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神話之我是傳奇 作者:渡紅塵 (已完結)

 
q781009 2019-7-27 21:29: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0 78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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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濁浪滔天,水淹七軍

    羋昭神情恍惚,呢喃道:“怎麼可能,九州怎麼可能還有地煞境的絕世大能?”

    胡老同樣目瞪口呆,右手不自覺揪斷了幾根寶貴的鬍鬚。

    自諸聖遠走域外星空,始皇帝崩於熒惑星域,已經多少年沒有地煞境界的強者出現了。

    最重要的是,那小傢伙半年前才剛凝聚出神通,怎麼這才半年就已經凝結領域了。

    等等,不對,這並非領域,至少不是完整的領域。

    若是地煞境界的領域,絕不會只有這麼點的威能。

    胡老到底是活了許久的老古董了,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很快就感受到了李昊領域的不對勁。相比較地煞強者的領域,李昊的領域明顯要弱上不少。其威勢相比較真正的領域來說,少了些許磅礴之勢。

    虎牢關前。

    李昊立在城頭,浩瀚的法力因為太過磅礴,在周身顯化出諸多的異象。有天花亂墜,神光氤氳,敲大法鼓,吹大法螺。

    他眉心的金色豎瞳閃爍著刺目的神光,身後有無盡星辰顯化,身披無量星光,氣勢磅礴宛若海嘯洶湧讓人心驚膽顫。

    黃天大法!

    李昊展開黃天領域,星辰鋪滿了蒼穹,氤氳的星光灑滿大地。

    在他的神通領域籠罩下,關東軍的大陣顯化出波濤蕩漾的大海景象。無邊海浪洶湧澎湃,不斷衝擊著李昊的神通領域。

    “轟隆隆!”

    領域異象與軍陣異象碰撞,巨大的轟鳴聲傳十數里。

    李昊不給袁紹等人反應的時間,做出了敬酒的姿勢,隨手灑出十數張湛藍色的符篆:“第一杯,黃河之水天上來!”

    他聲音宏大,宛若自九天而來。

    伴隨著李昊話音落下,虎牢關北方波濤洶湧黃河宛似受到了牽引。

    黃河暴走,濁浪滔天!

    無窮無盡的黃河水從蜿蜒的河床飛了出來,好似毀滅天地的神龍越過了山嶽與林地。

    “轟隆隆。”

    大浪滔天,席捲而來。

    無邊洪水淹沒了沿途的山林與丘岳,自虎牢關北方的高地衝向了下方的關東大軍。

    袁紹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洶湧而來的洪水。

    這傢伙,真的還是人嗎?

    “轟隆隆!”

    洪水沖擊,地面震動。

    關東軍的將士們在經過短暫的錯愕與震驚後,終於從眼前的驚變中回過神來。

    “快跑啊。”

    “水,水,來了!”

    無數關東將士望著自北方高地席捲而來的洪災,只感覺猶如太古凶獸般不可抵擋。

    有人直接丟下了武器,不顧督戰隊的存在向著遠方跑去,想要逃離這片即將被洪水毀滅的地方。

    也有人被嚇得癱軟在地,心神恍惚連逃跑都忘了。

    又因為將士的惶恐,導致袁紹的軍陣不攻自破。

    “兵無常勢,分山斷水。”

    “皇天后土,山林起兮,起,起,起!”

    關東軍中不乏修行者,他們很快反應過來,並且做出了反擊。

    一位羽扇綸巾的中年文士腳踏七星,羽扇拂過之處,山丘從中炸裂開來,形成了一道深邃而又寬廣的溝壑。

    一位身著亮甲的將軍長劍直入地下,一道土黃的神光衝天而起。

    隨後就見大軍前方的地麵龜裂隆起,一座山石形成的小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不過轉眼的功夫,就已經形成了一座上百米高的小山。

    其他人各展神通,紛紛或抵擋洪水的侵襲,或急忙帶著軍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遠去。

    而他們的反應雖然很快,又如何能夠快過滔天洪水。

    他們剛剛作出反應,滔天洪水已經席捲而來。

    “轟隆隆!”

    洪水宛若太古凶獸肆虐,輕易沖散了混亂的諸侯大軍。無數將士或被洪水吞沒,又或者被裹挾著向東方而去。

    不知過去多久,當滔天洪水平息,虎牢關前已然化作一片澤國。

    關東聯盟的大軍徹底消失,唯有漂浮在渾濁水面上的旗幟與屍骸,證明了關東聯盟大軍的存在。

    “咕嚕。”

    董旻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

    這,這就是頂尖修行者的力量嗎?

    他們自問也算軍中好手,雖不能說以一敵萬,但普通的千人軍隊可來去自如。只是與李昊展現的力量相比,他們就猶如螢火比之皎月。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修行者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一聲令下,黃河氾濫!

    相比較將領們單純的震驚,普通將士已經徹底被李昊的力量所折服。他們神色呆滯,看向虎牢關外的澤國,心中充滿了驚懼,還有興奮。

    有人望向李昊,宛若仰望神祇,有人直接顫抖地跪在了地上,訴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一時間,虎牢關上一片死寂。

    李昊感受到體內近乎耗空的法力,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三國與現代果然不一樣,同樣是使用黃天領域,但在三國時代的消耗比現代高了何止十倍?

    而且神通的威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遠沒有在現代那樣輕鬆自在。

    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在壓制自己。

    那到底是什麼力量?

    李昊並未深思,對董旻吩咐道:“洪水大概一兩日就會退去,這裡暫時交給你了。經此一役,關東聯盟短時間內應該不敢來犯。”

    董旻傻傻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何止是短時間不敢來犯,只怕關東聯盟就算是修整完畢,還敢不敢來都是個問題。

    雖說洪水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虎牢關前地勢的原因,關東聯盟最少也要死傷幾萬人。

    至於軍械的遺失,估計還要超過這個數字的數倍。

    最重要的是經此一役,關東聯盟怕是已經沒有了再戰的勇氣。

    虎牢關數里外的山林中。

    幾道人影猶如脫離水面,狼狽地從地面鑽出,正是袁紹等人。

    只是此時,袁紹沒有了之前的志得意滿。他髮髻散亂,衣衫沾染著大片的塵土,顯得頗為狼狽。

    剛剛鑽出地面,袁紹就忍不住一陣地咳嗽。

    “將軍。”一位瘦小的中年男子擔憂道。

    袁紹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他一手顫抖地撐著地面,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袁紹撫著粗糙的古木,五指死死地扣入古木的樹幹。他眺望著虎牢關的方向,想到在洪水之下崩潰的大軍,眼睛通紅好似紅瑪瑙,其中有悲憤,更多的還是驚懼。

    那小兒怎會如此可怕,連當年漢武帝鎮壓天下修士的龍鼎軍陣,竟然都鎮壓不住他的道行!?

    若是大師兄在,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袁紹心中悲憤,又有些疑惑。

    按照原本的計畫,羋昭早該出現在虎牢關才對,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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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上古隱秘,始皇傳說

    遠方。

    羋昭感知到虎牢關的情況,臉上滿是苦澀,嘆息道:“好,好一個領域,好一個神通。”

    他雖然一開始震驚地失去了理智,但經過短暫的失神後也漸漸感受到了其中的異常。

    若是真正的神通領域,遠不該只有這種程度的威能。

    羋昭雖然不是如同胡老那般的老古董,但到底是名門出身,對各個境界有著相當的瞭解。

    他深吸了口氣,暫且放下心頭的疑惑。

    羋昭冷冷地看向胡老,憤恨道:“老狐狸,你強行干涉我人族之事,釀成今日之禍。這筆賬我梅山記下了,日後自會有人前來討要。”

    胡老皺了皺眉,心中頗為不悅。

    他不管怎麼說也是法相境界的強者,哪怕只是法相陰魂境界的強者,但也遠不是羋昭神通巔峰所能比擬。被一個小輩這樣威脅,胡老的修養就是再好,也不免有些生氣。

    他沉聲道:“小傢伙,當真以為本尊怕了你們梅山不成?”

    “老狐狸,我梅山的底蘊可不是你能想像。陰陽家,還沒有亡!”

    羋昭冷冷地留下一句,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離去,唯獨留下胡老臉色略顯陰沉,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眉頭緊鎖,似是想到了什麼。

    胡老沉默良久,最終苦笑地嘆了口氣:“哎,但願不是那個人吧。如果他還在,可就真的麻煩大了。不行,陰陽家向來睚眥必報,我這次怕是為廷尉惹了大麻煩。”

    就在袁紹心頭悲憤之際,羋昭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前。

    袁紹見羋昭出現,激動的熱淚盈眶,悲憤道:“大師兄,我。”

    羋昭見此,皺眉訓斥道:“男兒在世,何惜一敗。些許小小的挫折就哭哭啼啼,將來如何能夠成就大事。”

    袁紹被訓斥地神色尷尬,卻又不敢反駁。

    先不說羋昭的實力,就是對方的輩分也不是他能夠輕視。

    羋昭說完,好似感覺自己說的太重了,安慰道:“漢太祖生前不知道在各方諸侯手中敗了多少次,但最終還不是戰勝西楚霸王打下了漢朝數百年的基業。你若是連這點雄心壯志都沒有,將來如何能夠成事。”

    袁紹聞言既是慚愧,又有些苦澀。

    今日一戰,他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兵馬,但也能猜到幾分。

    羋昭不給袁紹繼續開口的機會,沉重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袁紹錯愕道:“難道以大師兄的修為,也不敵那小兒不成?”

    羋昭皺眉道:“他身邊有狐族大能守護,此事怕沒有那麼簡單。你先隨我回去,這件事還需盡快稟明師父方可。”

    羋昭雖不知胡老為什麼要幫助李昊,但他知道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了異族大能,就不是自己能夠做主。

    袁紹滿臉震驚,有些反應不過來。

    異族大能!?

    羋昭沒有繼續解釋,隨手捏出神通法訣。

    卻見幾人身上突然蒙上了微弱的土黃色光芒,隨後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遠方。

    虎牢關。

    李昊雖然憑藉虎牢關前的地利,一舉解決了大半的關東聯軍,但自身的法力消耗也非常大。在等待牛輔與李傕準備兵馬的空檔,他也努力地恢復著自身的法力。

    當李昊的法力還未恢復半數的時候,胡老出現在了虎牢關內。

    他打量著李昊,感慨萬千:“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李昊看到胡老,並未感到驚訝。

    因為在他施展黃天領域的時候,就已經感知到了胡老的氣息。同時他也隱隱明白,為什麼劉辯會有機會脫離掌控。

    李昊皺眉道:“您怎麼會在這裡?”

    胡老嘆息道:“前些時日,老朽在都城無意中碰到個修行界的老熟人,又恰好見他多次出入司徒府邸,心中疑惑之下,故而尾隨至此。

    不想此人竟與關東聯盟聯繫頗深,看來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哎,也不知此事時好時壞,還望將軍日後多加小心為妙。”

    李昊聽得滿頭霧水,完全搞不懂胡老話中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人按捺不住了,又為什麼要多加小心。

    李昊疑惑道:“胡老這是什麼意思?”

    胡老深吸了口氣,目光有些迷離,嘆道:“這件事說來就有些長了,還要追溯到始皇帝,以及漢武帝。”

    李昊挑了挑眉,沒有言語。

    胡老沒有明言,反問道:“將軍可曾想過,為何天下奇人異士數不勝數,甚至不乏長壽千載萬載的長生種,但如今卻未曾有長生的帝王?”

    李昊聽到這裡,更是好奇。

    長生種!?

    他心中默唸一聲,轉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胡老的問題上,道:“按理來說,天下既然有奇人異士無數,帝王至尊沒有道理不去追求長生大道。只是知節愚鈍,從未聽說有成就長生的帝王。”

    胡老微微搖頭:“將軍此言,也對,也不對。

    世間並非沒有得道長生的帝王,上古人皇無不是手段通天,有著超凡入聖的強大修為。只是到了近代,再也沒有帝王能夠長生。至於其中的緣由,就頗為複雜了。”

    胡老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似是在尋思著該如何解釋。

    他沉吟道:“將軍應該聽說過大禹九鼎,而帝王長生之謎,就與這九鼎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帝王不同於普通修士,想要修行長生之道不僅需要天地靈氣,更需要人族願力相助。

    奈何人族願力是世間最駁雜的力量之一,縱然是上古人皇在世的時候,也不敢直接吸收煉化。故而大禹生前鑄造了九鼎,作為鎮壓九州龍脈,以及收集願力的器皿。

    而老朽今天要說的事情,就與這九州鼎,以及始皇帝,有著極其密切的關聯。”

    李昊聽聞始皇帝,不由更加感興趣。

    三國時代尚且有妖魔鬼怪,以及遨遊天地的修士,始皇帝時代顯然不會比如今更差。

    若是如此,當年始皇帝統一全國,顯然遠非史書記載的那麼簡單。

    胡老沉吟著,緩緩說道:“始皇帝,千古未有之奇才。他二十三歲成就法相境界,四十六歲凝結神通領域,成為當時的天下第一人。”

    二十三歲的法相,四十六歲的地煞強者!

    李昊聽得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倒不是驚訝於始皇帝的修行速度,而是震驚於始皇帝竟然是強大的修行者,而且還是曾經的天下第一人!

    同時,李昊心中不免又生出無盡的疑惑。

    如果始皇帝這麼強大,為什麼秦朝會二世而亡,始皇帝最終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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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始皇帝遠征域外,漢武帝鎮壓九州

    李昊疑惑道:“如果按照胡老所言,始皇帝不說能長生不死,但長壽千載應該沒有問題。可”

    胡老如何不知李昊的疑惑,苦笑道:“始皇帝的心太大,他想要的不僅僅統一天下。他還想長生不死,成仙作祖,想要建立萬世不滅的永恆皇朝。

    他的野心太大,已經不是這個世界所能容納。但他低估了域外的凶險,低估了上古星路的艱難。”

    李昊腦海靈光一閃,想到曾經遠遊域外的莊子,震驚道:“胡老的意思,始皇帝曾經遠征過域外!”

    胡老微微搖頭。

    遠征域外何其艱難,不僅需要強橫無比的帝王,更需要能夠孕育無數修行者的帝國。縱然是上古時代的諸多人皇,也少有人皇能做到遠征域外,更別說始皇帝了。

    他斟酌著,解釋道:“算不上遠征,以大秦當時的實力,其實也沒有能力遠征域外星空。

    不過始皇帝確實去過域外,帶著大秦帝國的諸多精銳追尋上古聖賢的腳步而去,並在熒惑星域遇到了極其強橫的敵人。

    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至今已經少有人知道詳情。老夫也只知道始皇帝曾前往熒惑星系,但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

    李昊震驚無比,心情有些複雜。

    追尋上古聖賢的腳步!

    只是熒惑星系又是什麼地方,始皇帝在那裡又遇到了什麼樣的災難。

    難道大秦帝國二世而崩,就是因為這場災難不成?

    胡老嘆息道:“始皇帝在世時,曾橫掃八荒六合,鎮壓天下各族。

    奈何天嫉英才,始皇帝在域外星空遭受了毀滅性的傷害。

    而九州鼎,也是在那時損壞。

    九州鼎為上古人皇大禹所鑄造的道器,不僅有著神鬼莫測的威能,更是鎮壓九州地脈的無上聖物。

    九州鼎的損壞,讓九州隨之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始皇帝在臨終前自知大錯已經鑄成,又苦於無力回天,故而定下九州鐵律十八條。其中一條,就是法相境界及其以上的修行者,不得在九州大地隨意出手。”

    李昊皺眉道:“始皇帝既然即將駕崩,定下九州鐵律又有什麼用處。難道他以為自己死後,天下修士還會遵循九州鐵律不成?”

    胡老微笑搖頭:“始皇帝雖然駕崩,但九州鼎依舊存在。

    廷尉在施展神通領域時,可曾感受到來自虛空的壓制。那正是始皇帝以最後的力量,在九州鼎中篆刻的九州鐵律。

    不過隨著九州鼎的損壞日益嚴重,始皇帝篆刻在九州鼎中的鐵律也受到了影響。否則廷尉感受到的就不僅僅是壓制了,而是來自九州鼎的攻擊。”

    李昊愕然,這才知道那股壓制自己的力量到底來自於什麼。

    他疑惑道:“為什麼始皇帝要限制法相境界的修士出手?”

    胡老解釋道:“因為法相境界的強者出手,會引發大範圍的天地靈氣劇烈波動,從而進一步損壞九州鼎,所以始皇帝在生前才立下這條鐵律。

    但其實自從始皇帝隕落,就不斷有人挑戰九州鐵律。

    直到漢武帝時期,另一位絕世奇才劉徹出世,才算終結了這場混亂。漢武帝以強硬手段鎮壓了諸子百家,並且逼迫諸子百家的諸多先輩發下毒誓,不得干涉人間政務,才算罷手。

    而隨著漢武帝的隕落,以及諸子百家先輩們的先後消逝,當年的盟約再次被人破壞。”

    胡老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老朽之前說過,曾在都城遇到故人,並且追到了此地。對方是陰陽家一脈最後的傳人,當代梅山山主羋昭。老朽懷疑這只是開始,後面可能會有更多的修行者加入這場變局。”

    李昊這才明白,為什麼胡老讓自己小心。

    若是天下修士參與到三國亂世,無疑會讓這個亂世更加狂暴與瘋狂。將來所引發的動亂與災難,也將遠超想像。

    不過相對於這些,李昊更對漢武帝的事情感興趣。

    按照胡老所說,顯然漢武帝同樣有著強悍無比的修為。

    他好奇道:“始皇帝崩於熒惑,那漢武帝又是怎麼回事?”

    胡老嘆惋道:“漢武帝亡於九州鼎。”

    李昊有些愕然,又有些疑惑。

    胡老繼續道:“九州鼎損壞,引發了很多的災難。漢武帝劉徹為世間少有的奇才,又是帝王之道的修行者,自是想要修復九州鼎重現盛世。奈何哪怕是漢武帝,最終也棋差一招。他低估了人心,更低估了諸子百家先輩對他的恨意。”

    胡老說到這裡,無奈的嘆了口氣,其中有無奈,還有自嘲。

    李昊聽到這裡,哪還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漢武帝定是在修復九州鼎的過程中被人算計,最終才前功盡棄,甚至連自己的命都賠了進去。

    李昊的心情有些複雜,還有些無奈。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到底得罪了多少諸子百家的先輩可想而知。其中的恩怨太多,也太複雜,只怕就連當事人都無法說清。

    李昊沉默了片刻,問道:“張寧曾經說過,張角生前也想要修復九州鼎,胡老可知道修復九州鼎的辦法?”

    胡老並未隱瞞:“修復九州鼎,不僅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更需要天星之力錘煉,聖獸之血祭祀,以及眾生願力進行洗禮。這也是老爺生前為什麼想取代大漢,因為沒有足夠的眾生願力加持,根本無法修復九州鼎。”

    李昊微微搖頭,沒有言語。

    從漢武帝,以及張角的事情中,他已經看出修復九州鼎的困難性。

    這種麻煩事,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李昊還不想惹禍上身。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也沒有精力,更沒有時間去理會九州鼎的事情。

    現在他雖然剛剛處理完關東諸侯,但洛陽還有不少的麻煩沒有處理。

    李昊拱手道:“多謝胡老解惑。”

    “廷尉客氣了,老朽還有事情,就先行一步了。”

    胡老並沒有久留,很快就轉身離去了,而且走的時候顯得頗為匆忙,似是有什麼急事。

    李昊因為與太平道的關係還處於曖昧階段,並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也不好詢問對方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李昊帶著李傕等西涼將領,以及兩萬精銳騎兵,也離開了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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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壞了,禍事了

    洛陽通往虎牢關的道路上,大隊人馬緩緩前行。

    隊伍頗為龐大,林林總總約莫有兩三千人。前方是全副武裝的騎兵,中間則是繁瑣的儀仗隊,以及幾架奢華的馬車。在隊伍的最後方是身著鎧甲,精裝彪悍的精銳士卒。

    一輛奢華的馬車內,兩道人影相視而坐。

    其中一位是鬚髮斑白,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他眉頭緊鎖,眼簾微垂略顯失神,神情不怒自威讓人不由心情緊張。

    另一位面容年輕,最多二十多歲的模樣,面白唇紅當真是風流倜儻。

    他們正是千古名士皇甫嵩,還有他兒子皇甫堅壽。

    皇甫堅壽突然開口:“董卓尚且畏懼呂廷尉三分,阿翁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皇甫嵩眼簾微抬,嘆息道:“躲得過嗎?”

    他如何不知李昊的強大,畢竟當初如果不是李昊出手相助,他可能早已經死在了董卓手中。

    皇甫堅壽沉默幾秒,苦澀道:“或許我們就不該來洛陽。”

    皇甫嵩微微搖頭,目光迷離地眺望著窗外的景象,沉重道:“人生在世,就如江海中的浮萍,哪裡能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皇甫堅壽嘆道:“但願呂廷尉不要為難我們才好。”

    皇甫嵩深深地看了皇甫堅壽一眼,似有所指道:“王司徒也不是簡單的人,他既然敢公然挑釁呂廷尉,定然是有了其他的佈置。”

    皇甫堅壽眉頭緊鎖,沉思不語。

    王允有其他的佈置?

    不過想來也是,王允若是沒有其他的把握,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等著看吧,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皇甫嵩沒有繼續解釋,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與王允相識多年,如何不知道王允的性格與手段。

    馬車內漸漸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忽而遠方傳來若有若無的震動。

    “不對,這是大量兵馬行進的聲音。”皇甫嵩驀然驚醒,聲音沉重。

    他趕忙走出馬車,此時車隊已經完全停止。

    大量的步卒湧了上來,防守在諸多馬車的四面八方,保衛著眾貴人們的安全,騎兵則衝到了車隊前方的開闊處,做出了衝鋒的準備。

    在他們剛剛做好準備不久,就看到遠方煙塵瀰漫,聽到那宛若雷霆般的馬蹄聲。

    因為煙塵太大,以及距離較遠的緣故,眾人看不清遠方的景象。

    一位面白無鬚的宦官滿臉慌張,尖銳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嵩眉頭緊鎖,道:“不對,情況不對。”

    宦官急聲道:“哎呦,皇甫將軍,您就趕快直說到底怎麼了。”

    皇甫嵩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騎兵太多了!”

    宦官滿臉茫然,完全不懂皇甫嵩到底是幾個意思,什麼叫騎兵太多了。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對方的騎兵多啊。

    皇甫嵩苦笑道:“對方最少擁有兩萬人以上的騎兵,眼下只有駐守各地的西涼軍,以及關東叛軍擁有這麼大規模的騎兵。”

    宦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了。

    西涼軍也好,關東叛軍也罷,如此多的兵馬在沒有詔書的情況下入京,顯然都不會是好事。

    如果是西涼軍,說明西涼軍可能情況有變。

    若是關東叛軍則更慘,說明虎牢關出現了變故,甚至可能已經被攻破。如今都城的兵馬極少,一旦西涼軍出現了問題,以都城的兵馬更不可能守住。所以不管是哪種情況,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宦官瞳孔緊縮,面色慘白。

    皇甫堅壽走出馬車,凝視著遠方的大隊騎兵,隱隱看到其中的旗幟,驚訝道:“呂,難道是呂廷尉?”

    皇甫嵩同樣看到了遠方大軍的旗幟,神色有些驚訝,還有些沉重。

    呂廷尉未曾奉命就帶軍入京,這怕是禍事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一名中年將領帶著少量騎兵策馬而來,高聲道:“前方何人在此擋路,吾乃呂廷尉部下,中郎將李傕。”

    宦官聽到是李昊的兵馬,神色頗為不自然。

    皇甫嵩皺了皺眉,心中忍不住有些驚訝,還有沉重。

    李傕的話,可是大有學問。

    李昊雖然奉命前去說服西涼舊部,但實際上與他們並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而李傕手握數萬大軍,卻自稱李昊的部下,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了。

    皇甫嵩心中不安,小心地走上前去,拱手道:“某御史大夫,中郎將皇甫嵩,敢問將軍這是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他只希望,不是最壞的那個結果!

    李傕雙眼微眯,微笑道:“原來是皇甫御使,我家廷尉大敗關東叛軍,殺敵十餘萬,繳獲不計其數。今廷尉聽聞關東叛將公孫瓚肆虐司隸,故而匆忙率軍返回救駕。”

    皇甫嵩神色大變。

    怎麼會,昨天不是還說呂廷尉消極防守,怎麼今天就變成了斬獲十數萬。這,這。

    皇甫嵩心中即是驚訝,又是不信。

    不過當他看到遠方走近的大隊兵馬,以及其後馬車上繳獲的物資,又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皇甫嵩身為一代名將,對司隸與州郡軍備上的區別非常瞭解。

    他一眼就看出,馬車上的各種軍事物資絕不是司隸大軍所有。而以眼下的情況顯然也只有一個解釋,那些正是李昊從關東叛軍身上繳獲的戰利品。

    李傕見皇甫嵩的神色變化,心中冷笑不已。

    一群跳樑小丑,也敢與主公耍心眼,真是可笑至極。

    李傕拱手道:“可否請皇甫御使給我們讓條道路?”

    宦官神色變幻,咬牙道“咱。”

    皇甫嵩踢了宦官一腳,阻止了對方的話語,笑容略顯勉強地拱手道:“理當如此。”

    隨後他對左右吩咐下去,讓侍衛給西涼軍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當大隊兵馬全部走遠,宦官才抱怨道:“皇甫御使,你之前為什麼不讓咱家說話。”

    皇甫嵩苦澀道:“寺人真以為呂廷尉是為了公孫瓚而來。”

    宦官瞪大了眼睛,瞬間想到了什麼,惶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低聲呢喃,語無倫次道:“他怎麼敢,怎麼敢。完了,完了,要出禍事了,要出禍事了。”

    皇甫嵩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眼大隊兵馬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言語。

    天,怕是要變了!

    呂昊,呂昊,當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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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廷尉歸來,朝野震動

    洛陽,皇宮。

    王允在朝會大大地出了把風頭,更成功引起了劉辯的注意。

    散朝後,其他文武百官紛紛神色各異地離去,唯獨王允被留了下來。

    劉辯沉吟道:“王司徒以為,皇甫將軍可否抵擋關東叛軍?”

    王允正色道:“皇甫將軍領軍數十年,更曾親自率軍平定黃巾之亂。若是皇甫將軍也沒有能力抵擋關東叛軍,則朝中再無人有此能力。”

    劉辯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他何嘗不知道皇甫嵩的能力,只是自從答應了王允的提議,他總有些小小的不安。

    經過短暫的沉默,劉辯整理了一番心情,嘆息道:“此事倒是朕對不起呂廷尉了。”

    王允心中冷笑,對於劉辯的偽善不屑一顧。

    雖說此事是他一手挑起,但若非劉辯不信任李昊,擔心他手中的力量太過強橫,又怎麼會做出那種決定。

    王允神色不變,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呂廷尉自從入虎牢關後,久守不出,任由關東叛軍肆虐司隸。陛下未曾治罪,已經是皇恩浩蕩。”

    劉辯心情有些複雜,似是鬆了口氣,又好像得到了安慰。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的莽撞,但在經過了董卓之事後,劉辯的心太敏感。

    當他發現李昊手中的力量太強,甚至強大到隨時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時候,劉辯不免生出了惶恐與擔憂。

    他無法忍受,也不想再承受幽禁之禍!

    只是劉辯到底還是少年人,對自己這樣的舉動,難免還有些少少的羞愧。此時聽到王允的解釋,劉辯才算放下了心頭的羞愧,好似現在的決定真的是皇恩浩蕩。

    他嘆道:“呂廷尉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做事難免會有所疏漏。”

    王允聞言,心中得意。

    他知道,劉辯說出這番話,就代表他已經沒有了愧疚之心。將來自己想要對付李昊,也就更加輕鬆了。

    王允暢快無比,暗道:“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可不要讓本司徒失望。”

    袁紹,正是王允有信心對抗李昊的資本之一!

    朝野上下誰都不會想到,早在董卓出事的時候,王允就與袁紹有了聯繫。而讓他們產生聯繫,甚至聯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昊。

    袁紹為了討董的事情散盡家財,更是常年征戰在外。

    可眼見就要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卻被李昊輕輕鬆鬆地在後面摘了果子。這樣的事情,袁紹怎麼可能忍,又怎麼能夠忍得下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才一拍即合,有了今日的事情。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大殿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報,報,報,虎牢關八百里急報。”

    劉辯神色微變,有些驚懼。

    難道虎牢關出事了!

    王允心中一喜,暗道:“好好好,袁本初終於出手了。”

    他心中高興,故作焦急:“虎牢關八百里報急,難道前線出事了不成?”

    宦官快步走入大殿,手中捧著來自虎牢關的奏章,興奮道:“陛下,大喜,大喜啊。呂廷尉大破關東叛軍,斬首數萬,繳獲物資不計其數。”

    劉辯與王允同時驚呼道:“什麼!”

    兩人神色各異,劉辯是驚喜中帶著幾分急促,王允則是震驚中帶著難以遮掩的惶恐。

    怎麼可能?

    兩人心中同時暗道,隨後劉辯顧不得禮儀地站起身來,急促道:“快,快將呂卿的奏章送上來。”

    宦官不敢耽誤,急忙送上了李昊的奏章。

    劉辯看到李昊奏章上的說明,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不過當他看到後面,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李昊要帶兵返回都城!

    “快,快傳令召回皇甫將軍。”劉辯神色變了變,急促高喊。

    王允看完李昊的奏章,心中悲憤萬分。

    袁本初誤我啊!

    他苦澀道:“陛下,這封奏章是午時從虎牢關發出。根據上面的說法,呂廷尉應該已經在前來洛陽的路上,而皇甫將軍也是午時離開的洛陽。以虎牢與都城的距離,怕,怕是追不回來了。”

    劉辯聞言神色變幻,最終無力地坐在了矮榻上。

    他嘴唇微動,半響沒有言語。

    王允心中同樣著急無比,暗恨袁紹的無能。

    他深吸了口氣,道:“陛下,呂廷尉自從入虎牢關以來,始終消極防守。眼下這封捷報實在詭異,臣以為我們不能只聽呂廷尉的一面之詞,當立刻徹查真偽才可。”

    王允說到這裡,面露猶豫之色,低聲道:“臣擔心這只是呂廷尉故意帶兵回京的藉口,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王允故意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表露無疑。

    劉辯神色變幻莫測,時而驚恐萬分,時而憤怒無比。

    他沉默良久,苦澀道:“司徒以為,朕現在該如何做?”

    王允眼神閃爍:“陛下當立刻加強都城防守,然後,等。”

    劉辯沉默無語。

    他到底還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雖然出身皇室這個大染缸,但也只是比同齡的普通人稍微好點。

    此時劉辯已經慌了神,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又感覺王允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故而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點頭。

    王允見狀,心中鬆了口氣。

    他自然不是為了劉辯好,而是擔心自己罷了。

    王允與李昊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知道他向來有仇必報。就憑今天上午的事情,王允就沒指望李昊能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眼下袁紹自顧不暇,王允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想辦法求生。

    而他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把劉辯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唯有如此,他才有那麼一絲絲微弱的希望。

    王允並未皇宮久留,躬身退了出去。

    他還有更多的事情,也需要更多的盟友。

    比如,司空張溫。

    而就在王允急忙忙尋找張溫的時候,虎牢關的事情已經在洛陽城傳開。

    一時間,朝野上下為之失神。

    不過相比民間的歡騰,朝堂上則顯得一片死寂,至少對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

    “哈哈,好好好,廷尉如今歸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把戲。”劉善聽聞外面傳來的消息,在府衙內高興地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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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咱家可不想死

    劉辯心神恍惚地呆坐宮室內,心情複雜無比。

    “陛下。”

    雖然未曾看到來人,但劉辯只聽聲音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他皺了皺眉,露出不悅之色,循聲望去。

    只見唐姬一身縞素,滿臉悲慼地走來。

    劉辯有些愕然,怒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唐姬悲慼道:“臣妾聽聞陛下與王司徒商議之事,知將來必死,為不受他人羞辱,故來見陛下最後一面。”

    劉辯面皮抽搐,強壓著心頭的憤怒與惶恐,冷聲道:“說什麼胡話,朕”

    唐姬打斷道:“孟子曾告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妾身雖未曾讀過許多的書,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若無呂廷尉相助,妾身與陛下怕是早已經被董賊暗害。如今呂廷尉領軍在外抵禦叛軍,陛下卻聽信佞臣做出這等荒謬的決定。

    且不說將來國人如何看待陛下,臣妾只問陛下一句,若是呂廷尉真的有二心,陛下又當如何抵擋?”

    劉辯聞言,陷入了沉默。

    關東諸侯叛變,駐紮在城外的並州軍又是呂奉先的人。

    至於城衛軍,先不說城衛軍是否一定會聽從命令。就是以現在不到三萬數的城衛軍,真的能夠抵擋呂廷尉手中的西涼軍?

    哪怕不是所有的西涼軍都聽命於呂廷尉,但呂奉先尚有數萬的並州軍。一旦他們兄弟聯手,單憑城衛軍真的能抵擋?

    劉辯嘴唇喃喃,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沉默片刻,才以弱弱的語氣低聲道:“或許,或許呂廷尉不會。”

    唐姬心中嘆息,對劉辯徹底的失望了。

    她嘴角微翹,冷笑道:“陛下既親手斬斷了君臣情分,又為何要寄希望於呂廷尉會愚忠?”

    劉辯面皮抽搐,惱羞成怒地叱罵道:“朕如何做事,還要你這賤婢教導。滾,給朕滾!”

    劉辯說著,失態地隨手拿起一物就向唐姬砸去。

    唐姬未曾躲開,被烏木鎮紙砸中了小腹。她臉色難看至極,但身上的痛苦如何比得上心靈的痛。

    唐姬即是悲苦,又是憤怒。

    她冷冷地瞥了眼劉辯,徹底斷了最後的一絲夫妻情分,心中自嘲道。枉自己煞費苦心想要勸諫於他,卻是這種結局。

    也罷,也罷。

    唐姬深吸了口氣,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大殿。

    劉辯雙手撐著矮案,面容時而猙獰,時而驚懼。

    “朕才是天下之主,朕才是!”

    司徒府。

    “壞事了,壞事了。”張溫滿臉慌亂,在大廳內走來走去,聲音充滿了急躁與恐懼。

    他太清楚李昊的手段,更情況李昊的狠辣。

    在聽聞關東諸侯被殺得大敗,並且李昊已經從虎牢關帶兵趕回,張溫就知道事情麻煩大了。

    他第一時間來到王允府上,希望能夠商量出什麼對策。

    王允從外面走來,微笑道:“司空為何這副神情?”

    張溫急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子師還要遮遮掩掩。呂昊已經從虎牢關返回,最遲今夜就會抵達都城。一旦他返回,子師難道以為會放過你我二人不成?”

    王允不急不緩,安慰道:“惠恕莫急,此事雖然出乎預料,但也不是沒有轉機。”

    張溫期待道:“難道子師已經有了辦法?”

    王允撫鬚笑道:“惠恕真是糊塗了,你我二人乃當朝重臣。該如何處置,那也是陛下說了算。除非呂昊小兒想要造反,否則難道還敢直接謀害你我二人不成。”

    王允說到這裡,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陰狠道:“只是此舉防的了一時,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呂昊小兒一日不死,你我二人難保不會遭他暗害。”

    張溫面容微變,有些掙扎,又有些猶豫,低聲道:“呂昊修為不凡,你,你真的有把握能夠除掉他?”

    王允眯著眼,若有所指:“不是我有沒有把握,而是要看陛下有沒有這個心。修為高強又怎麼了,這世上可不是只有真刀真槍才能殺人。

    只要呂昊小兒沒有直接造反的打算,我們就可以國宴慶賀的名義將之鳩殺。呂昊小兒一死,西涼軍必然群龍無首,到時候我們以陛下旨意勸降,當可鎮壓呂奉先。”

    張溫神色變了變,心中震驚於王允的狠辣。

    但他仔細想了想,感覺這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對付李昊這種強者,在沒有同級別強者抗衡的情況下,毒成了唯一的選擇。

    張溫小心道:“這,萬一”

    王允面色沉重,冷聲道:“此事沒有萬一。”

    他說著,自嘲道:“惠恕以為就算我們不動手,呂昊還會放過我們不成。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放手一搏除掉呂昊,你我二人必受其害。”

    張溫神色變幻,最終咬牙道:“好,一切就依子師,只是陛下那裡?”

    王允道:“陛下那裡自有我去勸說,惠恕耐心等待即可。”

    張溫心中還有些不安,但想了想目前的形勢,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未曾在王允府上久留,在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匆匆離去。

    王允目送張溫離去的背影,雙眼微眯嘆了口氣:“不成事的東西。”

    他說著,轉而心中沉吟道:“看來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若是不能借此機會除掉呂昊小兒,老夫怕是沒有好日子了。陛下性格軟弱,怕是不敢直接對呂昊動手,看來此事還是需要老夫自己動手才可。”

    王允心中想著,轉身走向書房提筆疾書。

    他寫完之後,將錦娟小心收好,對親信鄭重地吩咐道:“稍後我會安排你進宮,到時你將此信送給王中常。記住,一定要親手轉交給王中常,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親信堅定地點了點頭。

    皇宮。

    王中常身材消瘦,面容狹長略顯冷漠。

    他打量著身前面容普通的年輕人,冷聲道:“你且轉告王司徒,此事咱家知道了。”

    那人躬身離去,不敢多言:“喏。”

    當王允的親信離去後,王中常臉上的陰冷頓時消散,雙眼微眯滿是得意之色。

    他瞥了眼手中的信箋,嘴角微翹嘲諷的笑了笑。

    其上,王允先是憶往昔回顧了兩人的交情,隨後談到了他們比較偏遠的表親關係,最後王允分析時局的利弊,講述李昊上位後對兩人的危害,以及幹掉他的好處。

    “呵呵,王允啊王允,莫說咱們只是拉不上關係的表親,就算是親兄弟又能怎麼樣。你想死就去死好了,偏偏還想要拉上咱家。也好,有了這東西,咱家日後的富貴就安穩了。”

    王中常心中自語,對王允所謂的分析不屑一顧。

    他對左右親信吩咐道:“將此物轉交給劉中常,就說是咱家的一番心意,切記不要讓人看到。”

    小宦官沒有多問,簡單的換了身衣服,轉身消失在夜色下。

    司隸校尉部。

    屠寇把玩著宮中傳出的信箋,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低聲笑道:“呵,王司徒真是好算盤,可惜就是蠢了點。不過此事還需主公親自做主,我卻是不適合直接動手。”

    屠寇沉吟著,將信箋通過司隸校尉部的隱秘渠道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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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拖下去,斬了!

    洛陽城十里外。

    天色昏暗,夜幕降臨。

    蒼穹上繁星點點,帶來微弱的星光。

    當李昊帶著精銳騎兵趕到洛陽的時候,正是這樣一幅夜色寂寥的景象。官道上空空蕩蕩,唯有蟲鳴之聲相伴。

    呂布坐在官道旁的涼亭中,遠遠地看到策馬而來的李昊,高興地疾步迎了上去。他來到李昊身前,昂首打量了一番,略帶複雜地感慨道:“知節越發有氣勢了。”

    李昊趕忙下馬,看著神情複雜的呂布,心情同樣的複雜。

    他沉默幾秒,才感慨道:“大兄依舊是大兄。”

    呂布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李昊的肩頭,正色道:“知節可有什麼打算,若有需要大兄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李昊心中感動,哪還不知道呂布話中的意思。

    兩人邊走邊聊,他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這次我走的匆忙,沒有將家中清理乾淨,才會出現這些小麻煩。如今想來,家中確實需要好好清理一番。雖說不至於鬧出什麼亂子,但終歸是件讓人心煩的事情。”

    呂布贊同地大笑道:“知節所言甚是,有些東西著實太過討厭,該好好清理一番了。”

    李昊微微頷首,沉吟道:“此事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些東西就如同疾病,若是病入肺腑則更難處理。現在疾病只在肌理,處理起來倒也容易些。”

    而且此事也給我提了個醒,我們根基尚淺,朝堂中沒有足夠的底蘊支撐。若是無人在朝堂鎮守,日後難免還會出現此類小麻煩。”

    呂布聽到這裡,皺眉道:“知節的意思?”

    李昊微笑道:“此事日後再說,要說麻煩大兄的事情,倒還真有那麼一樁。”

    呂布劍眉微挑,道:“知節有話但說無妨。”

    李昊沉吟著,緩緩說道:“潼關是通往關內最重要的關隘,我想讓大兄親自帶兵走一趟。”

    呂布眉心皺成了川字,瞥了眼李昊身後的西涼軍,不放心地低聲道:“潼關確實是重中之重,但都城也不容小覷。我若是在這時候走,到時”

    呂布沒有說完,但看向遠方李傕等人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終究是不信任西涼軍!

    李昊明白呂布的擔憂,微笑著安慰道:“大兄還信不過我的能力?”

    呂布愣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弟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文弱少年。他自嘲地笑了笑,似是感慨,似是有感而發,嘆道:“若是在一年前,大兄真不敢想像會有今日的氣象。”

    “大兄且安心,未來只會更好。”李昊安慰道。

    在穿越前,李昊何曾敢想像自己會有今日的光景,執掌數十萬大軍,手握朝堂生殺大權。所以他完全能夠理解呂布的感慨,甚至感觸更深。

    李昊目光迷離,沉默了兩秒,笑道:“大哥可曾安置好嫂嫂。”

    呂布想到妻女,臉上多了幾分溫柔,微笑道:“她們一切安好,我打算等這邊的事情平息了,就把她們接到洛陽來。”

    呂布說到這裡,雙眼微眯地看向李昊,猶如在打量著什麼稀罕物,調侃道:“你嫂嫂在家的時候,可是給你物色了不少大家閨秀。到時你且看看,若是有合適的人家,也該成親了。”

    呂布說著,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過以吾弟現在的能耐,怕是瞧不上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了。”

    李昊心中哭笑不得,不知能在三國時代停留多久,敷衍道:“此事還是日後再說吧。”

    呂布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有再勸。

    畢竟如今尚有大事要做,也不是討論這些的事情。

    不過他心中打定主意,等朝堂的形勢穩定後,定要為李昊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兩人說了大半夜的話,呂布直到天色濛濛亮才離去。

    而呂布回到大營也沒有耽擱,當日上午便拔營西去前往了潼關。

    洛陽。

    王允驚愕道:“什麼,呂奉先帶著並州軍西去了?”

    張溫臉上既是興奮,又有些不解,急聲道:“此事絕對不會有假,我的人親眼看著他們大軍離去,跟了幾十里才回來。”

    王允皺了皺眉,感覺有些奇怪。

    呂布此時離去,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他沉吟片刻,也想不明白呂布離開的原因。因為不論怎麼看,有呂布與數萬並州大軍在這裡,無疑能為李昊增勢不少。

    王允斟酌道:“呂奉先既然離去,就暫且不去理他。眼下只有呂昊在此,對我們來說倒是方便了許多。你且去準備一番,也是時候迎接呂廷尉這位大功臣入都城了。”

    王允說到後面,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論呂布為什麼離去,對他來說無疑是少了許多的壓力,也更加方便未來的行動。

    張溫點了點頭,如今兩人已經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即便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也不得不選擇與王允合作。

    他沉吟著,問道:“派往虎牢關探查情況的探子回來沒?”

    王允微微搖頭:“暫時還未歸來,估計要等傍晚才能歸來。不過虎牢關的情況並不影響我們的行動,此事倒也不用著急。”

    張溫點頭沒有繼續多言。

    不管虎牢關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與李昊勢不兩立的局面都不會改變。眼下對付李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虎牢關的事情倒是可以暫時放下。

    而他們絲毫不知,虎牢關的事情遠超他們的想像,甚至可能會改變他們的打算。

    ※※※

    呂布天色濛濛亮離去,而朝堂在接近日上三竿的時候,才商討好迎接李昊入京的相關事宜。經過漫長的討論,最終他們決定由司徒王允率領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這個待遇,不論是在什麼年代,都屬於相當高的規格了。

    因為時間比較緊迫,在相關的禮節上做出了簡化。朝廷方面動用大量的人力緊急清理了街道,然後文武百官身著朝服來到城門外。

    日上正午,驕陽高掛。

    初秋的驕陽依舊刺目,炙熱的氣息烘烤著大地。文武百官身著盛裝朝服,厚重的衣衫讓他們大多汗流浹背。

    只是雖然在暴曬的陽光下等人很辛苦,此時卻沒有一人敢叫苦。

    文武百官神色各異,心情頗為複雜。

    誰也沒想到,昨天已經被判失勢的李昊,竟然奇蹟般的反轉了形勢。

    他們至今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事情會那麼巧,李昊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大敗關東叛軍。更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李昊究竟是怎麼逆轉的形勢,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打敗了關東數十萬大軍。

    此時李昊帶兵歸來,就算是嗅覺在遲鈍的朝臣,也明白朝堂必然風波再起。

    不少朝臣心中思量,小心地瞥了眼王司徒,心中暗道:“就是不知道呂廷尉與王司徒到底誰更勝一籌。”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東方的官道上出現了數千氣勢驚人的騎兵。

    騎兵的速度很快,片刻就已經來到了城門前。

    文武百官不敢怠慢,紛紛躬身拜道:“恭迎呂廷尉歸朝。”

    李昊騎在馬上,淡然地斜睨文武百官,最終將目光放在了王允身上。他的目光很平淡,沒有殺機,沒有憤怒,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只是這樣平淡的目光,此時卻讓王允心頭亂跳,頗為緊張不安。

    李昊突然道:“拖下去,斬了!”

    靜!

    城門前瞬間一片死寂,文武百官紛紛抬首震驚而又錯愕地看向李昊。

    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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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雷霆手段,鎮壓朝堂

    一時間,在場的文武百官全都被李昊的話鎮住,竟沒有人開口質疑。

    甚至連王允本人,都傻傻地僵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李昊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想過很多,想過李昊會冷言冷語,甚至公然責罵自己。但王允唯獨沒想過,李昊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比董卓更加狂妄跋扈,更加的目中無人。

    董卓殺人,尚需要一個表面光鮮的藉口。而李昊連一點點的理由都沒有,就要直接將他就地斬殺。

    在場的文武百官沒有反應過來,但李昊身後的西涼將士可不會。幾位神色冷峻的將士走下戰馬,步履堅定地走向了王允。他們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異常清晰。

    那沉悶的聲音好似轟鳴的戰鼓,在眾人的心頭響起,讓文武百官無不心情壓抑而又沉重。

    王允也從失神中醒來,他望著越來越近的西涼軍將士,心中直罵瘋子,也沒有了以往的平靜與儒雅,急聲道:“吾乃當朝三公,你。”

    不待王允說完,李昊冷笑著隨手將一副錦娟扔了過去,嘲諷道:“王司徒可識得此物?”

    王允瞳孔緊縮,臉色瞬間蒼白無血,好似被抽了骨頭般軟倒在了地上。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李昊會如此。

    其他文武百官看到這裡,大多頗為驚愕,不解那錦娟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會讓王允如此失態。只是他們雖然不懂,但也能從王允的神色變化上看出來,兩人之間顯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允經過短暫的驚懼,在自知必死的情況下,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也沒有追究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大笑道:“好,好一個呂昊,老夫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你狼子野心必遭報應,老夫會在地下等,嗚嗚!”

    王允說到最後,聲嘶力竭充滿了憤恨。

    只是不等他說完,幾位西涼軍的將士已經大步走上前,一人隨手將一團破布塞入王允口中。兩人緊扣王允的肩膀,讓他無力反抗。

    直到此時,李昊才冷漠地開口道:“司徒王允禍亂朝政,勾結叛黨陰謀叛逆,更是以蠱毒之術謀害陛下,實乃大逆不道。今王允已經伏法,本廷尉依律法判其斬立決。”

    李昊說著,冷笑地瞥了眼王允,淡然道:“所有的證據都在這張錦娟上,諸位若是不信,大可親自驗證。”

    原本的錦娟上,自然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但現在的錦娟早已被李昊掉包更改,這是他以現代科技對王允的字跡進行掃瞄,然後臨摹的副本。

    哪怕是王允本人,怕是都認不出這是假貨。

    王允聞言,如遭雷擊。

    他怎麼敢,怎麼敢如此!

    王允瞪大了眼睛怒視李昊,心頭一片冰冷。

    自己在錦娟上寫了什麼,王允自然非常清楚。至於李昊說的那些事情是否存在,王允根本不需要驗證。因為即便以前沒有,現在也一定有了。

    他從沒有想過,李昊會這麼狠,不僅想要借此機會除掉自己,更是連陛下都不想放過。

    王允面色漲紅,怒目李昊想要開口解釋,斥責他的大逆不道,揭穿李昊的狼子野心。可因為口中被堵,王允只能發出嗚嗚之聲,根本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來。

    西涼軍的將士也沒有給王允解釋的機會,當李昊宣佈完王允的罪狀,立馬有人一刀斬下。

    鮮血噴灑,人頭滾落。

    王允至死都沒有瞑目,瞪大了眼睛仰望著蒼穹。

    在場的文武百官面色大變,沒想到李昊居然真敢如此肆意妄為,公然處決當朝三公。

    他們心中發冷,面對李昊冷漠的目光,大部分人直接低下了頭。

    唯有少數人面帶怒色,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朝中真正的敢言之人,早已經被董卓清理乾淨。但凡能在董卓的統治中活下來的文武百官,要麼是見風倒的牆頭草,要麼就是識時務的油滑之輩,真正的忠勇之士已經不多了。

    此時李昊敢公然處決當朝三公,他們又怎麼敢當面頂撞。

    李昊淡然道:“倒不是本廷尉不通人情,諸位且看看這錦娟上記載的東西,如此喪心病狂之輩,實乃罪不可恕。”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心中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人都已經殺了,您現在還來說這個?

    不過對於李昊的說辭,眾人倒是半信半疑。

    經過短暫的沉默,有人走上前撿起錦娟。

    他看完之後,大怒著咆哮道:“此等逆賊當真該凌遲處死。”

    其他人見狀也被引起了好奇心,紛紛走上前圍觀了起來。

    卻見錦娟上不僅有王允為了把持朝政,不惜對少帝劉辯下蠱毒,以及想要扶持漢獻帝登基的證據。

    眾人看的滿臉駭然,心中不敢相信王允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想到他臨死前看到錦娟的表現,又不免有些相信。

    畢竟王允在李昊拿出錦娟的時候,表現的著實太過異常,甚至可以說變相默認。

    “這確實是王允的字跡。”

    “如此喪心病狂之輩,廷尉這樣一刀砍了,倒是便宜他了。”

    “哎,沒想到王允表面衣冠楚楚,暗地裡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糟了,這樣說來,陛下豈不是危險了!”

    “這,單憑一副錦娟就處決當朝三公,是否有些太過莽撞了?”

    文武百官說著,有人滿臉急色,心憂劉辯的安危。有人低聲質疑李昊的決定,表現出心中的不滿與憤怒。

    當然,也不乏有人頗為精明,直接來到了李昊身前,神色鄭重地躬身拜道:“廷尉拯救朝廷於水火,更是發現了王賊的謀逆之舉,實乃朝廷棟樑。”

    “正是,若非廷尉的話,我們怕是還不知道要被王賊欺騙多久。”

    “廷尉乃朝廷棟樑”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轉眼將李昊誇得文可比管仲,武可比兵聖韓信。

    甚至連李昊聽得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出色。

    當然,這些不過是玩笑話。

    在眾人的奉承中,李昊正色道:“諸位且隨我入宮,此事還需盡快稟明陛下才可。”

    眾文武百官聞言紛紛點頭應是,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在李昊地帶領下,眾人很快來到了皇城前。

    李昊立在文武百官最前列,凝視著高大巍峨,莊嚴神聖的皇城,眼睛微眯露出難掩的精芒。

    這裡,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7 21:31
第122章 一朝登頂,權臣!

    皇宮,崇德殿內。

    劉辯高坐朝堂,俯覽被眾文武百官擁簇走入大殿的李昊,心情頗為複雜。

    他對於李昊有感激,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與害怕。

    尤其是在得知李昊手中掌控的力量更甚董卓後,劉辯一日都無法安眠。哪怕李昊並未展現過謀害他的想法,甚至救過他的性命。但曾經的經歷,被董卓囚禁的過往,讓劉辯實在是不能不小心。

    此時他看到被眾文武百官擁簇的李昊,不免生出了些許的殺機。

    且等一等,還需等一等。

    劉辯驚懼李昊的威望,但想到他現在的勢力,勉強壓住了心頭的殺機。

    他整理了一番複雜的心情,疾步從走了下來,一副激動萬分的模樣,笑道:“呂卿能夠回來,真是太好了。朕這些時日沒有呂卿在身邊,咦,王司徒去哪了?”

    劉辯正想拉近一下君臣感情,說著才發現人群中文武百官皆在,但唯獨缺少了王允,不由疑惑地問了一句。

    眾文武百官神情複雜,面對劉辯疑惑的目光紛紛垂首,沒有言語。

    劉辯見此,心不由提了起來。

    而侍奉在劉辯身側的張溫,更是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驚懼與不安。他隱隱猜到了一些,但卻不敢相信李昊會如此瘋狂。

    劉辯轉而看向李昊,神情中帶著幾分疑惑!

    李昊神色平淡,拱手道:“王司徒密謀造反,更是暗中聯合宮內宦官謀害陛下,臣已經在城門外將其斬首。這是王司徒的首級,還請陛下過目。”

    李昊話音落下,一位西涼軍將士手捧著王允死不瞑目的首級,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啊!”

    劉辯何曾見過如此景象,被嚇得臉色煞白,忍不住發出驚懼的尖叫。他拉著李昊衣袖的右手攥緊,能夠看到發白的指骨。

    劉辯心中恐懼無比,趕忙轉頭不敢再看王允死不瞑目的樣子,勉強道:“呂卿是不是有誤會,王司徒他,他。”

    劉辯說著,看到李昊冰冷的目光,只感覺宛若猶如兩把利劍刺入心房,遍體發寒,再也說不下去。

    李昊一本正經道:“陛下尚且年幼,被奸佞矇蔽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王賊心性歹毒無比,為了能夠把持朝政滿足私慾,竟暗中對陛下施以蠱毒,想要謀害陛下捧王子協繼位,實在可恨至極。至於此事真假,不知張司空可有話要說?”

    李昊神色溫和,甚至露出了笑容。

    只是李昊的笑容,絲毫沒有讓張溫感覺到溫暖與安全。他臉色煞白,看著王允死不瞑目的屍首,不禁嚇得瑟瑟發抖。

    李昊雙眼微眯,冷聲道:“司空難道不知情?”

    張溫冷汗淋淋,後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濕。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李昊的意思。

    子師啊,不要怪我,誰讓你這點事情都辦不成。

    張溫心中苦澀,急聲道:“知,本官當然知道。這些時日本官與王賊虛與委蛇,就是為了收集他謀逆的罪證。”

    張溫說到這裡,恭敬而又小心地看向李昊,緊張地陪笑道:“只是本官這點能耐,到底不能與廷尉相比。至於王賊謀逆的證據,全被本官藏在了一處非常隱秘的地方。若是廷尉大人需要,本官隨時可以為廷尉取來。”

    李昊頗為滿意張溫的識趣,微微頷首道:“好,倒是有勞司空了。不過王賊雖死,但其同黨尚在。這件事就交給司空了,還望司空莫要讓吾等失望。”

    李昊說到後面,聲音冰冷充滿了厲色,讓張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急聲道:“下官省的,下官省的,自不會讓廷尉失望。”

    此時張溫也顧不得顏面了,明明職位遠比李昊要高的多,但一口一個下官說的頗為順口。

    至於文武百官,早已經被李昊的種種舉動嚇住。

    此時見張溫如此,大多滿臉鄙夷,但其中也不乏有人羨慕嫉妒恨,想要詢問為什麼自己沒有得到在廷尉面前露臉的機會。

    李昊轉而看向劉辯,沉聲道:“陛下如今身中王賊蠱毒,為了陛下的萬金之軀著想,還請您立刻回宮請醫匠前來查探。”

    劉辯神色微變,有疑惑,還有驚懼。

    他不知李昊所言是真是假,但此時的劉辯本就不信任何人。

    尤其是王允與劉協的關係還存在問題,故而此時聽到李昊與張溫這麼說,劉辯不免多了幾分惶恐與害怕。

    當然,最讓他恐懼的還是李昊的態度。

    強勢,霸道,不容反駁!

    那種可怕的威壓,他甚至都沒有在董卓身上感受到。劉辯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事情不太對了。

    事實上,此時文武百官都已經被李昊的舉動所震撼。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眾人的心思還只是在王允被李昊公然殺害的事情上,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看明白了情況的不對。

    李昊這根本就是在逼宮啊!

    眾人心驚於李昊的膽大妄為與果斷,但朝中向來不缺乏見風倒的牆頭草。

    王允死了,小皇帝無兵權,張溫倒戈相向。

    眼下朝堂能與李昊抗衡的大臣沒有一人,這麼明顯的局面,自然不乏想要藉機上台的人。

    劉辯還在遲疑間,劉善已經開口勸道:“陛下,呂廷尉所言不可不聽。王賊自己都承認了罪過,而且又有張司空的作證,向來此事應該不假。為了陛下的安危著想,還請立刻回宮請醫匠前來診斷才好。”

    “陛下,還請以龍體為重,前往後宮修養。”

    “臣以為,呂廷尉功高蓋世,數次拯救朝堂於危難之中,足以晉大司馬之職。”

    朝臣開始還比較客氣,後面已經近乎直接逼宮。面對眾朝臣犀利的話語與逼迫,劉辯嚇得臉色慘白如紙,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你,你們。”

    劉辯眼中含淚,顫抖著伸手指向眾朝臣,氣得說不清話。

    劉善雙眼微眯,帶頭站了起來,躬身拜道:“陛下如今身體有恙,還請安心休養。朝中大小事務有廷尉掌控,當不會有任何問題。”

    “請陛下安心休養!”

    眾牆頭草眼見大局已定,紛紛躬身拜道。

    一時間,朝堂近乎三分之二的朝臣站了出來。他們同時高呼出聲,將威嚴奢華的宮殿震動地微微顫抖。

    “來人,帶陛下入宮休息。沒有本廷尉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擾陛下的修養。”

    李昊立在文武百官最前方,身形挺拔,氣勢無雙,下令道。

    他話音落下,立馬有宮中侍衛走上前來,抬著劉辯發軟無力的身軀向後宮而去。

    而殿中朝臣,有人滿臉悲憤,有人鬆了口氣,更多的則是面露喜色。

    誰都知道,這朝堂的天,變了!

    他們齊齊將目光放在了李昊身上,多了些許以往不曾有的敬畏。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7 21:31
第123章 北方事變,異族神靈

    當劉辯被強行帶離,劉善帶頭拜道:“陛下身體有恙,三公之位空缺。如今朝堂百廢待興,下官懇請廷尉暫掌丞相之職,為天下百姓盡一份力。”

    “懇請廷尉暫代丞相之職。”

    其他人紛紛拜首,呼聲震天。

    張溫更是積極站出來,絲毫不要臉面地為李昊高呼起來:“值此家國危難之際,若非呂相兩戰定住乾坤。

    一斬逆賊董卓再現朝堂光明,二滅關東叛軍安定司隸,穩定天下形勢,哪裡有今日這般的光景。如今陛下身體欠安,還請呂相能夠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為了大漢數百年的基業,能夠肩負起這個重任啊。”

    張溫說到後面,慷慨激昂,彷彿李昊若是不接受,就是不顧天下黎民百姓的罪人。

    靜,宮殿內死一般的安靜。

    眾朝臣略顯驚愕地看向司空張溫,一個個彷彿現在才認識他。

    無恥,太無恥了!

    最重要的你丫把馬匹全拍了,我們說什麼?

    眾朝臣暗中鄙夷張溫的不要臉,又有些驚訝於他強烈的求生本能,同時也有些羨慕嫉妒恨。

    經過短暫的安靜後,眾人紛紛反應過來。現在朝野大局已定,向新主子表忠心的事情,當然宜早不宜晚。

    “下官附議。”

    “下官以為司空所言有理。”

    文武百官紛紛呼喊,即便心中不滿的官員也只能選擇沉默,等待時機。

    在這種怪異的氛圍下,李昊稍微謙讓了兩句,就順勢接過了暫掌丞相的重任。事實上誰都明白,說是暫掌丞相之位,但以現在的形勢,還有誰能夠替代他?

    李昊神情溫和平靜,實際上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執掌一國!

    在一年前,這對李昊而言是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可如今,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此時卻已經變成了真實。

    李昊想到未來,想到自己珍藏的那些資料,心中充滿了鬥志。

    我既然回到了這個可悲可嘆的時代,就一定要為他做些什麼,哪怕不能徹底改變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所有悲慘的歷史與命運,但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變,去完善!

    李昊心情激動,正打算說些什麼,忽而感覺天地驀然震動,隨後響起無窮無盡的雷鳴之聲。

    不待他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綻放出銀白色的無量神輝,宛若無盡星海籠罩著天地,又如一輪皎月高懸蒼穹。

    在他身後,浮現出一枚以浩瀚星海構建的巨大眼睛,似是九天神祇在窺探著人間。

    出事了!

    這是李昊的第一念頭。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樣。

    北方!

    北方有東西在吸引他,在與神格碎片呼應。

    神格碎片出世了!

    遙遠的北方,貝加爾湖,聖地塔塔爾。

    時隔半年,曾經呼嘯貝加爾湖方圓千里的無數狼群已經消失了大半,數以萬記的狼群從四面八方趕到塔塔爾。然後在神秘力量的引導下自相殘殺,守衛這片詭異之地。

    塔塔爾外。

    一位有著亞麻色捲髮,濃密的絡腮鬍,身著棕熊皮衣,面容粗狂威嚴的中年人凝視著遠方,神情凝重無比。

    只見塔塔爾的神廟綻放出無盡的光輝,好似墜入人間的皎月般璀璨。

    上千身長最少丈許左右,高大比之千里馬還要壯碩幾分,有著綢緞般光滑的銀白色皮毛的巨狼,乖巧而又恭敬地俯臥在神廟外。

    它們雙腿彎曲跪伏,頭顱埋在厚重的冰雪中,以圓形圍繞著簡陋古樸的神廟,好似在朝聖,又好像在叩拜偉大的神明。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中年人凝視著神廟附近的景象,沉聲問道。

    一位面容普通的年輕人滿臉沉重,急聲道:“已經三天了,開始的時候神廟還只是散發出微弱的光明,可現在。”

    中年人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立刻邀請諸部落前來議事。”

    年輕人驚訝道:“族長。”

    “或許,是時候有個結果了。”中年人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他凝視著那上千頭銀白色的巨狼,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自從大半年前有神光從天而降落入神廟,塔塔爾聖地就不斷展現出各種匪夷所思的異象。數以十萬計的野狼從四面八方的冰原奔湧而來,在神廟周邊方圓數里的範圍內自相殘殺,並且獵殺任何打算前往神廟的生靈。

    如今經過大半年的角逐與獵殺,數十萬頭都不知從哪裡來的野狼,最終只剩下寥寥幾千頭。

    可雖說大部分的冰原狼都已經在內鬥中死去,甚至淪為其他野狼的食物,但這剩下的巨狼反而讓周邊的部落更加不安。

    因為它們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甚至超出了很多匈奴人的認知。

    他們親眼看到,足以讓壯漢退避三舍的強悍大棕熊,在巨狼的狼爪下被輕鬆撕碎的景象。

    那完全不是同等級的戰鬥,就好像老虎與小白兔的差距!

    也有人看到巨狼在冰原上一躍十數丈,速度快的即便是部落中最強大,最精銳戰士都難以捕捉。更有人看到巨狼能夠口吐可怕的寒氣,瞬間冰封暴虐的野豬。

    就在中年人陷入沉思的時候,遠方的神廟再現異象。

    宛若皎月般的絢麗光輝快速聚攏,最終在神廟上方化作一尊足有兩百多米大小,宛若小山般高大的銀白色天狼。它的身形似虛似實,銀白色的皮毛宛若星光,自動揮灑出絢麗的光芒。

    天狼側目向中年人的方向看去,銀白色的眼眸猶如星辰。

    四目相視的瞬間,中年人只感覺自己面對好似是巍峨不朽的高山,廣袤無垠的冰原,浩瀚冰冷能夠吞噬一切的貝加爾湖。

    他不知不覺跪在了地上,以古老的語言讚頌著天狼的偉大與不朽。

    天狼永遠長存,

    狼靈永伴我身,

    我要用最美的語言來歌頌他,

    我要用最高昂的聲音來讚美他,

    願天狼與我共在,願狼靈庇佑部族,

    古老而又高貴的天狼啊,我們是您最虔誠的子民。

    中年人的聲音婉轉而又悠揚,就好像在歌頌古老的詩篇。

    伴隨著他的聲音在死寂的荒原迴蕩,神廟上空小山般的巨獸昂出震動天地的嘶鳴。

    “咻!”

    一柄古樸的灰色長矛從神廟飛了出來,徑直的落在中年人身前。

    那根長矛一米五左右,通體好似普通的石頭雕刻,銘刻著古老而又簡陋的畫像與文字。

    中年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根長矛是神廟中祭祀所用的古物。

    雖然它看似好像普通石頭,實際上卻是以天外隕石打磨而成。

    當然,以往這件聖物雖然還算堅固,但卻決然沒有此時展現出來的異象。只見長矛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色,但卻並沒有邪惡之感,反而充斥著莊嚴,神聖,高貴。

    在看到它的一瞬間,中年人就陷入了失神狀態。

    他雙眼迷離無神,不由自主地向長矛摸去。

    而他的侍衛與同伴,早在好似太古凶獸般的巨狼出現的瞬間,就陷入了無盡的震撼與失神,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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