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承包大明 作者:南希北慶 (連載中)

mk2258 2019-8-12 21:45: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 8719
mk2258 發表於 2019-8-20 18:15
第二十章廢中自有廢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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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但很快就被郭淡給拋之腦後,畢竟他目前非常滿意這種廢物一般的生活,就是不要去想太多,這樣活著真的要輕鬆許多,以前他就是太過精明,算計太多,幾乎時時刻刻就在計算著,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這倒是讓他看透了這得與失,要享受當下,而且他可沒有想要成為明朝的精英,他也成為不了,他那套在這裡,那就是屬於下九流級別。

    不過,他對於這位能夠與他齊名的白面後生倒是感到有些好奇,難道這一山還有一山高?

    只見那白面後生站在樓道口左右張望片刻,突然沖向一張靠窗的桌子,指向其中一個身著紫袍的公子哥怒罵道:“好你一個李守錡,竟將壞土作良田賣於我,今日若不說個明白,你休想出得這門。”

    那叫做李守錡的公子哥,是處變不驚,保持微笑的站起身來,不緊不慢道:“賢弟有話慢慢說,為兄想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那白面後生怒哼道:“我昨日已去看過,那片田根本就種不得糧食,而你卻以良田的價錢賣於我,是何道理? ”

    “竟有這等事?”

    李守錡微微皺眉,突然看向郭淡這邊喊道:“瘦猴兒。”

    他們認識?郭淡微微一愣。

    “小人在。”

    孫不言急忙走了過去。

    “原來你這臭猴子也在,那真是再好不過。”

    那白面後生見到孫不言,更是怒不可遏,衝上前,一把揪住孫不言,舉拳便要打。

    “小伯爺饒命啊!”

    孫不言驚慌大喊道。

    “住手。”

    李守錡出聲喝止道。

    白面後生瞧了眼李守錡,“你們還有甚好說的。”

    李守錡走上前來,先是擋開白面後生的手,又面色嚴肅的向孫不言問道:“我當初找你幫我賣地,就幾番叮囑過你,不管此地賣於何人,必須與那人說明此地由於常年積水,是種不得糧食,你竟敢從中作梗,還將這壞土賣於我賢弟?你是活膩了麼。”

    郭淡雖只是聽得兩三語,但也猜得個七七八八,暗自一笑,種不得糧食,你還作良田賣,那除了去蒙人,還能怎麼賣?你若不知,哼,只怕豬也會上樹。

    “冤枉啊!”

    孫不言大呼一聲,又道:“還請大公子明鑑,小人當時與徐小伯爺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曾騙他。”

    “豈有此理。”

    白面後生怒道:“你若與我說明白,我豈會買那壞土。”

    孫不言道:“小伯爺,你不能冤枉小人,那日在春滿樓,小人與小伯爺提及此事時,小伯爺卻說什麼'有水好。水越多越好。水多才能夠耕地。',小人還怕小伯爺誤會,再欲解釋,可是小伯爺卻嫌小人囉嗦,還搶過契約,簽完之後,便讓小人滾。”

    原來那春滿樓是這猴子的根據地呀。郭淡不免想起自己來到明朝的那晚,也是被這孫不言帶去春滿樓,喝得是酩酊大醉,結果將正事給耽誤了,不用想也知道,這白面後生也是被陰了。

    “胡說。”

    白面後生道:“我怎不記得我說過這話。”

    孫不言道:“小人又豈敢冤枉小伯爺,記得當時小伯爺還抱著紫月小娘子,若是小伯爺忘記了,可找紫月姑娘來作證。”

    當時抱著紫月姑娘?

    嗯......?。

    周邊一些公子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但也不少人是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

    他們在笑甚麼?

    還真是一個人才啊!郭淡也是捂臉直笑。

    李守錡忍住笑意,向那白面後生道:“賢弟,不管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為兄對此事是毫不知情,若是賢弟一口咬定是瘦猴兒騙了你,那大可找紫月姑娘前來,到時一問便知,若他騙了你,我一定將錢退還給你。”

    那白面後生卻是支吾不語,一張白皙俊俏的臉漸漸漲得通紅。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李守錡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忽聽得一人小聲道:“不愧是京城雙廢,果真是名不虛傳。”

    那白面後生聽得一個真切,衝上去,一手揪住那說話的人,道:“你說甚麼?”說著,他又一手指著郭淡:“那廝不過就是一書呆子,焉能與本小伯爺齊名。”

    那人當即呆若木雞,總不能改口稱他為京城單廢吧?

    周邊的吃瓜群眾們,先是愣得片刻,旋即非常有默契的低下頭去,只見他們雙肩狂聳。

    躺著也中槍的郭淡,只能將臉偏向窗外,心道,郭淡,你瞧見沒有,這世上廢物是千奇百怪,層出不窮,比你廢的,那是大有人在,你可千萬不能驕傲自滿啊!

    李守錡著實忍不住,偷笑片刻,才上前去,又拉開那白面後生,道:“賢弟勿要動怒,此事看來是一個誤會,這樣吧,今兒哥哥做東... ...。”

    “本小伯爺稀罕你這酒麼。”

    那白面後生一手掀開李守錡,又環顧四周,扔下一句“咱們走著瞧。”便氣沖衝的離開了。

    他離去之後,樓中頓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聲。

    李守錡嘴角微微揚起,又與孫不言相視一眼,這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此地不宜久留啊!郭淡見躲在角落裡,兀自不免被人指指點點的,但這可不是羨慕嫉妒恨,他完全不享受,於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時,先前那招待他的那位酒保走上前來,道:“客官,你還沒有付錢?”

    郭淡未開口,孫不言就走上前來,道:“少得了你的麼,真是狗眼看人低。”

    拿出幾錢銀子扔給那酒保,又向郭淡道:“郭兄弟,真是抱歉,今兒掃了你的興,改日,改日我定備薄酒,再向郭兄弟賠禮道歉。”

    郭淡笑道:“這我可當真了。”

    “一定,一定。”

    “好,那就改日再見,我先告辭了。”

    郭淡下樓之後,李守錡突然走上前來,略帶諷刺道:“你也真是沒出息,老是戲弄這京城雙廢,有本事去跟柳承變鬥鬥。”

    孫不言嘿嘿笑得幾聲:“不瞞大公子,我還真不怕那柳承變,我怕得是柳老爺子。”

    ......

    “姑爺,你可算回來了,老爺一直都在找你。”

    回到府內,那看門的門童立刻向郭淡言道。

    郭淡好奇道:“找我作甚?”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門童搖搖頭道。

    難道又出事呢?不是吧,我這剛打算放假啊!郭淡心裡嘀咕一句,可又想,即便有事,也就是跑跑腿而已。

    來到大廳,只有寇守信坐在裡面。

    “你去哪呢?”寇守信面色不悅的問道。

    郭淡如實答道:“小婿只是到外面逛了逛。”

    你也真好意思去逛。寇守信當然非常清楚外面的人對郭淡的看法,若換做是他,是決計不好意思出門,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出門了,但他也無可奈何,只道:“明日你代我去一趟興安伯府。”

    “興安伯府?”

    郭淡眨了眨眼。

    寇守信點點頭,道:“興安伯的酒莊最近釀出一種新酒來,同時希望尋找一家牙行合作,專門負責幫他賣酒,今早興安伯派人前來邀請我們寇家明日去府上商談,可惜我身體不適,無法出門,故此只能讓你代我前去。”

    郭淡驚訝道:“岳父大人,這麼重要的事,您讓小婿去談?”

    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寇守信哼得一聲,又道:“明日寇義會跟你一塊去,你可記住了,你只是代我前去,至於具體怎麼談,全由寇義來談,你千萬不可亂言,那可是伯爵府,稍有不慎,這後果是可大可小的!”

    郭淡立刻保證道:“岳父大人還請放心,小婿絕不會多嘴的,以免壞了岳父大人的事。”

    寇守信稍顯欣慰的點點頭,可見他對於郭淡的要求多低,又苦口婆心的叮囑道:“但是你也得趁機學習,看看他們如何商談的,待你回來,我可是會問你的。”

    郭淡訕訕點頭:“是,小婿知道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8-20 18:15
第二十一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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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守信並未跟郭淡說太多,因為他認為,郭淡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壞事。而較上一回,郭淡這一次也沒有心思再去過問,因為他認為即便拿不到這筆買賣,也不會對寇家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至少這飯碗不會丟。

    當然,他也不會因此消極怠工,該他做的事,他一定會做好的,這第二日大清早,他便從床上爬起來,吃過早飯之後,就準備出門。

    剛剛來到前院,正好見到寇涴紗獨自一人坐在廊道的護欄上,望著院中初開的鮮花,怔怔出神。

    郭淡頓時收住腳步,站在拐角處,凝視著寇涴紗,心想,或許以前的郭淡對她不曾有半點了解。

    “大小姐”

    一個聲音打斷了郭淡的思緒,他偏目一看,只見寇義走了過來,頓時往後退的一小步。

    寇涴紗也回過神來,問道:“姑爺呢?”

    寇義道:“還未見姑爺出來。”

    寇涴紗稍稍點了下頭。

    寇義略顯不甘心的問道:“大小姐,你真的認為我們不可能拿下這比交易麼?”

    “幾乎是不可能。”

    寇涴紗螓首輕搖,輕嘆道:“如這種大交易,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但最終還是取決於自身實力,我們與柳家的實力還是相差甚遠。不過我們表面上也不能認輸,還是得給予柳家一些壓力,我估摸著柳家一定會拿他們的分行,他們的經驗來說事,而我們就要揚長避短,強調物以稀為貴,以減少新酒的產量,再賦予高昂的價格,以求得到這世上最有錢的客戶,如此一來,就能夠遮掩我們的短處。”

    躲在角落的郭淡聽罷,不禁稍稍點頭,這女人的確是聰明,可惜還差那麼一點,如果她懂得槓桿撬動地球的原理,就知道這實力並非是唯一的。

    寇義道:“可是我認為大小姐的計劃是可行的。”

    寇涴紗輕嘆道:“如果只是那種新酒,那我們的確是可以去爭取,但是現在興安伯是要將整個酒莊拿出來,這就不能物以稀為貴。”

    寇義不禁嘆了口氣。

    寇涴紗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我讓你調查的事,調查的怎麼樣?”

    寇義搖搖頭道:“我已經追查陳方圓多日,但還是未有查明那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郭淡皺了下眉頭,原來她一直追查我,看來我今後得小心一點。

    “那人手段如此厲害,想必也不會輕易讓人追查到。”寇涴紗輕嘆一聲,道:“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先去準備一下,我想待會姑爺就會出來了。”

    “是。”

    寇義離開之後,寇涴紗又望向樹枝上的花朵,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他?他又是誰?郭淡微微皺眉,突然雙眸向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姑爺,你怎又回來了。”

    正在院中打掃的汐兒看到郭淡去而復返,不禁好奇道。

    郭淡指著髮髻問道:“汐兒,你今兒是不是給我用了綠色的頭巾?”

    汐兒抬頭一瞧,點頭道:“是呀,這是姑爺你最喜歡的。”

    “換了。”

    郭淡果斷道:“待會拿去燒了,以後我的衣櫃裡面不准出現綠色。”

    換了一條褐色的頭巾後,郭淡再度來到前院,寇義已經是等候多時,見郭淡來了,二人便立刻出得門去,前往興安伯府。

    “哇!不愧是伯爵府,可真是氣派啊!”

    來到興安伯的府邸前,郭淡望著面前這氣派的府邸,只覺寇家那就是農家小院來的,是完全不能比的。

    寇義小聲道:“興安伯在南郊外的莊園可要比這氣派的多。”

    “是嗎?”

    “當然是的。”

    其實明太祖、成祖最初給這些伯爵的食祿,也算是中規中矩,並沒有說多得離譜,但問題是這些伯爵都是世襲的,這一代傳一代,他們擁有著先天的優勢,不需要很聰明,在這個農業經濟占主導的時代,只要會兼併土地就行,另外,他們開枝散葉,這子孫入朝為官非常容易,又有土地分,這一分再分,人越來越多,家業的規模自然是越來越大。

    什麼人能夠擁有大酒莊,就是那些超級大地主,因為他們的糧食已經多得不可能吃的完,那麼賣酒肯定要比純賣糧食更加賺錢,而明朝對什麼大宗商品都有限制,偏偏對這酒沒有任何限制。

    這時,一輛馬車自西而來,正是柳承變的馬車。

    寇義小聲嘀咕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郭淡瞟了眼寇義,暗自一笑,這算是什麼冤家路窄,同行相遇,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一會兒,馬車便來到郭淡更前,只見柳承變從馬車上下來,兀自是英俊瀟灑,神色自若,似乎並未受到陳樓一事影響。

    “柳兄。”

    郭淡“開心”的走了過去。

    “郭賢弟。”

    柳承變見到郭淡,不免也略顯激動。

    “真是好巧啊!”郭淡道。

    柳承變瞟了眼寇義,笑道:“想必郭賢弟也是為新酒一事來的吧。”

    郭淡一愣,道:“柳兄怎知?難道柳兄也是為此事而來?”

    寇義聽得只覺臉紅,姑爺,你這才反應過來啊!

    柳承變點點頭,拱手道:“待會郭賢弟可得讓讓為兄啊!”

    郭淡一臉騷包的笑道:“好說!好說!”

    寇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急忙上前來道:“柳公子見笑了,我家姑爺入行不久,待會還指望柳公子您手下留情啊。”

    郭淡轉過頭去,一臉不爽的看著寇義。

    寇義故作不見,他們兩個為這事可沒有少吵架,你本事沒本事,又愛做主,這就沒法弄,所以寇義非常不喜歡跟郭淡出來談買賣。

    柳承變都看在眼裡,暗想,他們還是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們身後站著的是涴紗。

    “哈哈!”

    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徐茂從大門走出來,朝著郭淡和柳承變拱拱手,言道:“幾位百忙之中,抽空來此,徐某真是倍感感激啊!”

    “豈敢,豈敢。”

    一番寒暄之後,他們來到前院,徐茂突然道:“三位,我家老爺臨時有點事,先前就已經出門了,走之前已經命我負責與三位商談,還請三位多多包涵。”

    柳承變忙道:“大管家言重了,伯爺能夠請我等來此,已經三生有幸,晚輩心中是萬分感激。”

    郭淡直點頭道: “是的,是的,柳兄說得對,呵呵。”

    徐茂瞟了眼郭淡,又道:“今日請你們兩家前來,主要是為了酒莊一事,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何不去酒窖那邊,一邊品酒,一邊詳談。”

    柳承變立刻道:“一切全憑大管家做主。”

    他也知道這興安伯家的酒可不是一種兩種,是有很多種的,去酒窖那邊談,肯定要更加方便,而且他們又不是什麼貴客,坐在大堂,反而不自在,其實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徐茂又道:“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多人前去,你們看......。”

    郭淡立刻道:“寇義,你在這等著。”

    柳承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才不會想著要與強者競爭,這又不是舞文弄墨,這是做買賣,能和弱者競爭,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寇義差點沒有吐血,輕輕拉了下郭淡的衣袖,小聲道:“姑爺,你難道忘記老爺的囑咐麼?”

    郭淡臉色一變,怫然不悅道:“行行行,你去談,你去談,我回去了。”

    這才是他的真是目的,他其實是想開溜。

    徐茂笑道:“那怎行,老爺若是知道,非得責罵我待客不周,要不這樣,郭童生先去廂房那邊等候。”

    郭淡坦蕩蕩的看向寇義。

    寇義訕訕點了下頭。

    郭淡這才向徐茂拱手道:“那就有勞大管家。”

    徐茂立刻叫來一個奴婢,帶著郭淡往廂房那邊走去,而他則是與柳承變、寇義前往酒窖。

    郭淡來到廂房,剛剛坐下,就見兩三個女婢端著美酒佳餚上來。

    “嘖嘖...不虧是伯爵府,這招待就是不一樣。”

    郭淡也不是一個客氣的人,立刻拿起酒壺來給自己倒酒,但見一道琥珀色的水柱落入杯中,頓時一股馥郁芳香撲鼻而來,這令郭淡眼中一亮,道:“真是好酒啊!”

    放下酒壺,他便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來,先是聞了聞,又淺嚐一口,只覺此酒醇厚甘鮮,細細品味,又覺此酒味道豐滿,其中包含甜、酸、苦、辛、鮮、澀六味,令人回味無窮。

    這一杯落肚後,郭淡兀自端著空酒杯,怔怔出神,前世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喝得是酒,品得卻是前世啊!

    忽聞門外有人問道:“此酒如何?”

    郭淡下意識道:“此酒真是妙不可言啊!”

    話一出口,他便突然醒悟過來,偏目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站在門外,笑吟吟的看著他,他急忙站起身來,拱手一禮:“晚輩郭淡,不知老先生您是?”

    老者抬腿入得門來,不答反問道:“你就是那寇家女婿?”

    郭淡拱手道:“正是。”

    老者堂而皇之的坐了下來,又打量了下郭淡,笑問道:“你不是來這裡商談新酒一事麼,為何卻坐在這裡?”

    郭淡訕訕道:“我家管家已經去談了,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很多人去,故而貴府的大管家讓我來此等候。”

    老者笑道:“你們寇家還真是別樹一幟,讓女婿來,卻又讓管家去談。”

    郭淡瞧了瞧這老者,微一沉吟,道:“若是別的生意,那自然是晚輩前去,可是此買賣與興安伯有關,我們寇家是極為看重,若非我岳父大人身體不適,必將 自前來,然而,晚輩入行不久,可不敢亂言,萬一壞了興安伯的大事,晚輩縱使一死,也難以彌補,而我家管家經驗豐富,故由他前去,是最為合適的。”

    “回答的真是天衣無縫啊!”

    老者笑吟吟的點點頭,又道:“你入行不久,便能夠將柳家、金玉樓,包括寇家玩得團團轉,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可是爐火純青,如此看來,你倒是一個商業奇才啊!”
mk2258 發表於 2019-8-21 18:23
第二十二章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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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淡反應也是極快,故作錯愕道:“晚輩愚鈍,不知老先生這話從何說起?”

    老者笑道:“要不要老夫叫那陳方圓過來,問個明白?”

    那個糟老頭,竟然不遵守信約,這還合作個屁啊。郭淡心中暗怒,立刻將陳方圓祖宗十八代放在一起詛咒。

    那老者似乎看出郭淡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你倒別怪他,那日老夫去南郊釣魚,恰好遇見你們在那行善,他倒是不想說,是老夫逼他說出來的。”

    郭淡突然上前行得一禮,“晚輩郭淡見過伯爺。”

    “不虧是牙行的人,這眼力倒是不差。”老者笑著點點頭,又伸手道:“坐吧。”

    這老者正是興安伯徐夢晹。

    “多謝。”

    待郭淡坐下之後,徐夢晹道:“不瞞你說,今日老夫主要是想見見你,這世上奇才多不勝數,可是老夫不明白,為何你卻要遮遮掩掩的,寧可被人罵窩囊廢,也不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郭淡微一沉吟,嘆道:“不瞞伯爺,晚輩之所以遮遮掩掩,只因志不在此啊。”

    徐夢晹聞言,不禁好奇道:“此話怎講?”

    郭淡道:“為父乃是一名秀才,畢生所願,就是考取功進士,只可惜未能如願,郭淡身為人子,自然想完成父親的遺願,一直以來,晚輩都在家寒窗苦讀,只願能夠考取功名,報銷國家,但是...但是岳父大人乃是一個商人,他希望晚輩能夠繼承家業,若是讓岳父大人知道晚輩會做買賣,只怕不會答應讓晚輩考取功名,故才遮遮掩掩。”

    “原來如此。”

    徐夢晹點點頭,又道:“這人各有志,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勉強你了。”

    這都讓我蒙混過關,說是奇才,其實也不為過啊!郭淡暗自一樂,道:“多謝伯爺諒解。”

    徐夢晹又道:“其實相比起美酒佳餚,老夫更喜歡詩詞文章,今日老夫也是頗有興致,我們不妨煮酒論文章。”

    “煮...煮酒論...論文章?”郭淡顫聲道。

    徐夢晹道:“不行嗎?”

    “行......不得啊!伯爺您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滿腹經綸,晚輩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童生,又怎敢與伯爺您論文章。 ”郭淡是誠惶誠恐道。

    這玩意他是真不行,那唐詩三百首,他都背不了幾首,真的是志不在此啊!

    “混賬!”

    徐夢晹突然一拍桌子,喝道:“黃口小兒,膽敢在老夫面前信口雌黃,這讀書人老夫見多了,哪個不是心高氣傲,豈有像你這般好裝瘋賣傻的,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該死的,我怎會犯下這種錯誤,在一個讀書人面前說自己是一個讀書人,這不是將臉送過去讓人打麼!郭淡暗自叫苦,同時心裡也非常好奇,反問道:“請恕晚輩無禮,晚輩很想知道,為何伯爺對晚輩這麼感興趣。”

    徐夢晹輕咳一聲,道:“好奇!”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因為郭淡的行為確實很令人費解,哪有人甘願當這窩囊廢。

    “原來如此。”郭淡道:“伯爺,晚輩能不能不說。”

    “當然不能。”徐夢晹回答的是乾淨利落。

    郭淡沉默半響,突然長嘆一聲:“不瞞伯爺,是因為愛。”

    “因為什麼?”徐夢晹側耳道。

    “愛。”

    “愛?”

    郭淡點點頭,道:“一直以來,我都深愛著我的妻子,雖然她並不愛我,但是我卻甘願為她當這窩囊廢。”

    徐夢晹皺眉道:“這老夫聽得倒不是很明白。”

    你不懂就對了,你要懂的話,我就不這麼說了。郭淡暗自欣喜,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來,“岳父大人膝下無子,故才招我為婿,但是我知道,內子對此是心又不願,她覺得她的能力並不弱於男人,她也非常喜歡做買賣,倘若我顯露出真本事來,那麼岳父大人可能會將牙行交予我來打理,但這樣會令內子傷心的,為了能夠讓內子開心,我只能裝傻充愣,甘當這綠葉。”

    徐夢晹沉眉訓道:“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本就該當家做主,竟為一個女人自甘墮落,虧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我是不好意思說,是你非得逼我出來的,你沒有看到我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麼?郭淡甚覺無語,但對方是伯爵,不能跟他爭,訕訕道:“伯爺教訓的是,但是...但是有一種愛就叫做無可救藥,我也知道這樣或許不對,但我就是做不出讓內子傷心的事。”

    “唉...你還真是無可救藥啊!”徐夢晹嘆了口氣,這種事他可沒法證明郭淡是不是在說謊,“老夫姑且就信你,但老夫已知你底細,你在老夫面前,也就無須藏著掖著,對於老夫的酒莊,不知你有何看法?”

    你也真把自己當回事,你問我就要說啊!郭淡道:“伯爺明鑑,晚輩乃讀書人出身,從未循規蹈矩的做過買賣,上回陳樓一事,晚輩也只是取巧而已,那些手段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若是對方都知道是晚輩在後面操縱,那是決計不會成功的,若是伯爺想將一壇酒賣個好價錢,那晚輩倒是能夠幫幫忙,但是這麼大筆交易,晚輩實在是無能為力,倒是晚輩的岳父和內子非常擅長。”

    看來那陳方圓說得不錯,這小子真是狡猾的很。徐夢晹稍一沉吟,道:“你就不怕我將你的事說出去麼?”

    我當然怕,但是我更怕被人威脅。郭淡趕忙道:“還請伯爺高抬貴手,千萬別說出去,傷了內子的心,其實晚輩真的很想幫助伯爺,實在是無能為力,還請伯爺多多見諒。”

    徐夢晹沉眉不語,不怒自威。

    不過郭淡也不是雛鳥,這嚇不倒他,上回是沒辦法,才出手緩解寇家的燃眉之急,目前他對這些生意上面的事,已經覺得索然無味。

    正當這時,一個僕從走了進來,道:“老爺,小少爺回來了。”

    徐夢晹老目閃過一道怒芒,咬著後牙槽道:“那孽畜竟還敢回來,今日老夫饒不了他,叫那孽畜進來。”

    郭淡趕緊起身道:“伯爺,晚輩就先告辭了。”

    徐夢晹嗯了一聲。

    郭淡趕緊開溜,可還未到門口,徐夢晹突然出聲道:“等會。”

    郭淡回過身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伯爺還有事麼?”

    徐夢晹道:“你先坐下。”

    “哦。”

    郭淡無奈的坐了回去。

    “爺爺,爺爺,孫兒回來了。”

    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親暱的叫喊聲。

    可是徐夢晹聽到這聲音,臉上卻是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聲未落,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白面後生歡蹦亂跳的跑了進來。

    郭淡面色一驚,是他?

    這後生正是徐夢晹的孫子,徐繼榮,也是與他齊名的京城雙廢之一。

    雙廢又在聚首。

    徐夢晹瞟了眼郭淡,神色有些尷尬,顯然他是知道這個稱號的。

    徐繼榮也瞧見了郭淡,詫異道:“你這廢物在我家作甚?”

    郭淡差點沒笑出來,你也好意思罵我廢物。

    “孽子,跪下。”

    徐夢晹一聲怒喝,猶如雷鳴一般。

    徐繼榮嚇得一哆嗦,卻指向郭淡,“你究竟跟我爺爺說了甚麼?”

    郭淡是一臉懵逼。

    “還不跪下。”

    徐夢晹氣得直接站起身來。

    徐繼榮見爺爺發飆了,這才跪了下去,可臉上毫無懼意:“爺爺,你為何讓孫兒跪下,這裡可還有外人在,就不能給孫兒幾分薄面麼。”說到後面,他是一臉委屈。

    徐夢晹走上前去,道:“我且問你,你前些日子是否花了一千二百兩,買了一片種不得糧食的廢土回來。”

    徐繼榮頓時如茄子打了霜,焉了,垂頭低聲道:“爺爺,您都知道了。”

    “你這敗家子,我們徐家家業遲早有一日會敗在你手裡。”徐夢晹是勃然大怒,青筋暴露。

    郭淡暗道,就這個進度下去,不用遲早,也許你有生之年就能夠看到,到時你就可以放下一切,安心入土,完美。

    徐繼榮據理以爭道:“爺爺,這可怪不得孫兒,當初可是爺爺您讓孫兒別去買那什麼青樓,還說要買就買土地,孫兒完全是聽從爺爺的囑咐,拿著錢去買土地,可是哪裡知道那李守錡和那瘦猴兒聯合起來,設了個圈套,騙孫兒的錢。”

    徐夢晹眼中閃過一抹尷尬,訓斥道:“你還在狡辯,誰買土地,不去親眼看看,就算不去,你也可以叫人去,可是你呢?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四處揮霍,你說,你都已經被人騙了多少回呢?”

    徐繼榮撓著腦門道: “孫兒不記得了。”

    “你......。”

    徐夢晹猛地舉起手來,過得片刻,他突然看向郭淡。

    郭淡正全神貫注的在看熱鬧,心裡還在嘀咕,靠!怎麼還不打呀,往死裡揍就對了,像這種化生子,換我早就打死了。忽見徐夢晹看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裝模作樣道:“伯爺,快請息怒,您手舉這麼高,那會打死人的。”

    徐繼榮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爺爺,他說得對,這真的會打死人的,孫兒可是咱們徐家九代單傳啊!”

    徐夢晹一聽九代單傳,頓時氣得大腦缺氧,指著門外道:“你這孽子......給老夫去門外跪著,老夫不想看到你。”

    “爺爺......。”

    “滾。”

    徐繼榮癟著嘴,一臉委屈的站起身來,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完全就不像似去下跪的,反倒像似去上青樓的。

    “這孽子...唉...。”

    徐夢晹閉目一嘆:“老夫真希望他與你一樣,也是在裝瘋賣傻。”

    您這是誇,還是貶啊?郭淡很敷衍的安慰道:“伯爺,小伯爺如今年紀還小,等長大了,就不會這般頑皮。”

    “不小了。”

    徐夢晹搖搖頭,坐了下來,嘆道: “這都怪我呀,他父母早逝,又只給我徐家留下這根獨苗,故而老夫對他是倍加寵愛,從小到大,處處袒護著他,以至於養成他這恣意妄為,冥頑不靈的性格,古人言,慈母多敗兒,說得果真是一點沒錯啊!”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郭淡敷衍的點點頭。

    徐夢晹突然瞟了眼郭淡,道:“酒莊一事,你若不願相助,那老夫也不勉強你,但是有一事,老夫希望你能夠出手相助。”

   
mk2258 發表於 2019-8-21 18:23
第二十三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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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我來這里幹嘛。郭淡隱隱猜到什麼,嘴上卻是問道:“那不知伯爺說得是什麼事?”

    徐夢晹道:“方才你也聽見了,那孽子花了一千多兩,買來一片壞土,根本就種不得糧食,這錢倒是小事,老夫氣得是,那些人將他當傻子一般,玩弄於股掌之間,只怕背後沒有少嘲笑我們徐家,老夫希望你能夠幫老夫出這口惡氣。”

    你就沒有聽過爛泥扶不上牆麼,要是真的沒有聽說,就多看看我啊。郭淡訕訕道:“伯爺若要出口惡氣,不需要晚輩相助吧。”

    這確實比較怪異,一個伯爵竟然請求一個商人來幫忙出氣。

    徐夢晹嘆道:“那李守錡乃是襄城伯之子,若老夫出面的話,這事只會越鬧越大,既然這事生於買賣之間,那麼老夫還是希望用買賣上的手段來解決此事。”

    郭淡聽罷,就更加不想摻合這事,這是你們伯爵之間的恩怨,我一屁民摻合進去,這不是自找不痛快麼,搖頭道:“這事晚輩恐怕.. ....。”

    徐夢晹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先前說你擅長投機取巧,這可不是循規蹈矩的買賣,當然,你若做成,我自然不會虧你,以及你們寇家,並且,我還保證,絕不會將你的事泄露出去。”

    畢竟是伯爵,這恩威並施的手段,玩得是不露聲色啊。

    郭淡當然聽出這弦外之音,他不想摻合這事,是一萬個不想,但有句話說得好,別給臉不要臉。

    對方畢竟是伯爵,動他那就跟動動筷子似得,是輕鬆加愉快。而如今徐夢晹絕對算是給足他面子,畢竟他只是一個小贅婿,如果真的逼著他去做,他未必還能夠翻天,只是說徐夢晹沒有這麼做罷了,但是不代表不能。

    思量再三,郭淡覺得還是見好就收,不過這也得分怎麼個收法,現實雖是如此,但是氣勢上絕不能輸,不然的話,今後豈不任由他捏扁搓圓。

    郭淡突然挺直腰板,不卑不亢道:“伯爺如此看得起晚輩,那是晚輩的榮幸。但既然是說買賣,那就不存在虧待與善待一說,晚輩是靠能力賺錢,而不是靠施捨,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既然伯爺您認識陳方圓,自然也知道要請晚輩出手,這價錢可是不低啊。”

    徐夢晹微微一愣,只覺眼前的郭淡與方才那個郭淡簡直判若兩人,神態、眼神完全不一樣,可他不但不惱,反而撫須一笑,非常欣慰道:“這才像個男人。一千兩是嗎?沒問題,只要你能夠幫老夫出這口惡氣。 ”

    拜託,那隻是最低出場價。郭淡嘀咕一句,但也沒有說要更多,他主要是展現一個強硬的態度,而不是為了錢,又道:“除此之外,晚輩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晚輩還是不想讓人知曉,是晚輩在後面安排,這不僅僅是因為愛,還有就是晚輩不想得罪任何人。”

    徐夢晹笑道:“這你放心,即便李守錡知道是你幹的,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否則的話,那孫不言又豈敢幫助他來戲弄我孫兒,若是他們敢破壞這規矩,那老夫也能。”

    郭淡搖頭道:“可是晚輩希望他不知道,晚輩當然相信伯爺不會說出去,但是小伯爺他.....。”

    徐夢晹立刻道:“我會叮囑那孽子的,絕不會將你說出去的。”

    郭淡拱手道:“多謝伯爺諒解。”

    徐夢晹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郭淡稍一沉吟,道:“其實關於小伯爺買地一事,晚輩先前就略有耳聞,但具體怎麼做,還得先去現場看看。”

    徐夢晹點點頭,道 “不知你何時有空?”

    這老頭是怕我拖著不辦事,哼,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郭淡笑道:“晚輩隨時都有空,明日也行啊。”

    徐夢晹立刻道:“那就明日吧。”

    這時,徐茂突然走進來,行得一禮,問道:“老爺,怎麼小少爺跪在外面?”

    徐夢晹哼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徐茂訕訕一笑,他身為大管家,掌管伯爵府的一切,這事他本身也有責任的,但是他一直以來也都非常偏袒徐繼榮。

    徐夢晹問道:“你們談完呢?”

    徐茂點點頭,道:“已經談完了。”

    郭淡識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徐夢晹也沒有再挽留,吩咐一丫鬟送郭淡出去,又向徐茂問道:“你們談得怎麼樣?”

    徐茂道:“若以實力來看,還是柳家更具有實力,柳家在南京、蘇州等地都有分行,而且他們有著很多這方面的經驗,相比較起來,我們的酒莊交給他們打理,很快就能夠見到成效。寇家就顯得有些不足,不過寇家倒也懂得揚長避短,他們建議我們有限的出售新酒,以此來抬高新酒的價錢,同時還能提高新酒的地位。”

    徐夢晹點點頭,並未說什麼。

    徐茂知道徐夢晹今日主要是想見見郭淡,這種事他不會非常上心的,但他卻對此感到有些好奇,問道:“老爺,郭淡怎麼說?”

    徐夢晹搖頭苦笑道:“他不願意幫這忙。”

    徐茂皺眉道:“他怎如此不懂事,竟敢拒絕老爺您。”

    徐夢晹擺擺手,笑道:“這只能證明此人大有本事,你想想看,換做任何一個讀書人,能不藉此機會巴結我麼。”

    徐茂道:“話雖如此,但是以老爺您的地位,不愁找不到買賣方面的人才,為何老爺是如此看重此人?”

    徐夢晹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那孽子。”說話時,他手往門外一指。

    徐茂詫異道:“小少爺?”

    “除了他還能是誰。”

    徐夢晹哼了一聲,又是無奈一嘆:“這幾年來,我可尋遍天下名師來教那孽子,可那孽子不但學不好,還經常將老師給氣走,這麼下去的話,我真怕我們徐家後繼無人呀!故此,我想另闢蹊徑,其實在這幾個月內,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精明之人,輔助榮兒,最好能夠令他開竅,至於讀書方面,我早已經不再奢望,只望他能夠不將我們徐家的祖業都給敗掉。”

    徐茂道:“老爺這番良苦用心,小人能夠明白,但是郭淡是否太年輕了。”

    徐夢晹笑道:“年輕好,如此才能夠待在榮兒身邊,而且你想想看,這些年來,他受到多少嘲笑,卻能夠隱藏的這麼好,可見此人城府之深,榮兒如今缺得就是這個。”

    他哪裡知道,此郭淡已非彼郭淡。

    “若他真有本事,那可真是能忍的。”徐茂點點頭,又道:“可是他不是已經拒絕了麼。”

    徐夢晹笑道:“他雖然拒絕幫助我們買酒,但是他答應幫榮兒解決那壞土一事。”

    徐茂搖搖頭道:“關於壞土一事,已是白紙黑字,難不成郭淡還能讓那李守錡吐出來不成。”

    徐夢晹道:“我就是想藉此看看,他到底是否真的如陳方圓所言那般聰明絕頂。”

    ......

    那邊郭淡去到前院時,柳承變已經離開了,不過從寇義的神情來看,寇家應該是處於下風,但郭淡也沒有多說什麼,二人上得馬車,返回寇家。

    “你們談得怎麼樣?”

    郭淡漫不經心的問道。

    寇義卻十分謹慎的回答道:“目前還不知道。”

    郭淡也不再多問,突然笑道:“想不到我與這興安伯還有些淵源。”

    寇義好奇道:“淵源?什麼淵源?”

    郭淡道:“我與那小伯爺號稱京城雙廢,你難道不知道麼?”

    寇義道:“......!”

    他如何不知,他只是想不到郭淡竟有臉說出來。

    郭淡又饒有興趣道:“你覺得我與那小伯爺相比,孰強孰弱?”

    寇義小聲道:“說起來,姑爺還是要比那小伯爺強不少,那小伯爺可真是令人頭疼得很,自小就無法無天,揮霍無度,若非興安伯家大業大,估計早就......,姑爺雖然不擅做買賣,但也算比較節儉。”

    郭淡苦笑道:“我非不想揮霍,只可惜夫人她太精明,我是沒條件揮霍啊!”

    寇義頓時謹慎的瞧向郭淡。

    郭淡咦了一聲:“我怎麼瞧你的眼神,像似在防賊啊!”

    寇義忙道:“沒有,沒有。”
mk2258 發表於 2019-8-22 18:30
第二十四章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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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寇府,寇守信還真的是先詢問郭淡,想听聽他的想法,他其實對於這筆買賣已經不是很抱希望,他更多的是希望郭淡能夠開竅,這一點跟徐夢晹(yi,第四聲)很像,可事與願違,郭淡並未參與談判。

    只能說天意如此,寇守信也只能認命啊!

    而郭淡回答的也是非常消極,他並不想涉及到這樁買賣,他甚至都希望寇家拿不下這樁買賣,因為他不想跟徐夢晹有太多的瓜葛,畢竟對方是知道他的底細,而他又不願意再回到前世的那種生活,他對於現狀是非常滿意的,打打醬油什麼的。

    郭淡走後,寇涴紗才向寇義問道:“你們談得怎麼樣?”

    寇義嘆了口氣道:“正如大小姐預計的那般,我們面對柳家,毫無優勢可言。”

    他並沒有細說,因為寇家與柳家是知根知底,不用說也知道對方會怎麼說,無非就是渠道、資源,以及人脈,這些恰恰都是寇家非常欠缺的。

    寇涴紗輕輕一嘆,道:“這一筆買賣來的真不是時候,若是再晚個幾年,我們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要是讓柳家拿下這筆交易,那麼之前陳樓一事對他們所造成的損失,也就算不得什麼,我們寇家想要追趕,只怕更是困哪。”

    言下之意,就是放棄了。她心裡是很清楚的,她在工作方面,是非常理性的,但其實她是非常不甘心的。

    寇守信苦笑道:“女兒啊,記得為父很早以前就教過你,這買賣上的事,是不能強求的。”

    ......

    翌日一早,郭淡就出得門去,他現在只希望早點解決徐繼榮一事,以免夜長夢多,對此他當然是充滿信心,他曾經的信念就是世上沒有賣不出的商品。

    但是他並未去到伯爵府,而是直接去到西城門,等他來到西城外時,那徐繼榮的馬車已經路旁久候多時。

    上得馬車,氣氛是相當詭異。

    徐繼榮一直保持斜目怒瞪,但是又不說話,活脫脫一個大小孩。

    “小伯爺,你再這麼瞪下去,小心眼睛會瞎掉的。”郭淡微笑道。

    瞎子?徐繼榮趕緊眨了眨眼,又繃緊著臉道:“你究竟給我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般相信你,還...還...。”

    他雖未說下去,但無非也就是狠狠的告誡過他一番,甚至於給出某種威脅,否則的話,他豈會來此等候,還讓郭淡上他的馬車。

    雖然他受迫於興安伯的淫威,暫時就範,但他若不是心甘情願的跟我合作,聽從我的建議,只怕到時會橫生波折,若想要成功,得先將這小子給擺平。郭淡心下微一沉吟,便已有計較,雙手一攤,苦笑道:“小伯爺,就我這種書呆子,哪裡有什麼迷魂湯。”

    “倒也是的。”

    徐繼榮點點頭,非常直接道:“那為什麼我爺爺會請你這廢物來幫我呢?”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好在郭淡也不介意這個稱呼,道:“你可有聽過廢廢得正?”

    徐繼榮搖搖頭。

    對呀!他怎麼懂得負負得正的道理。郭淡稍一沉吟,道:“其實主要是因為興安伯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你說來聽聽。”徐繼榮盤起腿來,頗感興趣道。

    還真是一個小孩。郭淡道:“這個故事是講在西北的一個小村子裡,有著三個農家小子,個個都非常憨厚,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傻乎乎的,而在隔壁村里有著三個非常聰明的人,文武雙全,大家都說他們將來能夠出將入相。這三個聰明人就經常欺負那三個農家小子。終於有一天,那三個農家小子忍受不住,決定要反擊,於是他們就約那三個聰明人來決鬥。你道結果如何?”

    徐繼榮道:“當然是聰明人那邊贏了。”

    白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說個屁。郭淡笑道:“我原以為也是如此,但結果卻是那三個農家小子贏了。”

    “怎麼可能?”

    “這是你爺爺說得。”

    徐繼榮立刻閉上嘴。

    郭淡又繼續道:“你爺爺說這聰明人都非常自傲......。”

    徐繼榮聞言,不禁黯然一嘆道:“難怪爺爺總是說我太過自傲。”

    “... ....!”

    郭淡是哭笑不得,你這個白痴,你那不是自傲,是傻。道:“這自傲的人,都喜歡別人聽自己的,而蠢的人,更加願意傾聽別人的想法,所以當一對一的時候,那三個農家小子總是被欺負,但是當三對三的時候,三個農家小子非常齊心合力,但是三個聰明人卻各自作戰,因為他們都不願意聽別人的,故此他們被打得抱頭鼠竄。”

    “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徐繼榮雙眸向上,若有所思著,過得片刻,他突然問道:“我爺爺為什麼跟你說這個故事?”

    郭淡道:“興安伯的意思非常簡單,當我們京城雙廢分開的時候,我們將會經常被人欺騙,唯有我們二人聯手,才會變得強大。”

    徐繼榮眨了眨眼,突然勃然大怒道:“你竟說我跟你一般廢物,真是豈有此理。”

    郭淡似乎早有料到,立刻道:“不瞞小伯爺,當時我就是這麼跟興安伯說得,怎麼能夠將小伯爺跟我這個書呆子比。”

    “可不是麼。”徐繼榮鬱悶道。

    郭淡道:“但是興安伯就是興安伯,他老人家滿腹經綸,見多識廣,懂得許多大道理。你可有聽說'大智若愚'這個成語。”

    “好像在哪裡聽過?”徐繼榮不太確定道。

    你這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比我這理科生都要差。

    不過既然徐繼榮都不明白,那郭淡肯定也得裝糊塗,不然這雙廢難以齊名,會產生距離感的,於是道:“當時興安伯跟我說得時候,我也不明白,後來興安伯解釋給我聽,其實這很容易理解的,大智,就是特別聰明,有著大智慧的人;若愚,就是像愚笨的人,連起來就是說,真正有大智慧的人,看上去就像笨人一般,正如那個故事一般,那三個聰明人,每時每刻都在計較著,誰來發號司令,誰是老大,他們每個人都只在乎自己,而不在乎別人,而三個農家小子,卻知道他們只有團結才能夠取勝,這就是大智若愚。

    興安伯說我們兩個都是大智若愚之人,只不過我們勢單力薄,故而常常被人欺負,但是只要我們兩個聯手,那一定能夠戰無不勝,無往不利。”

    徐繼榮道:“可我瞅你不像似聰明人。”

    “這不就是大智若愚麼,你要看我像聰明人,那我其實 就是一個笨人。”

    “......!”

    徐繼榮眨了眨眼,問道:“那你瞅我呢?”

    “我瞅小伯爺那是相當愚蠢。”郭淡是一本正經說道,心裡卻在哭泣,真不容易,可算是說出這句心裡話了。

    “你看人還挺準的啊!”徐繼榮哈哈一笑,又道:“既然是爺爺說得,那定是沒有錯的。”

    “那是,那是。”

    郭淡拼命的忍住笑意,但著實難以忍不住,他趕緊抽出折扇,打開來,企圖遮掩一下。

    “閒得蛋疼?”

    徐繼榮瞅了眼扇面,好奇道:“此話何意?”

    “呃...此乃...此乃一道菜名也。”

    “菜名?”

    徐繼榮問道: “此菜名怎恁地古怪?”

    “這...這是諧音玩法。”郭淡是絞盡腦汁的忽悠道:“這'閒'通鹹味的'咸',疼通竹筒的'筒' ,蛋筒,也就是說將蛋餅做成筒形,連起來就是鹹的蛋筒。”

    “這道菜我倒是沒有吃過。”

    徐繼榮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也從腰間抽出一把扇子來,打開來,嘿嘿道:“我也有。”

    郭淡一瞅,見是折扇下畫著兩個痴男怨女在月下傾訴相思之情,不對,郭淡仔細一瞅,頓時吸得一口冷氣,原來不是談情說愛,而是在月下行那羞羞之事。

    這竟是一幅春宮圖。

    只不過那畫者是別出心裁,隱藏的非常好,若不近距離,仔細去看,還真看不出來,然而,一旦看出來,那又是另外一幅畫。

    此畫真是精妙無比啊!見多識廣的郭淡不禁都暗自稱妙,只覺這大明還真是藏龍臥虎,竟有人已經達到這般境界。

    徐繼榮瞧郭淡那模樣,得意洋洋道:“比起你那'閒得蛋疼',我這扇子如何?”

    “妙哉,妙哉!”

    郭淡大拇指一豎,道:“真是沒有想到小伯爺竟有如此高大上的品味,郭淡真是佩服萬分。”

    徐繼榮哈哈一笑,突然又問道:“何謂高大上?”

    郭淡哦了一聲,“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高端大氣上檔次?”徐繼榮聽得目光急閃,心花怒放道:“好一個高大上,用來形容本小伯爺,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哈哈.....。”
mk2258 發表於 2019-8-22 18:30
第二十五章這可是塊寶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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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番忽悠下來,郭淡發現其實徐繼榮並非是像以前那個郭淡,以前那個郭淡是真的廢,讀書把腦子給讀壞了。但是徐繼榮並不蠢,他只是比較單純,然後又有一點小性格,但這不能怪他,這其實是明朝一個非常典型的社會現象。

    誰在徐繼榮這個位子上,都很有可能變成他這樣。

    他的人生還什麼可圖的?還有什麼可奮鬥的?

    含著金鑰匙出生,生來就有花不完的錢,只要不是大腦結構出問題,或者說自己去作大死,將來升官晉爵,都是板上釘釘的事,誰都改變不了,乃制度使然。

    換誰誰也不會好好讀書,你們這些屌絲寒窗苦讀也就是為了當官,我特麼不讀書我也可以當官,既然如此,那我還讀什麼書啊。

    可以預見的是,他們的人生就只剩下吃喝玩樂,好勇鬥狠。

    話說回來,如果這種人,郭淡都擺平不了,那他上輩子真是活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很快,二人聊得是相逢恨晚,雖然還不至於一個鼻孔出氣,但是很有這個趨勢,因為徐繼榮已經漸漸認為他們就是一個組合。

    聊得半天,他們終於來到那片傳說中的壞土。

    “哇!原來這裡這麼臭?”

    徐繼榮摀住鼻子,面露噁心之色。

    郭淡聽罷,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徐繼榮好奇道:“你為何這麼看著我?”

    郭淡問道:“你似乎是第一回來?”

    “對啊!”

    徐繼榮點點頭。

    郭淡好奇道:“可是我那天在周廚分明聽你說,你前一日是來這裡看過的。”

    徐繼榮面露尷尬之色,嘿嘿道:“其實我沒來過這裡,我是叫人過來看的,只不過當時我是去找他們算賬的,那我當然說我親自來過。”

    “原來如此。”郭淡點點頭,心想,他倒是有些小心思。又轉過頭去,看著面前這一大片又似臭水塘,又似沼澤的土地,不禁也有些鬱悶。

    這塊地真的是一點價值都沒有。

    原來這裡乃是一大塊凹地,以前的地主,也沒有很好的護理這裡,導致這裡常年積水,就形成一個臭水塘,久而久之,就種不出糧食。

    郭淡認為這裡的土地應該已經變得鹽鹼化,真的是一片壞土。

    “你想到辦法沒?”

    徐繼榮問道。

    郭淡一本正經道:“小伯爺,我們是一個組合,這需要我們兩個一起想辦法。”

    徐繼榮大咧咧道:“我大智若愚,所以這你想就行了,我聽你的。”

    他這麼說還真是沒錯,這真的就是大智若愚。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大智若愚,跟著涴紗那大美女混飯吃,她養著我,我陪著她睡覺,這是多麼和諧美滿,嗯,我一定要為此奮鬥。郭淡心中一片嚮往,過得片刻,他才回過神來,道:“走吧,這裡沒啥可看的,去周邊看看吧。”

    “周邊有啥好看的,那都是李家的田。”徐繼榮輕輕哼道。

    郭淡道:“你方才不還說都聽我的麼?”

    徐繼榮揚著手道:“走吧,走吧。”

    郭淡是肯定要去周邊看看的,因為有些時候一塊地值不值錢,不在於它本身的價值,而是在周邊,而這塊地目前看來,是肯定沒有任何價值,只能去周邊看看。

    一旦離開這臭水塘,景色是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周邊盡是良田,一望無際,如今又正值春季,不少農民正躬身於田間,除草播種。

    郭淡是真心有些忍不住了,諷刺道:“小伯爺,你還真會挑地方啊!”

    徐繼榮頓時激動道:“這可真不能怪我,都是李守錡他們使得壞,我哪裡想得到,他們連這點錢都騙,真是不高大上。”

    學得倒是挺快的。郭淡知道跟這個小伯爺是沒法講道理,繼續沿著阡陌小道走去。

    一個正在田邊除草的農民伯伯,見兩個身著華麗的公子走來,急忙讓開。

    他這個動作,稍稍引起了郭淡的注意,起初他只是瞟了眼,可是在經過那位農民伯伯身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盯著那農民伯伯那雙粗糙的大手。

    “你在瞧甚麼?”

    徐繼榮好奇道。

    郭淡卻是不理,微笑的向那位農名伯伯道:“這位大叔,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徐繼榮立刻道:“他手裡拿著的是草呀,你不會連草都不認識吧,看來你大智若愚要勝我一籌啊!”

    那大叔也木訥的點點頭。

    郭淡額頭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繼續不理這廝,又向那農名伯伯問道:“大叔,你為何要除草?”

    那農民伯伯忙道:“回公子的話,這些都是害草,若是不除掉,會危害到莊稼的。”

    “是嗎?”

    郭淡伸出手來,道:“能不能給我瞧瞧。”

    “當然可以。”

    那農名伯伯趕緊將手中的害草遞給郭淡。

    郭淡接過害草仔細看了起來。

    徐繼榮湊夠來,瞅了瞅,道:“這草有啥好看的?”

    郭淡瞥他一眼,拿著這害草往前走去。

    徐繼榮急急跟過去,道:“你倒是說話呀?”

    郭淡兀自不理,似在思索什麼,過得半響,他突然問道:“這周邊全都是李守錡家的土地?”

    “嗯,你能夠看到的全都他家的。”

    徐繼榮道:“而且這可是他們家最好的莊田,不然的話,我當初也不會買這裡,哪裡知道這中間還有一塊壞土。”

    郭淡點點頭,又問道:“他當初多少錢將那片壞土賣給你的?”

    徐繼榮道:“一千二百兩。”

    “才這麼一點?”

    “他可是以最好的良田價格賣. .....你說什麼,才這麼一點?”

    徐繼榮雙目一凸,驚訝的看著郭淡。

    “不得不說,小伯爺,你還真是會做買賣。”郭淡搖頭讚道。

    徐繼榮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郭淡道:“發自肺腑之言,小伯爺,你可是買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寶地啊!”

    徐繼榮睜大眼睛道:“寶地?”

    郭淡點頭道:“就那塊地,至少值兩千五百兩,你卻以不到一半的價格買了下來,小伯爺,你可真是獨具慧眼啊!”

    “是嗎?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哈哈!”

    徐繼榮當即樂的是雙肩急聳,過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趕忙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地寶在哪裡?”

    郭淡大手一揮道:“寶在這周邊。”

    “周邊?周邊都不是我的地,就那塊是。”徐繼榮又是悲從中來。

    “要都是你的地,可就不值錢了。”郭淡搖搖頭,問道:“你知道一顆老鼠屎值多少錢嗎?”

    “老鼠屎也值錢?”

    徐繼榮震驚道。

    郭淡笑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是賣不出去的,在一種情況下,老鼠屎也是相當值錢。”

    “什麼情況?”

    “就是當你手中捧著一碗美味的肉湯時。”

    徐繼榮想了想,搖晃著腦袋:“不是很明白。”

    郭淡道:“當你手中捧著一碗價值一兩銀子的上湯,而我手中有顆老鼠屎,並且我告訴你,如果你不給我五錢銀子,我就會把老鼠屎投入這湯內,就虧盈來算,你給我五錢,只是虧了五錢,但如果你不給,你就虧了一兩,你會不會給?”

    “當然不會。”徐繼榮傲嬌道:“一兩銀子而已,我徐繼榮豈會受你威脅。”

    “那如果是一千萬兩呢?”

    徐繼榮吸得一口冷氣,“啥?一...一千萬兩?有...有這麼貴的湯嗎?”

    “假如有。”

    “那...那我....。”

    徐繼榮結結巴巴的。

    “由此可見,當這碗湯的價值越高,你給錢的機率就越高。”

    郭淡說著手往邊上一指,道:“你方才也說了,這周邊全都是李守錡家的田地,而且是他家最好的莊園,而你那塊地就是一顆老鼠屎,放在這裡是一文不值,但是只要拿起來,可就價值千金。”

    徐繼榮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激動的指著郭淡道:“我...我明白了,你...你是說在那壞土上種這種害草。”

    看來他也沒有笨到家啊!郭淡一本正經道:“錯!”

    徐繼榮頓時心都涼透了,這都猜錯了,問道:“那...那你是什麼意思?”

    郭淡道:“我的意思是,要種比這更加有害的害草,然而,這還只是第一步,如果他不給錢的話,我們都還要養害蟲,總之,什麼對莊稼有害,我們就弄什麼,直到他將地買回去為止。”

    “你這主意可真是夠毒啊!”徐繼榮吞嚥一口,只覺毛骨悚然。

    這郭淡看上去,眉清目秀,文質彬彬,卻沒有想到竟這般歹毒。

    郭淡笑吟吟道:“你不願意嗎?”

    “願意,我當然願意。這回李守錡他死定了。哇哈哈!”

    徐繼榮激動的雙手叉腰,仰面大笑起來。

    郭淡瞧他一臉嘚瑟,倒也比較理解,畢竟他被人智商碾壓這麼多年,如今可算是要翻身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8-23 18:46
第二十六章鹹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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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非常適合外出遊玩。

    在梁園內的人工湖旁,一群官宦子弟聚在湖邊的一棵垂柳下,或站,或蹲,吹牛打屁,是好不蛋疼。

    “想不到李兄竟能以良田的價格將那片臭水塘給賣了出去,小弟真是佩服萬分啊!”

    一位身著青衫的公子哥衝著李守錡拱手笑道。

    又有一人道:“此等可喜可賀之事,李兄可得請大家吃上一頓啊!”

    眾人立刻起哄,要求李守錡做東。

    “哎...。”一位微胖的公子,突然將折扇往中間一放,“且慢說這話。”說著,他又向李守錡道:“守錡,你可別怪我這做哥哥的說話不中聽啊。”

    李守錡稍稍一愣,道:“陳兄但說無妨。”

    這姓陳的胖公子道:“要我說呀,這事可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要佩服還得佩服徐繼榮那傻子,只有他能夠花這麼多錢,買下這麼打一個臭水塘。”

    周邊公子哥們聞言,不禁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這些人,常常以嘲笑他人為樂,不然的話,他們的生活會變得非常無聊。

    待他們笑過之後,李守錡才微笑道:“陳兄言之有理,這事可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那瘦猴兒乾得,當然,厥功至偉的還是非徐繼榮莫屬,故此,你們得去找他請客,他的功勞是最大的!”

    “李兄,你這可真是殺人誅心,人家買下那麼大一個臭水塘,還讓人家請客。”

    又是一陣大笑聲。

    “少爺!少爺!”

    忽見一個僕從跑了過來,滿頭大汗,喘著氣向李守錡道:“少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守錡皺眉道:“出什麼事呢?”

    那僕從先是目光左右瞟了瞟,然後小步來到李守錡身旁,在其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什麼?”

    不等那僕從說完,李守錡便是驚呼道。

    一旁的公子急忙問道:“李兄,出什麼事呢?”

    李守錡微微皺眉,拱手道:“各位,真是抱歉,家裡出了點事,我得立刻趕回去。”

    言罷,他便匆匆離去,但是他並未回家,而是乘坐快馬,去到他們家在西郊外的田莊。

    剛剛來到田莊旁,就見到遠處的田邊,一群人正在激烈的爭吵。

    “你們不能這麼做呀!你們要是這麼做的話,我們的莊稼可都會被害死的。”

    “求求你們了,這些害草真的不能種啊!”

    “我們在自家田種,與你們何干,你們若再不讓開的話,小心我揍你。”

    恰好這時李守錡趕到,聞言不禁大怒,用馬鞭指著那壯漢,喝道:“誰敢動手?”

    那大漢瞅了眼李守錡,似乎有些犯怵,往後退了退。

    一個管家穿著的中年男子,見到李守錡來了,是大鬆一口氣,立刻跑了過來,道:“少爺,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咱們的莊田可就全都毀了。”

    說著,他指著那些正在“耕種”的壯漢,“你瞧瞧他們種的是什麼,那可都是對莊稼有著非常大傷害的害草,若他們真的在這裡種植那些害草,我們的莊田可就全完了。”

    李守錡聽得是勃然大怒,指著那為首的壯漢道:“是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這片莊田可是他們家最好的良田,他們家吃的糧食就是出自這片莊田,在這裡耕種的農民,那都不是什麼佃農,而是他們的家奴,如今又是初春時節,這時候要出問題,損失是不可估算的。

    “是我!”

    只見一個白面公子哥走了過來,手中一把春宮扇,那真是騷出天際。

    這公子正是徐繼榮。

    李守錡微微皺眉,問道:“原來徐賢弟,你為何這麼做?”

    “唉...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徐繼榮春宮扇一揮,道:“我問過許多人,都說這片土地根本種不了莊稼,唯一能夠種植的就是草,故此後來有人給我獻策,說可以用這片土地來放牧,我覺得這個主意挺不錯的,可若要開牧場,當然就得種草啊! ”

    李守錡道:“就算你要在這裡開牧場,也不一定要種植這種對莊稼有害的害草。”

    “唉...這你又誤會我了。”徐繼榮搖頭直嘆,演技相當浮誇,道:“我哪裡想種植這種害草,只不過這片土種不了好草,只能種植這種害草。”

    李守錡強忍著怒氣道:“可你在這裡種植這些害草,那我家的莊稼怎麼辦?”

    徐繼榮納悶道:“什麼你家莊稼怎麼辦?我只在我家的田地種這草,又不會種到你那邊去。”

    管這莊田的管家突然站出來道:“你們在這裡種植這 多害草,稍有風吹雨打,這些害草便都會跑到我們的莊稼地來,到時候我們這整片的莊田都會毀於一旦。”

    徐繼榮選擇的害草,還真不是一般的害草,那是非常容易傳播的,而且又難以除掉,這對於莊稼而言,真是致命的。

    “是嗎?”

    “當然是的。”

    徐繼榮搖頭道:“這我真是沒辦法,本小伯爺花了一千多兩買了這地,總不能就放在這裡曬太陽吧。”

    事到如今,李守錡也不再裝下去,當即冷笑一聲,“徐繼榮,你想玩什麼把戲,我清楚的很,哼,你若敢在這裡種植害草,我便去官府告你毀壞莊稼。”

    小農經濟的王朝,對於農田是有很多保護的,可能律法裡面沒有這一條,因為也沒誰種植害草,但是要去告,一定就是犯法的。

    徐繼榮立刻道:“你可別誣陷我,我這是在開牧場,可不是種植害草,而且我已經向朝廷申請,將來這牧場養的馬,統統都捐獻給朝廷,朝廷不是一直都缺馬麼。”

    有錢就是可以任性。

    “你......。”李守錡萬萬沒有想到徐繼榮會來這麼一招,吐血的衝動都有了。

    其實徐繼榮是故意嚇唬他的,徐繼榮可不是真的要開牧場,這是這廝說謊還真是一把好手,可能也是從徐夢晹那裡鍛煉出來的,若他一味的誠實,就以他那頑劣的性格,九代單傳可能都會壓住徐夢晹的怒火。

    但是李守錡還真拿捏不准,因為那徐夢晹乃是太僕寺卿,這太僕寺又總管國家馬政,徐繼榮要開牧場,跟朝廷合作,那真是太簡單了。

    哪怕是從朝廷的角度來看,人家願意自己出錢幫朝廷養馬,這沒有道理拒絕,你有本事也將莊稼都捐給朝廷。

    “好好好,你給我走著瞧,你會後悔的。”

    詞窮的李守錡憤怒的扔下這句話,便氣沖衝的離開了。

    與當然徐繼榮敗走週廚一模一樣。

    徐繼榮哈哈一笑,又嚷嚷道:“都別傻站著,快點幹活,我的小馬兒餓了。”

    那些莊農眼睜睜看著這些壯漢看著害草進入他們的莊稼腹地,眼淚是嘩啦啦的往下流,雖然他們是家奴,但是農民與莊稼是有著血濃於水的感情。

    ......

    “痛快!真是痛快!”

    回到馬車上,徐繼榮立刻朝著躲在裡面的郭淡大呼痛快,又手舞足蹈道:“郭淡,你方才是沒有在那裡,你要瞧見李守錡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定也會笑得合不攏嘴。”

    一直以來,都是他氣鼓鼓的離開,然後被人嘲笑,如今可算是鹹魚翻身,出得心中一口惡氣,自然是非常痛快。

    郭淡反應比較平淡,跟他們這些公子哥玩,那真的是牛刀殺雞,毫不吝嗇的將功勞都推給徐繼榮,“我不過是搭把手而已,主要還是小伯爺你慧眼如炬,一眼就看中這片寶地。”

    “你也不差,你也不差。哇哈哈!”

    徐繼榮被誇的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好一會兒,方停下來,興致勃勃道:“郭淡,既然如此,那我們乾脆就留著這塊地,專門種植害草,毀了李家這片莊田,一千多兩,我又不在乎。”

    你這蠢貨,若是這顆老鼠屎已經扔入湯內,那就變得一文不值,最後只能是魚死網破,那反而會得不償失。郭淡卻道:“小伯爺此計甚妙,只不過這麼做的話,就難以凸顯小伯爺的大智若愚。”

    徐繼榮忙問道:“此話怎講?”

    郭淡道:“咱們若這麼做,李守錡肯定是招架不住的,他只能求助家中長輩出面,這樣的話,興安伯也得出面,將會變成成了他們長輩之間的事,到時咱們就得靠邊站,最重要的是,這麼做的話,興許會讓那瘦猴兒逃過一劫。”

    他這一回是要摟草打兔子,順便懲罰一下孫不言。

    “這倒也是。”

    徐繼榮稍稍點頭,道:“那行,咱們就依計行事。這回我定要讓他們知道本小伯爺的厲害。”
mk2258 發表於 2019-8-23 18:47
第二十七章長長長長長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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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繼榮是開懷大笑,而李守錡如今卻又急又怒,心裡是悔不當初。

    他府上的大管家聞說此事,也是心急如焚,道:“少爺,咱們決不能讓徐繼榮在那裡種植害草,要不...要不咱們將這事告訴老爺......。 ”

    “混賬!”

    李守錡怒瞪那大管家一眼,道:“此乃我與徐繼榮的恩怨,若是我請父親大人出馬,到時外面的人又會如何看我,況且...況且... 。”

    說到這裡,他卻也說不下去。

    但是那管家立刻明白過來,如果他們老爺出馬的話,那麼自然是找興安伯談,然而,這事若要追根溯源,那可是他們不仁在先,是李守錡先將一塊廢土當做良田賣給徐繼榮的,到時他們李家還得想徐家賠禮道歉,父子倆一塊丟人。

    “這...這如何是好啊!”

    管家如熱鍋上的螞蟻,道:“若是西郊田莊出了事,老爺遲早也會知道的。”

    “我知道。”

    李守錡怒喝一聲,“你沒有看見我現在正在想辦法麼。”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少爺,孫不言來了。”

    “都是這廝惹出來的。”李守錡雙目頓時火光四濺,道:“讓他進來。”

    他在回府的路上,就讓人去把孫不言叫來。

    不一會兒,就見孫不言走了進來,“小人孫不言見過大公子。”

    其實這李守錡也是伯爵之後,但因為徐繼榮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他們這些人就不願意別人叫自己小伯爺,小伯爺差不多被徐繼榮壟斷,至少在京城是這樣的。

    李守錡見到孫不言,一腔怒火頓時爆發出來,咆哮道:“都是這廝出得餿主意,害得本少爺今日被徐繼榮那廢物羞辱,若你不擺平此事,我要你好看。”

    其實這事還真是孫不言主動找得李守錡的,不然的話,以李守錡的身份地位,他不會成天惦記著這點錢,他之所以想要玩弄徐繼榮,除了找樂子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嫉妒徐家家大業大,雖然他們都是伯爵,但是論家產,他們李家可不能跟徐家相提並論。

    孫不言一臉懵逼,道:“大公子,出...出什麼事呢?”

    那管家立刻將事情原委告訴孫不言。

    “這!”

    孫不言聞言,不禁是呆若木雞。

    “你看著我作甚,快想辦法啊!”

    李守錡怒喝道。

    這裡多耽擱一會兒,那邊害草就多一棵,如今又正值播種季,這風一吹,滿天草種,而周邊有都是他家的田,光想想那畫面,真是不要太美啊。

    “是是是!”

    驚醒過來的孫不言,立刻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而且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去想,急得是滿頭大汗,可這一時半會,他哪裡想得到辦法。

    倒是那管家開口道:“少爺,要不這樣,咱們將那土地再買回來。”

    “買回來?”

    李守錡憤怒道:“你還嫌我不夠丟人麼?”

    他那些狐朋狗友已經恭維他好些天,這又買回來,不得讓人給笑死去。

    管家道:“可是...可是若再不阻止他們的話,這事只怕會瞞不住。”

    李守錡不禁皺了下眉頭。

    孫不言也趕忙道:“是是是,小伯爺,要不我再去跟徐小伯爺談談,再...再將土地買回來。”

    “你!”

    李守錡指著孫不言,過得片刻,他閉目一嘆,又怒睜雙目,“你還不快去,這筆賬我待會再跟你算。”

    “是,小人這就去。”

    孫不言走後,那管家突然道:“少爺,這事我看不簡單啊!”

    李守錡皺眉道:“此話怎講?”

    那管家道:“徐繼榮是怎樣的人,少爺應該非常清楚,他可想不出這種辦法,我看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他。”

    李守錡也冷靜了下來,瞇了瞇眼,道:“要是知道是誰在背後作梗,我定饒不了他。”

    ......

    啪- -啪--啪!

    “小伯爺,這事都怪小人財迷心竅,與李大公子無關,李大公子在得知此事原委後,還責罵了小人一番,如今又命小人將錢給小伯爺您退回來。”

    孫不言一邊搧著自己的耳光,一邊哭訴著。

    徐繼榮翹著腿,一邊吃著蜜餞,一邊笑呵呵道:“無妨,無妨,本小伯爺又不差那點錢,你什麼時候見本小伯爺買東西,又給退了回去,這真是太丟人了。”

    孫不言哪裡聽不出他那諷刺之意,道:“小伯爺您當然不差錢,可是如今外面的人都在傳言,說...說李家用一片壞土作良田賣給小伯爺,這人言可畏,若是讓興安伯和襄城伯知道此事,可能會壞了徐李兩家的交情。”

    這傢伙口才還真是不錯,還真找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來。

    “你先別停,繼續打。”

    徐繼榮指著“怠工”的孫不言,不滿道。

    “是是是!”

    孫不言只能繼續扇了起來。

    徐繼榮又向身邊的一個小廝道:“他說得是真的嗎?”

    那小廝拼了命的忍住笑意,還故意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少爺,確有此事?”

    “那會不會破壞我們兩家的交情呢?”

    “這...這不好說。”

    “這樣啊!”

    徐繼榮故作思考起來。

    他這一思考,孫不言心中叫苦不迭,兩邊臉頰都已經腫了起來。

    過得好一陣子,徐繼榮見孫不言都快將自己給扇暈了過去,才道:“既然如此,那行,你拿兩千兩來,我將地契退還給你。”

    “兩...兩千兩?”

    孫不言差點沒有咬著自己的舌頭,急切道:“當初小伯爺只是花了一千二百兩買下那片地。”

    徐繼榮哼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自己也說了,外面的人都在嘲笑我,壞了我名譽,這當然是賠償我的名譽損失費,還有...還有...。”

    那小廝急忙道:“少爺,是精神損失費。”

    主僕兩配合的相當默契。

    “對對對。精神損失費。”

    徐繼榮連連點頭,道:“你可知道,因為這事,我爺爺可沒有少罵我,兩千兩我已經是格外開恩,你們不要就算了,我還不稀罕。”

    孫不言無奈之下,只能回去如實向李守錡匯報。

    “兩千兩?”

    李守錡聽得這個價錢,如屁股著火一般,直接蹦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他徐繼榮是想錢想瘋了麼,他休想得逞。我拿著兩千兩請人去除草,也絕不會便宜那敗家子的。”

    他不比徐繼榮,他不是九代單傳,他只是嫡長子,要有個三長兩短,下面還有很多替補等著上位,這兩千兩對於李家而言,當然不算什麼,但是他若不想驚動父母,就必須得拿出自己的私房錢補上!

    孫不言唯唯若若不敢答話。

    那管家也是愁眉緊鎖,過得半響,他開口道:“少爺,那可是數千傾地,這得請多少人來,而且,明年呢?”

    種草的成本要比種莊稼的成本低太多了,尤其是害草,根本不用管事,撒就是了。

    “我不管。”

    李守錡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道:“總之,我絕不會給他這錢的,讓那敗家子去白日做夢吧。”

    鬧到這份上,錢都是其次,面子是大。

    兩日後。

    徐繼榮盤腿與郭淡對席而坐,中間一張矮桌上放滿著美酒佳餚,二人是吃得好不開心。

    “這兩天過去了,李守錡那邊還沒有動靜,看來你料得沒錯,他真是不打算給這錢了。”

    說這話時,徐繼榮是滿臉激動,他在乎不是錢,而是過程和結果,又衝著郭淡眨了眨眼,嘿嘿道:“郭淡,咱們弄點害蟲來唄。”

    “不需要。”

    郭淡搖搖頭,笑道:“你只需要派一些家丁,到處嚷嚷著,要收購害蟲,那李守錡便會老老實實將錢奉上。”

    徐繼榮很不滿道:“這麼做多沒勁,我可是想來真的,咱們弄點害蟲扔進去也無妨。”

    看不出這廝還真夠狠的,那麼一大片良田,要真毀了,事情可就大條了。郭淡笑道:“難道小伯爺希望興安伯出馬?”

    徐繼榮撇了下嘴,突然朝著一旁的小廝道:“春春,你聽見沒?”

    徐春點頭道:“少爺請放心,小人知道該怎麼做。”

    “快去,快去。”

    .......

    徐家收購害蟲?

    這尼瑪真是千古第一奇聞啊!

    很快這事傳開了。

    徐繼榮一時又是名聲大噪,風頭無兩。

    不愧是敗家子,果真是別出心裁,竟然花錢收購害蟲。

    下回估計得買糞便了。

    大家都在嘲笑徐繼榮。

    唯獨一人笑不出聲來,這個就是李守錡。

    “收...收購害蟲?”

    李守錡癱坐在椅子上,眼中盡是恐懼,如果說害草還能夠勉強抵抗的話,最多是減少收成,那麼害蟲的出現,那真是索命來的。

    而且,這事還真告不了徐繼榮,假如徐繼榮偷偷摸摸往自己草地面倒上幾馬車害蟲,到時那些害蟲跑到莊稼裡面去,你也不能說是徐家的。

    更加要命的是,那片廢土又漲了五百兩。

    這其實也是商場中慣用的套路,其實郭淡早就打算要兩千五百兩,他知道李守錡不會輕易就範,故此第一次開價兩千兩,如今再加五百兩,其目的就是要造成李守錡的恐慌心態,因為不斷的漲價給人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

    那管家整個後背濕了,這一招真是太陰毒了,說是殺人誅心,亦不為過,趕忙道:“少爺,你不能再意氣用事,如今我們必須得趁老爺還不知情前,趕緊解決此事,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李守錡也不敢硬了,道:“那可是兩千五百兩,而且,我若給了這錢,我李守錡今後還敢出門麼。”

    那管家道:“少爺,如今可不是講面子的時候,再拖下去,說不定這價錢又會漲,而且...而且我認為到時即便老爺親自出面,這錢都是少不了的。”

    李守錡驚訝的瞧了眼他,微一沉吟,便也反應過來。

    那郭淡前世幹得是什麼活,不就是出價麼,他出得價錢,你再不願,也得掏錢。

    之前那筆交易,等於是李守錡從徐繼榮身上賺得一千二百兩,如今只是反過來,徐繼榮要從李守錡身上賺一千三百兩,這其實很公平的,即便他是父親襄城伯親自出面,這個價錢可能也不會變的,畢竟徐家也不是好惹的,總不能說你兒子玩弄了我孫子,然後你只是將錢退回來,沒有這個道理。

    更可怕的是,那敗家子還學會了漲價,兩天功夫漲五百兩,什麼買賣有這麼賺錢的,要再拖兩天,估計就得三千兩,這......。

    李守錡是打心裡怕了,眼角都泛著淚光,他也是嬌生慣養,沒有經歷過什麼波折,這一下都快將他逼瘋了,只想著趕緊解決這事,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其實他和那管家都知道,徐繼榮有恐嚇的成分,但是他們不敢賭,徐繼榮是啥人,萬一腦門一熱,還真有可能幹得出,他們輸不起呀,只能老老實實拿出兩千五百兩來,這已經是他所有的私房錢,讓孫不言拿去贖回那張地契,他是肯定不會露面的。

    這回徐繼榮沒有選擇在府上交易,而是選擇在周廚,這俗話說得好,在哪裡跌倒的,就得在哪里站起來。

    “少爺,數目是對的。”

    “把地契給他吧。”

    徐繼榮揮揮手道。

    他身邊那小廝立刻掏出一張地契來,遞給孫不言。

    孫不言拿著地契可算是松得一口氣,趕緊遞給李守錡派來的家丁,又向徐繼榮道:“小伯爺,小人先告辭了。”

    徐繼榮手一抬,道:“等會,我跟李守錡的賬算是清了,但是我跟你的可還沒有清啊!”

    孫不言聞言,當即一哆嗦,差點沒有趴下去。

    徐繼榮又朝著李守錡派來的那兩個家丁道:“你們兩個先回去,我還得這瘦猴兒聊聊。”

    那兩個家丁哪裡敢忤逆徐繼榮,躬身一禮,急急退了出去。

    “小伯爺饒命啊!”

    孫不言當即跪下,哭喊起來,如今李守錡真不一定會為他做主。

    聽得當的一聲響,一錠老大的銀子突然出現在孫不言眼前,足足一百兩啊。

    孫不言當即一愣,目光發直,又緩緩抬起頭來,傻傻道:“小伯爺,你銀子掉了。”

    徐繼榮笑道:“你這廝雖然可惡,但總算是有點本事,如今本小伯爺身邊就缺你這種人才,今後就過來幫我吧。”

    孫不言不禁是喜出望外,這真是因禍得福,而且這敗家子比李守錡闊綽多了,出手就是一百兩,當即喜極而泣道:“多謝小伯爺,多謝小伯爺,今後小人定當全心全意為小伯爺您鞍前馬後。”話說時,那一百兩已經沒入袖中。

    徐繼榮哈哈一笑,舉杯道:“來,乾了這一杯。”

    “我敬小伯爺。”

    孫不言一臉諂媚道。

    酒足飯飽後,徐繼榮站起身來,打了個飽嗝,指著孫不言臉上的傷道:“回家好好敷敷,明日來我府上報到。”

    “是是是。”

    孫不言是感激涕零,這東主真是太好了,這麼體諒下屬。

    出得包廂門,徐繼榮突然往一個角落裡面瞅了兩眼,嘿嘿一笑,然後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下得樓去。

    而那孫不言還在驚喜之中,又掏出一百兩來,自言自語道:“這耳光扇得可真值啊!”

    忽聽得砰地一聲,門從外面被踢開來。

    孫不言下得回頭一看,只見李守錡正陰沉著臉看著他。

    畢竟是兩千五百兩,李守錡有些放心不下,於是悄悄尾隨而來,可是當他見到孫不言沒有下來,頓時心中生疑,再加上他之前猜測,這事背後有人作祟,立刻就認定就是孫不言從中作梗。

    “大...大公子。”

    孫不言顫聲道。

    李守錡雙目迸射出兩道火光來,咬牙切齒道:“我就說那徐繼榮怎突然變得這麼聰明,原來...原來都是你這小人從中作梗,你這手段還真是高明,這倒是讓我相信,那柳承變可能真不是你的對手,因為他不夠你卑鄙。”

    孫不言慌張道:“小伯爺,冤枉啊!小人沒有......。”

    “沒有?那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李守錡手一指。

    孫不言低頭一看,他手中正捧著一錠大銀子,頓時臉色蒼白,這可真是百口莫辯。

    “一百兩,哼,這錢真是不少啊!我倒是給不起你這麼多。”

    李守錡冷笑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孫不言心知這回事情大條了,急忙追出去,“大公子,請聽我解釋,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

    在二樓角落裡面的一個客人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招了招手,“結賬。”

    一個酒保立刻上前來,道:“這位客官,一共是五錢銀子。”

    那客人拋給他一錠銀子,“不用找了!”

    那酒保接過來一瞧,竟是一兩銀子,不禁喜出望外,連連向那客人道謝。

    那客人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唰地一聲,折扇開來,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閒得蛋疼。
mk2258 發表於 2019-8-25 11:02
第二十八章“外強中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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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安伯府。

    “結...結束呢?”

    徐夢晹震驚的看著大管家徐茂。

    他這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以為郭淡還在準備著,上回陳樓一事,也是反复許久,哪知這就結束了。

    徐茂點點頭,道:“是的,就在一個多時辰前,李守錡已經用兩千五百兩將地契贖了回去。”

    “兩千五百兩?”

    徐夢晹當即吸得一口冷氣,他之前的要求,只是說讓李守錡原價給贖回去,能做到這樣,他就已經非常滿意,其實少給一點,他也是可以接受的,沒曾想,這直接就翻了一番多,等於扣除郭淡的佣金,他才能夠賺兩三百兩,難不成那郭淡是神?急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與我說說。”

    徐茂立刻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徐夢晹愣得片刻,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郭淡就憑一棵草,便以一倍多的價格又讓李守錡給買了回去?”

    “是的。”徐茂點頭道: “因為那片壞土周邊全都是李家的莊田,倘若在那裡種植害草,將會傷害周邊所有的莊稼,故此李守錡只能將那片臭水塘給買了回去。而且,事情還並非這麼簡單。”

    徐夢晹哦了一聲,道:“怎麼個不簡單法?”

    徐茂道:“老爺,誰都知道,這個主意絕不是少爺能夠想得出的,郭淡為了隱瞞自己,故而巧計將一切都推到孫不言身上.......。”

    “孫不言?這名字有些耳熟。”

    “這孫不言是一名牙人,當初就是他使壞,騙得少爺買下那片壞土的。”

    “對,就是他,難怪老夫聽得有些耳熟。”徐夢晹又好奇道:“他應該是幫李守錡做事的,郭淡是如何將這一切推倒他身上的?”

    徐茂又將這個細節說了一遍,道:“此可謂是一箭雙雕。”

    “妙極!妙極!。”

    徐夢晹撫須大笑幾聲,欣喜若狂道:“看來那陳方圓並未騙我,這郭淡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短短幾日間,他不但將土地退了回去,而且他還從中賺得一千兩。”

    徐茂道:“這多虧老爺您慧眼識人,若有他在小少爺身邊,定能夠幫助小少爺,老爺也可省心不少。”

    起初他對郭淡還有很懷疑,如今的話,他真是心服口服,這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嗯。”

    徐夢晹點點頭,問道:“郭淡現在在哪裡?”

    徐茂道:“正與小少爺在一起。”

    “快快叫他過來,老夫要好好與他聊聊,順便再喝上幾杯。哈哈。”

    “是。”

    可徐茂門還沒出,就見徐繼榮興匆匆跑了進來,也不行禮,直接湊到徐夢晹面前,嘿嘿道:“爺爺,你可知孫兒將片土地賣給誰了麼?”

    徐夢晹輕輕一哼,道:“李守錡。”

    徐繼榮愣了下,道:“爺爺咋知道的?”說著,他突然看向徐茂。

    徐茂訕訕一笑。

    徐繼榮不悅道:“大管家,以後這種事,就讓我親自來說,難怪爺爺以前總是說我盡惹他生氣,原來這讓他高興的事,都讓你給說了,天天搶著拍馬屁,你也不膩麼。”

    徐茂尷尬的臉都紅了。

    徐夢晹好氣又好笑道:“這都是人家郭淡的功勞,爺爺高興,也是因為郭淡,與你毫無干系。”

    徐繼榮激動道:“這怎麼都是郭淡的功勞,不是爺爺你說只要孫兒與郭淡合作,將會戰無不勝,無往啥利。”

    徐夢晹錯愕道:“我何時說過這話。”

    “怎麼沒有。”

    徐繼榮立刻將郭淡那大智若愚理論跟徐夢晹說了一遍。

    徐夢晹聽後,不禁罵道:“這個臭小子。”

    徐繼榮頓時委屈的看著爺爺,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又罵我。

    徐夢晹瞪了他一眼,懶得解釋,就當做罵了,道:“郭淡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麼?”

    徐繼榮嘆道:“他方才已經回去了,他說錢先放在咱們家,到時再來拿。”

    “回去呢?”

    徐夢晹嘖了一聲:“人家幫你這麼大的忙,你怎麼也不留他在家吃頓飯,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徐繼榮睜大雙眼道:“孫兒留了,只是...只是他說他要回去伺候夫人。唉...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郭淡在寇家過得這麼艱辛,還得回去伺候夫人。”

    他現在是真的恨不得天天跟郭淡膩歪在一起,試問誰不想戰無不勝。

    徐夢晹立刻反應過來,郭淡就是怕他挽留,無奈一嘆,道:“那小子聰明是聰明,不該就是毀在了這女人手上啊。”

    徐繼榮道:“爺爺,既然郭淡在寇家過得不開心,那咱們何不請郭淡來府上幫忙?”

    徐夢晹瞧了眼他,笑道:“怎麼?你很喜歡郭淡麼?”

    徐繼榮直點頭。

    徐茂道:“老爺,要不要我出面......。”

    徐夢晹手一抬,打斷了他的話,道:“不需要,那小子跑不了的。呵呵。”

    ......

    寇家。

    寇守信拄著拐杖,在寇義的攙扶下,在前院慢慢走著。

    “伯爵府那邊可有消息?”寇守信問道。

    寇義道:“說來也真是奇怪,自那日之後,伯爵府那邊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寇守信嘆道:“也許伯爵府已經選擇了柳家。”

    寇義道:“但是我去打聽過,好像伯爵府還未決定。”

    “不管有沒有決定,這一筆買賣,我們拿下的機會不大啊!”

    寇守信搖搖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郭淡呢? ”

    寇義忙道:“姑爺一早就出去了。”

    “又出去呢?”

    寇守信微微皺眉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以前若沒有事,還經常在家看書,如今倒好,天天往外面跑,這麼下去的話,這個人真的會廢了呀!”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待會他回來,你讓他來見我。”

    這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郭淡走了進來,來到寇守信面前,恭敬行得一禮,“岳父大人,小婿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寇守信瞪他一眼,道:“我問你,你這幾天都上哪去呢?”

    哇!這麼大火氣,是出什麼事呢?郭淡訕訕道:“小婿在家悶得慌,所以去外面逛了逛。”

    “悶得慌?”寇守信聽得是勃然大怒,道:“這些天牙行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涴紗算賬天天都算到深夜,你卻跟老夫說你悶得慌?”

    郭淡問道:“不知小婿能夠做些什麼,為岳父大人分憂?”

    寇守信一時語塞,牙行是有很多事做,但卻不適合郭淡,不,應該說,任何事都不適合郭淡。

    寇義忙道:“老爺,姑爺雖然每天都出門,但是天黑之前就回來了。”

    郭淡瞧寇義還緊張的表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寇義無非就是害怕寇守信又讓郭淡去牙行幫忙,那隻會越幫越忙的。

    可是寇守信不怎麼想,他招郭淡入贅,無非就兩個目的,幫他打理牙行,然後給他生一個大胖孫子,現在倒好,一樣都沒有撈到,不但如此,郭淡過得比誰都逍遙自在,那他招婿到底是為哪般,真是越想越想不通,道:“這樣,你明日去店裡幫忙。”

    寇義聽得大驚失色,當初郭淡在店面氣走無數客人的畫面,至今都還歷歷在目,忙道:“老爺,姑爺不太適合在店裡做事。”

    “那他適合在哪裡做事?”

    寇守信反問道。

    寇義無言以對,因為答案是---無。

    寇守信又看向郭淡道:“你先從打雜的做起,就是幫著打掃下店面,給客人端茶遞水。”

    寇義當即松得一口氣。

    “端茶遞水?”

    郭淡雙目一睜道:“這不是讓我去當小弟麼?”

    這跟他預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吃軟飯會吃到端茶遞水上面去。

    “怎麼?你還不願意?那老夫問你,除此之外,你還能幹什麼?”寇守信是恨鐵不成鋼。

    要是讓徐夢晹看到這一幕,非得吐血不可,讓一個最低佣金也得一千兩的人才去端茶遞水,你們牙行真夠奢侈的啊!

    “呃...。”

    郭淡無言以對,根據那些記憶,他還真想不出來。

    “就這麼定了。”

    寇守信又道:“你在店面的話,平時也能夠幫幫涴紗,她一個人在主持店面,是非常辛苦的。”

    哦...我明白了,原來他這給我創造與寇涴紗相處的機會,唉...真是用心良苦,不,這其實還是在暗示我拿錢不干活。郭淡無奈的點頭道:“是,小婿知道了。”

    回到小院,郭淡躺在躺椅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來這麼下去是不行的,今日讓我去當公司小弟,明天就可以將我掃地出門,這特麼就有些尷尬。可這問題出在哪裡呢?人家小白臉,我也小白臉,為什麼人家就穿金戴銀,開跑車,我特麼就去當公司小弟,操,我也算是要顏值有顏值,要智商有智商,什麼也不短,就是長,真心沒有道理啊!唉...當時真應該問問小伯爺,不行,他那是啃老族,跟我不是一個行業的,估計問了也是白問。”

    想得好一會兒,他突然皺了下眉頭,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些小白臉,可都是非常受女士喜歡的,然而涴紗她不按套路出牌,她丫就不看顏值,如她這種事業型的女人,更多的是喜歡有能力的男人,而我的表現是一如既往的廢物,她怎麼可能喜歡我 自然就沒法睡到一塊去。”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可是我現在又無心去賺錢,更別說一本正經的去打理牙行!”

    想著想著,他突然眼中一亮,“其實當公司小弟也不錯,首先,我可以經常接觸到涴紗,這近水樓台先得月,還可以防止搶飯碗的出現。其次,我也可以藉此慢慢做出一些改變,脫去廢物的外衣,這樣至少不會顯得非常突兀,他們也容易接受,然後我就可以以一個改過自新的上進青年的形象去泡她,讓她愛上我,甘願養我。”

    他越想越樂,大啃一口水果,果汁飚射,“公司小弟泡女總裁,完美!就這麼幹。哈哈!”
mk2258 發表於 2019-8-25 11:02
第二十九章職業不分貴賤

    (求推薦,求收藏)

    翌日。

    “你覺得怎麼樣?”

    一個華麗的轉身過後,郭淡很是期待的看著汐兒。

    汐兒睜著大眼睛,認真的打量著郭淡,過得片刻,她才小聲道:“姑爺的這身打扮,就像似一個打雜的。”

    她突然緊閉小嘴,忐忑的看著郭淡。

    郭淡哈哈笑道:“你怕什麼,你這麼說,證明我下得這番功夫,並沒有白費。”

    汐兒好奇道:“可是姑爺為什麼要下功夫去扮一個打雜的呢?”

    郭淡笑呵呵道:“因為從今日開始,我就去店裡打雜,這是岳父大人吩咐的。”

    汐兒聽後更加好奇,一臉古怪道:“老爺讓姑爺去打雜,為何姑爺還這般開心?”

    郭淡不答反問道:“我問你,你每天給我端茶遞水,你開心嗎?”

    汐兒點點頭,又道:“可是汐兒跟姑爺你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郭淡笑道:“我們都是在工作,不管是什麼工作,只要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心安理得的拿到屬於自己回報,這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再者說,如果連端茶遞水都乾得不好,我想別的事也不可能幹得好。”

    汐兒若有所思道:“姑爺說得好像也是對的。”

    郭淡一笑,道:“我去店裡做事了,咱們一起努力,哈哈!”

    這寇家的宅院是在巷後,而店面則是臨街,這也是大富商的標配,有道是,出則繁華入則靜謐。

    話說這麼久以來,如今這個郭淡還是第一回去店面。

    “姑爺,你來了。”

    謹小慎微的寇義一早就在店門前等候著。

    郭淡笑道:“我沒有遲到吧?”

    “沒有!沒有!”

    寇義連連搖頭,帶著郭淡入得店面。

    裡面是非常寬敞,就跟那些大酒樓一般,裝潢也是非常大氣,牆上懸掛著各種字畫,到處都擺放著瓷器、銅器,兩邊是兩排長桌,二十餘位牙人坐在長桌後面,或寫著什麼,或準備資料,或相互交談著。

    都顯得是非常專業。

    這倒是令郭淡有那麼一點點回到公司上班的感覺。

    不過大家看到郭淡來了,就沒有一個起身打招呼的,甚至有不少皺眉頭的,就是因為郭淡曾在這里當過管事的,結果就是令他們失去許多佣金,他們如何會給郭淡好臉色看,上門女婿的地位本也不高。

    “你瞧,咱們的姑爺又來了。”

    “唉...這才安生多久。”

    “你放心,我聽大管家說了,他這回來就只是乾一些雜活,咱們不用聽他的。”

    “我就怕他手忙腳亂,又給咱們添亂。”

    “是呀!他來牙行這麼久,有哪件事干成了的,雜活也是活,咱們就等著看他笑話吧。”

    ... ...

    他們的竊竊私語,寇義都聽在耳裡,重重咳得幾聲。

    那些牙人立刻反應過來,趕緊閉上嘴,裝模作樣的忙碌起來。

    寇義又偷偷瞄了眼郭淡,郭淡也正好看來,只聽郭淡木訥的問道:“管家,我負責什麼?”

    負責?寇義聽到這個詞,都覺得有壓力,趕緊跟郭淡講解起來。

    其實就是類似於後世文員的事,有客人上門,端茶遞水,閒得的時候,打掃一下衛生,以及幫著這些牙人傳遞一些資料。

    “我知道了。”

    郭淡點點頭。

    “那...那我就先去忙了,姑爺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寇義當然不能在這裡看著他,因為寇涴紗不便出門,他一般都負責出門商談,就是主管店面之外的事。

    寇義走後,郭淡輕吐一口氣,道:“開始工作。”

    由於時辰尚早,還未有客戶上門,大家也都在做準備,也沒有誰搭理他,郭淡就自己拿起一塊抹布幹起活來。

    忽覺如芒在背,回頭一看,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目光中還夾帶著些許期待,見他看來,立刻又左顧右盼。

    郭淡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也不再管他們,繼續擦拭著瓷器,一邊擦拭著,還一邊鑑賞這古代的瓷器。

    他一背過身去,唰唰唰,目光又集中過來,然而,大家期待的那一幕並未發生,就是郭淡手忙腳亂,打破瓷器,或者撞翻桌子,或者自己摔一跤,非但如此,郭淡還擦的非常仔細,徐徐漸漸,有條不紊,非常有章法,甚至要比之前那些僕人幹得還要好。

    錯覺!

    這尼瑪一定是錯覺!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揉了下眼睛。

    殊不知如今這個郭淡,曾也當過小弟,他剛從大學出來,也就是乾一些雜活,跑跑腿,複印下文件,但他有一個優點,就是從小到大不管什麼事,他要么就不干,要乾就認真的干,絕不會敷衍了事的,他的人生哲學就是即便是端茶遞水,我也一定要別比人出色。

    以前那個郭淡吃軟飯,純粹是被逼無奈,心裡不太好受,如今他是真的將上門女婿當做一門職業在搞,他天天都在研究,都在努力,如何吃好這碗軟飯,只不過他欠缺經驗,還不是很順。

    但是,這不符合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而且還令一些人感到不爽。

    這不科學啊!

    只見一人小聲向隔壁同伴說道:“咱們給他添點亂。”

    隔壁那人心領神會,輕咳一聲,朝著郭淡道:“姑爺,姑爺。”

    郭淡回過看了眼,然後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那人幾張紙遞給郭淡,道:“這是剛剛整理好的賬目,待會大小姐要過目的,你能幫我拿到內屋去麼?”

    “好的。”

    郭淡接過賬本來,便往內屋走去,可是剛走得兩步,他突然回過頭來,看著那人,一字一頓道:“不用謝。”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一臉窘迫,訕訕道:“有勞了,有勞了。”

    郭淡點點頭,這才拿著那些賬目入得內屋。

    那人情不自禁的松得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先前慫恿他的人問道:“什麼不一樣?”

    那人道:“方才姑爺看過來的時候,我莫名的感覺有些害怕,就...就好像見到大小姐一樣。”

    又聽得隔壁一陣咳嗽聲,“咳咳咳!”

    他偏頭看去,只見寇涴紗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家立刻是正襟危坐,齊聲喊道:“大小姐早。”

    寇涴紗來到一張桌前,道:“昨日賬目可有整理好?”

    “已經整理好了,方才讓姑爺拿了進去。”

    “姑爺?”

    寇涴紗詫異道。

    那人愣道:“大小姐不知道麼?昨日老爺已經安排姑爺來店里幹一些瑣碎之事。”

    寇涴紗聞言,柳眉微皺,一語不發,徑直往內屋走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寇守信並沒有告訴她,因為害怕她反對。

    那邊郭淡來到內屋,第一感覺就是壓抑,只見裡面三面前都是書櫃,上面堆滿了各種書籍、資料、檔案,但是非常整齊,沒有一絲的雜亂感,中間是一張非常大的案桌,上面放著文房四寶,邊上還有一個待客的茶桌。

    “看來我的老婆真是一個工作狂啊!嗯,這樣才適合養我。”

    郭淡呵呵一笑,將手中賬目放在桌上,余光一瞥,突然皺了下眉頭,又凝目看去,“咦?這賬好像算錯了。”

    話音未落,忽聽得一個好奇的聲音,“你說什麼?”

    郭淡嚇得一跳,回頭看去,只見身著一襲青綠色長裙的寇涴紗,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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