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核血機心 作者:憤怒的星期天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8-13 23:56:1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5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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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核血機心

【作者概要】:憤怒的星期天,女,海外-海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 > 未來世界

【內容簡介】:

  戰爭未必就是毀滅,人類永遠在廢墟中磐涅,進化者與鋼鐵洪流的對撞!人工智能有多強大?
  詼諧輕鬆的核血機心,會帶你不一樣的觀感。

【其他作品】:《修仙大劍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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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8-14 21: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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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3 23:58
第一章 二十二世紀的長安

    2123年,5月,22日長安城。星期六。

    蔚藍如洗的天空下。

    一片縱橫交錯的城際磁浮快道。

    林立而造型各異的超高樓宇。

    一切都散發著欣欣向榮的氣息和勃發的生機。

    繁忙而有序的城市在向每個市民演奏著和平的音符。

    城市中心有一塊很大麵積的空地,是一個透明全息內呈像罩。

    其內是一塊依稀可辨的中國古代城樓式建築殘垣。

    十來米高玻璃的罩上,來往如織的遊人中有二三十個十一二歲的學生,他們圍坐在玻璃罩上。

    中間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年輕老師,黑色的教學用投視飛行儀懸浮其上,投視儀還在投影呈像新加入聽課的學生。

    老師正在講解:“長安城本地的同學應該大多都來過這裏了,或者也有人之前看過相關資料,這處戰爭遺跡是中國長安城曾經的地標和城市中心——鍾樓,建成於古中國明朝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後來毀壞於1939年後經曆五次修繕……在2042年因處於核爆邊緣區域而幾近全毀。”

    然後指著不遠處一個癟了的鍾型金屬物:“那是景雲鍾,重達6.5噸!是被核爆衝擊波毀壞的。至今依然有十分強的放射元素。”

    亞太政府在2049年對長安城減輻射處理和重建時,特意保留了當時這裏的原貌,僅對散落燒毀的屍體進行了處理,以此提醒所有人戰爭的殘酷和人類文明的進程伴隨了很多的自我毀壞,防止人類再次因為仇恨和欲望蒙蔽了雙眼……同學們也可以通過防護罩內的呈像看到鍾樓曾經的輝煌影像和核爆時的實景回放……。”

    在車道密布、流人如織的城區以外,聳立著青蔥翠密的森林,但是除了聚居點外的叢林中偶爾還是能從植被下看到一抹廢棄的道路或者建築根胚。

    雖然第三次熱核戰爭已經過去了七十餘年,但是人類數量依然沒有恢複到戰前的一半,特別是曾經世界人口第一的中華區,現在僅僅七億人口不到,而且,在智能機器人融入到社會以後,人類對養育下一代的欲望也越來越低了。

    距離長安城幾十公裏,鹹陽城。

    這座曾經的長安衛城已經在熱核戰爭以後廢棄了,這裏周邊的密林裏,幾十年前掩埋了太多的肢體和身軀,雖然戰爭後都進行了防疫處理和淨化,但是人們似乎是想逃避過往的傷痛,又或是因為人口不足而沒有必要,除了一些機車道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避重建這個舊城。

    除了機場道路旁一塊修葺得十分嚴肅慕陵和紀念碑以外,這塊區域已經鮮有普通市民到來。

    但以機場為核心的一塊區域卻令人驚詫地聳立著大大小小十幾座國際頂級酒店飯店。那豪華的裝飾、整潔的巡航車道、眼花繚亂的各種燈光和立體廣告,都市的繁華和相隔其不遠處有些破舊卻密布的平房以及外圍繁茂的綠林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繁華的區域中心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懸空球形機械警衛器讓空氣多添了一絲肅穆,街道上看不見小孩子和嬰兒車、校車、警車等事物,但卻有各式紋身大漢和奇裝異服的男子。

    為數不多的女人,要麼是身邊跟著幾個機器人保鏢的權貴婦人,要麼就是打扮妖冶到讓人不敢觸碰的嫵媚女子。

    這裏之所以能在戰後逐漸變成整個中華大區最知名的夜都,都是因為廢棄的機場在幾十年以前被一個叫“黑泥”的國際博彩組織改造成了一處地下博彩俱樂部後形成的。

    酒店、賭場、夜店、紅燈區倒是一樣不差。

    機場那寬敞的停機坪已經變成了世界排名第三的地下改裝車賽場。

    這裏聚集著令人畏懼的黑幫、財閥和政客的觸手,以及尋求刺激的富豪和大量迷失自我的年輕人,

    甚至有藏身於此的各國罪犯。

    這裏唯一的治安管理就是有著黑泥公司標誌的各種懸空圓形機械警衛器,那圓形球體攝像鏡頭下半掩的槍管粗暴的讓所有想犯罪的人都變得冷靜。

    這裏的人都知道,

    任何人在這裏如果有暴力或者犯罪事件都不會被送上法庭,

    而是直接擊斃或者粗暴的逮捕。

    除非你是黑泥集團的什麼大人物又或者是黑泥俱樂部的高級會員。

    因此,雖然這裏的犯罪分子很多。

    但犯罪率反而比一般城市還要低得多。

    誠然,代表著身份的會員標誌隻有那些有錢人和上位者擁有,普通人是被那高昂的會費拒之門外的。

    但政府似乎對不走出該區域的人,即便是普通的通緝犯,也失明了一般。

    那些警局的無人巡航器也從不在這個區域巡航,更不用說巡邏的警車和警察。

    長安城的迅速繁榮和發達和這裏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曾經也出現過一些有著雄心壯誌要想肅清這一區域納入其行政管轄的政府官員,不過,各種各樣的意外事故或者人事變革使得後來都沒有後來了。

    坊間有個傳言,這個黑泥公司是始建於上世紀熱核戰爭後的,始建者是幾十個各國退役後的高級將領。

    由於各國政府對大批退役軍人的不聞不問,使其自發組織了這樣一個俱樂部。

    他們通過運營一些獲利較高的行業來自給自足贍養各種被忽視的退役軍官和士兵。

    到後來聽說這個組織已經滲透了各國的軍隊係統,甚至政界,儼然變成一個不可觸碰的龐然大物,它的盈利甚至比擬全球前十的那些大集團。

    它們沒有上市,也就沒有公開的財務報表可以知道它們到底盈利幾何。

    這些傳言也就無從考證,但從這個集團的一些管理人員身上彌漫的殺伐之氣就能感覺到那種軍旅特有的嚴謹和條律,即便是偶爾一兩個酒吧的高級服務員身上的特殊部隊紋身也讓這裏的酒吧滋事械鬥事件大大低於長安市區內的酒吧。

    特別是那些高級服務員強壯的手臂或者腿部關節間發出的機械低鳴聲很特別,這種昂貴的混合仿生假肢不僅是普通人無法負擔的,最重要的,它們明顯不是民用的那種擬真生物假肢,它們沒有安全力度的限製,這些是可以輕易捏爆人骨頭的軍用高密度假肢,即便大多已經不是最新型號的了,但依然是可以和戰鬥機甲硬撼的軍用款,誰又想去招惹他們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3 23:59
第二章 地下車間的男孩

    機場地下室的一間機車維修車間。

    十來個沒有仿真皮膚的金屬智能機器人,正沉默地操作著幾台造型誇張的大型精密機床,它們在維修或者改裝著操作台上的華麗機車。

    角落裏有一個區域顯得有些淩亂,一個山羊胡子的白發小老頭,穿著一身白淨的長褂,一隻手上把玩著自己的圓形單鏡,騎坐在一個懸浮的代步機器上頗為有興致的看著地上坐著的一個年輕人。

    這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留著讓人忍俊不禁的老式中分頭,發梢如同狗啃過一般缺缺歪歪的,明顯是自己剪的,一臉的油汙的工作服夾雜著不停滴落的汗水。

    從臉上汗水流過的地方看得出皮膚還是十分的白淨和稚嫩的。

    此時這孩子正坐在地上,右手套著一個機械操作臂、左手快速的為操作臂換裝著頂端處各種工具,偶爾站起跑到旁邊翻找一些需要的零件,那裏散落著兩輛被撞毀的車輛殘肢,還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不過這個孩子的眼瞳很是奇怪,他看事物的時候,仿佛眼瞳會顫動一樣,轉動的速度快得似乎有些誇張了。

    看起來他這會兒似乎是在組裝著一個略顯複雜和……醜陋的半自動機械操作臂,不過,看情形,他所想安裝的機械臂和他麵前投射的一個機械臂影像真的是大相徑庭、相差甚遠。

    年輕人的表情略顯猙獰,嘴還反複咕噥著什麼,時不時能聽見一些關於某些祖先的代名詞,混雜著各國的語言的粗話。

    他叫侯飛,是個四歲時走失的男孩。

    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是走失在這間安保十分嚴密的操作車間裏的,從攝像頭看是從樓上的汽車改裝客戶接待中心走下來的,並且還分別在兩個門禁處正確輸入了不同的七位數門禁密碼。

    事後確認了,確實是碰巧輸入的。因為馬上讓他重新去摁密碼都是錯誤的。

    山羊胡子老頭曾經在人口大數據係統裏邊沒有找到相對的DNA記錄。

    沒有身份識別!

    從他小時候的隻言片語中,感覺他應該有個父親,不過很長時間沒在一起生活了,他母親應該是一個生活型智能機器人。因為走失後為了找媽媽他也哭鬧過一陣,直到後來看見山羊胡子老頭起居室裏的智能保姆機器人時,他就興奮的抱著叫它媽媽,這種機器人是統一外貌的,因此推斷他口中的媽媽曾經也是一個同款的智能生活型機器人而已。

    侯飛走失後沒有任何人或者地方發布過尋人啟事、告示。而且,這裏不比市區裏,有警局、收養中心、孤兒院。

    在這個區域,隻要把這種落單的孩子往街上一放,不出兩天就會在陰暗的後街垃圾堆裏翻到他殘破的屍體。

    也許因為他嘴巴甜,一直管山羊胡子老頭叫爺爺,後來,也不知老頭到底出於什麼原因,當時隻是升級了門禁係統,在查看了有沒有相關尋人啟事等事宜以後,竟然就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了,也沒有告知任何人。

    這個區域當然沒有學校一類的東西,所以,別的小孩開始上初級教育學校的時候他就騎在各種改裝車間的智能操作機器人脖子上開始成為這裏的非法童工了。

    現在侯飛十四歲了,比看起來大了一兩歲。從小到大,根據他身份權限,能自由進出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旁邊的俱樂部餐廳廚房了,當然在老頭特許的情況下還能進入餐廳隔壁的搏擊俱樂部大廳。

    他所認知的世界,也就這樣大一塊區域了。

    他能用的電腦,甚至是不能訪問公開網絡的,唯一幾部電影還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之所以他能說很多國家的語言,這還得感謝隔壁的廚房,那裏的廚子們來自各個國家,而且大多性格孤僻,除了跟這個半大孩子能多交流幾句,還真的沒地兒說話的,誠然,這些大廚大多有著不可告人的曆史的。

    這會兒侯飛正在限時完成一個作業:用兩部毀壞的賽車,拚裝一個中型機械臂,然後再用這個機械臂盡量多的拆解、維修、兩部報廢賽車的零件,最後將這些零件全部放到廢品回收係統評估價值。

    如果價值大於原價值兩倍,就可以獲得75華幣零用錢,可以達到餐廳旁地下搏擊俱樂部的最低消費標準了:一杯白水!

    然後就可以看一場拳賽了。

    他沒有會員標識和顧客標識,甚至沒有身份識別號,它在這裏的身份識別係統是從一台智能維修機器人身上拔下來掛在脖子上的,一旦走出酒吧門口,就會被防暴機器人高壓電擊暈並且帶回車間的,這個,他十歲時就親自感受過很多回了。

    山羊胡子老頭叫胡月,這裏的人都叫他月老。

    月老在這裏工作了很多很多年了,是個怪咖,除了跟侯飛以及樓上的客戶經理說話以外,幾乎不和這裏的任何人交談。

    他所有的助手、操作員都是昂貴的工業級智能機器人,除了偶爾去搏擊俱樂部喝幾杯,幾乎也從不離開這個改裝修理城車間。

    “叮”侯飛身旁投影計時器的時間到了。

    侯飛有些煩躁的扔下手裏的中型機械臂,拿起對講機,招呼幾個機器搬運車把身邊的一堆零件、廢鐵都搬上操作台,有些不情願的看著老頭:“老頭,評估吧。”

    月老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驅使著代步器來到機床旁邊,打開掃描儀讓廢品回收係統評估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東西。結果是原來廢鐵價值的1.5倍。

    侯飛哀嚎一聲:“爺爺,上周末還是四個小時啊,這周末怎麼就變成三個半小時了啊,如果我把磁浮平衡儀修複了,起碼能是這堆廢鐵的五倍啊!這周可是泰虎巴迪潘和東哥的決賽啊,求求你行行好……”

    月老不屑的瞥了侯飛一眼:“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那些打鬥對你好好修車沒有任何意義,話說,之前讓你把那些舉牌兔女郎的影片給我拍回來,你上周全拍歪了。所以扣罰你半小時,嘿嘿,看來你是去不了了”

    說完手一揮,大堆的廢品就被一個運輸機送了出去。

    侯飛哭喪著臉,嘟囔著:法克,爺爺,我現在已經比你還高了,你要的那些偷拍角度,我沒法再像小時候那麼容易完成了啊,上個月牙差點被打掉啊。”

    正抱怨間,操作台上又運回來一輛紅色的後翼懸浮跑車。

    月老指了指這輛跑車:“呐,別說不給你機會,客戶要求增加離子液壓噴射7個量,資料庫裏邊沒有這個改裝程序,今晚就要,我沒時間編寫這個改裝程序,你如果完成了呢,就獎勵你200華幣,完不成呢,下周都不用想去看了。”

    說完一轉身,徑直去了工作室。嘴裏還碎碎的念叨:“小屁孩,長得高不得了啊,進步真特麼慢……要是我年輕的時候動手,三個小時的成果就比你現在高得多了,不不不,肯定兩個半小時就……”

    侯飛撇著嘴,拉著掃描器,開始仔細的掃描檢查這輛新到的跑車了。

    賽車為了比賽時獲得更大摩擦力,便於彎道操作,一般很少有汽車會像普通磁浮車一樣全磁浮化,而是僅僅後半部懸浮,前半部依然使用特質的輪胎。

    而在直線行駛的時候為了極大的增速,會使用氮氣注入發動機或者使用更先進的肼燃料噴射推動。

    不過最奢華的還是使用液體離子噴射,但加裝液體離子噴射是十分的危險,這樣初速太大,對汽車結構和駕駛員的身體保護要求十分高,極易出現意外。

    檢查完車況的侯飛罵罵咧咧的:“你特麼不要命是吧,哼,七個量,我勒個去,數據庫裏最大也就五個量的極限安裝啊,而且是安裝在鈦鋼車架的啊,你特麼一個保時捷7X,這種車架加裝離子噴射,還七個量!這會瞬間解體的啊……”

    雖然碎碎念,但是為了晚上能看一場比賽的75華幣,依舊坐在操作台旁苦苦冥思。

    這要是被車主知道,他在支付了一百四十萬定金以後,他的愛車正在被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為了200華幣努力思考如何裝配,一定會立即和樓上吹得天花亂墜的經理玩兒命的。

    兩個小時過去了,原本雖然不算誇張但絕對華麗的一輛車已經被拆成了一大片,剛弄完,侯飛通過係統訂購的新的大堆設備就已經被傳送到車間了。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通過幾台輔助機器人及侯飛傳花蝴蝶一般的忙碌,汽車又被重新組裝好了。

    從外形看,賽車和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但侯飛卻顯得有些得意,不過他已經餓得兩眼冒金星,正抱著一大塊高熱量食物在猛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3 23:59
第三章 一場地下搏擊

    每次侯飛一旦進入這種超頻狀態,就會餓得很快,不過他並沒意識到這一點。

    沒一會兒,教授睡眼惺忪的從工作室出來。

    接過侯飛手上的操作記錄電腦翻看,不時地又去車旁查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下帶上單鏡,撥通樓上客服經理的電話:“嗯,嗯。是我,車改好了,係統測試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你最好檢查下所用器材,我想……和你們原來的預算有些出入,嗯。具體的你自己去和客戶協商,不行我就給它還原就是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哀嚎:“月老、月爺爺、月祖宗……您又這樣!哎喲……”

    月老也沒理會,摘掉單鏡,在兜裏翻找了半天,扔給侯飛兩百華幣,歎了口氣:“以後得把價格提示程序加裝一下,你以後盡量用便宜點的東西,免得樓上那個賣嘴力的一直抱怨。”

    侯飛沒有理會月老說的,直勾勾接過錢,看了下時間,歡天喜地的就想跑。

    月老一把抓住侯飛,扔給他一個外形有些像飛行投影儀的拳頭大機器,

    砸吧砸吧嘴:“喏,我改了一下這個機器,你到了賽場,設定一下它跟蹤拍攝那個……那個舉牌子的兔女郎就可以了。還有啊,去換套衣服,免得又被轟回來。”

    搏擊俱樂部是由機場原來最大的負一樓候機廳改造的。

    很大,有一個大號的籃球場那麼大。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俱樂部中間是一個經過加固的黑色拳台。

    拳台上方是巨大的四麵銀幕,拳台周圍放著一些酒吧的圓桌和高凳,再外圍就是各種漸高的沙發,每個桌位上都有一個下注的小屏幕。

    大廳上空還還密密麻麻的安裝著攝像頭和懸浮遊走的立體成像投影儀,不時有投影儀打開,投射出一個人影,人影和俱樂部裏邊的其它人打著招呼,有說有笑。

    這裏來看比賽的最便宜的是通過視頻在網上觀看。

    其次是本人憑會員卡或者買票進入,最貴的就是那種投影進來的了,那些身體上特有的熒光的立體人像投影是通過複雜昂貴的設備傳送的影像,不過這大大便捷了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節省時間,即能安全的觀看拳賽,又無礙於感官社交。

    能到現場觀看比賽的人都是相對有些財權的,畢竟這裏的服務員大多都是美貌而昂貴的智能機器人,今天是星期六,隻有一場本周的參賽者決賽,分別是泰國選手泰虎巴迪潘和駐場拳手閃腿史東的對決。

    侯飛正穿著皺巴巴且略顯窄小的一件老舊T恤,可憐兮兮地捧著一杯白水站在拳台旁,踮腳望著史東即將出現的那個參賽通道口。

    史東比侯飛大十多歲,是兩年前侯飛去隔壁廚房偷食的時候遇到並認識。

    那時候史東也剛駐場比賽,從那以後他便成了侯飛在這裏唯一有些年齡相仿的朋友,侯飛也就成了史東的頭號粉絲,隻要有機會,他是每場必到。

    這時主持人已經開始唱讀外來選手泰虎巴迪潘的個人資料和戰績了,同時穿著性感兔女郎裝的舉牌女郎也上台了,侯飛連忙放下水杯,掏出那個古怪的機器。

    可是當時走的急,沒問清這個改裝過後的機器怎麼操作,隻知道這是一個改裝的立體成像錄影機,要先鎖定一個人物,它就會自動飛起來進行立體錄影,時長半小時。

    鼓搗了半天也沒鎖定成功,正焦急的翻來覆去鼓搗時,忽然叮的一聲,顯示成功了,錄影器飛起,卻是飛到剛出場的史東頭頂。

    侯飛一下子臉都急紅了,史東對著侯飛一笑,看了一眼那個錄像器,揮手製止了跑上來準備製止錄影的工作人員,侯飛看著不停在史東頭上盤旋的立體成像錄影機,默默念叨:我勒個去,老頭兒,這可是意外,不是我故意的哈。

    比賽隨著一聲鈴響開始了。

    這個俱樂部比賽是幾乎沒有規則的,更不用說不分重量級了,畢竟隻要不當場打死,一般都是能救活的。

    史東的身材十分魁梧健碩,正慢慢向身材中等、充滿爆發力感的巴迪潘移動試探出拳,侯飛在台邊滿臉通紅的嘶吼著加油。

    由於賽前兩人本就相互不喜,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的激戰,拳拳到肉,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有些負傷,但是以腿成名的史東卻越來越少出腿,甚至步伐都顯得有些笨拙。

    侯飛看得焦急不已。

    兩年來,史東不是沒有輸過,但是表情從來沒有這樣凝重過,史東看著右腿脛骨上有些凹陷的淤青,心裏震驚不已,平日裏,即便是踢斷一顆手臂粗的樹也不會有一絲傷痕的啊,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幾欲暈倒。

    他感覺到對方骨骼肌肉似乎出奇的硬度,所以在右腿受傷以後,一直在保護自己的左腿,想要一擊製敵。

    又是一聲清脆的鈴響,史東緊了緊手上的護帶,起身挪向擂台中心。

    巴迪潘看著有些蹣跚的史東,離得近了,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弧度,直接閃身上前,一個右手肘擊。

    史東死死護住右腹,巴迪潘激然跳起,重重的下壓肘擊,攻向史東頭頂。

    史東見巴迪潘離地,忍著右臂傳來的鑽心劇痛,欺身上前用頭重重頂在巴迪潘的腹部,巴迪潘悶哼一聲,飛坐出去。

    史東見到有機會,趁巴迪潘還沒來得及起身,飛起左腳重重向下扇出,一個下拉旋風鞭腿擊向巴迪潘的頭部,巴迪潘正半跪在地,前肢俯身向下一壓,渾身青筋暴起,然後竟然就這樣憑空從地上彈起,右膝上頂,朝著史東的腿部頂去。

    侯飛站的很近,隻聽一聲哢嚓聲,史東的小腿十分悚人折斷了,還在空中旋轉了兩圈才落地。

    史東抱著腿坐起,指著巴迪潘在嚎叫什麼,隻見巴迪潘沒等他說完竟然飛身上前一個膝頂在他麵部,侯飛愣愣的看著史東的臉部都凹陷下去了,鮮血四濺。

    侯飛嚇懵了,一臉蒼白,整個人都定格在那裏。

    很久以後,賽場人都散去,隻剩稀稀疏疏幾個還在聊天喝酒的客人。

    侯飛依舊直愣愣的站在台前,手上還握著不知什麼時候飛回的攝像機。

    直到很久以後清潔人員搖動他,他才回過神來。四處打聽後,得知史東並沒有死,但是腦部受到極重衝擊,一段時間內是無法恢複的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0
第四章 胖子

    侯飛最近一段時間心情十分低迷,即便是月老給他錢讓他去看比賽,他也不去。

    沒了動力,就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降低了效率,月老就不得不親自上陣了,這讓月老也煩悶不已。

    其實,現在的侯飛,就機車維修改裝的技術而言,在外界,至少也是高級機師的水平了,這對於其它同齡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而速度嘛,那就天知道是什麼水平了。

    他操作拆卸組裝各種設備的速度都已經達到工業級機器人的速度了。

    不過,可憐的候飛同學是完全沒有“高手”覺悟的,因為他以前看過一次月老爺爺組裝一台異形發動機的,那尼瑪就是一台活的高精機床啊!而這個老頭是侯飛唯一的可參照的人類對象,在他看來,自己距離達標還遠得很,所以也沒對自己的技術在意。

    由於候飛的積極性大大降低,月老也不得不幫著開導候飛了,對於那段錄錯了的視頻,月老不僅沒有罵候飛,還幫侯飛分析了那段擂台的視頻,史東最後嚎叫的一句話,經過嘴型分析後是

    :“草泥馬,你是改造過的。”

    侯飛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他所在的這個黑泥俱樂部,是以賽車比賽為主。

    這裏的地下搏擊俱樂部僅僅是一個噱頭,相對黑泥在其它城市設立的俱樂部而言,這裏的規模算是很小的,而且這裏不允許比賽選手改造自己的身體,推崇人體極限的搏擊,挑戰人類身體的最大極限。

    但在亞太區的曼穀也有一個類似的黑泥俱樂部,那裏沒有賽車賽場,是專屬地下搏擊俱樂部的。

    那裏的參賽選手為了獲取更好的名次和巨額的獎金。甚至不惜通過基因手術讓肌肉骨骼變得堅硬如鐵。

    更有甚者,直接將身體一些部分改裝成合金機械的,這些拳手為了追求極致,已經把自己改得趨近於機器人了。

    聽聞甚至有一些軍方研究單位直接派送高智能戰鬥機器人去參賽以獲取格鬥數據。

    相對而言還是在東南亞有一個叫綠區的地方,遊更偏重於機械的對決,聽說還結合了賽車,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月老對這些都嗤之以鼻。

    月老常說:所有的人形機器人,在軍用機甲麵前都隻是個屁,不成規模、無統一調度的軍用機甲在重型航空戰艦麵前就是個笑話。所以,極致的武力還是機械化、智能化的大型作戰機甲,同時必須在人的操控下!”

    侯飛隻當老頭是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的廢話,隻是聽了個一知半解。

    畢竟,不要說戰艦,他根本就沒見過可以戰鬥的機器人。

    對於他來說,所謂機器人就和他背後那個帶著履帶,移動緩慢,隻和汽車機床打交道的工業機械修理機器人一樣吧,頂多,大一些?

    侯飛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臉期待的看著月老

    :“那個,爺爺啊,您看,我聽隔壁餐廳紅胡子說,東哥在長安城的第二醫院,我,我想去看看,您覺得可以麼?”

    月老轉過身,一如既往的道

    :“嗯,不行,你沒有身份識別,出去會被抓的。”

    侯飛對這個說辭已經聽過無數回了。

    這次終於有些堅定的道:“我向別人打聽過了,隻要給錢,能給我一個身份識別器的。”

    月老皺皺眉,想了一會兒:“小飛啊,我一會兒安排人去醫院,你可以在視頻裏邊看看史東,聽說他現在還在昏迷,也沒法說話,你去了也是看看而已。視頻裏看也一樣,行不?不要去買那些黑市的身份識別係統,很容易被識破,到時候更麻煩。”

    侯飛顯得有些的傷感:“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出去了呢?”

    月老見侯飛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史東身上了,就想讓侯飛發現新的希望。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哎,小飛啊,這樣吧,還有兩年你就十六歲了,如果這兩年你能完成我教你的一些東西,到時候,爺爺也該……回家看看了,如果你能達到我的要求的話,爺爺就給你做一個身份識別係統,然後跟我一塊兒出去吧?好嗎?。”

    說完走進工作室裏拿出一個和他自己單鏡很像的單鏡和手環交給侯飛:“這是單鏡,配合這個合金手環一起用的,這個是我在我的單鏡基礎上改進了一些,就送給你了,裏邊有些資料,你看看。不過,你不要把它帶離這個車間,喏,先看看吧”。

    侯飛以前也經常把玩月老的單鏡和手環,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半智能電腦和通訊器。

    佩戴在左耳上,有一個透明的鏡片連接到左眼前方,也可以將鏡片拉伸到雙眼全屏使用,手環是佩戴在右手的,用於手動操作,替代了以往的鍵盤和鼠標。

    侯飛佩戴好單鏡,打開以後,裏邊有虹膜初次識別,不過這個單鏡依然不能訪問公共互聯網和使用通訊功能,隻是在屏幕左上角有一個資料夾,名字是:“實用技能”裏邊有三個子項目:

    1、機車及機甲操作基礎

    2、單兵武器組裝及原理

    3、格鬥技巧彙總。

    侯飛有些不解的看了下爺爺:“學這些幹嘛?”

    月老聳聳肩:“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

    侯飛翻看了一下機車及機甲操作基礎,有些興趣索然

    :“爺爺,您也知道我眼睛看東西有些奇怪的,這機車駕駛,我不用學吧?如果我可以去參賽,嘿嘿,這裏的冠軍榜上應該有我名字吧?”

    侯飛從八歲的時候,為了幫助爺爺調試改裝賽車的操作數據,在車間裏的模擬駕駛艙模擬駕駛的時候發現:

    隻要自己一凝神,所有事物速度都會變得和慢動作一樣,所以他的駕駛操作可以達到驚人的迅速和精確。

    不過也因為眼睛的這個功能,他還扭傷過很多次脖子和四肢,因為雖然眼睛跟上了,但是手腳卻很慢,就像正常人坐過山車下墜時想控製自己身體動作一樣困難。

    月老顯得有些嚴肅:“給你說過,不要再提起你眼睛的事情,任何時候!

    “其次,哼,臭小子,在那個模擬駕駛艙裏,頂多就是玩遊戲,你可知道,這裏的賽車極限時速都可以超過音速,當你真正駕駛它們轉彎和瞬時加速時,可以達到4G以上重力,就是說4個你自己壓在你身上的感覺,嗬嗬,在那種情況下,身體素質差一點的就會暈厥甚至死亡,

    “更何況,這塊內容更多的是教你基礎的一些機甲操作,這些都是“胖子”花了好多時間整理的,過幾天再給你做一套虛擬操作程序讓你試試,達不到胖子設定的操作完成測試,到時候,你就在這裏繼續工作吧。”

    老頭口中的胖子,侯飛很熟悉又很陌生。

    胖子是一個頭盔裏存在的智能程序。

    這個巨大的頭盔是和月老騎著的那個代步器相匹配一套的,老頭說這種頭盔叫做輔腦係統。

    一般人在二十歲完成高級級教育學習後,通過政府考核,可以憑社會貢獻分購買輔助智能工具,它可以幫助人加速運算和高速學習一些知識。

    不過老頭曾經一次喝多的時候也吹噓過他的這個智能程序狼頭好像很特別,不是市麵上可以買到的。

    說什麼整個中華大區也隻有幾個。不過老頭唯一一次狠狠打侯飛也是侯飛小時候偷偷戴上狼頭準備探尋其秘密的時候,所以侯飛也隻聽見過胖子唯一一次跟他語言交流,模糊記得聲音很冷硬。

    那以後也隻是在自己用的平板電腦上經常收到胖子發來的工作指導郵件。

    聽見是胖子給的,不覺又十分好奇:“爺爺,我如果以後二十歲了,可以有一個這樣的輔腦嗎?感覺會說話,像個朋友一樣是嗎?”

    月老有些不耐煩:“嘿,也許吧。朋友?嗬嗬!朋友也有好的也有壞的。哎,你還是抓緊時間去學習吧。對了,馬上就是八月底的大型賽事了,應該有很多報廢的車輛,到時候,你自己想法組裝一輛你自己半夜沒人的時候可以去試試。”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1
第五章 成長

    侯飛已經模擬駕駛了很多年了,對賽車並不好奇。

    反而對那個文件夾裏的機甲和武器什麼的名詞十分新鮮。

    不禁扔出連串的問題:“爺爺啊,這個機甲、單兵武器是用來做什麼的?是以前我跑出俱樂部時,門外那幾個電我的那個圓球麼?格鬥就是教我如何像東哥他們一樣搏擊麼?你是想我靠那個賺錢?”

    老頭忽然少有的嚴肅了一些:“哎,胖子已經十幾年沒有聯網中心數據係統更新數據庫了,他數據庫裏的那些單兵武器和機甲操作應該不算很先進了,也不知外邊更新多快。讓你學這些,不是為了賺錢,隻是些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我看你一天太憂鬱了,怕你小子想不開自殺了。”

    說完有些感慨的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一些關於機甲的事情:“所謂戰鬥機甲,一般分為軍用、警用和民用三類,又細分為穿戴式機甲和遠程控製類及智能控製類,除了民用一般用於建築工作以外,其他兩種相對人類而言,他們都是不可抗拒的暴力機器,外邊那些安保球?嗬嗬,一般來說一個警用機甲打他們十個也沒問題,更不用說軍用的了。讓你熟悉他們不是讓你操作,而是讓你知道一旦麵對他們,要知道它們的工作原理,便於應付和逃跑,最重要的是,這些機甲組裝原理很先進,你可以參考改造機車。這裏邊最重要的就是那套格鬥技巧了。這玩意兒不會過時,如果你以後有機會出去也可以自保,自己多看看吧。至於練習嘛,嗯,隔壁廚房那些大叔,都是在外邊見不得光的人,哈哈,你可以找他們過招練習。”

    說完又壞笑的從兜裏摸出一塊漂亮的黃色金屬:“這玩意叫黃金,很多暴發戶的賽車裏邊都有這種裝飾,用金屬檢測儀可以區別出來,偶爾弄一些下來,做得像刮傷的也沒人在意,以後你也可以找找,檢測儀上顯示“AU”符號的就是它了,一克這個約等於50華幣,那些廚子都喜歡這個,你覺得你格鬥技巧練習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用這個跟他們去賭鬥,不然也沒誰會跟你打架的。”

    侯飛略顯稚嫩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問道:“如果我很厲害了,是不是可以打敗巴迪潘那個王八蛋?為東哥報仇?”

    月老沒好氣的拍了侯飛腦門一下:“報個毛蛋啊,你練個一兩年就能打敗別人練了十幾年的職業拳手,那這不叫格鬥技巧彙總,應該叫武林秘籍!何況那個泰國人打完就回去了,還在這兒等你啊?而且那貨是改造過骨骼肌肉的,報報報你個大頭鬼啊,一拳就把你打成凹凸曼了。”

    侯飛急道:“但是他作弊!”

    月老:“作你個毛蛋的弊,俱樂部沒有規定不讓這種人參賽啊,隻是中華區的人對搏擊的追求不同罷了!”

    侯飛想起他幾乎唯一的朋友,兩年來對自己像大哥一樣的人被打得至今昏迷在醫院,胸中一陣煩躁:“那……我可以改造自己的身體嗎?”

    月老歎了一口氣:“不要去想著報仇這些屁話,那是正常的比賽輸贏而已,有沒有違規或者當場致死。而且啊,不要一天想著和那個什麼泰貓什麼的去學習改造身體,身體改造對人性的扭曲會很嚴重,獲得力量的同時,代價是失去人類正常的感官,甚至情感,最終是把人類改造成機器人的一個過程。北美聯邦和南亞地區及和我們同屬亞太聯邦區的RB區是致力研究這類機械人體聯合化的代表,亞太聯邦的中華地區及歐盟地區的科學家都在致力於研究如何以刺激人體自身進化變強,也在嚐試以完善基因的方式讓人體獲得更強力量、強度,哎,不過聽說過程沒有多大進展,反正十幾年前整個亞太區,也就隻有十幾個士兵因為基因變異而勉強達到要求,不過麵對月球……額,算了。不說這些,小飛啊,你呢,嗬嗬,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對於你一個孩子而言,能自保就很不錯了。爺爺也不能永遠在你身邊的。哈,你自己去學習吧,我去安排人找幫你探望你東哥去。”

    月老見到侯飛興趣高漲了,覺得自己也達到了目的,閑聊幾句以後便扔下一頭霧水的侯飛離開了。

    侯飛忽然得到了很多新知識,一時有些消化不完。走到他休息的小房間默默翻閱這些電子書籍。

    接下來的幾個月,賽車改裝和維修車間收到了近十年來最多的投訴。

    首先是賽場賽道管理部門。

    他們每隔幾天就會來投訴賽道被損毀,而損毀賽道的車輛疑似從車間裏開出去的;

    其次是不停有維修或者改裝車主投訴汽車的金飾被盜。

    這一切犯罪都指向改裝車間的一個小臨時工。

    不過每當有人來投訴的時候。

    要麼被月老拿出的監控錄像證明不是這裏出現的意外。

    要麼就被這個小臨時工的慘像嚇到,那一臉腫的跟個鼓氣的蛤蟆似的,身上到處都是於痕和繃帶,一看就不可能有能力做出這些事情來了。

    其實,如果不是月老以治療頭疼的名義強借了搏擊俱樂部的高智能醫療艙放在車間裏。可能,侯飛已經死過很多次了。

    在開始的一段時間還很好,侯飛先是小心謹慎的,車速也不快。

    但自從一次直線肼氣彈射加速後,似乎那超強的瞬時加速是撞破了侯飛內心的一道防線似的,

    他多年來被限製在那小小一個區域的抑鬱和不甘都被衝破了一般,

    不但那種極限速度的快感讓他無限滿足,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在瞬時提速後,

    整個人除了眼睛看事物的速度會變得很快,

    更重要的是他的大腦明顯活絡了起來,就像一個被超頻的電腦一樣。

    隻可惜,他的身體永遠跟不上反應。

    這一點,從他報廢的車輛、破壞的賽道就可以看出來了。

    侯飛天性其實是個向往自由的孩子,對外邊的事物有著無與倫比的好奇。

    至從他知道必須完成單鏡裏邊的所有學習內容並經過胖子的考核後就可以出去的時候,似乎迷茫了十幾年的人生有了前所未有的動力一般,沒日沒夜的拚命去完成去學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2
第六章 離開

    年輕人的歲月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流逝了。

    終於在兩年以後

    也就是2125年八月國慶節的時候完成了所有的三項考核。

    侯飛已經整整壯了一圈。

    特別是經過胖子的搏擊格鬥晉級訓練後,已經和一個成年人的體格相仿。

    而他的儲物櫃裏已經塞滿了現金、手表、珠寶,

    這些幾乎都是隔壁廚房一群各國的怪叔叔廚子的全部家當了。

    在考核的前一周,月老就已經出門了,甚至帶走了胖子,

    爺爺說今天就會回來過年的,

    侯飛盯著模擬操作倉“任務完成”的指示燈,不時看看腕帶上的時間,不時又看看那道緊閉的門禁係統。無比期待著爺爺的歸來。

    又是一周過去了

    操作台上已經開始出現新的定單,爺爺依然沒有回來。

    隻是收到了一個包裹,寫的是車間收。

    晚上睡覺的時候,侯飛打開了這個沒有署名的包裹,

    裏邊是一個新的單鏡和腕帶,樣式很新穎,不過很簡單,遠沒有爺爺的那個單鏡複雜。

    箱底還有一張字條,是爺爺寫給自己的:“單鏡是你的生日禮物。注意安全。”

    單鏡戴上,打開後,有一個虹膜認證,居然是侯飛的認證。

    裏邊有一段視頻。打開視頻,是爺爺穿著一套很帥氣的風衣,手旁放著“胖子”,看背景居然是在工作室裏拍攝的。

    想來應該是爺爺走前拍的。

    爺爺溫和的道:“侯飛啊,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我是國慶節那天遇到你的,以後每年國慶節就是你的生日了,先祝你生日快樂。你收到這個包裹,證明我可能有事不能回來了,也不會回來了,這個包裹是我走前寄出的,不要來找我,我去找我的家人,如果一切安頓好了,我會來找你的。十二年前,我收留了你,之後之所以沒有讓你出去,是因為你當時嘴裏的媽媽是個“明”四型的保姆機器人,就和我起居室裏的那個是一樣的,我追查過你走失的那天的所有俱樂部能調用的錄像記錄,那個智能機器人離開你以後不久,被警用機甲逮捕了,那個智能機器人當場自爆,政府的警察還搜尋過一段時間,應該是在尋找你,要知道,這個區域,如果不是中華區最高層點頭,警察是不敢到這個區域來捉人的。所以我懷疑你家裏人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麻煩,所以一直不讓你出去,你也不要怨爺爺,以前讓你知道這些沒有任何好處。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有很多麻煩的過去,現在,我需要去做一些了結了,畢竟當年的政府高層的人早就不在位子上了,我呢,也不叫古月,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就叫我爺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一直把你當自己親孫子一般。我遇到你的時候,你脖子上掛的有一條項鏈,項鏈在我辦公桌的左邊第一個抽屜裏,那應該是一把鑰匙吧?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帶好,那應該是你家裏人留給你重要的東西。對了,你把之前我給你的那個單鏡務必銷毀了,特別是裏邊的那些文件。切記,切記。我知道你應該能完成那些考核,你太想出去了,以後如果你要出去,就帶這個單鏡和腕帶吧,這可是市麵上的最新款!對了,在我抽屜裏那把鑰匙的旁邊,有一根芯片注入針,你自己注射在左手臂處吧,裏邊是你的身份識別芯片,關於你新的身份信息,單鏡裏都有。爺爺以後不能在你身邊,隨時幫你擦屁股了,你一定一定要盡量低調,特別是你眼睛的那些特別,一定盡量盡量低調,不要讓別人知道,一旦你被人盯上,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今年你十六了,我已經幫你通過了中級教育學院的自學畢業考核,滬城機甲高等教育學院的通知書在我書桌上。你可以去那裏呆幾年,讓你的身份更加真實經得起推敲。如果你覺得外邊不適合你,你就回這裏來吧,外邊的那幾個機器人我已經增加了他們的智能度,能應付好這裏的工作了!不用擔心。好了就這樣吧,希望你一切安好,保重吧,小飛。”

    侯飛本想再看一遍視頻,卻已經自動銷毀了。

    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取下單鏡。

    愣愣的看著手裏的另一個單鏡,又看看這個開始忙碌起來的車間,

    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鼻子開始有些酸了,他終於開始想念爺爺了。

    這時才發現,那個有些佝僂的山羊胡子老頭對他原來如此的重要,而他們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愣愣的想了很久以後,終於還是把以前那個單鏡扔進粉碎機裏了,

    來到爺爺的工作室,果然看見了桌上的一個平板電腦裏的郵件箱裏有一封錄取通知書,

    上邊寫著:恭喜候斐同學,已經被滬城大學機甲學院錄取,請於2125年9月14日到滬城,ZX區東川路800號報道入學,幫助網址xxxxxxxx………

    侯飛又打開抽屜,裏邊躺著一條黑色鏈帶的項鏈,

    墜子是一個可以打開的銀質十字架

    十字架裏邊有一個三厘米長的菱柱型黑色的水晶碎片一樣的東西,

    看的出,十字架是後來加上的。

    侯飛翻弄了一會兒項鏈,也看不出什麼特別

    關上十字架盒子,戴在脖子上。

    抽屜裏還有一根針頭很短的看起來很特別的機械注射針管。

    侯飛記得這個就是那個什麼身份識別芯片針。

    按照旁邊的操作說明,侯飛注射了以後,左眼的單鏡上忽然就出現了新的身份識別連接。

    一分鍾以後,身份確認綁定了。

    侯飛提取了自己的新的身份識別內容,大致看了看。

    年齡16,名字改成了候斐。

    父母都在出生後第一年車禍死亡,是在一個已經拆除的孤兒院長大的,然後被人領養了。

    還有大堆的基礎身份履曆,如:在哪個醫院出身的,哪個初級學院學習,又在哪個社區服務。

    不過顯示的存款和社會貢獻分欄裏邊都是零。

    如果是爺爺在身邊的話,這會兒這個候斐應該是激動地在地上打滾吧?

    他終於有了自己的身份識別了!這個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個可以讓他走到外邊去的東西!

    可是這時,候飛除了感動和開心,對於那個佝僂老頭的消失,侯飛最終隻剩下深深的落寞。

    紅胡子,是隔壁廚房的一個魁梧大叔,典型的白人,說著一口帶有俄音的法語,侯飛的法語就是跟他學的,紅胡子經常很好奇,侯飛的巴黎腔咋就比他純正那麼多呢?

    紅胡子雖然語言粗鄙,凶神惡煞,可是行為舉止,那叫一個高雅。

    所以能聽著他一邊罵娘,一邊撚起蘭花指擺齊餐刀餐叉、糾正侯飛行為禮儀,也是令人捧腹的事情。

    他做的的法餐,那真沒得說了!自從幾年前逮了侯飛很多次偷吃以後,漸漸的也跟侯飛變得熟悉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侯飛在廚房大叔們,特別是這個紅胡子大叔的指導下,小心謹慎將這兩年贏得的所有現金全部存入了他名下的華邦第一銀行賬戶裏,共計三萬七千華幣。

    當然,這是因為所有的黃金、珠寶和手表都當做禮物送還給那些最近已經很少和他賭鬥的那些廚房大叔了,因為大叔們都十分嚴肅並異口同聲地說,在黑市兌換這麼多黃金珠寶太過招搖,容易出事!

    那些大叔有幾個是看著他長大的,這裏的廚子來自各個國家,長得都十分凶悍怪異,和月老之前說的一樣,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人。

    不過由於最近兩年這個溫和的小孩子變得嗜賭好鬥以後,這群人的安生日子變得雞犬不寧甚至傾家蕩產了,所以得知侯飛要離開的時候,都歡慶了三天。

    這群人大多曾經都是些悍匪、通緝犯,因為各種原因,都安安分分的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廚房當著廚子。

    不過最近一年多,他們積攢很多年的家當連同內褲,都差點被麵前這個雪白雪白的、人畜無害的陽光少年,用各種方式贏到手了。

    即便是這樣,這群人依舊七嘴八舌的掏心窩告訴了侯飛他們的那些社會閱曆和社會的陰暗,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發現侯飛隻要覺得誰說得好,就會把那些沒法兌換的珠寶、手表、首飾分發給他們。

    其實這些大叔們傳授的知識大多沒用,因為一般都是講的爾虞我詐、偷蒙拐騙、燒殺拚命的經曆

    侯飛倒是認認真真地學習了如何才叫低調做人。

    其間,侯飛努力的打聽了史東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知,隻知道仿佛去參軍了。

    這下侯飛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去學校報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太低了,所以一出門就有了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新奇和喜感。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3
第七章 大觀園的劉姥姥

    2125年9月7日,侯斐搭乘了一輛無人出租車來到長安城的城際快軌車站的。

    從他下車那瞬間就被震撼了。

    那聳立入雲的高樓,有序而繁忙的自導航車道,穿梭於樓宇間的導軌列車,繁忙而有序的的行人,每一樣事物都能讓侯斐駐足觀望好久。

    特別是那些在前方不遠處廣場花園裏閑庭信步的女人。

    一些女人還推著一輛嬰兒車緩步閑遊。

    這些女人都沒有妖媚的妝容、暴露的衣著,這和他從小所熟知的俱樂部女人大相徑庭了。

    改名候斐的這個年輕人,覺得她們是那麼美,那麼柔和。

    他心目中是沒有多少“母親”或者“女人”這個概念的。

    更多的是充滿力量的引擎,精密而迅速的機床,那些不怎麼說話卻一直忙碌的金屬外表的工業機器人。

    即使候斐用單鏡聯線了車站的自助引導程序,他還是花費了好多時間才找到自己要搭乘的專列。

    畢竟,單鏡裏有太多名詞,諸如背麵4號扶梯、行李托運點、檢票口、換乘3號線引導車這類的詞語對候斐而言太過陌生,要查詢很久才能明白含義。

    候斐沒有行李,隻把平日裏覺得最合手的單臂機械臂裝在一個背包裏帶走了。

    這在過安檢的時候,還差點被沒收了。

    因為機械臂裏邊的短光切割器可以對密封列車造成極大傷害,還是侯斐拿出了滬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和幾年前爺爺隨手給他的初級機車修理師資格證,安檢人員才允許他重新托運行李的。

    候斐搭乘的是真空高速列車。

    從長安城行駛到滬城隻需要四十五分鍾就到了。

    即使候斐一路上已經盡量低調和裝作熟悉搭乘列車,但依然還是經常惹人側目。

    比如:熟練的掏出七十五華幣購買一瓶實際價值三十分華幣的礦泉水。

    比如:隨手拿起便利店的食物開始吃而不知道給錢。

    這些都是他在俱樂部裏唯一的消費知識,酒水極為昂貴,食物點心是自助免費的。

    特別是他那一身雖然洗幹淨了但卻顯得短小的汽修工作服,那一頭滑稽的超複古中分,那一身可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嫉妒的雪白皮膚,讓他再怎麼樣保持低調,都不時引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兩個小時後,候斐乘車穿過亞太聯邦首都——滬城區、滬城。

    滬城比長安城繁華和龐大得多,可是這對從沒見過城市的候斐而言反而沒有多少區別,反正四個字:都沒見過!

    根據單鏡裏的導航提示係統,候斐終於已經來到滬城大學的大門了。

    從門可羅雀的環境看得出,校園裏人不多。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華式朱漆銅釘大門,跳過它藏青色的琉璃瓦,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個大約四十層樓、豎立的環形銀色建築,周圍是數十個巨大半球形建築簇立其旁。

    在安保係統檢查核對過候斐的錄取通知書以後,單鏡裏係統自動提示下載了新生入學指南。

    根據單鏡裏的提示,在思源湖畔的這個豎立環形銀色建築是這裏的主教學樓,叫做“銀輝”,平日裏的公共課教室和其它係院的普通實驗室等教室都在這裏。

    而後邊那些個大小不一的、半圓形像饅頭一樣的巨大建築是各個係院的專業教學區。

    他充滿好奇的邊走邊看,步行了很久才來到他所屬的機甲學院,這座銀色的半圓形饅頭建築遠觀還不覺得,走近一看,有十來層樓房高度,像一個放大無數倍的天文台一樣。

    隻把候斐震撼得嘴巴張成了O型。

    走進側門,循著白色大理石的走廊,找到新生報到處,或許是規定報到時間是一周以後,所以接待處一個人都沒有。

    隻有幾台觸屏的電腦和一個虛擬的立體成像的美女對他表示了歡迎,這個美女自稱叫安娜,是輔助新生報到的智能機器人。

    在安娜的輔助下,通過觸屏電腦候斐自己完成了新生報到程序。

    還頒發給了他一張學生證並讓學校電子係統全部都認證了侯斐的個人信息。

    這讓候斐可以自由進出這棟大樓和校園的其它開放區域及分配給他的學生宿舍。

    候斐又整理了一下他那顯得小了一號的汽修工作服,用兩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分頭,小心的將學生證放好。

    一瞬間,候斐覺得自己有些不一樣了。

    連帶著最近陰鬱了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嘴角似乎還勾起了一絲弧度。

    亞太聯邦包括戰前中國、日本、印度、朝鮮半島等十九個國家,劃分成了一百零三個區。

    而滬城區正是聯邦的首都及總統辦公地所在,也是亞太區的政治中心所在。

    滬城大學在大戰之前叫做上海交大。

    隻是在戰後重建時,想將其打造為亞太區排名前十的首府大學。

    所以將學校占地麵積擴大了數倍,成為一所極為有名的綜合性大學,包括三十三個院係,以先進和開放的教學體係聞名於世。

    滬城大學機甲學院是全國最高的民用和工業用機甲研發、材料、設計、操控學習研究的最高學府。

    甚至在軍用機甲方麵也在和軍方合作研發、測試,當然,這方麵是有很高保密級別的,不是一般學生可以學習的。

    這個十分神秘的機甲學院“武裝裝甲研究及應用”主要針對高級軍事院校的委培生和普通學生中機甲方麵天賦較高的學生設立的專業。

    而現年十九歲、個子高挑的苗子立就屬於“天賦較高”的普通學生。

    他沒什麼家世背景,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軍事院校委培生們的苦力了。

    這會兒他正在學院九樓的軍事機甲模擬操控室裏,手裏握著一把電動螺絲刀,目光哀怨的望著麵前的兩台模擬駕駛艙正一籌莫展。

    上學期期末的時候,班上兩個委培生讓他做操作記錄員,想要進行一場“高級”機甲比武。但係統

    在沒有導師許可下,數據沒有開放,所以其中一個委培生就想法搞來了係統數據並讓苗子立來安裝更新。

    結果因為不熟悉設備,更新數據時,或許是連接錯了線路,剛一啟動就讓兩台駕駛艙的總成電路係統冒出了一縷青煙,以後就再也無法啟動了。

    兩個委培生隻是聳聳肩,一副不管我事的模樣,讓他開學前修好,不然就要讓他背黑鍋。

    這種駕駛艙的價格,對於苗子立這樣老實吧唧的普通家庭孩子來說,是一個可以被嚇暈的天文數字。

    整個暑假,他幾乎沒日沒夜地研究了關於這台駕駛艙的所有使用指南、安裝指南和工作原理,但依然無濟於事,他甚至無法拆開電路係統的安全匣。

    更不用說那密密匝匝的線路根本沒有說明,這讓他幾乎完全絕望了。

    今天拿了學費並拜托一個學長的關係找來了一個軍用機甲模擬倉的機修師,但是因為拿不出開機修理許可,機修師沒有理會苗子立的苦苦哀求,就這麼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6
第八章 機甲學院

    能考上滬城大學,又通過層層考核,進入了萬裏挑一的軍用機甲操控專業,對他來說,將來進入聯邦機甲研究中心或者是成為一名高級軍官已經指日可待了。

    可是他卻攤上了這樣大的事情。

    按照係院規定,在無導師指導下違規操作高級設備造成嚴重損失者,是要被勒令退學的,最輕也是記過處分,這對於還有七天就步入大四行列的學生來說,是十分可怕的。

    想起父母殷切的期望、為了學費而日夜奔波,想起朋友們對他的羨慕和仰慕,這會已萬念俱灰,如果被開除,他肯定隻有……苗子立嘴裏碎碎念叨央求著上帝給他幫助,恍惚間按開了模擬訓練室的門。

    門開了,卻看見環形的走道上有一個穿著機修工作服的年輕人,那人正有些猥瑣的在門禁係統旁邊期期艾艾的看著什麼。

    雖然他發型是那個啥了一點,但這絕對是機修師的工作服啊!

    這裏是機甲學院十樓,一個機修師怎麼會站在這裏?他怎麼進得了係院的大門?

    “他是上帝派來救我的嗎?”

    苗子立有些小心的邊想邊問:“你……請問……您是機修師嗎?”

    這個人當然就是候斐。

    他正一層一層的遊覽著這個係院的每一層樓。

    不想走到這裏,忽然就聽見門開的聲音。

    本著做人低調的原則,立即走到旁邊假裝在觀察什麼,免得被人看見,不想不但沒避開對方,還被門裏走出來的一個人問了話。

    候斐想著如何才能更加低調的做法,僵硬的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誠實的點點頭。

    本想說,我是汽修師的。

    可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一把抓住雙肩,兩眼含淚的問:“你……您……怎麼……怎麼進來的啊?”

    候斐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連忙取下背包,翻找他新得到的學生證,想盡快證明自己不是非法闖入。

    苗子立隻見那人打開背包,一眼就看見了背包裏的那個機械維修臂,激動地臉都紅了。

    哪裏還等候斐拿出什麼東西,左右看了下沒有人,一把將候斐拖進模擬訓練室。

    根據那些惡漢廚子門的經驗教導,候斐心裏這時已經以為對方要殺人滅口了,正立定沉氣,準備一招製敵的時候,那人卻鬆開手臂,嘴裏嘰嘰喳喳的走開了。

    候斐凝神一看,就被這間模擬訓練室給震住了。

    這是一間有七八米高的房間。

    房間的整個頂部都是白色的燈板拚接而成的。

    房間的最前麵是一麵巨大的玻璃熒屏。

    房間的另兩麵都整齊的排列著巨大的計算機服務器,各種指示燈不停閃爍著,淡藍色熒光的地麵上前排是整齊的盤放著一台台類似他之前用過的汽車模擬駕駛艙的東西。

    但卻要大得多,更要複雜得多。

    教室的後半段擺放著四排……銀色的流線型……

    巨型花生殼?

    每個花生殼一樣的流線型銀色模擬操作倉有大約三米長,兩米寬一米五高。

    每個模擬操作倉旁邊還有一台虛擬成像的戰鬥型機甲。

    這些虛擬機甲都在浮空旋轉,造型各異,但每一個機甲都充滿了力量和科技感。

    麵前的這些機甲瞬間就讓候斐知道了自己的真愛是什麼了。

    正出神間,侯斐單鏡裏發出了警告:“候斐同學,你無權進入該區域,請十秒內離開。否則後果自負。10……9……”

    候斐一驚,趕忙跑出模擬訓練室。

    同時教室的前方銀幕上顯示出候斐的身份信息。

    苗子立也是一驚,連忙輸入認證密碼,關閉了警示係統。

    然後跑出門連聲向候斐道歉。

    又讓候斐將單鏡取下來,在候斐單鏡裏的身份識別裏加上自己的身份識別密碼,然後告訴侯斐進入這間教室的時候將單鏡的身份匹配係統更改為苗子立的就可以了。

    然後苗子立才想起做了自我介紹,侯斐見是學長,連忙鞠躬敬禮,努力微笑表示放低身段並也做了自我介紹。

    苗子立見對方是大一剛入學的新生,頓時心裏又涼了半截。

    不過依舊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把侯斐帶到教室中間的那兩台處於關機狀態的模擬操作倉跟前,愁眉苦臉的給候斐講述了他之前的遭遇。

    聽完後,侯斐了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這個模擬操作倉。

    這種模擬操作倉他並不是很陌生。

    雖然這個模擬操作倉比他之前使用的要高級和複雜很多,但是很多構造原理和線路設計很相近。

    候斐讓苗子立用單鏡傳遞給了他所有能找到的這個駕駛艙的資料。

    看見那容量有些大的一堆資料,皺皺眉,又看了看已經近乎哀求地看著自己的苗子立,候斐想了想說道:“嗯……苗……哥……學長,你說這兩台機器應該是總成線路出故障了是吧?我得先看看這些資料,看看和我以前修理的那些模擬倉有啥區別,然後再盡力修理。”

    苗子立充滿希冀的看著候斐,陪著些小心:“別,別叫學長,就叫我苗子立就是了。您……以前修理過模擬倉的?那這個能修好咯?是吧?那您現在就看吧?”

    候斐有些為難的道:“嗯,但是我還沒吃午飯啊,還沒找到宿舍,而且這裏也沒有地方可以坐下來看這大堆的資料啊。你看……這……”

    苗子立立即摟著候斐的肩頭,期期艾艾的說道:“誒,放心,走走,我帶你去你宿舍,吃飯什麼的包我身上。”

    說完也不再讓候斐繼續他的參觀,徑直帶候斐去了學校分配的宿舍,然後一溜煙跑出去買吃的了。

    候斐的宿舍是在那很大的一片聯排別墅裏的一間。

    通過門禁認證。

    進門以後一樓是會客室、餐廳。

    上了二樓中間是一四張電子書桌書桌圍圈的學習室,後邊對著陽台的地方是一個綜合健身室。和衛浴室。

    侯斐的房間是MA11201

    房間不是很大,但科技感很強,白色主色,淺藍色燈帶配飾的臥室,床上有一大堆整齊擺放、還沒拆封的被褥床單,和左右邊很大的電子衣櫃相對的是一大扇落地窗,窗戶上有電子屏蔽提示,打開後能透過玻璃看見外邊。

    宿舍四周是造型和自己宿舍一樣的聯排別墅。

    候斐東摸摸西摸摸,無比的好奇,從小到大,他還沒有睡過這樣高級這樣幹淨的房間。

    根據單鏡裏的新生報到指南講解,他還有另外11個室友。

    這些人將住在二樓的其它三個房間和三樓、四樓的另外八個個房間,也就是他們一個班的全部同學了。

    候斐剛參觀完自己的住處,苗子立就氣喘籲籲的帶著大包快餐食品回來了:“嘿嘿,候斐同學,校園餐廳還沒開放,就隻有將就吃吃這些漢堡快餐了,等開學了,我請您吃大餐,一定一定哈,您快趁熱吃吧。”

    候斐連早飯都沒吃,也就坐在書桌上吃了起來。

    剛吃完,還沒來得及擦嘴,苗子立就已經幫他把書桌的電源打開,將單鏡的所有模擬倉資料全部放在書桌那塊巨大的桌麵電腦屏上了

    苗子立:“喏,你先看看這些資料,我都看過很多次了,有啥不明白的就問我。其它整理房間這些事情,您就別操心了,我來,我來。”

    說完就收拾了桌麵的食物,跑到侯斐寢室幫他整理房間了。

    侯斐用了不少時間才搞明白這個書桌桌麵電腦的使用方法,不過一打開資料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這個模擬操作倉,十分先進,是模擬穿戴式機甲的操作係統的。

    之前看到的前排的那些豎立的操作台是模擬遠程機甲控製的模擬操控台。

    他要修理的這個模擬操作倉大致原理是:穿上特殊的手套和襪子後斜躺其內,嵌入式的操作間十分先進,手腳放到指定操作點,自動會有一雙金屬手套和金屬鞋子一樣的機器包裹其上;

    一個全息頭盔落會自動包裹操作人員的頭部。

    操作機甲的大致方法是左腳控製機甲的各項行動命令,包括走、跳、站、跑、蹲、潛行六個主要命令及可選其它27個備選動作選項,甚至可以自己編輯一些習慣動作。

    右腳控製速度輸出功率和製動係統。

    駕駛員的左手控製輔助動作選擇,右手控製火控係統選擇,拇指和中指對碰表示切換手部同步控製,那樣操作員在艙內的動作會同步控製機甲。

    頭部是視覺自動跟隨,並輔助一係列的語音控製係統。

    同時還有繁雜的許多可視數據及指示燈反應機甲的實時數據。

    看起來那是十分的複雜的,對操作者的反應、身體協調性及其身體素質要求很高,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

    不過這也立即讓候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從小就對駕駛機車,對馳聘賽場的那種極速感十分迷戀,可是現在的這種操作,太具有挑戰性了!!

    除了操作以外,最讓候斐如饑似渴的是這台模擬倉的設計本身,那密密匝匝的線路和結構複雜的各種半自動輔助係統,什麼水平衡係統、駕駛艙給氧裝置、反加速穩定儀,衝撞穩定係統等等等等都讓候斐如癡如醉。

    心裏想的卻是如果一輛賽車加裝這些係統能讓賽車的平均圈速提高多少。

    這些係統的知識是不可能在平時能學到的,而這些恰恰是無數科研工作者甚至用一身換來的精華,對於候斐以往的知識突破十分之大。

    不知不覺間,時間慢慢流逝。

    候斐甚至每次上廁所都是憋得馬上就要爆炸了才會衝向衛生間。

    而一旁的苗子立除了給候斐拿來吃的和水以外就是無聊的打盹。

    最開始的時候,候斐還要詢問一些知識,到後來,候斐的問題已經根本超越了苗子立的理解範疇,苗子立不得不花很多精力去涉密的機甲數據庫尋找答案。

    兩個人就這樣度過了三天兩夜。候斐瀏覽完最後的操作示意講解錄像後才緩緩趴在桌上睡去。

    苗子立雖然覺得十分無聊,而且也很著急候斐翻閱觀看那些和修理總成電路根本沒有意義的涉密操作指南及錄像。

    不過,他能從候斐提問的角度和難度感覺到候斐對機械的工作原理的熟悉和理解要遠遠高於他自己,所以,隻要是他能搞到的資料都一股腦的給候斐搬來了。

    而候斐如果不是從小就研習了巨量的相關知識、加上因為眼睛和大腦的超頻能力,候斐根本就沒法這樣短的時間裏閱讀完這一大堆資料。

    可是,苗子立看來,候斐隻是快速翻閱了這些資料而已,因為除了看幾部基礎操作錄像以外,他眼裏的侯斐就一直處於快進的模式裏的,因為那種翻閱資料的速度根本不是在研讀,而應該是在找尋什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8-14 00:08
第九章 同學

    候斐是被餓醒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11號的早晨8點多了。

    搖醒了趴在旁邊桌子上睡覺的苗子立,已經習慣用簡單的命令詞語向苗子立說道:“吃的!”

    苗子立揉了揉已經酸疼的後腰,也沒顧得上臉上已經凝結的口水印,條件反射地直接跑下樓,在廚房搬了一堆吃的上來。

    候斐在那種特別高速的學習狀態下的食量是特別恐怖的,候斐能在無意識狀態下一頓吃下二三十個漢堡和兩個全家桶的雞腿。

    這已經讓苗子立快瘋掉了,他甚至懷疑候斐的胃到底是有幾個了,如果不是剛從家裏拿了學費和生活費,這會兒可能連買吃的錢都不夠了。

    候斐看見苗子立端上來的小山一樣的麵包和培根,轉身看了看周圍是否還有其它人,十分好奇的問:“你這是幹嘛?是想撐死我嗎?”

    苗子立更加好奇:“哎喲,候斐,還有一盤在樓下呢,你最近每頓飯都是這樣兩盤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六個胃了。”

    候斐啞然失笑,以為苗子立是在跟他開玩笑,也沒有怎麼在意,伸手拿了兩個漢堡和一些果汁,又背起裝有機械臂的書包,示意去模擬訓練室修理了。

    可苗子立卻是一直好奇的問他:“就兩個漢堡就夠了?!是待會兒回來吃嗎?”

    不過侯斐全當這是玩笑話,開玩笑,那一盤漢堡培根,他吃幾天也吃不完啊!

    十一二個小時以後,苗子立坐在訓練室的角落,低著頭正打算找繩子上吊自殺。

    幾個小時以前。

    他看見侯斐隻是反複的在摸索和研究模擬駕駛艙,看得很無聊了就躺旁邊倉裏睡著了,他是被一個金屬砸在地麵的聲音嚇醒的。

    起來一看如同看見了世界末日,那兩台壞了的模擬倉隻是被打開了一部分,而旁邊一台完好的模擬倉已經變成了一地的零件……

    一問才知道,已經裝了一次了,說多了一些零件出來,正在嚐試組裝第二次。

    本來兩台機器隻是總成電路可能出了問題,還不算很嚴重,這會兒苗子立在想,夥同非專業同學拆壞了一台模擬倉,這……尼瑪會不會被槍斃啊?本來想跟候斐拚命的,但是他看了一下候斐右臂上加裝的那個恐怖機械臂以後覺得,還是靜靜的自己去死可能會好一點吧。

    候斐當然沒有理會旁邊那個半瘋癲的苗子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隻要不來打擾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把這幾天學習的知識在這堆機器人完美的印證了,本來還嚐試操作一下,但係統提示說假期主服務器還沒有啟動,也就隻好悻悻然的放棄了。

    不過對模擬倉的幾乎所有硬件設備都摸了一個透,早把苗子立拜托的事情忘了個幹淨,看見苗子立醒來了,這才想起來這裏幹嘛的,於是才抱歉的笑了笑開始重新組裝了。

    又是七八個小時過去。

    候斐終於組裝和修理完畢所有的機器,走到牆邊弄醒了抱著一根繩子又哭累睡過去的苗子立,告訴他幾乎完成了,但是主服務器沒有打開,不能運行。

    正準備說已經很餓的時候,苗子立一蹦三尺高,急忙跑到模擬倉跟前,果然,可以開機了。

    此時苗子立感覺沐浴在聖光裏邊一樣,充滿了幸福感,這時的苗子立覺得,侯斐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對他的感激那是猶如黃河決堤啊!

    兩人回到寢室已經是四點多了。

    離開學還有三天,這期間,苗子立已經成了侯斐的跟班,形影不離。

    苗子立主動給候斐講解了學校和學院的曆史,參觀了所有開放的能參觀的地方,特別是重點訴說了“武裝裝甲研究及應用”簡稱“武研”專業的各種強大及美好未來。

    這個專業是無法主動報考的,隻能在大一結業分專業的時候由學院根據學生的各項綜合評分挑選的最優秀的學生參與的。

    候斐一聽“最優秀”三個字,就有些抗拒了,畢竟,他奉行的是“低調”原則,他隻是想普普通通的完成學業,再去看看世界什麼樣子的,最後娶一個普通的老婆,最好再生幾個孩子,這就是他理想的完美人生了。

    苗子立怎肯讓候斐有打退堂鼓的想法,畢竟,這樣優秀的學生,以後如果進入和他一樣的單位,那也是一大助力了,退一步講,苗子立也是真心想交這個朋友的,所以也是真的為候斐好。於是更加喋喋不休的說著這個專業是如何的神秘如何的好。

    候斐也是有些被打動的,特別是“可以成為高級軍官”這一項。候斐從爺爺留給他的隻言片語裏邊知道爺爺和自己都是有很多秘密的,雖然候斐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世和父母是誰,但候斐卻是真心很想能幫助爺爺的。

    九月十四日,學校裏一片鬧哄哄的,各種代步器穿梭,更有不少和候斐一樣的好奇新生,對這個即將生活四年的校園四處觀望。

    候斐不喜歡熱鬧,所以沒有到處走動,而且他也從苗子立嘴中得知,他們機甲學院是唯一一個必須學生到校學習的專業,其它專業都是可以在虛擬成像器的光影裏或者直接在網上參課的。

    而他們機甲專業的課程很多是涉及一個國家基礎工業力量和科研結晶的,所以,所有專業課都不允許放在公共網絡上,隻對幾所軍事院校和裝甲部隊研究所聯網。

    所以今天候斐可以看見他的其它十一位同學的。

    候斐特意昨天沒有出門,重新洗幹淨了自己又顯得有些油汙汗臭的工作服,收拾打扮好,坐在樓下的會客廳,無比期待的等待著自己的同學,就同學這個詞語,侯斐也是在最近幾天搞懂的,想著一群同齡人可能會一起生活幾年,不禁十分期待。

    第一批來的是四個穿著陸軍學院服的男孩子,身材挺拔,一身學員軍裝,統一的短平頭,一行一步都是那麼標準和嚴肅,看起來十分養眼,候斐知道,這就是軍事學院的委培生了,是來自中級軍事學院的同學。候斐急忙起身去和他們當招呼。

    “低調”的第一準則,絕不是孤傲冷僻,而是融入集體。

    可惜,這四個男孩子不是那麼容易好說話的,沒有等候斐自我介紹完,隻是淺淺點了個頭就徑直走上去了,候斐連忙又跟在後邊想上樓介紹情況。

    正在這時,又進來了兩個有說有笑女孩子,對天發誓,這是候斐第一次主動去和真正穿著學生裝束的女孩子打招呼:“呃,你們好……我……我……候斐,住201,兩位好,你們吃過飯了嗎?需要幫助就……告訴我,我……”

    其中一個長得有些男孩子氣的女孩子淺淺一笑,看出了候斐的局促,伸手到:“你好,我叫吳野蘭。”

    候斐愣愣的看著吳野蘭的手,想了半天就握著準備親上去,行一個吻手禮,這在俱樂部是十分常見的,不過吳野蘭的手卻是一下子抽了回去,候斐有些奇怪的抬頭看著吳野蘭。

    隻見吳野蘭和旁邊那個秀氣一些的女孩子都皺眉看著他,吳野蘭有些不悅的問:“你是外國人?”

    候斐一愣:“沒有我是CA區鹹陽的。”

    兩個女孩子顯得更加厭煩了,眼神充滿了鄙夷。另外一個秀氣的女孩子扔下一句:“中國人還裝什麼逼啊,色狼。”

    說完就拉著吳野蘭上樓去了,留下有些茫然的候斐。“色狼?”候斐有些喪氣的準備回到房間,卻遇到之前上樓的那幾個男生,其中一個走上前來,微微一點頭:“你好,我叫張俊,請問201是你的房間嗎?”候斐點點頭。

    張俊繼續到:“我們四個是一起的,請你把房間讓出來給我,好嗎?”候斐想了想,繼續點點頭。張俊說了一聲謝謝就站在一旁等他了。

    候斐覺得也無所謂,於是就進去收拾自己的被褥往樓上搬。抱著一團散開的被褥來到三樓就看見兩個女生正好奇的在研究房間中間的書桌電腦桌麵。看見候斐就一臉的鄙夷了,候斐剛準備搬進房間,就被吳野蘭叫住:“喂,搬樓上去,我們不想和你住一層樓。”

    候斐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又繼續上了四樓。

    這時已經完全沒了“融入集體”的興趣,收拾好房間,候斐用單鏡上網查了半天才明白,吻手禮和貼麵禮都是在歐美地區用的,亞太區都使用握手禮,如果對陌生女孩子用吻手禮,是屬於流氓行為或者是一些裝逼的上流社會使用的,正想著如何下樓去道歉的時候。

    房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十分強壯的男生,露在短袖外的腱子肉非常發達,黝黑的麵部甚至已經開始有些大胡子的絨毛長出了。的身高超過一米九,這對於十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十分誇張了。那人又出門看了看門牌,進來對著候斐甕聲甕氣地說:“喂,這是俺的房間。你走錯了?”候斐撓撓頭,歎了口氣說道:“哎,同學,我叫候斐,樓下那兩個女孩子不願意和我住一層,你能去住301房間不?”那個壯實的小夥子想了想,咧嘴一笑:“嘿嘿,夠意思,我叫單赤,謝了啊,兄弟。”說完頭也不回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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