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933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7
五百七十 強援

  「厲峯宗主,幾位家主,隨我一起出手!」

  不遠處的燕淳,明顯是感應到了冉星好像不是那大傢伙的敵手,當下大手一揮,他還真怕這次的計劃,出現什麼變故。

  「雲笑,現在怎麼辦?」

  看到燕淳和厲峯他們蠢蠢欲動,玉樞感應著體內還沒有恢復的氣息,不由有些著急,一宗之主,這個時候竟然請教起了雲笑。

  又或許是玉樞知道,今日玉壺宗想要脫卻大難,恐怕還得著落在這小小少年的身上,畢竟他現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嘿,老師,他們有幫手,咱們玉壺宗,可也不是孤家寡人!」

  就在玉樞話音落下的時候,雲笑忽然輕笑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高聲叫道:「賈衣門主,這戲也看夠了,是時候出手了吧?」

  雲笑陡然的高聲,讓得玉樞等人又驚又喜的同時,也讓那邊奔將過來的厲峯燕淳臉色微變,尤其是聽到其口中那個名字的時候,更是心驚莫名。

  「哈哈,雲笑,看來你小子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啊!」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某個地方,然後從那裏就傳出來一個爽朗的女聲,緊接著一大片曼妙的身影顯現而出,竟然全都是女子。

  在玄月帝國之中,宗內全是女子的宗門,恐怕也只有那神祕而強大的羅衣門了,而當先兩人,對於玉壺宗所屬來說,盡都不會太過陌生。

  「原本還想看看你小子有什麼力挽狂瀾的本事,沒想到最後還得我們出手,雲笑,你讓我有些失望啊!」

  緩緩走過來的門主賈衣,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搖著頭一臉的嘆息,不過說實話,她見識過了雲笑太多的神奇手段,如果不是被後者喝破,不在最後關頭,她是真的不會現身的。

  這一次皇室的計劃雖然隱祕,但羅衣門自有一套情報系統,所以她們來得並不比青山宗和三大家族晚多少。

  雖然賈衣口中這般說話,可是因爲雲笑當初替柳寒衣控制仙胎毒體,還讓其實力大進,這位羅衣門的門主,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置身事外。

  當時賈衣就說過大恩不言謝,她是將這份大恩記在了心裏,雖然明知道強行趟這灘渾水,或許會將羅衣門也拉下水,但她可不是符毒這般見風使舵見利忘義之輩。

  「就算我還有一些手段,可放著羅衣門這一大助力不用,也是很不甘心啊!」

  面對這位羅衣門的門主,雲笑似乎沒有一點的侷促,反而是半開玩笑地接口,讓得那邊燕淳等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賈衣門主,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難道你就不怕讓整個羅衣門,因爲你這個決定而覆滅嗎?」

  燕淳作爲這一次的帶頭人,又是新任國主陛下的代言人,所以這一刻他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不管怎麼說,在玄月帝國之內,玄月皇室始終是一尊龐然大物,拋開頂尖強者如雲之外,數十萬的大軍,也能將羅衣門給生生踏平了。

  甚至不算那些潛在的戰力,哪怕是玉壺宗和羅衣門聯手,恐怕也不是皇室、青山宗和帝都三大家族聯合之敵。

  燕淳真的想不明白,這麼一個平日裏低調神祕的宗門,爲何會突然和玉壺宗同氣連枝?他可不知道雲笑對柳寒衣的大恩,而這種大恩,就算是捨棄身家性命,也不會讓賈衣有絲毫退縮。

  「哼,要打就打,難道我羅衣門還怕了你們不成?」

  別看賈衣乃是女子之身,可是其身上的霸氣,卻是一點都不輸於鬚眉男子,這話出口後,連帶著身後的諸多羅衣門強者,也是齊齊爆發出強橫的氣息,包括年輕天才柳寒衣在內。

  「賈衣門主,這份大恩,我玉壺宗若能脫得此難,必有厚報!」

  玉樞心神有些激動,他自問玉壺宗和羅衣門的交情絕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在此生死存亡之際,能得此強援,他又怎能不心生感動?

  「玉樞宗主,我羅衣門這次出手,可不是因爲你,而是爲了報雲笑相助寒衣的大恩,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哪知道玉樞話音一落,賈衣卻是撇了撇嘴,雖然這一番話有些不客氣,但玉樞一點都不生氣。

  無論是爲了誰,羅衣門趟進這灘渾水,都是面臨極大的危機,如果今日玉壺宗難以倖免,爲了以後著想,那位新任的國主陛下,也絕對不會放任羅衣門這個不聽話的宗門,再存在於玄月帝國之中。

  只是爲了報恩,而賭上羅衣門滿門修者的身家性命,不管怎麼說,玉樞都得承這一份恩情,終生難忘。

  「我看你們還是抓緊時間恢復脈氣吧,我們可擋不住那些可惡的傢伙!」

  眼見燕淳厲峯等人又近了幾分,賈衣低喝一聲,誠如她口中所說,單憑一個羅衣門,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如此衆多的勢力聯手。

  甚至是玉樞陸斬他們能恢復巔峯,敵人也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現在就看他們能不能拖到那血翅火睛獅戰勝冉星,再騰出手來相助了。

  「執迷不悟,那就都去死吧!」

  見賈衣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燕淳怒不可遏,大喝一聲後,他身旁的青山宗宗主厲峯會意,直接找上了羅衣門的這個門主。

  「嘿,早聽說賈衣門主巾幗不讓鬚眉,今日總算是能見識一番了!」

  厲峯獰笑一聲,目光在羅衣曼妙的身材上颳了一眼,話語口氣也有一絲調笑之意,讓得賈衣的臉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

  「想要見識本門主的厲害,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眼見已經被厲峯氣息鎖定,賈衣也只是厲叱一聲,當下這兩大宗門之主,已經激烈地戰鬥在了一起。

  青山宗擅長力量,招式都是大開大闔,而羅衣門盡多女子,自然不會和厲峯正面相鬥,那輕靈的身法施展出來,倒是將青山宗主鬧了個手忙腳亂。

  不過這兩位都是半隻腳踏入地階之境的強者,雖然以前並沒有交過手,可是修爲手段都是半斤八兩,一時之間,竟然鬥了個不相上下。

  這兩大宗主的戰鬥,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般,青山宗和三大家族的強者,盡都齊齊掠上,更有一些盯上了玉壺宗的年輕一輩,臉露不屑和冷笑之色。

  這一次青山宗和皇室帶來的,大多都是老一輩的強者,至少也是達到靈脈境的修者,唯一的合脈境修者,也就李嶽一人。

  如果單比靈脈境強者數量的話,羅衣門和玉壺宗加起來都是遠遠不及的,畢竟三大家族雖然比三大宗門稍弱,也不會弱到哪兒去,這頂尖戰力,幾乎是不相上下。

  而且再加上一個皇室,就連那之前只有合脈境中期的嚴師,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在這一兩年的時間內,突破到了靈脈境初期,戰力大漲。

  一時之間,混戰四起,而羅衣門諸人似乎得到了賈衣的嚴令,將玉壺宗宗主和幾大長老都圍在中間,要給他們搶出一些化解劇毒的時間。

  這一點燕淳等人自然也意識到了,雖然他們並不懼怕玉壺宗那些長老恢復實力,可那畢竟又是一場麻煩。

  值得一提的是,當大戰四起的時候,玉壺宗毒脈一系的幾大長老,卻是被盡數排擠在了外邊,讓得那些毒脈一系的年輕弟子們,很有些不知所措。

  「玉壺宗弟子聽令,只要不和符毒他們這樣的叛徒同流合污,待此事結束,一切既往不咎!」

  正在這些毒脈一系弟子不知該如何抉擇的當口,一道彷彿定心丸一般的聲音陡然傳來,正是雲笑所發,當場讓他們知道了該怎麼站隊。

  作爲玄月帝國的天才,這些毒脈一系的弟子們,肯定也是有自己判斷的,無論符毒說得如何冠冕堂皇,背叛宗門都是極其卑劣之事。

  哪怕此刻來敵勢大,玉壺宗很可能會就此覆滅,自己也可能在這一場滅宗之戰中身死道消,可依舊只有區區十數人,跟著符毒墨離等人站到了圈外。

  這十幾個弟子,自然是符毒墨離他們的心腹嫡系,因爲他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做出決定,到時候哪怕是玉壺宗勝了,他們也不可能再得到玉壺宗的待見。

  看到只有十幾個親信跟著反出玉壺宗,符毒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他可是要立志成爲新任玉壺宗主的人物,到時候只有這麼小貓三兩隻,可不成了一個光桿宗主?

  「不識時務的小子們,等下你們就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如何的愚蠢!」

  見得那些義憤填膺的玉壺宗弟子,符毒只能是發出一句狠話,緊接著也加入了對付羅衣門的戰圈之中。

  不管羅衣門再如何神祕強大,也不可能是五方勢力聯手之敵,何況現在最強的賈衣已經被厲峯拖住,剩下之人不到半柱香時間,已是盡落下風。

  砰!

  某一刻,羅衣門天才少女柳寒衣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以她合脈境巔峯的修爲,竟然也有些承受不住。

  很明顯,那對柳寒衣出手的,絕對是一名至少達到靈脈境層次的強者。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8
五百七十一 現在就得意,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在參加萬國潛龍會之初,柳寒衣只有合脈境後期的修爲,最後敗於金刀異靈金烏離的手中,卻因禍得福,初步控制了自己的仙胎毒體,突破到了合脈境巔峯。

  只不過想要從合脈境巔峯突破到靈脈境層次,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兩個大階之間的差距,也是極其之大。

  因此在感應到這股朝著自己襲來的巨力,很可能是來自一名靈脈境強者的時候,柳寒衣並沒有選擇硬接,而是及時地躲避了開去。

  呼!

  閃躲而開的柳寒衣,只覺一股極強的大力從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一掠而過,讓得她很是慶幸,還好及時做出這個英明的決定。

  「嚴師?」

  轉過頭來的柳寒衣,喘了兩口粗氣,倒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偷襲自己的身形,對於此人,她當初在玄浩然壽宴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

  那個時候的嚴氏兄弟,因爲放走了「偷盜寶物」的雲笑,還被太子玄九鼎臭罵了一頓呢,所以柳寒衣有些印象。

  只不過當時的嚴師只有合脈境後期的修爲,比起柳寒衣來也強不了多少,哪知道一年多時間不見,這傢伙竟然已經突破到了靈脈境初期。

  「小丫頭反應倒是不錯!」

  一擊不中的嚴師,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同時感受到體內的某些氣息,他突然之間有些嫉妒這些天賦驚人的少年天才。

  要知道嚴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靈脈境,實是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這甚至是讓他以後的修煉之路,都變得艱難了許多。

  正是因爲如此,嚴師在看到柳寒衣竟然已經達到合脈境巔峯的修爲時,這才升騰起了一抹嫉妒之心,老天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

  嚴師並沒有說太多的廢話,作爲一名靈脈境強者,他找上合脈境巔峯的柳寒衣,正是那抹嫉妒之心作祟,擊殺天才的快感,也是一種享受啊。

  無論柳寒衣的手段有多強,無論她是不是九重龍霄都難得一見的仙胎毒體,她終究不是雲笑,這大階之間的差距,還是很難彌補的。

  所以僅僅是兩招,柳寒衣已是險象環生,而此刻的那些羅衣門強者們都是自顧不暇,又哪裏騰得出手來相助?

  至於玉壺宗的各靈脈境強者們,又處於化解劇毒的關鍵時刻,還要靠羅衣門強者們保護呢,更是沒有辦法相助於她了。

  只不過拋開羅衣門和玉壺宗的老牌強者們,嚴師和柳寒衣明顯都忽略了一個最不能忽略的人,那就是雲笑。

  「小丫頭,認命吧!」

  已經將柳寒衣逼到一個絕路上的嚴師,很有些自得意滿,聽得他一道高聲出口後,那擡起的手掌,已是狠狠朝著柳寒衣的腦袋拍去,若是這一掌拍實了,這個羅衣門的天才少女,不免會瞬間香消玉殞。

  「不要!」

  和青山宗宗主厲峯大戰的賈衣,眼角餘光瞥到這麼一幕,不由駭得魂飛魄散,她一生未婚,無子無女,早已將柳寒衣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怎能不心驚絕望?

  雖然賈衣知道羅衣門一出手,恐怕會損失慘重,但當這第一個死的人是柳寒衣時,她心中也不由升騰起一絲後悔。

  當然,賈衣不是後悔相助玉壺宗,而是後悔將柳寒衣帶來這是非之地,畢竟後者才只有合脈境巔峯的修爲啊。

  而似乎是感應到了賈衣瘋狂的進攻,這一刻厲峯竟然全部採取了防守態勢,偏偏擋在了前者和柳寒衣之間的路線之上,讓得其無論如何也不能突破前去相助。

  一切的變化只在瞬息之間,就在嚴師心生快意,賈衣滿臉絕望的當口,一道削瘦的身影卻是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出現在了柳寒衣的身前。

  「老傢伙,現在就得意,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進柳寒衣和嚴師的耳中,在讓得後者悚然一驚,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的時候,他的小腹已是被一股重力轟中,再也把持不住,直接倒飛而出。

  「雲笑……」

  直到此時,柳寒衣才看到那個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雖然身形有些削瘦,可是看在她的眼中,卻是無比的高大。

  「噗嗤!」

  遠遠飛出的嚴師,此時也意識到對自己出手的是何人了,可此刻的他,又哪有心思去想其他,見得他口中鮮血狂噴,身上氣息也是萎靡直下。

  「啊……,我的丹田!」

  狠狠摔落在地的嚴師,感覺自己小腹之內存儲脈氣的丹田,居然已經支離破碎的時候,那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就是一個廢人了。

  人身雖然修煉的是經脈之氣,可是這些經脈之氣也是一箇中轉和存儲點的,那就是小腹之內的丹田要害,一朝被破,除非是出現一些奇蹟才能恢復。

  但至少這潛龍大陸的天材地寶,還有靈階煉脈師,根本就沒有修復丹田經脈的手段,像當初雲笑經脈盡毀,要不是太古御龍訣的神奇,恐怕他也早已命喪蛇腹了。

  絕望之餘,嚴師突然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雲笑的時候,那時還是在西北脈藏之內,而當時的他,赫然就已經被雲笑重傷過一次了。

  知道雲笑突破到靈脈境層次的嚴師,並沒有第一時間找上後者,卻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對柳寒衣出手,竟然也能惹來如此橫禍,這可真是怒料未及啊。

  「沒事吧?」

  將嚴師給轟飛的雲笑,一點都沒有在意那傢伙絕望而怨毒的目光,而是轉過頭來輕聲問了一句。

  以雲笑如今靈脈境初期的修爲,收拾一個同爲靈脈境初期的嚴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所以說如果有人忽略了他的話,說不定都要步那嚴師的下場。

  「還好!」

  柳寒衣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剛才雖然被逼到了絕地,卻也沒有受太重的傷,而當她剛剛說出這話的時候,神色又是一變。

  「不好,莫晴師姐他們有危險!」

  原來柳寒衣微一瞥眼間,已是看到一個身穿黃衣的壯碩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摸到了玉壺宗年輕一輩的陣前,而對於此人,她竟然有些隱隱的眼熟。

  「那是青山宗的祁黑石,靈脈境中期強者!」

  看來柳寒衣確實是比雲笑見識多不少,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黃衣男子的身份,聲音出口後,不由焦急道:「雲笑,你不用管我,快去救他們!」

  在柳寒衣看來,自己身爲合脈境巔峯天才,連一個靈脈境初期的嚴師都打不過,那莫晴靈丸等人實力更低,在祁黑山這等靈脈境中期強者手下,那還有活路嗎?

  「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哪知道就在柳寒衣焦急聲音落下之後,他身邊的粗衣少年卻是一動不動,反而是施施然開口,似乎半點也沒有擔憂之意。

  看到雲笑的神情,又聽得其口中話語,不知爲何,原本焦急無比的柳寒衣,瞬間就放下心來,似乎眼前的少年身上有著一種魔力一般,會讓人情不自禁地就去相信於他。

  …………

  青山宗的靈脈境中期強者祁黑山,在宗門的地位半點不低,只差一點,就能擠進六大長老的位置,所以他決心在這一役中,做出一點讓宗主刮目相看的大事。

  一個宗門想要繁榮昌盛,年輕一輩的培養是必不可少的,而青山宗一直被壓了一頭,就是因爲在年輕一輩的培養上,比不上煉脈師衆多的玉壺宗。

  現在祁黑山心中的想法,就是憑一己之力,將這些玉壺宗將來的支柱,給徹底扼殺在襁褓之中,這樣一來,就算今日不能覆滅玉壺滿門,這個宗門也會從此一蹶不振。

  作爲靈脈境中期的強者,雖然眼前的玉壺宗弟子衆多,可祁黑山卻是沒有一點的顧忌,相差如此之大,哪怕是對方一擁而上,也不會對他造成半點威脅。

  對於玉壺宗有數的天才,祁黑山還是有所瞭解的,別的不說,就是那兩個在萬國潛龍會上大放異彩的少年少女,就讓他印象極爲深刻。

  拋開那最爲耀眼的雲笑不說,莫晴和靈丸,已經算是玉壺宗年輕一輩中最有天賦之輩了,所以祁黑山第一眼鎖定的,就是這兩大天才。

  「祁黑山,你還要臉不要臉,堂堂靈脈境中期強者,欺負幾個年輕弟子,算什麼本事?」

  已經身受重傷的李山,看到祁黑山的動作,不由破口大罵起來,只不過對於這臉皮極厚的祁黑山,根本沒有半點的作用。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祁黑山就不會再有絲毫改變,反正現在的玉壺宗各長老被羅衣門圍在了中間,他就算是想要先去收拾李山,短時間內也是辦不到的。

  「小傢伙們,能死在黑山大爺的手中,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胸有成竹的祁黑山,自稱黑山大爺,而其手中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那小胖子和黑衣少女眼中閃過的戲謔。

  既然那邊的雲笑對這兩位毫不擔心,又怎麼可能不留後手呢,或許接下來的一幕,就要讓這位黑山大爺大吃一驚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8
五百七十二 來而不往非禮也!

  砰!

  當祁黑山這一掌眼看就要拍到靈丸腦袋之上的時候,一隻細小的火紅色爪子,突然從某處伸了出來,然後他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襲到,整個身子狠狠一震,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出了數步。

  祁黑山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待得他站定身形,擡頭看去的時候,只見那小胖子靈丸的肩頭之上,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隻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火紅色老鼠。

  「是雲笑那隻鼠形脈妖?!」

  這祁黑山倒是記憶力驚人,雖然說那日萬國潛龍會結束之後,火雲鼠赤炎只是剛剛出手,便被沈星眸扇飛,可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那就是雲薇趕走沈星眸之後,接連幾次讓相助過雲笑的人或者脈妖突破,其中一隻突破到七階層次的脈妖,此刻正在和地階強者冉星大戰呢。

  而另外一隻脈妖,就是靈丸肩頭的那隻火紅色老鼠了,只不過祁黑山知道,這老鼠不是才剛剛突破到六階低級嗎?怎麼那力量差點讓自己都承受不住呢?

  祁黑山可不知道這乃是九重龍霄都難得一見的異種脈妖火雲鼠,天賦異秉,不僅身懷強橫火屬性,肉身力量更是驚人之極。

  「赤炎,好樣的!」

  半點沒去管那邊祁黑山難看的臉色,靈丸興奮地大叫一聲,讓得赤炎得意地在其肩頭上翻了個跟頭。

  剛才雲笑去相助柳寒衣,就是怕有強者再對這邊的玉壺宗弟子出手,所以將赤炎留在了這裏,最終收得了奇效。

  別看赤炎是剛剛才突破到六階低級,可是憑它的天賦,就算是祁黑山這個靈脈境中期的強者,恐怕也不是對手。

  這幾年赤炎和靈丸也混得熟了,這小胖子還經常從其老師那裏弄好東西給它吃呢,它自然知道感恩圖報。

  「吱吱!」

  翻了幾個跟頭的赤炎,口中發出一道興奮的鼠鳴,然後從靈丸的肩跳將進來,朝著那祁黑山猛撲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朝著祁黑山撲去的過程之中,赤炎的身體不斷變大,到最後竟然有了丈許長短,比祁黑山還要粗壯得多。

  剛剛才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脈妖,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如此龐然大物,這種視覺衝擊,讓得諸多玉壺宗弟子目瞪口呆的同時,也讓祁黑山心中升騰起了一絲不安。

  赤炎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一記鼠爪狠狠朝著祁黑山拍去,一股熾熱之力襲來,這個青山宗的強者,竟然絲毫不敢硬接。

  不得不說祁黑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如此速度之下,竟然還是避開了赤炎的強力一擊,只是這一擊不中,似乎將赤炎給激怒了。

  噗!

  突然之間,赤炎轉過頭來的鼠口之中,噴吐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火紅色之物,那似乎是一朵極其細小的火焰。

  「焚炎?!」

  不遠處看著赤炎戰鬥的雲笑,當他看到這一朵極其細小的火焰之時,那雙眼睛不由瞪得滾圓,因爲這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的。

  火雲鼠是在九重龍霄都難得一見的火烈聖鼠一族,天生就有一些強大的天賦,比如說那可以隨意變大變小的身形。

  而此刻雲笑口所說的「焚炎」,就是火烈聖鼠的另外一種天賦了,但這種天賦不是傳說只有達到地階的層次,才能初步擁有嗎?怎麼只有六階初級的赤炎,就能噴吐焚炎了?

  脈妖的地階層次,指的是七階到九階,也只有這個階別的火雲鼠,才能藉助大地之中的火屬性之力,和本身天賦產生變異,導致體內生出威力強大無比的焚炎。

  不過見識了赤炎在四階時就可以變幻身形的神奇,這個時候再看到六階低級的赤炎口噴焚炎,雲笑已是很快就接受了。

  「什麼鬼東西?」

  只是這潛龍大陸之上,能認出焚炎的恐怕也只有雲笑這個靈魂老怪了,其他人都是臉現疑惑之色,就這麼一朵米粒大小的火焰,能對那靈脈境中期的祁黑山造成威脅嗎?

  事實證明,雖然赤炎還沒有進化成爲真正的火烈聖鼠,可是這火烈聖鼠特有的焚炎,威力卻是半點不容小覷。

  米粒大小的焚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然轟在了祁黑山的胸口,緊接著他那處胸口的衣物就瞬間燃燒了起來。

  焚炎燃燒的速度奇快,當祁黑山想要做出一點應對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要焚炎有一丁點觸碰到了他的皮膚,就會瞬間蔓延,再無回天之力。

  對於這種火烈聖鼠的絕世天賦,雲笑相信恐怕就是自己的本命之火,應該也不是敵手,這是與生俱來的得天獨厚,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當初在九重龍霄的時候,就算是那位不可一世的龍霄霸主蒼龍帝,也不敢輕易去招惹火烈聖鼠一族,這個族羣雖然強者稀少,但一旦招惹,恐怕就是後患無窮。

  相傳達到聖階三境的火烈聖鼠,那噴吐而出的焚炎,簡直是鋪天蓋地,可以讓一座百萬人的城池,在頃刻之間化爲熔岩,實是可畏可怖之極。

  此刻赤炎祭出的焚炎,雖然只是一丁點大小,但猝不及防之下的祁黑山,一個區區靈脈境中期的修者,又怎麼可能抗衡得了?

  「啊!」

  一道慘叫之聲從祁黑山口中發出,但僅僅是發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爲他的整個身形,都變成了一個火人,既而被焚燒成一堆灰燼。

  如此慘烈的一幕,自然也爲衆多圍攻羅衣門的強者們看到,當下臉上都是露出一抹驚色,那原本並不起眼的火紅色老鼠,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對於祁黑山的下場,不少人都是眼露不屑,這傢伙堂堂的靈脈境中期強者,竟然去欺負一羣合脈境甚至是衝脈境的年輕弟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只是有了赤炎的強橫,像三大家族的家主們,手中氣息更加濃郁了幾分,他們忽然發現,此事不能再耽擱了,若是真讓玉壺宗那些強者們恢復實力,或許今日的計劃,還真可能會功虧一簣。

  幾大勢力的強者一加力,羅衣門諸人身上頓時壓力大增,原本就不敵的她們,這一下更是應付難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敵人衝破防禦,去對那些玉壺宗的強者大肆屠殺。

  「哼,來而不往非禮也!」

  就在羅衣門衆人就要堅持不住的當口,一道清冷的喝聲突然從某處傳來,緊接著所有人就看到一道粗衣身影,如天空巨鳥一般,朝著某處怒撲而去。

  「李嶽,小心!」

  和羅衣門門主賈衣正鬥得白熱化的青山宗宗主厲峯,眼角瞥到雲笑的動作之時,臉色倏然一變,陡然大喝一聲。

  而隨著厲峯這道大喝出口後,所有人都是看清楚了,雲笑撲去的地方,赫然是青山宗年輕一輩第一天才李嶽所在之地。

  「嘿,老傢伙,這報應來得可快?」

  耳中聽著厲峯蘊含焦急的聲音,賈衣心情不由一陣大爽,剛才是這老傢伙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去救柳寒衣,現在情勢可就要反轉了。

  賈衣明顯是感覺到厲峯手中勁道有所加強,應該是想盡快擺脫自己去相救李嶽,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又怎麼可能讓其得逞?

  厲峯是真的著急啊,別人不知道雲笑,可是全場目睹了整個萬國潛龍會的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那可是連合脈境巔峯玄九鼎都生生擊敗,更是將金刀異靈金烏離一劍斬之,就憑自己那個合脈境後期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是其對手?

  而且厲峯還知道,現在的雲笑,比萬國潛龍會的時候強橫了不知多少倍,沒看剛才那邊的靈脈境初期者嚴師,都被其一腳踹廢了嗎?

  「賤女人,給我滾開!」

  衝了幾次衝不過去的厲峯,已經是有些口不擇言了,但他越是著急,賈衣就越是舒心,手中動作卻是半點沒有放鬆。

  那邊躍出的雲笑,可沒有去管厲峯的咆哮憤怒,既然那些青山宗的傢伙不顧臉面,以靈脈境之尊對玉壺宗年輕弟子出手,那也怪不得他一報還一報了。

  「老師,救我!」

  感受著雲笑身上散發的磅礴氣息和極致殺意,李嶽不由駭得魂飛魄散,現在的他,根本就連和雲笑對戰的勇氣都沒有。

  噗!

  對於這個被嚇破了膽的青山宗第一天才,雲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只聽得一道輕響聲傳出,李嶽的腦袋,已是被他一巴掌給拍得裂開了。

  李嶽的眼眸之中滿是不甘之色,在這一刻,或許他有一些後悔吧,後悔當初在國主壽宴的時候挑釁雲笑,後悔帶隊前去找玉壺宗弟子切磋,後悔在羣妖界中找雲笑的麻煩。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成爲過眼雲煙,到得最後,李嶽眼中的生機終於是盡數消散,一個癱軟的屍身無力跌倒在地,一代天才,竟然連雲笑的一招都接不了,真是可悲可嘆。

  一掌拍碎李嶽腦袋的雲笑,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現在的他,著眼點已經不在這些年輕一輩的身上了,他已然擁有了和潛龍大陸真正強者爭雄的資本。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8
五百七十三 絕境搏生

  「殺了他,給我殺了雲笑!」

  見得自己的寶貝弟子被雲笑一巴掌拍碎了腦袋,青山宗主厲峯不由怒聲咆哮,可是無論他怎麼憤怒,卻依舊擺脫不了賈衣的糾纏。

  事實上除了李嶽之外,當初的青山宗二師兄穆懸和三師弟費巖,都是一手栽在雲笑的手中,讓得這一屆的萬國潛龍會,青山宗元氣大傷。

  所以青山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對手玉壺宗,在這一屆萬國潛龍會上耀武揚威,一路高歌取得最後的冠軍。

  但不管怎麼說,那穆懸和費巖都並不是厲峯的嫡傳弟子,而這李巖不一樣,那是這位青山宗主培養出來傳授衣鉢的天才。

  可以說李巖一死,青山宗在未來的百年時間內,恐怕都後繼無人了,一旦老一輩的強者大限到來,沒有年輕一輩接替,哪怕是今日能滅了玉壺宗,這個三大宗門之一,也將一蹶不振。

  被一個小小的少年生生掐滅傳承的火種,當厲峯這一道咆哮之聲發出之時,青山宗幾大長老的目光,瞬間就轉到了雲笑的身上。

  感應到這幾道目光的投射,雲笑眼眸之中不由掠過一絲計謀得逞的笑意,他要的就是這一個效果。

  因爲現在青山宗和三大家族,再加玄鐵軍的強者圍攻,羅衣門很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但是玉樞他們的劇毒還差一點時間才能盡解。

  雲笑正是要用這樣的方法,讓得青山宗惱羞成怒,到時候那些傢伙前來追殺自己,應該能緩解一下羅衣門的壓力。

  「小畜生,受死吧!」

  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青山宗三大長老,陡然脫出圍攻圈子,反朝著雲笑圍來,其中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和雲笑也有著毀徒之仇呢。

  尤其是青山宗大長老楊林,那被雲笑用御龍劍斬掉一臂的穆懸,正是其最爲得意的弟子,他又怎麼可能不恨雲笑入骨?

  哪怕穆懸最後手臂勉強接續,可是其天賦卻是一落千丈,這麼長的時間,楊林都沒有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

  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青山宗大長老楊林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留手,而且他相信三大長老包圍之下,這小子哪怕手段再逆天,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

  呼……

  哪知道楊林這志在必得的一擊,最後終究是沒有能轟中雲笑,被其以一個極爲刁鑽的角度避了開去。

  如果說正面戰鬥,雲笑以靈脈境初期的修爲,再加上祖脈之力和諸多手段,未始便不能和靈脈境巔峯的三大青山宗長老抗衡一番。

  可此時雲笑的目的可不是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而且就算他手段盡出,在相差三個小境界的條件之下,也不可能是三大青山宗長老聯手之敵。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幹出一些更有意義的事,這就是此刻雲笑最真實的想法。

  達到靈脈境初期的雲笑,要是不想和這三大長老糾纏,那倒不是一件特別困難之事,很多傳自九重龍霄的身法脈技,在他突破到靈脈境之後,明顯又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

  「下一個,宋儀!」

  避過青山宗大長老楊林一擊後的雲笑,也不待另外兩大長老合圍,其目光已是轉到了某個青年的身上,而對於此人,他並不會太過陌生。

  這乃是帝都三大家族之首宋家的第一天才,當初在天月閣一號樓之中,宋儀受了玄九鼎的挑撥,想要羞辱雲笑,最後那位宋真卻被直接踢斷了腿骨。

  那個時候的宋儀只有合脈境中期,而經過這一段時間之後,他赫然是突破到了合脈境後期,擁有了和潛龍大陸天才爭雄的本事。

  只不過當宋儀看到雲笑一臉笑容朝著自己而來的時候,不由駭得魂飛魄散,剛才李嶽被一巴掌轟碎腦袋的血腥一幕,此刻還繚繞在他心頭腦海呢。

  作爲宋家的第一天才,宋儀自然是極有傲氣的,可是他的那些傲氣,也只是在玄月帝國其他的年輕一輩面前罷了。

  在眼前這個取得萬國潛龍會冠軍,更突破到靈脈境初期的少年面前,宋儀真的覺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到就像是一隻螻蟻。

  此刻的宋儀,心中不無後悔,後悔爲什麼自己要跟著來看這麼一場熱鬧,爲什麼原本十拿九穩的戰局,就會鬧到如今這樣一副局面?

  一隻突破到七階層次的飛禽脈妖,一個同爲三大宗門之一的羅衣門,就讓玉壺宗苟延殘喘了這麼長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之內,竟然成爲了雲笑的表演時刻。

  「宋家第一天才?」

  掠到宋儀面前的雲笑,臉上噙著一抹譏諷的冷笑,對於這些膽敢毀滅玉壺宗的傢伙,他是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的。

  到了這個時候,宋儀也不得不作最後的掙扎,可是這一切,在雲笑面前都是徒勞的,只見他伸出右腿,那狂暴的勁風之聲,差點將宋儀的膽都嚇爆了。

  砰!

  咔嚓!

  大響聲傳來,緊接著旁觀衆人就看到宋儀擋在胸前的雙臂倏然斷折,甚至是那胸口都朝內凹陷了進去,顯然是已經被刺破了心臟。

  「雲笑,你敢!」

  剛才還有些幸災樂禍青山宗第一天才被滅的宋家家主宋昊,此刻滿腔怒火都彷彿要從內裏燒到外間,大喝聲出口,他的身形已是瞬間朝著這邊掠來。

  家主有了動作,宋家的幾大強者又怎麼可能不跟著,一時之間,羅衣門感覺到壓力驟輕,當下似乎有些明白雲笑的用意了。

  「不好,雲笑這小子是要拖延時間!」

  作爲玄鐵軍的統領,燕淳心思還是轉得極快的,眼看幾大圍攻羅衣門的勢力已去其二,他也瞬間反應了過來。

  「楊長老,宋家主,不要中了雲笑的調虎離山之計!」

  看破雲笑詭計的燕淳,不由大喝一聲,只是宗門天才接連被殺,這個時候的楊林和宋昊,眼中哪裏還有別人,不將雲笑給斬殺,難以消得心頭之恨。

  事實上這件事很有些古怪,實在是雲笑的修爲只有靈脈境初期,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修者,在五六個達到靈脈境後期甚至是巔峯的強者圍攻之下,恐怕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可是現在,雲笑在數人圍攻之間,卻是猶如游魚一般滑不溜手,哪怕是楊林和宋昊想要攻擊在他身上,也根本辦不到。

  這就是九重龍霄身法脈技的強橫了,這些潛龍大陸的修者,一時之間又怎麼可能破解得了,只能是任由雲笑三轉兩轉,再次轉到了一個地方。

  而在這一個地方,也有著一個看起來頗有些年輕,臉色卻極爲蒼白的青年,此人正是三大家族王家的第一天才,名字叫做王映柏!

  說起來這王映柏和雲笑並沒有什麼仇隙,那日在天字一號閣內,雲笑一來就大發神威踹斷了宋真的腿骨,讓得其他天才沒有任何一個敢攖其鋒,這王映柏都還沒有來得急跳出來呢。

  和那宋儀一樣,王印柏作爲王家家主的兒子,這些事王一刀也沒有瞞他,所以他也認爲這一次十拿九穩,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如此盛事,當然是要來瞧瞧熱鬧了。

  可是剛才雲笑接連擊殺李嶽和宋儀,這兩位可都比他這個合脈境中期的天才要強得多,對上雲笑,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俗話說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此時的王印柏,明顯是看出熱鬧看出麻煩來了,而且雲笑來得好快,幾乎是兩個呼吸之間,那個粗衣身影就已經晃到了他的面前。

  「父親,救我!」

  雖然雲笑身上的氣息並沒有多強,可是王印柏卻是駭得臉色煞白一片,他知道,這個時候或許也只有自己的父親,才能將自己救出生天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刻雲笑並沒有立時出手,因爲剛才燕淳的大喝聲,給他提了一個醒,讓得他明白,這一招用了幾次,或許並不是很好用了。

  一擊將敵人擊殺,那樣或許會讓王一刀憤怒已極,卻並不一定會在這個時候騰出手來攻擊自己。

  但要是自己隱而不發,一直將王印柏處於一種將死未死的危險之中,那擔心自己兒子性命的王一刀,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計策是隨著戰局在不斷變化的,不得不說在如此絕境的情況之下,雲笑依舊保持得一顆冷靜的心,一顆妖孽到極致的心。

  果然不出雲笑所料,他有意拖延了一下時間之後,那王一刀完全沒有去管燕淳對自己連使眼色,直接就脫身朝著這邊掠來。

  那可是王一刀唯一的兒子,他可不想王印柏步了李嶽和宋儀的後塵,而且在他心中,還有著一抹奢望,既然這青山宗和宋家都折損了頂尖天才,那以後的玄月帝國,是不是能以王氏一家稱尊了?

  心中這抹念頭轉過之後,王一刀身形剛剛奔了數步,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玉壺宗天才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是多了柄金色的大刀。

  對於這柄金色大刀,王一刀沒有半點的陌生,那似乎就是萬國潛龍會之上,最後決戰的異靈金刀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8
五百七十四 底牌盡出

  「不要!」

  似乎是知道雲笑要做什麼了,王一刀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腔之中跳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那一抹金光疾揮而下。

  嚓!

  一道輕響聲過後,王家第一天才王印柏,整個身子從左肩直到右腰,都被那柄巨大的金刀給劈成了兩半,可想而知那刀鋒到底有多鋒銳了。

  既然已經將王一刀和幾個王家強者引了過來,那雲笑也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今日到場的所有敵人,盡都有取死之道,他可不是個老好人。

  根本沒有去管王印映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有那分爲兩片的身體,雲笑沒有在這邊再多逗留,因爲急怒攻心的王一刀,那攻擊也是極其狂暴的。

  如此一來,五方敵人之中,已經有三方因爲雲笑的舉動,而放棄了對羅衣門的兇猛攻擊,這讓羅衣門壓力大減,同時看向那粗衣少年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剛才的羅衣門諸人,真是應付維艱,眼看就要到最後關頭了,卻不料那少年一招暗渡陳倉,竟然用此巧計,解了這燃眉之急。

  而且在幾大勢力強者的圍攻之中,雲笑居然還未身死,這樣的手段,就算是羅衣門達到靈脈境巔峯的幾個長老,恐怕也做不到吧?

  但不管怎麼說,被近十名靈脈境後期甚至是巔峯的強者圍攻,雲笑就算手段再逆天,也終究是騰不出手來了。

  更何況這幾大勢力帶來的年輕一輩也就那麼幾個,雲笑再想要找人下手,恐怕根本不能做到一擊必殺。

  先前雲笑不是沒有想過先擒拿一名人質,如那李嶽宋儀之輩,可都是這幾大勢力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免會讓敵人投鼠忌器。

  可來敵卻並非一家,就算是拿住了宋儀或是王印柏,也只能讓一家有所顧忌罷了,或許對於其他勢力來說,擊殺了另外一門中的天才,還是他們喜聞樂見之事呢。

  所以雲笑當機立斷,直接選擇了擊殺,將這三大勢力的掌權者們生生激怒,只要等到玉壺宗衆強者的實力恢復,或許又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可以說雲笑憑一擊之力,生生將必敗的戰局,拖到了絕境逢生的局面,只是此刻的他,終於還是陷入了避無可避的境地。

  受三人圍攻,雲笑可以用那詭異的身法,如游魚般穿梭其中,不被任何一道攻擊襲到己身,可是人數再加一倍,他的空間無疑會被壓縮得更小。

  現在整整三大勢力近十名靈脈境後期甚至巔峯的強者圍攻,而且這些強者不是一宗長老,就是一族之主,自有自己獨有的手段,雲笑無論如何再無回天之力。

  砰!

  某一刻,雲笑身形剛剛一閃,後背之上就吃了一記強力攻擊,打得他氣血翻涌,幾乎忍不住噴吐出一口鮮血。

  原來是那王家的家主王一刀,早就知道雲笑要朝著這個唯一的空當避讓,因此守株待兔,終於是一拳轟在了雲笑後心要害之上。

  只不過王一刀原擬一拳將雲笑轟殺的強力一擊,最後卻只是讓這少年一個踉蹌,這讓他很是吃驚和不滿,這小子的肉身力量,強得也太離譜了一點吧?

  而吃了這一掌的雲笑,體內氣息不由變得有些紊亂,雖然太古御龍訣瘋狂轉動,可這些人已經紅了眼要將他擊殺再說,他再想要脫身,根本就難於登天。

  呼……呼……呼……

  當此一刻,雲笑也不用想再有什麼留手了,見得他心念動間,其身周的空氣能量,便是彷彿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蜂擁朝著他全身涌去。

  轟!

  幾乎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雲笑便催發了自己的四條祖脈之力,將自己的脈氣修爲生生提升到了靈脈境中期。

  而且在催發四大祖脈之力的同時,雲笑突然之間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是自己的後背之上某條經脈,也在蠢蠢欲動起來。

  甚至是那握在手中的金刀,也彷彿有了某種感應,一絲絲的鋒銳氣息散發而出,襲入那條經脈之中,讓其若隱若現。

  只是這個時候的雲笑,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這些異樣之事,哪怕是藉助祖脈之力突破到了靈脈境中期,他也萬萬不是這近十名強者的聯手之敵。

  而當雲笑想著辦法脫身的時候,他這催發祖脈之力提升的勢頭,卻是將圍攻他的幾人都嚇得一呆。

  「此子,絕不能留!」

  這是楊林宋昊王一刀他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因爲能在靈脈境層次都能提升一個小境界的祖脈之力,明顯已經達到了靈階高級。

  這裏可是潛龍大陸,有一條靈階低級的祖脈已經算是極爲強悍了,可是這出自小小家族商家的少年,怎麼會擁有如此強橫的祖脈呢?

  當初衆人是見過雲笑在萬國潛龍會上的表現的,那個時候的他們,最多以爲其擁有幾條靈階中級祖脈罷了。

  可是現在,雲笑突破到靈脈境階別的時候,激活祖脈之力,竟然還能提升一重小境界,這就很讓人驚駭莫名了。

  宋昊他們都相信,假以時日,讓雲笑成長到他們這樣的層次之時,就算是幾大勢力再聯手,恐怕也不夠雲笑碾壓的,這少年的潛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如此一來,哪怕雲笑突破到了靈脈境中期,可是因爲王一刀幾人手中力量的加強,他反而是更加沒有脫身的希望了。

  催發祖脈之力,也是需要消耗脈氣的,而且這種消耗還會比平時更大更快速,如果等祖脈之力消耗殆盡,那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小傢伙,快醒醒啊!」

  感應到體內氣血的翻涌,還有四周圍攻敵人的滴水不漏,雲笑不由暗暗叫苦,急得直接在心中大叫了起來。

  可是那幫過他好幾次的金色蛇蟲,卻依舊處於沉睡之中,無論他怎麼叫,都沒有一絲動靜,只有那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在迴應著他。

  唰!

  求助無果的雲笑,知道這一次不可能借助金色蛇蟲的力量了,見得他左手一揮,金光掠下,倒是將那處的一名宋家長老給逼退了一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名宋家長老面前再次烏光一閃,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右手小指一痛,駭然擡起手來的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小指,竟然不翼而飛了。

  原來在這一刻,雲笑終於是祭出了自己的御龍劍,而這把絕世神兵突如其來的一劃,讓得那宋家長老猝不及防,終究還是吃了一個小虧。

  只是切掉一名宋家長老的小指,雲笑不由黯然搖了搖頭,因爲這對於他的局勢,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改變,反而是讓圍攻他的敵人,變得更加謹慎了幾分。

  對於雲笑這把不起眼的木劍,這些幾大勢力的強者,當初可都是在萬國潛龍會上看到過的,連那異靈金刀之身都不是其一合之敵,更何況這人體肉身了。

  尤其是看到那宋家長老僅僅是一個不小心,右手小指便被無聲無息地劃掉了,衆人心頭暗凜,心想切不可讓那烏木之劍,碰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分。

  「小雜種,死到臨頭,還要逞兇!」

  楊林王一刀幾位是心生慎重,可是作爲宋家的家主,眼看宋家長老受傷,宋昊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

  有著這個宋家家主的拼命,王一刀和楊林眼前不由一亮,暗道這倒是個好機會,讓宋昊承受了雲笑可能揮出的木劍攻擊,再由他們來一舉建攻,何樂而不爲呢?

  砰!

  又是數招過去,當宋昊右臂一截衣袖被御龍劍削去的時候,青山宗大長老楊林的一掌,終於是狠狠印在了雲笑的後心要害,讓得他傷上加上。

  「噗嗤!」

  這一次遭受重擊,雲笑再也堅持不住,身子前跌的當口,一口殷紅的鮮血狂噴而出,氣息萎靡直下,甚至連那四大祖脈之力,都被這強力一掌給生生轟散了。

  「雲笑師兄!」

  看到這一幕,別說莫晴靈丸這些和雲笑關係不錯的朋友心生絕望,諸多玉壺宗弟子甚至是毒脈一系的弟子,臉色都是一片蒼白。

  難道那個剛剛奪得萬國潛龍會冠軍,憑一己之力拖住三大勢力近十名強者的少年,終究還是要死在這玉壺宗入口了嗎?

  或許只有叛出玉壺宗的符毒墨離之輩,眼中才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快意,他們相信,只要這小子一死,玉壺宗的氣勢,恐怕都會瞬間萎靡不振吧?

  符毒知道,拋開玉壺宗主玉樞不說,如今的雲笑,已經成爲玉壺宗年輕一輩的信仰,其身份地位,甚至都不在幾大長老之下。

  就連雲笑自己的心中,也滿是絕望,他重活一世,原本以爲可以瀟灑一生,卻不料一朝加入玉壺宗,卻成了他這一世的羈絆。

  可雲笑並不後悔,因爲在玉壺宗內,有他的生死兄弟靈丸,紅顏知己莫晴,更有待他如親子的老師玉樞,爲這些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小雜種,受死吧!」

  楊林一擊得手,王家家主王一刀心思縝密,早就已經作好了準備,眼看他這強力一拳轟下,雲笑不免會像之前的李嶽一樣,腦袋爆裂而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3:28
五百七十五 現在想要逃,是不是太晚了?

  「哼,想殺我玉樞的弟子,你王一刀還不夠資格!」

  就在雲笑想用最後的力量,來抗衡王一刀這致命一擊的時候,一道清冷而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讓得他的全身力量,都彷彿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

  聽來者的自稱,自然就是玉壺宗當代宗主玉樞了,說實話自變故將起,他就極度憋屈,空有一身超絕的實力,卻因爲中了蝕靈縛氣香的劇毒,只能任人宰割。

  對於這種地階劇毒,原本玉樞心頭已經絕望了,就算是能解,恐怕也需要不短的時間,而等這個時間到來,恐怕玉壺宗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哪怕有著雲笑給出的解藥,玉樞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這已經是玉壺宗最後的機會,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直到那解毒丹有了效果,玉樞卻有了另外的一重擔憂,那就是能不能趕在羅衣門堅持不住之前,解得這蝕靈縛氣香的劇毒呢?

  事實上就算是有羅衣門強者的相助,憑這一門之力,也根本不可能堅持多久,至少堅持不到他們解除劇毒的到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雲笑挺身而出,接連擊殺三大勢力的天才,引得青山宗、宋家和王一刀憤然出手,羅衣門壓力大減,終究是搏出了這一線生機。

  所以在玉樞的心中,是極度感激雲笑的,憑他的心智,如何不知自己這個弟子,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替自己和幾大長老拖延時間。

  玉樞當初將雲笑收爲嫡傳弟子,最大的目的只是爲了平衡醫毒兩系,至於說對雲笑的教導,他自問這兩年時間以來,並沒有太多。

  有著血翅火睛獅的雲笑,原本是可以直接乘坐這飛禽脈妖離開的,在場沒有任何一人會飛,自然拿其沒有辦法。

  可是現在,血翅火睛獅拖住了敵方最大的強敵冉星,而云笑卻是用自己的性命拼出了一線生機,玉樞的心情,真是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了。

  不得不說雲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在這種生死關頭,玉樞總算是第一個盡數化解了蝕靈縛氣香之毒,搶在雲笑被轟碎腦袋之前,趕到了這裏。

  砰!

  狂怒之下的玉樞,這一擊蘊含著他半步地階之境的強力,更引動了一絲的大地之力,直接和王一刀的一拳交擊在了一起,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作爲三大宗門之首,玉樞這個玉壺宗宗主的實力,終究是比王一刀強上一籌,在這種交擊之下,只見那王家家主身形直接退了數步,臉上也是有著一絲驚色。

  「該死,那冉星不是說地階毒香在這潛龍大陸無人能解嗎?怎麼這玉樞如此之快就恢復如初了?」

  感應著體內氣血一陣翻涌,王一刀不由在心中破口大罵,想之前冉星將自己的劇毒吹噓得何等厲害,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被人化解了。

  見得玉樞出現在這裏,無論是青山宗長老還是宋家之人,都是吃了一驚,旋即將目光轉到了某處。

  這一看之下,衆人心中都是升騰起一抹對冉星的憤怒,尤其是那玉壺宗二長符毒,更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同樣作爲毒脈師,符毒在拿到蝕靈縛氣香的時候,曾經好好研究過一番,雖然沒有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但他卻是知道,那比自己的三足冰晶蟾劇毒,恐怕還要強上一籌。

  所以符毒極有信心,中了蝕靈縛氣香的玉樞等人,哪怕是有著解毒手段,也不可能撐得過今日之局。

  可誰知道這才過去如此之短的時間,玉樞就恢復了行動,甚至是一擊將靈脈境巔峯的王一刀給逼退數步,哪裏有身中劇毒的跡象?

  「是雲笑那小子!」

  符毒心思也是轉得極快,微一沉吟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畢竟當初的雲笑,可是解除過兩次地階層次的劇毒啊。

  一次是李山,一次是皇室二皇子玄景,這兩件事,對於玉壺宗所屬來都不會太過陌生,因爲這也可以算是雲笑強勢崛起的兩次實力展現。

  可是符毒怎麼也想不通,雲笑到底是如何解得這地階毒香的,他可是沒有看到雲笑有半點的動作,難道這小子的解毒手段,已經成長到強於無形的地步了嗎?

  這邊的符毒百思不得其解,而跟在玉樞之後,陸斬、李山和蘇合等人的毒香也已盡去,不得不說雲笑這並不對症的解毒丹,效果還是不錯的。

  早就憋屈得不行的玉壺宗醫脈一系強者們,這一朝恢復了實力,能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比平時更加強悍了幾分。

  由於三大勢力的敵人都去圍攻雲笑了,所以當玉壺宗諸強者一加入羅衣門參加戰鬥之後,情勢竟然有了一些反轉。

  只不過這一次的領隊燕淳,並沒有因此而頹然,見得他眼珠一轉,高聲喝道:「楊林長老,你和宋王兩家的家主,聯手拖住玉樞,其他人,立時迴轉這邊,先打殺了這些頑固的老傢伙再說!」

  燕淳言下之意,是讓這三大勢力不再糾結於一個重傷的雲笑,而還沒有達到地階之境的玉樞,也不是當場無敵,三大靈脈境巔峯的強者圍攻,已經是很擡舉這個玉壺宗主了。

  當此一刻,宋昊王一刀對雲笑的殺子之仇雖然半點未減,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也沒有剛才那麼義氣用事了。

  所以片刻之後,楊林宋昊和王一刀,已是呈犄角之勢,將玉樞給圍在了中間,而三大勢力其他的強者們,卻盡都快步趕回了那邊的戰圈,除了其中一人之外。

  此人乃是青山宗的二長老姚石,實力剛突破到靈脈境巔峯,也是青山中數一數二的實權人物。

  說起來這位青山宗二長老,曾經有一個得意的弟子叫做費巖,卻在那一次挑釁玉壺宗的戰鬥之中,被雲笑一踹得昏迷,將養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好轉,實是讓這位對雲笑恨之入骨。

  其他人都聽從燕淳的安排,回到了對付羅衣門和玉壺宗強者的戰圈之中,但這個青山宗二長老姚石,卻是打著主意,要先將這個重傷的雲笑收拾了再說。

  只是少這麼一個靈脈境巔峯的強者,燕淳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且對於雲笑,他也急欲殺之而後快,因爲這少年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

  「雲笑,你趕緊坐血翅火睛獅逃吧,有你在,我玉壺宗的大仇,肯定能向這些傢伙一一討還的!」

  就在這個時候,被三大強者圍在中間的玉樞,陡然間大喝一聲,因爲他知道,哪怕是自己和陸斬等人恢復了實力,也最多再堅持一段時間罷了。

  今日的玉壺宗,在五大勢力的夾攻之下,絕對是凶多吉少,對於這樣的局勢,玉樞自己是迴天無力了,而云笑的潛力,卻是報仇的唯一希望。

  甚至都不用等多久,只要雲笑達到靈脈境巔峯的層次,恐怕就能在這潛龍大陸無敵了,到時候今日圍攻玉壺宗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再逍遙自在。

  「哼,現在才想起來要逃,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姚石清楚地聽著玉樞的呼聲,其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不屑,心道如果先前雲笑在全盛時期想著脫身,那恐怕還真會讓其得逞,但是現在嘛,又怎麼可能還有這個機會?

  在姚石他們看來,雲笑這就是傻,原本有機會坐著飛禽脈妖脫身的機會,就這麼被其生生葬送了,那時候雲笑要是不急著擊殺三大年輕天才,憑其鬼魅的速度,根本沒有人來得及阻攔。

  可是現在,一個身受重傷的雲笑,別說是突破去找那血翅火睛獅了,恐怕連抗衡自己一擊都極其困難吧?姚石如是想著。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這樣的絕境之下,雲笑不是沒有想過脫身,但身受重創,現在他唯一的機會,就是等著血翅火睛獅自己來到面前,再馱之逃出生天。

  「看來還是不行啊!」

  只是當雲笑目光朝著某處看了一眼之後,卻見那血翅火睛獅雖然大佔上風,可這個時候的冉星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什麼,竟然盡出全力,拖住了血翅火睛獅的支援。

  就算冉星只能拖住血翅火睛獅數息的時間,也已經算是斷絕了雲笑的逃生之路,接下來,只需要那青山宗二長老姚石的輕輕一擊,便能要了雲笑的性命。

  「嘿嘿,萬國潛龍會冠軍,想不到最後卻死在了我姚石的手中!」

  看著眼前這個臉色略有些蒼白的少年,不知爲何,姚石心中忽然升騰起一抹自豪,這可是連騰龍大陸諸多勢力大佬都看中的超級天才,扼殺天才,是相當有快感的。

  無數玉壺宗弟子的眼中,都充滿了絕望,那可以說是他們全新的信仰,可是現在,這剛剛才凝聚起來的信仰,就要生生崩塌了。

  所有玉壺宗和羅衣門的強者們,盡都是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包括火雲鼠赤炎在內,都有幾大勢力的靈脈境強者出手拖阻。

  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笑再想要逃得性命,除非出現奇蹟,而這樣的奇蹟,真的會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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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六 屋漏又逢連夜雨

  唰!

  就在所有玉壺宗弟子心生絕望的當口,一道有些異樣的聲音,突然從雲笑和姚石所在的地方傳來,緊接著他們的眼中,就出現了一抹黑光。

  「那……那是……」

  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出現任何變故,無疑都是一種希望,尤其對玉壺宗的衆多弟子來說,而且他們看到那旋轉的黑衣之時,竟然覺得有些隱隱的眼熟。

  「這是……驚鴻傘?!」

  相對於那些年輕的玉壺宗弟子們,雲笑對這抹黑色光芒可就要熟悉得多了,就算那黑傘旋轉得再快,他也一眼認出了其底細。

  認出那是驚鴻傘之後,雲笑的眼眸之中,不由露出一抹極其古怪的神色,陡然想到當初在凌天帝國某座山脈之中,第一眼見到這驚鴻傘的一幕來。

  那個時候的雲笑,被凌雲宗大長老虞潛追殺,又被凌雲太子聶千秋帶了冉星堵住去路,正值絕望之際,正是這把突如其來的黑傘,將那虞潛刺了個透心涼,救了他一命。

  可後來發生的事,卻是雲笑始料未及的,那個施展驚鴻傘救了他一命的黑衣女子沈星眸,竟然只是不想他死在別人的手裏,赫然是他又一個強大到極致的敵人。

  看到驚鴻傘的第一眼,不知爲何,雲笑心中忽然升騰起這樣一絲念頭,似乎那個要取自己性命的青山宗二長老姚石,馬上就要倒黴了。

  噗!

  果然不出雲笑所料,當那青山宗長老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驚鴻傘無風自動,傘面驟然一合,然後傘尖橫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穿透了姚石的胸口,再從其後背鑽了出來。

  這姚石的修爲,也不見得比那凌雲宗的大長老虞潛強多少,所以他的下場和虞潛並沒有什麼兩樣,簡直死得一模一樣。

  「怎麼……」

  前一刻還處在擊殺潛龍會冠軍天才雲笑的快感之中,後一刻胸前就被刺出了一個大洞,連帶著心臟都爆裂而開,一時之間,姚石竟然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砰!

  可無論姚石心中如何不甘,他眼中的生機也是快速消散,一個無力的身子跌落在地,聲音不大,卻彷彿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讓得場中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寂靜。

  就連一直大佔上風圍攻玉壺羅衣兩宗的強者們,也在這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的目光,都齊齊轉到了某處,在那裏,有著一把懸浮凌空的詭異黑傘。

  這把黑傘和雲笑的御龍劍一樣,看起來都是那麼地不起眼,可是場中每一個看到這把黑傘的修者,盡都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弄出一絲動靜,就會引來那黑傘的攻擊一般。

  沒看到剛才姚石這個靈脈境巔峯的修者,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就被那黑傘刺死了嗎?這種威力,恐怕至少也要達到地階三境的強者,才能辦到吧?

  尤其是當初親眼看過萬國潛龍會最後一戰的修者們,心中已經隱隱間有了一個猜測,那個霸氣不可一世的黑衣少女,都在這一刻浮現上他們的腦海心頭,再也揮之不去。

  嗖!

  就在衆人注視那黑傘的時候,其身側突然之間多了一道黑色曼妙的身影,那一雙露在黑紗之外的眼眸,彷彿在這白日青天之下,都在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光。

  「果然是她!」

  這黑衣女子一出現,無論是雲笑還是玉壺宗的各大長老,又或是前來圍攻的五大勢力強者,盡都在心頭暗道了一聲果然。

  當日在帝都拜月城的廣場擂臺之上,黑衣女子沈星眸一招連敗孟離陽和錢三元,那是何等的強勢,沒想到今日竟然再次出現了這裏。

  而一想到這女子對雲笑的態度,燕淳厲峯等人都是浮現出一抹古怪,卻也放下了一大半心,畢竟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一定是敵人嘛。

  「唉,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啊!」

  雲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半點也沒有在姚石手中逃得性命的愉悅,不過在這種天階三境的強者面前,他索性也沒有那麼糾結了,口中喃喃出聲。

  「果然不愧是摘星樓的大小姐,竟然能在潛龍大陸逗留這麼久!」

  冷靜下來的雲笑,擡起頭來,盯著沈星眸那仿若繁星的眼眸,竟然笑著感慨了一句,哪裏有半點身陷絕境的狀態?

  「我就知道,雲薇那丫頭不可能還在,那麼今日你這條命,我沈星眸收定了!」

  沈星眸眼中看不出悲喜,只是這說出來的話,似乎隱隱間蘊含著一絲鬆氣的感覺,事實上在此之前,她也並不清楚雲薇還有沒有在玉壺宗。

  其實這一段時間沈星眸一直都在玉壺宗周圍,但拿不準雲薇有沒有離開的她,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有著同爲天階三境的強者,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殺得了雲笑。

  可是就在剛才,就在雲笑都陷入必死之境的關鍵一刻,雲薇依舊沒有現身,這就很說明一些問題了。

  既然雲薇不在,那這小小的潛龍大陸,還有誰會是沈星眸的阻礙呢?她早就說過,雲笑這條命只能由她來取,那姚石算什麼東西,隨手就能抹殺了。

  「哈哈,原來是沈家小姐,在下燕淳,乃是玄月帝國的玄鐵軍統領!」

  就在雲笑不知道如何接口的時候,那燕淳竟然在這個時候大呼出聲,言語極爲客氣,想來是想巴結討好一下這位天階三境的強者。

  燕淳是新任國主玄九鼎的心腹,他也知道玄九鼎這國主之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極需要一個堅實的靠山,而在這潛龍大陸甚至是騰龍大陸,又有誰會比沈星眸更加強橫的呢?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哪知道燕淳話音剛落,沈星眸冷厲的目光倏然投射過來,口中呵叱聲出口後,這位玄鐵軍的統領大人,只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大鐵錘重重砸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退了數步。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燕淳口中狂噴出來,讓得場中所有人身形都是齊齊一顫,一語之威,竟然恐怖如斯,天階強者,果然可怕。

  「雲笑這條命,是我沈星眸的,誰要是敢搶,下場就和他一樣!」

  一言喝傷燕淳,沈星眸轉過頭來,先是朝著雲笑一指,而後又指了指胸前有著一個大洞的青山宗二長老姚石,口氣之中,有著一抹不容置疑。

  哪怕是青山宗宗主厲峯,這一刻也只敢在心中憤怒,絲毫沒有半點爲二長老報仇的意思,因爲那很可能讓整個青山宗,都被瞬間屠滅。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謀劃都是徒勞的,可以說沈星眸一來,整個場中的局勢,就已經在她一人掌控之中,她想讓誰死,誰就得死,甚至都不用動手,只需要發出一道聲音就行了。

  還好沈星眸的目標,只是雲笑一人,這就讓前來圍攻玉壺宗的諸多強者鬆了口氣,就連被一語喝傷的燕淳,眼中也是一亮。

  「沈小姐之令,我等不敢違背!」

  燕淳強忍著體內嚴重的傷勢,鼓起勇氣再次出聲,而這一次,沈星眸卻沒有再理他,讓得衆人都是心生喜意。

  看來沈星眸的目標,確實是只有雲笑一人,厲峯燕淳心中都在想著,等這個恐怖的女人殺了雲笑離開,玉壺宗依舊會在今日覆滅。

  這樣一來,沈星眸只是擊殺了一個青山宗長老罷了,對於今日的局勢並沒有過多改變,而且還幫他們殺了一個有著變數的雲笑,一切皆大歡喜。

  沈星眸確實不想管這些潛龍大陸的權力之爭,就算她是離淵界巨擘摘星樓的天才弟子,但要是在這潛龍大陸涉及太深,也是會有不少麻煩的。

  事實上沈星眸的目標確實只有雲笑,可當她轉過眼眸的時候,卻是見得這個粗衣少年也在盯著自己,臉色雖然蒼白,卻沒有一點的懼意。

  「星眸小姐,我想你這麼急著要殺我,應該是爲了那血月珏吧?」

  雲笑回想起當初第一次和沈星眸遇見之時,後者所說的某一句話,直接是問出聲來,而且他相信這個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其實星眸小姐不必如此執著的,那血月珏原本就不是摘星樓之物,這樣做未免不是君子所爲!」

  東拉西扯的話語,讓得沈星眸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小子怎麼一點都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這話多的毛病,難道就不能改一改嗎?

  「本小姐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君子了?再說將你殺掉後,血月珏自然會重新回到我摘星樓!」

  沈星眸倒是知道自己的來歷和某些隱祕,雲薇肯定都已經告訴過眼前這小子了,倒也沒有太過驚奇。

  這邊兩人的交談,讓得場中劍拔弩張的情勢,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而這簡單的對話,卻是讓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道那所謂的「血月珏」,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相對來說,玉壺宗諸人是心懷擔憂,那些來攻的五大勢力,卻是多了一絲等待的耐心,然而接下來雲笑所說的話,卻是讓他們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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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七 成交!

  「星眸小姐,你怎麼就知道那血月珏,就一定在我身上?」

  雲笑攤了攤手,說出來的話,讓得沈星眸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但也不得不承認前者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說起來當初第一次邂逅星眸小姐的時候,血月珏確實是在我的身上,但既然知道你的目標是血月珏,那你認爲我還會將之放在身上嗎?」

  果然,雲笑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口中侃侃而談,讓得沈星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只見下一刻,她伸手一抓,已是將雲笑的納腰給抓了過來。

  「果然沒有!」

  探查了一番雲笑的納腰之後,沈星眸不由極度失望,因此這傢伙的納腰之內,盡是一些低階之物,連點像樣的好東西都沒有,更不要說那血月珏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雲笑略有些擔憂的目光之中,沈星眸竟然將納腰又扔回了給他,讓得他很有些奇怪。

  要知道雲笑這納腰之中,可是有著引龍樹的,來自九重龍霄的他都能認識,不可能這來自更高位面離淵界的沈星眸認不出來啊?

  事實上沈星眸的一門心思,全在那血月珏之上,對於這些潛龍大陸的天材地寶,又怎麼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二來如今的引龍樹,已是發生了一些特殊的變化,這一點,就連雲笑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在此時此刻,他明顯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東西。

  「將血月珏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沈星眸陰沉著臉,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蘊含著一絲威脅,這一而再再而三任務失敗,都讓她有些煩躁了。

  雖然和雲笑接觸不多,可沈星眸卻是清楚這小子的性子,如果用強逼迫的話,恐怕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星眸小姐,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夠做到,我就乖乖將血月珏交給你,如何?」

  雲笑半點也沒有理會沈星眸的威脅,而是目光一轉施施然接口,只不過這樣的話,讓得後者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如果是想讓我饒你性命,那我勸你趁早還是別做夢了!」

  沈星眸自問已經猜到了雲笑的打算,在這個大陸之上,又有什麼東西,是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呢?

  「不不不,星眸小姐想多了!」

  哪知道沈星眸話音剛剛落下,雲笑已是雙手亂搖,然後伸出手來,團團指了一圈,說道:「只要星眸小姐能將這些來犯玉壺宗的傢伙都殺了,那無論是血月珏,還是我雲笑這個人,都是你的!」

  說到後來,雲笑口氣之中竟然多了一分調笑的意味,讓得沈星眸臉色陡然一沉,堂堂的摘星樓大小姐,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而云笑這番話卻也沒有太多掩飾,此言一出,厲峯管煜等人盡都臉色大變,似乎覺得有些東西,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啊。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那所謂的血月珏是什麼鬼?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東西對沈星眸來說極其重要,要不然也不會讓其從那什麼離淵界來到這最低等的潛龍大陸了。

  現在雲笑拿捏住這個關鍵的籌碼,燕淳他們還真不敢保證沈星眸會不會答應,如果到了那最壞的時刻,恐怕他們今日來攻玉壺宗的有一個算一個,沒有誰能夠活命。

  那可是天階強者,是一句話就能將靈脈境巔峯燕淳喝得身受重傷的存在,將他們全部殺了,恐怕都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辦到了吧?

  「雲笑師兄……」

  反觀玉壺宗衆弟子,眼眶都有一些溼潤,雖然雲笑說得輕描淡寫,但那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換取玉壺宗的未來啊。

  在這一刻,無論是一直崇拜雲笑的醫脈一系弟子,還是那些沒有背叛的毒脈一系天才,都對雲笑生出了無比的敬佩,能爲玉壺宗做到這一點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包括玉壺宗宗主玉樞和幾大長老在內,原本已經心生絕望了,卻沒有想到在雲笑三言兩語之間,竟然多了一絲讓玉壺宗起死回生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原本是可能讓雲笑逃得性命的,哪怕剛才沈星眸說雲笑想要保命是做夢,但他們都能聽出來,這言語並不是太堅決。

  可想而知,雲笑如果真用那所謂血月珏來換取自己的一條性命,最後成功的可能性也是不小的。

  偏偏這少年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放棄了保命的打算,而是用這個唯一的機會,來換取玉壺宗的安穩。

  「怎麼樣,星眸小姐,憑你的實力,這個條件不算太難吧,而且我要告訴你,除了我之外,哪怕你將潛龍大陸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那血月珏的蹤跡!」

  雲笑說著這話的時候,噙著一抹自信,然後再次握了握微有些溫熱的掌心,已經變成血紅色印記的血月珏,確實是任何人也找不到。

  雲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用血月珏來換取自己的性命,可讓他就此放任玉壺宗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既然沈星眸一心都在血月珏之上,那帶其去尋找血月珏的路上,也可能會多出無數的機會,藉助這個天階三境強者之手,將玉壺宗的敵人一舉抹殺,實是一勞永逸。

  「我不能答應你!」

  然而就在雲笑極有把握沈星眸會答應自己的時候,這個黑衣少女卻是搖了搖頭,讓得他心頭不由一沉。

  聽沈星眸這麼一說,燕淳厲峯他們都是大大鬆了口氣,剛才那一刻,他們背心都被汗水浸透了,生怕從那黑衣女子黑紗下的口中,吐出「可以」這兩個字來。

  不知爲何,玉壺宗所屬修者,聽到沈星眸這拒絕之言時,在生出一絲失望的同時,又有一絲喜意。

  畢竟用自己的性命,讓雲笑丟掉了活命之機,只要有一點良心之輩,都會心生愧疚的,這甚至包括一向不待見雲笑的薛恭。

  「不過……」

  沒有去管旁觀衆人的神情,沈星眸剛剛發出拒絕之言,卻是話風一轉,這樣的大喘氣,又讓厲峯管煜他們一衆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讓他們盡數退卻,不再對玉壺宗出手!」

  沈星眸並沒有停頓,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而後又道:「而且我還可以向你保證,一個月之內,沒有人敢對玉壺宗再動手!」

  這算是沈星眸能做到的極限了,哪怕她是天階三境的強者,但也不可能肆無忌憚地在這潛龍大陸大開殺戒。

  只是擊殺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嘍羅,那無傷大雅,畢竟沈星眸背景強大,有著摘星樓的後臺,其他那些離淵界的勢力,通常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果沈星眸答應剛才雲笑的條件,將玄月帝國三大家族的家主長老,還有三大宗門之一青山宗的強者屠滅殆盡,那恐怕摘星樓都會兜不住。

  何況沈星眸也不是一個嗜殺之輩,殺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做這百人屠可不是她的性格,雲笑剛才的條件,不免強人所難。

  「好,成交!」

  哪知道就在沈星眸想著雲笑會不會妥協的當口,這個少年卻是連半點都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這讓得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側眼看到雲笑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得意,沈星眸就有些哭笑不得,她如何不知自己是被這小子給套路了。

  顯然雲笑最開始所說的話,並不是其真正的目的,只是一個最完美的條件罷了,所謂漫天要價著地還錢,他顯然給沈星眸預留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晚和雲薇的一番深談之後,雲笑也算是對那比九重龍霄更高位面離淵界有了一些瞭解。

  哪怕是在九重龍霄的強者,也不能輕易下界屠殺中三界和下五界的低階修者,更何況是離淵界了,作爲制定規則的位面,恐怕更加不能容忍這般的放肆吧?

  雲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保證今日玉壺宗不致覆滅,至於沈星眸所說的保證「一月之內,沒有人敢對玉壺宗動手」,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一次玉壺宗沒有防備,更因爲符毒等毒脈一系的背叛,這才猝不及防,要是早知道敵人大舉來攻,絕不會如此狼狽。

  畢竟除了羅衣門之外,玉壺宗也是有很多盟友的,作爲煉脈師宗門,這些年玉壺宗送出的人情,也是時候該還了。

  「希望你不要食言!」

  雖然心中有些忿怒被雲笑給耍了,沈星眸卻沒有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低聲說了一句之後,便是轉過了頭來,身上氣息陡然變冷。

  「全都給本小姐滾下玉壺山,一月之內,若是讓我再看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別怪我手下無情!」

  清冷的喝聲從沈星眸黑紗之下的口中傳出,響徹在這玉壺宗宗門內外,蘊含著一股極強的氣勢,震得人耳鼓發麻。

  而一衆來犯的各宗家族強者們,聽到沈星眸的這道喝聲後,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因爲他們知道,這一次的計劃,終究還是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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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八 捨己爲宗門

  「太后和國主陛下這一次,可真是失算了!」

  燕淳體內氣血依舊不穩,但其心中卻是知道大勢已去,在如此強力的天階強者面前,如果再不識相,恐怕姚石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或許在那位太后和新任國主看來,這一次的計劃十拿九穩,沒有了雲薇這個天階強者,就算是有一頭七階低級的飛禽脈妖,最多也就逃掉雲笑一人罷了。

  至少這玉壺宗是覆滅定了,而逃掉的一個雲笑,哪怕是潛力再大,沒有了玉壺宗的宗門保護,玄九鼎就不信傾盡一國之力,弄不死一個靈脈境初期的小子?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因爲突然出現的沈星眸而改變了,這個原本是雲笑敵人的女子,竟然因爲一個莫名的條件,而成爲了保全玉壺宗滿門的強力幫手。

  或許在那位太后和新任國主的心中,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當初喊著要殺死雲笑的黑衣少女吧?

  「怎麼?還不滾,要我親自動手嗎?」

  見得自己都話落之後,諸人彷彿傻了一般還站在原地不動,沈星眸只覺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了,當下再次冷喝了一聲。

  而這一次的喝聲,就蘊含著一抹極致的靈魂之力了,讓得衆腦中一昏,他們隱隱有著一種感覺,似乎這黑衣女子要收拾自己,都不用動手,只需要用聲音就能辦到了。

  「走罷!」

  如此強勢之下,燕淳厲峯等人再也不敢強項,那已經脫身出來的冉星更是低垂著頭,根本不敢讓沈星眸看見自己的樣子,因爲他曾經在這個女人的手下,吃足了苦頭,膽子都已經被嚇破了。

  玄鐵軍統領、青山宗一門、還有帝都三大家族的強者們,來的時候氣勢洶洶不可一世,一切盡在掌握,可是現在,卻是灰溜溜地滾下了玉壺山。

  這可真是大張旗鼓而來,偃旗息鼓而去,巨大的反差,讓得玉壺宗一行人都有些回不神來,這變化來得也太快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背叛玉壺宗的毒脈一系長老如符毒墨離等人,更是如喪考妣,根本就不敢再留在這玉壺山上。

  因爲他們知道,待此事過後,自己恐怕會被憤怒的玉壺宗強者們,給撕成碎片,也不知道在這一刻,符毒他們的心中,有沒有一絲後悔?

  只是強敵雖然退卻,但玉壺宗自長老到年輕弟子們,心情卻沒有一點的好轉,反而多了一絲難言的惆悵和凝重。

  因爲所有人都清楚,玉壺宗今日的危局是解了,可是那個叫做雲笑的玉壺宗第一天才,新晉的大師兄,結局如何,卻依舊難言。

  「星眸小姐,玉壺宗所有人,感謝你今日的大恩!」

  玉樞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不管怎麼說,今日玉壺宗的覆滅危機,都是因爲沈星眸才解除,這個恩情,沒有人會不承認。

  「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難道看不出來我的目的嗎?」

  玉樞如此說話,讓沈星眸很有些煩躁,她可不習慣這種被人感激的狀態,何況誠如她所說,她做這件事,只是爲了雲笑不知藏在何處的血月珏罷了。

  「星眸小姐,雲笑是我弟子,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陪罪,不知道能不能懇請星眸小姐饒過小徒一條性命,我玉壺宗滿門,必定感激不盡!

  這才是玉樞的真正目的,如今強敵盡去,但如果雲笑真的命喪沈星眸之手,那今日的成敗,可真就不好說了。

  玉樞雖然實力比沈星眸差得極遠,可是年紀卻比這黑衣女子大了一百多歲,所謂人老成精,他早已經看出沈星眸,並不是一個行事暴虐,不擇手段之輩了。

  要不然剛才根本就不會和雲笑討價還價,憑沈星眸的實力,直接將燕淳厲峯等人盡數殺了就是,也沒有誰敢多說什麼。

  更何況面對雲笑一個區區靈脈境初期的小子,沈星眸又何必妥協呢,直接施展酷刑逼供不就行了?

  從這些種種,玉樞都可以推測,沈星眸看似冷厲,實則是面冷心善,要不是那什麼東西真的對其重要之極,恐怕她和雲笑的關係,未必便會鬧到這一步。

  「雲笑,身外之物而已,你就取出來交給星眸小姐,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話音落下之後,不待沈星眸表態,玉樞連忙將頭轉向了雲笑,雖然他不知道那血月珏到底是什麼東西,可誠如他所說,身外之物,又怎麼可能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呢?

  只是玉樞不知道的是,就算是雲笑想將血月珏交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已經和他身體完全融爲了一體,再也不可分割。

  無論是掌心的血紅色印記,還是太古御龍訣的神奇功法,又或者是四條屬性不一的強橫祖脈之力,都可以說是血月珏所化。

  如果不是血月珏的神奇變化,雲笑恐怕還是當初商家那個脈氣盡失的廢物,也早已在當初的滅門一役之中慘死了。

  「呵呵,老師,我倒是想,可這位星眸小姐未必會同意呀!」

  雖然拿不出血月珏,可這個時候雲笑還是想掙扎一下的,至少不能讓這位知道自己是在耍人,到時候恐怕整個玉壺宗,都要慘遭滅宗之禍了。

  不知爲何,看到這小子死到臨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沈星眸就覺得心情變得十分惡劣,連帶著一旁的玉樞也有些看不慣了。

  「廢話少說,如果不想這個宗門雞犬不留,就乖乖將血月珏找出來給我!」

  沈星眸眼中閃過一絲狠光,也沒有再去管想要開口的玉樞,直接將雲笑擰起,手中用力,後者的頸骨都在咯咯作響。

  「好好好,你輕一點,我這就帶你去!」

  堂堂的龍霄戰神轉世天才,被人如小雞子一般擰在手中,雲笑有些哭笑不得,可此時身受重傷的他,也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吼!」

  見雲笑被人羞辱,不遠處的血翅火睛獅不由怒吼一聲,突破到七階層次的它,似乎膽氣都壯了不少,想要衝過來救自己的主人。

  「大傢伙,我勸你還是乖乖站在那裏別動,否則會有苦頭吃的!」

  沈星眸淡淡地瞥了血翅火睛獅一眼,將這大傢伙鎮住之後,又隱晦看向那蠢蠢欲動的赤炎,輕聲道:「火烈聖鼠雖然血脈不俗,但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和我動手!」

  看來出自離淵界的沈星眸,早就認出了赤炎的特殊血脈,但誠如她所說,如今的赤炎,根本就不是她一合之敵,還是不要來獻這個醜了。

  「走吧?」

  回過頭來的沈星眸,口中兩個字輕吐而出,她相信到這個時候,雲笑絕不會再出什麼妖蛾子,畢竟帶自己去找血月珏,只是一人死,食言而肥的話,或是會連累玉壺宗全宗被滅門的。

  「好吧,不過那地方離這裏有些遠,咱們還是坐血翅火睛獅去吧!」

  雲笑眼珠一轉,果然不再廢話,可此言一出,沈星眸卻是知道他在打著什麼主意,當下不由冷笑一聲。

  「我勸你還是不要想著搗鬼,這傢伙要是不聽話,我自有辦法治它!」

  不過沈星眸也沒有拒絕雲笑的提議,畢竟她並不知道那放血月珏的地方離玉壺宗多遠,靠她擰著雲笑飛行,確實挺費勁的。

  何況作爲一名妙齡少女,和一個少年男子離得如此之近,哪怕是沈星眸,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雲笑身上的某種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種讓沈星眸親近之意後,她實在是不願意和雲笑過多相處,只求快點拿到血月珏,再取了這小子的性命,便算大功告成。

  「老師,你們自己小心,我想那些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雲笑回頭說了一句,而這句話,差點讓玉樞如此穩重之人,都落下淚來,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傢伙關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玉壺宗,世上怎會有如此重義之人?

  事實上如果有著機會的話,雲笑恐怕會不顧一切逃命,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沒有絲毫脫身之機,倒不如顯得更加坦然一點。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沈星眸聽得老大不耐煩,擰著雲笑直接躍上了血翅火睛獅的獅背,後者血紅色肉翅一扇,風聲呼呼,轉眼之間便化爲了一襲細小的黑點。

  「雲笑……」

  看著那已經變成黑點的兩人一獅,所有的玉壺宗弟子和長老們,盡都有些哽咽,更是說不出話來,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從皇室聯合青山宗還有帝都三大家族大舉來攻,再到符毒墨離毒脈一系悍然背叛,再暗中施展劇毒,一度讓玉壺宗岌岌可危。

  後來雲笑憑一己之力,擊殺三大天才,更拖延時間讓玉樞他們劇毒盡解,可即便是這樣,玉壺宗的危機依舊存在,直到沈星眸這個天階強者的到來。

  現在玉壺宗的危局是一朝化解了,可是雲笑卻被沈星眸帶走生死不知,反敗爲勝的喜悅似乎都被一衝而散,他們擔心的,只有那個捨身爲宗門的少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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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九 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呼……

  玄月帝國西北,天空之上一個黑點越來越大,待得飛到近前,原來是一隻碩大的飛禽脈妖,其後背之上,赫然是站著一男一女。

  這兩人一妖,自然就是從玉壺宗飛出的雲笑和沈星眸,還有血翅火睛獅了,他們在這玄月帝國已經飛了三日三夜了。

  「雲笑,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星眸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因爲憑著血翅火睛獅的飛行速度,就這麼三日的時間,差不多都可以將玄月帝國轉一圈了。

  然而云笑還是沒有說出那血月珏具體藏在什麼地方,因此沈星眸不得不疑惑發問,而且聲音之中,蘊含著一絲冰冷之意。

  雖然和雲笑接觸得不多,可是對於這個潛龍大陸少年的心智,沈星眸還是有所瞭解的,她自問實力雖然比雲笑高了許多,但這計謀手段卻是頗有不如。

  別的不說,將自己這個明明是殺人者的敵人,變成玉壺宗最大的援手,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快了,很快就到了!」

  雲笑的心頭也頗有些著急,在這種絕對的實力面前,他能施展的手段實在是有限,尤其是身旁這個女人還會飛的前提下。

  他不是沒有想過和血翅火睛獅溝通,將沈星眸給甩下天空,可這一點對於一個天階三境的強者來說,無疑會將其生生激怒。

  因此雲笑只能是拖移時間,但這個時間也總不能無限拖延下去吧,而就在他心頭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座冒著黑煙的高山。

  「玉熔山?!」

  遠遠看到那座高山,雲笑眼前一亮,陡然想起當初來玉熔火山尋找火靈蛇的情形,而後已是打定了一個主意。

  「到了,就在下方那座火山之中。」

  雲笑並沒有讓沈星眸看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伸手一指,這一句話,也讓臉色陰沉了多日的後者,輕輕舒展了一下眉頭。

  不管怎麼說,這小子總算是說出了一個目的地,要是在這個地方還沒有血月珏的蹤跡,那至少沈星眸可以肯定雲笑是在戲弄自己了。

  輕點獅背,血翅火睛獅便是馱著兩人降了下來,落到了玉熔火山的山腰之處,當雲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溫泉之時,眼眸深處的笑意,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喂,你幹什麼?」

  見得跳下獅背的雲笑,下一刻已是脫起了衣服,沈星眸黑紗下的俏臉微微一紅,呵叱出聲,畢竟她除了實力強橫之外,還是一名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血月珏被我藏在了溫泉之底,你要跟我一起去取嗎?

  雲笑倒是沒有太多在意,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溫泉,而聽得他這話,沈星眸倒是沒有過多的懷疑,暗道這確實是一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這……」

  聽得雲笑的話,沈星眸有些猶豫,雖然她並不懼怕下水,可也不想將自己搞得太過狼狽,在這小子面前衣衫盡溼,那可不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

  「那你就在岸邊等我吧,反正這溫泉就這麼大點,你還怕我鑽到地底去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沈星眸的猶豫,雲笑毫不在意地再次開口,而這一次的話,倒是打消了沈星眸的一些疑慮。

  從來沒有來過玉熔火山的沈星眸,自然是不知道溫泉之底是怎麼樣的,可以她一貫的瞭解,這溫泉方圓不過數十丈,一眼可望到盡頭,哪怕雲笑從另外一個方向出來,自己也能很快追上。

  「快去快回,別耍花樣!」

  心中念頭落下,沈星眸冷喝一聲,卻是沒有看到轉過身來的雲笑,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笑意。

  啵!

  一道輕響聲過後,雲笑已是入水不見蹤影,而岸邊的沈星眸輕輕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掌心之中那枚黑星印記,似乎在散發著一抹淡淡的冰涼。

  這個溫泉,自然就是當初雲笑第一次來玉熔山,曾經進入過的某個溫泉了,而待他潛入約莫有數丈之時,前方一個隱晦的洞口,已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當時雲笑爲了尋找火石心,在這玉熔山之中鑽了無數個溫泉,最後發現很多溫泉之間,都是相連的,比如說這一個。

  而且雲笑在鑽入這個溫泉之底洞口中的時候,還想到當初從另一面溫泉冒將起來時,看到的香豔一幕,腦海之中也不由閃過一個黑衣少女,那是玉壺宗的莫晴。

  雲笑相信憑著自己對玉熔山的熟悉,再從另外一邊的溫泉鑽出,沈星眸絕對來不及反應,就算反應過來再想追,到時候自己已經乘著血翅火睛獅,遠走高飛了。

  在雲笑看來,當初在凌天帝國的時候,沈星眸沒有飛到天上追擊自己,恐怕是有一些原因的,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速度比不上血翅火睛獅。

  現在血翅火睛獅突破到了七階層次,只要沖天而起,那便天高任鳥飛了,一朝脫離沈星眸的控制,雲笑相信這偌大的九龍大陸,難道還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心中轉著這些念頭,雲笑動作不由加快了幾分,待得前方亮光越來越強,他知道自己離脫身的機會,也越來越近了。

  嘩啦!

  雲笑沒有絲毫怠慢,雙手一劃,整個身子都是向上方浮起,只聽得一道出水之聲傳出,他已經是從溫泉之中一躍而起。

  噗嗵!

  只不過當雲笑剛剛躍出的時候,其眼角餘光陡然看到這溫泉岸邊的一個黑衣身影,還有一隻巨大的飛禽脈妖,其渾身脈氣不由一散,再次噗嗵一聲掉回了溫泉之中。

  懷著疑惑而驚懼的心神,雲笑雙腳用力,終於第二次將頭冒出出來,看著岸邊那個眼眸似笑非笑的少女,一顆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因爲這個站在巖邊,還一手撫著血翅火睛獅的黑衣少女,居然是雲笑自以爲已經甩脫的沈星眸,他完全無法想像,第一次來這玉熔山的沈星眸,到底是如何發現自己會到這裏來的?

  甚至雲笑目光一掃之間,還發現了那血翅火睛獅巨眼之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無奈,看來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已經在沈星眸這洞察先機之下,早早夭折了。

  「咳……,那個,星眸小姐,真是好巧啊!」

  既然一計不成,那雲笑索性光棍了起來,從溫泉之中一躍而出,抹了把頭上的溫泉水,發出一道沒有營養的乾笑之聲。

  「雲笑,你是真的以爲我沈星眸不敢殺你是吧?」

  沒有去管雲笑的抽科打渾,沈星眸的話語之中,蘊含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這小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想耍花樣,她隱隱覺得那個所謂的血月珏藏身之地,可能不是真的了。

  「你不要生氣嘛,我剛才跳下溫泉的時候,突然發現溫泉之底另有一條通道,忍不住好奇才過來看看,這就準備回去呢!」

  雲笑心頭一凝,卻不得不巧言解釋一番,可到了這個時候,沈星眸又豈會再相信他的鬼話?

  「血月珏呢?」

  沈星眸沒有再多說廢話,而是直接問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小子不是說下溫泉去取血月珏嗎,現在出來,那東西也該取來了吧?

  「那個……可能是我記錯了,血月珏好像並不在這個溫泉之內,容我再找找!」

  雲笑又怎麼可能拿得出血月珏,只能是再次編出一個理由,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對面黑衣女子眼中的殺意,已經是濃郁到了一個極致。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你的脈氣廢掉,再慢慢找吧!」

  看來之前雲笑的手段,已經將沈星眸給生生激怒了,所以她話語之中再沒有一絲情感,此言一出,讓得雲笑臉色大變。

  曾經在商家的時候,雲笑是失去過一次脈氣的,這讓他看盡了世間冷暖,受盡了白眼,最後要不是血月珏所化的太古御龍訣,恐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修煉脈氣了。

  嘗試過一次痛苦的雲笑,又怎麼可能想再嘗試一次,雖然太古御龍訣可以讓他毀掉的經脈盡復,但這數年時間的努力,不免會瞬間付諸東流。

  「怎麼辦?」

  眼看沈星眸似乎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商量餘地,雲笑背心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和溫泉之水交織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泉水。

  呼……

  而這個時候的沈星眸,已是一掌拍將過來,那位置正是雲笑的小腹丹田,只要拍中,那後者這幾年時間修煉而來的脈氣,就再也沒有存儲的地方了。

  當此一刻,雲笑只覺自己動一根手指都難,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一種神祕的力量束縛住了,前世乃是龍霄戰神的他,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大地之力配合天空之力的一種特殊運用。

  無論雲笑有多少手段,在一個天階強者的面前,他也毫無掙扎的餘地,這就是實力決定一切,他的結局,看起來已經註定。

  「嗯?」

  只不過就在雲笑心頭絕望的時候,他心頭忽然一動,然後那右手掌心之上的血紅色彎月印記,卻是在這一刻大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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