樣?還有....」

  水琳瑯微笑不變,眼裡的琉璃色彩神秘無比。

  「初次見面,夜鴉。」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1:00
三百六十四章 光暗分割,形同虛設

  「初次見面,夜鴉。」

  方然原本四處飄乎的雙眼陡然凝滯,緩緩睜大。

  神色定格,呼吸微窒。

  剛才有些拘謹、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神色,努力試圖讓氣氛輕鬆起來的青年一下子僵住,就好像被人定住。

  面具從他臉上掉落。

  初次見面,夜鴉。

  完全沒預料的稱呼從第一次見面的人口中響起。

  心中的念頭如同一瞬間雜草叢生,瘋狂的開始蔓延!

  等等,冷靜,別慌,方然。

  先想想她為什麼會知道,是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了?

  不可能。

  那難道是水連心告訴她的?

  不,那個女孩不可能說謊。

  那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她查到了自己那天和維羅妮卡的通訊?

  不,不可能,菲斯爾德專屬的通訊應該沒那麼容易暴露。

  不,不對,自己不該想這些,她已經知道了,知道自己就是夜鴉。

  補救...不對,沒辦法...

  但是笙姐好像並不知道,是代表子夜知道了?

  那自己現在該...

  她的態度是什麼?

  會不會是針對玲施展動作?

  現在要逃麼?

  不,不可能,先不說眼前這個深淺不測的『大人物』的能力級別,

  笙姐還在外面...

  那自己現在動手...?

  不行,她是水連心的祖母,而且身份地位可能是子夜的...

  所以自己的能力要...

  在聽到對方說出夜鴉這個名字之後,眼神微微睜大的一瞬間,這些所有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腦海蔓延。

  而陽光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最後的黃昏沉入地面。

  象徵白天的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走完,暗淡的影子隨著日光的消退形成一條推進在大地上的線,分割明亮和黯淡。

  漫過山巒、河水、莊園、別墅...

  最後蔓延過兩人所在的禮堂一樣的庭園,鍍上一層暗淡紫色的傍晚夜色。

  鍍過了沉默站在原地的青年的側臉,沒有表情顯露的臉上,光線黯淡、看不清他的眼睛。

  片刻之前的青澀的青年此刻沉默的站在原地。

  「一直都很想見你一面,夜鴉。」

  水琳瑯坐在庭園陽臺的邊緣,看著另一端站在門口的方然,微笑的開口。

  並沒有得到回答,但是似乎在她意料之中。

  但是她似乎並不在意,而是繼續撐著臉微笑的偏頭說道:

  「雖然遠遠不及你認識的那個人,但是我也活了很久了。」

  站在庭園最暗的地方的青年沒有回話,甚至都沒有動一下,然而水琳瑯完全不在意,帶著回憶的口吻敘述著。

  「我出生在清王朝末代一個沒落的小王府裡,那時候我的姓氏還是完顏。」

  沉默著的青年平靜下來的眼神裡跳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對方震驚的出身還是認識著某個人的口吻。

  水琳瑯臉上掛著她那抹不變的微笑,神情略微懷念的目光悠悠漫長:

  「我看著清王朝倒塌,看著愛新覺羅氏沒落,看著辛亥革命興起,看著華夏建國,按理來說我的年紀還要比你身邊的那個人大一點。」

  她知道玲的存在。

  眼神平靜的在黯淡裡低垂,他心中念著這個事實。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那說出令人震撼事實的自述口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他右手微微合攏。

  「身為參加者漫長的時間裡,我見過很多人,夜戰選拔的機制的確苛刻,幾乎每個參加者都在抱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決心毅然決然的在那個覺醒場景中踏出關鍵性的一步。」

  水琳瑯看著自己的紅茶杯,上面倒映著傍晚天邊淡紫色的夜光。

  「除了你們,源初者。」

  然後眸光流轉,再次看向方然,口中的話語輕聲開口。

  「幾乎每一個我知道的源初者,都在初始的階段承擔著相當危機的風險。」

  水琳瑯的目光沉凝神秘,微笑從她臉上消失。

  但是然而僅僅是沒了那抹微笑,她的氣質就截然不同的開始改變。

  第一印象中的華貴安詳全都不見,此刻的她注視著沉默的青年,平靜神秘,讓人無法知道她在想什麼。

  「因為,你們並不是被選中的,而是被卷入的,是被波及的,是被隨機的,固然一開始擁有能力,但是卻沒有經歷覺醒場景那堪稱是必須的下定決心。」

  她伸出手,幻藍的光輝在她指間縈繞,勾勒交織變成水鏡一樣的畫面。

  朦朧但是清晰的鏡像中,青年奔跑在夜色無人的城市,在他身後追逐著可怖的喪屍。

  「真是讓我想感嘆,方然,你真的很聰明,那種被隨機卷入場景的狀況,你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即使被追上也不會真的死亡。」

  水琳瑯的眼瞳裡散發著某種和她手上一樣的光輝,在這間越來越靜謐黯淡的庭園裡清晰可見。

  「所以你那個時候的樣子遠沒有現在看起來真實。」

  水霧畫面上,被追著的青年咬牙大喊著救命,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身後的追兵。

  水琳瑯緊緊的注視著方然,心中想的卻不是這個猜測到他當時隱隱約約察覺得事情,而是在那種情況下,他仍然選擇了出手『救下』夜笙。

  這是有殺死那隻怪物的把握,還是單純的惻隱之心?

  聽到這句話,從她開口說出夜鴉這個名字之後一直沉默的青年終於抬起頭,陰影中的眼睛注視著那片水霧鏡面。

  她連自己場景裡覺醒的事情都知道。

  「所以,源初者,方然,你參加夜戰的理由...」

  幻色幽藍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閃耀,注視著眼前沉默的青年開口問道:

  「是什麼?」

  還是頭一次,有人問道自己這個問題。

  青年的右手緩緩攥緊,注視著那片沒有聲音的水霧鏡像中,從看不見的時停空間出現,已經獲得了能力的自己。

  的確,和想清楚了的正常覺醒的參加者相比,源初者的確沒有經歷過那個需要下定決心,認清自己的目的的覺醒場景。

  而這一點,在方然身上,更是尤其明顯。

  「很多事,並不是你想要去做的,很多事,都是你被卷進去的。」

  水琳瑯的聲音輕聲而又遙遠的響在他的耳邊,她撐著自己的臉頰,傍晚微涼的夜色輕風裡,

  她的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回了年輕的時候,絕代的風華在她身上蘇醒,或許....

  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無論是那一晚的臨府街區,還是太平洋上的夜色明珠,還是連心在洛城的演唱會,亦或是你之前經歷的場景...」

  她手指間的幻惑藍光仍舊沒有散去,輕饒擺動中,一個又一個新的水霧鏡像形成。

  夜色初臨的傍晚庭園,禮堂般典雅的房間內,晚風輕拂白色的窗簾。

  惡魔矮人的後市街,災難絕望的末世之城,豪華游輪的暴風雨之夜,電光璀璨的京城夜空....

  一個又一個方然經歷過的景象出現在水霧鏡像之中,庭院中逐漸被這些填滿,環繞著仍然站在原地、臉上沒有表情平靜沉默的青年。

  任由驅逐明亮,黯淡的那條線從他的雙眼往下推移。

  看著一個個自己經歷過的景象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被窺視的感覺,仿佛自己的一切行動,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下。

  這股所有的秘密都被抽繭剝絲暴露出來的感覺,

  這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所知曉的感覺,

  最讓人厭惡的是那股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被提前安排好的感覺,

  他用力的攥緊了手掌,眼神看不出來喜怒的平靜低垂。

  「無論哪一件都不是你主動選擇的,你只是被動的被牽扯進去了,可是,這樣是不行的,不是麼?」

  水琳瑯收回了手,輕聲的嘆氣,看著對面的、對她來說還是個孩子的青年。

  「是過去的那件事對你的影響太深...」

  以前的事情她也知道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終於眼眶慢慢的睜大,而看著方然的水琳瑯,此刻碧藍的眼中不知道為什麼的泛上悲傷和心疼。

  「還是說,你要一直帶著那副笑嘻嘻,假裝自己人畜無害的面具,直到下一個在你眼前遭受危險的人出現,才會願意使用你的能力?」

  兩面水霧出現在方然面前的不遠處,一個畫面上,夏天被狙擊槍打中,大大的血花盛放在她的白裙上。

  而另一個畫面上,自己抱著司艾死掉了的屍體,嘶啞而又瘋狂。

  人格崩壞的夜鴉開始一個個殺掉那個場景所有其他的人!

  那些自己最不願意想起的...

  此刻像是傷口被揭開一樣,血淋淋的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噼啪滋啦的聲音一響!

  耀眼的電光閃爍!

  一道雷電蜿蜒曲折的射出,衝散了這個庭園之內所有的水霧鏡像!

  從水琳瑯的髮絲邊緣呼嘯飛射而過,打斷了她剛開口的話的同時!

  烤幹水分,焦灼著空氣射出陽臺!

  而她看著站在黯淡陰影裡抬起平靜的雙眼終於直視自己了的青年。

  光線與黯淡的那條分割線已經漫過了他的臉龐。

  他眼裡跳動著火星,抬起的手握著的銀斷龍牙上,殘留著雷電跳動的青色電光。

  水琳瑯微微驚訝,卻不是驚訝他因為自己的舉動生氣了選擇動手的事實,而是自己消散了的水霧幻象。

  「華夏道術的力量...?」

  她訝然的開口,看著自己燒焦了的髮絲。

  如果是這樣,的確可以用驅邪中最強硬的雷驅散自己的水霧。

  方然注視著眼前明明容貌變成了年輕的樣子,卻由於氣質給人她依舊那樣的感覺得水琳瑯。

  瞳孔裡和他平時截然相反的神色,似乎是那些不想記起的東西被強行看見帶起的惱怒。

  但他依舊表情平靜,並且拼命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點,方然。

  然後,慢慢的,他用輕聲自言自語的口吻注視著她開口,拋掉了所有他平時面對女性的慌張。

  只是聲音微冷,冷到平靜,冷到堅決,舉起的銀斷龍牙上電光偽未散。

  「我還以為,預知能力的參加者,什麼都知道呢。」

  水琳瑯眼裡的碧藍之色搖曳了一下,然後微笑再次出現在她臉上。

  她此刻年輕的樣子,配上這抹微笑,真當是風華絕代。

  碧藍的光芒在水琳瑯眼中的瞳孔處凝聚,看著眼前這個聰明的可以在被自己突然揭穿身份,仍然冷靜迅速的猜出了自己是什麼人的青年,她輕笑道:

  「看來游夜天使有和你說過我的事情。」

  知道玲的存在,知道魔女的存在,知道自己夜鴉的身份,知道自己所經歷的場景,知道自己的過去經歷。

  檢索遍歷自己所有的記憶,方然找出了那從玲口中唯一聽過的一句。

  『華夏境內,似乎有占卜預測能力的參加者。』

  就是這個人麼?

  水連心的祖母?

  預知能力的參加者?

  看著眼前,坐在庭園另一端的水琳瑯,方然舉著銀斷龍牙,隨著光線的消失,黯淡的分割線越來越往下。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此刻摘下面具,同樣的聲音,方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在說話。

  如果這些她全部知道,自己的所有掩飾形同虛設,那果然....

  「不。」

  水琳瑯微笑的搖了搖頭,她眼裡的光彩仍然神秘難測,她沉默了一下,

  「我想說的是關於....」

  然後看著方然輕輕開口道:

  「你的心臟和你的無限魔能。」

  光線消退,分割線遮住全身,平靜的眼中泛起漣漪,人影徹底站在庭園黯淡之中的沉默青年心中低語。

  果然,她知道。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1:04
三百六十五章 編號第九,超凡無限

  天邊最後一抹金邊餘光也被淡紫色的淺色夜空蠶食殆盡。

  夜色降臨。

  夜幕環繞著這座別墅大樓,水琳瑯的身影沉浸在夜色微涼的晚風中,她飄起的長髮和古雅的裙擺,摻雜著她的神秘,構成了一抹風華絕代。

  她在庭園亮的一側,看著全身站在陰影裡面的青年,低頭輕笑道:

  「我還以為你會稍稍驚訝一下。」

  銀斷龍牙直指著她,方然的眼神平靜,語氣毫無波動的開口。

  丟掉了平時的神態語氣,他的聲音意外很平淡。

  「我還有什麼好驚訝的麼?」

  再沒了那股普通青年稍有的畏縮,和面對女性的拘謹,少了那股經常出現在他身上的緊張和慌亂。

  此刻他冷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除了稍稍抿緊嘴唇殘留著他平時的最後一絲樣子。

  水琳瑯看著這個剛進門還一臉不自在的青年,此刻站在陰影裡,站在平等的地位上和自己談話。

  銀斷龍牙上,曲折細長的雷光蜿蜒天矯的掙扎而起,噼啪作響!

  被激活的雷牌在他身前閃耀,照亮了他此刻的臉龐,夜局特制的衣服衣角上蔓延過電花,他冷冷的看著水琳瑯,眼睛微微瞇起。

  「或許我該驚訝的是,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雷光閃耀,暴躁的噼啪作響,銀斷龍牙纏繞著電光閃電,在這一刻驅逐了方然身邊所有的暗影!

  「沒有告訴笙姐,那就也代表著你沒告訴別人,那這些事情明明握在手中,只說一言半語讓我忌憚更好...」

  青色的電流化作光芒凝聚,甚至能感受到空氣裡傳來的水分蒸發的乾燥味道。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電光照亮之下,方然的眼裡第一次閃過了危險的神色。

  從最開始的身份被揭穿中冷靜中下來,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沉默聽著的方然終於察覺到了違和感。

  最開始他心中冒出的是那種一切都被一個人知曉的負面情緒,但是冷靜下來,他完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激怒自己?威脅自己?

  似乎都不像。

  她是子夜的大人物,她應該有更多的手段,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方然低垂的眼中劃過這些思緒,然後輕輕呼出了口氣....

  攥緊了銀斷龍牙!

  雷光在此刻暴漲!

  看著站在雷光閃電中的青年身影,此刻亮暗在兩人之間對調,水琳瑯並不在意對方隨時都可能暴射而出的電光,只是眼神溫柔的看著方然微笑。

  「方然,我真高興,你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

  然後她似乎並沒有賣關子的打算,撐在桌子上,側托著她的臉頰,看著窗外越來越暗淡的天空,臉上少女般的微笑。

  「為什麼麼....那假如我就是如你此刻心中所想的那樣的目的呢?」

  並不在乎方然身上那股警戒的電光,水琳瑯偏頭微笑對他問道,話語就像她和夜笙對話時一樣,一如既往的讓你摸不到頭腦。

  猜不出她的真心。

  「那全家移民北美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相信我的父母會理解我的。」

  方然毫無猶豫、毫無起伏的回答道,臉上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動搖的攤牌。

  此時此刻,雙方都已經徹底攤牌,水琳瑯已經知道了方然就是夜鴉,也知道無論是那次餐廳、演唱會、夜色明珠、京城一夜所有的事情藏在暗處的那個人就是方然。

  那夜笙追逐的起因,在方然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情況下,獸首的問題其實已經無關緊要。

  水琳瑯清楚這一點,方然也同樣清楚一點。

  而此刻方然警戒的則是,

  對方知道了他的能力,能具有A級實力的能力,而她知道了這一點後,對此的想法,才是方然更為、最為戒備的。

  畢竟,這是夜戰世界....

  針鋒相對,氣氛在電光噼啪作響中升溫。

  水琳瑯突然笑了出來。

  不同之前的微笑,而是笑出了聲來。

  她笑的無比開心,似乎終於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好像是小女孩惡作劇成功了一樣,看到對方有意思的臉露出的銀鈴般的笑聲。

  庭園之中,緊張的氣氛隨之一緩。

  握著銀斷龍牙的方然手腕下意識的一鬆,腦海裡出現的念頭竟然是...

  這相似的神態笑聲,她果然是水連心的祖母。

  「夜局已經犯過了一次錯誤,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

  「而且看得出來,你似乎很警戒我,把我想的很可怕。」

  停下自己的笑意,水琳瑯笑看著方然,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話,然後不等方然開口,她就端起了自己的紅茶杯。

  「我知道你在警戒我的能力。」

  水琳瑯輕鬆的一笑,此刻的她身上並沒有身為一個祖母年紀該有的樣子,時光在她身上的些許痕跡也在此刻消失了。

  聽著她的話,方然無聲沉默。

  算是默認,因為每個人都會厭惡,一個能知曉你所有的事情,一個能預知你未來的事情的人。

  就仿佛命運被操縱了一樣。

  「但事實上,我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厲害,此刻的我也沒法預知你下一秒會不會出手,我可沒辦法一直開著能力,所以....」

  這時她臉上泛起類似長輩的溫和笑意,和她此刻的樣子強烈的反差著。

  「別緊張,方然。」

  被直接猜中說破心中的警戒和擔憂,方然的身形不變,但是平靜的雙眼還是微微放大一秒。

  但是他並沒有撤去雷牌的電光。

  因為他清楚,在他面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古老參加者。

  清王朝的滅亡可是在1912年,那眼前的她是至少活過了一個世紀的人。

  和一個活了一個世紀多的人打交道,方然感覺自己沒法放鬆下來。

  看著仍然舉著銀斷龍牙的方然,水琳瑯並不在意,看著花園托腮輕輕的說道。

  「預言能力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強,正相反,它對我有著諸多的制約和限制。」

  說到這,她看向方然一臉微笑的說出關於自己能力的秘密,讓人不清楚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能力隱私告訴方然。

  「我並不能把我預知到的事情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方然的眼神微微一動,銀斷龍牙的劍尖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那...」

  「剛才所有關於你的事,都是我之後占卜出來的,因為占卜過去總比預測未來要簡單的多。」

  還沒等方然說完,水琳瑯就笑了笑回答道,這時候的她又有了屬於長輩身上那股能猜到小輩心思的閱歷。

  提前猜到對方想說的事情似乎是她的樂趣,除了她裝傻的時候。

  「所以,你並不用擔心你所擔心的,你所選擇的都是你想選擇的。」

  「沒人在操縱你,操縱你的人不是我。」

  水琳瑯碧藍色的眼眸光芒流轉,看向方然。

  方然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眼神微微一動,這一刻,他深深的認識到了,自己和一個活過一個世紀的人在語言的方面上差了多少。

  「不能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但是他還是抬起雙眼,注視著水琳瑯平靜開口說道。

  一下子注意到了她話語中的措辭,因為他不相信,預知未來這樣的能力,會是一個只能自娛自樂的效果。

  他也不相信,華凌口中的大人物,會是如此的簡單易於。

  不能直接坦白,那就意味著她可以...

  「對,不能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並沒有想掩飾的意思,水琳瑯反而直接了當的重復了一邊,而且笑意之中,語氣認真和方然解釋。

  「簡單的來說,每個人都可以『干涉』命運,因為你干涉後的命運仍舊是命運本身,但是....」

  「不能犯規。」

  水琳瑯臉上浮現出方然看不懂的微笑神色。

  他沉默下來,緩緩的撤去雷牌的電光,放下銀斷龍牙。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是你。」

  電光平息散盡,方然神色安靜,再次站在黯淡的門口,陰影蔓延過半個庭園,他看著坐在明亮一些的陽臺桌邊的水琳瑯,突然開口這麼說道。

  水琳瑯微笑神秘,不置可否的看著他。

  「是你一直在背後,干涉了所有外界對我的干擾。」

  銀斷龍牙垂落,失去了電光的劍刃上,銀龍安靜的仿佛在沉睡。

  方然看著水琳瑯突然說出這句話。

  他其實一直很奇怪,明明從覺醒場景,他就陰差陽錯的得到了圓明園獸首,而且夜器場景的那次,他還幹掉了不少家伙。

  而且除去這些,洛城的演唱會那次,他化身夜鴉出現在萬眾面前。

  所有的這一切之後,竟然一個來尋仇找麻煩的家伙都沒有。

  明明是通緝犯的他,卻並沒有遭到什麼針對。

  就是不說針對玲的麻煩,光是自己的那麼多事情,仿佛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再沒起波瀾。

  他的日常生活沒有受到一點打擾,沒有任何人來,

  平靜的過於異常。

  但是從剛才的那一番話後,他突然明白了。

  絕對不是沒有任何人來,而是所有的這些都被眼前的這個人替自己擋住了。

  方然沉默的提著銀斷龍牙,看著水琳瑯,原來她不是從夜色明珠事件後才為自己提供保護。

  而是從很久以前,她就插手了外界對自己的干擾。

  而聽到方然的話,水琳瑯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似乎覺得沒法騙過眼前其實異常細心聰明的青年,微笑承認。

  「嗯,沒錯,是我。」

  既然被方然察覺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她的承認讓方然更加沉默不解,他不明白。

  從說破自己的身份,揭露自己的經歷,而且為自己一直提供庇護,默默的在自己背後插手,

  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只是想讓你相信。」

  聽著方然再次問出這個問題,水琳瑯沉默了一下,然後放下茶杯,碧藍的眼眸注視著方然。

  「相信什麼?」

  「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

  平靜的神色跳動一下,方然看到那雙碧藍色的眼眸裡正在注視著自己。

  「方然,關於你,我隻預知了兩件事。」

  水琳瑯碧藍的眼神彌漫光華,輕輕開口:

  「一件是發現了你的存在。」

  「一件是我發現無限魔能的那次場景。」

  接著她的話,方然冷靜的開口,對視著和水琳瑯的眼睛。

  既然不是預知,那占卜過去唯一可能知道『無限魔能』和自己心臟的緣由就只有自己遇見魔女的那次場景。

  「關於這個能力,相信你比我更加明白,這究竟是多麼超乎想像的東西。」

  水琳瑯神情安靜,沒有微笑的時候,方然總感覺她在向自己傳達著什麼。

  「方然,我真欣慰,」

  水琳瑯看著方然,碧藍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意和贊嘆,還有欣喜。

  「那晚演唱會你控制住了自己的殺意,沒有像其他缺少了信念的源初者被自己的力量蒙蔽了雙眼,好好的做回了你自己。」

  方然安靜的低垂著眼簾,這會的他再沒有了剛才的鋒銳,雖然仍舊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至少清楚了,對方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惡意。

  「能讓一個參加者擁有幾乎用不完的魔能,打破三分鐘1恢復的夜戰限制,短短幾秒就可以從零瞬間恢復完全,而且還在隨著能量值上限的提高和能力消耗的下降越變越強。」

  「這種瘋狂的可能性,足以讓任何一個渴望它力量的參加者發狂。」

  水琳瑯繼續說道,或許是因為預知能力,知道了太多的而無法說出的她,雙眼中隨著時間沉淀的神秘越來越多,讓人無法看穿那層碧藍水霧。

  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看著倒影中自己的碧藍眼眸,目光悠悠的似乎看穿了時間。

  「你知道讓整個夜戰世界的參加者知道了這麼一種東西的存在,會引來什麼麼?」

  方然沉默,他只有沉默。

  平日裡帶著面具,歡快逗比的度過這日常的他,無法想像這種事情。

  或者說,是因為他一直下意識的拒絕著夜戰世界,才無法想像這種事情。

  「雖然她的能力隻被一部分人知曉,但後果你不也已經看過了不是麼?」

  水琳瑯突然偏頭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方然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

  她的意思難道是...

  「我知道你一直在擔心著,聰明的你即使無法想像到具體後果,你也能大致明白嚴重性,你甚至誰也沒告訴,恪守著這個秘密藏在心裡。」

  「但是...這是不行的。」

  水琳瑯看著他,語氣輕聲溫柔的說道,碧藍的眼神之中帶著長輩的心疼。

  「你的心臟,不是已經沒了麼。」

  聽到這句話,方然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心跳聲依舊存在,但是他知道,

  裡面其實是空的。

  輕輕的長長呼出一口氣,水琳瑯似乎在下定決心,猶豫這種東西很難得的在她身上出現。

  但最終她還是下定了決心。

  「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說清楚,但是你知道麼?」

  聽著這句問話,低頭沉默的方然抬起了頭,看到的仍然是水琳瑯那籠罩在碧藍神秘中的眼眸。

  「夜戰世界裡,其實一直有著一個傳說,比起神秘和科技對立的兩側能力分支,年代不定,人選未知,在特定人身上覺醒的特定能力。」

  「全部都強大的超乎常理,匪夷所思,就像你身上的,哪怕因為你心臟的限制,也仍舊可以成為超新星的,夜戰歷史上第九次出現的超凡能力...」

  水琳瑯緩緩的合上她碧藍幻惑的雙眼,輕聲嘆氣的開口,聽到她的聲音方然的雙眼微微放大。

  「——無限。」
小鄭@ 發表於 2019-7-31 21:08
三百六十六章 暴露的原因,命運的巧合

  無限。

  方然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能力的名字,不過的確完全符合。

  正如水琳瑯說的那樣,銀斷龍牙上的那一行隨機出來的特效,比起翻倍其他數值,遠不如翻倍和魔能值掛鉤的魔力值來的效果之強。

  死鎖1魔能值基數的他,只需要短短6s左右,就可完全恢復消耗一空的魔能。

  而且說到底,在每一秒都有魔能增長翻倍的他,魔能值到底會不會消耗一空都是問題。

  這就是那股力量,名為『無限』的力量。

  而即使現在,因為承擔著創牌創造心臟的消耗,他再也無法像遇見魔女之前那樣肆意使用能力,但是方然知道,

  只要隨著魔能值上限的提高,一切都會解決。

  事實上上次魔能值增加的時候,方然就隱約察覺到了,他在心情平靜,心臟負擔較低的時候,越接近滿值,他的魔能值恢復就越快。

  基數的龐大,決定了每一秒都在翻倍增加的龐大魔能,完全可以肆意的無視創牌的負擔,就像當他擁有了魔女或者玲賦予他的『力量』後一樣。

  支撐魔王和夜鴉背後的超凡之力。

  ——無限。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方然抬起頭看著水琳瑯,輕嘆的呼出了一口氣問道,他的手一直抓著胸口。

  不知不覺,他都習慣了沒有心臟的日子了。

  「你覺得我是為什麼?」

  沉默了一下,水琳瑯的臉上也是略微泛上一絲疲憊的笑容,碧藍的眼神中閃過沒辦法的神色。

  是啊,她都活了一百多年了。

  「我成為參加者還不到兩個月,所以我不知道。」

  青年站在陰影裡,搖了搖頭,拋去了剛才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氣氛,他低垂著眼簾臉上表情平靜。

  此刻的兩人在庭園兩端對立著。

  氣氛安靜在傍晚入夜的微涼夜色裡,這次真的像是長輩和晚輩的對話。

  「是啊,你是覺醒還不到兩個月的源初者,在那兩個人的保護之下,夜戰世界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一襲華貴的裙擺水琳瑯側坐在座椅上,撐著臉頰溫和的看著他,一直出手暗地裡庇護方然的她,其實比隻了解他一個方面的玲和魔女,更加了解眼前的這個沉默的青年。

  即使有過那樣殘酷的經歷,他仍然沒有拋棄心底裡的善良和本心。

  一點點笨拙、一點點決意、一些熱血、一部分善良,構成了慢慢的從以前那個想當警察,有顆英雄心的小孩子長大,變成現在的他。

  然後聰明的給自己編織出了平時那個會吐槽、愛偷懶、見到漂亮的異性會不知所措、

  但是笑的很開心的面具。

  然而水琳瑯覺得,或許方然自己都沒發現,平時的他也是他,那個他可能原來以為只是面具的樣子,已經不知不覺融入成為他的一部分。

  因為,看過他的經歷,水琳瑯知道,

  他真的很喜歡他平時的生活。

  為此,他真的可以瘋狂的決意對峙復數的A級搶奪藥劑,也可以驅車百里衝進幫別人的莊園就為了他剛認識的朋友可以不被欺負。

  但是這次逼他的自己扮演的是壞人。

  「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歡你平時平靜的生活,但是你不可能永遠的這麼下去,方然。」

  水連心看著方然說道,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她的眼裡才會泛上心疼。

  庭園的門口,傍晚的風穿過庭柱的間隙吹起白簾,青年沉默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即使我幫你掩蓋,用上占卜的能力,也沒辦法敵過『命運』的巧合,」

  說完這句話,水琳瑯看向庭園另一側的小門,開頭嘆氣道:

  「進來吧。」

  巧合?

  方然的眼裡泛上波瀾,霍然的抬頭不信的看向了那個方向,然後他看到的是...

  一身西裝風衣,脖子上掛著一幅特制的黑色耳機,緩緩邁步走進來的一個青年,而這個人方然前不久還見過。

  黎澤。

  「好久不見,方然閣下,或者說我該稱呼您夜鴉閣下,還是游夜閣下....?」

  微微點頭示意,黎澤語氣復雜的說道。

  在臨府街區接到水琳瑯電話,來到沫水琳瑯莊園之前的他還根本無法相信,他遇到的方然和他在場景裡遇見的『游夜天使』是一個人。

  而且除此之外,超新星這個名號在其實就是方然本身的中央還夾雜了一層華夏夜網第二大通緝犯『夜鴉』的身份。

  方然瞳孔收縮,看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黎澤。

  完全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

  「你是不是在疑惑,他怎麼覺察到你的身份的?」

  坐在陽臺茶桌旁的水琳瑯看著臺階下、一遠一近的兩名青年,輕輕的開口說道,只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時分。

  方然抬起頭直視水琳瑯,直覺告訴他不是對方泄的密但是他根本無法想像到除了這個,究竟是為什麼!

  然後就在這時,旁邊的黎澤先給出了他答案。

  「那一晚在臨府街區遇見方然閣下和夜鴉,但對我來說是游夜天使的人後,即使心中稍稍覺得兩個A級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是否太過巧合,我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完全沒有想過二者會是一個人。」

  方然轉過頭看著他,沉默的聽著,他不明白。

  他知道,臨府街區那一晚,對於黎澤自己的卻是有漏洞,但是最多會引起他的一點疑惑,即使是疑惑也應該是一閃而過。

  絕對不至於會留下暴露身份的證據!

  「我只是稍微疑惑為什麼夜笙小姐稱呼在我看來是游夜天使的你為夜鴉,還有為什麼方然閣下不見了,換成了『另一個人』在連心小姐身邊。」

  「真正讓我找到一份關鍵性的證據是....」

  覺得自己的人稱代詞真的是相當的混亂,黎澤苦笑的解釋道,然後神色復雜的看向方然開口,而方然也凝滯著眼神的對視著他。

  「我在和我未婚妻談話的時候,她剛巧認出偽裝成夜鴉的方然閣下你身上是她這個季度做的,因為只有幾件,她不可能認錯的....」

  聽到這的方然,眼眶微微放大。

  「那件限量版的洛麗塔長裙。」

  記憶裡方術使拿著那件裙子的記憶回想。

  『作為夜局前輩給你的見面禮,限量款的喲』

  驚愕的神色出現,方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黎澤,試圖看清他是否在對自己說謊。

  「還記得麼?促成那個姑娘鼓起勇氣抓住了機會的,」

  究其根本,她這麼早的找到方然對話,還是因為黎澤無意的發現了這個事實。

  水琳瑯坐在臺階上的陽臺,看著遠處陰影裡方然無法相信的神色輕嘆開口:

  「還是你自己。」

  握著銀斷龍牙的手,驟然攥緊!

  沉默的青年微微咬牙,他沒想到。

  他沒想到那樣一個只是他當時隨口鼓勵了幾句的姑娘,一個他以為只見過兩面,無關痛癢的人物會成為他身份暴露的禍因!

  怎麼可能這麼巧!?

  事實上,他早就忘記了,他還為黎澤勸誘過一個未婚妻!

  「占卜下,大約再過一個多月,黎澤就會調查到方術使買下那條裙子之後是塞給了你。」

  水琳瑯沉默了一下,然後看向眼前這個大概在心中惱怒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疏漏的青年,輕聲嘆氣。

  但其實,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在此之前,他不是什麼國家特工,精英子弟,他只是一個稍微聰明了點的普通青年。

  能小心翼翼從各個方面考慮,掩蓋到這種程度,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所以,我才會說,即使有我幫你,也敵不過『命運』的巧合。」

  聽著水琳瑯輕嘆的這句話,方然的瞳孔中緩緩凝滯,他實在無法接受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然後他突然想起,

  臨府街區那一晚,他明明有那麼多的辦法可以脫身或者掩蓋過去,但偏偏就是由於創牌心臟的負擔,無法做到。

  假如他沒有創造那塊暗世界結晶,他就不會陷入魔能值危機,也就不會強制變成夜鴉。

  假如那一晚他要是穿的不是夜局特制的風衣,他也不用考慮在被強制變成夜鴉後需要換衣服的問題。

  假如沒有魔能值危機,他可以輕鬆的創造一件別的衣服,或者有其他辦法,總之不會因為攝像頭被困在那個小角落裡。

  或者說到底,都是從那個謎之生物F233出現之後,就有了自己完全無法預料的事情。

  那...或許,自己就不該參加那次現實場景?

  不對,現實場景的卷入沒有辦法,是更之前的問題。

  然後方然想起了,那一晚,想要離開夜局休息的...

  是他自己。

  一種突然被什麼捉住躲無可躲的感覺。

  方然沉默的低下頭,微微咬牙,手上緊握著銀斷龍牙。

  這....就是『命運』的巧合?!

  「現在你明白了麼?即使這一次,因為黎澤是子夜的人,我能讓他隱瞞下了你的身份,但下次呢?」

  水琳瑯說出了她今天和方然對話真正擔心的事情,看向方然輕聲的說道。

  「下次假如是我也無法預料的人呢,假如下次我幫你瞞不住了呢?而一旦『無限』暴露...」

  碧藍的眼眸注視著方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輕輕的低垂。

  「所以,方然,你不可能永遠的這麼下去,你該決定成長。」

  聽到她的話,方然微微抬起頭,即使心中對著事實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仍然是那個平靜的語氣,平靜的不像是方然。

  「決定...成長?」

  方然仍然安靜沉默的站在陰暗的門口,看著她頓了一下,輕聲的反問。

  「知道她身上『不死』的人絕對不只是結社,她故鄉所盤踞的不夜宮絕對了解的更清楚,那你知道為什麼不夜宮沒有動手麼?」

  知道水琳瑯口中的她是誰,方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

  「的她,在有人得知她『不死』的秘密之前,就足夠強大的讓人敬畏。」

  水琳瑯沉默了一秒,然後緩緩的吐出了這句話。

  「事實上,假如不是結社利用了她精神上的弱點,而她那時也並不怎麼想反抗,那次的結果並不會是最後的那樣。」

  不會是那樣。

  方然心裡重復的默念了一次,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所以,方然,我說出這些並不是談判、也不是威脅,只是作為一個活了一個世紀的預言者的提議。」

  水琳瑯搖頭說道,然後碧藍的光彩在她眼眸中定格,看著遠處黯淡之中的青年。

  「我希望你換個身份,換個平臺、換個層面去在夜戰世界裡變的足夠強大,比如....」

  幻惑的藍光在她手上顯現。

  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出現在這間庭園,鋪著深紅地毯的中央。

  碧藍色的傳送光芒映亮了幽暗庭園之中三人的臉龐,水琳瑯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成為子夜最後一位的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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祕密的花園(我叫鄭 是個大書蟲,沒小說我會活不下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