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寒門仙貴 作者:藍白閣 (連載中)

 
V123210 2019-8-20 21:03: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7 33266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5
第271章 這是衝著我來的

    咚咚咚!

    戰鼓響徹。

    嗚嗚嗚,悠揚的號角在蒼茫的原野響起。

    戰馬嘶鳴,五十老兵騎著老馬,揮舞著戰刀,沿著官道疾馳而去。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似乎,他們又回到了當年斬殺妖魔時。

    一柱香後,薛鵬遇到了潰退下來的兵士,重整旗鼓後,薛鵬帶著他們又殺了回去。

    此時官道上,流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一片的狼藉。

    十幾車的糧草燒得乾乾淨淨,官道兩旁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黃色的土地。

    薛鵬從獸背跳下,開始查看地上的屍體,摸了摸手腕,都已沒有一絲脈搏,身體已經開始發涼了。

    薛鵬撥開屍體臉上的發絲,都是老人和孩子,老人的眼中是平靜,而孩子那睜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薛鵬緩緩撫平了孩子的眼眸,口中唸著安魂咒,讓他們死得安寧些,得以早日投胎。

    唸完了安魂咒,薛鵬緊緊攥著拳頭,凝視著遠方蒼茫,他似乎看到了就在不久前,聽到了那些流寇的喊殺聲與放肆的大笑聲。

    薛鵬的眼神漸漸冷了起來,這股流寇不滅,他對不起死去的這些將士。

    薛鵬當即道,「將所有的屍體帶回去,安葬!」

    一眾老兵見慣了這種場景,沒有悲痛哭聲,沒有大聲怒號,一個個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沉默地將一具具屍體放在馬背上,運回大營。

    看著被抬走的屍體,薛鵬雖然早知道遲早他會面對這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沒有給他半點的喘息時間,心底的憤怒與悲痛湧了上來,他壓著,緩緩道,「他們不過是老人和孩子,魏大哥,他們只是老人和孩子。」

    魏嬰能理解薛鵬此刻的心情,緩緩道,「戰場沒有老人和孩子。」

    薛鵬攥緊了拳頭,「他們的血不會白流。」

    魏嬰沉默了一會,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大人如果不想他們的血白流,作為主將,就要時刻保持冷靜,任何時候都不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剛才我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口,或被一槍刺穿腹部,或被一箭射穿胸口,或是被盾牌砸爛了腦袋,都是一擊致命,尋常的流寇做不到,唯有......。」

    說到此處,魏嬰頓了一下,薛鵬問,「唯有什麼?」

    魏嬰沉吟片刻終於道,「唯有軍中精銳,據魏嬰所知,王庭軍中,姬家便有一支精銳騎兵,五人一小隊,兩盾牌兵,兩名長槍兵,一名弓手,衝擊時,兩名盾牌兵激發盾牌護罩在前擋住對方箭矢,弓箭手拋射在後拋射,兩兵交擊時,盾牌兵護在兩側,長槍兵衝殺,這是一個小軍陣。」

    「軍中精銳?姬家?」薛鵬神色冷冽,「看來,這是衝著我來啊!」

    魏嬰道,「大人,按照王庭軍法,丟失糧草,主將要革職並重杖八十軍棍,大人,您現在的處境不樂觀啊!」

    薛鵬眼中寒芒閃動,現在流寇早已消失,糧草也沒了,難道他真要成為有史以來在位最短的主將麼,上任一天不到就被趕下去,只怕這個笑話將會流傳千古吧。

    薛鵬心中思忖著對策,而與此同時,一則戰報已經飛速傳往王畿,又一刻不停地的上報到了兵部。

    一個時辰後,朝堂上,文王端坐王位,俯視眾臣道,「諸位愛卿今日有何本奏?」

    鴻臚寺卿道,「王上臣有本奏。」

    「說。」

    「回王上,羽明國遣使臣來我大曌。」

    聞言聞言冷哼道,「那個鳥人跟我們關係一向不好此次來我大曌做什麼?」

    鴻臚寺卿道,「回王上,羽明國此次來我大曌,一是為了表達善意,重修兩國盟約再為兄弟邦國,二是與我大曌約談通商一事,願意對我大曌降低兩成稅務。」

    「哦?」文王一聽來了興致,「那些小肚雞腸的鳥人,這次怎麼如此大方?」

    鴻臚寺卿面含笑意道,「回稟王上,大王子對妖魔征戰接連取得勝利,俘獲不少蠻妖,得到了許多內丹,羽明國希望我大曌能賣給他們一批。」

    眾臣聞言紛紛點頭道,「降低兩成稅務,一年至少能省下幾千萬的靈石,這次大王子功不可沒啊!」

    「是啊,不愧為我王庭之柱石啊,有大王子在,我王庭興盛指日可待啊!」

    鴻臚寺卿含笑與文王道,「王上,羽明國使團即將抵達王城,所以微臣之意,正好可趁此機會,一展我大曌軍容以震懾羽明國。」

    文王聽了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那就明王畿左右戍衛校尉主將薛鵬一定要軍容嚴整以待,讓那些鳥人,好好看看我大曌的軍威。」

    文王聲音剛落,兵部尚書往右踏出一步道,「王上,微臣以為,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難當此任。」

    文王聽了臉色微微一沉,「左戍衛笑我主將薛鵬乃是本王親自冊封的,如何當不得此任?」

    兵部尚書高聲道,「回稟王上,今早微臣得報,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今日剛上任,便被流寇劫掠了軍糧,死了十餘軍士,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無能,竟連一個流寇都沒能抓住,依照我大曌法令,當重杖八十,革職查問,以儆傚尤。」

    「你說什麼?薛校尉本王的左戍衛被一群流寇擊敗了?」文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戍衛可是王庭的精銳。

    兵部尚書道,「回稟王上,微臣經過再三確認,薛校尉左戍衛確實被流寇擊敗,戰死十餘兵士,而流寇一具屍體都未曾留下。」

    文王聞言羞得滿臉通紅,這薛鵬,是他指任的校尉,率領的王畿左戍衛,竟然被流寇竄入王畿,還焚燬了糧草,死了十餘名兵士,卻連一個流寇都沒能拿下。

    文王又氣又怒,「薛鵬啊薛鵬,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卻當著眾臣的面,給了本王狠狠的一巴掌,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當下文王怒道,「傳旨,薛鵬身為王畿左戍衛校尉主將,不僅讓流寇竄入王畿,更是丟棄糧草,死傷軍士,丟盡了王庭臉面,罷免其校尉主將軍銜,重杖八十。」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6
  第272章 危局之中藏良機

    「父王息怒。」太子薑玄站了出來。

    文王怒氣正盛,「太子,你不許為薛鵬開脫,本王如此信任他,將王庭的左戍衛都交給他掌管,他就是這般掌軍的?讓一群流寇打得丟盔棄甲,對方卻沒留下一個人,丟盡了王庭的臉面,丟盡了本王的臉面,如此廢物,留之何用?」

    「父王,此事必有隱情,多年來,王畿一直相安無事,怎麼薛校尉剛一上任,便有流寇,此時必有蹊蹺。」

    兵部尚書則含笑道,「太子殿下初入王庭,對於王庭上下還不是很瞭解,在王畿東八百里的芒碭山中,多馬賊悍匪,尤其是馬賊來無影去無蹤,藏得十分隱秘極為難纏,王庭每次只要一動大軍,這些人就藏起來,等到大軍一走,他們又出來開始四處掠殺,乃是一塊毒瘤。」

    「之前,左戍衛一直是掛在大將軍名下,大將軍威名在外,他們自不敢騷擾,但如今,王上啟用一個孺子,哦,不,是啟用薛校尉,馬賊難免輕視,是以方才敢劫掠軍糧,王上,以微臣之意,不如仍將左戍衛交與大王子所部轄制,如此,王畿方能無虞,否則,馬賊悍匪只怕是一直騷擾,我王畿不得安寧。」

    王太子薑玄連忙道,「父王,薛校尉剛領左戍衛,對於軍中事務只怕並不嫻熟.......」

    兵部尚書聞言眼中一亮,當下道,「太子所言極是,薛校尉對軍中事務並不嫻熟,若是換在平時,倒是可以讓薛校尉慢慢成長,但如今羽明國使臣出使我大曌日期將近,若是看到一群流寇將我守衛王畿的戍衛打得丟盔棄甲,損失王庭顏面事小,若羽明國對我大曌用兵,我大曌將兩面作戰,對我大曌極為不利。」

    王太子冷冷瞧著兵部尚書,冷哼道,「姬大人,對左戍衛對薛校尉的事情真是關注啊,早晨發生的事,你上朝前就知道了,就好像姬大人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兵部尚書冷哼道,「那依照太子的意思,微臣當對王畿的安危不聞不問了?」

    「好了,都別吵了!」文王怒喝一聲,此時稍微冷靜下來,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有些後悔剛才下的旨意,可他總不能說,剛才說的不算吧,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相國田奉,希望田奉幫著薛鵬說幾句話,當下道,「相國,你怎麼看?」

    田奉此時向左邁出一步道,「回稟王上,微臣今早受到欽差急報,左戍衛有負王恩。」

    文王看著田奉,心裡道,「田奉啊田奉,這薛鵬可是你看好的,是你跟本王保舉他做左戍衛校尉主將的,你可倒好,此時不替他說話,倒是幫著姬家拆本王的台。」

    文王輕哼一聲,「相國,左戍衛如何有負王恩了?」

    田奉道,「回稟王上,在薛鵬赴任前,左戍衛三月前還是悍勇之軍,但此時卻早已是另外一番模樣。」

    文王聽田奉這是話裡有話,當下問道,「相國此話何意?」

    一旁的兵部尚書聞言額頭頓時浮現了細密的汗珠,這個老不死的,難道他一直在關注左戍衛?

    當下他不禁看向了大王子,但見大王子仍是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兵部尚書的心裡也是安定了許多,他是大王子的人,大王子絕對不會棄他不管的。

    田奉沉著道「如今的左戍衛,有步兵五百餘人,騎兵五十名,弓箭手幾十名,總兵源不足六百,而且多為六十以上的老人,以及未成年的孩子組成,而非我大曌精壯銳士。」

    文王一聽,雙目一瞪,頓時大怒道,「什麼,守衛王畿的左戍衛,變成了老人和孩子,兵部尚書,這是怎麼回事?」

    兵部尚書連忙跪倒在地道,「王上恕罪。」

    這時大王子往右邁出一步,恭聲道,「父王息怒,此事都怪兒臣,兒臣攻擊妖魔受阻,所以調用了精銳的左戍衛,還請父王息怒。」

    文王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道,「大王兒,你雖統帥三軍,但這左戍衛,乃是守衛王畿的精銳,你豈能所以調動?」

    「兒臣知罪。」

    「知罪就好,盡快把左戍衛調回,護衛王畿。」

    「這,怕是不行。」大王子道,「左戍衛乃是精銳中的精銳,兒臣無能,全憑左戍衛的勇武,才能壓住妖魔,若是沒有左戍衛,只怕我軍不得不退了回來,幾十年的努力將前功盡棄,與羽明國的交易只怕也無法進行了。」

    田奉看了一眼大王子,心知這大王子是借攻伐妖魔之機,趁機奪取兵權,如今大權在握,讓他交出來,絕無可能。

    大王子繼續道,「父王,即便沒有左戍衛,兒臣也能護衛王畿的安危,只要父王下旨,讓兒臣引五萬虎賁回防王畿,兒臣這次定然一舉蕩平芒碭山。」

    田奉聞言心頭一凜,看向大王子,「率軍回王庭,是要護王城,還是要奪王城啊?」

    外軍絕不能進王城,當下田奉道,「王上,大王子五萬虎賁軍乃是我大曌精銳,震懾羽明國,豈能輕易回軍,區區茫蕩流寇,只要讓薛校尉訓練新軍,不出一年,新軍煉成,便可一掃茫蕩流寇,同時也起到了練兵的作用,豈不是兩全其美?」

    自古外師不得輕入京,文王豈不知這個道理,當下道,「相國所言有理,不過眼下羽明國出使在即,本王等不了一年,本王只給薛鵬一個月的時間招募新兵,他可從各軍中選拔,填充左戍衛,兵部不得干涉,同時軍費由兵部出」

    兵部尚書此時道,「回稟王上,兵部能出兵,但的靈石都供給大將軍攻伐妖魔了,兵部已無多餘的靈石了。」

    文王聞言氣得一拍王椅,怒道,「這王庭,到底還是不是本王的王庭。」

    兵部尚書聞言跪倒伏地,「王上息怒。」

    文王無力地往後靠了過去,瞥了一眼大王子,但見大王子恭敬立著,眼眸低垂,彷彿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文王又將目光看向了田相國道,「相國,你覺得如何解決靈石的問題?」

    田相國聞言道,「王上,此事容易。」

    文王一聽,眼睛頓時亮了,連忙道,「相國快快說來。」

    田奉道,「王庭向來不允許朝廷官員為商,但養兵又不能沒有靈石,依微臣之意,對薛校尉解除為商的禁制,讓其自行籌措靈石,供養左戍衛。」

    兵部尚書聞言連忙道,「王上此法萬萬不可啊,若如此,王庭就失去了對一支軍隊最大的制約,一旦左戍衛將來壯大,將再無約束,王庭的調令,他是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啊!」

    下方眾臣也道,「王上,不可啊,此法萬不可啊!」

    文王仔細想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拿定了注意,當下道,「你覺得此法不行,那你就拿出靈石來,有誰能拿出靈石?」

    眾臣皆不言語,文王高聲道,「竟然都沒有意見,那就都給本王閉嘴。」

    「傳旨,鵬身為王畿左戍衛校尉主將,丟棄糧草、死傷軍士,按照軍法,杖責八十,降職留用,但因事出有因,八十軍杖記著,暫領校尉主將,解除對左戍衛的通商的限制,命其招募訓練新兵,一個月內,本王要看到他帶領這支新軍,剿滅茫蕩山的流寇,若再不成,他這個校尉也就不用當了,用他的腦袋以些王恩吧!」

    早朝結束後,欽差拿著聖旨飛奔左戍衛大營,宣讀聖旨。

    薛鵬恭聲道,「微臣領旨,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過聖旨,薛鵬心中慨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不過他又一想,這此事件倒是一次機會。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6
第273章 請將不如激將

    欽差將聖旨交給薛鵬道,「校尉大人,此次左戍衛丟了糧草傷了兵士,王上大怒,幸得王太子、相國為你說話,校尉才有了這一月的喘息時間。」

    薛鵬聞言連忙給欽差塞了一塊靈石道,「欽差大人,辛苦了,小小意思,還請笑納。」

    欽差早就見識了薛鵬摳門,看了看這一塊靈石,當即推還給了薛鵬笑道,「以後左戍衛的花銷全由薛校尉支撐了,薛校尉的靈石那就是軍餉,誰敢動,薛校尉,好生訓練左戍衛,如若再有負王恩,可是要以死謝罪的啊!」

    薛鵬聞言呵呵笑了笑,「下官一定不負王命。」

    欽差笑了笑,「薛校尉,告辭了。」說著轉身上馬離去。

    待得欽差走遠了,薛鵬心裡還是忍不住怒罵,「什麼玩意兒,讓我掌管左戍衛,結果鬧了半天,這軍餉竟還是我出,一個月練不成新軍還要殺頭。」

    想到這,薛鵬他的心思活泛了起來,如果自己要是跑,全家老少就要跟著他一起跑,東奔西走,顛沛流離,如是遇到王庭追捕的大軍,他倒是可以跑得掉,但父母小妹只怕都難以倖免。

    逃跑,這是最後的辦法。

    薛鵬想了想,眼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一個月內,他能弄出老祖給他留下的那個東西,剿滅那些流寇便不在話下。

    現在他就要賭一賭了,贏了,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器重,況且眼下可是他正言順增強自己勢力的好機會,只要左戍衛建了起來,他便有有了在王庭博弈的資本。

    當下薛鵬心中一定,一邊派人去薛府通知雀兒,將他要東西都拿過來,另一方面,則喚來了魏嬰,將王庭要他一月訓練新軍,剿滅流寇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嬰聽了,眉頭高高皺起,沉吟了半響,終於緩緩道,「不可能。」

    「不可能?魏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一月訓練出新軍,還是王上不可能殺我,只是嚇唬我?」薛鵬含笑道。

    魏嬰看著薛鵬,神色前所未有的肅穆,兩道目光凝如鋼錐,直視薛鵬,隱隱帶著怒火。

    被魏嬰這樣目光一定,薛鵬忽然心底有些發虛,呵呵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

    魏嬰聲音也冷冽了幾分,「大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是,是,魏大哥說得極是。」說著薛鵬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一副嚴肅的模樣道,「魏大哥你覺得我們一個月內能訓練處斬殺那些流寇的新軍麼?」

    魏嬰開口,口吻極其乾脆,「不可能。」

    「那些『流寇』,都是百戰之師裝扮的,這些老兵都是從血泊裡爬出來,斬殺過蠻妖,劈過魔族,配合極其的默契,五個人一組,尋常兵士就算是百人隊,也只會被他們一點點蠶食。」

    薛鵬聞言,笑道,「這麼說,我的腦袋是一定要搬家了?」

    魏嬰沒言語,但那肅穆的表情,與雙眸中那憐憫的目光,都在清楚地告訴薛鵬,「是的,你這次死定了。」

    薛鵬凝視著魏嬰的眼眸,一字一頓,道「魏大哥,我們打個賭如何?」

    魏嬰聞言看著薛鵬,他不明白,都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打賭,魏嬰的眉頭微微皺起,「打什麼賭?」

    薛鵬笑道,「魏大哥,其實在你心裡,特別看不起我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只會考試,而且運氣還不錯,跟太子碰上了,又蒙王上、相國看重,一躍成為校尉,得以掌管左戍衛這個許多兵士一輩子都達不到的職位。」

    「而我呢,對軍事一竅不通,由我帶領左戍衛,只會玷污了左戍衛的軍威,魏大哥,我說得沒錯吧?」

    魏嬰道,「魏嬰不敢。」

    「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什麼敢不敢的?」

    魏嬰看著薛鵬,他沒想到,這個薛鵬竟然將話說得這麼透徹,他沒有回答,只是一聲不吭的看著薛鵬。

    薛鵬含笑道,「不出聲,就代表了默認了,其實不要說魏大哥你這麼想我,就是我也這麼想我自己,或許,一個月後我就要人頭落地了,不過在落地前,我還是要奮力抗爭一次,如果一個月內,我訓練的新軍,真的就擊敗了魏大哥你口中的百戰之軍,魏大哥我就要你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薛鵬的眼眸凝視著魏嬰,他需要一個能暢所欲言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他提一下動一下的木頭枴杖。

    魏嬰看著薛鵬,如同看傻瓜。

    薛鵬暗道,請將不如激將,「怎麼?怕輸,賭不起?還是說,魏大哥你在軍中多年,已成了老兵油子,早已失了即便面對強大的敵人也敢拿起戰刀拚死一搏的勇氣。」

    魏嬰聞言豁然站了起來,目光凌厲若刀鋒,「大人不必激魏嬰,魏嬰也想看看大人如何在一個月內擊敗那百戰之兵。」

    薛鵬高聲道,「好,現在原來的副將舊傷復發,即日起,你魏嬰就是左戍衛副將,協助本將訓練新軍。」

    而此時在王畿城西,左武衛大營中軍大帳中姬野坐在正中,兩旁是古硯、祝方等青年才俊。

    姬野是金科探花,封官為副校尉左武衛大營副將,雖是副將,但實實在在做的是主將的事。

    左武衛是真正的軍中精銳,全是精銳騎兵,足有三千之眾。

    大帳中,姬野正聽著各將領回報兵士的訓練情況,以及糧草的供給。

    正在此時,一身鎧甲的古硯走了進來,姬野揮了揮手,眾將離去,姬野這才道,「參見主將。」

    姬野聞言含笑道,「還是副將。」

    「一樣,一樣的。」古硯笑道。

    姬野問,「事情都辦好了?」

    古硯道,「好了,這次只出了五十騎,化妝成流寇,左戍衛一群老弱殘兵,不堪一擊,我們沒有損失一人一騎,焚燬了糧草,殺了兵士,如今王庭已下旨......」

    古硯撿主要的說了一遍,姬野聞言哈哈笑道,「一月,不要說一月,就是給他十年,他也練不出如我姬家玄武騎這般的鐵騎,薛鵬啊薛鵬,膽敢與我與大王子作對,一月後,就是你的死期。」

    「對了,王上不是讓他於軍中挑選兵士麼,記著,一定要給他物色點好的兵士,哈哈。」

    古硯笑道,「主將放心,卑職一切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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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選兵

    左戍衛行轅校場,魏嬰將掌中戰劍挎在腰間,飛身上馬,凝視著對面的十名老兵。

    魏嬰非王庭任命,薛鵬欲任其代副將職,還需要展露一番本事,才能服眾。

    是以魏嬰自己提出,不用任何兵器,可生擒左戍衛十名騎兵。

    左戍衛騎兵營官,年近八十老將聞言第一個站了出來,願為十人中的一人,隨後又挑了十名老將,於校場呈一字形列開陣勢。

    老兵、老馬都是經過沙場的洗禮,在戰鬥打響前,都是出奇的安靜,但是氣勢卻陡然變了一個樣。

    營官老將在地面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可此時到了馬背上,就彷彿獲得了新生,雙腿蹬這馬凳子,雖然丟了右臂,無法牽韁繩,但這絲毫不妨礙其在馬背上做任何的動作,老奇騎兵早與老馬融為一體了。

    潯澤畔,荒野地,秋風捲葦草。

    倉朗朗一聲脆響,營官老將猛地抽出長刀,往長空一舉起,「殺!」

    老營官一踢馬肚子,戰馬稀溜溜一聲咆哮,俯衝向了魏嬰,其餘九名騎兵口中發出陣陣的嚎叫,揮舞著長刀,隨著陣陣馬蹄,如兩股洪流,從兩個方向朝著魏嬰衝殺了過去。

    魏嬰一踹馬肚子,轉瞬間,老營官的戰馬與魏嬰的戰馬頭幾乎碰到頭了,老營官戰刀揮向魏嬰,魏嬰身子身子後仰,躲過一刀,順手抓住老營官胳膊,猿臂輕揮,便將老營官帶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一陣衝殺,魏嬰生擒四名老兵。

    調轉了馬頭,魏嬰放下老營官,老營官幽幽一嘆,「不用再比了,魏副將,你贏了。」

    說著老營官一嘆,滿目的滄桑道,「大浪淘沙,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該被淘下了。」

    緊接著,魏嬰又連番試了弓箭,刀槍,戰陣,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當日,薛鵬宣佈,魏嬰暫代副將之職,三軍將士,無不心服口服。

    大帳中,薛鵬與眾將商量選拔士卒事宜。

    此時魏嬰的態度比之前要積極許多,當即站出來道,「大人,王庭駐軍有南北大營,東西左右衛。」

    「西邊左右武衛我們是不用想了,不過北大營可用,其三萬駐軍雖然未上過戰場,但皆是健卒,可從中抽兩千精壯以壯我軍,南大營善射,可挑選八百弓手補充我軍.......」

    魏嬰細細分析著,同時將王城的防衛情況也介紹了一遍。

    薛鵬聞言點頭道,「就依魏副將的意思辦,事不宜遲,現在我們就去要人。」

    略作休整,薛鵬穿上鎧甲,拿上聖旨,騎著鹿蜀獸,帶著魏嬰兩名千夫長兩名營官以及一些老將前往北大營挑人要馬。

    老將雖然如此戰力已然不如青壯,但眼光卻是老辣犀利,好兵孬兵一眼就看得出來,好馬駑馬也分得清楚。

    噠噠噠!

    一陣馬蹄疾馳如雨,從左戍衛行營朝著西北方向的北大營馳去。

    王畿城北,商河之畔,坐落著一座座大帳,四周是巨木巨石圍成的護欄、拒馬等,一隊隊盔明甲亮的兵士持著刀槍,在大營內外來回巡視。

    主將中軍大帳中,端坐著北大營主將祝烈。

    祝烈坐在那裡都有尋常人高,一張方臉血紅血紅,此時正摸著一尺長的鬚髯,鷹眉微微一挑,看向來人,緩緩開口,聲若洪鐘,「你去回稟姬校尉,某知道該怎麼做,那薛鵬是我世家的死敵,某這裡,他拿不到一個兵。」

    同時在南大營中,中軍大帳中,滿臉大鬍子的主將拓拔野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環眼盯著來人,扯著大嗓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姬家的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跟老子指手畫腳,拖出去,將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那人來忙道,「主將大人,我是姬家的人,大人你不能啊,我是姬家的人。」

    「打你,就是因為你是姬家的人,挨完板子,回去告訴那姓姬的小子,老子在戰場殺敵的時候,他特麼還是卵子呢,老子怎麼做,還用得著他來指手畫腳,拉下去,再賞他二十板子。」

    「大人,不能,不能啊。」那人哭求著。

    拓拔野不為所動,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薛鵬,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過不多時,薛鵬帶著魏嬰等十餘騎到了北大營。

    北大營門口,兩個拒馬擋在大路上,後面十餘兵士手持長槍,彎弓搭箭對準了薛鵬,其中一百夫長騎著鹿蜀獸,挎著腰刀凝視著薛鵬等人道,「什麼人?」

    薛鵬騎著鹿蜀獸上前道,「本將,王畿左戍衛校尉主將奉王命前北大營抽調兵士。」

    那百夫長聞言隨即冷笑,左戍衛早已名存實亡,更何況主將有令,我豈能讓你這麼輕鬆過去,當下道「左戍衛主將不是那個潘老頭麼,什麼時候變成你這個娘娘腔了?」

    話音落,上下打量薛鵬一番,但見薛鵬面容白皙英俊,嘴角翹起,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道,「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比那大姑娘還像是個大姑娘,我手底下的兄弟,還是有幾個好你這一口,怎麼樣,要是把我兄弟伺候好了,我就讓你過去。」

    「放肆!」薛鵬身後眾將齊聲怒喝,握緊了手中的戰刀、長弓,怒視著那百夫長,主將受辱,也就相當於他們受辱。

    薛鵬抬起了手,止住了眾將,隨後拿出了聖旨道,「聖旨在此,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敢攔本將去路,就是抗旨。」

    百夫長聞言冷笑道,「軍中只認虎符不認人,更何況老子從未見過聖旨,誰知道你手中的聖旨真的假的。」

    薛鵬展開聖旨,「上面是王庭的大印,看清楚,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是王庭大印,誰敢作假。」

    百夫長冷笑道,「本將眼睛不好用,看不清。」說著他朝著四周的兵士道,「你們看清了麼?」

    眾軍士呵呵笑道,「看清了,可我們不識字啊!」

    百夫長滿臉冷笑地看著薛鵬,「小子,老子勸你們,去哪都行,就是別來我北大營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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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勇猛無敵

    薛鵬聞言眼中寒芒閃爍,一股怒火從心底騰起,區區一個百夫長竟敢在他面前稱老子,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自己如何領兵?

    薛鵬一踢鹿蜀獸肚子,策馬上前。

    那百夫長見狀目光一冷,喝道,「列陣。」

    頓時八名盾牌兵擋在了拒馬後,八名長槍手將長槍搭在盾牌上槍尖延伸到拒馬外,三十弓手拉開長弓,對準了薛鵬,秋風起,一片肅殺意。

    百夫長冷冷道,「再往前一步,射殺。」

    薛鵬不為所動,繼續上前,百夫長高舉手中長劍,薛鵬繼續向前,百夫長手中戰劍斬下,口中喝道,「放箭。」

    下一刻,一陣箭雨朝著薛鵬射去,不過這些箭矢尖端都是去了鋒的,而且射的也不是薛鵬,而是其座下的鹿蜀獸。

    不管怎麼說,薛鵬都是左戍衛校尉主將,他們如何敢真的下殺手,祝烈的意思,就是讓薛鵬知難而退。

    然薛鵬這個榜眼,可以說是一路殺出來的,又豈能為這小小的陣仗嚇到。

    一陣金光從體內散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屏障。

    叮叮噹噹!

    劍雨射在金色屏障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盡皆落在了地上。

    薛鵬冷哼一聲,「膽敢對主將對手,我看你們是想造反。」

    話音落,薛鵬背後生出一隻金色的大手,猛地砸向那百夫長。

    百夫長不急不忙道,「結陣。」

    下一刻,八名盾牌兵身前的盾牌浮現一陣青色的光幕,光幕水波蕩漾,彼此交匯,連成一片。

    金色的拳頭與光幕轟在了一起。

    砰!

    一聲巨響,金色的拳頭被彈了回去,而那光幕也是一陣劇烈顫抖,八名盾牌兵身子向後移了半步,臉色蒼白。

    「咦!」薛鵬眼中浮現訝異神色,這八名普通兵士竟然能擋住他的一擊,這軍陣,確有稱道之處。

    然之前臉色沒有變化的百夫長,此刻臉上浮現凝重色,一揮手,又有八名盾牌兵跑上前來。

    「大人,卑職為您破陣。」

    薛鵬看了一眼魏嬰,隨後點了點頭。

    魏嬰催馬向前,卻沒有動,等著後面的八名盾牌兵已上前,組成了更大的防禦陣勢。

    青色的光罩更加厚重,魏嬰卻恍若未見,待得對方的陣勢擺好時,他一抹腰間儲物袋,掌中多了一柄長槍。

    這長槍丈許,通體黝黑,魏嬰將之握在手中,其身下的鹿蜀獸腰微微向下塌了一下,顯然這長槍極為沉重。

    魏嬰深吸一口氣,體內大量的黑色長槍,隨後凝視向軍陣。

    軍陣後的百夫長見魏嬰一個人就想破陣,笑道,「別白費力氣了,我勸你們還是......」

    他這話尚未說完,魏嬰催動鹿蜀獸已到了軍陣前,掌中長槍猛地一戳,銳利的槍尖刺中了防禦陣,槍尖處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破!」

    隨著魏嬰口中一聲爆喝,槍尖一股黑芒爆射而出,以槍尖處為中心,一道道裂紋陡然浮現,下一刻,整個軍陣驟然破開。

    一股勁風席捲著衝向北大營兵士,吹得諸人東倒西歪,倉皇逃竄。

    那百夫長喝道,「不要亂,不要亂,結......」

    他一個陣字尚未吐出,忽覺身前勁風襲來,當下看去,便見一身玄甲的魏嬰策馬越過拒馬槍兵跳到他身前,那柄黑色長槍停在了他喉嚨處。

    銳利的槍尖只要再挺進一點,就能將他的喉嚨刺穿。

    剎那間,百夫長嚇得亡魂皆冒,後背已被冷汗浸透,看著脖子前的槍尖一動不敢動,

    魏嬰挽了一個槍花,一槍抽在了百夫長的牙上。

    嘡!

    一聲輕響,百夫長的牙全部都被抽碎,滿口都是鮮血。

    魏嬰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俊秀飄逸,充滿了美感。

    薛鵬看在眼中,敬佩在心中,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田相國配給自己的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於萬軍當中取敵將首級,也莫過於此了吧。

    魏嬰神色如常,彷彿做這樣的事,就像回家吃飯一樣的尋常。

    魏嬰調轉馬頭,長槍挑開拒馬,無人敢擋。

    策馬到薛鵬面前,魏嬰雙手抱槍道,「大人,請。」

    薛鵬心潮湧起,有這樣的戰將,他何愁訓練不好新軍,區區流寇,又豈在話下。

    薛鵬策馬前行,在百餘雙目光的注視下,走向北大營中軍大帳。

    也就在此時,鏘鏘鏘,一陣甲冑的摩擦的聲音響起,便見北大營中軍大帳中,湧出一隊隊的兵士,緊接著臉堂血紅,提著大刀的祝烈騎著鹿蜀獸小跑著到眾人面前,身旁跟著幾名戰將。

    祝烈捋著鬚髯看著薛鵬道,「何人膽敢擅闖北大營,不知這是死罪麼?」

    薛鵬看著祝烈,緩緩道,「這位相比就是北大營主將定遠將軍祝烈吧。」

    說著薛鵬拱了拱手,「卑職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盔甲在身,行禮不便,還請將軍見諒,至於擅闖,卑職乃是奉王上命,於各軍抽選兵丁重新組建左戍衛,何來擅闖之說,倒是將軍所部膽敢阻撓,這是公然抗旨,祝將軍莫不是要違抗聖意麼?」

    祝烈摸著鬚髯,細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細細打量著薛鵬,最後道,「本將剛剛收到聖旨,尚未傳達下去,還請薛校尉見諒。」

    薛鵬聞言臉上的凝重色忽然散去,呵呵笑道,「原來是誤會,那是卑職錯怪將軍了,卑職還道將軍是想抗旨呢,將軍勿怪,將軍,那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去挑選新兵吧。」

    說著,薛鵬將聖旨拿了出來道,「將軍,聖旨在此,您是否要驗證一下?」

    祝烈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倒不用,肖副將,你帶著薛校尉的屬下去挑選兵士,記住,一定要挑選那些精壯的。」

    一魁梧戰將嘴角看著魏嬰泛起了一絲冷笑,「這位兄弟,請吧。」

    魏嬰看向薛鵬,祝烈則與薛鵬笑道,「事情讓屬下們去做,薛校尉且到本將軍中稍歇如何?」

    薛鵬聞言目光連閃,他知道之前路卡一定是這祝烈設下的,不想給他兵,此時又怎麼這麼好說話?

    這其中必有貓膩,當下薛鵬含笑道,「王命在身,下官不敢疏忽,下官還是一起去挑選兵士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6
第276章 只能靠我們自己

    祝烈含笑道,「也好,那本將就親自帶薛校尉去挑選兵卒。」

    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在北大營敲響。

    一柱香後,北大營三萬兵卒集結完畢。

    薛鵬與祝烈站在點將台上,看著下方整整齊齊的三個方陣,每一個兵士都是身形壯碩,眼神明亮,一排排一隊隊,盔甲鮮明,刀槍林立,威風凜凜。

    祝烈含笑道,「薛校尉,我北大營兵士如何?」

    薛鵬看著點了點頭,「軍容嚴整,都是好兒郎,訓練這些兵士祝將軍是花了不少苦功吧?」

    祝烈嘴角笑意更濃,呵呵笑道,「薛校尉所言不錯,這些士卒,是祝某花費五年時間辛苦訓練而成,隨便拎出來一個,上了戰場都不是孬種,薛校尉儘管挑,凡是看中的,盡可挑走。」

    薛鵬聞言心中更為詫異,這些精壯花了祝烈這般多的心血,就這麼讓自己白白挑走了,事情順利地讓薛鵬覺得詭異,當下不禁道,「既然花費祝將軍這般多的心血,祝將軍就不心疼?」

    祝烈摸了摸鬚髯,狹長的眼眸中奇光連閃,呵呵笑道,「本將有什麼好心疼的,都是王上的軍隊,薛校尉,挑選吧。」

    薛鵬聞言道,「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一揮手,魏嬰與十餘名左戍衛老兵開始挑人,大約兩個時辰後,挑出了兩千精壯。

    事情出奇地順利,薛鵬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難道是自己誤會這個祝烈了,之前的阻攔真的只是個誤會,想到這,薛鵬笑道,「祝將軍,多謝了。」

    祝烈含笑道,「薛校尉客氣了,一會由肖副將與薛校尉交接,本將還有些要事在身,就不再相陪了。」

    薛鵬道拱了拱手道,「多謝將軍出手相助,這份恩情,薛鵬記在心裡了。」

    祝烈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了,過不多時,身材魁梧的肖副將走到了薛鵬的面前,遞給了薛鵬一紙文書,上面是一些交接的事。

    薛鵬看著文書,起初臉色還好,可越往後,越是難看,最後憤怒道,「肖副將,這是什麼意思?」

    肖副將斜眼看著薛鵬,論官職,他薛鵬還要大上一級,薛鵬雖有王命在身,但他也不懼,當下道,「薛校尉是什麼意思,本將不明白。」

    「我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本校尉奉王命抽取兵卒,你給我這個文書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

    肖副將聞言淡淡道,「哦,薛校尉說的是價格啊,本將覺得,這個價格十分便宜。」

    薛鵬不想在扯皮,「這兵士都是王上的,為何本校尉要帶走兩千兵卒,還要每個兵士要給五百靈石?」

    肖副將看著薛鵬冷笑道,「薛校尉,說得不錯,兵都是王上的,但薛校尉也要清楚,是王上的並不代表就是你薛校尉的,在王庭,北大營在兵部管轄內,但左右戍衛可不直接歸兵部管轄,我們所屬之部可不同,王庭內軍制向來都是有規定,各軍軍費都是有定額的,而且我北大營必須要保證三萬軍兵這個底線,才能護衛王庭安全?」

    「薛校尉我們北大營已經付出很多了,你抽走了這兩千步足後我們必須要重新訓練,所需要花費的時間與精力我們就不與薛校尉算了,但這份虧損總不能落在我北大營的頭上吧,更何況,現如今北大營軍餉已有不足,已無力招募新兵,若薛校尉不不足靈石,我們訓練不出新兵,若是遇到戰事,北大營潰敗算誰的責任。」

    薛鵬看著肖副將,問向身旁的魏嬰道,「他這道理說得通麼?」

    魏嬰點頭道,「說得通,不過以前都是由王庭直接撥付,但現在左戍衛一切事物都由大人執掌,這靈石,自然也是要大人出。」

    說著魏嬰低聲道,「大人,你沒靈石?」

    薛鵬一瞪眼,「我有個屁的靈石。」

    肖副將聞言嘴角冷笑更濃,「薛校尉,若想拿走這兩千兵卒,就要交一百萬下品靈石,如果沒有,薛校尉就請回吧。」

    薛鵬咬緊了牙關,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走。」一百萬靈石,賣了他也湊不齊啊!

    說著薛鵬轉身離去,魏嬰等人也跟了上去,看著薛鵬遠去的背影,肖副將哈哈大笑了起來,「什麼東西,一個毛頭小子,也敢來我北大營要人。」

    一旁諸將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黃口小兒,不自量力,還想重建左戍衛,做夢吧!」

    「就算做夢,他也就還能做一個月的夢了,一個月後,他就要身首異處了,去閻王爺那報導了,哈哈哈。」

    聽見那充滿譏諷的笑聲,薛鵬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心中是又羞又怒,原本他心裡存著左戍衛撿不起來就跑路的心思,現在他雖然也存著這個心思,但也暗暗下了決心,「自己一定將左戍衛訓練成大曌第一軍,讓這些個今天嘲笑自己的王八蛋好好瞧瞧。」

    在官道上,左戍衛十餘名將官老兵一個個都低著頭,臉上也是一片臊紅羞怒,時而抬起頭看了薛鵬兩眼,隨後一陣搖頭嘆氣。

    薛鵬見狀一扯韁繩,鹿蜀獸稀溜溜一聲爆叫停了下來,其餘兵將也紛紛扯住韁繩。

    薛鵬策馬圍繞著眾將士走了一圈,最後揚聲道,「怎麼,受到一點挫折就唉聲嘆氣,這就是戰場的老兵了?」

    「剛才北大營那些**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這樣的羞辱,本將受不了,不要說本將只有一月的時間,就算只有一天的時間可活,本將也絕不會忍受這種屈辱,就算死,也要死在戰鼓聲中死在衝鋒的路上。」

    「本將這裡不需要孬兵,已經沒有血氣的人,就不要跟著本將,駕。」薛鵬一踹鹿蜀獸,鹿蜀獸四蹄如飛,射向遠方,魏嬰緊隨其後。

    其餘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大人,我們現在去南大營麼?」

    薛鵬道,「還去個屁,要重建左戍衛,讓左戍衛成為大曌第一軍,只能靠我們自己,去王畿城。」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277章 騙子大騙子

    一個時辰後,薛鵬、魏嬰等十餘騎來到了王畿城。

    城南鬧市口,薛鵬拿出筆墨硯台,在一白紙上書寫了起來,「徵兵告示: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奉王命重整左戍衛,上安王庭,下佑百姓,凡我王庭修者皆可參軍......」

    百餘字徵兵告示剛貼在牆上,便有不少人圍了上來,看著圍觀的眾人,薛鵬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大聲道,「凡是我王庭的大好兒郎,凡是有心報國的修者,都可以到本將這裡報名。」

    薛鵬說著,拿出了一個小冊子,準備記名字,可等了一頭午,只見這些人圍觀,卻沒有一個人報名的,甚至連問問的都沒有,包括薛鵬在內,等得心裡都有些急了。

    直到中午時分,終於有一個乾瘦乾瘦,長相有些猥瑣的男子走上前來,一雙小眼睛在那群老兵還有孩子兵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看向了薛鵬。

    這人剛把目光移過來,薛鵬連忙端正身姿,看著這男子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道,「這位壯士,可是要參軍?」

    那男子聞言好像受驚了一般連連搖頭,用一種外地人的口音道,「不不不,偶不參軍,偶不參軍。」

    薛鵬皺眉道,「不參軍你來幹什麼?」

    那男子呵呵笑了笑,隨後道,「偶就是想問問,參軍有什麼好處?」

    薛鵬看著男子,無比鄭重道,「這位壯士,參軍是為了保家衛國,你怎麼能談好處呢?」

    「沒好處,勞什子才去參軍。」男子嘟囔了一句,魏嬰怒目一瞪,嚇得那人灰溜溜跑開了。

    魏嬰掃了一眼往來的人流,最後與薛鵬道,「大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現在的人沒有好處都不願參軍。」

    薛鵬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隨後眼睛一亮,「有了。」

    說著薛鵬拿出筆墨紙硯,再度書寫了起來,片刻後,又一篇百餘字的徵兵告示貼在了牆上。

    魏嬰看著告示眉頭一陣狂跳,眼中滿是擔憂色,想了好一會,這才道,「大人,這麼寫能行麼?」

    薛鵬嘴角微微翹起,「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魏嬰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眼中那種擔憂之色越發的濃郁,這樣寫告示,真的行麼,這若是傳到王庭,被人恥笑事小,若是王上震怒,那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鬧市中人來人往,不一會之前跑掉的人興沖沖地上前道,「大人,那告示上說得是真的麼?」

    薛鵬正襟危坐,面色肅穆道,「本將受王命,重整左戍衛,豈能有假,告示上所寫,俱屬事實,沒有半點摻假。」

    「那偶報名,大人偶要報名,偶要參軍,大人偶跟您說,偶從小就立志,長大後要為王庭效力,就像民謠裡唱的那樣,王於興師呦,修偶戈矛;劈妖斬魔呦,莫問幼老.......」

    薛鵬點了點頭,這個人雖前後不一,但此刻的態度很令人滿意,當兵嗎,那就要有這種熱血的衝動勁兒,否則當什麼兵。

    薛鵬翻開一個簿子,拿起毛筆,飽蘸墨水道,「姓名?」

    「李大頭。」

    「多大了?」

    「二十五。」

    「修為?」

    「剛入練氣境。」

    「哪裡人士?」

    「王畿百里外的草廟村。」

    「好,李大頭,恭喜你,從今天起你就是左戍衛的一員了。」薛鵬笑呵呵地與魏嬰道,「魏副將,人你先帶著。」

    魏嬰眼皮直跳,這樣真的行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如果不按大人的方法做,眼下是連兵都招不到。

    魏嬰看了一眼李大頭,淡淡道,「站到一旁。」

    李大頭笑呵呵道,「副將大人,偶現在參軍了,告示上的是不是該兌現了?」

    魏嬰道,「等你通過訓練再說。」

    李大頭皺眉,「還有訓練,剛才沒說啊。」

    魏嬰道,「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麼,少廢話,站到一邊去。」

    薛鵬就這麼招這兵,短短的時間內,便有近百修者報名,薛鵬嘴角笑意更濃,如此下去,或許三千兵卒今天就能招滿,而且都是修者,距離戍衛軍建成,又近了一大步啊。

    不給他撥兵又怎樣,他照樣有方法招募到新兵,新招的士卒交給魏嬰訓練,自己專心研究老祖留下的那些寶貝,到時候人手配上一件,屠流寇還不好似屠豬狗啊。

    薛鵬心里美美的盤算著,此時忽然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兩隊身著墨綠甲冑的兵士跑了過來,甲葉摩擦,發出整齊鏘鏘聲,轉眼到了薛鵬招兵處。

    為首一名將領,正是古硯。

    古硯抬頭看了一眼徵兵佈告,看了好一會,放聲大笑道,「如此徵兵佈告,還真是王庭獨一份啊,不,不僅是王庭獨一份,就算是周圍列國,也是獨一份,哈哈哈.......。」

    古硯哈哈大笑著,隨後走到薛鵬面前道,「薛校尉,我們又見面了?」

    薛鵬抬頭見是古硯,又低下頭書寫起了名冊,「你來幹什麼?」

    古硯笑道,「薛校尉在此徵兵,古硯前來學習學習,今見薛校尉徵兵佈告,頓覺校尉之才驚為天人,讓弟有種感嘆啊!」

    薛鵬淡淡道,「那你就好好感嘆吧!」

    古硯聞言含笑道,「弟遵命。」說著古硯輕咳一聲,與眾人道,「爾等,請聽我說。」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古硯高聲,「今天,是爾等的幸事,能遇到薛校尉招兵。」

    「本將與你們說,薛校尉那絕對是爾等學習的榜樣,薛校尉出身青城一農家,家裡一年賺不得幾千塊下品靈石,更沒有大宗門大勢力的支撐,完全靠著自己的實力奪得了金科榜眼,王上欽封他為校尉主將,領左戍衛主將軍銜,軍務自主......」

    古硯說道這裡,薛鵬忽然瞳孔一縮,暗叫不好。

    只見古硯聲音又高了幾分,「王庭雖然不再撥付左戍衛半顆靈石,半件靈器,半顆丹藥,但是卻對薛校尉放開一切的管制,這是對薛校尉多麼大的信任啊!」

    此言一出,已報名和未報名的頓時都亂了起來,「什麼?這個薛鵬出身寒門,又沒有世家仙宗支持,王上令他領左戍衛,卻不發軍餉靈石,那他在佈告上的許諾怎麼兌現?騙子,大騙子,退伍,退伍,不報名了,不報名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278章 自尋死路

    報了名的修者衝到薛鵬的面前,「把名冊給我們,我們不報名了。」

    薛鵬連忙解釋道,「佈告上寫的,都會有的,都會有的。」

    「姓薛的,真拿我們當三歲小孩呢,如果,有現在就發給我們,就是,現在就給我們。」

    「佈告上許諾的訓練後才會發放。」

    「去你媽的吧,老子不當這個勞什子的兵了,把我的名字給我劃掉。」

    「把我的也劃掉。」

    「對,把我們的名字都劃掉。」

    一時間幾百號的修者湧向了薛鵬,任薛鵬怎麼護都沒護住名冊,被幾百修者撕得粉碎,這才一哄而散。

    古硯坐在一旁,一邊喝著茶,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會讓這個薛鵬把左戍衛重建起來。

    在自己的身後是姬家還有權傾朝野的大王子,而薛鵬背後是什麼,一個沒有什麼勢力的太子,兩個過時的老東西。

    左戍衛是重建不起來的,未來的王庭必然是大王子的。

    古硯嘴角噙著笑,「啊呦,薛校尉,你看這弄的,這人怎麼都跑了?」

    薛鵬看著古硯,微微眯起了雙眸,眼底寒芒四射,等他重建好了左戍衛,必先那這個古硯還有姬野開刀。

    薛鵬嘴角反而掀起了笑意道,「古兄一語比一支軍隊還厲害,我這剛剛要拉起的隊伍,被你一句話就說跑了。」

    古硯聞言狹長的眸子笑意更濃,看了看招兵佈告,嘖嘖嘆道,「上面的寫的真誘人吶,不過,薛校尉不是本將想要教訓你,這做人吶還是得實在點,虛偽的東西是長久不了的,大家誰都不是傻子。」

    「現在,薛校尉在這擺了大半天,只怕半個王畿城的人都知道薛校尉徵兵的事了,若是在鬧出笑話,傳入朝堂,龍顏震怒,薛校尉只怕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薛校尉可要謹慎行事才是,本將言盡於此,望薛校尉仔細斟酌。」

    「你的好意,在下可受不起。」說著薛鵬冷哼道,「收起佈告,回營。」

    就在薛鵬準備離開時,一個脆生生帶著幾分畏怯的聲音響起,「當兵管飯麼?」

    薛鵬聞聲看去,便見一個小要飯的站在他面前。

    小要飯的一身的殘破衣衫,蓬頭垢面,全身上下髒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很是明亮,充滿了警惕地看著他。

    薛鵬點了點頭,「管飯。」

    小要飯的眸子裡精光閃了閃,想了一會道,「那我能當麼?」

    薛鵬看了看眼前骨瘦如柴的孩子,也不知道多久沒吃上一頓飽飯了,當下起了憐憫之心,拿出了一個靈石給他道,「去買幾個包子吃吧。」

    小要飯的見狀認定薛鵬不是人牙子當下心中大定,目光中的警惕變為堅定,一字一句道,「我不要靈石,我要當兵。」

    薛鵬聞言心底沒有半點喜悅,反而浮現了一種無奈,招了半天沒個漢子願意當兵,最後來了個孩子,「好了,那個靈石買點吃的,多了我也沒有。」

    小要飯的見薛鵬不願意收,當下凝重道,「大人,只要你讓我們吃飽,您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干什麼。」

    薛鵬看著小要飯的,又想到自己軍營中那些孩子,反正他軍中都是孩子,再收娃娃軍也沒什麼,當下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名字,他們都叫我狗子,大人你叫我狗子就行。」

    「當兵可是很苦的。」

    「我不怕苦,我就怕餓,怕餓死,怕看著我的夥伴餓死。」小要飯凝視著薛鵬,斬釘截鐵地說著。

    薛鵬點了點頭,「那以後,你就跟著我?」

    「多謝大人。」狗子一臉興奮,緊接著又遲疑了起來道,「大人,我還有一些夥伴,您能收下他們嗎,我們吃得不多,一天一個饃,餓不死就行,我們會幫您幹活的,不會白吃您的。」

    薛鵬聞言心裡想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每天就多幾個饃,他還撐得起,當下點頭道,「行,你去都叫來吧。」

    小要飯的一喜,轉身就跑開了,過不多時,整條大街雞飛狗跳了起來。

    騷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不禁紛紛看去,便見一群小要飯花的撒開兩條腿,朝著這邊跑了過來,撞倒了不少的行人,引得行人一陣的罵咧。

    轉眼間,這一群小要飯的都衝到了薛鵬的面前,為首的正是狗子。

    狗子看著薛鵬,目光充滿了不安道,「大人,這些都是我的夥伴。」

    薛鵬瞥了一眼,好傢伙,足有三百多人,全王畿城所有的小要飯花子,都跑過來了吧。

    一旁的魏嬰聞言眉頭高高皺起,糧草被截,他們又靈石匱乏,若是再收容這些沒用的小孩,只會雪上加霜,當下道,「大人,軍營是王庭培養戰士的地方,不是收容處。」

    小要飯的聞言急忙道,「大人,別看我們現在小,可我們也能打仗,大人,您就收下我們吧,從今天起,我們的命就是大人您的,大家說是不是。」

    三百餘小要飯的高聲道,「是,大人,我們的命都是您的,您就收下我們吧。」

    一雙雙澄澈乾淨的眼眸用那充滿希冀與哀求的目光看著薛鵬,薛鵬的心再一次軟了下來,同時他心底給自己找著藉口,現在只要他收下這三百的孩子,他們對自己必然是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日後必然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不就是每天多幾百張嘴嗎,也耗費不少靈石。

    當下薛鵬道,「好,本將都收下了。」

    魏嬰急忙道,「大人.......」

    薛鵬一揮手,阻止了魏嬰道,「我也想招兵源,可你也看到了,招得到麼,而且這些孩子稍加培養,過個幾年,都是好戰士。」

    魏嬰心裡道,「你還有幾年的時間麼,一個月後你就要身首異處了。」

    薛掃了一眼三百餘小要飯花,一個面黃肌瘦,當下道,「魏副將,你去買一些粥和包子,先讓我的士兵們吃飽飯。」

    聽到這裡,狗子眼睛一亮,大呼道,「謝謝大人。」

    其餘三百要飯花也是大聲道,「謝謝大人。」

    魏嬰無奈,只得帶了靈石,去買了十幾桶的粥和包子,三百小要飯花如一隻隻小狼一般,搶著吃食。

    魏嬰與老兵大喊著,「不要搶,都有,都有。」

    然哪裡管用,魏嬰還有老兵都被擠了出去,不一會十幾桶的稀粥包子被吃得乾乾淨淨。

    老兵們見狀不禁嘆道,「真是一群小狼崽子,再過個幾年,放到戰場上,一准都是虎狼之兵,只是,他們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一個月想要這些孩子成為百戰之將,可能麼?」

    所有的心裡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覺得薛鵬這是自尋死路,一個月後屍首兩處。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279章 萬事俱備

    三百小要飯的爭搶一空,最後舔了舔手上的稀粥,撿乾淨了地上的包子渣,一雙雙大眼睛看向了薛鵬。

    薛鵬跳上鹿蜀獸背,高聲道,「回營。」

    三百小要飯的亂哄哄地跟在薛鵬的背後,朝著王畿城東左戍衛駐地行去。

    薛鵬心裡算了算,軍營本有四百多娃娃兵,加上這三百餘小要飯的,總計接近八百人了,這八百人讓魏嬰好好訓練一番,或可堪一用。

    而此時在王畿城西左武衛大營中,古硯將那可笑的佈告一講,姬野聽了嘴角抽動,忍俊不禁,古硯又說自己如何破壞了薛鵬的招兵,又濃墨重彩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薛鵬兵沒招到最後帶了三百要飯的回營。

    聽到這裡,一直以來都頗為沉穩的姬野此刻卻哈哈大笑了出來,「薛鵬啊薛鵬,虧你做得出來,王上命你重建左戍衛,你就是這麼重建的,我看你如何與王上交代。」

    古硯聞言含笑道,「大人,我看那薛鵬自知一月後無法重建起左戍衛,所以破罐子破摔。」

    姬野笑聲漸漸止住,隨後沉思了起來,「田奉那隻老奸巨猾的狐狸讓薛鵬領左戍衛,肯定是有著用意,凡是他要做的,我們都要狠狠地打壓,你去將這件事告訴我爹。」

    「是,大人。」

    一騎飛向兵部,次日早朝,王庭之上又是一陣爭論。

    結果當天下午,欽差斜聖旨到了王畿城東左戍衛大營,宣讀聖旨,「左戍衛校尉主將薛鵬,自領王命以來,不思整頓軍務以報王恩,反而於街口鬧市欺詐行騙,有失官儀,將半級為副校尉提領左戍衛,罰俸半年,欽此。」

    薛鵬當下恭聲道,「微臣領旨。」說著薛鵬笑著接過了聖旨,一回生二回熟,眼下對聖旨他已沒有第一次那麼在乎了。

    收好了聖旨,薛鵬笑呵呵又拿出了一塊靈石道,「欽差大人,這幾次勞煩您了。」

    欽差又將靈石推了回去,「薛校尉,都是熟人了,就不用客氣了吧,說實話,本官還真是佩服薛校尉,這才幾日,薛校尉就受到三次聖旨了,就算一品大員,也沒有這麼頻繁的受到過聖旨啊。」

    薛鵬呵呵笑道,「王上隆恩,惦唸著微臣,微臣心中感激啊!」

    欽差見薛鵬如此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當下呵呵笑了起來道,「薛校尉,好自為之吧,本官這就回去覆命了。」

    「欽差大人慢走。」薛鵬笑呵呵送了幾步,等著欽差走遠,薛鵬將聖旨扔向一旁的親兵道,「薛甲,去把這玩意兒扔到我軍帳裡去。」

    薛甲是薛鵬給之前的小要飯花狗子起的名字。

    「是,大人。」薛甲捧著聖旨,心裡自十分自責。

    都是因為他們,王庭才會降旨處分大人,他們這些人必須要好好訓練報答大人,誰要是他們偷懶,他薛甲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薛鵬背著雙手,哼著小曲,朝著左戍衛一個大帳內走去,大帳中的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材料,雀兒那丫頭嘴裡咬著筆桿,小手翻著小本子,正認真的核對著。

    薛鵬輕咳一聲,雀兒急忙回頭,見是薛鵬,雀兒這才連忙行禮道,「見過大人。」

    薛鵬點了點頭,「材料買的怎麼樣了?」

    雀兒恭敬道,「多虧了魏嬰大哥派人幫忙,大人要的東西都買齊了,其中玄鐵、秘銀共五百斤,花費五萬下品靈石,質量優良的空白符紙六千張共消耗了三萬下品靈石,再加上符筆、煉器爐等,共消耗十萬下品靈石。」

    薛鵬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告訴魏副將,就說本將閉關,他按照我之前所說,訓練新兵。」

    「是。」雀兒躬身行了一禮,隨後退了出去。

    薛鵬在四周布下了結界,隨後在架子上取出下符筆、符紙以及硃砂。

    鋪好符紙,拿起符筆飽蘸硃砂,薛鵬緩緩閉上了眼,腦海浮現符槍的構造圖。

    那構造圖每一個零件都清晰呈現出來,薛鵬先從那個有六個倉儲位的彈倉開始。

    老祖對符槍沒一個部件的繪製要求地極為嚴格,可謂苛刻了,薛鵬雖然有著繪製的基礎,但也沒有一次就成功,在最後一筆落下後,整個符紙燃了起來。

    薛鵬重新來過,再經歷了十幾次的失敗後,第九次,薛鵬終於成功了,而此時已近傍晚了。

    薛鵬沒有停下來,趁著手熟畫了十張,在成功率達到三成時,停了下來開始畫其他的部件,一個左輪符槍有著許多部件,這一畫便是五天的時間。

    五天後,薛鵬開啟了煉器爐,以玄鐵、秘銀兩種上好的煉器材料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一起熔煉。

    隨著時間推移,玄鐵在煉器爐中化為一團紅色的液體,秘銀也化為銀白的液體,兩者交融著,最後充分融合到一起。

    下一刻,薛鵬朝著煉器爐中打了一道淡紅的液體飛出,最後落在一張符紙上。

    刺啦!

    一聲輕響,符紙冒起了白煙,符紙毀了,那滴淡紅色液體變成海膽裝的廢鐵,液體放多了。

    接下來,薛鵬減少了液體,液體猛地飛濺,符紙緊跟著燃成飛灰,這次液體放少了。

    在失敗了三次後,薛鵬終於拿捏準了尺度,終於,液體在符籙上開始變化形狀,最後成了一根金屬管。

    薛鵬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繼續煉製著,一晃又是五天的時間。

    第十天,薛鵬出關了,然後帶著薛甲等十人離開了大營。

    一處密林裡,薛甲將一副鎧甲綁在樹上,薛鵬拿出符槍,猛地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同時一道火光從槍口噴出,符彈正中鎧甲。

    薛鵬走過去,扯下鎧甲,便見樹兩人合抱的樹都被打穿了。

    看到這符槍的威力,薛鵬的嘴角掀起了一絲笑意,自己這顆頭顱,算是保住一半了。

    第十五天清晨,左戍衛中軍大帳中,魏嬰坐在副將的位置上,幾個老將面有憤怒色,「魏副將,那些流寇欺人太甚,我們昨日夜裡想要偷偷運回的軍糧又被劫光了,還揚言,我們運一次他們就搶一次。」

    「眼下我們軍中已無軍糧,明天就要殺馬充飢了,主將大人卻不見人影,魏副將,你能不能去找找主將大人!」

    魏嬰聞言只是緩緩道,「耐心等待,大人說了,等他回來,就是剿滅這股流寇的時候。」

    魏嬰的聲音剛落下,大帳忽然被人撩起,薛鵬的聲音同時響起,「魏副將說得不錯,那流寇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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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初戰

    魏嬰等側頭看去,見是薛鵬,紛紛站了起來,與薛鵬行了一禮,薛鵬揮了揮手,「都坐下吧。」

    薛鵬屁股剛坐在主將位置上,騎兵營老營官再度站起來道,「大人,流寇猖獗,再燒我軍糧,我們已經沒有隔夜糧了。」

    「嗯,我知道了。」薛鵬氣定神閒,安如泰山。

    老營官見薛鵬半點不上心的樣子,心中更是焦急道,「大人,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薛鵬緩緩道,「自然是去王畿城再運糧回來。」

    老營官道,「可是那些該死的流寇似乎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若再運糧只怕還會被搶。」

    一旁的老將不禁道,「大人,能不能用你的乾坤袋運糧回來?」

    薛鵬聞言笑道,「乾坤袋能有多大空間,能夠大軍人吃馬嚼的?這次本將親自押送軍糧,保證萬無一失。」

    一旁魏嬰聞言皺眉道,「那些流寇乃是悍卒,又都是騎兵,大人雖強,只怕奈何不得他們,只要幾隊騎兵結陣纏住我與大人,其餘人焚燬糧草,我們根本來不及救援。」

    薛鵬則信心滿滿地道,「魏副將,你只管放心就是,今天,那些流寇如果敢來,本將保管要他們一百個來,一百個死,薛甲你說是不是?」

    經過了半個月的鍛鍊恢復,原本骨瘦如柴的薛甲還是十分瘦弱,但個頭卻高了一些,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

    薛甲心裡想著這五日經歷信心滿滿地道,「副將大人儘管放心,這次不管來多少流寇,都讓他們又來無回。」

    魏嬰聞言眉頭高高皺起,提醒道,「大人,如果這次軍糧再被劫走,這副校尉的軍銜,怕是您也保不住了,若是王上震怒,或許不用等到半月後,您就要提前被政法了。」

    薛鵬聞言含笑道,「魏副將,你就只等看好戲吧,整軍,去王畿城買糧草,記著,馬車給我拉上二十幾輛,大旗給我豎起來,要給我大搖大擺的去。」

    薛鵬一聲令下,後勤營官只能遵命去整頓車馬。

    一名老兵湊到營官面前不由得抱怨道,「趙營官,我們還去王畿城運糧啊,這不是給那些流寇送糧燒嗎?」

    營官瞪了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去啊,這是主將大人的命令。」

    老兵暗嘆一聲,「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老營官聞言呵道,「住口。」

    老兵嘟囔了幾句,不再多言,片刻,二十糧軍車準備好,掛起了左戍衛的大旗,朝著王畿城走去。

    薛鵬這邊剛一動身,便有人一騎飛馳向左武衛營地。

    古硯得到消息後走到姬野大帳中,道,「大人,那薛鵬又去王城購糧了,這次是他親自領軍。」

    姬野眉頭一挑,「哦,他親自領軍。」

    姬野忽然沉吟了下來道,問古硯道,「你說如果薛鵬死在流寇手中,是不是,無論田老頭有什麼計畫,都會落空?」

    古硯聞言心頭一顫,不禁道,「大人,您要對薛鵬動殺手,大人,您可要三思啊。」

    姬野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即道,「你去喚李平、李信兩名百夫長過來。」

    「大人,您是否在考慮一下,薛鵬是太子伴讀,若是他死了,王上勢必追究,王上不敢動大王子,但是若查到是我們動手,我們只怕吃不了兜著啊。」

    姬野看著古硯道,「讓你去叫人你就去,囉嗦什麼。」

    古硯聞言嘆了口氣,轉身喚來了李平、李信二將。

    姬野與二將道,「你們率本部精騎兩百人,化妝成流寇,務必要斬殺薛鵬,薛鵬不死,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兩將聞言相互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姬野看著兩人沉聲道,「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李平、李信同聲道,「卑職領命。」

    古硯見姬野不聽勸,當下遣心腹連忙出了大營直奔王畿城去。

    他心裡清楚,就算事發,他姬野完全可以將所有事情推脫下去,而倒霉的八成會是自己,古硯看著王畿城的方向,心裡暗道,「薛鵬啊薛鵬,希望你能聽進我的忠言,否則我跟你都要倒霉。」

    那一騎飛奔向王畿城,喬裝打扮後找到了左戍衛,說是故人求見薛校尉。

    兵士將這人帶到了薛鵬面前,薛鵬看著來人道,「本將並不認得你。」

    那人道,「大人,小人是奉命前來,有一件要緊事要與大人說,還請大人屏退左右。」

    薛鵬揮了揮手,眾人退去,四周只剩薛鵬與那人,那人當即將事情講述了一遍,薛鵬聞言冷笑一聲道,「去回稟你的主子,看我如何建功。」

    那人見薛鵬不聽勸,嘆了一口氣,只能回去覆命,古硯嘆了口氣,薛鵬找死他卻不想當墊背的,當下古硯便做了一個決定,辭去官職,然姬野不許。

    買足了一個月的糧草,薛鵬率領大軍朝著左戍衛的駐地的方向行去。

    二十兩馬車慢慢悠悠地在官道上行駛著,所有人緊張地望著四周。

    又行了十幾里路,糧車來到了開闊的原野。

    「小心戒備。」騎兵營官大喊了一聲。

    此處地勢開闊,十分利於騎兵的衝刺,前兩次遭遇流寇,就是在開闊地。

    騎兵營官的聲音剛落下,薛鵬忽然看向了東方,緩緩開口道,「來了。」

    魏嬰等人聞言齊齊側頭看去,幾名老兵趴在地上,耳朵細細聽著地面,忽然臉色一變道,「是騎兵,大股的騎兵,迎戰,準備迎戰。」

    一百餘左戍衛的兵士,握緊了盾牌刀槍,弓手則搭箭在弦,凝視著東方。

    東方,在距離眾人一里地的高崗上,忽然一騎緩緩浮現,停在了高崗上。

    這騎兵身上披著鎧甲,臉上帶著面具,僅留下一雙黝黑明亮的眼睛在外面,座下一匹鹿蜀獸,前蹄刨著地,只是轉眼間,第二騎,第三騎......近兩百騎兵立在了高崗上。

    隨著為首百夫長長劍高高一舉,兩百騎兵俯衝下來,嘴裡發出嗚嗚的嚎叫聲,朝著左戍衛糧車俯衝下來。

    糧車旁,薛鵬一揮手,薛甲等人十名新兵列成了一線陣,每隔一丈站著一人,同時抬起了手中的符槍,對準而來前方俯衝而來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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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