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924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2
五百一十 初步控制?

  「這就是我薛凝香的救命恩人嗎?」

  薛凝香腦海之中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緩緩走了過來,那一雙眼睛,毫無顧忌地盯著自己,顯得有些無禮。

  「呃……,那個……雲笑,這位是騰龍大陸玄陰殿的薛凝香小姐,你不得無禮!」

  似乎是注意到了雲笑肆無忌憚的目光,玉樞不由駭了一跳,暗道這位薛小姐脾氣古怪,剛才二長老符毒普通的一句問話都能讓其生氣,你小子這樣看人家一個姑娘家,也太沒有禮貌了吧,當下連忙出聲提醒。

  不管怎麼說,雲笑都是玉樞唯一的嫡傳弟子,而且現在的玉樞對雲笑,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孩子般,要真因爲一個無心的過失,而得罪了玄陰殿的這位小姐,那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無論如何,薛凝香也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少女,就這樣被一個男子盯著,恐怕誰都會心生怒意吧?

  可偏偏玉樞話音都落下,雲笑的目光卻依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薛凝香的臉,這一刻連陸斬他們都是反應了過來,符毒和墨離更是心頭冷笑。

  雲笑的無禮,符毒這兩年多是見識過很多次了,可以前其無禮的對象,都只是潛龍大陸所屬,現在竟然對一個騰龍大陸玄陰殿的小姐也如此無禮,這小子真正膽子大得沒邊了。

  「你……你看什麼?」

  被雲笑就這樣盯著,薛凝香也有些吃不消,她對於雲笑的瞭解,僅限於治好自己的先天絕脈,再就是這一次萬國潛龍會的表現。

  至於雲笑性格如何,身世來歷,薛凝香是一概不知,她自問雖然因爲先天絕脈身形瘦弱,可也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難不成這傢伙,居然是一個好色之徒不成?

  心中轉過這些念頭,薛凝香原本對雲笑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如果這真是一個登徒浪子的話,那即便是無意中救了自己的性命,也最多給些錢財補償,而不會和其深交。

  「雲笑!」

  一直注意薛凝香的玉樞,見得這位臉色的變化,心頭不由一沉,暗道這一次可真是麻煩了,當下直接厲喝一聲。

  玉樞想不通,雲笑這小子平日裏看起來極爲精明,怎麼這一刻竟會如此無禮呢,難道不知道得罪玄陰殿小姐的後果嗎?那可是會連累整個玉壺宗,甚至整個玄月帝國都遭殃的啊!

  被玉樞這麼一喝,雲笑終於是回過了神來,不過他的目光卻沒有半點轉移,反而是盯著薛凝香的眼睛,輕聲說道:「薛小姐以前應該是先天絕脈的體質吧?」

  莫名其妙的問話出口,玉樞和諸多玉壺宗長老都是一愣,旋即注意到雲笑口中「先天絕脈」四字,當下都是臉上變色。

  作爲玉壺宗的長老,這幾位不是靈階中級煉脈師就是靈階高級煉脈師,尤其是宗主玉樞,那都是半隻腳都已經踏入地階煉脈師的層次了。

  潛龍大陸之上,也曾出現過先天絕脈的病症,所以玉樞他們對於這種先天體質並不會太過陌生,也知道那是一種絕症。

  如果真如雲笑所說,眼前的薛小姐乃是先天絕脈的話,又怎麼可能好好站在這裏說話,又怎麼可能將脈氣修煉到衝脈境初期的層次呢?

  「難道……」

  想到某一個可能,玉樞他們心頭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將目光轉到了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一個絕不可能的可能,如果是出現在其他人身上,玉樞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的,但如果說是雲笑做到的話,他們又不太確定了。

  畢竟當初雲笑治好四長老李山所中的七煞毒離焰,又治好了無數靈階高級煉脈師都束手無策的二皇子玄景,不說其煉脈等級,就這手治病療傷的手段,玉壺宗內無人能及。

  哪怕是玄月帝國煉脈師公會的頂尖煉脈師,恐怕在治病一道上,也不一定是雲笑的對手,這才是玉樞他們心生震驚的最大原因。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耳中聽著雲笑的問話,不知爲何,薛凝香先前的那些想法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原來這傢伙是在觀察自己的先天絕脈之體,卻不是如登徒浪子般無禮注視。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替薛小姐化解先天絕脈的煉脈師,應該還沒有突破到天階層次,只是地階高級巔峯吧?」

  雲笑點了點頭,不過臉色卻是變得有些疑惑,然後拍了拍手,又道:「是了,恐怕是幾名地階高級層次的煉脈師聯手,這才初步控制了你的先天絕脈!」

  這少年自言自語的話語,讓得旁邊玉樞等人的臉色更加呆滯了,什麼地階高級煉脈師,什麼先天絕脈,那可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啊。

  「初步控制?」

  作爲當事人的薛凝香,卻是注意到了雲笑口中的這四個關鍵字眼,不由皺了皺秀眉,難道錢副會長帶著煉脈師公會的幾大長老,竟然並沒有盡數化解自己的先天絕脈嗎?

  「唉,既然是有『先天』二字,這先天絕脈又豈是如此簡單就能化解的?」

  這個時候雲笑已經猜到了一些過程,知道是自己當初在凌天帝國煉脈師公會,寫出了化解先天絕脈的方法,最終被騰龍大陸煉脈師總會得知,卻無意間救了這位身患先天絕脈的玄陰殿小姐。

  「我寫的那些東西,確實能夠化解先天絕脈,只不過替你化解的煉脈師品階太低了,如果是由天階層次的煉脈師作主導,或許還能徹底化解,但是現在……」

  雲笑盯著薛凝香的臉龐,感應著那一絲絲隱晦的氣息,不由搖了搖頭,臉上的遺憾並沒有過多掩飾,讓得薛凝香不由心頭一沉。

  「我現在不是已經突破到衝脈境初期了嗎,還有什麼問題?」

  薛凝香略有些不信,實在是雲笑的年紀有些太輕了,而且她說的這話也是事實,這都突破到衝脈境初期了,而且還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那先天絕脈要是還存在,怎麼可能獲得突破呢?

  「能突破是不假,也再無性命之憂,可你的脈氣修爲最多只能修煉到靈脈境巔峯,想要突破到地階三境,恐怕……」

  雲笑再次搖了搖頭,作爲龍霄戰神轉世,對於這下五界和中三界束手無策的病症,他了解得頗深。

  誠如他所說,先天絕脈著實罕見,而他寫出的那種方法,會根據化解此症的煉脈師等級,而有一定的後遺症。

  破而後立的薛凝香,固然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就突破到了衝脈境初期的層次,可是靈階三境,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重新擁有經脈的薛凝香,因爲當初錢三元等人盡都是地階層次的煉脈師,所以替其重生的經脈,並沒有達到理想層次。

  地階三境,那可是要引動大地之力,就薛凝香的這種經脈,若是強行引動大地之力衝擊,恐怕突破不成,最終還會導致經毀人亡。

  「雲笑,你可還有辦法?」

  雖然面前少年的年紀輕得不像話,可不知爲何,聽得雲笑這番說辭之後,她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這十多年不能修煉,那也就罷了,以前的薛凝香,還有那位玄陰殿的殿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保住這一條性命,其他的也不用多想了。

  可是一朝擁有了力量,到時候如果真的不能繼續修煉,恐怕對於薛凝香來說,會感到無比的痛苦。

  既然先前化解先天絕脈的方法是由雲笑想出來的,而且這少年還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當初施展化解之法的煉脈師等級,薛凝香心頭沒來由地,便對這個少年生出了一絲期望。

  「我沒有辦法!」

  然而在薛凝香心中充期待的時候,雲笑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來的話,讓前者的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難道連這個神奇的少年,也沒有根治先天絕脈的辦法嗎?

  原本薛凝香今日是想來見一見雲笑,順便了解感謝一下的,不料這才剛剛見到雲笑,就聽到了這麼一個噩耗,實是讓她所料未及。

  「或者說……現在的我還沒有那個能力,或許等我突破到地階煉脈師的層次,會找到一些方法吧!」

  不過雲笑接下來的話,又讓薛凝香絕望的眼神一亮,同時還蘊含著一絲幽怨,你這傢伙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這話說一半,可是會嚇死人的。

  雖然雲笑這話依舊不是肯定之語,但誠如他剛才所說,初步控制了先天絕脈的薛凝香,只要不強行去衝擊地階三境,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到時候等雲笑突破到地階煉脈師層次,不就有希望了嗎?想到這些,薛凝香這才記起自己的來意,心中那個念頭,不由更加堅定了。

  而此時此刻,旁邊如玉樞陸斬之輩,早就看得呆了,從這兩位的對話之中,他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那傳說中的絕症先天絕脈,竟然真的被雲笑給治好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2
五百一十一 強人所難?

  「雲笑,我有一個請求,那就是無論你在這次萬國潛龍會之上能走到哪一步,都請你加入我玄陰殿如何?」

  就在玉樞陸斬符毒他們心中震驚莫名的當口,薛凝香突然之間轉變了話題,而這話出口後,他們的臉色,不由更加呆滯了幾分。

  每一屆的萬國潛龍會,諸多潛龍大陸的天才,不就是爲了一個被騰龍大陸大佬們看中的機會,而盡出手段打生打死嗎?

  甚至在羣妖界中,還有很多潛龍大陸的天才因此丟掉了性命,不過他們最終連進入那些大佬視線的資格都沒有。

  哪怕是即將成爲各自帝國國主的聶千秋玄九鼎等輩,如果真的有能得到上界大佬青睞的機會,恐怕他們會第一時間放棄一國之主的身份,而去往更高的位面。

  畢竟修煉一道,因爲天地能量厚薄的原因,中三界的修煉速度,絕對不是下五界可比的,在這潛龍大陸,連地階三境的強者,都是猶如鳳毛麒角般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進入了萬國潛龍會的前八之列,也不一定能被那些巨頭們看中,畢竟這在潛龍大陸名列前茅的天才們,拿到中三界的各大宗門,也就稀鬆平常罷了。

  像無常島火木谷這些騰龍大陸的勢力,最多也就中等或是中等偏上而已,而被這些宗門選中,恐怕玄九鼎沈萬年他們,都會樂得合不攏嘴了。

  然而就在今日,就在這萬國潛龍會最終決戰只是第一輪結束之後,玄陰殿殿主之女的薛凝香就親自找上門來,直接邀請雲笑加入玄陰殿。

  相比起無常島這等勢力,玄陰殿那可是在整個騰龍大陸都數一數二的龐然大物,玉樞他們相信,如果雲笑真的加入了玄陰殿,恐怕連帶著玉壺宗,也要成爲潛龍大陸數千帝國內的第一大宗門了。

  「雲笑,既然薛小姐有此美意,那你就答應她吧!」

  這一次開口的居然是符毒,想來因爲他心中的某些野心,急欲和玄陰殿扯上一些關係,不過他卻是忘了自己和雲笑有所嫌隙了,而且這嫌隙還不小。

  符毒此言一出,玉樞和幾大長老都是一臉期待地看著雲笑,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機會,只要是個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人拒絕的,就算是天賦如妖的雲笑也不例外。

  作爲邀請人的薛凝香,心中更是有著極度的自信,在這小小的潛龍大陸,又怎麼可能有人會拒絕玄陰殿的邀請呢?

  只要雲笑答應加入玄陰殿,那以玄陰殿的底氣和資源,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培養成爲一名地階煉脈師,這樣一來,自己先天絕脈的後遺症,或許就能有希望治癒了。

  「抱歉,我已身屬玉壺宗,不會加入別的宗門!」

  哪知道就在所有人都心懷期待,認爲雲笑絕不會拒絕的當口,這傢伙口中的一句話,差點讓得場中所有人都昏倒在地。

  雖然除了薛凝香之外,場中幾人都是份屬玉壺宗,要是在其他的場合,雲笑說出這樣的話,玉樞他們都會感到極度自豪和欣慰,但現在的情形能一樣嗎?

  一個潛龍大陸玄月帝國的小小玉壺宗,最高不過靈脈境巔峯修者的宗門,又怎麼能和騰龍大陸都是龐然大物的玄陰殿相比?

  恐怕玄陰殿只是派出一個地階三境的強者,就能將玉壺宗彈指滅掉了吧,可偏偏如此強烈的對比,眼前這粗衣小子還無比自豪地說自己屬於玉壺宗。

  這一刻,就連玉樞都不由覺得有些臉紅,以前覺得雲笑與衆不同,應該是見過世面的,現在看來,這傢伙完全沒有意識到玉壺宗和玄陰殿之間的實力差距啊。

  「那個……雲笑,玉壺宗只是潛龍大陸的宗門,就算是加入了玄陰殿,你也算是玉壺宗的出身,這並沒有什麼影響的!」

  雖然心中暗暗腹緋,玉樞也不得不臉色尷尬地解釋了幾句,誠如他所說,兩個不同位面,不同層次的宗門,根本就沒有任何衝突,而且這還是可能讓玉壺宗也受益的決定呢。

  如果是雲笑叛出玉壺宗,改投了羅衣門或者是青山宗,那確實是大逆不道,可是玄陰殿,那有絲毫的可比性嗎?

  玉樞這是讓雲笑不要一根筋,凡事要懂得變通。

  可是玉樞哪裏知道,雲笑並不是不明白玄陰殿的厲害,他前世乃是龍霄戰神,是一個比騰龍大陸更高位面的絕世強者。

  在九重龍霄之上,一個小小的玄陰殿根本什麼也算不上,一些比玄陰殿強大百倍千倍的大家族,當初也曾邀請龍霄戰神作爲其家族供奉,最後都被拒絕了。

  甚至是在這潛龍大陸加入玉壺宗,雲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可現在身處潛龍大陸的他,玄陰殿於他來說未免太過遙遠了。

  而且雲笑根本不知道玄陰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勢力,要是其內之人都像是符毒墨離這般卑鄙陰毒,那到時候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老師,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勸!」

  對於玉樞,雲笑還是很尊敬的,不過這依舊拒絕的話語一出口,幾大玉壺宗長老都有些恨鐵不成鋼,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你……你……你……」

  作爲邀請人的薛凝香,更是直接從椅中站了起來,指著雲笑連說了三個「你」字,最後卻沒有你出個什麼名堂,因爲和人打交道,她確實是不怎麼擅長。

  之前的薛凝香,一直都被先天絕脈所困擾,一被初步控制,便和錢三元來到了這潛龍大陸,就算是和那些騰龍大陸的大佬們,她也是很少說話的。

  原本薛凝香認爲,憑玄陰殿的名頭,別說一個小小的潛龍大陸天才了,就算是在騰龍大陸,只要消息一放出去,恐怕也有無數的超級天才們,打破了頭想加入玄陰殿。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小小少年,在自己這個玄陰殿主之女都親自開口邀請之後,竟然想都沒有想多久就直接拒絕了。

  「薛小姐,所謂幫人幫到底,如果有一天我突破到了地階煉脈師的層次,自會來玄陰殿尋你,幫你解除先天絕脈的隱患,但……你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吧?」

  雲笑也知道這位來歷不俗,至少玉壺宗是得罪不起的,所以給出了一個承諾,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最後一句話。

  「強人所難?」

  聽到這四個字,玉樞等人的神色都是變得極其精彩,這小子的說辭,要是被潛龍大陸其他修者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打死?

  被騰龍大陸頂尖勢力玄陰殿邀請加入,竟然說人家是「強人所難」?這樣的邏輯,玉樞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有些不夠用了,這小子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好吧,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薛凝香說著這話的時候,都隱隱有些咬牙切齒,她一向自認脾氣頗好,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潛龍大陸的天才氣得不能反駁。

  實在是雲笑先前的那兩句話,讓得薛凝香不再堅持,雖然和前者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少年的心性她卻是摸到了幾分。

  看這傢伙堅決的臉色,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加入玄陰殿了,要是用強的話,說不定反倒會讓其生恨,到時候自己的先天絕脈後遺症,可真沒辦法治了。

  命門被捏在雲笑手中,就連薛凝香也不得不妥協,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會再在這裏多呆,因爲她真怕再多呆一刻,會被雲笑這小子給活活氣死。

  「唉,雲笑,你真是……,唉!」

  看著薛凝香消失在廳門的背影,大長老陸斬不由嘆了口氣,指著雲笑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只能是又嘆了口氣。

  「老師,各位長老,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去繼續修煉了,明日還有一場大戰呢!」

  雲笑彷彿半點沒有看到幾大玉壺宗掌權者那如欲吃人的眼神,施施然行了一禮,而後也不待衆人再說,徑直轉身出廳,留下一幫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宗主玉樞也是哭笑不得,暗道對於其他天才來說,明日的決戰志在必得,可你雲笑都得到玄陰殿主之女的邀請了,那所謂的萬國潛龍會還有那麼重要嗎?

  諸多潛龍大陸的天才們打死打活,爲的不就是那一個被騰龍大陸各大宗門看上的希望嗎?明明都有這希望了,竟然還在想著明日的大戰,這真是……真是……

  玉樞腦海之中念頭轉動,最後竟然不知道怎麼措詞,自己那個便宜弟子,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宗主,你怎麼也不勸勸雲笑,這可是咱們玉壺宗崛起的一個大好機會啊!」

  符毒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綠光,似乎還心有不甘,這個時候赫然是埋怨起宗主玉樞來,在他看來,雲笑那小子不過是個小輩,只要玉樞堅持,又怎麼敢如此囂張地拒絕?

  一個極好攀上玄陰殿的機會,就這麼被生生放走了,對於野心極大的符毒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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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二 對手

  「二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雲笑做何決定,那是他自己的事,就算宗主是其老師,也不能強求吧?」

  原本也心中有些遺憾的大長老陸斬,聽得符毒這話後,早就將剛才的遺憾拋到了九霄雲外,替雲笑抱不平起來。

  「是啊,二長老,我倒是覺得雲笑剛才那句話頗有氣勢,嘖嘖,我已身屬玉壺宗,有這樣的弟子,咱們難道不該自傲嗎?」

  李山自然也是力挺雲笑的,尤其是後者於他還有著救命之恩,醫毒兩系本就不和,此刻又怎麼會不出言相幫大長老呢?

  這兩位開口後,蘇合的聲音也是接著響起道:「能在玄陰殿的邀請之下,還能守住自己的本心,試問整個潛龍大陸,有誰能夠做到?」

  三大醫脈一系的長老你一言我一語,全然忘了剛才自己心中都還在恨鐵不成鋼,認爲雲笑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經三位這麼一說,雲笑剛才的拒絕,竟然變成了大義凜然,對於這樣的說辭,符毒和墨離根本就不能辯駁,當下只能是閉口暗暗鬱悶了。

  一場別開生面的邀請,就這麼在幾大長老的話語之中結束了,而作爲當事人的雲笑,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而且經過這一夜的時間,一門傳自九重龍霄的強橫脈技,已經在雲笑的修煉之下有了小成,或許會在今日的決戰之上,再次驚爆衆人的眼球。

  …………

  一夜無話!

  當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玄月帝都的時候,整個拜月城之中,都變得熱鬧非凡,甚至是比昨日還要更加熱鬧幾分。

  玉壺別院的玉壺宗一行人,因爲雲笑和莫晴的關係,專門爲他們開闢了一條通往中心廣場的通道,倒是讓他們少了一番擁擠之苦。

  這就是門內天才爭氣的好處了,沒看到那些被淘汰年輕天才們的宗門,盡都只能是去和旁人擠位置嗎,對於失敗者,沒有人會去過多關注。

  拜月城中心廣場之上,依舊是那矗立的巨大擂臺,而諸如沈萬年葉似眉玄九鼎幾人,都是早早趕到,不過此刻他們的目光,都是盯著不遠處正在緩緩走進廣場的一男一女。

  「雲笑!」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個粗衣少年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各有不同,充滿了戰意、不屑、厭惡,不一而足。

  「看,是玉壺宗的雲笑!」

  拋開這有可能成爲對手的幾人之外,諸多的圍觀修者們,在看到雲笑和莫晴聯袂而來的時候,盡皆變得興奮了起來。

  要說這一屆萬國潛龍會最大的黑馬是誰,拋開已經被淘汰的靈丸不說,恐怕就要算是雲笑了。

  因爲雲笑的脈氣修爲,只有合脈境中期,這在以往的萬國潛龍會八強之上,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既然在這個層次都能闖入八強之列,如果雲笑真的突破到了合脈境後期,那這屆萬國潛龍會的冠軍,還會有懸念嗎?

  當然,那來自烏海帝國的金烏離,也算是一匹超級黑馬,可這位的修爲至少也達到了合脈境後期啊,站在一衆超級天才之間,絕對沒有云笑這般顯眼。

  昨日的第一輪過後,除了柳寒衣和莫晴消耗的脈氣稍多之外,其他幾人都勝得頗爲輕鬆,但即便是這兩女,經過一夜的修煉恢復,也再次變得神采奕奕。

  鐺……

  一道悠揚的鐘聲響起,緊接著北方高臺之上,九大騰龍大陸的巨頭已是盡皆在列,只不過其中八人端座在椅中,萬妖山的孟離陽卻是長身而立。

  「我宣佈,本屆萬國潛龍會最終決戰的第二輪,正式開始!」

  孟離陽並不是個廢話特別多的人,聽得他高聲出口後,右手陡然一揮,然後雲笑莫晴等八人的面前,便是再次凌空懸浮了八個朦朧的圓球。

  對於這種抽籤形式,雲笑他們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不過看起來這和當初的靈雛戰榜略有些不同,應該是每一輪都會隨機抽取自己的對手。

  「八個號碼球,抽中相同號碼的爲各自對手!」

  雖然知道這些天才們明白規則,但孟離陽還是解釋了一句,在他話落之後,八大天才的手,都是朝著那朦朧的號碼球伸了過去,一人抓住了一個。

  「三號!」

  剛剛抓到手中的號碼球,那身周的朦朧之氣瞬間消失不見,聽得雲笑口中的喃喃聲,他這一次抽到的乃是三號球。

  就在雲笑剛要擡起頭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目光已經是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待得他轉頭去看時,眼眸之中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運氣還不錯,沒有抽到莫晴師姐和寒衣師姐!」

  雲笑側頭對著身旁的兩女笑了一聲,因爲剛才那道充滿了戰意的目光,乃是御風帝國御氣宗的大師兄,也就是那奪冠呼聲最高的沈萬年所有。

  對於雲笑來說,抽到誰並不重要,但他還是不想在這一輪就和莫晴或是柳寒衣對上,畢竟相對於其他人,他和這二女的交情還不錯。

  當然,要是真的對上了,雲笑也是不會輕易留手的,最多在擊敗這二位之時手下留情,不會傷著他們罷了,他也相信二女並不欣賞自己的放水。

  雲笑和沈萬年,早在當初月涼城的時候就結下樑子了,不過那個時候雲笑有火雲鼠赤炎在身旁,又用身份鎮住了景羽軍都統林昊,讓得沈萬年和葉似眉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後只能退卻。

  可是在沈萬年心中,一直都想找回這個場子,原本以爲在這萬國潛龍會上不會有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麼從天而降,讓得他的戰意,瞬間就達到了一個頂點。

  如果雲笑真的只是一個合脈境中期的普通少年,那就算是將其擊敗甚至是擊殺,沈萬年也沒有什麼成就感。

  可這一次萬國潛龍會之上,雲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遠遠不是一個普通合脈境中期天才的實力。

  憑一己之力打得杜若風陸驚鴻魏遊三人的聯手潰不成軍,又在最後決戰的第一輪,強勢擊敗凌天帝國太子聶千秋,單憑這兩點,沈萬年就認爲雲笑有資格做自己的對手。

  至於自己會不會像杜若風聶千秋那般落敗,沈萬年真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因爲他還有很多強橫的底牌,都沒有顯於人前呢!

  「雲笑對戰沈萬年,這可精彩了!」

  就在雲笑和沈萬年隔空對視的當口,旁觀衆人自然也看到了兩人所抽的三號球,當下都是變得極度興奮起來。

  一個是潛龍大陸公認的潛龍會冠軍最有力爭奪者,一個是玉壺宗強勢崛起的超級黑馬,這兩大天才的碰撞,到底會撞出多激烈的火花,很快就能見到分曉了。

  至於其他幾個號碼球花落誰家,衆人都是有所關注,這一刻連雲笑也是轉過了頭來,對於柳寒衣和莫晴這一輪的對手,他也很是好奇啊。

  「是太子玄九鼎!」

  莫晴搖了搖自己手中的二號球,口氣頗有些凝重,卻聽不出半分懼意,甚至隱隱有著一種更深層的意思。

  想來莫晴也知道太子玄九鼎不好對付,可是當初那位太子殿下對雲笑的算計,她也是知之甚深,再加上那時燕淳玄執奪取玉壺宗鎮宗之寶的事,她一直耿耿於懷呢。

  突破到合脈境後期的莫晴,又身懷純陽仙體這樣的異種體質,哪怕是對上那個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她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被莫晴視線掃過的玄九鼎,那眼眸之中卻只有一絲不屑,他自然是知道莫晴和雲笑的關係,只要是和雲笑有關係的人或者事,他都不會有絲毫好感。

  「既然你撞到本太子的槍頭上,那就自認倒黴吧!」

  冷笑聲從玄九鼎心中閃過,就算莫晴是個超級大美人,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憐香惜玉,他還真想看看自己將莫晴打成重傷,或者是直接擊殺,雲笑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悲痛表情?

  「莫晴妹妹,我的運氣,似乎比你好一些呢!」

  就在莫晴眼中戰意升騰的當口,柳寒衣的聲音已是從一旁傳來,待得她和雲笑一齊轉頭之際,終於也是看到了柳寒衣這一輪的對手。

  「是那個什麼烏海帝國的金烏離!」

  對於這匹偏遠帝國的黑馬,莫晴還是有些印象的,同時也明白過來柳寒衣爲什麼會說自己運氣好了,因爲相比起名聲在外的玄九鼎,或許金烏離並不會對柳寒衣造成太大的麻煩。

  「那傢伙不簡單,你不要輕敵!」

  然而就在莫晴和柳寒衣心中念頭轉過的時候,雲笑卻是凝聲開口,讓得兩女都是轉過頭來,一臉的疑惑不解。

  「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的氣息很有些古怪!」

  雲笑將目光轉到那一身金衣的金烏離身上,口中說著話,心中的某種猜測卻是越來越濃郁,只是在沒有真正的確定之前,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雖然柳寒衣原本並沒有輕敵的意思,可是經雲笑這麼一說,她心中的戒備倒真是加強了幾分,畢竟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會輕易說出這種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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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三 玄九鼎的古怪

  「大嫂的對手,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靈丸的聲音有些恨恨,說到不男不女的傢伙時,更是咬牙切齒,看來他雖然灑脫,可是被葉似眉擊敗,還是很不甘心啊。

  此言一出,柳寒衣和莫晴兩女都是狠狠瞪了靈丸一眼,似乎是對他口中的某個稱謂很是不不滿,而云笑卻是早就忽略了這個稱呼。

  今日的第一場戰鬥,明顯就是在許紅妝和葉似眉之間展開,而這兩人,一位是飛花帝國的飛花公子,一位是凌天帝國凌雲宗的宗主之女,到底會鹿死誰手呢?

  最終的事實證明,還是許紅妝技高一籌,而且她似乎對葉似眉那詭異的速度,還有手中的銀針攻擊專門有過研究,讓得後者最爲特殊強橫的攻擊手段,一時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知爲何,當雲笑看到許紅妝最終將葉似眉給一掌拍下擂臺之時,不由大大鬆了口氣,或許他潛意識之中,並不希望許紅妝落敗吧。

  無論凌雲宗當年對商家做了多少惡事,但云笑都知道這些和許紅妝無關,這只是一個被宗門牽累的可憐女子罷了。

  獲勝之後的許紅妝,臉上並看不出多少興奮的神色,反而是幽幽地看了一眼擂臺之下某地,便在衆人的感慨聲中,走下了擂臺。

  接下來的第二場,乃是玄九鼎和莫晴之間的戰鬥,而這一場戰鬥,卻是沒有衆人想像之中的那麼激烈,僅僅是十數招之後,莫晴便落敗了。

  這一下就連雲笑都有些意外,雖然他想過莫晴可能打不過玄九鼎,可是那位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厲害了一些吧?

  不管怎麼說,莫晴也是和玄九鼎相同層次的合脈境後期修者,而且是連金色蛇蟲都讚歎不已的純陽仙體。

  但就算是莫晴手段盡出,玄九鼎都能很是輕鬆地應付,彷彿遊刃有餘,而且他下手沒有絲毫容情,被打落擂臺的莫晴,要不是體質強橫,恐怕不死也得修爲盡廢了。

  對於玉壺宗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玄九鼎從來都沒有想過手下容情,何況莫晴還和雲笑關係不淺,所謂恨屋及烏,這最後一擊,直接就是衝著莫晴要害去的。

  「下一個,就輪到你!」

  將莫晴打下擂臺的玄九鼎,並沒有去管四周衆人訝異的神色,而是將挑釁的目光轉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口中聲音沒有發出,可不少人還是能從其微動的口脣動作,聽出其言中之意。

  這一下不少人都是隱隱有著猜測,看來這位玄月太子和雲笑之間,果然有些不爲人知的恩怨啊,要不然這位的敵意也不會如此明顯了。

  反觀高臺之上的玄月國主玄浩然,老眉卻是微微皺了皺,自己這個兒子,似乎在這萬國潛龍會上,表現出了很多他並不知道的東西啊。

  雖然玄九鼎連戰連捷,赫然是闖入了萬國潛龍會的四強之列,可不知爲何,玄浩然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因爲玄浩然發現,玄九鼎的很多東西,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不僅是那些特殊的攻擊手段,甚至是那性子,都好像突然之間有了改變。

  「莫晴師姐,你沒事吧?」

  雲笑動作很快,在莫晴還沒有摔倒在地的時候,就已經將其接住,避免了傷上加傷,待得他口中問話落下後,臉色不由有些難看。

  現在的雲笑,雖然靈魂之力還沒有突破到靈階中級,可卻是貨真價實,連煉脈師公會都承認的靈階高級煉脈師,眼光自然不會太差。

  莫晴虛弱得彷彿馬上就要暈去的狀態,雲笑又怎麼可能感應不出來?尤其是前者嘴角溢出的那一絲殷紅鮮血,都在昭示著這位玉壺宗天才少女,是真的身受重傷了。

  「雲笑,你……咳咳……你要小心玄九鼎,他……他很古怪!」

  雖然內心無比虛弱,可莫晴還是強忍著斷斷續續地提醒了一句,而說了這麼兩句話後,她嘴角咳出的鮮血不由更多了。

  事實上原本莫晴也並不是沒有信心和玄九鼎一戰的,而且據她對這位玄月太子的瞭解,自己未必便會比其弱多少。

  可是一戰鬥起來,莫晴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太小看玄九鼎了,在其極爲輕鬆的應對之下,十數招便悽慘落敗,實是她始料未及。

  而且直到現在,莫晴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裏,那玄月太子好像根本沒有出全力,只是舉手投足之間,就將自己給轟下了擂臺。

  雖然莫晴對雲笑極有信心,可現在的她,卻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雲笑真的在下一輪對上玄九鼎的話,會不會還能創造奇蹟?

  「我知道,你別說話了!」

  見莫晴還要說話的架勢,雲笑連忙接口,而後伸手在其身上數道大穴點了幾下,這才勉強控制了前者的傷勢,而後將之交給身旁的柳寒衣,因爲接下來,要輪到他出場了。

  擂臺之上,早就站了一個所有人都並不陌生的身影,正是御風帝國御氣宗的大師兄沈萬年,公認最有可能奪得本屆潛龍會冠軍的超級天才。

  只不過看著擂臺之上的沈萬年,現在衆人心中的那個想法卻是有了一些動搖。

  因爲無論是先前獲勝的許紅妝和玄九鼎,又或是在第一輪輕鬆擊敗聶千秋的雲笑,似乎戰鬥力都並不在沈萬年之下。

  當然場中大多數人,還是更加看好沈萬年,畢竟這位乃是名聲在外的老牌天才,而且脈氣修爲比雲笑高了一個小境界,獲勝的機率無疑更大。

  而某一處的玉壺宗所屬,心情則更爲緊張,因爲自莫晴敗於玄九鼎之手後,雲笑已經是玉壺宗僅剩的一根獨苗了。

  雖然說雲笑和莫晴闖入潛龍會八強,已經算是創造了玉壺宗的歷史,但人心都是不足的,而且相對於莫晴,玉樞陸斬他們,似乎對雲笑有著更多的信心。

  實在是雲笑在加入玉壺宗之後,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蹟,很多奇蹟,甚至是連這幾位靈脈境巔峯強者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在玉樞他們心中,雖然沈萬年名聲在外,實力極強,雲笑也並不是沒有將其打落馬下的可能,這一切的一切,就看這場戰鬥的結果了。

  …………

  「雲笑,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吧?」

  看著那個施施然走上擂臺的粗衣少年,沈萬年明顯是想起了當初在月涼城的那一檔子事,當下不由冷笑出聲。

  「嗯,是沒有想到!」

  對於這個御氣宗的大師兄,雲笑並不是如何在意,老老實實地回答,不過他對此人也沒有太多好感,口氣之中,不含一絲情感。

  「難道他們竟然也是認識的?」

  擂臺之下,聽得兩人的對話,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暗道這雲笑交際也太廣泛了點吧,似乎和這參加萬國潛龍會的不少超級天才,都有過交集啊。

  無論是凌天帝國的太子聶千秋,還是凌雲宗的宗主之女許紅妝,現在連和這沈萬年都能聊上幾句,所以衆人的神色頗有些古怪。

  「這一次,沒有那五階高級的脈妖相助,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像在月涼城那般囂張?」

  沒有理會臺下衆人古怪的目光,沈萬年不著痕跡地朝著雲笑右肩膀瞥了一眼,若有所指地再次冷笑一聲。

  想當初在月涼城的時候,因爲雲笑有五階高級的赤炎相助,沈萬年和葉似眉不敢動手,最終鬧了個灰頭土臉,這件事,這位一直都耿耿於懷呢。

  是的,在沈萬年看來,雲笑之所以如此囂張,就是有著那隻五階高級的鼠形脈妖撐腰,要不然當時他絕對不會知難而退的。

  但這裏乃是萬國潛龍會的最終決戰擂臺,脈妖這種外力,是不可能帶上擂臺的,所以沈萬年才有著這蘊含譏諷的話語。

  他相信沒有那隻脈妖相助,眼前這少年雖然擊敗了聶千秋,可最終也一定會敗在自己的手中,拿回屬於自己的尊嚴。

  「對付你,哪還用得著那些,開始罷!」

  雲笑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和這位多聊的意思,而其口中話音落下,沈萬年的一張臉,已經是氣得鐵青。

  自己可是堂堂御氣宗的大師兄,更是本屆潛龍會冠軍最爲有力的爭奪者,就算是其他帝國的天才人物,看到自己也得客客氣氣的。

  可眼前這一個只有合脈境中期的小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慚,難道他真以爲自己是聶千秋杜若風一樣的貨色嗎?

  哪怕是同爲合脈境後期,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至少這沈萬年,幾乎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合脈境巔峯的層次。

  何況像沈萬年這樣的天才,肯定也是有著祖脈的,到時候祖脈之力催發出來,那能爆發的威力,恐怕難以想像。

  至少旁觀衆人都知道,在先前的一戰之中,沈萬年是沒有出全力的,可是那個同爲合脈境後期的天才,卻是沒有堅持多久就落敗,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和普通的合脈境後期修者,有本質的不同。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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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四 以劍破劍

  「既然你這麼急著領死,那我便成全你!」

  沈萬年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這小子不順眼,不過他也知道比口舌之利的話,或許並不是雲笑的對手,所以也就不多廢話了。

  轟!

  一股強橫的脈氣從沈萬年身上冒將出來,讓得臺下衆人都是暗暗心驚,因爲這股力量,比起幾乎所有的參賽天才來,都要強橫得多。

  「看來如果再給這傢伙幾天,他真能突破到合脈境巔峯了!」

  就連之前戰勝了莫晴的玄九鼎,眼眸之中也滿是凝重,雖然他希望下一輪能和雲笑對上,可現在看來,那小子連沈萬年這一關,都未必能過得去。

  相對於擂臺之下衆人的心情,雲笑卻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如果說在當初月涼城的時候,他還對這沈萬年有所顧忌的話,現在的他,絕不會再有半點懼意。

  畢竟這只是潛龍大陸而已,而云笑的天賦,就算是拿到九重龍霄,也絕對是數一數二,在這樣的位面越級對戰,於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以氣御劍,劍出山崩!」

  一道低沉的喝聲從沈萬年口中傳出,緊接著在他的身前,就出現了一柄數丈來長的巨劍,巨劍宛若實質,事實上卻是其脈氣所聚。

  這是屬於御氣宗的一門靈階高級脈技,看來沈萬年並沒有太過小看雲笑,一出手就和那聶千秋一樣,施展了自己的絕招。

  一般來說,靈階高級脈技,需要由靈脈境的修者施展最爲合適,而且低階修者強行修煉高階脈技,還有可能將自己弄得經脈寸斷而死。

  這沈萬年不愧爲不世出的超級天才,不僅強行修煉了這門靈階高級脈技,而且還將這門脈技修煉到了小成。

  傳說御氣宗這門脈技,修煉到大成的時候,共能以脈氣祭出九柄大劍,雖然可能做不到沈萬年口中所說的「劍出山崩」之威,可是對付同等級別的修者,應該很是輕鬆。

  這也是御氣宗這麼多年來縱橫御風帝國,甚至直接將御風皇室給掌控的原因所在,感應到那柄脈氣巨劍的威力,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

  「要是我遇上這門脈技,該當如何應對?」

  拋開圍觀衆人的心情,許紅妝和玄九鼎想的又是另外一個層面了,因爲他們二人,很可能就是沈萬年接下來一輪的對手。

  「靈階高級脈技麼?」

  感應著沈萬年那柄脈氣巨劍中的氣息,雲笑沒有半點驚意,喃喃聲落下之後,他雙手印訣變動間,同樣的一柄利劍,已是出現在他身前。

  只不過雲笑祭出的這柄脈氣之氣,比沈萬年那柄巨劍小了何止一倍,兩者單從體型之上來比的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而且一些靈魂之力強橫的修者都感應得很清楚,雲笑祭出的那柄脈氣之劍,其上似乎並沒有太多強橫的氣息,所以他們盡都不太看好。

  「去吧!」

  雲笑聲音出口,而後手印一動,那柄數尺脈氣之劍,便是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速朝著那柄巨大的利劍飆射而去。

  「不自量力!」

  沈萬年自然也是感應清楚了雲笑這柄氣劍的氣息,無論從對方氣劍的脈氣加持,還是對自己氣劍的信心,他都有著極度的自信。

  叮!

  兩柄脈氣之劍,終於是撞擊在了一起,而且發出一道彷彿實質一般的交擊之聲,再下一刻,衆人就看到了極度讓人震驚,又從來沒有想過的一幕。

  嚓!

  緊接著的一道輕響傳來,衆人都是清楚地看到,那把看似細小,又沒有多少強橫氣息的脈氣之劍,竟然直接從沈萬年控制的那柄大劍劍尖鑽了進去。

  就彷彿一柄神兵利器刺穿一截木頭一般,雲笑祭出的小劍瞬間沒柄,而且去勢未衰,僅僅片刻之間,已是從沈萬年控制的巨劍劍柄之處一穿而出。

  這一幕意味著什麼,衆人都心知肚明,在這一刻,他們再也不會認爲雲笑祭出的那一柄脈氣之劍,沒有什麼威力了。

  開玩笑,能直接刺穿靈階高級脈技氣劍的東西,能是普通之物嗎?尤其是像御氣宗的帶隊長老,還有高臺座椅之中的那騰龍大陸大佬們,似乎都發現了一些底細。

  雲笑本身修爲比沈萬年要低一個等級,而他所施展的脈氣之劍,卻是呈碾壓之勢,這說明了什麼,已經是不難猜測了。

  「難道是地階脈技?」

  高臺上的玄月國主玄浩然,明顯也是瞭解過沈萬年的,畢竟這位是冠軍最有力的爭奪者嘛,所以對於沈萬年的一些手段,他還是知之甚深。

  以低出一個小境界的脈氣修爲,施展出一門脈技,強行破開靈階高級脈技的劍身,如果不是一門地階脈技的話,那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確實是地階脈技!」

  玄浩然這一句自言自語的反問之言,卻是被上首的萬妖山長老孟離陽給解答了,而且這位話落之後,還目光古怪地盯著這位玄月國主。

  「浩然國主,看來你們玄月帝國之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孟離陽這意有所指之言,讓得玄浩然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尷尬,事實上對於雲笑,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呢。

  明明只是一個來自於月弓城小小商家的少年,爲什麼一加入玉壺宗不過兩年時間,就能成長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呢?

  而且就算是玉壺宗,恐怕也不一定能拿出地階層次的脈技吧,更何況以雲笑合脈境中期的修爲,又是如何將地階脈技修煉成功的?

  越階修煉脈技,在這潛龍大陸之上,最多也就像是沈萬年這樣越一個小階了,而且根本就修煉不到大成。

  可是包括在場的諸多騰龍大陸大佬在內,盡都可以看出,雲笑那不知是什麼品階的脈氣之劍,恐怕其造詣比沈萬年高得多,不然也不會如此摧枯拉朽了。

  擂臺之上,見得自己的脈氣大劍被刺穿,沈萬年剛開始也是震驚了一下,但他不愧爲御氣宗的大師兄,很快就定下了神來。

  「我就不信你這把破劍,真有這麼強?」

  口中一道沉喝出聲,沈萬年雙手連動,緊接著在他的身前,已是一前一後再次出現了兩柄脈氣巨劍,而且氣息似乎比剛才那一柄還要強橫了不少。

  看來沈萬年確實是將這一門靈階高級脈技修煉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這連出三柄脈氣巨劍,或許比起一些御氣宗的長老來,也不遑多讓了吧。

  叮!叮!

  然而沈萬年祭出的這兩柄脈氣巨劍,卻依舊沒有能擋住雲笑那看似普通的小劍,被接連刺穿,發出兩道清脆的聲音。

  「給我擋住!」

  沈萬年的聲音有些猙獰,厲聲咆哮出口,在他脈氣加持之下,那最後一柄劍的劍柄,終究是沒有能被雲笑那柄小劍刺穿。

  噗!

  只剩下一個劍柄的脈氣巨劍,最張還是煙消雲散了,一同消失的,還有云笑那柄終於堅持不住的脈氣小劍。

  不過這一幕看在衆人的眼中,都是若有所思,暗道那少年雖然脈氣修爲低了一籌,可是憑著脈技的品階,或許並不會落入絲毫的下風啊。

  事實上剛才那一幕,雖然是勢均力敵之勢,可是給衆人的感覺,卻好像是雲笑稍勝一籌一般,畢竟他接連刺破了沈萬年施展的三柄脈氣之劍。

  嗖嗖嗖!

  然而就在下一刻,衆人的眼神就再次變了,因爲從雲笑的身前,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五柄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小劍,而且這些小劍的劍尖,盡都對準了沈萬年。

  看到這一幕,不少玉壺宗的弟子如譚韻之輩,都不由覺得有些眼熟,當初在外門大比的時候,雲笑不正是施展過這門飛劍脈技的嗎?

  而且那時候雲笑還沒有突破到衝脈境層次,在這樣的修爲就能脈氣外聚,實是驚爆了不少玉壺宗內外門弟子的眼球。

  可是此刻看到這眼熟的脈技,諸多玉壺宗內外門弟子們,這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門脈技的威力。

  當初只能擊敗那些衝脈境層次玉壺宗天才的脈技,現在對上合脈境後期的超級天才沈萬年,同樣不落絲毫下風。

  甚至雲笑這一次五劍齊發,那個號稱潛龍會冠軍最有力爭奪者的超級天才沈萬年,還會不會像剛才那般輕鬆化解,所有玉壺宗弟子都是期待得緊啊。

  相對於這些玉壺宗的弟子們,其他圍觀之人的臉色可就有些複雜了,剛才僅僅是一柄小小的脈氣之劍,就刺破了沈萬年的三柄巨劍,現在整整五柄利劍,這位御氣宗的大師兄還能應付嗎?

  雲笑可沒有旁觀衆人那麼多的想法,作爲地階層次的脈技,又是他所能施展的一門脈技,又怎麼可能像之前只有一柄利劍那麼簡單呢?

  在雲笑手中印訣變動間,五柄脈氣之劍,還不是普通的攻擊,它們之間相互配合,隱隱間似乎還形成了一個劍陣,將沈萬年全身要害都鎖定,更是讓人避無可避。

  「難道這一場龍爭虎鬥,如此之快就要分出勝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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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五 將計就計

  「難道這一場龍爭虎鬥,如此之快就要分出勝負了嗎?」

  不少人心中都是冒出這麼一個念頭,當此一刻,他們明顯是忘記了自己先前心中的想法,實在是剛才電光石火的交手,讓得他們明白雲笑這一門脈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就連雲笑心中,也不無這種猜測,這一門傳自九重龍霄的脈氣之劍脈技,威力又豈是這些潛龍大陸的修者所能想像的?

  但沈萬年終究是沈萬年,作爲號稱潛龍會冠軍最有力爭奪者的超級天才,又怎麼可能甘心認輸呢?

  呼……

  就在那五柄小劍眼看就要飛臨沈萬年之身的關鍵時刻,他的氣息忽然之間有了一個暴漲,幾乎是在這頃刻之間,就突破到了合脈境巔峯的層次。

  「沈萬年催發了祖脈之力!」

  感應著空氣之中的能量波動,一些感應敏銳之輩,第一時間已是發現了其中緣由,那位御氣宗的大師兄,赫然是催發了自己的祖脈之力。

  原本就處在合脈境後期頂峯的沈萬年,這一催發自己的祖脈之力,瞬間就獲得了突破,這樣一來,他已經是比雲笑高出足足兩個小境界了。

  沈萬年的突破,讓得衆人心思再變,似乎隨著他這一次的突破,雲笑那五柄小脈氣之劍,都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威力。

  越一個小境界作戰,潛龍大陸之中並非是沒有,可是越兩個等級作戰的天才,那是在騰龍大陸都猶如鳳毛麟角般的存在,至少衆人清楚,在這潛龍會之上,是沒有這樣的天才的。

  噗噗噗噗噗!

  突破到合脈境巔峯的沈萬年,果然實力大進,見得他雙手連揮,緊接著那五柄小劍便是接連破碎,化爲五道能量,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這傢伙,果然沒有這麼好對付!」

  感應著那消散在空氣之間的脈技能量,雲笑喃喃了一聲,不過其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擔憂,似乎達到合脈境巔峯的沈萬年,依舊對他構不成太大威脅一般。

  「雲笑,能將我逼到這一步,你也足以自傲了!」

  實力大漲的沈萬年,明顯是聽到了雲笑口中的喃喃聲,但他只認爲這小子是在故作鎮定罷了,這一道聲音出口,蘊含著一抹濃濃的高高在上。

  說實話,剛才雲笑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有那疑似地階層次的脈技,還真是將沈萬年給嚇了一跳,讓得他不得不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催發了自己的祖脈之力。

  這是沈萬年最大的底牌,他一直以爲只有在最終的冠軍爭奪戰中,才會施展出來,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爭奪四強名額,對上一個只有合脈境中期的小子,就祭出了自己的最強底牌。

  不過沈萬年也沒有過多糾結,因爲在他看來,能破掉自己御氣之劍的雲笑,還能對自己構成威脅的那五柄脈氣之劍,已經有資格讓自己施展出最強手段了。

  當然,沈萬年心中最大的自信,還是在自己催發祖脈之力後,將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強勢擊敗雲笑,讓這些潛龍大陸的天才們看看,到底誰才是最爲耀眼的那一個?

  「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御氣宗的最強手段吧!」

  心中極度自傲的沈萬年,目光陰冷地瞥了雲笑一眼,然後他的身周直接冒出一股特殊的氣息,似乎將其整個身子都包裹在了其中。

  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赫然是看到,沈萬年的雙腳竟然離地而起,雖然只有數尺的距離,但那確確實實是已經離開了地面。

  此刻在沈萬年的身體周圍,沒有一點的支撐,而且他好像也沒有腳下用力,就這麼懸浮在了空中的三尺之地。

  「這是……飛行之力?!」

  這一幕不僅是讓擂臺之下的諸多低階修者們目瞪口呆,就連高臺之上座椅之中的騰龍大陸大佬們,也是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不,不是飛行之力,只是靠著某些手段,讓身體短暫滯空罷了!」

  無常島長老孤華盯著懸浮的沈萬年看了片刻,最終卻是搖了搖頭,同時心中也大大鬆了口氣,因爲這種御空飛行,就連他也是做不到的啊。

  九龍大陸的修者,如果說想要御空飛行,至少也要達到天階三境的層次,擁有了掌控天空之力的手段,這才能翱翔長空,自由自在。

  可是那沈萬年才多強的修爲,連靈脈境都沒有突破到,那麼想要離地飛行,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聽孤華這麼一說,其他幾人都是明白過來,下方那些圍觀修者之中,也不乏見多識廣之輩,更有一些人想到御天帝國御氣宗的某些手段,當即恍然大悟。

  「相傳御氣宗精通以氣御氣之法,沒想到已經鑽研到這一步了!」

  擂臺之下盡多這樣的感慨,雖然那沈萬年只是能短暫滯空,可是這樣的能力,在戰鬥之中能起到什麼作用,用腳趾頭想想都能明白。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念頭,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決定一場大戰的走勢,更不要說這種滯空數息的本事了。

  擂臺之上,特殊氣息包裹的沈萬年,下一刻已經是出現在了雲笑的身側,那如硬鞭般甩出的一腳,要是劈實了,恐怕雲笑也會有一些麻煩。

  剛才那一刻,就連雲笑也被沈萬年的滯空給嚇了一跳,不過以他龍霄戰神的眼光,自然能很快發現,所以當即放下心來。

  此刻沈萬年來得雖快,可是那速度又怎麼可能是雲笑之比,只見他伸出右手食中兩指,狠狠朝著某處空氣中戳去,讓得衆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爲沈萬年明明在雲笑的右側,那一腳也是甩向其右側身子,但是後者戳出的地方,卻是自己的左側,這明顯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

  噗!

  然而就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略有些特殊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雲笑身子的左側,就露出了一道衆人熟悉的身影,而且其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竟然是分身殘影?!」

  到了這一刻,衆人哪裏還不能明白,剛才沈萬年甩向雲笑身子右側的那一道人影,根本就不是真身,而是用一些特殊方法製造出來的假像。

  一般來就,當速度達到一個極快的程度之時,就會產生殘影,但至少在這潛龍大陸之上,或者說地階三境之下的修者,還做不到這一點。

  很明顯沈萬年能祭出殘影,並不是其速度達到了極致,而是用了御氣宗御氣之法的某一種特殊變化。

  而這種變化,如果是在和不明內情的敵人交手時,恐怕會讓對手防不勝防,因爲你忙著去應付這虛幻之影了,在其真身發出攻擊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防備得了。

  看來剛才沈萬年之所以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身子凌空懸浮,那也是爲了迷惑雲笑的一種手段,讓其沉浸在震驚之中,自然更對自己聲東擊西的手段防不勝防。

  哪知道沈萬年騙過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北方除了錢三元之外那些大佬的殘影,最終卻依舊被雲笑給識破了。

  不僅是旁觀衆人目瞪口呆,沈萬年自己更是彷彿見了鬼一般,他這無往而不利的御氣手段,不知有多少敵人喪生在他這一招之下,今日竟然第一次失手了。

  沈萬年心中清楚,御氣宗這一門特殊手段,只有一些靈魂之力極其強橫的煉脈師,或許才能看出一絲端倪,而且也需要反應的時間。

  可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就算是靈魂之力破天荒地達到了靈階低級,但也不可能如此從容快速地就識破自己的真假之身吧?

  事實上當初在月涼城的時候,雲笑曾經拿出過自己的靈階高級煉脈師徽章,但沈萬年明顯是忘記了這件事,所以才在這一刻的呆滯。

  而這瞬息之間的呆滯,也終於是決定了這一場戰鬥的走向,原本雲笑戳中的地方,就是沈萬年的要害,再加上他心中震驚莫名,雲笑又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戰鬥的勝負,往往只在頃刻之間,如果剛才雲笑沒有識破沈萬年的假身,那麼最終落敗的肯定是他。

  可現在一切都不用多說了,戳中沈萬年某處大穴的雲笑,右手更是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直接在前者軀幹之上的十數處大穴都點了一下。

  噗嗵!

  十數處要穴被封,沈萬年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竟然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了雲笑的面前,緊接著他的咽喉要害,已是多了一抹熾熱。

  無盡的屈辱和不甘從沈萬年心頭瘋狂冒起,可是穴位被封,要害又被制,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憤怒不甘心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這一刻,就算沈萬年心肺都氣得快要爆炸開來,他也沒有敢動上一絲,因爲他知道,要是自己真敢再露出一絲敵意,恐怕自己的咽喉,就會多一個透明窟窿。

  雖然和雲笑只接觸過兩次,可這粗衣少年的狠辣程度,沈萬年可是絲毫沒有懷疑過,到時候恐怕這傢伙,是不會有絲毫顧忌自己御氣宗大師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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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六 驕傲與後悔

  「我……認輸!」

  哪怕沈萬年心中有萬千不甘,在雲笑那越來越熾熱的氣息之下,終於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要緊,發出一道認輸之聲。

  這三個字雖輕,可是在這安靜的中心廣場周圍,卻是猶如驚雷一般,讓得所有圍觀修者們,一時之間都彷彿沒有回過神來。

  在這一戰開戰之初,幾乎絕大多數人都是看好沈萬年,畢竟單比名氣的話,這位御氣宗大師兄可是比雲笑強了無數倍。

  可事實的結果卻是和衆人所想大相徑庭,在沈萬年催發了祖脈之力,更是施展了御氣宗最強手段之後,竟然被雲笑輕鬆擊敗,這和他們先前的猜測,明顯大爲不符啊。

  或許某些人認爲雲笑有取巧之處,因爲要不是他提前意識到了沈萬年真身要出現的地方,將計就計地伸出一指戳中後者,恐怕這場戰鬥,並不會這麼快結束。

  再怎麼說沈萬年剛才催發了祖脈之力後,已經突破到合脈境巔峯的層次了,相差兩個小境界的話,雲笑絕不會贏得如此輕鬆。

  事實確實如此,在雲笑沒有催發自己的祖脈之力,而且沒有用出自己某些強橫手段的前提下,他想要越兩個小境界戰勝沈萬年,還是有些困難的。

  偏偏這沈萬年自作聰明,或者說太過自信,最終卻是被雲笑抓住機會,一擊而敗,不得不說,有時候戰鬥的結果,有太多的出人意料。

  可不管怎麼說,這一戰是雲笑勝了,看著那個御氣宗第一天才跪在雲笑的面前,口中發出認輸之言,所有人都是心中感慨。

  那可是號稱本屆萬國潛龍會冠軍最有力爭奪者的超級天才沈萬年啊,竟然連四強都沒有能闖入,就敗在了雲笑的手中。

  從另一個層面來看的話,擊敗了沈萬年的雲笑,是不是已經擁有了萬國潛龍會冠軍的實力?因此衆人對雲笑接下來的那一戰,都是生出了無比的期待。

  「哈哈,宗主,恭喜恭喜啊!」

  玉壺宗所屬,年輕弟子們自然是好一陣歡呼興奮,而大長老陸斬也老臉滿是笑容地轉過頭來,對著宗主玉樞口出恭喜之言。

  雖然雲笑乃是宗主大人的嫡傳弟子,可明顯和醫脈一系更爲親近,所以陸斬李山他們,早就將雲笑當成醫脈一系的弟子了。

  何況雲笑能闖入萬國潛龍會的前四強,那是整個玉壺宗的榮耀,相信這一次的萬國潛龍會,一定會載入史冊,成爲玉壺宗最爲濃墨重彩的一樁榮耀。

  「呵呵,同喜同喜!」

  玉樞的一張臉都快笑出花來了,自己那個才收入門下不過一年多的弟子,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你們說,雲笑有沒有可能奪得這一次萬國潛龍會的冠軍啊?」

  李山突發奇想,而這話問出之後,諸人都是一呆,旋即心底深處的一顆種子,便是無可抑制地萌生了出來。

  想當初在玉壺宗靈雛戰榜結束之後,沒有人會認爲玉壺宗會取得如此之好的成績,甚至是雲笑莫晴靈丸三人,能闖入萬國潛龍會的前一百,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靈丸闖入十六強,莫晴闖入前八,雲笑更是擊敗了冠軍最有力的爭奪者沈萬年,挺進了前四。

  這些結果,都是玉壺宗衆人從來沒有想過的,既然如此,那雲笑再擊敗兩名對手,獲得這一屆萬國潛龍會的冠軍,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哼,剛才那一戰,雲笑不過有些取巧罷了,此後的對手,怎會再給他機會?」

  就在玉樞和諸多醫脈一系長老們興奮莫名的同時,一道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卻是突然傳出,不用看也知道是二長老符毒所發。

  不管雲笑是不是屬於玉壺宗,符毒始終對這個少年生不出一絲好感,或許他心中清楚,就算雲笑奪得了潛龍會的冠軍,應該也不會太過待見自己吧。

  既然註定了要成爲敵人,那符毒肯定是萬分不願意看到雲笑大出風頭的,若是真的奪得了這一屆潛龍會的冠軍,那豈不是整個玉壺宗,都要仰仗那小子的鼻息了?

  「二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雖然剛才那一戰雲笑確實有些取巧之處,可是他的某些手段,也還沒有施展呢,比如說那三條祖脈之力!」

  大長老陸斬一向和符毒不對付,見得這位居然滅自家威風,當即不爽起來,直接開口反駁,讓得符毒有些語塞。

  剛才雲笑和沈萬年的戰鬥,確實進行得太快,雲笑固然有取巧的嫌疑,可是誠如陸斬所說,當初他在靈雛戰榜之上施展的某些手段,不也還沒有施展嗎?

  這還是陸斬不知道雲笑已經激活了第四條祖脈的前提下,但他至少清楚,之前的戰鬥,雲笑恐怕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奪得本屆潛龍會冠軍,並不是沒有一點的可能。

  畢竟剩下的許紅妝玄九鼎之流,他們的實力未必便在沈萬年之上,雲笑既然能強勢擊敗沈萬年,又爲什麼不可能擊敗其他人呢?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以後雲笑在玉壺宗之內,地位和本宗主等同!」

  玉樞淡淡地看了臉色陰沉的符毒一眼,而這話出口後,幾大長老盡皆一驚,醫脈一系的幾大長老是又驚又喜,但毒脈一系的長老們臉色可就更加陰鬱了。

  宗主這句話,明顯是說給符毒等人聽的,身爲玉壺宗宗主,玉樞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雲笑和符毒等人的關係,雖然並不知道諸多細節,但現在的雲笑,明顯已經是比符毒等人更加重要了。

  甚至雲笑要是真的能奪得萬國潛龍會的冠軍,獲得那潛龍出淵的稱號,恐怕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別的不說,就說昨晚玄陰殿主之女親自去到玉壺別院邀請,就已經是一種另類的震懾了,相信假以時日,莫說是這潛龍大陸,恐怕連騰龍大陸都容不下雲笑。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還要看符毒等人的臉色呢?玉樞作爲一宗之主,肯定是能分清楚孰輕孰重的,一個多年不能突破的二長老,一個前途無量的絕世天才,兩者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嘛。

  不說玉壺宗諸長老在這裏脣槍舌箭,諸多玉壺宗弟子所在之地,也是一片歡騰,尤其是某幾人身旁。

  其中一人,乃是外門弟子譚韻,說起來這一次前來帝都觀戰的,也就只有她一個外門弟子,所以她的身份在這一衆弟子之中是最低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去看守玉壺別院的大門了。

  但是現在,譚韻的身旁,卻是圍滿了諸多的內門弟子,他們一個個都是臉現恭敬客氣,似乎這位才是他們的大師姐一般。

  因爲衆人都知道,就算是這譚韻實力還很低微,甚至是連晉升入內門的資格都沒有,可她和雲笑的關係卻是不簡單啊。

  自從雲笑在內門崛起,一舉奪得靈雛榜第一之後,他是怎麼加入玉壺宗的,自然也被人扒了出來,而譚韻小隊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

  現在雲笑可不僅僅是玉壺宗第一天才這般簡單,他已經站在了整個潛龍大陸年輕一輩的最前列,而且很可能更進一步,成爲整個潛龍大陸天才中的第一人。

  既然不能去巴結雲笑,那麼繞繞彎,從和雲笑親近的人這裏入手,或許會在以後的某個機會下,獲得那位超級妖孽的好感呢。

  被這麼多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們圍著,譚韻有些受寵若驚,作爲一名外門弟子,她什麼時候有過如此待遇?

  「雲笑,這一次,可真是沾了你的光啊!」

  譚韻的目光透過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羣,投向了那個正在緩緩走下擂臺的粗衣少年,不由回想起當初進行入門考覈之時,和雲笑在玉壺山中的點點滴滴,真是恍如隔世。

  「嘿,宋天師弟,說說當初你們外門大比的情況唄,雲笑師兄到底是怎麼力壓羣雄的?」

  另外一處,當年和雲笑一同晉升入內門的宋天,也被一羣內門弟子圍著,其中一人更是沒話找話,因爲現在的玉壺宗,又有誰不知道當初那場別開生面的外門大比呢?

  宋天雖然早就晉升入內門,可是其修煉天賦卻是根本比不上那些老牌的內門弟子,也從來沒有這種被衆星捧月般的經歷,是以和譚韻一樣,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與此同時,另外幾個地方,如趙寧書曹駱等人,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後悔得腸子都要斷了。

  早知道雲笑能成長到這一步,就算是打死他們,也不可能去得罪這個絕世妖孽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沒看這兩家的家主,都是目光陰狠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嗎,尤其是趙家家主趙桓,此時恨不得一巴掌將趙寧書給拍死,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沒有眼光的逆子?

  趙桓明顯是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對靈丸,又是怎麼寵趙寧書兄弟的了,現在他只看到靈丸天賦驚人,其友雲笑更是逆天朝著潛龍會冠軍的寶座而去,自然是要找個替罪羊了。

  而趙寧書,就是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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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七 只有一種可能!

  雲笑這一次戰勝沈萬年,有人爲之感到驕傲,也有人爲之感到後悔,只不過這些,對於緩緩走下擂臺的雲笑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誠如之前玉壺宗諸強者所言,雖然這一戰他利用了沈萬年的招式將計就計,這才輕鬆擊敗這個御氣宗天才,可他的手段,也根本沒有用出一半呢。

  所以雲笑有絕對的自信,就算是不用這取巧的手段,自己最多也就多花費一些力氣,最終的結果,和現在絕不會有什麼兩樣。

  「雲笑大哥,我就說你一定會贏的!」

  要說對雲笑最有信心的,自然要數靈丸了,見得前者走回來,當即歡呼一聲,一旁臉色蒼白的莫晴,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喜悅的神色。

  「現在我真是有些擔心,下一輪會抽中你了!」

  至於羅衣門的天才少女柳寒衣,那一雙美眸在雲笑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卻是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話。

  「你還是先打贏那金烏離再說吧!」

  雲笑並不在意柳寒衣的態度,反而是將目光轉到那剛剛躍到擂臺之上的金衣青年,不知爲何,他對此人一直都有些異樣的感覺。

  只不過金烏離只是來自一個小小的偏遠帝國,哪怕是玉壺宗也沒有其太多的信息,甚至以前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事實上拋開雲笑這個匹超級大黑馬的話,或許這位烏海帝國的金烏離,才是本屆萬國潛龍會最大的驚喜。

  畢竟雲笑出自玄月帝國,更是三大宗門之一玉壺宗的宗主嫡傳弟子,而這金烏離呢,所在帝國的國力固然是不能和玄月帝國相比,恐怕其修煉資源,也遠遠及不上玉壺宗啊。

  「哼,可不要小瞧我!」

  似乎是聽出了雲笑口氣之中的那一抹不安,柳寒衣冷哼一聲,而再不理會三人,身形微動間,已是躍到了擂臺之上。

  金烏離明顯不是個話多的人,見得柳寒衣躍上擂臺,也沒有在意對方是個絕色大美女,只是抱了抱拳,身周便是涌出一抹帶著鋒銳之氣的脈氣。

  「又是一塊木頭!」

  見狀柳寒衣腦海之中劃過一個粗衣少年的影子,但也不敢怠慢,她知道這讓雲笑都如此看重的傢伙,必然有些不俗的手段。

  身爲仙胎毒體體質的柳寒衣,舉手投足之間,就蘊含著一絲劇毒之性,而且這先天之毒,比世間任何一種劇毒都要厲害。

  據當初金色蛇蟲所說,如果柳寒衣將仙胎毒體修煉以大成,就是一些聖階三境的強者,恐怕也承受不了那先天之毒。

  只是現在的柳寒衣,並沒有辦法開啓自己的先天之毒,她只是在雲笑的幫助之下,控制住那先天之毒,不至於讓自己陷入痛苦罷了,要說用來克敵制勝,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但即便是如此,柳寒衣與人戰鬥之時,如果時間拖得久了,對手一樣會受到影響,那些並不受她控制的先天之毒,是會隨著她脈氣的催發而散發出一些的。

  可是這一次,柳寒衣無往而不利的戰鬥手段,似乎對於那個金衣青年沒有半點效果,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竟然被金烏離給壓制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等這麼久?」

  戰鬥之中的柳寒衣並沒有意識到太多,可是擂臺之下旁觀者清的雲笑,眉頭卻是皺得更加緊了,口中的喃喃聲,也讓一旁的莫晴有所耳聞。

  「什麼爲什麼?」

  莫晴臉色有些茫然,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眼光比起身旁這位來頗有不如,何況如今還身受重傷,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你仔細看!」

  雲笑目光依舊在擂臺之上,只是伸手指了指,而後忽然說道:「看這一招,金烏離明顯可以右掌變招,從寒衣師姐的左肋轟出,這樣就算寒衣師姐能及時避過,恐怕也會手忙腳亂,但他卻是在關鍵時刻收手了!」

  有著雲笑的提醒,莫晴好歹也是一名突破到了靈階低級的煉脈師,當即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至於爲什麼會爲樣,連雲笑都沒有想通,她也懶得去想了。

  「還有這招,如果他右腿側踢,恐怕寒衣師姐根本就避無可避,但爲什麼他沒有這麼做?」

  雲笑的聲音依舊在傳來,而且聽他的口氣,這樣的情況可不僅僅是兩次,先前已經有很多次了,這個說法,無疑是讓一旁的莫晴心中也隱隱升騰起一絲不安。

  那金烏離雖然來自弱小帝國名不見經傳,可能闖入萬國潛龍會的前八之列,絕對不是一個庸才,就雲笑剛才所說的那些,他沒有理由會錯過。

  「如果這是他有意爲之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就在莫晴心頭疑惑和不安的同時,雲笑似乎終於是想明白了一些東西,臉色陰沉地開口,同時也已經意識到了柳寒衣接下來的結局。

  「什麼可能?」

  莫晴一時之間還沒有明白過來,但聽得雲笑的口氣,她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對柳寒衣有利的可能。

  雖然莫晴因爲雲笑的關係,一直對柳寒衣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可是經過羣妖界的並肩作戰,已經算是朋友了,所以她從來都是希望柳寒衣能贏的。

  「想不到這金烏離的心機竟然如此之深,他是要一步步將寒衣師姐逼入絕路,最後……一擊必殺!」

  再過去數招,雲笑已是再無懷疑,所以他的口氣也是低沉了幾分,現在他終於明白金烏離爲什麼要等這麼久了。

  先前的金烏離,明明就有著好幾次的機會,甚至有幾次都能將柳寒衣直接轟傷,獲得這一場戰鬥的勝利,但他都是隱忍不發。

  如此看來的話,金烏離明顯對於那幾次的機會不太滿意,既然連重傷柳寒衣的機會都不滿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想將柳寒衣給擊殺。

  原本對於一個小帝國出來的天才還有一絲好感的雲笑,現在赫然是沒有了這種想法,若是比狠辣程度,這個傢伙恐怕比玄九鼎還要厲害幾分。

  「不好,寒衣師姐有危險!」

  就在雲笑心情陰沉的當口,擂臺上的金烏離,已經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見他那隻右手金光大放,耀眼的金光之下,沒有人能看到他的右手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嗯?」

  除了雲笑,因爲這一刻在那耀眼金光之下,他的靈魂之力也是前所未有地涌動,原本只是想要看清柳寒衣危險的他,赫然是發現那金烏離的一隻右手,竟然變成了一柄金色的利刃。

  如果那是金烏離施展特殊脈氣祭出的脈氣利刃,那雲笑還不會如此驚駭,讓他臉色劇變的是,金烏離的那整隻右手,似乎都變成了利刃之形。

  這是一個人類修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在那金光掩映之下,或許金烏離並不會害怕暴露自己的一些祕密。

  只是此刻的雲笑,腦海深處的一道念頭一閃而過,可卻沒有給他更多深思的時間,因爲金烏離那金光掩映下的右手利刃,已經朝著柳寒衣某處要害疾刺而去。

  如果這一下被刺中,柳寒衣恐怕會瞬間香消玉殞,雲笑根本不會懷疑金烏離那右手利刃的鋒銳程度,人類肉身之軀,是絕對抗衡不了的。

  「寒衣師姐,離位,橫移三寸!」

  就在這關鍵時刻,就在柳寒衣還沒有意識到致命危險馬上就要到來的時刻,一道聲音已是從擂臺之下傳將上來,讓得她下意識地就做出了這個動作。

  這個時候的柳寒衣,根本來不及去想這道聲音是如何知道自己所修煉的一門身法的,但她已經聽出這道聲音是雲笑所發,而對於那個少年,她有著一種盲目的信任,知道其絕不會無的放矢。

  而且這道聲音聽在柳寒衣的耳中,甚至還蘊含著一抹焦急,讓得她瞬間就明白自己絕不能有絲毫耽擱,能讓雲笑那個一向穩如妖孽的傢伙發出這種聲音,說明事態已經到了一種極爲嚴重的地步。

  唰!

  幾乎是下意識地,柳寒衣的身形朝著離位瞬間橫移了三寸,而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一側微微一痛,一抹金光擦頸而過,差之毫釐,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僥倖!」

  感受著從自己頸側一掠而過的鋒銳之氣,柳寒衣心中暗道一聲僥倖,而其背後已是香汗淋漓,終於是明白剛才的自己,乃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要不是雲笑那一道彷彿天外飛音般的提醒,柳寒衣絕不會想到橫移三寸,而這三寸的距離,也彷彿是事先計算好的一般。

  少得一分,柳寒衣的頸動脈肯定會被割斷,而多得一分,倉促之間的柳寒衣又絕對做不到,這真是一種妙到毫巔的示警。

  「混蛋!」

  之前鋪墊了許久,甚至是放棄了數次重傷柳寒衣的機會,竟然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簣,金烏離再也沒有那種平靜的心態,直接是咆哮出聲了。

  砰!

  而下一刻,趁著柳寒衣脖頸受傷的當口,金烏離的那一隻右腳,終於是狠狠踹了出去,赫然又是一記隱晦的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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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八 因禍得福的柳寒衣

  「該死,這傢伙居然還有後著!」

  看到金烏離的動作,擂臺之下的雲笑心頭一沉,他剛才只猜到了金烏離手刀的致命一擊,可是現在,他明顯是低估了那金衣青年的心智。

  如果金烏離剛才那一刀刺中,柳寒衣不免立時香消玉殞,可是現在,要是被前者這一腳踹中,會不會死雲笑並不敢肯定,可是柳寒衣小腹丹田恐怕終究是保不住了。

  脈氣修者,雖然是以全身經脈來存儲脈氣,可是人身小腹之內的丹田,卻是聯繫所有經脈的樞紐,如果這裏遭到嚴重的破壞,或許以後都不可能再修煉了。

  雲笑和柳寒衣交情不淺,所以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而且那金烏離如此工於心計,如果就這樣讓其得逞的話,豈不是助長了惡人之氣?

  在這種關鍵時刻,雲笑知道自己再怎麼提醒,柳寒衣也不可能反應得過來,而且話音入耳,再到腦海中形成印記,最後到身體做出動作,也是需要時間的。

  「商陽、合谷、曲池、天鼎、……,脈氣通達,直入丹田!」

  因此雲笑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當初替柳寒衣控制仙胎毒體的細節之後,直接在口中叫出了近十個穴位。

  和之前雲笑的那一句示警之聲一樣,這是要讓柳寒衣做出下意識的反應,而脈氣在體內經脈內的行走,可比聲音入耳大腦反應再做出身體上的動作快得多了。

  擂臺之上的柳寒衣,明顯也知道這是自己的生死之刻,在金烏離那一腳之下,就算能保得一條性命,丹田要害也肯定是保不住的了。

  在這避無可避的情況之下,柳寒衣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她相信雲笑不會害自己,所以脈氣在頃刻之間,就已經在雲笑所說的那些穴位之中走了一遍,最後匯聚到丹田之處。

  砰!

  金烏離的一腳,終於還是踹中了柳寒衣的小腹,讓得她一個曼妙的身形直接騰空而起,而且這一腳力量好大,把持不住的柳寒衣,遠遠飛出數十丈,在空中就是一口殷紅的鮮血狂噴了出來。

  見得自己這一腳命中,雖然並不太清楚剛才雲笑那大呼小叫的穴位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金烏離的臉上,已是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

  他對自己這一腳極其自信,認爲那個叫柳寒衣的女人受了這一腳之後,就算僥倖保得一命,恐怕以後的修煉也從此終止了。

  嗖!

  擂臺之下雲笑的速度奇快,在柳寒衣剛剛被踹飛的當口,他就已經飛臨了那處擂臺邊緣,將其一個虛弱之極的身體給接住了。

  承受了如此一腳,柳寒衣的氣息極其萎靡,而其臉色也是變得極度蒼白,因爲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丹田在這一腳之下,恐怕都支離破碎了吧?

  然而就在柳寒衣心頭一片絕望的當口,雲笑已是將她身體放正,然後手指連動,在她胸腹之上的幾處大穴接點了十數下。

  噗噗噗噗噗……

  唰!

  十數道怪異的聲音響過之後,柳寒衣的身上,都彷彿冒出了一抹抹淡的綠色光芒,彷彿一個綠色光陣一般,在其身上不斷閃爍。

  「這……這是脈陣?」

  圍觀衆人也盡多煉脈師,就算他們有些人品階並不高,卻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那綠色光陣的底細,所以盡皆好奇起來。

  剛才柳寒衣小腹受了強力一腳,沒有人會認爲她的丹田還能保得住,尤其是擂臺之上的金烏離,看得雲笑的動作,臉上的冷笑不由都更濃郁了幾分。

  「寒衣師姐,意守丹田,運轉仙胎毒體,機會只有一次!」

  雲笑可不會去管那金烏離和旁觀衆人的想法,只見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催發了脈陣之後,已是退後一步,臉色凝重地低喝出聲。

  曾經受過雲笑幫助的柳寒衣,自然也知道自己乃是仙胎毒體的體質,所以這一刻,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全面放開了自己那特殊體質的氣息,她的身周,登時涌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綠色氣息,顯得有些詭異和玄奇。

  「丹田竟然沒碎?」

  剛剛一運轉仙胎毒體的氣息,柳寒衣終於驚喜地發現,自己那受到如此重力一腳的丹田,竟然只是重創,並沒有就此裂開。

  而且在自己脈氣運轉之間,似乎還有一種隱隱的突破之感,好像一直束縛著自己丹田的一重枷鎖,將要被衝開了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柳寒衣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又被雲笑救了一次,哦不,應該是兩次,剛才雲笑的提醒,可是有著兩次之多。

  最開始的時候,柳寒衣還不知道雲笑第二次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這少年是死中求活,不僅保下了自己的丹田,還想借此打破仙胎毒體的枷鎖。

  其實柳寒衣猜得有些太多,在剛才那種關鍵時刻,雲笑又怎麼可能想到那麼多,他最開始的目的,只是爲保住前者的丹田罷了。

  可是在接下柳寒衣的那一刻,雲笑忽然發現,因爲金烏離那一腳的強橫,再加上自己先前讓柳寒衣運轉的脈氣路線,竟然讓這位有了一個天大的造化。

  所以雲笑當機立斷,一邊施展脈陣,保證柳寒衣的丹田不致再出什麼問題之後,便直接開口,因爲他知道,錯過了這個機會,柳寒衣想要真正激活仙胎毒體,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廣場內外,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盯著那個羅衣門的天才少女,事實這第二輪最後一場戰鬥勝負已分,挺進前四之列的,赫然是那個來自小國烏海帝國的金烏離。

  但此時此刻,擂臺之上的勝利者居然沒有多少人去關注,因爲他們都想看看,受了金烏離如此強力的一腳,那個羅衣門的天才少女,到底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修煉天賦?

  轟!

  哪知道就在不到半柱香之後,所有人認爲最多只能保住一條性命的柳寒衣身上,卻是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氣息,這股氣息直衝天際,讓得某些靈魂之力強橫的煉脈師,都是臉色劇變。

  整個帝都中心廣場的天地能量,彷彿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蜂擁朝著盤坐在地上的柳寒衣涌去,這一幕意味著什麼,沒有人不清楚。

  「寒衣她……竟然突破了?!」

  某處盡是女子的所在,羅衣門門主賈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而其身旁的那些羅衣門長老們,也盡都身形微顫,全然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爲此時從柳寒衣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明顯就是突破的氣息,可是衆人怎麼也想不通,剛才明明被一腳踹下擂臺,丹田極有可能破碎的柳寒衣,爲什麼會在這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內,生生突破了呢?

  之前的柳寒衣已經是合脈境後期的修爲了,如果再作突破,豈不是達到了合脈境巔峯?這比起闖入前四之列的玄九鼎許紅妝等人,似乎都要強上一籌了。

  沒有人想過這個結果,這甚至是和他們心中所想南轅北轍全然相反,而一些心思敏銳之輩,都在這一刻將目光轉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當即看到這少年一臉的欣慰。

  「是因爲雲笑!」

  羅衣門門主賈衣,明顯也是看到了雲笑的表情,結合著之前雲笑兩次出聲示警,然後接下柳寒衣後的所作所爲,她已是沒有了半點的懷疑。

  當此一刻,賈衣真是對雲笑感激之極啊,這少年不僅是在大半年前替柳寒衣控制了仙胎毒體的痛苦,更是在今日兩次救了自己寶貝弟子的性命,甚至讓其因禍得福當場突破。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恩情,已經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了,賈衣只覺自己這一輩子或許都還不完,在那麼一剎那,她心中忽然升騰起了讓柳寒衣以身相許的念頭。

  不說這邊羅衣門衆人的激動,擂臺之上,那來自烏海帝國的超級黑馬金烏離,感應著柳寒衣突破的氣息,一張臉已經是黑得猶如鍋底灰一般,甚至還隱隱透發出一股暗金之光。

  原本對自己極有信心,就算那女人不死也得丹田盡毀的結果,最後竟然變成了這樣,不僅沒有讓其修爲盡失,反而獲得了突破,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升騰起這麼一道罵孃的念頭,金烏離的目光,第一時間已是轉到了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和諸多有心人一樣,在這一刻他赫然是意識到了,這件事,絕對和雲笑脫不了干係。

  事實上就算雲笑擊敗了聶千秋,又擊敗了沈萬年,金烏離也從來沒有將那只有合脈境中期的少年放在眼裏,因爲他的來歷,或許更加神祕,手段也更爲不俗。

  可是現在,金烏離終於開始正視起那個玉壺宗天才來,無論之前妙到毫巔的示警,還是這一次力挽狂瀾讓柳寒衣因禍得福的突破,都昭示著雲笑絕對有著某些不爲人知的手段。

  金烏離清楚,如果不是雲笑對柳寒衣修煉的功法,甚至是修煉的脈技都瞭若指掌,恐怕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根本就做不到不假思索,那可是差之毫釐便是謬以千里的不容有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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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九 毒火祖脈

  「這股氣息……」

  高臺之上,諸多騰龍大陸的巨頭們,心情又各自不同,尤其是煉脈師分會的副會長錢三元,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柳寒衣,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

  因爲此時柳寒衣身上正在向外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而這股氣息,似乎和錢三元所見過的一些東西相似。

  「難道是……毒火祖脈?!」

  錢三元心中冒出這麼一個念頭,而下一刻,他就感應到從柳寒衣的身上,爆發出一股熾熱而特殊的能量,讓得他的這個猜測,不由又濃郁了幾分。

  所謂的毒火祖脈,那是在激活火屬性祖脈之時,發生了一種特殊的變異,讓得這條火屬性祖脈擁有了另外一種劇毒屬性。

  曾經錢三元就在騰龍大陸見過一名毒火祖脈的煉脈師,而這名煉脈師,更是號稱騰龍大陸第一毒脈師,一手毒脈之術,整個騰龍大陸無人能及。

  不可不知爲何,看到此刻正在突破的柳寒衣,錢三元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那位騰龍大陸煉脈大師的毒火祖脈,還不及下方那個少女恐怖。

  「毒火之脈!」

  錢三元在這邊驚疑不定,離柳寒衣最近的雲笑,以他那龍霄戰神的見識,自然第一時間已經是肯定出聲,當下不由又驚又喜。

  相比騰龍大陸的錢三元,雲笑前世在九重龍霄,肯定是見過更多的毒火祖脈,而那些修者每一個拿出來,都是能在九重龍霄呼風喚雨的存在。

  毒火祖脈可遇而不可求,而重生之後的雲笑也知道,柳寒衣這毒火祖脈,可比那些九重龍霄的毒火祖脈厲害得多了,這一點,他比錢三元更加肯定。

  因爲像九重龍霄那些毒火祖脈,一般都是後天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形成的,而不是像柳寒衣這樣依靠仙胎毒脈而成。

  比如說一名高階的毒脈師,其本身肯定是有一條火屬性祖脈的,由於其長期和一些劇毒之物接觸,就有可能讓自己的火屬性祖脈,變異成爲毒火祖脈。

  又或者這名強橫的毒脈師,運氣不錯地獵殺了一隻身懷劇毒的火屬性脈妖,將其本命之火煉化爲己用之後,同樣有一定機率讓自己的祖脈之火發生變異。

  就像當初的符毒,因爲煉化了三足冰晶蟾爲自己的脈靈,所以導致他擁有了一種強烈的冰寒之毒,對敵殺人的時候,絕對會讓對手防不勝防。

  而柳寒衣原本並不是一名煉脈師,所以她的身上連火屬性祖脈都沒有,這一次因禍得福,被金烏離強橫力量轟中小腹,又因爲雲笑的某些手段,僥倖開啓了自己的仙胎毒體。

  卻沒有想到第一次真正開啓仙胎毒體,就擁有了一條毒火祖脈,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先天毒火祖脈,成長性也比那些後天變異的毒火祖脈要強橫得多。

  想必假以時日,讓柳寒衣拜得一位實力強橫的毒脈師老師,她一定會成爲一名讓人聞風喪膽的毒脈師,甚至是比九重龍霄的那些毒火祖脈強者,還要讓人懼怕。

  不過拋開雲笑和錢三元,那些潛龍大陸的修者,甚至是像玉樞這樣的靈階高級巔峯煉脈師,都沒有意識到所謂毒火祖脈的特殊和強橫,因爲這樣的祖脈,至少在潛龍大陸極爲罕見。

  可以說這一次柳寒衣雖然落敗,可是因爲雲笑關係,她得到的好處,恐怕就是奪得潛龍會的冠軍,也不一定能擁有。

  突破到合脈境巔峯,場中所有人都不會再認爲柳寒衣沒有爭奪冠軍的資格,而那潛在的毒火祖脈,更是讓其前途無量。

  「呼……」

  約莫一柱香之後,柳寒衣這一次的突破和激活祖脈終於是完成了,見得她站起身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俏臉之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茫然。

  「我的傷勢怎麼好了?咦?我的修爲……」

  柳寒衣首先發現的,乃是自己之前極爲嚴重的傷勢,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被那金烏離一腳踹中小腹,雖然最後按著雲笑的聲音提醒運轉了脈氣,可是最終的結果,她實在是沒有把握。

  但是現在,除了脖頸之處的外傷還隱隱有些小痛之外,整個身體都是精力十足,哪裏有半點丹田受傷的跡象?

  「合脈境巔峯!」

  然而下一刻,柳寒衣就感應到了自己脈氣修爲的提升,旋即她右手一伸,一抹著綠意的火焰,便是憑空出現在了她的右手掌心之上。

  「這……這是……火屬性祖脈?!」

  就連柳寒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這抹自己都不太熟悉的綠色火焰,再加上體內某條經脈的特殊感應,她仿若生在夢中。

  「寒衣……寒衣她……,激活了火屬性祖脈?」

  廣場外間,羅衣門門要賈衣一臉的呆滯,口中說出的話,也蘊含著一抹濃濃的不敢置信,因爲她知道激活火屬性祖脈,到底意味著什麼。

  大陸之上最尊貴的職業,當之無愧就是煉脈師了,但僅僅是因爲需要激活的那一條火屬性祖脈,就將無數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擋在了大門之外。

  一直以來,羅衣門的柳寒衣和玉壺宗的莫晴,並稱爲玄月帝國最爲天賦的兩大天才少女,但就是因爲莫晴乃是一名煉脈師天才,每每提到這兩女的時候,柳寒衣都莫名矮了一頭。

  雖然以兩宗的關係,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在賈衣這個老師心中,還是不無一些遺憾的。

  然而現在,柳寒衣那手中的綠色火焰,猶如跳動的火焰精靈一般如臂使指,如果不是貨真價實的火屬性祖脈,那又會是什麼呢?

  「確實是火屬性祖脈!」

  聽得賈衣之言,旁邊一個老嫗連連點頭,此人來頭絕然不小,乃是羅衣門首席煉脈師,也是羅衣門的大長老,只是平日裏脾氣古怪,並不喜歡說太多的話,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只不過現在看到柳寒衣的祖脈之火,就連這位不苟言笑的羅衣門大長老,也是異常激動,可想而知,一名煉脈師天才,對於一個宗門來說,是何等的重要了。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像是青山宗這樣凡事都會心生嫉妒的宗門,那厲峯和李嶽等人的臉色可都不太好看了。

  尤其是青山宗第一天才李嶽,連這一屆萬國潛龍會的前一千名都沒有能進去,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雲笑。

  現在因爲雲笑的原因,又讓原本處於同一層次的柳寒衣生生獲得了突破,豈不是說他李嶽在玄月帝國的天才之名,又要往下降一降了?

  相對於這些已經被淘汰的天才們,那玄月太子玄九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異光,就算他對自己的實力極有信心,也不敢說自己就真能戰勝合脈境巔峯的柳寒衣。

  好在柳寒衣雖然獲得了突破,但她被金烏離打下擂臺,這場八進四的戰鬥,終究是這位羅衣門的天才少女輸了。

  可衆人的臉色又不由極其古怪,對比擂臺之下柳寒衣和擂臺之上金烏離的表情,他們發現,似乎柳寒衣才更像是那個勝利者。

  畢竟此刻的金烏離滿臉陰沉,臺下的柳寒衣卻是俏臉含笑,正朝著雲笑道謝呢,兩者的表情截色不同,若是來一個沒有看過剛才戰鬥的人,或許他們要認爲柳寒衣才是那個最終的勝利者呢。

  「雲笑,你這三番幾次幫我大忙,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還得清了!」

  柳寒衣盯著雲笑的目光,有著感激,更有著一抹火熱,這番話出口後,就差沒有說要「以身相許」了,讓得雲笑略有些尷尬。

  「朋友之間相互幫助,那是應該的,再說了,我也有點看不慣那傢伙囂張的樣子!」

  雲笑摸了摸鼻子,直接是轉移了話題,他知道這位羅衣門的師姐精靈古怪,有時候更是口不擇言,接著她的話說下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怪話呢。

  果然,這兩句話讓得柳寒衣俏臉含霜,盯著那緩緩走下擂臺的金烏離,恨聲說道:「這筆帳,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

  「嘿,或許我明日就能爲寒衣師姐報這個仇呢!」

  見柳寒衣不再說那些怪話,雲笑也是鬆了口氣,不過他這話剛剛落下,就感覺有些不妙,自己怎麼又將話題給拉回來了呢?

  「雲笑,我決定了,只要你能爲我報此大仇,你想讓師姐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柳寒衣眼珠一轉,這幾句話說得大義凜然,卻又隱隱感覺哪裏不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臉色略有些不自然的莫晴走了過來。

  「寒衣師姐,恭喜啊!」

  莫晴這句恭喜之聲聽起來自然,可雲笑和柳寒衣都從中聽出了一絲咬牙的聲音,特別是後者,就算臉皮頗厚,這一刻也不由有些臉紅。

  柳寒衣先前可是跟莫晴說過,說自己對雲笑不感興趣,但是現在的調侃之語,似乎暴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某些相法。

  女孩子的心思是極其敏銳的,就算柳寒衣還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莫晴話語之中也是蘊含著一抹提醒,一時之間,此處變得寂靜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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