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震怒
殺戮的夜晚,沒有太大的驚動。
這些殺手們殺完人之後,再次查看,發現沒有漏網之魚,那個大哥看了看外面,似乎那邊已經有了動靜,一些家丁,丫鬟聞到了慘叫聲,聞聲而來,他們點點頭,給了彼此一個撤退的信號。
“走。”
“咻咻。”
走得很乾脆,很俐落,這些殺手前腳剛走,後腳走來了丫鬟,丫鬟往前面一看,一具屍體躺在地面上,以為是喝醉了,走進去一看,頓時煞白了臉色,捂著嘴,哆嗦著身體,手指指著裡面躺在地面上的屍體,一動不動,鮮血不斷流淌。
脖子上,胸口,還是心臟,都在流血,沒有人有動靜,都死了,丫鬟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們怎麼都死了,這怎麼可能?我該怎麼辦?
“啊啊!!”
“死人了,救命啊!”
漆黑的夜空下,一聲慘叫聲驚動了所有,聞到了叫聲的家丁,還有外面巡邏的官兵來了,進來一看,臉頓時黑了,都死了,沒有例外,死的人不是一般人,都是朝廷命官,雖然官位不是很高,可也不低,這些人都死了,死在了同一個地方。
“這……。”
士兵發現自己無法掌管現場,於是派人回去找大人,不久之後,大理寺的李元芳和狄仁傑匆匆趕來,進來一看,臉上一下子陰沉下來了,風風火火的他們,來到了那些屍體面前蹲下去,摸摸鼻子,沒了氣息,再翻看一下他們的眼睛,嘴唇,還有傷口。
看完一個之後,再看第二個,第三個,同樣如此,都死了,而且從表情上看,他們都死得很慘,不足幾個時辰,兇手不是一個人,應該還沒有離開長安,狄仁傑和李元芳對視一眼,吩咐手下道:“你們幾個,回去帶領所有的人馬,給本官搜查長安城,不能放過兇手,兇手一定在長安城內。”
“是。”
一波士兵離開之後,狄仁傑繼續吩咐身後另外一波士兵;“你們幾個去城門那邊,嚴令不能打開城門,還有通知守衛們,今晚不能放過一個人出去,明白嗎?”
“明白,大人。”
有一波士兵走了,前往城門的方向,一頓安排之後,封鎖了兇手的離開方向,逃走方向,還有搜查出他們,他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膽大,竟然敢在長安城內屠殺朝廷命官,而且不是一個。
這裡很多官員,狄仁傑或多或少都見過,其中最讓他難以忘懷的是明崇儼,這位方外術士可是深得陛下娘娘的厚愛,在這裡被殺了,陛下和娘娘知道了,必定雷霆大怒。
其他的官員還好一點,陛下只會一句話落下,大理寺一定捉拿兇手,這就沒了,然後是大理寺的事情了,他們呢,可以慢慢尋找兇手,找得到,找不到,只是一句話應付過去了。
而這個人呢,陛下和娘娘肯定不會就此讓他白死,那麼麻煩來了,他們大理寺首當其衝,不得不嚴謹,不得不如此做,因為他們知道,今晚之後,長安又要陷入了動亂之中了。
“目擊者在哪裡?”
一個丫鬟被帶上來了,戰戰兢兢,渾身發抖,看到了狄仁傑等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本來心中已經很害怕了,一下子癱軟在地面上,無力坐著,眼神迷離,似乎被嚇傻了。
“你來的時候可曾看到其他人?”
丫鬟搖搖頭,眼睛充滿了恐懼,嘴唇咬緊,開口說話都不能,實在是眼前的人太嚇人了,沒有見過如此大陣仗的她,或者他們,都怕了,不敢欺瞞。
身後一群家丁,丫鬟,一個個瑟瑟發抖,臉色煞白,狄仁傑再問:“你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然後你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你家老爺和諸位大人躺在地面上,你就大叫,是不是這樣?”
丫鬟眼神有了一點變化,詫異了一下,點點頭。
狄仁傑擺擺手,命人帶他們下去,不用問了,沒有任何的消息,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士兵帶他們下去之後,李元芳上來擔心問:“大人,陛下那裡如何解釋?這可不是一般的刺殺,據屬下看,必定是陰謀,兇手乾淨俐落,都是一刀殺死的,沒有第二刀,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這些人肯定知道長安的佈置。”
“巡邏的士兵,還有更夫都不知道有人出現,也看不到有人走在街道上,似乎這些人完全知道周圍的佈置圖,看樣子,他們不是一般人,如此多人,沒有計劃,是不可能短短的時間內撤退的,大人,我想我們是找不到他們的。”
李元芳眉頭緊皺,那些兇手撤退太快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找不到他們在哪裡,而且他們根本無從查起,那麼陛下那邊無從交代,他們身為大理寺的人,找不到兇手,陛下第一個找的人肯定是他們。
“這個本官知道,只是元芳你有何辦法?”
李元芳搖搖頭,他沒有辦法。
狄仁傑歎息一聲道:“那只能如實稟報了。”
“哎。”
……
另外一邊,逃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的殺手們,等待著買主的出現,他們根據買主的要求,還有提前給出的消息,成功逃到了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只要拿了銀子,他們功成身退,可以享受幸福的生活了,一個個都緊張得不得了,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時間過去了,可是沒有人來,他們有些著急了,大哥皺著眉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有危險接近,小弟們正在開心討論著,摩拳擦掌,等待著銀子的到來,那可是一大筆錢,有了這些錢,他們不用做這種事情,準備幹完這一票,金盆洗手了。
“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大哥不由得心想,煩惱湧上心頭,他看著外面,突然,外面呈現出來一點火光,一點火光之後,無數的火光展現出來,那些火光越來越近,很快到了眼前,那些殺手們注意到了,扭頭看了過去,頓時白了眼神,白了臉色,所有都白了。
眼中只有無數的火焰,不對,那不僅僅是火焰,還有無數的弓箭,隱藏在火焰中,飛速飛了過來,不等他們有反應,無數的火焰帶著弓箭落下了,穿過他們的屍體,落在了房間裡面,火焰一一燃燒,火焰通天。
“放。”
一波弓箭之後,那個人再次舉手。
“再放。”
第三波弓箭之後,火焰已經徹底燃燒起來了,他看著眼前的火焰,裡面慘叫聲延綿不絕,回蕩在這片空間內,顯得十分悅耳動聽,這一波之後,他放下了手,吩咐道:“都給看著點,一個人都不能放過,要是走了一個人,你們就不要想著活著回去了。”
“遵命。”
士兵們拿起來了武器,團團包圍著這個建築,破爛的房子在火焰之下,顯得十分顯眼,好看,火焰燒完之後,裡面沒有了動靜,一片漆黑,他們進去了看了一下,一具具漆黑的屍體,已經分不清樣子了,都死了,死翹翹的。
渾身都冒著焦氣,他們看完之後,確定了他們都死了,回到了外面,向著那位大人稟報,等到所有人都出來了,他回頭凝視了一眼那個房子,喃喃自語:“你們不死,我們不安心啊!”
“對不住了,辛苦你們了,你們的家人,我們會派人去照顧的,你們安心去吧!”
士兵等等隱匿入了黑暗中,只有這一道聲音還在回蕩。
第二天,明崇儼被殺死的消息傳到了陛下,娘娘的耳邊,李治震驚了,不,是震怒了,在天子腳下,竟然有人膽敢如此行事,是不是不把他這個陛下當做一回事了。
勃然大怒,猛地站起來,怒視狄仁傑:“你說什麼,道長死了,還有那麼多官員都是了,你們大理寺是幹什麼吃的,兇手沒有找到,還好意思來朕面前稟報,滾滾。”
雷霆大怒,李治已經不顧形象了,怒駡著下面的狄仁傑,狄仁傑站在那裡,豎著玉牌,等待著上面的暴雨驟下,他已經知道了會如此,可是他也沒辦法,找到了兇手,確是一堆屍體,這讓他該怎麼說?
一個晚上,死了那麼多人,一邊是朝廷官員,一邊是殺他們的兇手,都死了,好一個死無對證,讓他狄仁傑都沒有辦法了,線索斷了,那些人做事情很仔細,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他無能為力,只能上來稟報,李治聽完之後,果然如他所料,雷霆大怒,武則天則是陰沉著臉,明崇儼是她的人,竟然被殺死了,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死了,而兇手呢,也死了,死無對證,好蹊蹺,好巧合。
她不得不懷疑,而懷疑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自己的兒子:“會是你嗎?你一定要和本宮作對嗎?非要如此嗎?”
眼神逐漸變了,陰冷而狠毒,既然你這麼對待本宮,那麼本宮也不是泥捏的,隨便你欺負,既然如此,那就看誰更加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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