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血染大宋 作者：最後的煙屁股 (已完成)

　　第169章 蓋天大王

　　楊賁帶人來到應天府衙，早有範斌派的親兵等在門口，引著他和秦勇、王錚和常堅等人走到府衙大堂，此時梁文軒、嚴致堯、吳世昌、高離以及其他些鐵血軍的高級文職人員都已經在這裡了。

　　楊賁看見眾人都在，就說道：“都在這裡吧？將士們也都累了一整夜了，還連續作戰這麼久，有些人早就累壞了，吳先生、嚴先生、高先生，你們把將士們的休息睡覺的地方安排一下，馬上命人生火造飯讓將士們吃飽了好好睡一覺！另外這府衙內的房間應該比較多，在座的諸位都住在這裡吧，如果要議事，也方便大家集中！”

　　高離說道：“首領，這些事情在你來之前我們已經安排好了，飯菜很快就做好，將士們的休息之地也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在這裡等你過來就是想商議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走，如今完顏阿魯（也叫完顏賽裡）的大隊人馬去睢陽，但是他們肯定會很快就發現我們其實來了應天府，這裡可是他的老巢，他如果得知我們來了這裡，還不得立馬帶人殺過來？”

　　楊賁在主位上坐下，說道：“有件事情還沒有告訴你們，寧陵已經被余華銘帶兵攻下來了，完顏阿魯想要帶兵再殺回來攻打應天府，只怕沒那麼容易！”

　　這個消息讓眾人都為之一愣，吳世昌皺眉說道：“就算寧陵被我軍拿下了，可是以余華銘手裡那點人馬肯定頂不住完顏阿魯的攻擊，我們遲早還是得離開這裡，不能跟完顏阿魯正面交戰！”

　　梁文軒說道：“在下認為這個消息倒是一個好消息，完顏阿魯若向來奪回應天府，必須要先解決余華銘，若他帶兵攻打寧陵，則我軍則可以與余華銘裡應外合夾擊完顏阿魯！”

　　高離搖頭道：“完顏阿魯領兵多年，沙場作戰經驗豐富，難道他不會來一招圍點打援嗎？若他埋伏在我軍前往寧陵的途中，我軍豈不中了他的圈套？”

　　範斌說道：“梁先生和高先生其實說的不是一回事，梁先生說的是我軍要主動採取對策，事先做好部署！而高先生說的是在完顏阿魯帶兵圍住寧陵並部署好伏擊之後我軍才行動，這是被動的。現在是敵強我弱，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軍都是勢弱的一方，想要不被吃掉，就必須要事事都主動，而不能等金軍佔據主動，否則我軍就危矣！”

　　楊賁對此深表贊同，說道：“范先生所言甚是，任何情況下我們都要佔據主動權，我們要牽著金人的鼻子走，而不能被金人牽著鼻子走！按照時間上計算，完顏阿魯帶兵抵達睢陽的時間與我們抵達應天府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也就是說，現在完顏阿魯應該在睢陽城內了，他們的兵士經過一個下午和一夜的行軍早已經累得疲憊不堪，完顏阿魯即便知道了我軍來了應天府，他也不可能帶著兵馬於今日白天殺回來，他就算不休息，難道他的麾下兵馬不休息嗎？因此，他最快也要等到今天傍晚時分才能率軍啟程返回，咱們就跟他搶時間，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天，今日下午申時，我軍立即出發趕往寧陵，與寧陵的余華銘部一起對付完顏阿魯，若他發現了寧陵已經被我軍攻佔並率兵攻打寧陵，我軍則趁機從背後掩殺，與余華銘裡應外合！若他沒有發現寧陵被我軍攻佔，卻繞過寧陵向應天府殺來，那我們就在事先設下的伏擊圈內等著他入套！”

　　眾人聽了他的決策，都紛紛點頭。

　　範斌有些擔憂道：“首領如此決定甚好，只是我擔心將士們這些天連日高強度行軍作戰，身體吃不消！而且，我還擔心一件事情，士氣的問題，我軍中有一大半都是新兵，這些人當中又有一半是投降過來的廂軍，如此強度的行軍和作戰，只怕有人心志不堅，堅持不下去啊！”

　　楊賁搖頭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我們正處在生死關頭，必須發揮出全部潛能，這是在拼命啊，不拼就全都得死！至於士氣問題和有些人心志不堅的問題，一方面需要大家經常給將士們講講道理，鼓動鼓動士氣，另一方面，現在這個時期也是測試和鑒定我們內部是否團結、將士們抗金的決心有多大的最佳時機！正所謂大浪淘沙，無用的沙粒都將會在這個過程中被淘走，剩下的都是金子！如果我們能真正跳出金人的包圍圈，那時候還留下的人都是我們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

　　睢陽縣衙。

　　滿臉鬍鬚的蓋天大王——完顏阿魯坐在縣太爺的位置上暴跳如雷，“鐵血軍到底去哪兒了，難道他們還能上天入地不成？你們，都派人去周邊城池探查尋找，一定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一個金兵千夫長連忙回答道：“將軍，剛才我們已經把探哨都派出去了，要有回音只怕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到了下午應該就有消息了！”

　　這時一個金軍謀克快步走進來稟報道：“將軍，我們抓住城內一些百姓詢問了一番，有人經不住嚇，透漏說鐵血軍已經于昨天入夜時分啟程向東而去了！”

　　完顏阿魯聞言大怒道：“放屁，他們如果往東而去，我們怎麼會沒有撞上他們？這些刁民肯定都是在撒謊，給我把這些人全部殺了！”

　　“是，將軍！”

　　這時一個漢人謀士拱手道：“將軍，鐵血軍往東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在寧陵的南邊有一條鄉野小路可以直接繞過寧陵，只是比較難走罷了，如果他們真的往東去了，那肯定是昨夜我們在寧陵停留之際，他們走小路去了應天府而沒有與我們遭遇！”

　　完顏阿魯怒目須張：“什麼？有一條小路，你怎麼不早說？如果那幫人真的殺去應天府，應天府就危險了！我的妻妾和幾個孩子都在應天府！不行，必須儘快確認這個消息快派人去大街上抓人，如果大街上沒人，就挨家挨戶的抓，給本將軍問問清楚，鐵血軍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

　　“是，將軍！”

　　過了半個時辰，完顏阿魯已經確定鐵血軍確實往東方去了，那麼只能是寧陵和應天府方向，昨夜既然沒有撞見鐵血軍，鐵血軍肯定是走小路去了應天府。

　　完顏阿魯當即下道：“傳令，大軍即刻返回應天府！”

　　幾個千夫長大驚，紛紛站出來勸阻：“將軍，使不得啊，兒郎們已經連續一夜快速行軍，早就累得走不動了，現在出發，只怕兒郎們會心生不滿，就算到了應天府也沒有戰力，即便要返回應天府，也要等兒郎們休息一天才能出發”。

　　完顏阿魯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他立即道：“好，傳令下去，讓兒郎們白天好好休息，黃昏時分出發返回應天府！”

　　“是，將軍！”

　　第170章 論勢

　　南京應天府（今商丘）。

　　飯菜送來了，楊賁和鐵血軍眾高層主要官員和將領一邊吃飯一邊商議如何對付完顏阿魯這支兵馬。

　　詳細行動細節商定完畢之後，一頓早飯也吃完了，楊賁正要讓眾人去休息，下午還要行軍開拔，這時孟浩東滿臉風霜的走進來抱拳道：“首領，有一個不利的消息，我派去開封的細作跑死了三匹馬趕回來報告，說昨日上午從開封方面派來了一支兵馬，人數約有一萬，其中三千女真精騎，剩下七千為廂兵簽軍，領兵之人是一個叫完顏亮的年輕女真大將！”

　　楊賁不由自主地起身問道：“完顏亮？”

　　孟浩東點頭道：“是，領兵大將叫完顏亮！”

　　“完顏亮是誰？”

　　“不知道打，沒聽說過此人！”

　　大堂內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時高離說道：“我以前聽說過此人，完顏兀術手下有一個極為年輕的萬夫長就叫完顏亮，只是不知他與完顏兀術是什麼關係”。

　　楊賁或許不知道完顏氏的其他人，但是這個完顏亮他還真知道，他說道：“完顏亮的女真名叫完顏迪古乃，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漢名旻）的庶長孫，其父是完顏阿骨打的庶長子——完顏斡本（漢名宗幹）。而現任金國皇帝完顏合刺（漢名亶）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嫡長孫，其父是完顏阿骨打的嫡長子完顏繩果（漢名宗峻），而完顏兀術是完顏阿骨打的第四子，也就是說完顏亮是當今金國皇帝完顏合刺的堂兄弟，他們兩兄弟都是金國都元帥完顏兀術的侄兒！今年年初，完顏亮官拜奉國上將軍，幾個月之後遷為驃騎上將軍，外界傳聞完顏亮自幼聰敏好學，熟讀詩書，他雅歌儒服，能詩善文，又愛同留居於金地的遼宋名士交往。品茶弈棋，談古論今，是一個文韜武略兼備，且神情閒逸，態度寬和之人。但據我所知，此人生性風流倜儻，志大才高，能言善辯，喜怒不形於色，而且極能揣摩人心！”

　　高離驚異道：“不想首領對金國人事瞭若指掌！”

　　楊賁擺手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這個完顏亮頗有才幹，說到聰明好學、權謀手段，這個完顏亮要比金國皇帝完顏合刺強得多，不過說到統兵作戰，此人的才能也就一般，他兵馬雖然強勢，也是氣勢洶洶而來，但我們卻不必怕他，他麾下大軍一萬步騎，行軍速度不可能很快，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先解決完顏阿魯，再與完顏亮周旋！”

　　眾人聽了完顏亮有一萬步騎，心裡都有些發怵，聽了楊賁這些話之後心裡踏實了一些，但還是難免擔心。

　　梁文軒見狀，於是扯開話題說道：“當今金國的政局對於我們而言是有很不利的，金國從還沒有立國開始就有兄終弟及的制度傳統，金人的首領稱為都勃極烈，也就說首領死了，繼位者是前任的弟弟，而不會是他的兒子，直到這一輩的兄弟全都死了，才輪到下一輩的兄弟之中年齡最長著繼承都勃極烈之位。當初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就是接替他的哥哥完顏烏稚束而成為都勃極烈的，完顏阿骨打成為都勃極烈之後，為了團結族人、凝聚全族力量起兵反遼，制定了專門的勃極烈制度，何為勃極烈制度？就是以少數核心官員共同議政制定國家大政方針，是一種輔助皇帝的制度，最初的勃極烈成員有五人，分別是阿骨打、其弟吳乞買、其堂兄完顏撒改、堂叔完顏辭不失、其弟完顏斜也。皇儲稱為諳班勃極烈，也就是金太宗吳乞買。勃極烈制度雖然可以團結族人、凝聚力量，但是它也有缺陷，都勃極烈的權利會受到其他勃極烈成員的牽制和監督。吳乞買繼位之後，皇儲完顏斜也死了，吳乞買把皇儲職位空置了兩年，他是有私心的，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讓其子完顏蒲魯虎擔任相當於國相的忽魯勃極烈，但其他勃極烈成員不是傻子，在其他幾位勃極烈成員的強烈要求下讓當今金國皇帝完顏合刺做了皇儲，而等當今金國皇帝完顏合刺做了皇帝，他做得更露骨，直接廢除了勃極烈這種制度，立了自己的兒子做太子，這引起了本來能在太宗朝成為太子的太宗嫡長子完顏宗磐的強烈不滿。金國皇帝完顏合刺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對太宗的子孫有些虧欠，因此對太宗的子孫們都比較忍讓，但是在去年，完顏蒲魯虎、完顏宗雋、完顏昌等人發動叛亂，不過被平定了，這三人都被殺死！從表面上來看，這刺叛亂是完顏蒲魯虎因為皇帝完顏合刺廢除勃極烈制度立了自己的兒子做太子心生不滿而發動的，但實際上是一次權利之爭。完顏合刺基本上是一個傀儡，金國朝政由完顏斡本和完顏兀術控制，他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傾向於漢化，但完顏蒲魯虎、完顏宗雋、完顏昌等人是保守派，他們不認同把金國漢化，雙方的政治立場截然不同，因此最終拔刀相向！完顏斡本和完顏兀術贏得了這次權利之爭，完顏兀術也因此可以實現南侵意圖，不過今年金人被岳家軍打得大敗，這讓完顏兀術心裡開始重新評估南宋的實力，我猜測完顏兀術很可能會改變對南宋的態度，由戰略進攻開始轉向議和，如果宋金議和，那麼金國便可以騰出手來整頓內部、肅清內部各路義軍，我們就是金國重點打擊的物件！諸位，形勢雖然不容樂觀，但是在下相信在首領的統領下，我們一定可以打開局面，站穩腳跟！”

　　楊賁趁著大家沉思的時候，說道：“剛才梁先生給我們講了一下金國的內部情況和如今的局面，讓我們瞭解了當今局勢是對我們不利的，但天無絕人之路。金國看似強大，其實它自身有很多問題，外部也不是沒有敵人。首先，金國臣強主弱，皇帝完顏合刺生性懦弱，自從登基開始便成為完顏斡本和完顏兀術等人的傀儡，如今他在朝政上對斡本和兀術的依賴性更強，朝廷軍政大權由完顏斡本和完顏兀術掌握，據聞完顏斡本病得不輕，已經不能理事，軍政大權由完顏兀術一手操控，這讓金國許多宗室貴族強烈不滿，他們開始對完顏兀術進行掣肘。另外皇后裴滿氏也開始趁著完顏斡本病重想要干預朝政。其次，漠北蒙古諸部並不甘心臣服于金國，金國內部的遼人也屢次叛亂，這些都牽制了金國了力量！”

　　第171章 私會帝姬和韋妃（1）

　　說了一陣，楊賁看見大家的神情都很疲倦，這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因此起身說道：“就說到這裡吧，不耽誤諸位休息了，都散了吧！”

　　眾人都起身紛紛找地方休息，楊賁也累得不行，渾身上下都是血漬，好幾天沒有洗過了，一身腥臭味隔著老遠都聞得到。

　　這時范斌上前攔住楊賁拱手道：“首領，借一步說話！”

　　楊賁很疑惑，看見範斌煞有其事地走到隔壁的耳房，他儘管有些勞累，但還是邁步跟著走進去，問道：“范先生，有什麼話還不能當著其他人說？”

　　範斌說道：“首領，這府衙是在下帶人打下來的，在下在裡面發現了兩件寶物，這兩件寶物用得好，對我們鐵血軍會大有幫助，如果用得不好，就會帶來無盡的禍患！不知首領想見還是不想見？”

　　“寶物？什麼寶物讓先生這麼鄭重其事？難道是那種絕世珍寶？莫非先生欺我沒見過世面？”楊賁笑著問道。

　　範斌笑了笑，又突然收斂笑容，正色道：“在下在這府衙內發現了韋妃和柔福帝姬以及韋妃二子！”

　　“韋妃和柔福帝姬？她們是什麼人？”楊賁納悶道。

　　剛說完，楊賁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不由問道：“你說的這個韋妃不會是南宋皇帝的生母韋氏吧？”

　　範斌點頭道：“正是！”

　　楊賁傻眼了，剛才的疲倦瞬間不見了，他立即問道：“韋氏怎麼會在這裡？不應該啊，韋氏如此重要的人物，金人怎麼會讓她在這南京應天府呆著？”

　　範斌道：“因為她現在是蓋天大王完顏阿魯的妻妾，而且她還給完顏阿魯生了兩個孩子，這事極端隱秘，外人不知！”

　　這玩笑開大了！楊賁還真不知道宋高宗的生母韋氏竟然給蓋天大王完顏阿魯生過兩個孩子，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淪為天下笑柄，宋高宗趙構也會名聲掃地，宋室顏面盡失！

　　楊賁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打了自己兩個耳光，說道：“范先生，你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不怎麼好笑！”

　　範斌道：“首領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范斌的神色讓楊賁徹底相信了這事情的真實性，他揉了揉臉，好半天才消化掉這個消息，說道：“這真是••••••南宋皇帝的生母韋氏竟然在我手裡？嘿，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好吧，這事先放一放，那個柔福帝姬又是誰？沒聽說有四個字的人名啊，難道是金國權貴人物？”

　　範斌搖頭道：“非也！柔福是封號，帝姬就是公主的意思。政和三年，徽宗皇帝下旨改公主號為帝姬，從此不再稱呼皇帝的女兒為某某公主，而稱呼為某某帝姬。柔福帝姬的本名叫趙多富，靖康二年四月，金人攻破汴京（北宋時期叫東京，金人破城後改稱汴京，是為了與金國的東京加以區別），俘獲了包括兩位皇帝、眾多帝姬和官員在內的三千餘人，大多都是女子，柔福帝姬也在俘虜之中。當時柔福帝姬十七歲，是眾多帝姬中未出閣年齡最大者，因此金人格外重視她，決定把她獻給金太宗完顏吳乞買，不過據說柔福帝姬在被押送北上的途中仍然難免遭到金將金兵們的**淩辱！動了準備敬獻給皇帝的女人，誰能有好果子吃？此事後來捅到了金國朝中，吳乞買大怒，淩辱過柔福帝姬的金將和金兵們全部被處死。也許是金太宗嫌棄柔福帝姬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並未臨幸她，直接把她送到了金國的浣衣院，後來她就被蓋天大王完顏阿魯所得，據說蓋天大王後來把她嫁給了一個叫徐還的漢人部將！”

　　（本人在這段歷史上比較傾向於相信《靖康稗史箋證》，其中詳細記載了汴京淪陷和金兵北歸的情形，它雖然不是正史，但其中記載皆為作者親身見聞，逐日記錄，可信度比較高。而《宋史》畢竟是元朝人所寫，雖然是官方所出，但畢竟年代久遠了一些。而且官方記載在很多方面都有所偏頗和隱瞞）

　　楊賁聽了範斌的話歎道：“這位公主的經歷還真是豐富多彩！”

　　範斌搖頭道：“只怕柔福帝姬不願意經歷這些遭遇吧，經歷是豐富了一些，但是卻是痛苦的、不堪回首的，被俘的男人們吃點苦不算什麼，忍一忍、咬咬牙就過去了，但是對於那些被擄的女人們來說，每日都要遭受非人般的**侮辱，生不如死啊！”

　　楊賁忍不住道：“先生又不是她們，怎知她們感覺生不如死？說不定她們還很享受呢？這世道，你反抗不了或者沒有決心反抗就只能忍受，時間長了就慢慢適應並試著去享受！並非是每一個女人在遭到侮辱時的感受都是痛苦的，是痛苦還是享受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這••••••”範斌一陣愕然，然後搖頭苦笑，問道：“首領打算怎麼處置她們？為了避免不要的麻煩，在下已經下令把她們二人分開並派人嚴加看守，應該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她們是身份！”

　　楊賁想了想說道：“給我去準備一些酒菜，我要分別去單獨見見這兩位大人物！”

　　“好！”範斌拱手答應，轉身離去找人去準備酒菜。

　　半個小時過後，楊賁在範斌的帶領下來到了，府衙後院的一間廂房門口，門口站著四個兵士站崗，幾人見到楊賁到來，當即要單膝下拜行禮，卻被楊賁阻止。

　　“有其他人來過嗎？”楊賁問道。

　　“回首領，沒有！”

　　楊賁點頭道：“好，把門打開！我和范先生進去之後，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楊賁邁步走進廂房內，範斌提著一個食盒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內惴惴不安地坐著一個婦人，這婦人三十余許，身上的衣著華麗、長得豐潤美貌，膚色晶瑩剔透。

　　楊賁打量一眼，心中頗為驚訝，這就是柔福帝姬？看不出來是遭難的公主啊，看她身上這綾羅綢緞、頭上的金步搖和滑嫩的肌膚、水汪汪的眼睛，這似乎不是慘遭折磨和淩辱的女人模樣啊。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柔福帝姬看見楊賁身上站滿了汙血、雙眼眼神淩厲，殺氣四溢，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楊賁和範斌頓時一愣，面面相覷。

　　楊賁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這盔甲幾乎是從血水裡浸泡過的，難怪把這女人嚇成這樣，他上前兩步蹲下，對柔福帝姬說道：“你是趙多富吧？我叫楊賁，是鐵血軍的首領，你可以稱呼我楊首領或者楊將軍，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草寇山大王！你這樣跪在地上讓我覺得自己很不禮貌，我是不是也應該跪在你面前才能跟你平等的說話？”

　　趙多富猶豫了一下，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楊賁也起身，伸手指著桌邊的椅子：“請坐！”

　　趙多富起身後向楊賁做了一個萬福後慢慢走向椅子坐下，楊賁坐在她對面，範斌提著食盒上前把酒菜碗筷酒壺酒盅一一放在桌子上，給兩隻酒盅斟滿酒後退到了一旁。

　　第172章 私會帝姬和韋妃（2）

　　楊賁端起面前酒杯舉杯向趙多富說道：“柔福帝姬，請滿飲此杯，在下先幹為敬！”說完一飲而盡。【零↑九△小↓說△網】

　　“帝姬？這是一個多麼遙遠的稱呼啊！”趙多富忍不住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一張白嫩的臉上瞬間出現一片酡紅，喝完後說道：“楊將軍還是不要如此稱呼奴家了！”

　　“奴家？”楊賁忍不住搖了搖頭，拿起酒壺再給趙多富倒上一杯酒，說道：“聽帝姬這聲自稱，想必這些年過得不如意吧？從曾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室帝姬淪落為金人手中的玩物，這種身份上的落差和遭受的待遇可以說是從天堂瞬間被打入了地獄，帝姬的遭遇和感受，我能想像得到！為了活下來，帝姬忍辱偷生，連自稱都改了，可見現實的殘酷和無奈可以摧毀一個人的尊嚴！”

　　楊賁的話似乎直接觸及了趙多富心裡最深處的傷口，這讓她瞬間落下淚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范斌向楊賁拱了拱手，慢慢退了出去。

　　女人的虛榮心讓趙多富在見到楊賁之前儘量維持自己的體面，她把自己儘量打扮得像一個貴婦、裝成一副不可侵犯的高貴女子模樣，以此引起所有男人內心那種對女人的征服欲望，這是她從東京被俘開始經過這麼多年來經歷無數次淩辱和折磨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她認為這一招對一支匪軍首領應該有效，但她卻沒想到楊賁的表現與她想像的大相徑庭。【零↑九△小↓說△網】相反，楊賁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初衷而被擊敗得全線潰敗。

　　女人痛哭了一陣，楊賁遲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卷絲帕遞過去。

　　趙多富看著面前大手中的潔白絲帕，抬起了滿是淚水的臉龐看向楊賁，楊賁的這個舉動讓趙多富猜測楊賁肯定是一個飽讀詩書卻又不迂腐、受過良好世家教育卻又不做作的男子，他是一個體貼的人！對待一個令人唾棄的失節女子尚且如此，對待其他人又該會是一個怎樣的態度？這個想法讓趙多富心中悸動，一副想要親近楊賁的感覺瞬間襲上她的心頭。

　　“多謝將軍！”趙多富接過絲帕擦了擦臉龐的淚水，說道：“原本以為將軍應該是一個莽夫粗漢，卻想不到將軍是細心多禮之人，奴家本是被俘待處置的一個賤婦，將軍竟能如此禮遇相待，奴家感激不盡！”

　　楊賁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一個莽夫粗漢又怎能知道家國破亡的悲哀呢？一個莽夫粗漢又怎能不甘被異族殺戮和欺壓而奮起反抗？一個粗漢又怎會有能力帶著一大幫有識之士和覺醒的漢人壯士們奪襄城、夜襲穎昌、強襲應天呢？帝姬，在下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想要找人解惑，卻一直沒有找到，因為我所遇見的人都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今日在這裡遇見了帝姬，我想帝姬應該是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因為帝姬是皇室成員之一！”

　　趙多富不由問道：“將軍有何疑惑需要找皇室之人解答？”

　　楊賁道：“大宋丟了半壁江山、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兩位太上皇以及包括帝姬在內的眾多皇室成員、大臣、宮女數千人被擄去北國遭受非人待遇，國破家亡啊，江山支離破碎、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究竟是誰的責任？總得有人為此負責吧？”

　　趙多富聞言惡狠狠道：“當然是金人！金人背信棄義，先是與我大宋結盟聯合滅遼，等滅了遼國就翻臉不認人，立刻揮師南下侵入我大宋，如果沒有金人，我大宋怎會變成如此這般？父皇、皇兄、其他姐妹和宮中數千宮女又怎會被擄去北國？我大宋無數百姓又怎麼會遭此大難！這一切都是金人造成的！”

　　楊賁笑了笑，問道：“請問帝姬吃肉嗎？豬肉、雞肉、羊肉或牛肉，只要是肉就行！”

　　趙多富腦子沒有跟上楊賁的思路，疑惑的點了點頭。【零↑九△小↓說△網】

　　楊賁又問：“狼為何要吃羊？狼為何要吃人？”

　　趙多富道：“當然是狼餓了！”

　　“狼餓了要吃羊、吃人，它有錯嗎？帝姬餓了要吃肉，你有錯嗎？”

　　趙多富搖頭：“牲畜是人類和猛獸的食物，人吃肉、猛獸吃牲畜，這是天理！”

　　楊賁用筷子夾著桌上的菜肴放進嘴裡吃著，等趙多富說完後就說道：“按照帝姬的邏輯，金國就好比是猛獸，大宋就是無害的牲畜，因此金國攻打大宋也是天理！在下這樣說沒錯吧？帝姬把兩位太上皇、諸多帝姬、宮中數千宮女被擄至北國、無數百姓慘遭罹難、山河破碎的罪責怪罪在金人身上是不是不妥？”

　　“這••••••”趙多富被噎住了，強辯道：“這是兩回事，怎能相提並論？”

　　楊賁搖頭道：“一旦發生涉及到自身的禍事，無論是否是自身的問題，人們總是習慣把過錯怪罪在別人身上！帝姬說這一切都是金人造成的，可是金人卻說：我就要搶你、我就要淩辱你、我就是要折磨你、我就是要殺你，你能把我怎樣？”

　　趙多富聽了這些話之後身體顫抖不止，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賁也不管趙多富停了這些是什麼感受，他不停地吃著菜、喝著酒，直到把桌上的菜肴掃光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筷。

　　剃了剔牙，楊賁看著仍舊在顫抖的趙多富說道：“帝姬想明白了嗎？面對強盜，你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跟他打，如果打不過，就只能苦練武功，等練好了武功再跟他打，直到打得他屁滾尿流為止！你打不過他不是他的錯，是你自己的錯，誰讓你整天吃喝嫖賭弄虛了身子？誰讓你整天詩詞歌賦、不思苦練武功？誰讓你把家丁們的武功廢了？你是一個種田的農民，卻整天跑去吟詩作對，把田地都荒廢了，這是什麼？這是不務正業！地裡收不到糧食、糧食少就吃不飽肚子、餓著肚子又怎能打得過強盜？你既然在吟詩作賦上有天賦，你就去做你的詩人好了，種什麼地啊，你這樣的人種地是害人害己，明白嗎？搞得家破人亡怪誰啊？都是你自己不爭氣好不好？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臉皮真是夠厚的！”

　　趙多富哪裡不明白楊賁這番話是罵人的意思？楊賁罵的就是她的父皇徽宗皇帝，本來是一個皇帝，卻整天拋下政務跑出宮去喝花酒，成天跟李師師等名妓廝混，皇帝就去幹皇帝該幹的事情嘛，為啥要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修道和鑽研詩詞上？他既然喜歡修道和鑽研詩詞，那他把這些作為本職工作好了，別做皇帝了，他這樣的人做皇帝不但害他自己，把全天下的百姓都害慘了。

　　趙多富臉色變得煞白，如果她現在還是帝姬，她一定大聲呵斥眼前之人，一定會喊來侍衛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傢伙拖下去斬首示眾，但是她已經不是帝姬了，是一個人盡可夫的破鞋，是一個可以任由別人蹂躪、淩辱的卑微女俘！

　　第173章 私會帝姬和韋妃（3）

　　良久，趙多富咬了咬牙問道：“將軍準備如何處置奴家？”

　　趙子良反問：“你覺得呢？”

　　“請將軍不要把奴家賞給麾下將士，奴家雖然不是純潔之身，但奴家還有幾分姿色，奴家可以把將軍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可以做任何事，求將軍可憐可憐奴家！”趙多富說著泣聲哭起來。

　　楊賁歎道：“帝姬何必如此，你好歹也曾經是大宋帝姬，全天下沒有幾個人比你的身份高貴的，就算是死，也應該有帝姬的死法！你知道我們鐵血軍的將士們都是一些什麼人嗎？他們不是與金人有血海深仇、就是不甘被金人欺壓盤剝和統治的有識之士，你認為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把金人趕出中原的信念嗎？我們鐵血軍只殺金人與為金人賣命的漢奸狗腿子，這些日子我們鐵血軍從金人手中解救了許多被金人淩辱過的婦人，她們許多人都領了路費回家了，就算無家可歸者，只要有反抗金人的決心，亦加入了我們，為將士們洗衣做飯、敷藥療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為抗金事業出了一份力氣！帝姬也是遭到過金人迫害的受害者，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們鐵血軍不是土匪、不是草寇，你既然已經被我們從金人手中解救出來，那就說明你獲得了自由，從現在起，你可以離開了！”

　　趙多富抹了一把眼淚問道：“將軍此言當真？”

　　楊賁道：“我不喜歡廢話！”

　　趙多富剛站起來，卻又突然停下來，她沒有邁開腳步，因為她瞬間想到自己一個弱女子就這樣孤身一人上路，在這亂世之中只怕還沒有進入南宋的地界就會被山匪抓走或者被金人再次抓回來，更慘者甚至是途中遭遇歹人的淩辱後再殺死。

　　想到這裡，趙多富看向楊賁問道：“能不能請將軍派一些軍兵送奴家前往宋境，等奴家得到當今宋皇的承認，一定會重重酬謝將軍！”

　　楊賁剛要拒絕，範斌就推門走進來道：“在下勸帝姬千萬別去宋境，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趙多富嚇得臉色發白，顫抖地問道：“先生為何如此說？”

　　範斌道：“帝姬認識韋妃嗎？”

　　趙多富點點頭：“我又怎會不認識她？先生這麼問是何意？”

　　“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他是當今宋皇的生母，她與帝姬一樣，現在就在這府衙內院之中，宋廷若知道韋妃在我們手中，必然會派人過來交涉，韋妃遲早會回到宋境，在宋境內唯一知道韋妃委身于完顏阿魯並為他產下二子這種醜聞的只有帝姬你，而且你們二人還共同侍奉過完顏阿魯，這可是事關整個大宋、皇帝和皇室顏面，帝姬認為韋妃和宋皇會放過你嗎？”

　　這番話讓趙多富臉色瞬間煞白，她連連後退跌坐在椅子上，她太清楚皇室中的骯髒勾當了，為了權利和顏面，根本就沒有任何骨肉親情，即使有，也是做給臣子們和百姓們看的，她若真的回到宋境之內，一旦韋妃被送回宋境，那時就是她的死期！

　　楊賁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對還在渾身顫抖的趙多富說道：“帝姬隨時可以離開，在下還有事要忙，就不多陪了，告辭！”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趙多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站起來喊道，“這位先生說得沒錯，我回去也是死！如今我根本沒地方可去，金人只知道折磨我，不把我當人看，徐還那個狗賊整晚整晚的折磨我，我跟著他也是生不如死！我想加入鐵血軍，從今以後，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再也不是什麼大宋帝姬，以前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我只想活下去，既然大宋和金國都不讓我活，我還有什麼辦法呢？我只能跟著將軍一起抗金，請將軍收下奴家吧！”

　　楊賁和範斌聽了這些話都不由面面相覷，大宋公主要加入鐵血軍？這不是開玩笑嗎？楊賁當即說道：“柔福帝姬，你可能有些衝動，並非是什麼人都可以加入我們鐵血軍的，我們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以你的遭遇，我們確實沒有理由拒絕你，但是你的身份畢竟不同尋常，你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二話不說，立即讓范先生為你安排，但你不是一般人！”

　　趙多富哭道：“奴家已經說了，奴家已經不是什麼帝姬了，大宋與我也再也沒有關係，奴家只想活下去，這也有錯嗎？難道這天下就沒有我這麼一個弱女子的容身之所嗎？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活的••••••”說罷一頭撞向牆壁。

　　楊賁大驚，本能地迅速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趙多富，要是慢半拍，趙多富就血濺當場了。

　　楊賁歎道：“帝姬，你這又是何必呢？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

　　“如果將軍不收留奴家，奴家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隨便嫁給一個無賴懶漢苟且一生嗎？還是被拐賣到青樓去任人糟踐？那我還不如繼續跟著金人，至少一日幾頓不愁，將軍攻破了應天府，就等於是斷了奴家的生路！”

　　楊賁搓了搓臉，只好說道：“好吧，我們鐵血軍就暫且收留你，但你還不屬於我們中的成員，你必須要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待會范先生會給你安排，讓你去洗衣隊幹活，而且我軍很快就要開拔，沿途行軍速度會很快，你必須要跟得上大家的腳步，否則就會掉隊。很有可能會凍死和餓死在途中，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跟著鐵血軍絕對不是享福的，而是要經歷萬般磨難和無數考驗！”

　　趙多富連忙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我一定不會掉隊的！”

　　楊賁扭頭對範斌道：“范先生，你安排一下，待會帶趙姑娘去洗衣隊報導！”

　　範斌拱手道：“遵命！”

　　從趙多富的廂房出來後，範斌又帶著楊賁來到關押韋妃母子的房間，門口站崗的兵士推開房門，兩人走了進去。

　　一個年級五十余許中年婦人兩手一左一右攬著一個男孩子，大的有十一二歲，小的有七八歲，這婦人氣質高貴、衣著華麗，面容驚懼地看著楊賁和範斌走進來，喝問道：“爾等是何人？”

　　楊賁抱拳道：“在下添為鐵血軍首領，見過韋妃娘娘！”

　　韋妃又驚又恐，指著楊賁道：“你••••••你••••••你怎知哀家身份？”

　　楊賁臉上帶著笑意走到桌邊坐下，打量著兩個孩子，問道：“娘娘，這就是娘娘與完顏阿魯生的兩個孩兒？這兩個小傢伙長得也忒壯實了，看來伙食不錯嘛！”

　　韋妃更加驚恐，“你••••••你想作甚？”

　　第174章 敲詐宋高宗

　　楊賁看著韋妃笑道：“娘娘今年貴庚幾何呢？有五十了吧？看這兩個小傢伙，大的有十二歲？娘娘年近四十還能再生養兩個孩兒，這肚子實在太爭氣了。【零↑九△小↓說△網】看來金人也確實是野蠻人，就喜歡蹂躪像娘娘這樣高貴的婦人，越是高貴的婦人，他們越是喜歡折磨，這樣會有強烈的成就感和征服感！而像娘娘這樣的婦人，一向只服從強權和野蠻，娘娘，不知在下說得對否？”

　　韋妃聽得渾身顫抖不止，她身邊的大孩子伸出手指著楊賁怒目而視：“你這個賤民敢侮辱我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娘親，放開我，我殺了這個賤民••••••”

　　韋妃嚇得花容失色，死死地拉住兒子，連忙道：“將軍，孩子不懂事，請將軍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楊賁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果然不愧是金人的種，小小年紀就敢指著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大喊大叫，說要殺了他，也只有金人的種才有這種膽魄，趙佶的兒子當中要是有一個像這樣的，大宋王朝也不至於丟了半壁江山，也不至於被金人欺負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可悲啊！”

　　說到這裡，楊賁又笑了，“娘娘放心，在下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置氣！今日率軍攻下應天府，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娘娘，既然在這裡遇見了，也算是有緣，在下正好有些話想跟娘娘聊聊，有一樁生意想跟娘娘談談！范先生，麻煩你命人把酒菜端上來，請這兩位小公子先去隔壁玩耍，弄點東西給他們吃”。

　　“是！”范斌答應，向門外招招手。

　　幾個兵士走了進來，一個兵士端來酒菜擺放在桌子上，另外兩個兵士一人一個把兩個小孩子帶走，這兩個小子卻都是不是老實的小傢伙，對兩個兵士又打又踢，韋妃見狀立即對兩個孩兒說道：“老大老二，先去隔壁，要聽話，別搗蛋”。

　　房間裡總算安靜了，楊賁對韋妃道：“一大清早開始攻城鬧到現在，想必娘娘還沒有吃早膳，一起吧，咱們邊吃邊談，請！”

　　韋妃知道自己現在擺不了娘娘的架子，只得坐在楊賁對面問道：“將軍想談什麼？”

　　楊賁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招呼：“韋妃娘娘，吃啊，別餓著，生意的事情不著急，吃飽了再談，您現在不吃，過了今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再想吃到這麼好的酒菜就不容易了！”

　　楊賁的話讓韋妃心裡七上八下的，她遲疑了一下，伸手慢慢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小肉放進嘴裡慢慢吃起來。

　　楊賁也確實餓了，連續吃了兩頓才勉強吃個八成飽，韋妃見楊賁放下筷子，她也立即放下筷子，用絲帕擦了擦嘴。

　　“好吧，既然娘娘不吃了，那咱們言歸正傳！”楊賁說完身體坐正，臉色嚴肅的問道：“娘娘現在對南邊的情況瞭解嗎？或者說你的兒子、原來的大宋康王，現在成了大宋的皇帝，這事你知道嗎？”

　　韋妃看著楊賁遲疑地點了點頭：“聽說了！”

　　“這就好，還免得我浪費更多的口舌！”楊賁點點頭，沉吟一下，問道：“這麼說吧，如果讓娘娘在宋皇和你現在的男人完顏阿魯之間進行選擇，你選擇跟誰？”

　　韋妃警惕道：“將軍這話是何意？”

　　楊賁道：“在下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有機會，娘娘是否願意回到宋境、回到宋皇身邊？娘娘如果選擇回大宋，在大宋的待遇絕對不是在這裡能比的！在大宋，宋皇肯定會尊奉你為太后，大宋天子之生母，你的身份比當初是韋妃的時候更加高貴，而在這裡，你連完顏阿魯的正妻都不是，前些年娘娘還有幾分姿色，完顏阿魯還可以找娘娘發洩一下獸性，可現在娘娘已經年老色衰了，完顏阿魯只怕已經多年未碰過娘娘了吧？難道您還真想死心塌地跟著她？”

　　聽說有希望回大宋，韋妃此時哪裡還計較楊賁話語中那些難聽刺耳的詞句，連忙道：“將軍有辦法送哀家回大宋嗎？只要將軍能送哀家回大宋，將軍有什麼要求儘管說，等哀家見了我兒，一定會滿足將軍的要求！”

　　楊賁笑道：“跟娘娘說話就是輕鬆，娘娘既然這麼爽快，楊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楊某什麼都不缺，獨獨缺的就是錢！如果娘娘能親筆寫一封書信給宋皇，把您現在的處境告訴他，讓宋皇在兩個月之內準備一百萬兩黃金，並派人送到順昌劉琦軍中，屆時楊賁自會派人去取，同時也會想辦法把娘娘送到順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一••••••一百萬兩黃金？這••••••這怎麼可能？就算我兒是大宋天子，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黃金出來！”韋妃驚得忍不住站起來。【零↑九△小↓說△網】

　　楊賁壓了壓手：“娘娘要蛋定、蛋定！大宋朝廷有錢著呢，要不然也不可能撐到現在還沒有被金人打得亡國，區區一百萬兩黃金對於大宋天子來說不算什麼，九牛一毛而已，與自己的親娘相比，楊某相信他會知道如何取捨的！娘娘，您考慮好了嗎？是留在這裡，還是選擇回大宋？”

　　“哀家••••••”韋妃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嚮往在宋廷過著至高無上的太后生活，咬牙說道：“好，哀家寫！”

　　楊賁當即對站在一旁的範斌擺了擺頭，范斌完全傻了，他沒想到楊賁的膽子竟然大到要狠狠的敲詐大宋天子一筆竹竿。

　　“范先生，想什麼呢？還不命人給娘娘準備文房四寶？”趙子良扭頭對著發呆的範斌出聲道。

　　“哦，好，好，屬下馬上讓人送來！”範斌答應後立即走了出去。

　　筆墨紙硯送來之後，楊賁親自磨墨，韋妃在楊賁的注視下用毛筆在信箋上寫下一個一個工整的蠅頭小楷。

　　給趙構的書信終於寫完了，韋妃收筆放在筆架上，拿起幾頁信箋遞給楊賁，問道：“將軍看這樣寫可以嗎？”

　　楊賁接過書信看了一遍，很滿意地吹了吹紙上還未幹的墨蹟，笑道：“娘娘的文筆非凡，在下是望塵莫及啊，不但字寫得好、文筆絕佳，還感情吩咐、聲色並茂，在下看了都差點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在下相信大宋天子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把錢送過來，再把娘娘迎接回去的！娘娘就休息休息吧，在下還要安排此事，就不多留了，告辭告辭！”

　　兩人從韋妃那裡出來，範斌忍不住歎道：“在下今日才算真是大開眼界了，敢敲詐勒索大宋天子，除了金國皇帝之外，當今天下只怕也只有首領一人而已！就算如此，大宋皇帝也奈何不了首領，還不得不把錢拿出來，更加不敢聲張，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說完深深向楊賁做了一揖。

　　楊賁笑著把範斌攙扶起來，說道：“此乃天賜良機，楊賁怎能放過？這韋妃咱們攥在手裡半點用處都沒有，更不能殺她，如果殺了她，趙構估計還真得會跟咱們拼命，咱們不如索性做一點好事，把她送回大宋，讓趙構出點錢把她迎回去，咱們表示不聲張，宋廷那邊更加會嚴加保密！說不定趙構還得感謝楊某，您知道韋妃在信中是如何寫的嗎？她說鐵血軍的首領楊將軍為了把她救出來，死了很多將士，而且鐵血軍是抗金義軍，急需軍餉錢糧，讓趙構準備一百萬兩黃金以資助鐵血軍進行抗金大業！聽聽，聽聽，這錢可不是贖金啊，這是資助我們鐵血軍的軍餉錢糧，是大宋朝廷給的！果然是做過大宋皇帝妃子的人，思想覺悟真高啊，還真不是咱們這些人比得了的！”

　　第175章 新任務

　　楊賁實在太累了，似他這種十七八歲的年紀，是最貪睡的年紀，這些天他基本上沒有怎麼睡過，為了讓自己有充足的體能和精力應付接下來的高強度行軍和作戰，楊賁與範斌分開之後，讓秦勇帶著自己去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他一進房間就花了幾個殺戮點從系統商城購買了一張空間修煉憑證，身體“嗖”的一閃消失在房間內。

　　在修煉空間內，楊賁狠狠的飽睡了一頓，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反正現實空間與修煉空間的時間比例是一比三十，就算睡再久也不可能睡過頭。

　　楊賁坐在修煉空間的草皮上，想起在攻城的時候系統曾經提醒什麼升級了，於是立即用意識聯繫系統版面一看，原來是系統雜貨鋪升級成了商城，商城的功能無疑要強大得多，開放了普通兵器、戰馬、甲胄、弓弩、箭矢、軍糧、布料、珠寶首飾、古董玉器等各種物品大批量出售和回購功能，亦可以特別定制大批量的制式裝備用來裝備軍隊，而且商城內各種普通商品的價格比原來低得多，屬性類裝備和特殊類裝備依然維持著恐怖的高價。

　　這個升級讓楊賁大為欣喜，這意味著只要有錢，他就再也不需要為後勤擔憂了，也不需要為軍隊的裝備擔憂了，隨時可以從系統商城大批量採購。不過軍隊是耗錢的無底洞，特別是戰馬、兵器和裝備，這都是需要花大錢的，楊賁看了看系統背包的帳戶之中那幾十萬兩，也只夠替現在鐵血軍全體將士換一批兵器和裝備的，若用完了，就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給鐵血軍全面換裝備，現在正在跑路，軍隊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提升戰力、加強紀律性的情況相愛，換裝備的作用不大，而且現在鐵血軍將士們每一個人都有一身行頭，都是一路從各城池繳獲的，暫時還夠用。

　　楊賁看見系統背包之中存放著大量的糧食、兵器裝備、珠寶玉器、古董首飾等比較值錢的物品，他把糧食和兵器裝備全部留下來，糧食和兵器裝備都是鐵血軍需要的，無需處理掉，如果賣給了系統商城，再向商城買，那可就要多支出一大筆錢了。他把所有的珠寶玉器和古董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全部出售給系統商城，得白銀十八萬兩，這些東西出售給系統商城的價錢雖然要比在黑市上出售給黑市商人低一些，但是勝在方便和省事，也不用擔心被騙。

　　看著系統背包中的帳戶上寫著黃金13248兩、白銀464278兩、銅錢2318文，楊賁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滿足感，心想咱也是有錢人了。前世楊賁可是一個窮得叮噹響、吃了上頓愁下頓的人，從來想不到自己現在竟然這麼有錢了。

　　這時修煉空間中響起了一個聲音：“發佈任務：1，粉碎金人的第二次圍剿，失敗懲罰，死！完成任務獎勵：受訓者楊家槍法升級為弑神戟法！2，擊敗完顏阿魯，失敗懲罰：死！完成任務獎勵：《尉繚子》；3，擊敗完顏亮（女真名迪古乃），失敗懲罰：死！完成任務獎勵：方天畫戟”。

　　這幾個任務一經發佈出來，讓楊賁原本準備與完顏亮進行周旋的打算落空了，畢竟完顏亮有步騎一萬人馬，實力非同一般，他不想跟完顏亮硬碰硬，畢竟鐵血軍的底子太薄了，經不起太大的損失。但是系統發佈的任務是要讓他必須擊敗完顏亮，而不能退避。

　　從修煉空間出來，楊賁發現已經到了巳時，他這一覺竟然在修煉空間中睡了二十幾個小時。

　　楊賁從休息的房間來到府衙大堂，看見孟浩東正在跟小秦說話，他走過去問道：“孟大哥怎麼沒有休息？”

　　孟浩東笑道：“我昨日在城外足足睡了一整夜，哪裡還有瞌睡？”

　　楊賁想了想，對孟浩東說道：“完顏亮率兵從開封出來，他事先肯定不知道我們已經奪取了應天府，因此他最開始的目的地應該是扶溝城或者太康，他要得到我們攻破應天府的消息，最少也需要明天這個時候才會率軍轉向這邊，按照步騎一萬人馬的正常行軍速度，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抵達通許，明天這個時候他們才會抵達通許！你派人去通許等著，嚴密盯著完顏亮的人馬，若他率軍向睢陽、寧陵方向開來，立即回來報告！”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孟浩東說完就走了。

　　孟浩東走後，楊賁又接連派出了幾撥探哨分別前往柘城、毫州和虞城方向偵查，以便及時得到各路金軍的消息。

　　人員派出去之後，楊賁在府衙大堂內走來走去，思考著今晚行動的細節問題，這時周奎走了進來，他負責白天城內的巡邏和城防問題，按照楊賁的計畫，接下來鐵血軍會被分為兩個部分，一半精銳人馬由楊賁帶走前往寧陵對付完顏阿魯，另一半人馬由周奎統帶留在應天府，一方面讓將士們和官員們好好休息一下，另一方面配合楊賁完成接下來對付金軍的行動。

　　“首領，你醒了？我正要過來向你報告在全軍範圍內尋找適合做騎兵的兵士！”

　　楊賁連忙問道：“哦？怎麼樣？全軍範圍內有多少兵士適合做騎兵？”

　　周奎笑道：“刨去原來的騎兵人馬，我派人在全軍範圍內進行了詢問和記錄，發現竟然有一千五百人適合做騎兵，而且有一千人左右原本就是騎兵，這些人都是投降並加入我軍廂兵，他們之前要麼在宋軍之中當騎兵，要麼是在偽齊劉豫的手下當騎兵！”

　　“原來如此！”楊賁恍然大悟，隨即欣喜道：“想不到我軍之中竟然是人才濟濟，看來不是廂軍沒用，而是沒有人會用他們！快，周大哥，傳我的命令把這些人全部抽調並集中起來，給他們分發戰馬、馬具和騎兵裝備，今夜對付完顏阿魯的行動主要就靠這些人馬了！對了，不算我們原來的騎兵，現在我們共繳獲了多少戰馬，夠用嗎？”

　　周奎笑道：“太夠了，咱們這一路殺過來攻城掠地，已經繳獲了戰馬三千多匹，特別是在這應天府，竟然有戰馬兩千匹，我想這些戰馬應該是完顏阿魯的備用戰馬，他肯定沒想到這些戰馬會被我們得到！”

　　“行，你去準備吧，午時之前一定要把戰馬、馬具和騎兵裝備全部分發下去，在申時出發之前完成隊伍的整編！”

　　“馬具和騎兵裝備去哪兒弄，我們這兒可沒有那麼多！”

　　楊賁的系統背包中還存有不少繳獲的騎兵裝備，他說道：“你向把人馬集合起來，把戰馬發下去，至於馬具和騎兵裝備，我很快會派人送過去！”

　　“好的，我這就去！”

　　第176章 張網以待

　　吃過飯，做好出發準備之後已經是下午申時，楊賁率領剛剛組建起來的兩千騎兵和親兵護衛隊出發了，將士們每個人都只睡了三個時辰左右，許多人在出發之後還在馬背上睡覺。

　　天色黑下來後，氣溫越來越低，夜間野外寒氣重、濕氣也重，所有的人眉毛鬍子上都沾滿了冰霜，鼻孔裡不停地噴出熱氣，戰馬也喘著粗氣。

　　酉時過後，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行軍，楊賁帶著兩千騎兵終於趕到了寧陵，余華銘帶著兵馬在寧陵東城門把楊賁大軍迎接入了城內。

　　兩人在前頭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楊賁問道：“給將士們休息的場地準備好了嗎？”

　　余華銘點頭說道：“准好了，府庫的旁邊有幾排房屋都空置著，我已經命人打掃乾淨，另外軍營內的還有一半空營房，都可以住人！”

　　楊賁說道：“估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我們休息了，就讓全體將士們在軍營內擠一擠吧，先弄一些熱食填飽肚子，等解決了完顏阿魯，再讓將士們好好睡上一覺！”

　　余華銘答應：“好，屬下來安排！”

　　宿營休息的事情安排下去後，自有江淩雲、郭進、光頭強等人去執行，楊賁和余華銘又坐到了一起說起軍情。【零↑九△小↓說△網】

　　“首領，南方金軍有動靜嗎？”

　　楊賁搖頭道：“我們下午啟程的時候還沒有，駐守毫州的韓常這個人生性謹慎，他既要防備順昌的劉琦部，又要派人參與圍剿我們，不敢太過放鬆，他留下三千人守毫州，親自帶了七千人馬抵達了柘城，應該是金軍之間聯絡部怎麼通暢，消息不能及時傳達，韓常擔心只自己一路兵馬容易遭到我軍迎頭痛擊，因此不敢快速金軍，這兩天呆在柘城沒動。上午我們拿下應天府之後，細作得到消息，金國驃騎上將軍完顏亮帶了一萬兵馬從開封出發了，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拿下應天府，可能明日他就會得到消息，咱們還有時間應付他。完顏阿魯在睢陽那邊有沒有消息？”

　　余華銘說道：“清早我已經連續派了幾撥探哨去睢陽方向打探了，有兩撥探哨分別在巳時和申時回來報告說金兵呆在睢陽未動，都在睡大覺，應該是昨夜整夜行軍吃不消，還有兩撥探哨還沒有回來”。

　　戌時，楊賁被余華銘叫醒了，“首領，第三撥探哨回來了，果然不出首領所料，完顏阿魯的大軍已經在一個時辰之前出發了，正向寧陵方向開來！”

　　“哦？還是他帶去的八千人馬嗎？”楊賁翻身而起問道。

　　“是！”余華銘點頭道，又問：“是不是讓將士們起來做準備了？”

　　楊賁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剛過戌時！”

　　楊賁算了算，說道：“完顏阿魯有五千步兵，他不可能只帶著三千騎兵而把五千步兵丟在後面，他最快也要到子時才能趕到這裡，我們最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讓將士們再休息一個時辰，到亥時再把將士們叫醒做作戰部署，另外隨時關注完顏阿魯大軍的動向，探馬若有消息了，立即報告！”

　　余華銘抱拳道：“明白！”

　　亥時，楊賁和所有鐵血軍將士們都被叫醒，此時余華銘已經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吃食和香噴噴的滾燙骨頭湯，楊賁和將士們一起吃著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包子，喝著熱骨頭湯。

　　半個小時的時間吃完東西，大軍立即行動起來，楊賁和余華銘帶著兩千騎兵和一千多步兵前往通往應天府的小路上設伏，而寧陵城內只留下龐大牛帶著三百人維持秩序。

　　子時初，鐵血軍設伏全部部署完畢，就等著完顏阿魯帶著大軍入套了。楊賁等鐵血軍高層人物騎在馬背上時刻盯著睢陽方向。

　　郭進搓了搓臉問道：“首領，您為何斷定完顏阿魯一定會走這條小路，而不會去寧陵城？”

　　楊賁道：“完顏阿魯為何要連夜率大軍行軍？他是擔心應天府被我們攻破，他所有的家眷和家當都在應天府，他如果不著急，絕不會在夜間行軍的，因為但凡有一些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夜間行軍的危險性有多高，一旦遭到伏擊，不用攻打，只要一個詐唬，大軍就會被嚇得潰散。就算情報收集能力再強，誰又能保證不會被敵人用假情報欺騙而在半路遭到伏擊？他冒險這麼做就是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抵達應天府給我們背後來一下致命一擊！當然，這是他認為我們還沒有攻破應天府的前提下，他也不認為我們能在一天之內就攻破應天府，畢竟應天府內還有兩千多兵馬，而且是一座堅城！因此他沒有必要再帶著大軍去寧陵，在寧陵城休息會耽擱時間，就算他帶著大軍去寧陵，那也在我的計畫之內，只要寧陵的龐大牛能夠拖住完顏阿魯兩刻鐘，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趕過去給完顏阿魯的背後來一下狠的！”

　　說完，楊賁從馬腹下掏出一個牛皮水袋，打開塞子在嘴裡灌了一口，一口辛辣的烈酒灌入喉嚨，讓楊賁全身瞬間燥熱起來，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郭進鼻子抽了抽，問道：“我怎麼聞到了酒味？”

　　楊賁笑了笑，把酒袋丟過去，說道：“一個人喝一口去去寒氣吧！”

　　郭進不知道這酒是烈酒，猛的灌下一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憋出一口氣說道：“我滴個親娘啊，這是什麼酒，居然這麼烈？”

　　宋朝的酒度數都很低，郭進等人哪裡喝過高度數的烈酒？這是楊賁從系統商城買的，價錢跟世面上一般的低度酒差不多。

　　酒袋在郭進、光頭強、江淩雲和余華銘等人之間轉了一拳，等回到楊賁的手裡時已經是見底了。

　　楊賁剛剛收起酒袋，一騎探馬就飛奔而來在楊賁等人面前停下稟報道：“啟稟首領，完顏阿魯的大軍已經到了前方十五裡，前部探哨到了十裡處！”

　　“再探，不許被金軍探哨發現行跡，更不許與他們交戰！”

　　“是！”

　　楊賁對眾人道：“金人的探哨都不是簡單的兵士，傳令下去讓將士們都藏好，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發出聲響，即使刀子捅進了身體內也得給我忍著，一旦被金軍探哨發現了我們，那今晚咱們今天一整天就白忙活了，還得跟金軍打硬仗！”

　　“明白！”眾人答應。

　　第177章 大破完顏阿魯

　　“加快速度，加快行軍速度！”完顏阿魯不停地打馬喊著，催促著大軍提高行軍速度，但這對於軍紀不怎麼嚴厲的金軍來說實在作用不大，再加上有五千廂軍步兵在後面拖後腿，大軍的速度要再提高實在太過困難。

　　完顏阿魯剛喊完，一個金兵騎兵策馬跑過來稟報道：“將軍，前面探哨來報說到了三叉路口，走大路前往寧陵，走小路繞過寧陵，路程要近十幾裡，請將軍示下是走小路，還是走大路？”

　　完顏阿魯大怒道：“這個時候去寧陵幹什麼？在那兒過夜嗎？應天府被鐵血軍攻破了怎麼辦？告訴探哨隊，走小路，讓他們招子放亮一些！”

　　“是，將軍！”

　　金軍繼續前進，完顏阿魯心急如焚，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即飛到應天府去，他所有的財產、女人、子女全部在應天府，如果應天府落到了鐵血軍的手裡，結果可見！但是他現在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已經派人去南邊柘城，讓韓常立即帶兵趕往應天府，圍堵鐵血軍，不過韓常並不歸他統轄，也不知道韓常會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大軍走到三叉路口之後，完顏阿魯下令大軍轉向走小路，夜間行軍本來就很困難，走官道都已經讓兵士們怨聲載道了，現在走上小路，行軍速度陡然開始下降，抱怨聲更是傳得到處都是。

　　完顏阿魯聽得心中煩悶，大聲怒道：“來人，傳令下去，再有抱怨者，立斬不赦！”

　　命令傳令下去之後，抱怨聲不見了，但是行軍速度再次減慢了一些，金軍兵士們不敢公然違背完顏阿魯的軍令，卻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不滿，這讓完顏阿魯心中更加煩躁。

　　大軍全部進入小道之後，小道只有一丈寬左右，由於剛剛天晴不久，路面的積雪才剛剛融化，因此路上泥濘不堪，一腳踩下去，泥水濺得到處都是，有時候一踩一個坑，小路的左邊是一條水渠，寬有三四米，水渠內不但有水，還有還未融化的積雪，右邊是農田，狹窄而又泥濘不堪的道路讓金軍騎兵不時有人連人帶馬跌在地上或滾進水渠內。

　　一些金軍騎兵覺得小路上不好走，直接騎著馬在農田內穿行，農田內反而沒有積水，要比小路上好走一些，但是因為農田之中每壟地之間有溝壑，騎馬在其中穿行時會不停地顛簸起伏，這讓金兵們很累。

　　走了一刻鐘左右，完顏阿魯看見右側農田內出現一堆堆稻草，這些稻草堆很密集，幾乎每隔一丈就有一個草垛，這些草垛堆得又高又打。

　　這讓完顏阿魯心中有些不安，他疑惑地問身邊的漢人文士：“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草垛？本將軍怎麼感覺有些蹊蹺啊？”

　　漢人文士道：“將軍，這有何蹊蹺的？這本身就是一大片水田，秋收之後農夫們會把稻草堆放在一起方便挑回家中當柴燒，或是餵養牲口，或是用板車拉到城裡的集市上去賣，這些草垛堆在這裡也許是農夫們還未來得及弄走就下了大雪，您看這些草垛都堆放在路邊就是方便搬運！”

　　完顏阿魯聽完漢人文士的話心中放心了一些，但還是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本將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這些草垛堆積得也太密集了一些！”

　　漢人文士笑道：“將軍您的疑心太重了，這麼一大片農田的稻草都堆放在這裡了，當然會顯得很密集！難道將軍以為這附近有埋伏？您也不看看這周圍一片空曠，根本藏不住人！”

　　完顏阿魯扭頭看向右側的農田遠處，因為金兵每個人都舉著一支火把，因此距離小道近五十米範圍內都可以看清，確實是一片空曠處，但五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了，漆黑的一片就好像世界之外的虛空。【零↑九△小↓說△網】

　　完顏阿魯問道：“探哨隊派人回來報告過嗎？”

　　旁邊有一個部將說道：“將軍，我軍剛轉進小道之時探哨隊派人來報告說一切正常，沒有發現異常”。

　　完顏阿魯心裡放心了有一些，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從右側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完顏阿魯，楊某等你多時了！將士們，跟我殺金狗，殺啊！”

　　“殺啊——”從稻田之中瞬間傳來大量的喊殺生，黑暗之中突然出現無數火把，這些排成一長條，怕不有幾裡路長，緊接著漫天火箭從遠處飛過來。

　　完顏阿魯驚得大叫一聲：“不好，中計矣！”

　　漫天飛射過來的火箭瞬間點燃了堆放在小道邊上的一個個草垛，金軍以為剛下過雪，這些草垛肯定都是濕漉漉的，卻沒想到這些草垛竟然都是一點就著了火，稻草是最好燒的，見火就著。

　　沖天的火光和濃煙讓金軍所有戰馬都受到了驚嚇，金兵們紛紛被戰馬掀翻落地，有些戰馬往左邊水渠內沖去，直接陷在了水渠的淤泥內再也起不來，金兵們驚慌失措，到處奪路而逃，一時間互相踐踏、推搡，情急之下互相拔刀砍殺，自相殘殺而死著不計其數。

　　完顏阿魯又驚又怒，他看見自己麾下的兵馬都亂了套，為了爭奪逃跑的道路而互相殘殺，他當即大吼：“別亂，都別亂，我是完顏阿魯，都跟著我殺出去！”

　　豈知他這麼一喊，雖然能夠穩定人心、聚攏部眾，但是也立刻暴露了他的位置，只見黑暗之中突然嗖的射來一支利箭，這支箭矢又准又狠，射速快如閃電，完顏阿魯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被命中，箭矢從他的右胸貼著鎧甲斜插進胸膛內，中箭之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形一頓。

　　“不好了，將軍受傷了，快護著將軍撤退、撤退！”一個金兵護衛用女真話大喊，這句話本來是為了召集其他金兵護衛保護完顏阿魯撤走，但是卻讓其他女真騎兵們瞬間喪失了最後一絲希望，潰逃全面形成，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金兵還有戰鬥的意志。

　　楊賁帶著鐵血軍騎兵們從田地中間沖過來，由於是順著田壟奔跑，這並不對他們衝鋒造成妨礙，鐵血軍衝殺和追擊讓金兵們死傷無數，大量的金兵陷在左側的水渠淤泥內再也起不來，他們身上厚重的鎧甲使得他們根本無力爬上岸，向道路兩頭逃跑的金兵們互相踐踏、自相殘殺而死者不計其數。

　　楊賁、江淩雲、余華銘、郭進等人各自帶著人馬追殺了一個多小時才押著俘虜返回，經過清點屍體，金軍死傷四千多人，被俘三千多人，只有數百人逃散在夜色之中，繳獲戰馬兩千多匹、兵器鎧甲糧草無數。

　　第178章 殺俘

　　“恭喜受訓者楊賁，擊敗了金國大將完顏阿魯，獲得獎勵：《尉繚子》”楊賁帶著鐵血軍將士一路追殺金軍，直到前方再也沒有看見金兵為止才停下，這時腦海中響起了系統冰冷的提示聲。

　　用意識聯繫了系統背包，背包中正躺著一本金光閃閃的書籍，意識接觸它翻開一看，它就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大腦之中，楊賁的腦子內好像強行被塞了一些東西，多了一些學習尉繚子的記憶。

　　“受訓者獲得《尉繚子》並學習之，統帥+1、政治+7、智力+2、謀略+7”

　　《尉繚子》從人性的角度考察人的心理，提出了許多強軍、治國的思想，因此它對學習和閱讀研究者在政治和謀略上的能力提升較多，而在統帥能力和智力上提升較少。

　　楊賁再一看自己的所有屬性：統帥92、武力98、政治95、智力88、謀略9o.

　　“領，這些俘虜如何處置？”一個都頭策馬過來抱拳問道。

　　楊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吩咐道：“全部押回寧陵再行處置！”

　　“遵命！”都頭答應一聲，當即向手下招呼道：“弟兄們，領下令把俘虜們全部押回寧陵！”

　　一路上的俘虜都被驅趕在一起，陷在小道溝渠內的金兵們也紛紛被鐵血軍將士們俘獲，將士們在返回的途中一路打掃戰場、撿回無數兵器甲胄、糧食輜重。

　　等打掃戰場完畢、清理掩埋屍體、把俘虜和戰利品全部押回寧陵城時已經是天亮時分。

　　高離作為此次統計和後勤官，他對戰鬥損失和戰果進行了統計，吃過早飯之後來到寧陵縣衙大堂向楊賁報告：“領，昨夜一戰我軍陣亡一百四十三人，傷六十八人；俘虜金軍三千二百三十九人，其中金兵一千零四十二人、廂兵兩千一百九十三人，斬殺金軍四千餘人、繳獲兵器甲胄糧草輜重無數、據估計只有不到三百金軍趁著夜色逃散”。

　　楊賁和眾將聽了都面露喜色，這次是鐵血軍成立以來戰鬥規模最大，戰果最大、擊敗敵軍最多的一次戰役。

　　楊賁大喜道：“好，據各路探哨送來回來的消息，最近的金軍就是柘城的韓常部，此人謹慎有餘、進取不足，現在完顏阿魯被我軍殺敗，韓常就更沒有膽子獨自面對我軍了，因此我們還有大約兩天的時間休息和部署，傳我將令，殺牛宰羊、多備酒水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再好好休息，等吃飽喝好睡好養足精神了，咱們再與金軍周旋到底！”

　　將校們聞言紛紛興奮的站起來抱拳道：“是，領！”

　　鐵血軍將士們在寧陵城內飽餐了一頓，又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下午申時，楊賁下令把所有金兵俘虜全部押送到城外準備進行處決，得到消息的寧陵城百姓們紛紛出城前來圍觀，刑場周圍到處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在三千多名俘虜當中有金兵一千餘人，廂兵兩千余人，楊賁下令把一千余金兵俘虜處斬。

　　一排排金兵俘虜被押到刑場上，他要求每兩個廂兵必須斬殺一個金兵才能免於被處死，這讓兩千多廂兵俘虜們嚇得屁股尿流，金兵在他們這些廂兵的頭頂上作威作福慣了，他們也已經忍受慣了，哪有膽子去斬殺金兵？他們紛紛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不動手？誰不動手就殺誰！”楊賁看見這兩千多廂兵俘虜們一副窩囊相之後當場暴怒，下令道：“來人，把那多餘的一百零九個廂兵殺了！”

　　大片的鐵血軍將士沖過來在廂兵俘虜當中挑人，但凡被挑中的人都被拉了出去，直到拉夠一百零九人為止，人數很快湊齊，，這些人被強迫跪在地上，他們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一個鐵血軍兵士用刀橫在他們的脖子上。

　　“斬——”隨著楊賁一聲大喝，一百零九顆頭顱被砍掉落地，大量的鮮血噴濺出來嚇得圍觀的百姓們大聲驚呼。

　　所有廂兵俘虜們都嚇壞了，他們知道鐵血軍是來真的，不是開玩笑了，一些膽小的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喊饒命。

　　楊賁指著那些無頭屍體對兩千多人的廂兵大喝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不服從命令的下場，本領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每兩個人一組，你們自己自由組隊，殺死一個金兵俘虜就能獲得自由並且可以領到回家的路費，若不從，下場就更他們一樣！要動手的人馬上站到金兵的身後，等到了太陽落上如果還有人沒有動手，那你只能去地下陪這些金兵老爺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很快有一些廂兵走出來兩個人一組站在了金兵俘虜的身後，看守金兵俘虜的鐵血軍兵士用刀把捆綁他們的繩索割開，遞給每一組一把刀，讓他們動手。

　　殺人很難，但也很簡單，一旦有人動手，其他人也開始壯著膽子殺金兵俘虜，其他的廂兵俘虜看見太陽越來越偏西，如果等太陽落山還有人沒有動手，死的就會是他們，這些人再也顧不了許多了，開始有大批大批的廂兵俘虜站出來。

　　人有時候不逼不行，只有在外部巨大的壓力之下才能幹出平時不敢幹的事情，楊賁深知這一點，因此他才會下令讓這些廂兵殺金兵，只有殺了金兵他們才活命、才能領了路費回家。

　　太陽下山之後，依然還有二十三人因膽小而沒有動手，這些此時已經全部嚇癱了，楊賁對這樣的人深惡痛絕，他怒斥道：“他們這些人在死亡的威脅下都沒有求生的意志，都不敢向金人下手，可見他們全部都是廢物，還留著這些廢物作甚？浪費糧食嗎？全部給老子砍了！”

　　“是，領！”一些鐵血軍將士撲上去把這些廢物們砍成了肉醬。

　　楊賁這次的行為雖然有些殘暴，也嚇壞了不少百姓，但卻讓更多的百姓認識到楊賁是一個強人，他們認為也許在當今的形勢下只有楊賁這樣的鐵腕人物才能帶領軍隊與金軍打到底。

　　屍體收拾乾淨之後已經是天黑了，很多百姓們都已經回家，但依然有一些百姓留了下來，這些鄉民都是青壯年，他們都決定留下來參軍，楊賁對此表示歡迎，立即讓人給這些青壯進行登記，給他們放兵器鎧甲。

　　四周點起了大量的火把，楊賁對身邊的鐵血軍將士擺手道：“開始放路費，讓這些廂兵們領了路費回家，別在給金人賣命！”

　　“是！”

　　放路費開始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廂兵過來領錢，這讓楊賁等人很疑惑，江淩雲指著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廂兵問道：“你們怎麼不過來領錢？領了錢回家吧！”

　　那廂軍兵士到：“將軍，我們剛才已經殺了金兵，如果被其他金兵知道，我們就死定了，我們回不去了，如果回去還會連累家人，我們只能跟著將軍！”

　　江淩雲看向楊賁，詢問他的意思，楊賁想了想，擺手道：“願意留下的就留下，不願意留下的人就領了路費離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