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都市夜戰魔法少男 作者:願心不變 (連載中)

 
小鄭@ 2019-7-6 20:19: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6 163713
小鄭@ 發表於 2019-8-11 17:19
六百二十八章 用心良苦和黑色的天鵝

  輕倚斜陽,碧藍悠遠光線明媚的下午悄然過去,曠遠的晴空變換成橘紅溫馨的夕陽暖色,偌大的京城從白天的澄澈繁忙切換了節奏,閒暇下來的人們踏上了回家的地鐵,

  光線傾斜,溫暖的橘光塗抹過小屋裡純白的地板,柔軟地毯上的四方小桌,明亮寬敞的室內,廚房門口吧臺上的綠蘿在微醺的風裡搖曳,陽臺門上懸掛的風鈴輕輕作響...

  只是原本溫馨柔和的時間,在魔法少男的基地小屋裡被不解風情給打破...

  「再來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老哥這一次我一定贏你!」

  「三個小時前你也這麼說,老弟你個彩筆給我死開,你是想看我尿在褲子了麼!」

  電視前的方然正抱著孟浪的大腿,不讓他尿遁離開。

  「這次不一樣,我已經抓住手感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老哥你好歹讓我贏一把!」

  面對著一下午連跪了三十多把,還鍥而不捨滿臉興致勃勃扯著自己褲子不撒手的方然,孟浪提著腰帶滿臉臥槽的對著他怒喊:

  「放屁!你把把都這麼說,總共特麼的抓住了三十多把手感了,哪次你搓出一套完整的連招了,趕緊撒...臥槽!別抓我褲子!」

  老弟,菜逼不要沉迷格鬥游戲啊!

  由於小時候都忙著在外面瘋,從來沒接觸加上家裡也根本沒有給他買游戲機的條件,連小霸王都只在朋友那玩過一兩次的方然,其實對這種連在電視上的主機游戲領域相當的好奇,只是奈何一直沒有經費入手...

  「我不,就算是給我買的游戲機,但是老哥和我說一聲的話,明明連錢都不用花的,基於這種浪費的理由,所以你必須再陪我玩一把。」

  總之就是不撒手的方然緊緊抱住孟浪大腿,一本正經的陳述著自己要求再玩一把的正當理由,而看著自己已經連這種任性的客觀理由都找出來就為了想贏一把的老弟,孟浪在嘴角抽搐的同時被他說的猛然一懵。

  臥槽!還真是誒,有老弟在我為什麼要花....幹!菜逼不要沉迷格鬥游戲啊!!

  然後在從旁邊自己的房間走出來,一個下午在翻了翻論文了解了一下最前沿的學術形式,總之和兩個打了一下午拳皇的家伙不同,充實而有意義的度過了自己下午的茍彧,

  看到電視前面又是一個人提著褲子,一個人抱著大腿扯著褲子的畫面,感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

  還有剛才那股覺得有些懷念會心一笑的情緒一定是我的哪個筋搭錯了...

  掃了一眼連自己放在小桌上的冰淇淋蛋糕都沒吃,無奈嘆氣的茍彧只好走過去搶走了方然的手柄,像家長一樣舉起來,讓某方然發出了小孩子被搶走玩具一樣的聲音。

  「啊!」

  「隊長,你已經玩了一下午了吧,該出去走走了,我問過復蘇姐你現在處於康復階段,沒事要多運動。」

  看著自己的手柄被搶走,總算被鬆開了的孟浪急急忙忙的衝向了廁所,方然倒在地上絕望的伸出手拉長了聲音,然後在想撲過去舔著臉求情的時候又被茍彧按住了腦門。

  「我都下床了,康復運動什麼不做也沒事,更何況我也沒事要出去,嘿嘿...小或,你再讓我玩一把,就一把!你把老哥從廁所抓出來再跟我打一把,我立馬出去康復運動!」

  「臥槽!老弟,你還是個人唄!!」

  即使被命運按住了抱大腿的腦門,方然也不拋棄不放棄一臉討好的伸手試圖抓回手柄,被他的無恥震驚,孟浪的吼聲從廁所裡傳來。

  「隊長,你只是想和別人玩而已吧,那我陪你打一把,不過打完之後你得替我去外面超市買東西就當做是康復運動。」

  「咩問題,咩問題!」

  一聽小或要陪自己玩,正打算進一步撒嬌賣萌的方寶寶忙不迭的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然後心裡小惡魔一樣的壞笑想著...

  這種游戲機小或估計一次都沒玩過,看我不...誒嘿嘿嘿嘿嘿

  然後不到一分鐘後。

  被從門口推出來的方然呆呆的看了一眼被茍彧塞到他懷裡的買菜袋子,本能的聽著他像是剛想起來補充的『對了,這個時間隊長你去接一下夏姐吧,就在社團大樓那邊的舞蹈教室』的話,

  一邊下意識的朝著社團大樓走去一邊一臉懷疑人生的捫心自問。

  我玩游戲真的就這麼菜麼!?!?

  而此刻屋裡,看著屏幕上的Perfect咧嘴白眼心想『老弟,你以為你沒回來的時候我的技術是在哪練的啊』的孟浪,搖了搖吧臺上茶壺裡剩下的蜂蜜水,看了一眼茍彧失笑攤手的輕嘆:

  「小或,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廁所裡出來的孟浪,茍彧輕輕一笑,撿起地上方然的手柄神色安靜出神的輕聲開口:

  「和孟大哥你不一樣,我能幫到隊長的地方很少,所以在我能做到的事情上,」

  茍彧看向他笑了笑,溫暖光線下他的笑容安靜清澈。

  「我只想盡我所能。」

  「額....那以後陪老弟打游戲的事情就交給小或你了...」

  茍彧:「......」

  孟大哥你是算好了早就在這等著我了麼...

  好不容易從被吊錘的體無完膚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抱著自家小或讓自己帶上的袋子,方然穿行在林蔭道上,朝著京城大學的社團區域走去,

  身上還穿著夜局專門為成員定制的高級襯衫,還有西褲皮靴的他,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些步入社會了的樣子。

  雖然他自己沒注意,但是在抱著袋子出神安靜的走過林蔭,即將夕陽的光線暈染,微風輕輕的吹動他的髮梢的那一刻,還是讓不少人路過之後下意識轉身回眸,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遠。

  京城大學裡的風景依舊優美寧靜,未來走向社會成為棟梁之才的高材生們正在校園裡度過開心的時光。

  只是看著這樣的畫面,看著路過的那些笑著的人們,方然突然有些微微出神,

  夜色輝煌的奧斯陸、破冰船窗外一望無際的冰海,拖著奧古漆黑燃燒的寬大衣擺,呼嘯過戰場的景象莫名的在他眼前浮現,夾雜著一段異國他鄉生活的時光,結束了自己這次的旅途回到日常,

  和剛剛經歷過的一切天差地別、眼前這樣平常美好的校園光景讓他覺得十分安心放鬆、忍不住嘴角帶笑的同時,

  莫名的也多出了一分眺望的距離。

  他看著成群結隊的男男女女們從教學區那邊走來,似乎是剛剛下課。

  剛來到京城大學的時候,走在校園方然覺得自己和這些佩服過的名校學子們距離很遠,

  現在他仍舊覺得很遠。

  或許應該是那天晚上他衝出了京城大學的校門,也或許單純是因為,

  他今天穿了一身有些成熟的衣服...

  穿過湖邊的林蔭大道,穿過主教學區的廣場,京城大學所有社團所在的社團大樓剛好是教師生活區所對的校園另一角,

  十幾分鐘的路程過後,在社團大樓出現在視野中的那一刻,方然才從漫無邊際的思緒漂遠中回神,看著眼前高大明亮的建築有些不確定的扶額。

  額...好像是這吧...

  作為開學一個月有二十天都沒上課忙著賣刨冰和出門溜達、校園參與度極低的方然來說,他對京城大學的各個地方也就只有一個勉強的大致認知。

  至於社團大樓這種在大學中只有多才多藝的現充們才活躍的地方,在過去一個月的校園生活裡忙著和門衛大爺鬥智鬥勇的他更是來都沒來過,

  和廣大知道京大那為數不多的高質量美女基本都在這、時不時就來這閒逛的男同胞們倒是截然相反。

  「嗯...舞蹈教室在....話說小或讓我帶個袋子幹嘛?」

  在社團大樓前找著有沒有路線指示牌一樣的東西,方然這時候才想起來好奇自己抱著的袋子裡面都裝了啥。

  低頭瞅了瞅裡面有著一個裝著蜂蜜水的杯子,有著一個要買什麼的購物清單,一條還帶著標簽的新毛巾,甚至還有怕他沒錢給他帶上的幾張現金,讓方然想起了自己黑匣裡那個裝著黑卡和一整沓歐元的名貴錢包。

  唔...怎麼說呢,

  ( ̄ω ̄;)總感覺有種細心媽媽什麼都給帶好了讓你去跑腿的感覺呢...

  「還怕我渴特地給我帶了水...噸噸噸」

  看到蜂蜜水的杯子方然十分感慨的拿出來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之後發現有點不夠甜,偷偷拿出了甘牌弄成了自己喜歡的帶著花香的甜味。

  方然跟著旁邊的人群朝著裡面走去,大廳裡的人們正忙著裝飾著什麼,三三兩兩的在制作著畫著海報的牌子,一幅像是準備什麼活動之前的忙碌樣子。

  然後直到看見一個寫著有關納新的半成品牌子,才恍然的一愣。

  這樣啊,篝火晚會之後,確實應該是社團的納新活動來著...

  出神之間回想起了什麼,方然看著身邊來來往往活躍著的人們,其中不時有那種精致漂亮的美女,他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得想起來,

  他不知道舞蹈教室在哪。

  「那個,你好,我想請問舞蹈教室在哪?」

  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指路的東西,方然只好對著身邊路過的一個挺漂亮的女生問道。

  「舞蹈教室?」

  那個漂亮妹子看著眼前的方然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眼神略微亮了一下的露出一個好看熱情的笑容:

  「我正好要回去,我帶你過去吧。」

  「那謝謝你了。」

  看著眼前打扮有些不像是學生的青年對著自己輕輕笑著道謝,漂亮的女生突然感覺自己心裡跳了跳。

  本能的她感覺眼前看上去挺普通的青年,和自己見過的那些打扮的挺帥的男生是氣質還是哪裡有說不上來的不一樣...

  「你去舞蹈教室有什麼事麼?」

  也可能是對他見到自己這種漂亮妹子太過平靜的原因,她好奇的笑著搭話問道。

  「有個認識的學姐在那裡,好像快到結束的時間了,所以我來接她。」

  她眼裡穿著好像挺貴襯衫的青年笑了笑,讓她情不自禁開了個玩笑說道:

  「我還以為你也是像那些煩人的男生一樣聽風來看大美女的呢。」

  聽到她這句玩笑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然後跟著她已經來到了舞蹈教室外的方然,透過大大落地窗的輕紗窗簾,看到裡面光潔地板邊緣的鏡子旁,

  那道高挑的身影穿著有輕紗短裙的黑色舞蹈服,裙擺下緊身長襪勾勒尤其修長纖細的雙腿無比的引人注目,

  此時練著舞蹈的她像隻黑色的天鵝。
  
小鄭@ 發表於 2019-8-11 17:20
六百二十九章 生活在一起所不知的一面

  舞蹈教室是在社團大樓的地下一層,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裡,乾淨光滑的木色地板反映著明亮的燈光,整面墻都是鏡子的鏡面裡有著不下二十道或窈窕或挺拔的身影,姿態優美的在練習著各自的舞姿,

  但第一眼你還是只能看見那道黑天鵝的高挑身影。

  遠超一般女性的修長,束起的黑色馬尾讓精致臉龐認真到安靜清冷,她站在舞蹈教室邊緣的鏡子前。

  「喏,看到了吧,那就是我說的大美女。」

  拉著一層輕紗窗簾的走廊上,給方然帶路的漂亮女生雙手撐在窗臺上,用下巴示意著方然裡面的那道身影,悄聲的和他說著。

  「那是大四這學期才加入舞蹈社團的一個學姐,拉丁舞跳的特別好,雖然都快畢業了她也就是偶爾才來自己練練而已。」

  像是第一次聽說其實也真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樣,方然有些意外很配合她的喃喃點頭,完全不知道原來夏天還加入了舞蹈社團。

  話說平時好像都沒怎麼聽學姐說過她來京大之後的事情...

  「但即使這樣,自打人家加入了之後,來我們舞蹈教室參觀的人也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多,先不說那個有點仙的氣質和顏值,那個身高和腿簡直太犯規了吧。」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聽著原本對自己容貌身材也很有自信的她羨慕到認輸的口氣,身旁抱著袋子的方然也是感同身受的撓著臉頰,忍不住的無奈的說道,

  和夜笙一樣,同樣作為自己見過身高最高逼近一米八的女性,他記得夏天穿上高跟鞋都快和他...

  好吧,比他都要高一點點,真是個讓人難過事實。

  「而且這學姐性格還好,時不時還教剛進來的新人,我個女生都快喜歡上她了,你看到那邊長得挺帥的那幾個男生了麼?」

  「那些是...?」

  看到她小聲指了指的方向,方然看到舞蹈室裡那邊那幾道挺拔帥氣的男生好奇的問道,正和身邊的舞伴關係很融洽的說笑著,渾身纏繞著現充的光環。

  「我們社團上一期進來的優質帥哥,不光他們之前還有別的社團的團草啊,都想追她來著,上個月我還看見有人捧玫瑰過來...」

  「這麼誇張...?」

  還有...這種事...沒聽學姐說過啊?

  心裡泛起疑問也不想想這種事也不會和人說的方然,有些相當吃驚的問道,然後看到身邊的女生也是與有同感似乎有些不敢大聲張揚的感嘆道:

  「是啊,不過一個都沒成功,畢竟人家學姐又漂亮人又好,家裡好像又有錢,哪是一般人能追到手的....」

  聽到她這麼說的那一刻,似乎是被提醒了一樣,曾經洛城裡初見夏天對方身上那種光環交疊的感覺回想,讓他微微有些出神的恍然一愣,

  對啊,學姐也是個家裡很有錢住別墅的大小姐來著,而且又會跳舞人又漂亮,

  是當時在全校都有名氣,和她說句話都能讓一般男生高興好久的校花...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耀眼的印象慢慢都在夏天身上消失了,記憶裡剩下的都是很普通平常的生活在一起的她,輕笑的樣子格外溫柔。

  說起來,學姐其實是相當優秀完美,

  會有那麼多追求者也無可厚非吧...

  發現了夏天不同於平日裡生活樣子的另一面仍舊是奪目耀眼,就在方然重新意識到這一點下意識出神的時候,他聽到旁邊的女生對於那些失敗的追求者很是無奈的羨慕笑道:

  「而且,最重要的人家好像有男朋友。」

  從出神狀態被這一句話打回來的那一刻,方然整個人難以置信的挑起眉頭,一臉『你在逗我』的心裡發出了驚疑不信的聲音!

  哈!!!?

  學姐有男朋友!?

  不可能啊,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啊?

  「我跟你講,你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溫和的學姐跳舞時候,哇塞,那專注的跟變了個人似的力量和氣場,加上那個身高和腿型,真的,我開始嫉妒的男朋友了。」

  並沒有注意到方然臉上因為過於吃驚不信顯得略微古怪的神色,給他帶路的女生仍舊自顧自用玩笑的口吻,看著裡面似乎是剛結束了練習拉伸的夏天,有些誇張的感嘆著這種讓一般女生遙望的存在,

  然後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發現差不多是結束的時候了,這才起身對著眼前這個懷裡抱著袋子,總感覺和其他人有哪裡不同所以剛好有時間多聊了兩句的青年笑了笑:

  「到點了,到點了,我得進去告訴他們散場了,正好你也是來接人的吧。」

  但是方然這會其實還停留在聽到學姐有男朋友這個消息的驚訝之中,他只是本能的對著人家點了點頭,

  「嗯,謝謝你給我帶路。」

  笑著對方然擺了擺手,然後她推門進去,一看到她的身影從門口出現,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今天的時間差不多該結束了,各自結束了自己的練習。

  「好啦!好啦!各位美女帥哥們,到點了到點了,別讓來接你們的男朋友還有女朋友們久等了。」

  聽到她的聲音不少人都輕鬆一笑,然後都一部分人都各自走向靠近走廊的窗邊,樓道裡早就有不少來接他們的身影,青春的時光無比美好。

  而同樣也有一部分還並沒有男女朋友的身影站在原地笑著聊天,不少人會把目光看向邊緣處那道黑色高挑的身影,或是因為羨慕或是因為吸引...

  夏天同樣也是停下了修整拉伸的動作,看著鏡子裡總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自己搖了搖頭,然後在轉身看了一眼舞蹈教室裡的其他人們準備換衣服回去的時候,

  突然看到了走廊裡抱著袋子正猶豫能不能進來的方然,整個人一下子愣住。

  「學弟!?!」

  幾乎就是不受控制的喊了出來,夏天有些不敢相信眼神明亮了一瞬,下意識的朝著外面飛快的趕去,

  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誒誒,部長,你看你看。」

  剛才給方然帶路的漂亮女生被自己的好朋友提醒,不光那些目光一直偷偷注視著夏天的男生,還有一部分女生也敏銳的一下子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

  然後包括她在內,不少人都呆呆的看見那道黑天鵝一樣的高挑身影跑到了門外一個青年身前,

  直接抱住了他。

  誒——!(Д(Д(Д(Д...

  舞蹈教室裡的不少人一下子都直接驚呆在原地,特別是那些暗戀著夏天的男生。

  「那個...學姐....」

  舞蹈教室外被直接抱住的方然,對於這預料之外的熱烈歡迎一下子有些沒想到的慌張艱難開口,渾身不敢動的時候莫名的慶幸自己好歹還抱著一個袋子。

  「啊,抱歉,我有點太激動了。」

  似乎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舉動,夏天輕笑的放開了他,然後美眸裡閃爍著躍動的光彩,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方然下意識放輕聲音的問道:

  「學弟,你的傷可以出院了?」

  「嗯,今天剛拆掉繃帶可以下床回家了,額...只不過還有康復訓練就是了。」

  「這樣啊....」

  看著面前的青年抓了抓頭笑笑回答,眼眸裡匯聚的光彩明亮,夏天像是終於鬆了口氣的輕笑: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小然還有靈子都有多擔心你。」

  額...學姐你要說你和小然擔心我我信,但鳴靈姐....

  為什麼我感覺只能想像到她在家開party慶祝的景象(汗)...

  對於時不時總用巴不得咬死自己的眼神看自己,上次有偶像串門還坑了自己一把的鳴靈,腦袋裡慣例的涌出了吐槽,但是看著眼前終於放心鬆了口氣的夏天,

  方然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只能裝出有些靦腆的笑笑。

  與此同時在兩人都沒注意的地方,絲毫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特別是在悄悄驚訝議論的女生們中。

  「誒誒!那難道是...夏天學姐傳說中的男朋友!?!」

  「比想像中意外有點一般啊,而且總感覺不像的樣子,我還以為得是個白馬王子類型的...」

  「我覺得估計不是,嗯,肯定不是,哪有會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緊張的。」

  而完全不知道被討論的方然在稍稍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時候,看到了夏天剛練完舞的鬢角,有著沾濕的幾縷髮絲,突然想起來的匆忙開口:

  「啊,學姐,你累了吧,這剛好有毛巾。」

  「誒...」

  看著方然拿出杯子從裡面掏出那條新的毛巾,夏天有些意外的接過來,然後有些出神的問道:

  「學弟,你這是特地來接我的?」

  「啊嗯,是啊,小或跟我說學姐你的社團時間快結束了。」

  「是麼...」

  聽到方然並沒多想的回答,夏天眨了眨眼睛楞了一下,看著突然笑了一下,然後聲音靈動的笑著從他手裡接過蜂蜜水的杯子。

  「那這個也是給我的了?真是麻煩你了,學弟。」

  「啊....嗯...對。」

  看著已經被夏天『明目張膽』的拿走了的蜂蜜水,方寶寶微微一僵,沒好意思說那是自己心愛的『小或麻麻』給自己跑腿帶上的....

  「我們直接回去麼?」

  輕紗短裙的舞蹈服,黑色緊身褲勾勒的過於修長的雙腿,方然看著眼前夏天的身影,剛才面對女性那點風輕雲淡被他扔的幹乾淨凈的苦著臉無奈輕笑:

  「我還要幫小或去超市買東西,唉...當做我的康復訓練。」

  「嗯...這樣啊...」

  瞳孔裡倒映著的青年的樣子似乎有哪裡不同,夏天下意識的拉長聲音回答著,下一秒才迅速的反應過來,

  眼角餘光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們,然後揚起一個開心溫和的笑容,就像平時一樣。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學弟你在這等我一下,這些先給你拿著,我去換個衣服,不會太久的,對了,還有這個...」

  很普通的說著一起去超市的回答,夏天把手上的蜂蜜水和毛巾都塞到了方然手上,甚至連扎著頭髮的發圈都套到了他手上,然後飛快的朝著舞蹈教室的更衣間裡跑去。

  而此刻舞蹈教室裡的其他人,看著他手腕上的黑色發圈都是一臉驚異不信的荒唐神色,一個女生悄悄的碰了碰身邊的人小聲的驚訝道:

  「部長,那個真的就是...嗯?部長,你怎麼了,畫風怎麼變得這麼北斗神拳?」

  在她身邊,就是給方然剛才帶路的漂亮女生一臉無語肅然的默默捂臉。

  「沒,就是突然發現我剛才有點傻...」

  而在所有被某種酸臭味感染的眾人之中,只有被留在原地的方然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手腕的黑色發圈,看著夏天腳步輕快離開的身影,散發出一股吃鋼筋長大的一樣的清香,在心裡情不自禁的咂舌感嘆。

  學姐,你是有多圖省事,連發圈都不願意自己拿...

  與此同時,魔法少男小屋。

  「誒,小或,你說你這麼讓老弟去接夏天妹子,知道是你指使的會不會有反效果啊?」

  一個無聊閒著一個等晚飯材料回來,總之都閒著的孟浪和茍彧正拿著手柄繼續著拳皇,電視屏幕上兩方人物互相針鋒相對,神仙打架。

  「我讓隊長去幹的是去超市買菜,只是隨口一提夏姐這個時候正好結束活動,而且那個時候隊長正是剛輸給我被打擊中,他自己會得出去接夏姐的結論的。」

  試探、防御、虛晃一招,格擋升龍之後接重擊加取消和必殺,一邊把孟浪的草薙京逼到墻角,茍彧一邊平靜的回答。

  「嘖,那蜂蜜水什麼的不是你做的麼?」

  咂舌感嘆著茍彧剛玩游戲就這麼強的孟浪,眉頭一挑的又問了一句,試圖分散茍彧注意力的同時,陰惻惻的扔了個隱藏自己進攻意圖的地波。

  「我沒說那是給夏姐的,隊長肯定會自己偷喝,所以不用擔心夏姐會發現,就算萬一出現了什麼情況,」

  「蜂蜜水裡我也沒放糖,隊長也很大概率會用那個『甜味』的能力,自己改變味道。」

  「額....」

  微微汗顏茍彧竟然想到了這個地步,更汗顏他一邊說著他想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看穿了自己的進攻意圖又連了一套。

  「怎麼說呢....小或你把老弟摸的還真是透徹啊,話說老弟不會察覺麼?」

  「沒事的,雖然面對女性慌張的那部分可能是隊長裝出來的,但對這些方面的事情一點不了解應該是真的,所以不用擔心。「

  「嗯,也是,這貨估計連手上套發圈這種常識估計都不知道,唉,總之真是沒救了...」

  「嘿嘿,不過得知老弟要光棍一輩子的話我還挺高興」

  茍彧:「......」

  孟大哥,所以你知道為什麼隊長一回家就打你了麼...
  
小鄭@ 發表於 2019-8-11 17:21
六百三十章 你記得方塊麼

  京城大學附近的商場裡就有一家很大的地下超市,相比於校園內部為學生設立隻提供校園生活用品的便利超市而言,面向南郊附近所有居民的它從大類到單品,有著超過三萬種的商品類別。

  在校園便利超市你買不到的肉類、海鮮在這裡都各自劃出一片自己的分區,方然聽茍彧說起過一次這個超市東西很多,但他其實還是第一次來。

  「嗯,羊肉、脆骨、魷魚、雞翅、雞排、生蠔、扇貝、青口、九節蝦、海參...」

  兩個人走在寬敞明亮的地下超市,尋找著那復雜繁多的讓青年汗顏『小或怎麼寫了這麼多東西』的清單上的各種食材,

  穿梭漫步在商品的貨架,在這個時間超市裡不少的人流量中,那些被他身邊那道高挑完美的身影所吸引的人們的眼中,或是羨慕或是嫉妒,只有那些上了歲數的大媽大爺們才帶著祝福的會心一笑。

  這小伙子人不咋地,福氣不錯啊...

  「然後還有生菜、胡蘿卜、金針菇、韭菜、茄子,咦(嫌棄),尖椒就不要了吧...」

  看著這份明顯是為自己康復出院打算來次家庭海鮮燒烤慶祝一下的清單,心裡感嘆著『果然還是小或最愛我』的方然,在看到尖椒的那一刻,露出了明顯小孩子的嫌棄嘴臉,偷偷的就沒打算拿。

  烤尖椒這種奇葩玩意一定老哥那個沙雕寫上去的。

  「學弟,挑食可不好。」

  但是被一直身後夏天無奈輕笑的發現,放進了購物車裡,淺灰色無袖的雪紡內搭和年輕時尚的牛仔短褲,遮過膝蓋純白半透明的空調長衫下大腿白皙朦朧,露出來的小腿修長筆直。

  從等到夏天換完衣服出來開始,一路上感受到不知道多少人偷偷看向她的視線,讓方然突然覺得有人抱玫瑰表白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說起來,漂亮的女孩往往聰明也更會打扮,到底是為什麼呢...

  只是在最後結賬的時候,比起這個問題終於明白了茍彧為什麼特地給他帶上了一個袋子的方然,看著眼前堆成小山的『晚飯材料』一臉懵逼的懷疑人生。

  小或,你真的是為了讓我復健而不是讓我給你跑腿的麼!?

  「就這些了麼,學弟?」

  「啊...嗯,應該就這些了。」

  聽著身邊夏天輕聲的疑問,方然點了點頭對著面前看著自己眼神頗為微妙的收銀員大姐結賬拿到小票的那一刻才想起來。

  話說好像沒買燒烤用的調味料啊,家裡有麼?

  這麼疑惑了一秒,但是野外求生能力十級特別是抓魚自認很強的方然並沒有怎麼擔心。

  畢竟這種單純吃的東西,要是家裡沒有,自己就用創牌...

  誒,等等....

  話說有創牌的話...

  (°°)?我為什麼要出來買菜?

  方·雖然在某些方面缺乏知識但在意外的地方發現了華點·然,感覺自己好像遭遇了套路。

  他看著全裝進袋子裡還露出了尖、正常一個人根本提不回去的各種食材,還有身邊夏天纖細修長的身影,一下子感覺心有靈犀明白了茍彧良苦用心的方然寵溺的感嘆道:

  小或,為了不讓我玩PS4出門復健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學弟,這麼多我幫你提點吧。」

  「那好吧,麻煩學姐你了。」

  雖然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強撐著自己全拿估計會讓夏天感到不好意思,方然沒有堅持的笑笑,然後把上面裝著各種菜類的袋子遞給她。

  「學弟,你傷才好那麼多東西你一個人...」

  看到手中塑料袋裡只是些並不沉的蔬菜,夏天剛想說些什麼的開口,就看到身邊的方然把那個一般人很吃力的袋子,並沒有怎麼用力的輕輕抱在懷裡,

  「沒事啊,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微微出神一愣的瞬間,夏天看到眼前的青年對著自己笑了笑的開口:

  「我們回去吧,學姐,小或還在等著我們做飯呢。」

  十月的開始是假期的開始,

  長達七天的假期相信是不少人翹首以盼的美好時光,繁忙的工作和學業都暫且停歇的同時,車票和登機牌上已經寫好了你要去的度假目的地是馬爾代夫還是夏威夷?

  這個十一長假迎接你的是沙灘海洋、陽光和空氣,還是林間溪水、篝火和露營?

  不過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早就規劃好了、也早就期待好了的長假,但對於一些沒有假期的人來說,其實是突然才恍然想起來的念頭罷了。

  從北極回來,他都忘了今天是十一長假來著。

  「話說,學姐你原來加入了舞蹈部了麼?」

  從地下超市出來到京城大學校園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路程,穿過人行橫道,已經夕陽西下的傍晚,

  天邊燃燒著最後一抹絢爛光彩透過筆直的大街,照出兩人成雙的影子。

  淺藍甚至還有幾抹淡紫的天空,柔和的風吹亂髮絲鬢角,夏天聽著身邊的青年輕笑的好奇問道,也是笑了笑回答。

  「嗯,來到京城大學平時也沒什麼事,拜托了那裡的部長,偶爾會去那邊活動一下。」

  精致的高跟涼鞋和任務用的皮靴相鄰很近的走在返回京城大學的路上,校園邊上的鐵柵欄裡樹影婆娑。

  換了隻手拎著塑料袋,夏天看著身邊的青年,明明抱著那麼沉的袋子走了挺遠的距離,但他卻仍舊腳步輕輕的呼吸平靜。

  「話說學弟你的傷沒事了麼?」

  「嗯,基本沒事了,只是些扯到了韌帶的小傷啊,我連石膏都不用打。」

  方然笑了笑的回答她,久未的再次行走在地面,讓他感覺到了不自覺得開心。

  「對了,那個...學姐...」

  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穿著純白輕薄的空調衫,真的像給自己帶路的那個女生說的一樣仙氣十足的身影,方然很是驚奇的好奇問道:

  「原來你有男朋友的麼?」

  馬路兩旁的石磚路上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高跟涼鞋的腳步停下,夏天微微意外愣住的問道:

  「你從哪聽到這個的?」

  「是那個今天給我帶路的一個女生和我說的,好像也是舞蹈社團裡的,她說學姐你其實有...」

  「沒有。」

  「啊?」

  話說到一半被突然打斷的方然怔了一下,然後夏天停了一秒,故意露出無奈神色的對他笑了笑:

  「整天拒絕那些人太麻煩了,所以我就編了個藉口,以前在洛城的時候我也用過這個辦法,只不過後來認識我的人多了就失效了。」

  「原來是這樣麼...」

  看到方然不明覺厲十分驚奇的樣子,夏天故意的對他眨了眨眼微笑:

  「怎麼了,學弟,對我的私生活產生興趣了麼?」

  看著輕薄白紗的長衫在風裡微微吹蕩她淺笑嫣然的樣子,想起他剛走進地下看到的舞蹈教室裡的那個夏天,

  方然稍稍有些出神了一下,然後看著遠處京城大學的校門輕輕笑了一下:

  「啊...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學姐你來到京大之後,我都不知道你過的怎麼樣,明明是因為我們才讓學姐你....」

  而在看到他的反應之後,夏天臉上的神色微微停了一下,拎著袋子的手下意識的有些攥緊,但很快就繼續微笑著回答。

  「沒事,最近的時間我過的挺開心的。」

  聽到她這麼說,似乎是讓方然鬆了口氣,亦或是放下了心,看著她釋然的輕笑了一下。

  「是麼,那就好。」

  天邊那抹艷麗的餘光慢慢蠶食,淡紫色的天邊已經越來越明顯,空氣開始變得涼爽起來,輕柔的傍晚象徵著夜的到來。

  十一長假的傍晚,他們從超市相伴回家。

  學弟,難得的假期要不要出去玩?

  學弟,這個假期你有沒有什麼安排,沒有的話,我們要不要出去玩,海邊怎麼樣?

  學弟,我們要不要去夏威夷,啊,不用擔心錢的問題,靈子在旅行社有認識的朋友...

  學弟,靈子之前吵著想去海邊的別墅度假,你們要不要一起...

  假期第一天的清閒在傍晚的清涼裡擴散,心裡不斷想著開口邀請的話,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天已經開始期待著,

  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和相處起來很要好的妹妹、還有看似粗獷但其實很細心和總是平靜理智、家事萬能的身影們,

  最重要是和眼前的青年一起出游去海邊度假的場景。

  在終於鼓起勇氣想要很平常的笑著開口,一直走在青年身旁的夏天卻突然注意到,

  他今天穿著筆直挺拔的白色襯衫,傍晚微風輕輕吹動安靜臉龐邊的碎發。

  總感覺和平時的他哪裡不一樣...

  「怎麼了,學姐?」

  感受到了夏天好像一直在看著自己的目光,方然轉頭看向了她輕笑了一下奇怪問道。

  夏天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沒什麼。」

  「對了,對了,」

  像是想起來什麼忘記買了一樣的隨意口吻,仿佛說著出門買個東西的話題,方然看向夏天突然輕笑平常問道:

  「學姐你記得方塊麼?」
小鄭@ 發表於 2019-8-11 17:29
六百三十一章 無可救藥的那種

  突然之間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像是在問著什麼東西放哪了一樣,輕飄飄有些突兀的問出口,仿佛一頁紙一樣插進輕笑的聊天。

  方然的瞳孔裡倒映著夏天修長的剪影,仿佛是在好奇問著一件小事的輕笑,秤牌無聲的激活。

  面對水連心突然察覺自己的『安全措施』失效了之後,他就在想,學姐是不是也記起之前的事情了。

  不止一次的叩問本心,即使發現那張紙片上的名字對自己來說仍舊只是三個漢字,沒有任何身影浮現,他此刻也依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從子夜那裡得知普通人卷入場景的後果之後,

  甚至究竟問什麼他也想了很久,即使是秤牌也會因為語言的模糊性產生不準確的判斷,所以排除了所有可以導致答案不準確產生差錯的誤會的選項,他最後還是只能這麼直接的問出這句話。

  「方塊...?」

  在聽到這句話本能露出意外不解的夏天奇怪說道的那一刻,方然假裝很好奇的一直注視著她的表情。

  人在撒謊的時候總會有些不自然的表現,這一點在他身上或許...格外明顯。

  聽到方然突兀的問題,夏天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有些奇怪不解的看著他:

  「什麼方塊?」

  眼神沒有停頓,沒有意料之外反倒是終於鬆了口氣,讓方然突然有種像是出了門之後終於確認了一眼鎖門了的強迫症的錯覺。

  不過晚風輕拂的那一刻,他終於放下了心...

  「啊...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學姐你不用在意啦。」

  夏天有些好笑的奇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追問,只不過剛想開口的邀請也不知所蹤。

  和別人一起回家的路仿佛被時間加速了一樣,和異性相處的時候更是格外的快,

  方然總感覺還沒走多遠,兩人就已經回到了京城大學的校園門口。

  「學姐,稍微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然後在看到門口值班室的那一刻,方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著夏天說了一聲就抱著袋子朝那邊跑去,

  夏天笑著看著他的背影留在原地。

  悄悄的用幻牌給攝像蒙上一層沒有他的幻象,從值班室外打開通風的窗戶往裡面看。

  晚風裡搖椅上曾經騎著小電驢追著自己滿操場跑的那道身影正安詳的打盹,

  連眠牌的魔能都省下了,他悄悄的拿出了一杯刨冰放在了窗邊的桌子上。

  然後方然睜大眼睛眨了眨想了一下,又嘿嘿壞笑的給它變成了榴蓮味,

  接著一溜煙的從值班室門口跑掉。

  「好了,學姐,我們回去吧。」

  而站在原地看到他的所作所為,有些好奇刨冰哪來的夏天有些奇怪的輕笑問道:

  「學弟,你和門衛大爺關係很好麼?」

  「額...那倒不是...」

  抱著懷裡的袋子,看到夏天不明所以的樣子,方然想起了上個月在操場賣刨冰走向發家致富道路的時候,那些他扛著缸大爺騎著車一起在夕陽裡奔跑的日子微微汗顏的撓著臉頰:

  「倒不如說陳大爺一直想把我繩之以法。」

  「那你這是....?」

  聽著他正好相反的回答,夏天更是無法理解失笑的奇怪問道。

  「這個啊....」

  能明白夏天的好奇,方然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樣的笑了笑,看上去很開心的眼眸在吹起他碎發的晚風裡變得溫和。

  「算是我還大爺的人情吧。」

  不久前的那個晚上,在這遠離操場上篝火晚會的大門,看門的大爺打著手電叫醒了昏沉倒在地上的青年。

  假如那個時候沒有聽到他的喊聲,自己究竟能醒過來麼?

  「人情?」

  夏天楞了一下,沒想到是這種認真的答案。

  「是啊,人情,」

  這麼回答的時候,目光突然被遠處天邊的夜幕吸引,那裡即將黑夜來到,星辰如海。

  「很多時候,往往對你命運造成很大改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像是最開始丟了的手機,像是隨口給人忽悠的未婚妻,像是因為緊張胡亂撒的謊,像是偶然之間救下的北極熊,

  「但是當時,你可能覺得那不過是生活裡很普通的一天。」

  像是曾經一不小心闖進的女更衣室...

  抱著懷裡的袋子,方然看著天邊那逐漸向前的夜色,微微有些輕聲的出神。

  「所以,我只是盡我所能的想報答他們,保護好他們,假如不能停下,那就往前走.....」

  他看著夏天笑了一下,任由晚風吹拂耳邊的碎發。

  「大概就是學會了承擔責任吧。」

  高跟鞋的腳步下意識停下來的那一刻,夏天看著他的身影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微微發熱。

  「學弟,你...」

  「嗯,怎麼了,學姐?」

  青年轉身看向突然停下腳步的她,純白半透明的衣擺被輕悠的揚起,夏天努力的對他開心一笑,掩飾住某種情緒洶涌的輕笑聲音在風裡溫柔。

  「是不是長高了點...」

  「乾杯!!!」

  晚飯的準備結束,明亮的燈光照料時尚漂亮的小屋,穿好的燒烤肉串滋滋的冒著有光,生蠔扇貝等海鮮整齊在盤邊,各種顏色的杯子撞在一起,歡呼聲終於在魔法少男的小屋中響起!

  「熱烈慶祝老弟離家出走活著回來的第一次歡迎晚會正式開始!」

  「草泥粑粑!我才沒有離家出走!而且也沒有第二次!還有老哥你就只會這種土到掉渣的開場白麼!?」

  然後在剛舉杯之後,就有兩個笨蛋掐在一起,讓挨著他們倆的方小然橫了一眼,

  「吃飯的時候不許鬧。」

  「哦。」

  「哦...」

  瞬間乖乖坐好的老實了下來。

  「小或小或,怎麼樣,要不要嘗一下我帶來的波爾多?」

  「對不起,鳴靈姐,我不喝酒。」

  而在方小然對面,鳴靈舉著酒杯故意朝旁邊貼過去的誘惑問道,然後讓茍彧只能無奈的稍微躲開謝絕,然後看向另一邊問道:

  「還有鳴靈姐你要圍裙麼,你這身衣服濺到弄髒的話很麻煩的吧,夏姐,小然你們要麼?」

  「小或!我要我要!」

  「隊長,你那件T恤弄髒的話用洗衣機就行了。」

  方然:「......」

  小或,你偏心(抱頭震驚,無法接受.jpg)!!!

  「話說回來,你小子為什麼從剛才起肚子鼓鼓的?」

  挑起好看的畫眉接過茍彧手中的圍裙,仍舊又是一身新打扮的鳴靈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居家T恤裡鼓鼓的方然。

  「啊哈...抱枕!抱枕啊!」

  「啦...」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突然唱歌)」

  活躍的氣氛圍繞在小桌周圍,類似的對話絡繹不絕,海鮮燒烤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色香彌漫,鋪滿此刻的房間,

  「幹!老哥那個生蠔是我的!」

  「哈!?又沒有寫你的名字,誰搶到是誰的!」

  「臥槽,跟躺了一周啥好東西都沒吃過的傷員搶東西,老哥你還能再無恥點!」

  「呸,神他媽比我還精神的傷員,你特麼敢把你手裡的蝦和烤魚放在再說這話麼!?」

  讓在雞翅、雞排、烤魷魚等等燒烤串之中忙的停不下嘴的方然和孟浪,再次因為海鮮部分的歸屬權,

  都是沒有任何徵兆的抄起了自己的武器朝對方嘴裡塞去!

  「嗲尖椒啦×2!!」

  看著兩個嘴裡都塞滿東西的家伙互相塞著尖椒,另一隻手還各自抄著脆骨、金針菇還有羊肉串胃口超大的家伙,

  茍彧之前還擔心這麼多東西能不能吃完的問題,直到他準備到一半有些不放心這兩個家伙怎麼這麼安靜的時候,出廚房看了一眼,

  發現了好像又大了一圈的四方小桌...

  順便一提,這次鳴靈依舊為了女性的尊嚴在廚房劃水。

  總之在最後小桌上所有的燒烤全被幹掉,連那盤最後上的烤韭菜都沒能幸免,兩道身影並排挺著大肚子癱在地毯上躺屍,顫顫巍巍的嚼著健胃消食片的時候,

  挨著茍彧喝的很開心的鳴靈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小桌邊站起身。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然,走吧,我順便開車送你。」

  「那麻煩學姐你了。」

  方小然也隨之起身的說道。

  「等一下,靈子,我也一起,今晚讓我去你那住一天。」

  「夏姐,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的麼?」

  收拾好的杯盤狼藉的茍彧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夏天也是起身微微一愣的問道。

  「啊,不是的,你誤會了。」

  聽到茍彧這麼問,怕他以為自己在這裡住的不習慣的夏天輕輕笑了笑:

  「我不是和家裡說的來京城和靈子一起住麼,偶爾去一次,不讓父親擔心。」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茍彧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的點頭:

  「嗯,好,那夏姐你們路上開車小心。」

  聽著關門聲隨三道身影離開而響起,最後只剩下魔法少男三人的小屋裡,茍彧看了一眼和孟浪並排躺在地上,肚子已經撐起的方然,

  有些微微奇怪...

  白色捷豹已經駛出南郊,回到了中央城區的一片豪華小區,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坐上電梯鳴靈帶著夏天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住處。

  鳴靈平時的住處是那種占一層三分之一的私人公寓,有著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視遠處的京城大學,從不菲的家具到昂貴的裝修灰白色的格調帶著很強的藝術設計感和開闊感。

  不過說到底,鳴靈最開始決定買下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離學校比較近就是了。

  只是開門卻沒有開燈,寬敞的客廳在一整面遙望京城繁華的落地窗前,透著城市的微光讓屋子裡充滿暗色柔和的光線。

  「靈子,你怎麼不開燈?」

  夏天笑了笑,跟著她走進這間暑假她其實就來過了的屋子。

  沒有回答,甩掉自己的高跟鞋,隨手把自己的名貴包包往沙發上一扔,暗色微亮的房間裡鳴靈轉身,帶著一股心疼無奈的神色看著她嘆氣。

  「行啦,別撐著了,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麼?」

  臉上輕笑的神色微微一怔,夏天用指尖輕輕的撓了撓臉頰。

  「呀,被你看出來了麼,我表露的那麼明顯麼....」

  鳴靈光著腳走到她身邊,慢慢的穿過她的手臂把她抱在懷裡柔聲的安慰道:

  「放心,也就那個小帥哥稍微有些注意到,還有....」

  她輕輕的拍了拍夏天的背後,聲音低了下來的無奈輕聲。

  「想哭就哭吧,現在這沒有其他人了。」

  然後在說完這這句話之後,鳴靈感覺到夏天也抱住了自己,一直緊繃著的什麼像是突然斷掉了一樣。

  「明明...今天學弟回來...我應該高興的才對...」

  話語哽咽,輕笑的表層開始褶皺,鳴靈沒有意外的拍了她的後背。

  「嗯嗯...我知道你一直想著他回來...」

  她聽著夏天努力保持自己笑著的話語被淚水哽咽打濕,緩緩站不住的抱著她跪坐在地上。

  「但是....」

  白色大人的襯衫,輕輕抱著明明很沉的袋子,晚風被吹動碎發面對自己很輕笑的青年,朝著夜色絢爛的方向走在自己身前,

  即使自己故意的挑逗話題,打扮的很漂亮,他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慌張,少了分膽小的偽裝,多出了一抹輕和的平靜...

  讓夏天突然發現方然這次回來....

  「但是....」

  淚水打濕鳴靈肩膀的那一刻,她看見夏天鬆開她的懷抱,笑的很美但很難過。

  「學弟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這讓鳴靈微微一愣,也是心疼的心情低落,她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為了一個人,看著她小心的藏起了自己的光環,看著她來到不熟悉的城市,

  看著她努力把自己變得平凡一點想融進他的日常

  想起上個月篝火晚會那晚,夏天高挑修長身影在篝火光亮前對自己說的話。

  『...因為自己的平凡而....夠不到的那些原因...』

  『...我只是想讓他喜歡上我而已...』

  「唉,早就告訴你了對付那種小慫蛋要主動出擊,你不是不喜歡他麼...」

  微光柔和沒開燈的客廳裡,互相是對方最好朋友的女孩跪坐在地上,拿自己的袖子給對方擦著眼淚。

  「我騙你的,我好像已經喜歡上學弟了。」

  聽到這句輕聲的話,然後鳴靈看到眼前的夏天對自己露出了一個淚水未幹的笑。

  「無可救藥的那種。」
  
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40
六百三十二章 即使再怎麼遙遠

  度過了最為炎熱的九月,十月之初長假的第二天,忙碌氣息略微輕緩的京城上空,高樓大廈在陽光美好的天氣中明亮。

  十一的假期才度過了第一天,或許在很多人享受過第一天的瘋狂歡樂還在美夢中沒有蘇醒,擁抱著那種明天沒有任何麻煩事反倒是滿滿有趣活動的開心感覺、擺脫繁忙的工作安心的睡個懶覺,

  但即使這樣,對於這座京城裡的一些人們,在他們的命運裡,

  昨天晚上,仍舊不同尋常。

  好吧,除了那棟小屋,讓我們把目光挪開,偶爾從別的地方迎接一下起床的時分。

  中央城區的一處豪華小區,在本就購房困難、寸土寸金的京城能住上這樣的地方,對於裡面人們的資產身家已經有了大概的說明,

  早早上班了的保安門衛,一抬一落的擋車桿,在豪車出入小區蘇醒了的時候,一棟高層的樓上,占整個一層三分之一面積的私人公寓裡,大亮的晨光已經從寬敞客廳開闊的落地窗照進室內,

  臥室裡一身居家清涼打扮春光泄露無數的鳴靈正趴在床上,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當然也沒有鬧鐘那種向現實低頭的東西。

  按理說往年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國外的某些度假勝地享受過那裡的風土人情,

  但是今年的情況稍稍有些特殊...

  從鳴靈買下這棟公寓到現在除了做菜阿姨偶爾會來基本沒人,所以仍舊九成新的廚房裡,正傳來早餐制作的聲音,

  美好身影系著的圍裙下兩條美腿白皙修長,和起床基本隨緣的鳴靈不同,夏天早早就已經醒來。

  一直到把早餐端上桌,也沒有看到自己閨蜜一絲一毫打算起來的樣子,無奈的走進她的房間,夏天看著把臉埋進印著茍彧照片的抱枕的鳴靈,微微哭笑不得的搖頭。

  算了,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小或了。

  「起床了,靈子,再睡下去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夏天搖了搖她的肩膀,然後看到鳴靈抱著自己的抱枕翻了個個兒,像是說著夢話一樣的嘟囔著:

  「起那麼早...幹嘛啊....著急去給人家打工掙錢麼...」

  這麼說勤勞上班的人很沒禮貌的吧...

  拿她沒辦法的無奈搖頭,夏天摘下圍裙一邊朝著外面走去一邊對她交代道:

  「那早餐我給你放桌上了記得吃,我先回學弟那裡去了。」

  「嗯.....」

  潛意識的本能答應了一聲,然後過了大概一秒...

  「嗯!?!?!?」

  鳴靈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醒的姿勢大概就像是活了的木乃伊。

  看了一眼自己臥室的門,她掀開被子連拖鞋都沒穿就光著腳劈了啪啦的跑到了外面,

  然後看到夏天正坐在餐桌後面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接著輕笑了一下。

  「靈子,你醒了?」

  由於靠著猛地一股勁剛起床,鳴靈看著她感覺腦子有點發蒙,所以她一臉『我可能還在夢裡』的閉上眼睛,一隻手按住額頭。

  「等等,給我幾秒鐘反應一下。」

  深吸了一口...好吧,好幾口氣之後,鳴靈才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在自己眼前好好的夏天有些發愣。

  「小天你....沒事了???」

  鳴靈的聲音有些呆呆的驚異難抑,在她想來昨天晚上哭成那樣的夏天今天應該一直待在房間裡低落的不願醒來,是那種得自己用各種方法去嘗試開導,勸慰她才能起來的劇本。

  但是她現在看到了什麼!?

  夏天不光起的比她還早,甚至早飯都做好了。

  咱倆這種差距整的好像是我感情受挫了一樣啊(拍桌)!

  「啊...」

  聽到鳴靈一醒來就這麼問,夏天用指尖輕輕撓著臉頰,對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昨晚讓你看到難為情的地方了....」

  「不過我已經沒事了。」

  然後她的神色重歸平靜,清晨照進來的光裡,露出那種和平時一樣的輕輕笑意。

  「靈子,你不用擔心。」

  鳴靈整個人發呆的看著她,看著眼前的夏天已經恢復成了平時的模樣,假如不是眼角殘留著微紅的痕跡,都要讓人懷疑昨晚抱著她哭泣的一切是不是都沒有發生。

  她頭一次看見夏天那麼難過。

  「啊...哦.....」

  所以在本能感覺出她現在並不是強撐著的那一刻,除去曾經和方小然說過的話,鳴靈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好朋友的堅強。

  「靈子。」

  但終究和自己想像的有些不一樣,連今天就去哪度假散心都想好了的鳴靈剛下意識的坐下,準備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就突然聽到夏天叫著自己有些後知後覺得反應:

  「啊!?」

  夏天失笑無奈的看著蓬頭亂發的鳴靈,沒有半點平時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樣子。

  「你沒洗臉。」

  白色的捷豹穿梭進車流,一路上大概在鳴靈第二十多次忍不住偷偷看夏天的時候,終於讓她忍不住的輕嘆失笑。

  「靈子,你幹嘛...」

  「小天,你真的沒事了...?」

  鳴靈還是有些驚異的試探性小心問道,然後小聲的嘀咕著。

  「明明昨晚看你哭的傷心欲絕我還想著怎麼安慰你呢...」

  聽到了她小聲的嘀咕,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窗外路過的車流風景,夏天低垂下眼簾輕聲的笑了。

  「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

  即使再怎麼遙遠,我也喜歡上了學弟。

  「哦!?你終於放棄那個小慫蛋了?我早就和你說嘛,那家伙哪點好?」

  一聽到夏天這麼說,立馬精神起來了的鳴靈忍不住興奮的躍躍開口:

  「小天你等今年年底,我要參加一個特別厲害的宴會,我在那裡面就給你尋摸一個完爆那小子的高富帥男神!」

  「靈子你說什麼呢...」

  被她這幅紅線狂魔的樣子弄的無奈無語,夏天哭笑不得的開口,然後手腕托著臉頰看著車窗外笑笑出神。

  「你只是還沒見過學弟認真的時候,你要是見過的話一定不會這麼說的。」

  「額...你確定方然那個小慫蛋有認真的時候???」

  那個放著一個同居的大美女屁舉動沒有,整天和基友鬧的倒是挺歡的家伙!?

  聽著夏天的話,鳴靈一臉『小天你沒生病吧』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覺出現了問題。

  在看著窗外出神恍惚的那一刻,那個流著淚對著自己微笑的青年在腦海出現,有著無與倫比的安心...

  讓夏天撐著臉頰看著天空心神不自覺得飄遠。

  「嗯,學弟很帥的...」

  那抓住了就不會放手、願意拼盡全力去救你的樣子...

  一定不只是我這麼覺得...

  「所以說那個小混蛋連帶著其他兩個家伙到底有什麼秘密啊(抓狂)!」

  「抱歉,這個我不能說(笑)。」

  「聽好了,靈子,不許亂說,也不許在學弟他們面前做些奇怪的事情。」

  在下車走進院子之前,夏天看著身後一臉『見色忘友、我不高興』的鳴靈,再一次不放心無奈的叮囑道。

  「哼。」

  收獲了鳴靈故意很不滿但勉強答應了的哼聲。

  然後推開院子的門,剛走上鐵皮的樓梯,兩人就隱約聽見屋子裡傳來了一種放棄治療、無病呻吟的灰敗嚎叫。

  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夏天和鳴靈有些奇怪的推開二樓的門,然後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看到....

  一條被子卷成的『毛毛蟲』正跟那個風鈴一起,並排栓在陽臺門的橫欄上。

  露出的腦袋正一臉生無可戀絕望的眼神已死,發出了自己都沒抱希望的無力幹嚎。

  「救...命...啊....恩...將...仇...報...啊...救...命...啊...欺...負...人...了...啊...」

  鳴靈:「......」

  所以小天你真的覺得這貨有認真的一面?

  「學弟,你這是....?」

  一進門就看到這種景象的夏天,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話語呆滯。

  「那個...稍微發生了點事情,不過究其原因還是隊長自己咎由自取吧。」

  聽到兩人進門的聲音,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茍彧理所當然的明白兩人在驚疑什麼,有些微微苦笑的回答。

  「發生了什麼?」

  夏天看著被自己的被子莫名其妙卷成毛毛蟲、還被拴在陽臺門橫欄上的方然,對這樣一幅超出常理的景象驚奇不解的問道。

  然後看到坐在小桌旁,怎麼看怎麼有種正襟危坐感覺得孟浪,假裝認真的咳嗽了一下。

  「額...這個解釋起來比較復雜,大概原因就是...」

  偷偷瞄了一眼被處以『酷』刑的方然,心有餘悸自己幸好逃過一劫的孟浪微微汗顏的開口:

  「家裡的一把手回來了,然後對老弟之前離家出走的舉動進行了秋後算賬...」
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41
六百三十三章 吃飽喝足正是吹牛逼的好時間

  讓我們把時間稍稍調前,從離開京城大學的那輛白色捷豹上目光挪開,

  昨天的夜晚,對其他人也仍舊特別。

  看著夏天的身影跟著鳴靈離開,茍彧靠在廚房門口的吧臺前,一直等到引擎聲逐漸離遠,才把目光收回到眼前,

  兩道都是頂著一個大肚子的身影,仰面並排躺在地毯上動都懶得動,

  長著大大三角耳朵的F233正在他們身邊好奇的蹦來蹦去,時不時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戳戳方然的側臉。

  「隊長,你和夏姐路上是遇到什麼事了麼?」

  「嗝!!!」

  然後一聲響亮粗獷、氣息悠長中帶著抑揚頓挫的飽嗝堅定有力的回答了他。

  茍彧:「......」

  好吧,我就知道這種問題問隊長問也白問。

  看到眼前就跟去了一趟自助餐躺著出來、撐到動都動不了不停打著飽嗝的方然,茍彧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嗝!」

  然後孟浪跟他一樣。

  你們兩個是八百年沒吃過海鮮燒烤了麼?

  茍彧不忍直視的捂住了雙眼無奈嘆氣,聽到孟浪打完一個飽嗝之後整個人聲都虛了的發顫開口:

  「老弟..嗝,再來兩片健胃消食片...」

  「老哥...給...」

  從左邊傳來方然同樣撐的發虛的聲音,然後飛來了幾顆藥片扔到了身邊,孟浪撐的連動都懶得動一下,摸了半天在終於摸到了一顆三角形藥片之後,一動手腕就往嘴裡精準的一扔。

  然後在感覺到味兒不一樣以及想起了上次泡溫泉發生過什麼的那一刻,

  對自己剛才沒有多想直接扔進嘴裡的行為,

  感到了深深的後悔。

  我怎麼就忘了老弟是個坑貨的事實了呢...

  默默的坐起身,孟浪拿起身邊地毯上還剩下的幾個藥片,看到同樣也是圓邊三角形的藥片中間,刻著由三個勾玉組成的圓圈。

  他沉默了一秒,默默把剩下的藥片裝進了口袋,

  然後扭臉就兇神惡煞的朝著方然撲去,張牙舞爪的巨龍咆哮!

  「神特麼的健胃消食片!你家健胃消食片長的跟補腎壯陽藥一個模樣!這他娘的不是三脈靈牡片麼!!」

  「臥槽!老哥你竟然認識!」

  看到孟浪氣勢洶洶的撲來,F233開心的叫了一聲往旁邊一蹦,方然一個靈活的翻身,但由於吃的太多沒躲開只能雙手抵住防御,不敢置信的震驚開口。

  「老弟,你個坑貨敢不敢特麼正經一次!」

  面對這個每次拿出點稀奇古怪玩意來坑自己的老弟,孟浪氣的嘴角抽搐把他朝著床邊壓去!

  「我靠!老哥,我警告你啊,你再逼過來我吐你一身你信不信!」

  感受著他的力道加大,方然連忙掙扎警告的喊道,換來反正已經以前也被吐過的孟浪破罐破摔的兇狠惡笑:

  「吐就吐!你說的誰好像就吃的少了一樣!」

  「幹!說到底,老哥你既然認得果然是需要這東西,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剛才那一片就八十多塊錢呢!」

  「去你妹的,你特麼才腎虛!」

  默默的坐到小桌邊自己的位置,茍彧看著這兩個又扭打在一起大概在做『飯後運動』的家伙,端著玄麥甘桔想著一會要是他倆都吐在地毯上該怎麼辦。

  算了...反正讓隊長用能力再變出來一條好了...

  話說...

  茍彧看著面前又大了一圈的四方小桌微微沉默,想到了一個問題。

  以前那兩張桌子都去哪了...

  然後十分鐘後,

  因為『劇烈』運動漾食反胃的兩人,都是一臉從衛生間吐的虛脫的菜色倒在小桌邊上,

  吃的比他倆還多的F233在已經被最開始大了兩圈的小桌上精神開心的叫著,仍舊好奇的用自己尾巴戳著方然的臉。

  「行了,消化的也差不多了,老弟,是時候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了。」

  伸了一個大懶腰,孟浪百無聊賴的撐著自己一側臉頰,學F233一樣懟了懟方然的另一邊臉。

  「啊.....?」

  聽到這話,方然有些尷尬楞了一下。

  「是啊,隊長,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突然離開了?」

  茍彧在一旁也是放下了玄麥甘桔,神色平靜的看向了方然。

  「你別跟我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和從北極救你一條狗命的我們保密,還有你失蹤的那幾天都在幹什麼?」

  孟浪姿態高冷的瞥了他一眼,讓方然微微汗然的撓了撓臉。

  老哥,總感覺你在『狗命』上特意強調了一下是不是我的錯覺...

  「那個啊,也沒什麼啦,就是那天晚上發現玲消失不見了之後...」

  面對著同隊兩人的審問,感覺自己犯了措其實也真的犯了錯的方然,微微有些心緒下意識的擼著眼前喵球的尷尬開口:

  「發現在那天咱們賣刨冰被大爺gank之前來買刨冰的大姐姐,其實是結社的執行官,從她那得知了玲在北極遇到了危險的消息...」

  老老實實的說完,抱著F233的方然看到孟浪看著自己的神色面無表情,

  「我擦類,結社執行官都摸到咱們身邊來了,你管這叫沒什麼!!??」

  然後下一秒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面容扭曲的搖晃大喊!

  看著眼前又是這樣的畫面,茍彧無奈的嘆氣,然後把話題引回正軌的問道:

  「那隊長之後呢,我聽局裡說你可能去了北歐?」

  聽到他這麼問道,被孟浪一頓猛搖的方然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回答:

  「啊,是啊...我去的挪威,從奧斯陸轉的飛機去的朗伊爾坐破冰船。」

  一想到那個白大褂波霸外國美女竟然是結社的執行官,總感覺自己離沒命只差那麼一點的孟浪,一翻白眼的鬆開他,然後嘴角仍舊忍不住微微抽動的無語質問:

  「挪威奧斯陸...還真是和老弟你這種死宅不搭邊的城市名字,我就不問你怎麼找的破冰船了,你為什麼要從北歐那邊走,去北極穿白令海峽不是更快麼?」

  按理說應該問一下眼前這個連護照都沒有的家伙是怎麼出的國,但鑒於對自己老弟的操蛋指數了解,

  想了想雖然他都這樣嬸了,但好歹也是個參加者,出個國應該沒什麼問題,成功的忽略掉了一個重大事項。

  「不夜宮不是在歐洲麼,我想從歐洲進入北極說不定能阻截到他們的零騎,還有我查夜網資料上說玲上一次出現是在冰島,」

  說到這,方然感覺無力的嘆了口氣,回想從奧斯陸下飛機之後的事有些累覺不愛的開口:

  「但事實上我發現在現實世界裡根本查不到有關夜戰的消息,白繞了個路。」

  而且唯一遇見的一個增援,還因為對方只是個B級以為是沒關係的人給放跑了...

  「阻截零騎,老弟你知不知道人家排名靠前的零騎都是...」

  聽著眼前剛覺醒沒多久的菜雞說著『阻截零騎』這樣的計劃,孟浪剛無語凝噎的開口,就突然反應過來的抓住方然的衣領逼近他的面前!

  「臥槽!等等!我突然想起來這次女王大人都不在,你特麼從哪來的外掛去跟那幫A級大佬打架!?」

  一直以來,雖然知道方然的真實身份,但孟浪一直以為那是玲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所以用某種手段把力量借給他才會有游蕩者之歌IX超新星夜鴉。

  「額....這個就涉及到我個人隱私了,水奶奶告訴我不能亂說的,還有老哥你臉離的好近能先挪開麼,這萬一發生個戀愛漫畫裡的意外我覺得我可能清白不保。」

  滿臉冷汗的面對著孟浪逼近的大臉,方然微微心虛的挪開目光。

  孟浪:「......」

  老弟,雖然知道你是在故意扯淡扯開話題,但是為什麼是你清白不保...?

  「那隊長你最後就是一個人乘船進了北極,然後面對那些不夜宮的零騎,不要緊麼?」

  微微皺眉的想著方然一個人飛往北歐,然後乘上破冰船前往北極的景象,茍彧感覺能想像到那股艱難,有些擔心的問出之後的問題。

  「沒錯,平時難得一見的A級這次在北極跟不要錢的扎堆出現,那北極戰場是打成的什麼樣子??」

  對於之前實力問題沒有做過多的追問,孟浪也是跟著茍彧的話語,感覺到頭疼嘆氣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一聽他們倆問起這個,方然一挺胸脯的上身坐直,整了整自己根本沒有的衣領,F233也是跳到了他的頭頂湊熱鬧的叫了一聲,

  「(≧≦)啦喵!」

  讓他滿臉『我欲吹逼』裝模作樣的淡淡開口:

  「哼哼哼!說到這我就不得不跟你們好好說道說....」

  「少廢話,說重點。」

  「哦。」

  然後在開場白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被孟浪面無表情的冷漠打斷。

  「額...總的來說,感覺就是神仙打架,大家都是超級厲害的玩意互相亂甩,北極附近好幾公里的海面上冰層、冰山就沒消停過,」

  回想起那片冰原上的戰場究竟什麼樣子,方然抓了抓頭想了想大概的描述道,但是找不到什麼合適形容的開口:

  「基本全程耳邊就是各種轟隆的聲音,硬要說的話,就是有種頂尖大佬推世界BOSS的場面,各種技能餘波可哪都是。」

  但是聽到他說完,方然看到眼前的孟浪和茍彧都是微微無語、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

  「怎麼說呢...老弟你這個描述,還真是模糊到不能再模糊了,就你這說法讓我連你說的戰場多大都沒法知道。」

  「額...」

  讓方然微微汗顏,然後只好想了想換了另一種更加具體的說法,給他舉了個栗子。

  「老哥,你知道厲害的科技者都有那種巨型機甲吧?」

  「知道啊,科技者的最終偉力,基本沒幾個科技者有的厲害玩意。」

  孟浪一臉摳鼻表情的回答,然後方然吊著眼睛默默的看著他。

  「那個一百多米的玩意站在地上看大概有模型那麼大,然後底下它能射到的地方都是戰場。」

  孟浪:「臥槽!!!」

  「我記得玲有一種才半米左右大小的小飛機,但是能射出那種即使被躲開,威力也能穿透一公里外冰山的細長光束,還有另一種除非被擊毀要不然可以死追著你不放的錐形武器,」

  看著聽到這種超出常理的科幻武器愣住的孟浪和茍彧,方然無語的看著他們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然後這種東西我記得玲可能放出了好幾百個。」

  孟浪:「......」

  茍彧:「......」

  「至於其他的還有射程好幾公里、對海水一炸一個空洞、或者範圍超大的光柱、炸彈、能量炮什麼的...總之各種在玲那都是常規武器的東西,」

  「還有零騎那邊也是,什麼硬的一逼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的光芒屏障、碰上一點就能力封鎖能憑空砸下來,幾十米高的聖光十字架,海水冰塊變成的六個腦袋的超大型巨人,還有天上砸城市的牛逼法術...」

  說到這連方然自己都感覺說不下去微微汗顏的話語噎住,不知道怎麼描述的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說法,但這回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貼切了不少。

  「總之...大家就是各種超級厲害的玩意互相亂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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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46
六百三十四章 此間一切,照舊如常

  無語凝噎的看著說到最後,微微汗顏又憋回開頭那句的方然,孟浪不忍直『聽』的一巴掌拍在臉上,總算有點明白那大概是個什麼樣的景象。

  「好吧,我大概能想像到是什麼樣子了。」

  「那隊長你面對那樣的對手不要緊麼?」

  這一次不夜宮在北極的行動並未像結社在太平洋夜色明珠那次行動一樣,弄得夜戰世界人盡皆知,

  而關於北極戰場上詳細情況,特別是不夜宮女王都出現,最後被逼退的事實,更是只有在場的三方勢力和極少數人得知。

  所以聽到茍彧問到這裡,方然略微神色飄了飄的聲音拉長,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

  「啊....那個啊,還好還好,我當時的狀態還算比較強,對上一兩個零騎還沒什麼問題...」

  話說這裡就算我說實話『嘿,我當時吊錘在場除了不夜宮女王的所有人』,估計老哥小或也不會信吧....

  「是啊,小或,別看老弟這個樣子,但好歹也是靠抱大腿混到一個游蕩者之歌稱號的人。」

  一旁見證過最開始帶著他鑽超市的方然是有多麼菜雞的孟浪,對於『就老弟這樣嬸的都有A級實力』的這個事實,感覺自己這麼多年可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相當惆悵。

  讓腦袋上頂著一臉精神滿滿F233的方然盯著他默默無語。

  老哥,什麼叫別看我這個樣子...

  還有特麼最開始我分明是靠著自己吊錘他們的!

  「對了,老弟,那零騎那邊你有沒有看到梵蒂岡的聖女?」

  把手伸向小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玄麥甘桔,孟浪狀若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方然稍稍想了想然後微微汗了一下:

  「額...說起來好像是有個穿著白裙的人...」

  敏銳的注意到了這貨尷尬的神色,孟浪端著玄麥甘桔的動作一停,默默無語的盯住他。

  「喂,老弟你該不會對人家下重手了吧...」

  「重手?沒啊,話說老哥你突然問這個幹嗎?」

  聽到孟浪竟然問的是這個,原本因為用了替牌陰了人家一手有些愧疚的方然天然的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孟浪反問。

  「咳咳,沒事沒事,我就隨便問問,畢竟那是和咱們局裡夜大美女一樣,少數站在明面官方上被人熟知的A級女性。」

  想著幸好老弟是個笨蛋,但感受到茍彧看了自己一眼的目光,孟浪微微尷尬的咳了咳,端起玄麥甘桔的看向方然:

  「話說老弟你這次離家出走發生的就只有這些了麼?」

  「啊,那倒不是,我還半道參加了個場景來著。」

  「怎麼說呢...這種話從老弟你嘴裡說出來我一點都不驚訝,你休想讓我噴出來。」

  看著把腦袋上的喵球拿下來、用著一幅好像『我還半道買了袋玄麥甘桔』的口吻說出這種話的方然,

  孟浪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吸溜了一口玄麥甘桔。

  「場景,什麼樣的場景?」

  還是茍彧有些奇怪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早就在這等著的方然一臉眉飛色舞的嘚瑟開口:

  「穿越到過去,回到一百年前的場景喲」

  「噗!!!!」

  看著一口玄麥甘桔直接噴出來的孟浪,茍彧默默的無語。

  孟大哥,所以下次你能別做這種無謂的挑戰麼...

  而連忙擦了擦嘴角,聽到方然的話神色震驚的孟浪一臉不信的發出驚呼。

  「啥!??!回到一百年前的場景!?」

  「一百年前....?那是二十世紀初...一戰的時候!?」

  茍彧也是驚疑不信,略微回憶了一下那個時期的歷史,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我掉進北冰洋馬上失去意識的時候進去的,」

  方然無奈的攤手笑了笑,看向懷裡這只用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啦喵』,摸著它大大三角耳朵微微出神的那一刻,

  「等到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百年前的義大利,同盟國和協約國還在互相打生打死,」

  回憶起了那個偏僻村莊裡牧場的馬廄,語氣不自覺得輕笑溫和。

  「然後我遇見了那個時代裡還沒長大的女王大人。」

  在他面前,孟浪和茍彧聽著他的話都是愣住,一是因為穿越到過去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其次是在聽到方然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

  讓他們隱隱約約的總感覺有些不同。

  「等等,信息量有點大,讓我緩緩。」

  所以孟浪沒有多問,只感覺不可思議的苦笑搖頭,茍彧看著和剛才不一樣,摸著F233有些安靜出神的方然,微微有些恍然的發愣。

  看來發生了很多事,讓隊長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然後他心裡略微失笑的搖了搖頭。

  或者說這才是隊長真正的樣子。

  「那隊長,北極的事情既然都結束了,女王大人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是啊,老弟,子夜不是和不夜宮達成協議了麼,那女王大人去哪了?」

  像是猜到了他們兩人果然會疑惑這件事,方然看著兩人笑了笑的開口:

  「這個啊,大概是回不夜宮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孟浪和茍彧都是微微一愣,無法理解的互相看了一眼。

  回不夜宮了???

  和不夜宮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結果還是回到了不夜宮?

  孟浪眼神中帶著難以接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只能斷斷續續的問道:

  「怎麼最後...還是回去了...不夜宮不是想囚禁女王大人利用游夜天使的力量干涉夜網麼?」

  「你真的以為不夜宮的那位女王是為了這個要抓玲回去?」

  聽到孟浪這麼問道,方然撐著一側的臉頰的反問,看著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輕聲失笑。

  直到現在,想起在一百年前遇見的那道像光一樣溫柔偉大的身影,方然還是只能深深的感到憧憬和榮光。

  「即使玲真的失去反抗之力落到了不夜宮手上,估計也會在回去的路上被悄悄放走。」

  回想起自己從一百年前那個年幼的少女那裡繼承的所有時光,想起狹間裡最後那道光影溫柔微笑的側臉,

  對於之前在冰原上那磅礴的戰鬥突然感覺有些荒唐的方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一次北極的圍捕行動,說到底其實只是那位女王想用不夜宮的力量,幫玲掩蓋虛弱狀態下行蹤的藉口罷了。」

  面對著聽到真相都是愣住了的孟浪和茍彧,想著那除了阻止打算碾碎阻擋在面前一切的自己,沒有插手其他任何戰鬥的光影,方然攤手對他們笑笑:

  「所以哪怕玲被支援她的人救走也沒關係,只有對方能證明他們有著能擊敗北極所有不夜零騎的力量和意志。」

  「那位女王....」

  從夜局病房回到自己的日常,北極所發生的一切都變的那麼遙遠,讓想著這些的方然看著已經開始打盹的F233,眼眸微微有些出神的開口:

  「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偉大溫柔...」

  聽著從方然口中說出來的與他們所知完全不同的事實,孟浪驚疑到最後古怪的看著方然。

  「老弟,你該不會被不夜宮女王用什麼手段給洗腦了吧?」

  「老哥你要是見過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方然無語的看著他,懶得和他扯淡一翻白眼的回答道。

  「那隊長...」

  只是茍彧看著他突然的輕聲平靜的開口:

  「你覺得這樣可以接受麼?」

  方然看到茍彧平靜對視著自己的眼睛,微微沉默了一下,

  想著那道身影不再回來的話....

  他下意識挪開視線的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輕聲無奈的笑笑:

  「嘛,我之所以跑去北極,只是害怕玲遇到危險罷了,但既然沒事的話,我覺得還是得像那位女王那樣...」

  然後輕笑的又看向了茍彧的雙眼。

  「尊重別人的意志...還有選擇。」

  「無論玲想去哪,都是她自由。」

  看到他眼眸的清澈安靜的那一刻,茍彧微微一怔,然後輕笑的嘆氣。

  「是麼...」

  「而且啊,說到底根本原因都是女王大人這個大傲嬌在鬧彆扭,明明拿對方當親人但就是不好好的溝通一下,」

  然後下一秒方然臉上所有正經的神色就全都垮掉,腦袋對著茍彧的癱在小桌上咧嘴白眼,一臉『真是拿她沒辦法』的感嘆道:

  「還幹出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唉,真是給人添麻煩啊。」

  「額...那個,隊...隊...」

  「我勒個去!!老弟,你竟然還有臉說別人離家出走!?」

  沒有注意到茍彧臉上神色一僵,想說些什麼的樣子,孟浪被方然這句話的厚顏無恥給深深的折服了。

  「還是小時候的女王大人好啊,又乖巧又聽話,天真可愛軟萌軟萌的超級好騙,唉,怎麼就變成現在這種死傲嬌的形狀了呢?」

  但是沒有理會孟浪的崇拜,方然閉上雙眼很是痛心疾首的感嘆,然後像是剛想起來一樣的臉色神秘:

  「對了,我這還有女王大人小時候的照片,幸好在場景裡拍的照片能帶出來。」

  「哦,原來還有照片?」

  「那當然,都是我好不容易偷拍來的,既然老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額...」

  懶洋洋的摸出自己的諾家手機,想嘚瑟一下自己珍藏的照片,但睜開眼睛還沒從小桌上坐直上半身的方然,

  就突然看到自己面對著的茍彧,緊緊的抿著嘴唇,欲言又止的一臉難色。

  本能感覺不對的方然疑惑的看著他,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危及到他生命健康權的可怕答案,頭都沒轉的用後腦勺對著孟浪飛速斷喝開口。

  「老哥,你快告訴我剛才那句話是你說的!」

  「啊?我剛才沒說話啊?」

  但是很絕望的,身後傳來孟浪一臉不明所以的茫然聲音。

  這裡再重復說明一下,大了兩圈的四方小桌,方然仍舊是坐的靠床的那一面,然後孟浪坐的是靠柜子和飲水機的那一面,茍彧則是坐的靠廚房的那一面,

  一般情況下,只有茍彧那裡能直接看到陽臺。

  在想明白了這件事之後,方然先是顫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坐直上身,鼓起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伸著脖子往陽臺門那邊一瞅,

  在看到那道淺金色長髮,熟悉的黑白哥特裙擺像妖精一樣精致纖細的身影,

  某種所熟悉的一切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感動油然而生的那一刻,

  方然知道他今晚兒可能兇多吉少了。

  這似曾相識的展開,以至於他心裡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悲傷的眼淚。

  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張破嘴啊....

  看著玲的身影就在門外陽臺,方然滿臉冷汗的僵笑開口:

  「那個...玲...你回來了哈...哈哈..哈...」

  然後在下一秒扭臉就朝著廚房衝去!!

  而淺金色瞳孔看著他妄圖逃之天天的身影,咬著嘴唇氣的渾身發抖的那一刻,玲攥進長袖裡的手掌,念力一甩而出!

  「你個笨蛋,給我回來!!!」

  「啊——!」
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47
六百三十五章 你最好坦白從寬,否則...

  在看到這個剛見到自己就扭臉想要開溜的家伙頭也不回的衝進廚房,感覺自己的某根神經狠狠一跳,玲微微咬牙的就甩出一道無形的念力!

  「你個笨蛋,給我回來!!!」

  然後孟浪和茍彧就同時聽見,廚房裡傳出了一聲就像是抓住腳後跟,整個人抹布一樣拍在地上的慘叫聲。

  「啊——!」

  緊接著在孟浪滿頭大汗和茍彧默默無語的注視裡,某隻妄圖在A級上位面前逃之天天的C級笨蛋,就被抓著雙腳像條咸魚一樣從廚房的地上扥了出來...

  「啊!不要!雅蠛蝶!」

  同時這條『咸魚』還驚慌拼命的用手扒著地板想往前爬,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滿滿的求生欲。

  看到這一幕要是換個氣氛環境妥妥的恐怖片畫面,最先震驚看到玲就在陽臺外其實想要提醒方然別說的茍彧,無奈的嘆了口氣捂臉心中汗顏。

  所以隊長...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在女王大人不在的時候說她的壞話...

  而一邊的孟浪瑟瑟發抖的看著這就跟抓死刑犯從牢房裡出來送上刑場的『慘烈』畫面,用力的咽了口口水。

  幸...幸好剛才沒好奇老弟這個變態究竟偷拍了什麼照片,要不然...

  因為剛才方然話只說到一半,所以沒來得及回答的孟浪覺得自己離狗帶就差那麼一點。

  「額..嘿嘿嘿...那個,女王大人,您回來啦...?」

  於是為表忠心,彰顯自己絕對沒有好奇什麼照片,孟浪搓著手一臉狗腿子尬笑諂媚的看著眼前,黑白哥特裙擺上散發著一股不似凡人、強大氣場的少女,心中驚疑不定的大汗。

  我去,這次從北極戰場回來,女王大人這是恢復實力了!?

  淺金色的眼眸掃了他一眼,精致容顏相比以前多出了一股屬於A級上位強大參加者所誕生的威壓,

  但此刻看著眼前抱著廚房門口吧臺邊緣不撒手的笨蛋,卻是微微氣惱的抓著無形的念力用力的往後一扯。

  「啊」

  然後死死抱著吧臺墻邊知道自己瞞了玲多少事情,要是被秋後算賬絕對嗝屁所以打死也不撒手的方然,感覺世界一個搖晃,發出了抑揚頓挫的嚎叫之後,

  下一秒就發現自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著後頸的衣服拎了起來,

  面前是淺金色長髮好久沒見了的少女。

  「額...啊哈哈哈...」

  然後方然努力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試圖緩解一下著僵硬氣氛的同時,搶救一下自己的狗命。

  「那個...玲,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女王大人,我舉報,老弟剛才還說您壞話來著!」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一旁孟浪毫不猶豫的倒戈舉報表忠心一氣三連,讓被拎在半空的方然一臉震驚的粗口!

  「臥槽,老哥你個舔狗,你還是個人唄!」

  沒有理會這兩個笨蛋的互動,玲抬起長袖裡的手掌,然後黑匣憑空的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讓半空中對著孟浪張牙舞爪但紋絲未動的方然猛然一僵。

  因為事實上,在看到玲出現在小屋的那一刻起,鑒於上次還有上上次的經歷,方然就知道自己基本是沒可能逃掉的了,

  他之所以扭臉就衝進廚房,只是想趁機偷偷把自己的手機藏進自己的『空間玄器』。

  但是他忘了這個『空間玄器』還是玲給他的來著...

  黑匣解鎖,那個曾經給他帶來腥風血雨的諾家手機自動漂浮到了玲的手中,大致的翻了翻裡面究竟有多少這個家伙究竟偷拍自己的照片,

  玲長袖裡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腦門,清脆少女的聲音帶著完全不符合她外表年紀的口吻,微微咬牙的開口:

  「你個白癡,想好怎麼去死了麼...?」

  「等等!玲,你聽我解釋....」

  像隻貓一樣被拎在半空,方然一臉僵笑汗顏的試圖解釋,但是被玲打斷。

  「不用解釋了。」

  羞惱和害羞在偽裝的惱怒中一閃而過,看著眼前的笨蛋,玲一把就捏碎了手中的諾家手機。

  諾家,卒,享年,三個多月。

  從覺醒成為參加者就一直跟著方然風風雨雨,靠著自己從六樓扔下去屁事沒有的堅硬活到現在的諾家手機,終究還是沒能挺過自己主人的作死...

  而看著自己心愛的爪機就被這麼無情的摧毀,方然雙手按住臉龐的發出了像是世界名畫《方然的吶喊》的驚呼嚎叫!

  「)ΩДΩ(!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能力才拍到小或的女裝照片還有打算發到老哥家人群裡的女裝毛腿照片!」

  諾家手機:「......」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原本還有點於心不忍的茍彧和孟浪都是嘴角狠狠的一抽,氣的直哆嗦的看向了上次被E50狂追八條街的時候和他們說自己沒魔能了的方然。

  隊長,你上次原來還有多餘魔能拍這種照片麼...

  老弟,老哥只有一句你活該,你活該你造麼?

  微微咬牙心想的同時都是清晰的認識到眼前這個家伙完全不值得同情...

  「你們兩個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想和他變的一樣麼?」

  捏碎了手上的罪證,玲淺金色的眼眸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聲音不摻雜感情的說道,讓孟浪和茍彧起身扭頭毫不留情的就打算離開。

  「老哥,小或,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曾經說好要團結的!」

  而看著他們倆離開的身影,深知要是沒有旁人自己可能會遭到更加嚴酷的對待,讓被拎在半空的方然頓時著急的掙扎大喊:

  「隊長,我突然覺得這次確實是你不對,你還是對女王大人好好反省一下吧。」

  「沒錯,老弟,你放心你的慘樣,我明天會拍下來發到你的家人群裡去的。」

  然後得到了孟浪和茍彧兩個人無情的話語和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啊!」

  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大喊的方然還沒等話語出口,面前的玲就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機械裝置出現,淡藍色的光芒掃過室內封鎖聲音,

  與此同時他床上的被子頓時和有了生命一樣,緊緊的纏在他的身上,拎著他後頸衣服的念力鬆開,

  一條新鮮出爐的『毛毛然』就掉在了地上,摔的神情一愣,

  然後就吭哧吭哧的撅起屁股朝門口蠕動逃跑。

  「你..想..去..哪..?」

  但是背後傳來了一個沒有波動聲音的同時,哥特裙擺下的黑色長襪一腳就踩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渾身一僵,然後下一秒就原地掙扎抓狂大喊了起來!

  「啊啊啊!放開我!不帶你這樣的!欺負人!你這是捆綁play抖S,仗著實力欺負我沒辦法反抗!」

  看著自己腳下瘋狂扭動掙扎並且大喊大叫些糟糕話語的『毛毛蟲』,玲輕咬嘴唇的臉上緋紅漫散,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

  念力握起地上卷著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的方然,玲露出咬牙切齒的微笑緩緩開口:

  「那要我提醒你你剛才都說了什麼麼?」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玲精致白皙的臉上紅暈的羞惱彌漫,剛才在陽臺外聽到這個笨蛋究竟在說什麼的時候,她恨不得用充電寶糊死這個家伙!

  「( ̄д ̄;)額....」

  卷成一條的『毛毛然』頓時神色一僵,然後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然後就在方然以為自己今天晚上沒救了的時候,一個妖嬈性感的笑聲突然清脆的響起。

  陽臺門口,一個照常穿著白大褂但是裡面是隻環繞著身體的黑色皮衣,露出胸前完美白皙上半弧同時側面還是細繩交錯的性感身影,正有些笑的直不起腰來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欸...這不是...

  方·毛毛蟲形態(強制)·然整個人有些發呆的看著那道同樣在北極出現過的身影,看著這次並沒有戴眼鏡的她終於止住了笑意擦了擦眼角眼淚的揶揄開口:

  「嘛,反正他剛才說的也沒錯,不是麼,玲?」

  聽到她的聲音玲神色一滯,然後臉上紅暈未散的看向她的方向。

  「我和你說過別跟過來的,崔妮蒂。」

  「呀呀,我只是稍微過來看一眼,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的。」

  「你在說什...!」

  而看著她笑瞇瞇的樣子,玲當即就忍不住想要反駁,但是趁著她動搖的這一個瞬間,崔妮蒂的身影瞬間來到方然身側,臉上沒了那晚充滿敵意的冰冷,又恢復了方然第一次見她的那股酥麻性感。

  「不過沒想到boy你挺能幹的麼,姐姐對你刮目相看了哦」

  純正歐美人白皙的性感容顏貼近,崔妮蒂故意挑逗的伸出手指挑起方然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但是想起外界對執行官有多麼危險的描述,方然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就差那麼一點...

  失神慌張一愣的那一刻,方然看到崔妮蒂貼近他耳朵的聲音故意輕笑的壓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還有因為恢復了身體,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難免受到了些肉體年齡的影響,所以要推倒她就趁現在哦」

  然後在方然整個人聽得雲裡霧裡無比懵逼的那一刻,在玲察覺到她說了什麼看過來的時候,崔妮蒂好像什麼都沒說的恢復正常:

  「啊,對了,那天晚上說了些冤枉你的話,所以...」

  對著被卷成一條的方然,用力的把他在胸前一抱,故意低頭撩人的一笑,

  「這個就當做給你的補償,那下次再見,bye玲。」

  然後在玲看到這一幕發火的前一秒身形不見的揮手消失,只留下了因為某種原因差點窒息的方然,

  整個人神色呆滯的愣住。

  而看著他臉上發呆的神色,沒來由的怒火因為崔妮蒂已經離開,只好全部轉移

  玲精致的臉上冷的沒有表情,一把抓住這隻毛毛蟲的腦門,清脆的聲音就像冬天裡凍住的寒風一樣沒有感情的響起。

  「你個下流的變態,究竟在想什麼。」

  而被這股寒冷的聲音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回神,方然感覺臉上發燙的羞憤大喊!

  「等等!不是...剛才那個是不可抗力吧,這也要算到我的頭上!?」

  「少廢話!」

  想著剛才方然的臉毫無保留的貼上去的畫面,玲微微咬牙抓著他往身後一甩,纖細繩索一樣的機械憑空出現,勾住他後頸的杯子就把他吊在了陽臺門的橫欄上。

  驚慌的慘叫之後看著跟自己一樣栓在橫欄上的風鈴,方然陡然一待,想起了今天臨走水琳瑯說的話...

  『那這樣的話回去記得拆掉陽臺門上的橫欄』

  「我抗議!玲你這是強權暴力!你這是恩將仇報!我明明剛在北極幫過你!」

  被卷成一條的『毛毛然』用力的掙扎扭動,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但實際上他的心裡想的卻是...

  哼!這種垃圾橫欄怎麼承受住我的重量,只要我一掙扎掉下來,正好是陽臺門口最容易逃跑的地方,到時候只要驅牌一開,嗯哼哼哼哼(桀驁冷笑)

  然後機械索紋絲未動...

  方然:「......」

  真的,玲你要不要做這麼絕...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突然微微咬牙輕笑的聲音,讓努力扭動的方然瞬間動作定格,脖子和老舊機器人一樣緩緩僵硬的扭過來,

  看到面前精致纖細像是妖精一樣的身影,淺金色的瞳孔裡不帶著感情的色彩,女王般冷漠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我記得你們華夏有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所以一直以來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實力,還有心臟和那個魔女的事情...」

  掛著讓方然像一隻小青蟲瑟瑟發抖的危險微笑,長袖裡纖細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腦門,淺金色瞳孔裡亮起微光的盯著他,聲音十分『溫柔』的拉長。

  「這回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否則...」

  否則就牢底坐穿麼(捂臉淚奔)....
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49
六百三十六章 浮現而出的龐大輪廓

  「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然後團隊場景獲勝之後我就出來了...」

  整個人被卷在被子裡隻露一個腦袋,跟結繭的蠶寶寶一樣被吊在橫欄上與風鈴為伴的方然咽了口口水,小心試探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玲汗顏的說道。

  在玲的『嚴刑逼供』下,他方某人最終還是沒能挺住,只好一五一十的老實交代,選擇了坦白從寬,不然...

  方然感覺自己很可能就這麼被吊到月末。

  щ(°Д°#щ)但是狗蛋啊!今天才一號!!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一個月自己都要充當人型風鈴被拴在陽臺門口,每天遭受孟浪的嘲笑並且把自己丟人的樣子發到夜局和自己的家人的裡,

  方然毫不猶豫的就招了。

  狗命要緊,狗命要緊,而且面對女人,男人慫點就慫點不要緊的...

  心裡這麼想著的方然照常拿出了方大伯的閹割版名言安慰自己,感覺自己已經精神上戰勝了對手。

  而聽完了方然所有關於那次團隊場景的供述,坐在書桌前的那張轉椅上,黑色長襪翹起的雙腿沉思無言的姿態氣場如同審判的女王。

  「就這些?」

  「啊,是啊,這回我真的全招了啊。」

  被吊在半空方然苦著臉說道,然後玲微微沉默。

  通過方然的話,讓她知道在她融合靈魂投影核心的那段時間,安城的那次團隊場景發生的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復雜,結社為了那次行動竟然在跟著魔女的蹤跡,在華夏蟄伏了數十年,

  難怪從上世紀後期開始,對結社的忠心最狂熱的第八柱執行官的情報壓倒性的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

  椅子上沉思的玲抬起淺金色的眼眸,看著眼前卷成毛毛蟲一臉待樣被吊在橫欄上的笨蛋,微微氣惱的輕咬嘴唇。

  創牌、心臟、魔女、交易、魔王...

  還有那個支撐他神奇活下來的超凡之力——無限。

  這個那天晚上回去第二天就沒出息感冒了的笨蛋,竟然在那次場景瞞了自己這麼多事情!

  「那個...玲...你看我這個都交代完了,能不能這個...嘿嘿...?」

  對於拴住自己的這個還沒小手指粗的『細繩』究竟有多結實,有深刻了解的方然,看著聽完自己的『招供』一時沒有說話的少女,舔著臉試探的問道。

  「你個不要命的天真白癡,那次我不是告訴你了讓你在邊緣地帶,不許插手場景爭鬥麼!?」

  身形浮起,玲微微咬牙的盯住滿頭大汗的方然,對於自己竟然被這種笨蛋給騙過去了羞惱不已。

  「額...咳咳,那個...嘿嘿...我這不是擔心女王大人您麼,你說萬一您老人家出了什麼意外,我以後還上哪抱大腿去!」

  冷汗密布的想起來那次玲剛離開,自己就撒手沒的跑了出去,方然尷尬的咳了咳,連忙換上了一幅討好的諂媚嘴臉,厚顏無恥義正言辭道。

  說起來,最開始玲還受困於充電寶的時候,方然還感覺自己不說主人身份,但好歹還是平等的相處,可是隨著玲顯現身形且實力逐漸恢復,他發現自己在家裡的地位,

  就突然朝著舔狗的方向一去而不復返...

  想想...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誰和你說我會出現意外...」

  淺金色的眼神無比危險,但想起水琳瑯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那個孩子付出了代價從未來,把原本會在休眠中靈魂消亡的你救了回來』

  知曉自己會在休眠中消亡,玲的眼底還是動搖了一下,所以她一把抓住方然的腦門手指用力的掩飾自己的神色,一字一句充滿殺氣的說道:

  「而且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個白癡在剛覺醒的時候就去多管閒事!招惹你根本不是對手的敵人!」

  「啊!我的腦門!腦門!」

  被命運這回扼住了腦門,其實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方然,在被吊著的空中拼命的扭動著自己的尾巴。

  「哼...」

  輕咬了一下嘴唇,淺金色的眼眸泛起不知道究竟是對方然瞞著她這些事的生氣、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拿心臟去做交易的心顫,

  玲佯作怒意平息的冷哼一聲鬆開眼前的方然,坐回了身後的椅子。

  無聲的沉默,被吊著的方然也沒有說話,小屋裡陷入了久別重逢的安靜。

  淺金髮妖精一樣精致的少女,面前懸掛著被被子卷成毛毛蟲吊在橫欄上的青年。

  「把你的魔杖給我看看。」

  「哦哦哦。」

  然後過了好一會,玲才看著他突兀開口的說出這句話,方然也連忙反應過來的答應,他憋紅了臉身體在半空中努力的一撲騰,

  銀斷龍牙在他面前出現,玲揮手招來這柄銀白的長劍握住劍柄,一個可以在視網膜投影數據結果的分析裝置出現在她的眼前,虛擬的藍光投射掃過手中比起武器更像是藝術品的華美長劍,

  纖細銀龍天矯著龍翼環繞著劍柄,銀白鋼鐵的龍脊劍身嚴絲合縫、修長筆直,劍刃之上有著微不可查的閃爍藍光。

  「這就是你說的超凡之力?」

  各種詳盡的數據在玲眼前出現,但是拋開那些冗沉的信息,她感知著手上銀斷龍牙中一股一直在激活運轉的特殊能力,微微皺眉的問。

  「啊,是啊,水奶奶上上次是這麼和我說的,額...那個玲你不知道麼...?」

  被吊在橫欄上開始打轉,好不容易靠吹氣把自己吹回正面,聽到玲的話語方然有些遲疑問道,

  他以為同樣活過一個世紀,而且能干涉夜網的古老參加者,玲也會知道超凡無限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存在,在我所瀏覽搜尋過的所有夜網情報中,同樣也沒有任何關於『超凡之力』這種存在的描述。」

  微微的皺眉驚異,玲淺金色的瞳孔注視著手上的銀斷龍牙,她對方然的這件專屬武器並不陌生,

  倒不如說她是親眼看著這個笨蛋在她面前把外觀值點滿,然後不可思議的達成那個成就。

  她當時確實很震驚銀斷龍牙可以干涉改變參加者底層數值的這個能力,但即使是玲也沒想到,那一行描述竟然能有這種效果。

  而且最讓她驚疑不信的是,

  連她也是頭一次得知關於『超凡之力』的存在。

  「這件事你有和別人說過麼?」

  「沒,除了自己預言到了的水奶奶以外,大概現在只有玲你知道。」

  看到方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回答,玲輕聲的哼了一下,語氣清冷的高高在上。

  「算你聰明。」

  輕輕拋起銀白華美的長劍,玲微微低垂的眼眸裡淺金的顏色流轉沉吟。

  「照你所說的,那次團隊場景裡你看到的經過,應該就是結社第八柱掠奪者想搶走那個魔女超凡之力的計劃。」

  說到這,玲像是想起了某個不聽自己話非要加入結社的妹妹,很是不善的冷哼了一聲開口:

  「哼,我就知道結社那幫家伙怎麼可能讓個普通的B級成為執行官。」

  「額,是這樣麼...總之我趕到的時候,那個人...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話說玲你就不考慮先放我下來麼...??

  感覺自己稍微一動就開始晃晃悠悠,時不時還愛的魔力轉圈圈的方然內心汗顏無語。

  聽到他這句話,玲淺金色的眼眸悄然流轉的看了方然一眼,然後別過視線的開口:

  「即使是在特立獨行的游蕩者之歌裡,人偶魔女也是最為神秘特殊的一個,光是夜網可以考證的場景記錄,她的活動就可以追溯到四百多年以前,而且她的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謎,」

  「假如不是她的精神思維存在缺陷,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處於失去神志的瘋狂狀態,可不會是不死者之王...」

  玲微微的瞇起淺金色的眼眸,回憶起不夜宮有關那道不詳黑裙的記載,她在那個時代的那個名字,壓低了聲音的開口。

  「應該是她『不死魔女』才對。」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方然的神色微微一愣,腦海裡浮現時光場景裡黑暗小鎮裡他所見到的那個魔女,席卷起絕望的恐怖災難,

  那雙狂熱的眼眸燃燒著紫羅蘭顏色歡騰的光暈...

  「所以你個蠢貨,竟然真的敢找她去做交易!」

  說起這個,玲又氣的咬牙的伸出手,抓著方然的臉用力的朝著兩邊撤去!

  「唔!窩的臉!」

  「你知不知道你那是多麼危險的舉動,她一個念頭不對,一時興起隨時隨地都可能隨手殺了你,然後把你變成那種失去神志思考、只會聽她命令的行屍走肉!!」

  「窩那補是黨時莫得辦法魔!」

  被玲用力扯著臉頰的方然發出了含糊不清的狡辯,讓玲輕咬了一下嘴唇,十分勉強的放過他,神情一凜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知道她大概有著某種特別的力量,不然即使是神秘側最禁忌不詳的能力分支黑魔法,也不可能讓她連容顏都沒有改變的存活超過四個世紀之久,」

  「但沒人知道那是名為『不死』的超凡之力。」

  說到這裡,玲精致的臉上泛起A級上位凜然強大的神色,她的話語平靜中帶著屬於游夜天使的力量和氣場,讓還被吊著的方然看的為之一愣。

  「願意付出了一名A級參加者的性命充當她的人偶,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第八柱執行官,潛伏在華夏等待了將近半個世紀之久,就為了一個並不確定的機會,」

  「他們明顯知道魔女身上寄宿著超凡之力,但是連我都不曾知曉的存在...」

  看著陽臺外的深邃夜空,想起那晚太平洋的暴風雨,想起那晚京城的逆水之襲,淺金色的瞳孔裡仿佛倒映出一個龐大計劃的模糊輪廓...

  「結社是怎麼知道的?」
  
小鄭@ 發表於 2019-8-12 10:51
六百三十七章 無法解釋的過於巧合

  「(°°)誒」

  被吊在橫欄上總感覺已經習慣毛毛蟲形態的方然一臉待萌的楞了一下,充分的展現自己作為一名剛覺醒的小菜鳥,沒有絲毫察覺陰謀注意到華點的天真。

  「那個結社知道這件事很奇怪麼?」

  坐在那張雖然放在書桌前,但其實是那種價格不菲、大小媲美單人沙發實木真皮的老板椅上,黑與白相間哥特裙擺的身影明明纖細,但微微昂起天鵝般白皙脖頸的樣子,顯得相得益彰。

  注意到這一點的方然在微微汗顏自己的舔狗功力還是照著老哥差了一點的同時,

  看到玲精致面孔上的眼睛很是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

  額為啥這麼看我?

  懶得給這個笨蛋解釋『游夜天使』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著什麼力量,扶著紅木的扶手,長袖滑落另一隻手輕抵著臉頰,注視著星夜天穹,

  姿態高傲清冷的玲此刻真的並非看上去十幾歲的少女,而是更像方然口中的女王。

  「安城的團隊場景、夜色明珠的襲擊、逆水突襲那晚的背後,全都有結社的插手,假如第一次還只是為了魔女身上的超凡之力,那後面他們想覆滅夜色明珠、想滅掉夜局的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看著她說出這些話的樣子,方然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愣,突然有些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

  眼前的玲是夜戰世界裡的那個游夜天使,已經不是不久前他認識的那個小女孩。

  不過他也沒怎麼失落,剛想抓抓頭卻發現自己沒有手的汗然問道:

  「額那女王大人這種事之前怎沒聽你說過?」

  「之前我從來沒有關注過華夏的事情,而且就算我知道了,我為什麼要說出來,游蕩者之歌和結社之間又沒有利益衝突。」

  玲仍舊高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理解了此刻她說出來的意思,明白這是玲為了他改變的立場,方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

  嘛,他在多餘的地方還是有點多餘洞察力的。

  「哼」

  看著這個笨蛋臉上好像明白了什麼的訕笑,小巧精致的臉上閃過些許紅暈,玲故意冷哼的挪開視線:

  「崔妮蒂曾經和我說過結社想找什麼東西,很明顯他們在你們華夏計劃著什麼,並且種種跡象表明結社已經在暗處達成了目的」

  聽著玲這麼說,呆呆一愣的方然很是冷汗的想起,那天晚上他滿腦子都是救回局裡的大家,以及懟死一直作妖的逆水,以為自己察覺到的那段掩埋在時間裡的愛恨情仇就已經是那晚水面下的一切,

  完全沒去想也沒注意到結社的問題。

  「所以我們該去告訴夜笙姐,想辦法阻止他們的喂!等等!玲你幹什麼!!」

  方然神色一滯,然後看著玲小心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但是還沒說完,他就看見玲的眉頭一跳,忍無可忍的一打響指,

  然後吊著他的那根機械索頓時一個關節打開,開始旋轉了起來!

  「你個白癡,我的意思是告訴你以後別再和結社那幫人扯上關係!」

  「嗚嚕嚕嚕嚕!!!」

  看著這回高速版愛的魔力轉圈圈,被被子卷成一條的笨蛋帶出殘影,玲眉頭直跳的輕微咬牙。

  你腦袋裡塞滿的就都是多管閒事的正義麼!?

  最後被轉了整整一分鐘的方然停下來的時候,在橫欄底下晃晃悠悠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打轉,

  「(◎ロ◎;)))嗚欸」

  特別是他今天晚上吃的還比較多

  「結社雖然並不真的像外界謠傳的那麼瘋狂,但裡面有不少危險的家伙,別以為有著『無限』,打贏幾個年輕的零騎,就可以無視一切了,」

  「以後不!許!和那些家伙扯上關係聽到了沒有!?」

  念力涌動瞬間固定在空中晃來晃去的方然,玲格外強調、充滿殺氣的警告這隻動不動就會招惹到別人的『毛毛然』。

  「知知道了」

  然後兩隻眼睛都是蚊香眼的方然迷迷糊糊的答應。

  「和我說說關於你心臟的事情。」

  狠狠的警告了一下這個家伙才解開念力,像是說完了正事,本應當說起這個一樣,玲問出這個問題。

  「啊心臟?噢,額」

  還在迷糊著的方然懵了一下,答應了之後才待了待有些不知道從哪說起。

  「先說你那個能力是怎麼回事?」

  無奈的看著這個笨蛋,玲提醒了他一句,讓方然連忙反應過來。

  「你說創牌啊,就是可以將事物實體化的能力,然後那次場景我還發現可以用它變出其他還沒覺醒的牌,不過只能用一次,而且更高位的光暗元素不行」

  稍微有那麼一扣扣心虛自己都拿創牌沒事變出了點啥,方然視線飄到一邊微微汗顏的說道:

  「還有它的定義和極限都很迷,我也不知道它究竟都能弄出什麼玩意。」

  額這裡我要是說上次做實驗弄出了歐金金火腿腸這種東西,女王大人會打我麼

  「事物實體化的能力」

  玲思索的表情微微皺眉,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關這個能力的事情之後我再詳細問你」

  然後玲手指在面前的空氣裡一劃,方然恢復成原樣的參加者數值界面在她的眼前出現,

  密密麻麻的生物體征數值裡,有關心臟的那一行,波動的數值沒有任何狀況的處於正常範疇。

  「你現在的胸腔裡跳著的就是那張牌給你創造的『心臟』?」

  心裡某處疼了一下的讓手指顫抖,玲淺金色的瞳孔下意識的看向了方然被卷著的胸口,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她以為就是個每次惹出麻煩都靠運氣的家伙,

  原來連心臟都沒了。

  笨蛋你不那麼笨,多想著一點自己會死麼

  「啊,是啊,不過沒有魔能的話它就會停跳,和創牌變出來的東西不一樣,好像和生物沾邊的不用魔能維持就會慢慢消失」

  雖然我好像也沒試過變出點其他活著的玩意

  這麼不靠譜解釋的方然自己也是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不過他依稀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裡就是這麼演的。

  「參加者的能力某種程度上和參加者本人感知互通,你既然是這麼想的,那多半就是這種可能。」

  壓下心中的疼痛,玲看了他一眼頓了頓特意的給他解釋的說道,然後揮手拿過一邊漂浮著的銀斷龍牙,摸著它劍鋒之上極難察覺得微藍光芒,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皺眉開口:

  「所以,你現在的情況是靠著那張牌的能力實體化出了另一個心臟,然後靠著一直激活著『無限』維持著能力的消耗?」

  「額基本是這樣」

  得到確切答案的那一刻,她還是下意識的用盡全力攥緊了手中的銀斷龍牙。

  說實話,玲很想抓著他的領子大喊『你個不要命的蠢貨,這種跟戴著呼吸面罩續命的辦法你要是」之類的話,

  但是張了張嘴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無論如何,當時的這個笨蛋是不想讓自己進入休眠,才做出了這種選擇。

  「你知道你這樣的狀態有多危險麼,假如有人可以無效化你的能力,你瞬間就會陷入必死的絕境。」

  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和語氣平靜,玲看著眼前被自己吊起來的方然,強作冰冷的說道。

  「啊好像是這麼回事啊哈哈哈」

  然後看到這個笨蛋露出了尷尬的訕笑。

  這個不要命的蠢貨

  心裡無比惱怒的這麼想著,但是卻沒辦法真的生起氣來,

  玲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幾秒後才再次冷冷的開口:

  「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這個隱患,有關你心臟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哦哦哦。」

  方然一臉『小的知道了』的點頭,然後有些害怕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小聲問道:

  「那個女王大人你說想辦法是開刀做手術心臟移植麼?」

  實不相瞞,在剛弄沒心臟那會,方然自己也查過這個事情,

  然後他就被資料上那胸口做手術開大洞、活生生的心臟在器皿裡跳動的動圖GIF給嚇了出去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參加者的身體存在魔能中樞,大部分人是心臟,能力偏向精神力、計算量的科技者普遍是大腦,」

  玲輕輕瞥了一眼這個笨蛋相當好懂在害怕什麼的表情,故意冷聲讓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的開口。

  「普通人沒有系統數值改造的器官,移植進參加者身體裡百分之百會承受不住能量值的運轉崩裂,而換成參加者的更是因為特性不同極大概率發生排斥反應,」

  「你以為誰都是那個活了四百多年的魔女麼?」

  方然:額

  (≡Д≡;)原來是這樣咩

  「你確定你那次場景就發生了這些麼?」

  問完了所有自己在意的事情,很是突兀的,玲看向方然又問了一遍這個最初的問題。

  「我遇見的我都說了啊,真的就這些啊,這回我真的沒撒謊啊!」

  聽到玲竟然還是不相信的問道,方然頓時哭喪個臉以證忠心,心想這些這還不夠麼,感覺自己就差連內褲顏色都招了

  但是看著玲淺金色的眼眸並沒有輕鬆,反而更加凝沉的思索皺眉,方然咽了咽口水。

  「那個玲,是哪裡我沒說清楚麼?」

  椅子上,玲看了他一眼,然後過了幾秒才緩緩的開口:

  「不,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方然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停。

  「縱觀那個場景的整個進程,湊到你身邊的因素都太過巧合了。」

  玲沉默了一下才輕聲的說出這句話,她看著窗外的夜空眼底神色流轉,房間裡只有她和方然兩個人。

  「當時在那種層次的場景裡見到魔女,我就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她還因為結社的計劃陷入失去心臟的絕境,而這時你剛好遇見了她,」

  「剛剛覺醒的能力和剛剛發現的超凡之力,剛好可以讓你把心臟給她的同時,十分勉強岌岌可危的維持住了自己的生命,變成了你現在這種可以借由他人的能量核心獲得遠超自身階位力量的奇妙狀態。」

  說到這,玲淺金色的眼眸注視向了同樣也沉默不語的方然。

  「無論怎麼想,這都太過巧合了。」

  被被子卷住吊在橫欄上的青年無聲的沉默,然後輕聲的苦笑:

  「女王大人你這麼快就注意到了麼」

  我記得我過了好久才意識到這個事情

  「我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最開始只是因為剛覺醒的『無限魔能』和創牌都鎖進了自己的心臟覺得無奈,但後來用夜鴉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獲得了A級的力量之後,我才意識到有些太過離奇巧合了。」

  被吊著的方然看著地面低垂著眼眸,回憶著那一天很平淡的開始,輕聲平緩的開口:

  「而那天我不過是打算去重新買個手機而已,還有之後我在臨府街區暴露了夜鴉的身份和學姐被卷進我場景裡的事情,最讓我確定了一定有什麼不對的是」

  「在北冰洋海裡,在我想著進入場景就不會昏迷結束的時候,竟然真的進到」

  說到這的那一刻,房間的兩人都突然沉默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氣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安靜了下來。

  「啊,水奶奶好像知道點什麼,不過我今天問她的時候,被她忽悠過去了」

  像是為了打破這種時候的尷尬,臉上沉默安靜的神色消失,方然微微汗顏的無語吐槽說出今天的事情。

  「水琳瑯是比拜耳迪安斯還要古老的預言者,連超凡之力這種事情都知道的她察覺些什麼並不奇怪」

  聽到玲這麼說道,方然突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覺得玲的聲音似乎乖巧了點?

  「而且我一直都很好奇,能把一個存活過一個世紀的A級參加者封印在一個地方的,究竟是什麼原因,要知道她的老師」

  但是下一秒玲的聲音就又恢復成了那股平靜淡然、高高在上的口吻,讓方然以為只是自己錯覺得同時,震驚她接下來說出的話。

  「可是你們華夏子夜的那位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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