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相進化 作者:寧悅岳 (已完結)

 
q781009 2019-7-21 20:13: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2 323515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49
第九百六十八章 神字符印

    寒霜捲風雪,天地素白,一隊氣勢驚人的隊伍自北天都內破空而出,向著南方縱貫長空疾馳而去,發出駭人呼嘯,像是這片戰場的無上戰主出巡……

    雖然虛族大軍已經退去,但無憂君和無殤君作為北天都的城主鎮守千年的任務依然還要繼續,所以弈秋君在天庭邊界渡波關意外隕落之事,便只能交由秦長風這個新晉君上去處置。

    一切計議已定,接下來自然是要盡快離開無終戰場回到天庭。

    由於北天都附近虛空複雜,無法進行遠距離傳送,所以秦長風得先趕去數萬里外的另外一座鎮守原始陣眼的仙城玄天都,而後才能經由那裡的傳送祭壇離開無終戰場。

    北天都境內寒風肅殺,風雪飄搖,一路上經常可見巡邏以及大戰後從藏身之處走出準備回歸北天都的天庭修士。

    遇到以秦長風為首的隊伍時,便全都立刻停下,遠遠地佇立行禮,等他們過去後才接著啟程。

    秦長風自是微笑點頭,留下一個還算不錯的印象,為了趕路,並不曾駐足,直到遇到一隊抬著一具奇怪冰棺的天庭修士時,才眉頭微微一動之下主動上前,問道:“棺中是誰?”

    對面修士四男一女,人人神情憔悴,兵甲之上滿是傷痕,聞言露出恭敬神態的同時以餘光偷偷打量秦長風,卻並不回話。

    隨秦長風一同前來的幾名暗決司真仙登時目光一沉,就要發難,這時玉奴朱唇輕啟,發出明珠墜玉盤般的妙曼之聲,道:“天帝親封無仙君當面,爾等還不如實回答?”

    幾名護衛著冰棺的修士齊齊一顫,旋即行禮:“參見無仙君,這冰棺中冰封的乃是一尊虛族半步神王,儘管還未突破最後一步,但卻已擁有血肉神體,我們冰雲關集合全城之力戰死數萬人才將之斬殺,正要送去北天都請天君定奪。”

    他們之前之所以不回答,便是因為雖然知道對面這行人必然身份不凡,但卻不清楚究竟是誰,因此這等機密自然不會輕易說出,如今知道當面之人就是天帝不久前親封的無仙君,自然不敢再遲疑。

    而冰棺內封印的虛族半步神王屍體,正因為其已經擁有血肉神體,與神王極為接近,而且保存相當完整,所以對天庭而言,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有希望借此從中找出虛族神體的缺陷或破綻。

    要知道,在過去漫長的戰鬥中,天庭很少能得到這樣的虛族神體,因為即便有神王即將遇難,也會選擇在最後一刻自爆,不會給天庭留下任何窺視其秘密的機會。

    這一次也是機緣巧合,且犧牲了許多修士的性命才得以保存下這樣一具神體,只需送到北天都,對整個寒雲關而言無疑都是大功一件,他們這些參與戰鬥的倖存者每個人的功勛都至少在十萬點以上,而這足以兌換一件不錯的保命法寶或丹藥了,相當於多出半條命來,令他們活著離開無終戰場的機會大增。

    “虛族血肉神體……”

    秦長風沉吟少許,忽地目光一亮,道:“這口冰棺本君徵用了。”

    他突然想m起一個計畫,既然可以推演出“仙”字符印,自然也可以有“神”字符印,他自己雖然並沒有修煉神道,但小莫卻是神魔之體,再加上這具冰棺中的步神王之軀,洞穿虛族神體本源之秘不是沒有可能。

    一旦“神”字印出世,再面對虛族神王時他的戰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一念及此,眼前這具冰棺中堪稱珍惜的虛族神體對秦長風而言也就勢在必得。

    “這……”對面修士面色大變,整個冰雲關犧牲了多少人才得到這具神體,結果還沒到北天都就被截走,他們回去怎麼向冰雲關還活著以及死去的人交代?

    但若要他們正面拒絕一尊君上巨擘,卻也沒有這樣的膽魄,一時間只覺進退為難。

    “放心就是,本君難道還會冒領你們這點芝麻大的功勛?事情原委本君自會令人通知無殤君。”

    秦長風話音落下便拂袖一捲,直接將那口冰棺連同裡面的虛族神體一併隔空收走,根本不給對面修士拒絕的機會,當然後者也不敢露出任何拒絕之意就是。

    接著秦長風等人繼續前往玄天都,於長空疾馳而去,留下冰雲關的幾名修士滿臉頹喪,欲哭無淚……儘管無仙君答應會將事情告訴無殤君,但這些大人物來去匆匆,誰知道他會不會轉頭就將這芝麻蒜皮大的小事忘記?

    唯有玉奴刻意慢了一拍,遞過去一枚散發仙光的寶珠,淡笑道:“這枚留影珠內記錄了剛才你們與君上的對話,直接去北天都交給無殤君就是。”

    幾人登時大喜過望,連忙將留影珠收下並感激道:“多謝玉仙子,能伴在無仙君身邊,仙子果真芳華絕代,才情凌世。”

    整個三界排名第七的仙子,他們就算沒見過真人自然也見過畫像,因此第一時間就認出,由此對她與新晉無仙君同行的原由也能輕易猜到,一番透著討好之意的感激乃是發自內心。

    玉奴秋波閃動,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逕自轉身追上秦長風的身影離去。

    玄天都與北天都相距數萬里,但秦長風帶著眾人全力趕路,也無須太久,數日後便來到與北天都同樣恢弘壯闊,巍峨如山的仙城之外。

    作為與北天都同樣重要的仙城,玄天都在此前的虛族攻勢中也遭受了三名虛族仙部仙王所率大軍的圍攻,不過相比於北天都而言,遭受的壓力無疑要小很多,這從玄天都幾乎沒有太大破損的城牆上就可以看出。

    正值傍晚,夕陽餘暉從天際傾瀉而下,將仙城所在大地全都染上一層赤霞,蒼涼無比,關山如鐵,殘陽如血,莫過於是。

    每天夜間城門都會關閉,但此時,高達數百丈的城門前依然排著一條長達數里長的人龍,每一個都是修為不凡的修士,這時卻與凡間那些排隊進城的販夫走卒沒什麼兩樣。

    饒是修為再高,在外界能稱霸一方的仙尊,在這城門前也只能乖乖排隊等候,否則仙城定會讓人認識到在這片戰場上,除了屈指可數的那些巨擘外,其餘所有人都只是螻蟻。

    秦長風一行人靠近後絲毫不停,直接從空中向著城內呼嘯而去。

    “什麼人,不知道非戰鬥時刻玄天都禁止飛行嗎?另外為何不去城門前排隊?!”城牆上守城的修士見狀,立刻全神戒備的飛出準備攔截,並大聲呵斥。

    秦長風面無表情,玉奴主動上前迎上去,從雲繡中取出一塊如琉璃般晶瑩剔透,一面刻著無仙二字的令牌,遙遙地朝對面守城修士一晃。

    這塊玉牌可不是秦長風或她自己刻的,而是天帝在指認她成為無仙君女使時所賜,代表的是她的身份,換而言之連秦長風都沒有,甚至某些時候還得對這塊玉牌保持敬畏,見令如見天帝!

    那守城修士中為首校尉一見這玉牌登時面色大變,再不敢多說半個字,急忙帶著所有部下退到一旁,讓他們通過。

    很快一行十餘人就在成千上萬道目光的注視下從空中直接飛入城內,城門前等待的修士中有人似感到不平衡,大聲朝守城者嚷道:“憑什麼他們可以直接飛進去,而我們卻要排隊白等許久?”

    校尉聞言目光冷冷的掃了過來,哂道:“你若是能被天帝封為君上,自然也可以直接飛進來。”

    “什麼,那行人中有君上?”

    “怎麼並沒有熟悉的面孔,無終戰場內的幾位君上我都認識啊。”

    “是無仙君,剛剛才被冊封,你自然沒見過!”

    城門前眾人議論紛紛,接著便噤若寒蟬,不敢再妄加議論。

    秦長風入城後自然有人接待,並詢問是否要通知坐鎮此城的城主御天軍統領漸陽君,秦長風沒讓他們興師動眾,逕自去了祭壇,而後命人開啟,便在陣法師的主持下開啟傳送,帶著屬下離開無終戰場回到天庭。

    天庭的所有傳送陣,大多處於一個聯通的虛空網絡中,每隔傳送祭壇都是一個節點,而且各個節點之間理論上都可以互相連通,因此傳送陣並不只能固定傳動到某個位置,而是可以自主設定目的地。

    當然,前提是擁有相關的權限,如果對面傳送陣不允許的話,自然無法傳送過去。

    秦長風不想浪費時間,所以傳送的目的,直接是弈秋君隕落的渡波關。

    渡波關也是虛境長城上的一個關口,與秦長風曾去過的落日關不同的是,此關更大,坐落於鏡海之濱,若一尊巨人俯瞰無盡滄海,似隨時要海而去,因此得到渡波之名,乃是整條長城防線上最重要的關口之一,地位比落日關要高得多,而且長城對面的虛族也不是神部,而是仙部。

    據傳仙部之**有數十尊仙王,實力甚至尤在神部之上!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0
第九百六十九章 君上渡波

    渡波關佔地足有方圓數萬里,城牆高達數千丈,全都由一塊塊經過仙法祭練,烙印有道紋的仙石砌成,每一段城牆都猶如仙山屏障,巍峨聳立,不可動搖。

    此關背依天庭,面臨境海,實屬易守難攻,其之所以重要,也全因臨近鏡海。

    鏡海廣袤無邊,氣象萬千,時而波瀾壯闊巨浪洶湧,時而風平浪靜,微風習習,其獨特之處在於橫跨上蒼與黯虛,秩序與混亂交織,真實與虛幻並存,實為世間最奇詭玄妙的所在。

    歸根於鏡海獨特的環境,其中孕育出了許多此地獨有的生靈與寶物,無論是虛族還是上蒼修士,都可以從中得到莫大好處,尤其是對修行大有裨益。

    此外,鏡海中誕生的生靈不是虛族,卻也可以不受終寂詛咒的威脅,因此有傳言只需弄清其中的秘密,便可令上蒼生靈也從終寂詛咒的威脅中解脫!

    因此,天庭中許多大勢力都在城中【.】建立據點,方便獵取或通過交易得到鏡海生靈作為研究目標,甚至經常會有巨擘親自降臨,弈秋君無疑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來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已不得而知,而且無盡歲月以來,真正隕落在這裡的巨擘也是鳳毛麟角。

    渡波關內的祭壇立在一片巨大的廣場之上,四周有天庭修士重重護衛,秦長風睜開眼時,就只見數百道目光全都帶著好奇之色打量過來,因為這裡的大多數人都並不知道從祭壇另一邊傳送過來的會是誰。

    “咦,那不是玉奴仙子嗎?”

    “還真是,聽說她運氣不好,不久前在玄渺門的抽籤中抽中去無終戰場,這才多久怎麼就回來了?”

    “那男修又是何人,怎麼玉奴仙子看去對其十分恭敬的樣子……”

    渡波關內除了守城天庭戰修外,還有其它勢力的門人弟子,依舊準備去鏡海探險尋寶的散修,城內修士加在一起不下百萬之眾,而廣場又位於城內中央,因此祭壇的異動第一時間就引起了許多路過修士的注意,尤其是在認出玉奴後,登時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名人效應在哪裡都避免不了,何況這位芳名遠颺的仙子著實有著不少的愛慕者。

    “屬下安桑拜見君上!”

    一名身著灰布長袍,面貌普通的男子帶著數人匆匆趕來,顯然是得到消息的暗決司部屬。

    秦長風輕輕點頭,“走吧,仙去暗決司駐地。”

    男子恭敬應諾,轉身在前方帶路,所過之處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懼與懷疑交織地打量秦長風,直到他們身形消失後才敢竊竊私語。

    “暗決司之人稱呼其為君上,難道那人是……”

    “天帝新封的無仙君!”

    廣場上倒吸涼氣之聲登時不絕於耳,無仙君於無終戰場上一戰成名,威懾虛族,具體戰況他們沒有見過,但能被天帝親自冊封,便是實力的象徵!

    秦長風的到來,表面看去風平浪靜,實在城內掀起巨大暗流,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新晉的暗決司君上此刻來渡波關是為了什麼,除了為弈秋君報仇外,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如此,以暗決司歷來的行事風格,恐怕這裡很快就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說說吧,關於弈秋君之死,你們這些天的調查結果。”

    暗決司大殿中,秦長風負手而立,面無表情地望著身前跪下一片的暗決司修士,他們中有的是本就鎮守在渡波關分舵,有的是隨弈秋君而來,還有的則是在出事之後被總部派來調查的。

    之前去接秦長風的灰袍男子安桑便是最後一種,他看似極為普通,修為氣息也十分隱晦,實際上卻是暗決司排名第二的審判者,最擅長的便是推理判斷,從看似混亂的線索中抽絲剝繭,找出事情真相,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委以重任。

    如今關內其他暗決司修士都是戴罪之身,照理弈秋君隕落他們根本不允許還活著,只不過為了找出幕後凶手,才給了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而已,因此如今城內這個暗決司分舵的統領,實際上已是安桑。

    聽道秦長風詢問後,第一時間回道:“據屬下調查,當日弈秋君之所以去滄海深處,是有人送信,說鏡海舒王請君上一見有要事相商,君上便就此一去不返,直至魂火熄滅,仇敵未知,那流傳出來的畫面也是憑空在關內流傳,無法查出是何人拍攝。”

    秦長風聞言眉頭大皺:“鏡海深處危機重重,弈秋君怎會輕易赴險?”

    鏡海之廣袤,不下數百萬里,其中生靈眾多,堪稱獨立於虛族與上蒼之外的一個獨立族群,其中自然也有強者誕生,舒王便是其中之一,戰力堪比天庭仙王,因此弈秋君隻身進入鏡海深處,一旦遭受數名鏡海之王的聯手攻擊,危險自然極大。

    這時,玉奴主動開口解釋道:“君上有所不知,弈秋未證道時曾在渡波關服役,那時便與同樣還不強大的舒王相識,並結下深厚……情誼,傳言二人之間可以性命相托。”

    秦長風明悟其中關竅,隨之幽幽道:“如此說來,那位鏡海舒王的嫌疑最大了?”

    安桑沉聲道:“鏡海一族向來在虛族與天庭之間左右搖擺兩面討好,不大可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最重要的是君上出事之時,舒王並不在出事地點,而是在渡波關附近出沒過,城內很多修士都看到過。”

    “看似天衣無縫,但如此擺脫自己的嫌疑,未免也太刻意了一點。”

    秦長風面露冷笑,這一切也太過巧合,怎麼看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縱然舒王沒有親自出手,也不能排除與之有關,畢竟鏡海不只有其一個王。

    安桑沉默了下來,他還不瞭解這位無仙君的脾性,因此有些話現在還不敢貿然就說出來。

    玉奴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在秦長風身旁輕聲道:“君上,如從頭來看,既然玉奴都能知道弈秋君與舒王交情極深,其他人也不難知道,因此從頭來看,也有可能是有人假借舒王之名來引弈秋君進入陷阱,況且那舒王畢竟是鏡海諸王中與天庭交好的,若無真憑實據,不好加罪於人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不能給出讓人信服的證據,即便殺了舒王不但不能服眾,還會給暗決司和秦長風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天庭之中,有不少巨頭都對鏡海頗為看重,如今鏡海幾個大族都在虛族與天庭間選邊站隊,如果這個時候因為暗決司的報復行動而使得鏡海諸族全都倒向黯虛,那暗決司必然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一環扣一環,不得不說真的讓人感到很憋屈啊。”

    秦長風此刻的感受,便彷彿有一根無形的鎖鏈纏繞在暗決司這個龐然巨物身上,令他們的所有行動都不得不瞻前顧後。

    片刻之後,他忽地話鋒一轉,幽然說道:“舒王一族在鏡海之中可有敵族實力不弱,同時還未投靠黯虛的?”

    安桑不假所思便回道:“在虛族和天庭的有心挑撥下,鏡海各族之間素來便互相敵視,都想一統整個鏡海,舒王一族的對手並不少,其中有一族淵族與之乃是世仇,又因為其族王曾經斬過虛族仙部一尊仙王的弟子,所以不受虛族待見。”

    秦長風露出笑意,“妙極,玉奴,你明日持我劍令去鏡海走一趟,拜訪那位淵王,告訴本君全力支持他打擊舒族,只要能令舒族從鏡海消失,天庭暗決司將成為他最堅實的後盾!”

    對他而言,舒王是當下最值得懷疑的目標,因此突破口自然要放在這裡,既然自己不便動手,那就找個打手好,如今他代表的是整個暗決司,天庭七大最高機構之一,那位淵王不可能不動心。

    至於舒王是否真是冤枉的,那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舒王需要自證清白!

    如果他無法證明,那他就是死有餘辜。

    如果他本身就脫不了干係,那他必然會在重壓下露出破綻,唯有如此先將水攪渾,才能令水下潛伏的牛鬼蛇神都自己現身。

    與此同時,白衣仙子絲毫不做遲疑地便答應道:“玉奴領命。”

    秦長風驚訝道:“你不怕我是讓你去送死,有去無回?”

    玉奴秋波四轉,鬢髮拂動,面上帶著端莊溫潤的笑意,“君上若想讓玉奴赴死只需一句即可,不必這樣麻煩假借他人之手。”

    秦長風呵笑不語,安桑察覺氣氛有些詭異,便主動說道:“請君上放心,屬下明日陪仙子走一趟,除非屬下身死,否則定不讓仙子傷到半根毫毛。”

    此時暗決司修士眼中都露出精芒,與之前的頹喪模樣截然不同。

    其實該怎麼做,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秦長風之前,他們沒有主心骨以及底氣而已。

    都知道怎麼做,但是沒有主心骨,以及底氣,秦長風霸道蠻橫的作風也十分符合他們的心意,如今的暗決司就是需要向世人展現實力的時候。

    接下來眾人各自去做準備,秦長風則將那具冰棺中的虛族神體取出,準備推演神字仙符,為了應對接下來極有可能會發生的戰鬥,他很需要這枚永恆符印來提升戰力。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1
第九百七十章 天劍懾鏡海

    如果只是推演神字符印,對秦長風而言其實並不難,因為他是符道始祖,封字為符,說是就是,關鍵在於這枚符印的威能要能達到他的預期。

    其一,必須擁有神道的霸烈強橫之力,其二要能克制所有神道修士。

    事實上,神魔一體,看似一正一反的兩個極端,內在本質卻並無不同,都是以肉身血脈之力為m主,都是以信仰神念為依託,只不過神的力量傾向於天地自然,而魔的力量則偏向負面之物。

    所以神以風神、雨神、月神居多,而魔則多是血魔、心魔及夜魔等等。

    這兩者在對立的表象下實為同根同源。

    因此,秦長風與小莫合體所召喚的神魔戰體,堪稱神道的巔峰象徵,憑藉這一點,秦長風即使自身沒有修煉神魔之力,但想要推演出一枚代表神道至強戰力的符印,並不會比仙字符印難太多。

    真正為難的地方是這枚符印要能抓住神道弱點,從而如仙字符印鎮仙一般,克制所有神魔,尤其是虛族的神體。

    好在的是秦長風現在手中有一具虛族的血肉神體,對他窺探虛族身體的破綻能提供巨大幫助。

    在秦長風沉心推演神字符印的同時,玉奴仙子帶著安桑等暗決司高手出渡波關,入鏡海,直往深處淵族領地而去。”

    鏡海廣袤無邊,萬族林立,又是黯虛與天庭勢力傾軋的交集之處,因此這裡形勢極為複雜,投靠虛族與效命於天庭的鏡海族群勢力範圍犬牙交錯,來此尋寶和狩獵鏡海生靈的天庭修士,大多都是與傾向天庭的鏡海族群合作獵殺敵對種族,唯有如此才能在鏡海安全通行。

    暗決司對其中的玄妙自然一清二楚,在嚮導的帶領下一行人隱藏身份低調前行,歷經大半月,終於來到鏡海淵族位於深海的領地。

    鏡海內的種族有的棲息於水中,有的生活在島嶼上,依據各族血脈習性各有不同,而淵族誕生於鏡海深淵,自然喜歡在水中長居。

    深淵大殿中,玉奴見到了鏡海十王之一的淵王。

    這位理論上有著仙王戰力的鏡海王者高坐於王座之上,看去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雄偉,器宇軒昂,神態淵渟嶽峙,於淡漠中不怒自威。

    身上穿著銀灰色華麗長袍,其上有真龍如水痕般流動,居高臨下俯視台階下不請自來的客人,雙目精光畢露,如神劍般鋒芒逼人,令台下安桑等人肌膚感受到刺痛,好似真有劍氣斬在了身上。

    玉奴也感受到這種蘊含示威之意的壓力,但卻處變不驚,行禮的同時微笑道:“天庭暗決司玉奴奉我家君上之命,特來為淵王閣下送來一道天大的機緣。”

    “弈秋君才剛死,暗決司就又來了一位君上,恐怕不是來給本王送機緣,而是送麻煩來的吧?”淵王冷哂一聲,目露寒意逼視眾人。

    “淵王何不聽完再做評論?”玉奴從容淡笑,倒也不是鏡海王者的威壓不會讓她這個真仙感到恐懼,而是她此刻代表的是天庭無仙君乃至背後的御古大帝,眾然已經在巨擘威壓下神魂本能顫慄,也決不能展露絲毫。

    “哦,那你就說說看,另外……還沒問過你家君上是哪一位,無憂君還是無殤君?”淵王語氣有所緩和,並頗為詫異地仔細打量了台階下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眼。

    “淵王有所不知,我家君上乃是因在無終戰場力戰虛族四大神王功勛,不久前被天帝親封的無仙君,至於妾身此行的目的,想必淵王閣下也有所猜測,正是為了弈秋君的意外隕落而來……”

    玉奴清音宛轉,若月下流水般將事情娓娓道來,語態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保持了對淵王的尊重,又在無形中展露出天庭暗決司應有的威嚴。

    片刻之後,淵王聽完目中登時透出凝重之色。

    強者的世界裡一切以實力為尊,雖然那位無仙君只是最近才冊封,但他卻不敢有絲毫輕視,因為對方乃是憑藉無仙戰場的驚天功勛獲封,據他所知這是天庭諸多晉陞巨頭的方式中,最難也是最受敬重的一種,因為這尊位是在世間最可怕的戰場內殺出來的。

    就好像洪荒世界內的聖人證道,以力證道的毫無疑問要比功德證道的要強。

    “無仙君開出的條件的確讓本王動心,但你家君上一個人真的能代表整個暗決司麼?”

    敬重歸敬重,但想要讓淵王答應以舉族之力發動對舒王的戰爭,卻顯然不可能那麼簡單,畢竟事關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沒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之前,他不可能僅僅憑著一句空口白言就沖上去,即使淵族現在的處境已經相當不妙。

    “這是君上劍令,見令如見君上。”

    玉奴從雲繡中神情恭敬地取出一口金色小劍,晶瑩瑰麗,中央顯露一個天字,顯然正是秦長風的天字符劍。

    “這是何意?”淵王神情一凜,大殿內的空氣驟然冰冷,寒意刺骨……以劍相會,可不是什麼禮貌之道,而且見令如見君上這句話,是想讓他臣服嗎?而且還是對著一口令劍臣服。

    如果真是這種意思,那簡直欺人太甚!

    就在這時,玉奴一雙雪白素手中的符劍突然震動,接著自其中瀰漫出無量符文,瞬間金光萬丈,如同一道神陽般衝天而起,直接衝破大殿頂蓋,而後在深海中劃出一道龍痕軌跡般衝出水面,直入蒼穹。

    一路上在海水與虛空中留下漫天符文,如同金色的游魚與雪花般瑰麗奪目。

    轟隆!

    很快,這種瑰麗的奇景就被打破,天穹之上傳出雷霆轟鳴,雲霧滾滾,似蒼天突然震怒,一個如同天眼般的恐怖漩渦驀然出現,其邊界由金色符文組成,漩渦內密密麻麻的也是這種散發驚世鋒芒的劍符,光芒熾熱得可以熔化一切,那裡如同有滾滾岩漿在沸騰!

    並瘋狂吞噬周圍的天穹,雲霧、靈氣、大道之力甚至連虛空都被捲入,而後被其中的金色符文瞬間磨滅,僅僅剎那,鏡海上空就駭然出現一個方圓數千里的空洞。

    這驚變很快引起了鏡海各族,乃至渡波城和鏡海對面的虛族仙部強者注意,各種鋒利的目光掃來,無不驚疑究竟是什麼引發這等動靜驚人的異象。

    須臾,那漩渦內沸騰的金色符文在吞噬了足夠多的蒼穹之力後,自其中緩緩探出一個巨大的金色劍尖,如同神龍出淵一般,氣勢震懾蒼茫萬古,星冥都為之顫動。

    接著是劍身,而後是劍尾,眨眼便只見一口如天岳般巨大無邊的金色符劍自天穹斬下,強大的大道波動令虛空伴生各種異象,有九龍狂舞,有暴雨如瀑,有歲月成河……

    令眾生皆顫慄的災劫之意瀰漫,整個天地陷入沉寂。

    劍鋒所指,鏡海海水被轟然劈開,向著兩邊狂退激盪,瞬間捲起兩道如天壁懸崖般的巨浪,天劍一路到底,直至看到位於海底的淵族王宮,並冷漠斬下。

    淵王見此驚怒無比,立刻雙手怒抬,衣袍上的九條水龍衝出,發出震天龍吟向著巨劍撲去,要將之摧毀。

    但只見那原本的天岳巨劍突然凝縮,並怵然旋轉,金色的符文劍氣化成颶風呼嘯將九條王境真龍卷入,便令後者無論如何暴動都無法脫困,直至被徹底煉化!

    自天劍劈入深海後,一切都發生在天光火石之間,整個淵族,顯然都沒想到這一劍會恐怖如斯,令他們的族王都無法抵擋,砰的一聲,淵族王殿被金色劍符瞬間磨滅。

    最後,與普通仙劍一般大小的金色符劍,鏗的一聲,從淵王身前插入堅硬的海底青金地板。

    秦長風的身影從符劍瀰漫的金色符光中漸漸凝聚,“這口天字符劍,蘊有本君親自施展的一劍之威,可斬王境巨擘,便當做本君送給淵王的見面禮。”

    任何一個境界的修士,其實力都免不了會有強弱之分,王境巨頭也同樣無法避免,而鏡海各族的王者,因為底蘊於傳承等諸多原因,相比於虛族和天庭的巨頭,實力整體上明顯處於下風。

    所以同樣是天字符劍,在無終戰場與在這鏡海中所展現的效果截然不同,虛族神王在此劍之下或許只是受傷驚退,而鏡海王者就真的有可能被一劍斃命了。

    再者,經過北天都一戰後,秦長風對天字符劍又有了新的心得,令其有所進化更加完善,威能自然也有所提升。

    淵王神色難看,威逼利誘都擺在面前了,他還能拒絕嗎?

    如今有一點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暗決司這位新晉的無仙君無愧是戰功封君,實力深不可測,至少遠在自己之上。

    如若拒絕,恐怕這口金色符劍下一刻就會暴起發難,整個淵族都將血流成河……

    “君上所說之事,本王答應了,只希望君上不要忘記承諾。”淵王別無選擇,對方隔著萬里之遙,一道令劍就能震懾鏡海,如果本體親至,還有淵族活路?

    “好說,本君向來一言九鼎。”秦長風的道影微微一笑,接著便化作符光逸散。

    PS:只有一章,還是欠四章,明天開始還。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1
第九百七十一章 石帝仙王

    秦長風道影消失,天地又歸沉寂,彷彿一切就此結束,但實際上,鏡海、渡波城以及對岸的虛族仙部那裡,仍有一道道強者的目光凝視此地,穿過虛落在金色符劍之上。

    永恆符劍第一次出現上蒼,是在無終戰場,但在無終戰場以外,這卻是第一次顯露於更為廣闊的眾生眼中,一時間圍繞鏡海而存在的各方勢力無不震動。

    雖然沒有明言,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抱著為弈秋君復仇目的而來的無仙君,是在以這一劍威懾各方,告訴他們即便暗決司剛剛隕落了一位君上,卻依然是天庭的暗夜之王,不容挑釁,血債終須血償!

    “此劍……”

    淵王將金色符劍從地上拔起,手指探入符光,在那個散發著幽古與神秘氣息的天字符印上輕輕觸碰,旋即神色大變,瞳孔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並伴隨著無以言喻的震撼。

    過了片刻,回過神來後,淵王看向玉奴,一字一頓道:“你家君上修煉的是什麼道?”

    “君上自創,永恆符仙道。”

    玉奴輕輕一笑,其實這一點她現在也所知不多,且為了不顯得太過異類而引起仙道修士反感,所以她自作主張,在其中加了一個仙字,使得永恆符道看起來仍舊屬於仙道的範疇,如此可令她的君上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如今整個上蒼三界九成以上修士修煉的都是真仙道。

    淵王聞言默然不語,望著天字符劍的目光卻漸漸變得興奮,甚至透著一種狂熱之意,因為他已然感知到,這符劍之中,不只有驚世威能,更蘊藏了一篇關於符道的修行法門,可令修煉者掌握這種強橫無匹的符仙大道!

    這時候,他才明白,那位無仙君說這口劍是給他的見面禮,卻是沒有半點假話,如果說劍中的恐怖威力是威脅警告,那這篇永恆符道修行之法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了。

    威逼利誘,那位深不可測的君上實在做到了極致……

    虛王感慨之餘,手指不經意間在劍鋒上屈指一彈,竟發出鏗鏘的金屬震鳴之音,明明是神通所化卻擁有真實質感,彷彿就是一口真實道兵!

    這種神通與法寶並存的狀態,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而這便是永恆符道的強大之處,符文為一切的基礎,既可以化為能量,也可以各種結構凝聚為物質,因此在能量與物質之間轉化的能力獨一無二。

    同時,與仙道仙術不同的是,符道威能全在符文本身,故而理論上,任何一種永恆仙符都可以凝聚出多枚共存,而不像仙術,越是強大的便在短時間內有施展次數限制。

    當然,永恆仙符的凝聚對秦長風而言,也並非全無制約,每一枚都需要消耗符宇的太初本源之力和天道意識,而這些無法從外界獲取,只能在歲月中緩慢恢復,所以如果分離出的永恆劍符太多的話,對他自身根基會產生相當大的影響。

    “淵王閣下,若無其他事我等便先行告辭覆命了,君上在渡波關內等候淵王的好消息。”

    任務既已完成,玉奴便向淵王告辭,淵王自是放行。

    從鏡海回去,一行人就無法再向之前那樣低調了,作為暗決司無仙君的女使長令,誰都會好奇玉奴這個時候來鏡海的目的。

    與此同時,由天劍立威所引發的波瀾,並未如表像那樣平息,而是暗流洶湧,在鏡海周邊各處引發連續震動。

    鏡海內,與淵族領地毗鄰的舒族王宮之中,大殿上一名仿若少年的年輕男子修然而立,一身青衣說不出的瀟灑恣意,面白如玉,俊秀得顯出幾分陰柔之氣來,端的是個修行者中都罕見的美男子。

    這就是鏡海萬族中“芳名遠播”的舒族少主,因其相貌,據說很多好色的男修見了都會動心。

    此時這位少主眉頭緊縮,望著淵族所在的方向道:“父王,那暗決司無仙君此番在鏡海逞威,明顯是為了弈秋君之死而來,雖然不知何故出現在淵族,但恐怕真正的目標是我們。”

    大殿王座上空空如也,其後有一道玉珠串成的帷幕,幕後則有一道身影盤坐,似在修煉,沉寂少許忽地傳出一道清亮之聲:“外面皆傳弈秋君之死與為父有關,無仙君懷疑也在情理之中,暫且先觀察一段時間罷,萬不得已時,吾便親自去渡波關走一趟說明原委就是。”

    “也只能如此了。”

    俊秀男子低嘆,眉宇間的憂慮卻有增無減,鏡海夾在虛族與天庭之間,每一族都如履薄冰艱難求存,如今弈秋君橫死鏡海,卻是讓他們舒族被架在火燒烤。

    同時,渡波關城主府內,城主鎮天軍將軍同樣滿面憂慮,來回踱步。

    其下屬中一名留著山羊鬍須的老者拱手道:“城主可是為那位無仙君出現在城中心煩?”

    城主終於停下腳步,嘆道:“弈秋君之死雖然與我們無關,但畢竟是在渡波關附近,而無仙君看來也是強橫狠厲之人,如若非要牽連我等,為之奈何?昨日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便去登門拜訪,結果卻吃了閉門羹,顯然那位君上是不相信我們。”

    老者眼眸微微一轉,沉聲道:“為今之計只有盡快幫暗決司找出凶手才能還渡波關清白,另外……君上不願見城主,不妨從他身邊之人入手,玉奴仙子即將回城,城主不妨刻意結交,若有仙子美言,想必君上不會太過為難我等。”

    “也只有這樣了。”城主的愁緒收斂了不少,他畢竟隸屬於軍部鎮天軍,不屬於暗決司,所以那位君上即便想遷怒於他也要有所忌憚。

    鏡海各方都因無仙君的到來而震動,但震驚最大的,卻不是鏡海和渡波關,而是虛族仙部的一座仙宮!

    這座仙宮位於鏡海之濱的一座山峰上,黯虛之地大多陰暗晦澀,此處卻仙霧飄繞,雲氣漫漫,甚至有仙鶴與孔雀飛舞,一片祥和,恍若仙境。

    從這非凡氣象中可以看出此地的主人在虛族中的地位必然非同凡響,尤其是仙宮門匾上刻著“石帝宮”三字,更加昭顯尊貴和強勢,因為敢以帝為名者,在整個虛族仙部中除了那幾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外,也僅此一尊。

    仙宮連綿,亭台樓閣,仙葩古林應有盡有,許多氣息強盛的虛族修士穿梭其中,山腳下還有一座城池,其中生靈不下數百萬,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令這座石帝峰儼然自成一系,即便將之從虛族仙部剝離,也足以成為一個不弱的勢力。

    此時山頂仙宮前,雲霧飄繞中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一頭漆黑長發隨意披散在肩背,劍眉星目,兩鬢微白,一雙黑亮的眼睛攝人心魄。

    他只是淡然地站在那裡,並不曾刻意散發什麼氣勢,但卻讓人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種絕世霸道,彷彿垂目可睥睨幽冥十地,抬眼可望穿蒼茫九天。

    他此刻向著滄海凝望,就是在俯瞰眾生。

    他便是此宮之主,虛族仙部的石帝仙王!

    只不過,那雙神目中,此刻卻漸漸瀰漫出一股原本不應出現的溫情,亦夾雜了驚疑與期待,喃喃低語:“那一劍……為何有天災劫意,是我看錯了,還是巧合?”

    “少爺,您找我?”

    一名身穿紫色宮裝的美貌女子從身後走來,望著眼前的男子,眼眸中透著始終不變的憐愛,當今之世,敢對堂堂石帝仙王露出這種神情者當真屈指可數,但這位曾在仙王小時候陪伴過他的女子卻絕對有資格,並且無論仙王如何強大,有多大的年齡了,在她心中都永遠是那個曾經身世可憐的小少爺。

    丰姿蓋世,透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意的白衣仙王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意,接著笑道:“阿蠻,你替我走一趟,去將從淵族離開的小姑娘請來石山。”

    “好的少爺。”紫衣女子點頭應允,便要轉身去辦此事。

    “記著,禮貌一點,是請人家來做客,不是擄來當俘虜的。”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紫衣女子當即驚愕,但也沒有多問,繼續遠去,片刻後帶著一對強大的石族修士離開聖山踏入鏡海。

    ………………

    時間轉眼過了小半個月,鏡海之上玉奴等人乘坐仙舟凌波而行,眼看天際海平面隱約已經可以看見渡波城的影子,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長鬆了一口氣。

    來時隱匿蹤跡進入鏡海還算不得什麼,畢竟每日從渡波關進入鏡海的天庭修士多了去了,但回來的路上,他們的身份已經曝光,幾乎時時刻刻都處於監視之中,若有敵對勢力有心謀害他們,這一路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動手。

    “看來君上那一劍之威已經震懾鏡海,如此我等才能一路平安歸來。”安桑笑著道,此刻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甲板上,聞言不禁全都點頭露出贊同之色。

    但偏偏就在這時,前方虛空突然出現一個詭異漩渦,如漣漪般飛速擴散開來,剎那直徑就達上百丈,接著轟鳴聲中,一艘雄渾古樸的戰船從其中緩緩浮現,桅杆戰旗上繡著“石帝”二字。

    “虛族石帝山的人?!”安桑瞬間面色劇變,可心中何等驚駭。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2
第九百七十二章 曾認識一個人,名叫孔雀長風……

    “正是石帝山,我家仙王請仙子去帝山做客。”

    橫渡虛空而來強行擋在前方的戰船上走出那名紫衣女子,對著玉奴隔空笑望,她所要請的客人是誰不言而明。

    “妾身著急回渡波城向我家君上覆命,恐怕不能去見石帝仙王了。”

    玉奴仙子一身雪白紗衣,風吹紗衣飄,青絲亦隨著飛揚,如月神要凌虛御空而去一般,嘴角帶著一絲絲淺笑,整個人鐘天地之靈慧,令任何人都過目難忘,並不由懷疑此等芳華都還只能在三界的仙子榜上排第七,那前面六個又該是何等絕世?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那個好事者排列的榜單,參考的不只有容貌修為和氣質,還有身份以及過往事蹟,乃至追求者的比拚等等。

    眼見玉奴拒絕,來自石帝山的紫衣女子神情淡漠,自她身後走出一人,嘿笑道:“小姑娘,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我兄弟的召喚,還沒有人敢拒絕呢。”

    這是一個光頭男子,渾身幾乎呈古銅色,看去很瘦弱,但卻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安桑等暗決司修士一見此人出現登時齊齊變色,化作慘白,如果之前還只是驚悸,那此刻便是驚懼了,並急忙給玉奴傳音:“這位是虛族的天蟻仙將,半步仙王的存在,乃是虛族石帝仙王的兄弟,傳說其修為無限接近於仙王,展開本命神通全力一擊甚至可與仙王爭鋒!”

    石帝山長鎮鏡海對岸,凌波城內的暗決司修士自然對那一脈的勢力知之甚詳,這位天蟻仙將曾獨自一人對戰鎮天軍的兩位將軍,可謂威名赫赫,他們這些常年遊走於黑暗中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身為暗決司第二審判者,安桑實力自是不俗,也是真仙巔峰的人物,但與裁決者不同,他們主要並不以戰鬥見長,因此對上這位以神力無敵的虛族仙將,自然很難佔到便宜,更何況對方是奉仙王之命而來,自然有完全準備。

    “得罪了!”

    虛族天蟻仙將發出一聲大喝,接著站在戰船前方抬手一抓,手掌便沒入虛空自手腕以下全都不見,旋即上千丈外,玉奴頭頂虛空被撕裂,呼嘯聲中一隻如同仙金所鑄的金色大手壓落下來,擺明要將她擒走。

    “放肆,仙子身份何等尊貴,豈容你褻瀆!”

    安桑與在場的暗決司修士同時震怒,這位玉奴仙子名義上只是無仙君侍女,但實際上卻尊貴之極,對他們這些人而言,說是半個女主人也不為過,正所謂主辱臣死,他們這些人還在,怎能令其遭受危險?

    不過就在眾人想要迎空阻擋時,一隻雪白玉手將他們攔下,玉奴仙子主動上前,望著當空落下的金色大手微微一笑,而後口雲繡中湧出一片雲煙,飄飄渺渺,如白龍,又如仙紗般向著上方捲去。

    只聽轟的一聲,虛族天蟻仙將的金色大手便被盪開,虛空幻滅,戰船上其本體手腕處手掌重新顯露。

    “難怪能被天帝選中長伴無仙君,果然才情不凡,但姑娘你還太年輕了。”

    天蟻仙將大笑,從戰船上衝天而起,直接向著對面撲去。

    半步仙王,至強仙將威勢勇悍無匹,還在虛空中身影就急速變大,眨眼間就化成了山嶽那麼高,依舊渾身金黃,如同太古神岳,即將鎮壓此地,氣息暴漲。

    更為驚人的是,他又長出了三條手臂,頭頂延伸出一對觸角,散發血脈神性,如同真龍般,頭角崢嶸。

    暗決司仙船上,眾皆驚悸,傳言這位虛族仙將本體乃是一種神蟻,天生神力蓋世,可舉起超過自身體重千萬倍的重量,如今他身如巨岳,那力量又該何等恐怖?

    根本不是仙境修士可以正面硬撼!

    或者說,正面與他碰撞極為不智,此時最好的應對方式應該是暫避鋒芒,而後凝聚神通在其勢竭之時還擊。

    但玉奴仙子卻雙腳踏在甲板上巍然不動,待那金色天神的巨大身影落下時,玉手抬起繡著仙雲明月的袖口中飛出一抹熾盛白光,向著上方激射而去。

    天蟻仙將堅持一幕嘴角嘿笑,臉上露出一抹驕狂之色,接著揚天大吼,體內登時釋放更加兇猛的暴虐神力,一拳轟下,就要將這道白光轟碎。

    然而“當”的一聲,那白光紋絲不動,反而自己拳頭上傳來劇痛,金血飛濺,堅硬如仙兵的拳頭竟在照面之間就被刺穿,出現一個血洞!

    “這是……”

    天蟻仙將大駭,難以置信,一個年輕的真仙女修,竟能令他這個半步仙王受傷?

    也就是在這時,他才看清,拳頭前的白光實際上是一口飛劍,其劍身中央一個仙字熠熠生輝。

    仙字符劍!

    事實上,當初玉奴出發時,秦長風就給了她兩枚符劍,一枚用以威懾淵王,一枚留給她自己保命。

    果不其然,居安思危,防患於未然任何時候都很重要,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轟!

    天蟻仙將根本料不到她身上會有此等殺伐聖器,瞬間向後狂飛,一道深入骨髓的傷口幾乎將他整條手臂絞成粉碎。

    玉奴不依不饒,玉手一指,仙字符劍如光似電,緊追而去,便要將之連通正艘石帝山的戰船斬滅。

    以永恆符劍之威,王境之下根本無人可擋,也就意味著那戰船上的所有人須臾間就將全部灰飛煙滅!

    但這時,驚變又生。

    戰船上空那桿飄揚的旗幟上,石帝二字豁然仙光萬丈,如同太陽般璀璨刺目,而後釋放不朽氣息,席捲天上地下,令虛空顫抖起來,直至所有光芒凝聚為一道人影。

    這一刻,所有人都目光都不由自主被吸引過去,只因這道仙王法相太過英武雄渾了,有一種氣吞山河,萬古從今唯我獨尊的氣概,黑髮披揚,一雙眸子像是可以望斷九天十地。

    這便是……石帝山仙王的法相!

    石帝山一脈,在虛族仙部,乃至整個虛族中都極為另類,相傳他們崛起的時間不到千年,而且大多並非自黯虛深處自然孕育並成長,而是成道之後才突然出現,最初的那一批族人幾乎個個戰力滔天,如今石帝山內,除了仙王外,仙將巔峰的半步仙王不下五尊。

    那石帝仙王的戰績更是驚人,曾經以一己之力血戰,斬過上蒼地界的一尊仙王!

    被認為極有希望突破至至高無上的帝境,這一切加起來,使得石帝山一脈的潛力可謂極為驚人。

    “第二枚符劍……”

    石帝法相望著迎面激射的符劍喃喃低語,而後抬手一拳,因果輪迴氣息瀰漫,無盡的大道之力化為一座幽古輪盤鎮壓而下。

    這是六道輪迴!

    轟隆~

    白色仙字符劍終於停下,與那六道輪迴光盤劇烈爭鋒,舉世震撼。

    石帝山戰船上,紫衣女子與天蟻仙將等人驚詫於那口符劍之威,並由此驚嘆那位新晉崛起的無仙君的實力,他們心知自家仙王有多麼強大,同境之中能夠與之爭鋒的存在都不多。

    可以說,在此之前,即便無仙君是自無終戰場上受封,但在整個上蒼與黯虛的威名,較之石帝仙王依然相差一大段距離。

    就在這眨眼間,仙子符劍突然一震,幻化為一尊上古仙尊,氣勢飛增,一步之下,便將六道輪迴光盤踏成齏粉,而後繼續向前。

    “有意思。”

    那石帝法相見此呵笑一聲,突然手掌一番,黯虛之力化為仙光,道音轟鳴中,斬斷虛空凝聚為一座九層仙塔,向著道符仙尊鎮壓而下,方圓萬里,整個鏡海為之猛然一墜。

    後者面無表情抬手一指,三千大道玄力化光而落,在身前聚為一條仙路,向前無限蔓延。

    九重仙塔來到仙路上空時,便受莫名氣機牽引,竟不由自主在半道墜落,落在仙路上,被無盡符光纏繞,不過須臾,便被抹滅,自身化為仙路的一部分繼續向著他原本的主人延伸。

    永恆仙符的無上道威,仙人指路!

    石帝法相目中神光畢露,接著口中輕喝,念出二字,赫然是:

    “無仙!”

    此無仙二字,代表的不是無仙君,而是無仙聖法!

    在石帝法相身前與身後,赫然又浮現兩道身形樣貌一樣,但卻氣質迥異的道影,一個望斷萬古,一個俯瞰未來。

    身前的未來道影一指之下,那條仙人指下堪稱無可阻擋的造化仙路便瞬間停下,轟然間,更是隱隱有崩潰跡象。

    見此一幕之人無不心中長嘆,無仙見無仙,卻最終是石帝的無仙聖法鎮壓了無仙君之法,那自崛起以來便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無仙君就要在此終結不敗神話,莫非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天命?

    不過令眾人詫異的是,石帝仙王並未乘勝追擊,而是背負雙手,望著面前的永恆道符所化仙尊的道影幽幽道:“本尊曾認識一個人,其名孔雀長風,號稱天生神聖,生而伴隨至尊聖法,天賦奇才舉世無雙,歲月萬古,莫有能與之媲美者,但為人卻道貌岸然,心胸狹窄,甚至可以說是卑鄙齷齪,最好玩弄女子感情,尤其是才情與美貌並存的絕世女子,敢問無仙君可認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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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3
第九百七十三章 師徒相見不相認

    石帝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錯愕之色,感到不解,這位虛族仙王此時說這些話有何用意。

    但接下來的事,就更讓他們感到莫名其妙了。

    只見那永恆仙尊道影竟也幽然回道:“本君也曾認識一人,其名小石頭,又名小不點,簡稱小屁孩,此人天生至尊骨,年少時最喜喝獸奶,直到七八歲時仍不肯斷奶,再長大一點便偷雞摸狗,敲悶棍,無惡不作,無恥之尤,天下厭惡稱其為石禍,待其成年,更是欺師滅祖,敢對師尊大不敬!石帝閣下可識得此人,且認為此等逆子該不該重重懲罰,以儆傚尤?”

    此話一出,旁人只是更加納悶,這兩位無上巨擘是在搬弄什麼玄虛,唯有石帝山戰船上不少人目露驚駭,他們當然知道,石帝仙王曾經被稱作小不點、小石、還有小屁孩,而且最愛獸奶……

    但欺師滅祖,無惡不作可稱不上,最多也就是無恥了些而已,況且這位無仙君又是怎麼這些秘密的?

    難道他能望斷過去,還是這其中另有驚天玄秘?

    更加詭異的是,他們的仙王聽了這番話不但不生氣,反而莫名笑道:“小石本尊倒是認識一個,但他天縱之才,英明神武,橫推萬古無敵手,被其師引以為畢生驕傲,並非如仙君所言無惡不作,欺師滅祖之徒。”

    對面永恆仙尊道影雙手倒背,昂首以睥睨姿態說道:“石帝,本君看你心有信念,並非天生逆賊,何不棄暗投明,反出黯虛深淵,歸入上蒼正道?”

    石帝眼睛與其身份完全不符地眨了眨,似傳遞了某種信息,隨後神情丕變,冷哂道:“本尊乃虛族之人如何棄暗投明?更何況究竟誰為正,誰為逆?黯虛代表的是宇宙輪迴趨勢,宿命終點,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而上蒼生靈不過是秋蟲夏草,天命有限,卻不甘接受,強逆命數的宇宙蛀蟲而已!君上若有遠見,早日脫離上蒼加入我虛族才真正是棄暗投明!”

    永恆仙尊道影那裡陷入沉寂,這個時候他要是還沒認出面前的這位虛族石帝仙王就是他那個徒弟石昊,就是睜眼瞎了。

    而且石昊已然在這上蒼界站穩了腳跟,完美世界的仙帝在這裡戰力雖然只是王境,但在過去帝尊蟄伏的年代,也是無人可以凌壓的至強存在了。

    石昊果然如秦長風預料的一般來到了這上蒼世界,只是他而今為什麼會是虛族的身份?

    然道虛族其實便全都是從虛幻世界走出的嗎?

    亦或者,所有夢想世界的飛昇盡頭,都是黯虛?

    如此說來,幻想世界並沒有現象中的那麼簡單,而試練塔對其擁有的影響力,恐怕其實也相當有限?!

    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所引發的疑問太多,秦長風一時間千頭萬緒,如有一團亂麻纏在心口難以解開。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縱然身在虛族,石昊依然是他的弟子,無需什麼證據,憑著師徒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即可。

    片刻後,秦長風收斂心神,以永恆仙尊道影沉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君只問你,我暗決司弈秋君之死,可與你有關?”

    此時此刻,他們明面上的身份對立為敵,因此很多事情不便多說,但有些事卻可以隱晦地問出答案。

    對面的石帝仙王法相同樣沉聲回道:“本尊說一不二,弈秋君之死與我石帝山一脈無關,閣下想要報仇,恐怕還是得在鏡海找找,有時候越是簡單直接的答案,其實便越是接近真相。”

    旁人聽了這話,只會以為他是在禍水東引,將暗決司的怒火引向鏡海諸族,但秦長風自然知道,這是石昊在隱晦地提醒,一切答案很可能都在鏡海中,而非虛族。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本君無暇與你糾纏,日後若有機會,再一較高下不辭,至於我這位女使,他日本君親自帶著去你石帝山做客!”

    永恆仙尊道影冷哼一聲,便重新化為一口熾白符劍飛回玉奴手中,光芒與氣勢都減弱了不少,但依舊有震懾天地之威。

    “啟程!”

    玉奴一聲令下,仙船繞開擋在前方的虛族戰船,向著渡波關疾馳而去。

    “少爺……”紫衣女子阿蠻看向石帝法相,顯然是在詢問是否要追擊。

    此次秦長風乃是以仙字符劍所化的道影隔空降臨,並未露出本體,眾人自然沒有認出他來,況且當年跟隨石昊完美世界征戰這上蒼之上的人,也並非全都見過秦長風。

    “不必了,無仙君戰力不在我之下,此地靠近渡波關,再糾纏下去你們佔不到便宜。”

    眾人驚訝不已,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石帝可是很少主動避讓的,可見那位無仙君也是王境中的無上存在。

    …………

    渡波關暗決司官邸內,秦長風身前一枚道符光明璀璨,瀰漫著永恆氣息,尤其中央一個“神”字蒼古而雄渾,蘊有無量偉力。

    只不過,這依然只是神字符的雛形,距離擁有鎮壓神道威能的真正永恆符印,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畢竟據他著手推演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而已。

    這時,將意念從鏡海上空收回的秦長風張口將這枚神字永恆符印的雛形吞入體內,暫時停止了修煉,此刻因為意外與石昊相見,他心中有很多事情要思考。

    一旁以自身血脈之力幫秦長風推演符印的小莫突然開口,道:“神字符印接下來的推演關鍵在這具虛族血肉神軀,我的作用不大了,可以出去走走嗎?”

    秦長風眉頭微皺:“你又想野去哪?”

    小莫懶得跟他理論,直接道:“鏡海對面石帝山,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的真實現狀?”

    秦長風沉吟道:“渡波關外就是黯虛,你不是虛族,在其中待久了也會被終寂詛咒纏上,會有不祥之厄的。”

    “沒關係,我趕在詛咒暴發之前回來就是”,小莫自信道:“你該不會認為背後有著兩大仙王的我,還會有危險吧?”

    秦長風想了想,也有道理,他自己目標太大,不可能與石帝山親密接觸,而小莫則不同,如今知道她的人並不多,完全可以代替他去石帝山一探究竟,詢問石昊離開完美世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成為虛族。

    一念幾次,於是就揮了揮手像趕鴨子似的,說道:“你想去就去吧,但別暴露身份,否則別怪我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自然只是笑話,但提醒卻是真的,如果讓人知道無仙君關係莫逆的女子主動去了虛族石帝山,所帶來的麻煩將巨大無比,到時候秦長風少不得只能演一場大義滅親的戲來和這個叛逆撇清關係了。

    小莫嘴角一撇,說道:“這個時候吧,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不說我也能知道。”

    “那我就說吧,我覺得石昊之前評價你的那段話真的字字珠璣!”

    秦長風不屑冷笑:“野蠻如你也會用成語?”

    主僕二人拌嘴是日常,而且通常是互有勝負,這一場也說不清是誰輸誰贏,以小莫隱匿蹤跡離開而告終。

    秦長風沉思了幾日,便繼續閉關推演神字符印,上蒼世界的所有經歷都讓他認識到,唯有實力才是根本,否則什麼威名、地位都不過是空中樓閣,說塌也就塌了。

    這一日,出使淵族的玉奴終於平安回到渡波城,第一時間內便來見他。

    名義上的主僕二人例行公事般的說了幾句話後,白衣仙子忽地話鋒一轉,道:“君上,如今您是暗決司三大君上之一,是可以建立自己的部屬的,包括仙君府的衛軍,隨行親衛,以及暗決司私屬……”

    秦長風聞言道:“你有什麼建議?”

    仙子從容笑道:“妾身師門玄渺閣乃天庭十大宗門之一,門內優秀弟子眾多,忠心更是絕無問題,所以妾身推薦君上從玄渺門宗招收弟子為骨幹,便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循序完成各部組建,如此對於接下來為弈秋君報仇之事也會大有幫助。”

    秦長風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這是舉賢不避親,還是光明正大的拉幫結派?”

    “君上言重了,妾身這最多也就是任人唯親罷了。”玉奴既沒有惶恐,也沒有正氣凜然地爭辯,而是一切如常地笑對秦長風,只是看起來,此時的仙子彷彿有幾分撒嬌的嬌憨之意。

    “那就按你說的做吧,誰叫玉奴仙子我見猶憐……”

    秦長風答應也是沒得選擇,他在天庭的根基太淺了,可謂舉目無親,不久前倒是與弟子相遇,結果卻還是敵對身份,所以這些事就只能任由玉奴去擺佈了。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對這些事本來就不甚在意,歸根結底,仍舊是自身的實力最重要,否則終有千萬忠心耿耿的部眾又能怎樣?

    仙帝面前全都是螻蟻,彈指間灰飛煙滅。

    再者,玉奴的命運自從天帝指任的那一刻開始,就與秦長風綁在了一起,所以她或許會有私心,卻絕對不會有異心。

    只不過,秦長風沒想到的是,他這樣的放任,卻沒想到還惹出了一場感人至深的悲歡離合……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5 21:53
第九百七十四章 愛恨情仇

    自秦長風答應玉奴以其師門玄渺門弟子為骨幹,組建隸屬於無仙君府的私人部屬後,整個玄渺門為之震動,很快便有大量弟子門人懷著各種目的前往渡波關。

    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在玄渺門不受重視,鬱鬱不得志者,自是想通過投效無仙君來獲得出人頭地的機會。

    當然,也有很多傑出弟子想以此為跳板,踏上天庭爭雄之路。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旦成為君上親信,便可以直接獲取天庭仙職高位,相比於在宗門中拚搏,雖少了幾分自由,但卻更有希望功成名就。

    如玉奴仙子,在玄渺門時,即使備受門主寵愛,也終究只是個年輕弟子而已,遇到長老時依舊要行禮問候,然而她如今再回玄渺門,除了閉關不出的仙王老祖外,縱然門主也需對她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

    這就是由身份帶來的地位變化,終究這上蒼天界是在天庭的統治之下,十大宗門實力再強,也無法與這個龐然大物抗衡,所能做的,只是竭盡所能讓自家弟子在天庭中佔據重要位置而已。

    當然,各大宗門與天庭之間,本就是相互依存的關係,天庭給予庇護,而這些宗門漫長歲月以來也為天庭輸送了打量優秀的人才。

    所以總而言之,玉奴受天帝指任成為無仙君身邊女使,由此令玄渺門的關係網中憑空多出一尊無上仙君,既是整個宗門的意外之喜,也是所有弟子的機緣。

    前來投奔的門人中,普通弟子有之,精英的親傳弟子也不少,其中素來與玉奴交好的自然近歲樓台先得月,尤其是幾名女弟子被她編入親衛終日不離身邊,在任人唯親這一點上,她絲毫沒有騙秦長風,可謂做到了極致。

    幾乎所有玄渺門弟子都是抱著希望與雄心壯志而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例外,也有人來到渡波城時面沉如水。

    這是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修士,面如書生,長袖飄飄,說不出的瀟灑出塵,無論姿容相貌還是氣度,在他這個年齡,都堪稱絕世不凡了。

    事實上,此人乃是玄渺門的掌門大弟子,也是如今整個玄渺門的年輕一輩的大師兄,修行不過千年便飛昇成仙,素來有玄渺門數千年一見的奇才之稱,論修為與潛力,猶在師妹玉奴之上,被師門長輩給予厚望,乃是下一任門主的不二人選。

    明月夜,簫聲襤褸,玉奴仙子帶著兩名師夜色下飄然而出,來到城內一出偏僻的小湖邊,晚風習習,吹動青絲,玄渺門大師兄玉臨風面容滄桑,立於湖心涼亭之中。

    湖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玉奴像跟在身旁的兩位師妹輕輕點頭,後者便在湖邊駐足停下,而後自己腳下一點,凌空踏波來飄然來到湖心涼亭內,與玉臨風相對而視。

    二人沉默,像是有千言萬語,又像是無言以對。

    許久,才由玉奴打破寧靜,以一種從未在秦長風面前顯露過的幽然之色嘆道:“師兄,你不該來的。”

    玉臨風沉聲道:“師妹,我來帶你走!”

    “走……能走到哪裡去?”玉奴轉身仰望夜海明月,喃喃道:“背叛君上,別說玄渺門,縱然整個天庭都將無你我容身之處,更別說由此觸怒天帝的後果。”

    玉臨風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猙獰之色,沉聲後吼道:“整個玄渺門,誰不知你我青梅竹馬,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憑什麼他們一句話就將你從我身邊奪走?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委身於其他男人,我做不到!”

    “做不到又能如何呢,是去求天帝出爾反爾收回成命,還是挑戰君上取而代之?這就是命,師兄,你我皆如著夜海下的熒蟲螻蟻,可以仰望明月,卻別想與之爭輝。”

    不知何時,玉奴神情漸漸淡漠,如一尊即將飛天而去的廣寒仙子,人間的一切都已捨棄。

    玉臨風並未發現師妹的微妙變化,仍在沉聲嘶吼著:“我不服,終有一日,我也會踏上那個境界,師妹你等我,一定!”

    “太晚了,你要我等多久,三千年,五千年,一萬年……還是一生?況且我我為何要等,等到最後你成為君上然後長伴身邊,但我現在不是已經擁有了這些?”

    玉奴幽然轉身,以冷漠的面龐正對他,“回去吧,你我之間已無任何可能,為你好,也為整個玄渺門好,今日是你我最後一次私下見面,以後相忘於江湖,最好任何時候都不要再見,否則讓君上動怒,你我承受不起。”

    “玉奴,你這是什麼意思?”玉臨風渾身一顫,面色轉白。

    “道友請自重,如今我已是君上的姬妾,這個名字卻不是誰都可以再念了,言盡於此,望閣下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女子便已決然轉身,淡漠地踏波離去,飄然的背影,如皎潔月光一樣瑰麗,也一樣的清冷,徹底斬斷了某人最後的僥倖。

    湖岸邊等候的兩名女弟子不忍地看了眼涼亭中的大師兄,帶著憐惜之色,但最終也只能無奈地輕嘆一聲,而後追著師姐的背影而去,這就是命,也是人世間恩怨情仇的魅力所在,明知很多事無能為力,卻偏偏飛蛾撲火,甘之如飴。

    路上,一位身穿黃色衣衫,面容嬌俏,宛若少女的師妹低聲道:“師姐,我們知道,你這是為師兄好,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放下一切,然後好好修煉吧。”

    玉奴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小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而已,在這世間,有幾個男人比得上君上,值得我委身?”

    “這……”

    小師妹被當場噎住,還想再說什麼,但被身旁的另一個師姐拉著袖子悄悄攔下。

    如今,眼前這位白衣仙子,再也不只是她們的師姐了,而是天帝親封的君上伴侶,一言一行,都已然帶著她們不可冒犯的威嚴。

    “君上,玉奴有要事稟報。”

    玉奴回到暗決司官邸,就來到秦長風閉關之地,對盤坐在雲床上的秦長風行禮問安。

    “是關於你師兄的麼?如果是就大可不必說了,本君現在有種罪惡感,好似是個十惡不赦的第三者,生生插足破壞了一對美好的姻緣,你說我是不是該稟明天帝成全你們?”

    秦長風沒開玩笑,他還真有種自己成為強行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的感覺,豈止是可惡,簡直是可惡之極,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表半分主觀意願,不知不覺就落得這麼個角色。

    以前看幻想世界中的很多故事都很令他無語,後來漸漸才發現,很多時候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往往還要狗血曲折離奇得多。

    與此同時,他似笑非笑地望著玉奴這位女使長令,期待著她驚慌失措,又或者焦急解釋的樣子。

    然而所有期待都落空了,這位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處處透著與眾不同的仙子嫣然一笑,認真道:“少女憧憬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長大後見過世事,卻更願遨遊九天,俯瞰蒼茫,玉奴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從不曾為天帝的指認而感到委屈不甘,此生能長伴君上,玉奴欣然無憾。”

    秦長風驚訝打量過去,腹黑如他,此刻竟也有些摸不透這女子所言幾分真幾分假了。

    “君上為何始終對玉奴心有隔閡,不願相信?難道是因為玉奴沒有將自己完全交給君上嗎?”

    玉奴向著雲床走去,從玉體內瀰漫出一縷縷縹緲白霧,幽香襲人,且不知何時,她身上的長裙竟變得如同蟬翅薄紗般透明,曼妙的玉體晶瑩潔白,美腿修長,酥胸高聳,令人為之神魂顛倒。

    話音落下時,她身上的紗衣便也突然從肩頭滑落。

    秦長風凝望面前完美無瑕的**,正人君子般坐床不亂,笑道:“今日你所得到的一切,很可能到最後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時你可會後悔?”

    “君上不是玉奴,又怎知玉奴想要的是什麼?”

    仙子來到雲床上,身上白紗已順著滑膩的曲線全部褪下,露出白皙勝雪的肌膚,偏偏她臉上神情溫婉高貴,從容而聖潔,毫無嫵媚勾引之態,反而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前加一個秦,我不死,你長生,我若死,你陪葬。”

    秦長風笑著說完,而後張開手臂,自然而然地將渾身晶瑩如白玉的完美仙子攬入懷中,儘管在此之前他並未期待過這樣一幕,但事情都已經發生到這一步了,他還能拒絕嗎?

    寧為禽獸也不能禽獸不如啊,更何況,他若不真正收了此女,不但這位仙子不會安心,玄渺門也不會安心,甚至恐怕天DìDū會懷疑他是不是有異心。

    散發著處子幽香的白霧凝結如帷幕,將雲床遮掩,內中水乳交融,春光無限,卻不為外人所見。

    大殿外,兩名隨玉奴而來守在門口的師妹聽著門內傳出的呻吟之聲,漸漸的不由臉頰羞紅,同時對向來在心中高貴聖潔的師姐生出了一種複雜之情,是陌生、是鄙夷、是羨慕還是其它?

    總之,這一夜,將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而大師兄玉臨風,就此消失在蒼茫夜幕,誰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6 19:52
第九百七十五章 天庭第一君

    明月幽清,仙帷帳暖,**纏綿,陰陽交融,似暗合了某種宇宙秩序,不知不覺間,仙子與君上的身體上,都浮現出異象。

    玉奴仙子肌膚瑩白,美腿雪臀,處處幽香襲人,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她身上更顯眼的卻是體表不斷浮現並增多的紋路,彷彿從體內而生,初始輕淡,漸漸變得明亮,一道道組成一幅瑰麗而神秘的圖像。

    秦長風早已察覺,而且也知道這幅圖案與他體內的道帝天圖,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永恆天圖極為相似。

    事實上,這兩幅道圖根本就是同根同源,玉奴身上出現的這幅,乃是秦長風與之陰陽結合時,從他體內蔓延過去的!

    永恆天圖彷彿將身下女子也當成了秦長風的一部分,因此感知到這部分全新的身體後,便自然而然地延伸覆蓋,將之一併轉化。

    玉奴鬢髮凌亂,雙眼迷離,嫵媚與高貴並存,神態蕩人心魄,也不知有沒有發現自身的變化。

    而秦長風這裡,異象更為驚人。

    他體內的永恆天圖,幾乎完全凝聚出現在體外,幽幽漂浮於頭頂,同時中央的光點漩渦打開,露出那條可通往太初符宇的虛空通道,從內隱約傳出一股吸力,彷彿要將正在翻雲覆雨的二人全都吸進去一般。

    這顯然是符宇內天道意志的自發行為,不過似乎知道此時還沒有符文之身的二人一旦進入符宇,便很可能會遭遇解體的危機,所以這道吸力始終保持克制,並未真正將二人吸入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夜海退去,明月幽隱,朝陽初升時,隨著一聲歡愉的呻吟之聲,那永恆天圖轟然一轉,落下一道絢爛符光將二人籠罩,接著眼前斗轉星移,秦長風和玉奴便發現自己來到一個神秘世界。

    飄渺虛空,漫無止境,一道金光萬丈的神陽高掛蒼穹,亙古幽幽,自其中散發一縷威嚴無盡的氣息,如上蒼在俯視眾生芻狗,令玉奴駭然心驚。

    此地,自然便是永恆符宇。

    不過而人進入此地的,既不是肉身,也不是元神,而只是一縷被符道轉化後的神念,也可以看做是一縷分神,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在這個符文世界存在。

    下一刻,太初神陽中央的永恆花宮內,驀然飛出一道虹橋,眨眼落在玉奴神念下方,不及她有任何反應,便直接被送入到花宮內,成為一道烙印般,被留在其中。

    如玉奴在外界長伴無仙君,這道神念也將留在此處長伴秦長風的那道天道意志。

    旋即,秦長風的神念便被從符宇送回,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符光隨之飛出,並從天圖中央通道出現後,落在玉奴眉心,形成一個散發永恆氣息的符文印記。

    這時,玉奴給秦長風的感覺,便彷彿她整個人都成為了這道符印的容器。

    這驚變,也在秦長風的意料之外,他何曾料到,一次雙修就會讓玉奴打上永恆符道的印記?

    事實上,無論是永恆天圖還是符宇,都蘊藏了許多秦長風都不曾摸清的秘密。

    片刻後,玉奴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上,眼簾微微抖動,而後睜開眼來,那一瞬間兩道無盡絢爛光華一閃即使,仿若開天劈地一般,在初晨的幽暗中掠過,而後漸漸隱去,只是眉心的符道印記更加明亮。

    “有何感覺?”秦長風笑問,此刻他也發現自己與其眉心的符印間建立了某種聯繫,可以隨時感應這位仙子的一切。

    簡而言之,那符印如同他種下的道種,後者的一切都會受到這道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隨著時間越長,影響越深,她將永遠無法擺脫。

    但對她而言,這枚符印是桎梏的同時,也是潑天的造化。

    “永恆符道本源和完整的符道修行法,借由這枚符印,妾身以後可直接借取君上之力……”

    玉奴眸光雪亮,如畫般醉人的玉容上神情動容,絲毫顧不得自身春光外洩。

    隨著溝通,秦長風也漸漸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

    原來二人毫無隔閡的陰陽交融,讓玉奴被永恆符宇內的天道意志也當成了他的一部分,由此天圖將她也轉化,並接引其神念進入符宇中留下烙印,從此她的一切都將被眉心的符印束縛。

    但她得到的,不只有永恆符道的修行法,還有修煉此道的捷徑。

    如果是其他人修煉此道,在自身被天圖轉化後,也將面臨開闢太初宇宙這一生死玄關,一旦無法提供足夠的本源之力,依舊會被天圖吞噬最終身死道消,化道而去。

    而玉奴卻不用擔心這一點,因為她可將自己的符道寄託在秦長風的符宇中,待秦長風符宇大成,便可直接借取其中的力量!

    秦長風自己能從中得到什麼,尚且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永恆符宇的天道意志絕對不會憑白做無用功就是,玉奴修煉永恆符道後,必定會有某種作用,只是如今還未顯露罷了。

    況且,對秦長風而言,眼下最現實的好處,莫過於從此這位仙子縱然城府深似海,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就算讓她違背天帝之命,她也無法拒絕。

    “君上,妾身有一件寶物要獻給君上。”

    玉奴突然翻身趴在秦長風胸口,肌膚相親傳出驚人彈性,正在秦長風驚疑她能有什麼寶物能令自己動心時,仙子驀然俯身將頭低下,而後自喉頭中湧出一道散發如蓮清香的仙津渡入秦長風口中。

    “這是……”

    這仙道津液如大道聖水,入口之後當即融入體內,最後化作一道無上聖光般蟄伏於氣海,瀰漫著一種神秘的命運氣息,而且令秦長風感到驚奇的是,這道聖光與他久遠之前,還在靈界時從試練塔那裡得到過的一種一次道具完美之光氣息極為類似,只是如今這道聖光的氣息要強盛成百上千倍。

    玉奴解釋道:“玄命聖液,妾身乃天生玄命聖體,自幼孕有一滴玄命聖液,蘊含命運本源之力,號稱可助人突破任意一重修行玄關……”

    片刻後,秦長風才弄清一切的原委。

    玄命聖體乃是先天道體之一,天生命運本源,而玄命聖液則是其伴生至寶,初生之時只有很小的一滴,但隨著其主人長大,這滴聖液也會隨之成長,在突破修行玄關時使用,可令成功率極大增加,甚至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當然,如完美之光般,這聖液並非只能用以突破玄關,用以煉製法寶等地方也同樣可以提高概率,只不過除非是本命仙器或九轉帝丹之類,否則沒有誰會如此暴殄天物。

    另外,雖說是可以幫助突破任何一重玄關,但其實其威能與孕育它的玄命聖體修為有著直接關係,也就是說如果玉奴是仙王,那麼這聖液才有可能幫人突破仙王玄關,或幫她自己增加些許突破仙帝的機會。

    但她而今只是真仙,故而聖液的作用,也只有在仙境才能發揮到極致,一旦用在王境以上的層面,作用自然大減。

    不過即便如此,由玉奴渡來的這一道聖液,都稱得上尊貴之極,至少對她而言,這恐怕是最寶貴的東西了。

    “你體內的玄命聖液,應該不只這些罷?”

    秦長風並未以神念探查其體內,只是按照常理推測,玉奴若在這個時候就將聖液全部渡出體外,實在有些浪費,因為等她修為繼續提升,直至達到更高的境界後,這聖液的作用明顯會更大。

    “只是三分之一,君上若有用,妾身自當全部奉上。”

    “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好好孕養就是。”

    秦長風只是隨口一問,以玉奴現在的修為,這聖液對他來說,作用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大,不過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想到體內的那部分聖液的用處來,如果成功,倒是能幫他解決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令實力在短時間內提升一截。

    一夜春光無限,但日昇之時,新的一天開始,芸芸眾生也將面臨新的未來與挑戰。

    秦長風坐在妝台前,玉奴僅披著一件蟬翼薄紗為他梳髮整理儀容,高聳的酥胸恰好托著秦長風的後腦。

    “本君記得你昨天說有要事稟報來著,指的恐怕不是你師兄吧?”秦長風半眯著眼,突然想起這件事便隨口問道。

    玉奴道:“妾身恩師玄渺門門主已來到渡波關,求見君上,商談一件大事。”

    “不見,任他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秦長風眉頭微皺,最近這段時間可是每天都有不少人想拜見,如果都見,他也就不用推演神字符印了。

    玉奴苦笑道:“玄渺門有意與君上聯手,助君上成為天庭第一君,此事妾身可不敢決斷。”

    秦長風登時好奇:“怎樣成為天庭第一君?”

    關於第一君,他多少有所聽聞,顧名思義,便是整個天庭諸君中排名第一的存在,虛名還在其次,真正重要的是這個位置還有另一個稱呼,那便是准天帝!

    也就是說,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將成為整個天庭最有可能成為第三個天帝的存在,必要時刻,天庭將不惜一切助其成道!!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6 19:53
第九百七十六章 鴻門赴會

    “約莫百年後,文部、軍部、教化司、暗決司、刑罰司、祭道司、丹器司各自排除一名仙君角逐第一君之位,名義上會考察各方面能力,但最重要的,始終是修為戰力。”

    玉奴在秦長風身後娓娓道來,發出婉轉清音,一股與昨日處子馨香不同,但更令人沉迷的幽香直沁心脾。

    “這你們可就為人所難了,本君才飛昇天庭才多久?即便暗決司有人出戰,這個代表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啊。”

    天庭第一君這個身份牽連極廣,若在天庭沒有相當的根基,即便憑藉實力硬坐上去了,最終恐怕也會淪為一座被高高供起,卻無人真心效命的雕像,而且哪怕是暗決司的代表者,秦長風也是真不好與無憂君和無殤君爭。

    “君上多慮了,無憂君和無殤君兩位君上雖也有蓋世修為,但任何一人單獨時,都難與另外兩部四司的無上仙君爭鋒,弈秋君隕落後,整個暗決司如今唯有君上有這樣的實力,所以到時候他們必定會推選君上為代表的。”

    玉奴笑道:“如此,有暗決司和玄渺門兩大勢力支持,君上在天庭的根基也會相當牢靠,以君上天資才情,只要登上那個位置,待時機一到,天帝之位至少有四分希望!”

    四分,這對登臨九天之上的帝尊之位而言,在玉奴心中已是極高了,甚至她為了鼓勵自家君上,還誇張了一點,本來有三成希望就已經很不錯。

    畢竟那可是九天至尊!

    上蒼三界,乃至諸天萬界之內,萬古歲月以來,所有王境巨頭之中又曾誕生過多少帝尊?至少也是千里挑一!

    而當世的巨頭,包括虛族,加起來恐怕都不到千人。

    “那樣,你們又能得到什麼呢?”

    “世世代代,永遠追隨帝君!”

    說的是帝君,而不是君上,一個稱呼的區別便道明了一切,玄渺門甚至玉奴想要的是什麼,至此無比明顯。

    “那就請你師門老祖親自來談吧。”

    秦長風嘴角掠過一抹若有若無,近乎苦笑的古怪笑意……原來背後的女子在乎的始終是無仙君,而不是秦長風。

    至於玄渺門的老祖,自然就是那位閉關多年的仙王祖師,也曾是天庭巨頭,威震三界,煊赫無極,但在某段鎮守無終戰場期間受過道傷,從此之後便隱退避世,創立了玄渺門。

    如今既然他願意主動送上門,秦長風倒也不介意找個免費的“勞力”,畢竟弈秋君之死蹊蹺,即便真相很快浮出水面,但若只有他一個人的話,始終不夠保險,有了這樣一位老仙王加入,一切自然要穩妥得多。

    “玉奴知命。”

    仙子聰慧通透,明達人情世故,當然能猜到君上的用意,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無仙君需要玄渺門的支持,而玄渺門也需要無仙君乃至無仙天帝為階梯更進一步成為天庭第一宗,如此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並沒有什麼不好。

    梳洗妥當,秦長風徑直去閉關,繼續推演神字符印,彷彿對玉體嬌柔,完美無瑕的仙子並沒有多少留戀。

    仙子也笑靨相送,看起來,她倒是對於現在的一切都很滿意……

    秦長風不禁在心中對比,同樣是想通過他登上九天之上,玉奴和朝雪有什麼不同?

    摸索下巴想了片刻,秦長風漸漸得到自以為是的答案一個他很可能永遠的不到身,一個他很可能永遠得不到心。

    當然,他對這些也並不太在乎,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在他得不到時,這兩個女人又何嘗能得到他的身與心呢?

    更何況,他的終極理想是在九天之上創建一個仙帝后院,教書傳道,可不是建立後宮這種低級而庸俗的目標。

    身為真正的強者,行為可以適當卑劣,但內心卻一定要高潔,有大氣魄!

    這也是為什麼,但凡稱雄一方的巨擘中,很少有蠅營狗苟之輩的原因。

    歲月匆忙,一晃便是小半年後。

    對於修行界來說,這點時間根本算不得什麼,仙人隨便閉一次小關都不夠。

    但對於鏡海附近的億萬眾生而言,卻堪是生平最為艱難的一段時間,尤其是舒族,堪稱度日如年。

    與之有世仇的淵族得到暗決司的支持,向舒族發動猛烈攻勢,殺戮無情,儼然一副要將舒族滅族亡種的架勢。

    以往舒族有弈秋君為靠山,在於淵族的爭鬥中一直處於上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後者壓得喘不過氣來。但而今一切都變了,因弈秋君之死,舒族獲罪於暗決司,而淵族反而得到強援,此消彼長之下,舒族自然只能一敗再敗,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領地便幾乎全部淪陷。

    所有剩餘的族人都只能退守王宮附近負隅頑抗,不知何時就將迎來滅族之刻,一個個麻木看不到希望的族人無不備受煎熬。

    秦長風就是在有意苦熬他們,否則【.】以淵王手中的天字符劍之威,早就可以將舒族蕩平了。

    但凡生靈都喜歡懷有僥倖心態,不被逼入絕境,就不會放棄負隅頑抗。

    這一天,秦長風終於等來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暗決司大殿內,玉奴接見突破重重阻攔才來到渡波關的舒族王子。

    後者進入大殿後,見到面容如雲,柳葉細眉,清雅脫俗的玉奴之後,不禁露出一抹驚豔與自傲交雜的古怪神色一閃即逝後,便恭敬行禮道:“啟稟仙子,我父王請求與無仙君上於鏡海一會,以說明弈秋君隕落之事。”

    玉奴立在台階上,居高臨下俯瞰,朱唇微啟,一縷清音婉轉而出,“你父王好大的威風,竟要讓我天庭君上去鏡海拜見麼?”

    “舒族不敢,實在是有人污衊弈秋君上之死與我舒族有關,因此父王不敢入城,否則天庭強者群起詰難,父王恐將回不去鏡海,故而不得已才請無仙君上紆尊降貴親自入鏡海赴約。”

    舒族王子頭垂得更低,語氣也愈發恭謹,可謂將姿態放到了極低,與此同時他聲音也頗為悅耳,竟讓大殿內的其他人感覺不比白衣仙子差多少,一個男子能有這樣好聽的聲音,實在古怪難得。

    “你的來意我知道了,自會稟報君上頂多,你便在此稍等片刻。”

    玉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轉身來到秦長風之地稟明原委。

    秦長風聽了一邊凝望身前漂浮的一枚全新符劍,一邊輕哂:“莫非他們當我是弈秋君,想要故技重施?”

    玉奴沉聲道:“妾身以為君上不必去鏡海冒險,令那舒王自己來渡波關或者玉奴代君上走一趟即可,鏡海諸王於君上而言自不值一提,但若背後有虛族參與其中便……”

    錚!

    秦長風在散發暗金光芒的符劍上屈指輕輕一彈,後者立刻發出一陣雄渾神音,擴散開來,令仙子青絲衣袂向後飛舞,飄然出塵,美不勝收。

    “還是本君親自走一趟吧,已經拖了這麼久,再不解決,恐怕身在無終戰場上的無憂君和無殤君都要坐不住了。”

    秦長風不是不知道玉奴的顧慮,甚至他知道的還要更多,此去極有可能是一場攤牌的鴻門宴,但他在暗中有石帝山這個幫手,卻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妾身這就去安排。”玉奴神情嚴肅,無論再怎麼擔心,君上之命她都無法違抗,因此只能盡自己所能做好萬全準備,將危險降到最低。

    ………………

    十日後,鏡海之上,煙波萬頃,浩翰無際,陣陣而來的海風拂面不寒,一艘天庭仙船揚帆而行,在海波之中劃出一道白線,如要將整個鏡海分開。

    臨近舒族領地望舒島時,淵王便出現在前方主動迎接,雖然名義上同為王境,但無論實力還是身份,他這個鏡海族王與之天庭仙君比較,都相差了太多。

    淵王前來迎接,秦長風讓他上船,一番寒暄後,便命他放開通道,讓舒王從島中現身。

    “望舒見過君上!”

    望舒一族,每一代族王皆以望舒為名,因此舒王來到仙船前方見到秦長風後,便在拱手之時如此自稱。

    仙船上,許多第一次見到舒王真容的暗決司修士都不由露出驚奇之色,只見他白衣飄然,不沾半點灰塵,神情冰冷高傲,眉如淡月,目若星辰,不但相貌俊美無比,就連肌膚都不輸女子,比之舒族王子的陰柔之美還要更勝一籌。

    “繁文縟節就不必了,本君今日只想知道弈秋君之死的真相,舒王有何教我?”

    秦長風在船頭迎風而立,雙手倒背,打量了舒王片刻,接著看向身邊的仙子笑道:“玉奴,你說舒王如若換上女裝,與你相比誰更美一些?”

    玉奴眨了眨眼,有些無辜,讓她和一個男子,而且還是王境之尊比美……真的合適嗎?

    而一同前來的舒族王子及其他舒族族人便瞬間怒不可言了,這種戲弄之言對舒王,對整個舒族無疑都是莫大的恥辱!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6 19:53
第九百七十七章 彈指鎮鏡海

    虛族震怒,但卻只能憋在心中,對於天庭仙君,他們還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冒犯,唯一有資格駁斥的舒王聞言,卻不驚不怒,雲淡風輕道:“望舒只問君上,究竟怎樣才願意放過我舒族?”

    他直接言歸正傳,彷彿對於之前的戲弄之言根本沒聽到。m

    秦長風背負雙手,昂然笑道:“本君並非蠻不講理之人,請舒王告訴我,弈秋君在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凶手是虛族仙部,弈秋君屍手也被他們帶走。”

    “證據,當日既然有人能錄到弈秋君隕落畫面,想必不會沒有拍到凶手。”

    “若舒族給不出證據呢?”舒王聲音低沉。

    秦長風素來吃軟不吃硬,對這明顯帶著牴觸硬懟之意的話,抬手朝下方一指,笑道:“望舒島方圓萬里,生靈不存,盡為廢土。”

    “那就讓吾等看看無仙君於無終之地一戰封君,究竟是戰力蓋世,還是適逢其時,運氣太好而已!”

    冷然大喝之聲驀然響起,接著便見雄渾身影自望舒島深處突然衝出,威勢凜凜。

    “鏡海澗王和瀧王!”

    暗決司仙船之上,安桑看清來人相貌後登時驚呼,這兩位竟也是鏡海十王中的存在!

    淵王隨之驚嘯:“澗王、瀧王你們竟敢幫望舒,就不怕被本族天庭大軍踏為平地?”

    突然出現的兩王都是方面濃眉,氣勢巍然的中年男子模樣,只不過一個身穿莽龍錦袍,顯得貴不可言,一個身穿幽青戰甲,看去煞氣逼人,前者是澗王后者便是瀧王。

    聞言,澗王背負雙手踱步向前,同時冷哂道:“來者不怕,怕者不來,況且這鏡海是鏡海萬族的鏡海,還不是上蒼天庭的,更不容一個天庭仙君指手畫腳!”

    眼見二王走到舒王身邊,與之並肩而立,儼然不惜一戰也要幫他到底的樣子,站在秦長風身邊,微微落後半個身位的淵王登時也冷笑起來:“爾等以為你們三人,就可與君上和本王聯手抗衡?痴心妄想!”

    不是他看不起三王,而是得到天字符劍後,他日夜鑽研永恆符道,對之掌握越多,便越是心驚,對符劍主人無仙君的實力也隨之越發感到驚悚歎服,自認為就算兩個,甚至三個自己也絕非其對手。

    因此,當三王以為聯手就能幫舒王避免大禍時,他自然對這三王的自信不屑一顧。

    “那就一戰了結一切!”瀧王目中寒光畢露,戰意勃發。

    瞭解鏡海的人都知道,他是鏡海十王中最好戰的一個,生平所追求的,便是戰遍上蒼所有強者,鑄就自己的無敵戰道,直至以戰封帝,別人避之而不及的無終戰場,卻是他最嚮往之地。

    由於身在鏡海,故而無法進入傳說中世間最恐怖的無終戰場,被他引以為平生大憾,因此見到在無終戰場上一戰封君的天庭無仙君時,他不但沒有任何敬畏忌憚,反而戰意熊熊,急迫想要以此一戰向上蒼眾生證明自己。

    秦長風當初剛剛開創永恆符道時就可與虛族神王以一敵二,眼下這鏡海之王怎麼會被他放在眼中,但卻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盛氣凌人,而是淡笑道:“自信是好事,但也須知天高地厚,修行不易,望諸位好生珍惜。”

    “無仙君的威勢我等今日算是見過了,但是否名副其實,還得比過再說!”

    瀧王的自信絕不會因為對手的一句話便受到打擊,戰意勃發,他抬手一掌往下一拍,腳下海面卻猛然往下一落七尺,看似不多,但目光可及之處的海面,全都如此下降,無遠弗屆,彷彿整個鏡海,億萬里海域都在此刻下降了七尺!

    鏡海大小不會變,海底也不會突然變深,那麼因海面下降而多出的水去了哪裡?

    下一刻,答案揭曉。

    瀧王腳下海面洶湧,氣勢駭人,接著十餘道巨浪從他身旁衝天而起,在虛空時急速凝聚化形,全部化作幽光凜冽的真龍撲向對面仙舟。

    見到這一幕,淵王眼中立刻露出凝重之色,這是瀧王的成名神通鏡海孽龍,眼下看似只有不到百丈長的水龍,實則是整個鏡海七尺海水凝聚,而鏡海所蘊藏的詛咒及災孽之力也隨之全部融於其中,等於這是七尺鏡海的億萬頓海水向仙舟狂落。

    威勢之盛,如烏雲蓋地,遮天蔽日。

    然而面對與此,仙船靜靜漂浮,巍然不動。

    瀧王見此,目中登時透出幾分慍怒,冷哼一聲,雙手橫推,十八條鏡海孽龍盤旋圍剿,如同打開一座地獄之門,轟然吞噬而來。

    鏡海位於上蒼與黯虛交界之處,海水中自也蘊藏了黯虛的終寂詛咒之力,此刻這十八條孽龍,便如同詛咒化靈,不再滿足潛移默化的侵蝕,而是要以最暴烈的手段,在短時間內直接將目標寂滅。

    時至如今,秦長風也不願再多說無用之話,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一指彈出,一道灰色流光便自指尖破空而起,飛蛾撲火般衝入十八孽龍之中,無論大小還是氣勢,都完全不成比例。

    但灰光盤旋如暗陽,灰色光線所及之處,張牙舞爪的鏡海孽龍全被洞穿,而後所有灰光一旋,如同億萬道劍光在龍身體內轉動,所有孽龍瞬間被肢解,盡數化光崩潰,無一例外。

    光芒漫天,儘是灰色的符,似蒼天下起了一場寂滅符雨,剎那斬碎十八條鏡海孽龍的灰光顯露真形,毫無意外,正是“滅”字符劍。

    萬眾矚目之下,如若一口九天災兵的滅道符劍往前一遞,劍鋒刺破虛空,只有區區一寸,但遠在上千丈外的瀧王卻猛然一顫,而後噗嗤一聲,口中竟吐出聖血,向後狂退。

    一瞬前丈,最後終於在舒王身邊穩住時,臉色已是難看之極,他不是沒有預料過自己可能會敗,但卻想不到會敗得這麼慘!

    秦長風臉上神情古井無波,近乎自言自語般地淡淡道:“你們可知鏡海有十王,卻為何虛族與上蒼都不放在眼中?”

    講道理,十尊王境存在,不可謂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縱然沒有帝境的至高人物,但在之前萬年,黯虛與上蒼帝尊都遁世不出的情況下,他們本應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崛起的,至少不會像今日這般被一盤散沙,在天庭與虛族的夾縫中苦苦求存。

    “王雖是王,卻是最弱之王。”

    秦長風眯眼一笑,一直藏在身後的手指再次輕輕一彈,便見又有兩口符劍激射而出,與之前那口一併,三劍同空,帶著永恆之力耀於長天,破開歲月萬古。

    對面三王登時如臨大敵,齊齊變色,隨之大嘯聲中,各自祭出自身絕式聖法,想要正面硬抗,畢竟如果以三對一,都沒有一戰氣魄的話,今日不只他們,整個鏡海之王都將淪為笑話!

    然而眨眼一瞬,三道噗嗤聲響起,三王幾乎同時口中吐血,染紅長空,赤目驚心。

    只見三口浮劍鎮壓三人頭頂,所有神通,所有道法,全都無用,那劍上的永恆符光,可鎮壓萬道,破滅一切。

    唯有最後一道本源護盾,竭盡所能將不讓劍鋒穿透眉心,但劍尖距離肌膚,也僅僅只要不到三寸而已。

    所有鏡海生靈瞬間面若死灰,何曾想過,鏡海三王聯手,竟也在呼吸之間就被天庭仙君一人鎮壓?

    三口道劍,一口滅道,一口封仙,一口罰天,三劍鎮壓三王!

    仙船之上,站在秦長風身後的玉奴美眸流光婉轉,閃過一抹驚撼。

    毫無疑問,縱然鏡海之王實力不及虛族神王,但仍舊可以肯定,與在無終戰場時相比,自家君上的實力又有大進了。

    “無仙,今日你必命喪此地!”

    就在所有人都處於震撼中時,突然,一道秦長風熟系的冷喝之聲響起,接著兩道蓋世身影從虛空深處走出。

    轟!

    天崩地裂,無邊神力洶湧,形成波動滌蕩四面八方,震得虛空劇烈顫動,鎮壓在三王頭頂的三道符劍都隨之發出轟鳴,彷彿要被盪開。

    又是兩尊王境,而且來自虛族,其中一人更是秦長風的老熟人虛族神王神秀!

    “年輕氣盛,自負而驕,明知此行是個陷阱全偏偏還往裡跳,這就是你們這些一戰成名者的致命弱點。”

    另一名虛族王者身上瀰漫的是仙之氣息,可見並非出自神部,而是虛族仙部,看去像個老者,灰布麻衣,毫不起眼,但一出手,抬掌一按之下,便隔空施加一股巨大壓力,令三口符劍轟鳴更加劇烈,儼然要被反過來鎮壓一般!

    這尊虛族仙王,實力明顯比神秀更強,或者說,堪稱石昊外,目前為止,秦長風所見過的虛族最強之人!

    事實上,仙船上秦長風背後的暗決司修士,已經有很多人在倒吸涼氣,面前這尊虛族的老仙王威名之盛,絲毫不在石帝山上的那位之下,論戰力,絕非鏡海之王可比,即便弈秋君活著,與之也不過在伯仲之間而已。

    玉奴也是緣此握緊手指,隨著這樣兩尊虛族王尊降臨,她不得不擔心自家君上是否還能一力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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