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四十 自尋死路!
「喲,怎麼我就耽擱這麼一會兒,自己人就要先打起來了?」
就在場中劍拔弩張之際,從東城門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淡笑嘲諷的聲音,聲音聽起來略顯年輕,讓得烏桐君鐵樹等人瞬間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待得冷不言也擡頭看去的時候,當即看到一道粗衣年輕身影緩步朝著城內走來,其後背之上負著一柄並不起眼的烏沉木劍,這已經算是一種標誌性的東西了。
「嗯?是他?!」
看到那粗衣少年的第一眼,冷不言心頭就狠狠一跳,一年前在炎極湖邊上的那一幕,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再也揮之不去。
因爲那個揹負木劍的粗衣少年,正是曾經差點直接擊殺冷不言的雲笑。
當初在炎極湖岸邊,要不是他冷不言擁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恐怕就要和張道和還有那些無炎宮強者一樣,慘死在雲笑手中了。
先前松風打聽到的消息之中,並無雲笑的名字,只說是關山城來的強者援手,冷不言萬萬沒有想到,這關山城的援手,竟然就是那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少年雲笑。
只是如今的冷不言,再見到雲笑之時,卻不會有太多的懼意,畢竟相比一年之前,他已經突破到了伏地境巔峯,在整個屠靈戰場甚至是整個騰龍大陸,都已經算是名列前茅的強者了。
達到伏地境這個層次之後,想要提升一個小境界都是千難萬難,很多人困在伏地境後期數年甚至是數十年,也不是什麼少見多怪之事。
在這近一年的時間內,雲笑名聲不顯,讓得大陸之上各大勢力,都快要淡忘這個當初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了。
而且在冷不言的心中,松風剛才帶給自己的消息,絕不可能是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少年能夠做到的。
那可是九階高級的異靈首領啊,何況還是整整三隻,這個一年前還只有伏地境中期的小子,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成長到如此之高的地步?
「雲笑大人,你來得正好,冷不言這老傢伙先前見情勢危急,帶人想要逃跑,如今咱們大獲全勝,又想來撿便宜,簡直卑鄙無恥之極!」
看到那個粗衣少年,宣兆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天大的救星一般,剛才在冷不言面前連死都不怕,此刻卻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朝著雲笑斥起苦來。
「宣兆大哥說得沒錯,咱們寧願奉雲笑大人爲主,也不要再跟著那個貪生怕死之徒!」
雲笑的出現,不僅是讓得宣兆得到了救星,更是讓其他人也是膽氣一壯,他們可是親眼見得這位是如何斬殺三大異靈首領的,區區一個冷不言,又算是什麼東西?
只可惜這人人都見得的戰績,冷不言和幾位無炎宮長老卻是半點不知,他們還以爲是哪位大陸名宿現身斬殺了異靈首領,絕不肯承認是眼前這少年做到了如此大事。
由於識人不明,冷不言對雲笑就只有當初在炎極湖邊上的仇怨,再加上無炎宮主巫逐空對他的吩咐,他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興奮了起來。
畢竟現在無炎宮都知道曾經的四枚無炎紗殘片是被雲笑得了去,而炎極湖水宮之中明顯又是雲笑佔了最大便宜,那原本屬於無炎宮的至寶,很可能就落在這粗衣少年手上。
這對冷不言來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此刻他都在想著,要是能將雲笑或擒或殺,得到那無炎宮的至寶,那自己長老位置往上提升的事,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由於仇恨和貪婪作祟,這一刻冷不言顯然是忘記了當初雲笑的強勢,他只知道自己是伏地境巔峯的強者,這小小少年絕對不可能再是自己的對手。
「哦?有這種事嗎?」
聽得宣兆和另外一名強者的說辭,雲笑眼神一眯,然後將頭轉到那無炎宮的老熟人身上,臉色也是在此刻沉了下來。
「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無炎宮的閒事?」
冷不言還沒有開口,其身旁剛剛升任七長老的松風已是忍不住沉聲喝罵,想來也已經認出這位乃是曾經擊殺過張道和的那個少年了。
松風是在張道和死後才升任無炎宮七長老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應該要感謝雲笑殺了他晉升路上的攔路石。
只不過松風從來沒有見過雲笑,在他看來,只是那張道和太不小心,這才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擊殺,若是自己遇到,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剛剛當上無炎宮七長老的松風,正想找個人來立威呢,如果能將這擊殺了前七長老張道和的小子給殺掉,那他這新任七長老的位置,可就穩如泰山了。
「屠靈戰場不需要你們這種貪生怕死之徒,給我滾出臨水城!」
松風毫不客氣的言語,將雲笑最後一絲耐心都給磨滅了,連外間九階高級的三大異靈首領都強勢擊殺,這一個區區伏地境後期的人類修者又算是什麼東西?
「自尋死路!」
驟然被雲笑這麼一喝,松風只覺自己的老臉都被打得生生作響,見得他大喝一聲,一抹蘊含著火屬性的濃郁脈氣席捲而出。
呼……
只見松風出手如電,如同剛才對付宣兆那般朝著雲笑怒撲而去,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當其動作做出來的時候,諸多臨水城修者臉上那抹幸災樂禍的不屑冷笑。
開玩笑,那粗衣少年是誰,那可是連殺三大異靈首領的狠人,這松風不過區區伏地境後期,又豈會是雲笑一合之敵?
尤其是宣兆,他剛才被松風一擊而傷,此刻很有著一種眼看就要報得大仇的快意,因爲他清楚地知道,松風馬上就要倒黴了。
而在松風甚至是冷不言的心中,這位無炎宮七長老此次的出手,一定會讓那小子吃不了兜著走,如此快速的動作,在冷不言看來,那雲笑或許連催發祖脈之力的時間都不會有。
當初在炎極湖邊上,雲笑終究是在催發了祖脈之力後,才將幾大伏地境後期的強者生生擊敗,這一點冷不言是看得很清楚的。
此時冷不言沒有出聲,他應該也想看看,這一年時間以來,那個少年到底成長到了哪一步,是原地踏步呢,還是達到了另外一種層次?
砰!
然而在下一刻,包括冷不言在內的諸多無炎宮長老,盡都差點將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因爲眼看松風就要轟中雲笑的時候,後者卻只是緩緩地伸出了一腳。
這一腳看似緩慢,卻後發先至,看起來只是輕輕踢在了松風的胸口。
但是這個伏地境後期的無炎宮七長老,卻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直接飛出了十數丈,在空中已是鮮血狂噴。
「噗嗤!」
殷紅的鮮血從松風口中噴吐而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碎片,明顯是不活了,那漸漸萎靡的氣息,讓得場中所有人都是鴉雀無聲。
對於這種一出手就是必殺手段的傢伙,雲笑可沒有半點憐憫之情,更何況他知道炎極湖之行後,自己和無炎宮已經結下了死仇,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樁。
相對來說,先前見過雲笑擊殺三大異靈首領的臨水城修者們,倒是沒有太吃驚,這和他們之前所想的結果,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這一幕看在無炎宮冷不言和其他幾名長老的眼中,卻是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爲這根本就是他們完全沒有料到的結局。
哪怕冷不言已經很高看雲笑了,也知道這少年有著擊殺伏地境後期修者的實力,但前提是需要激活那恐怖的祖脈之力啊。
然而現在,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腳,就將伏地境後期的松風給生生踹死了,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恐怖,冷不言心頭不由自主地冒起了一抹寒氣。
嗖!
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既然已經動了手,那今日這無炎宮有一個算一個,就絕對不能有漏網之魚,這不是他不顧大局,而是這些傢伙自找的。
「上次在炎極湖讓你逃得一命,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那就怪不得我了!」
身形掠到冷不言身旁,看著這個無炎宮的老對手,雲笑卻是充斥著一絲不屑,因爲這樣的對手,已經不會再被他放在眼裏了。
如果說一年前在炎極湖的時候,雲笑還要施展諸多手段才能收拾掉冷不言的話,那現在就算是後者突破到了伏地境巔峯,他也能做到一擊必殺。
「等等,這是個誤會!」
從剛才松風身死的那一瞬間,冷不言就感應到了雲笑的真正修爲,那乃是和他相同層次的伏地境巔峯,所以他當機立斷,瞬間改變了主意。
曾經在伏地境後期的時候,冷不言都不是伏地境中期的雲笑對手,現在兩者處於同一層次,他相信就算是自己手段盡出,恐怕也難逃毒手。
這臨水城的掌權者固然是誘人,但前提得是有命來享受,如今性命操控在別人的手中,冷不言當然懂得取捨了,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