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七十一 1號大案

  舒廣秀的一掌中,有萬念俱灰的心意,這掌一打出,彷彿整個天地都因爲這意念而黯然失色。

  郝廣德能從舒廣秀的這一掌中感受到她的無比失落。

  郝廣德知道這是舒廣秀在吳飛龍離開她之後,一連八年,前四年,她幾乎都在屋裏閉門不出,後四年,她雖然從屋裏出來了,但是她從來沒跟人開口說過話。情感的萬念俱灰,才讓她從宗門的雙修功法中,獨闢蹊徑,悟出了萬念俱灰的修煉法門,從此舒廣秀的進境一日千里,從一個小暗勁武者,後來居上,從暗勁到化勁,連破數道關口,最後達到了築基境。

  郝廣德知道舒廣秀的練功法門,當然也知道她的功法特點,只是郝廣德從來沒跟舒廣秀真正交過手。當然,在舒廣秀受情傷之前,兩人倒是有過對練經歷,但是後來舒廣秀受了情傷,整整八年從未與人說過話,更別提交手了。後來舒廣秀進境一日千里,把郝廣德拋在了後面,當然就更不會與郝廣德交手了。

  但是舒廣秀的練功法門,郝廣德是知道的,其實不光郝廣德知道,整個龍鳳道都知道舒廣秀是從萬念俱灰中悟出的獨到法門,但是卻沒一個人能夠複製舒廣秀的練功法門。

  不過,郝廣德也畢竟是築基境的實力,修煉的又是正宗龍鳳道的功法,基礎紮實,內勁渾厚無比,不過郝廣德知道舒廣秀的這一掌的威力,他並沒有硬接舒廣秀的這一掌,而是用拳腳開路,從舒廣秀的一掌的邊緣中,破開一道縫隙,郝廣德竄了出去。

  這一掌雖然說的簡單,彷彿郝廣德也躲的容易,但是實際上,舒廣秀給郝廣德的壓力之大,只有身在其境的郝廣德知道。

  舒廣秀見郝廣德躲過了自己的一掌,她接著又打出了第二掌,第三掌,掌勢綿綿不絕,但是其中的萬念俱灰意味更濃,甚至這連續的掌法,已經在郝廣德的周圍佈滿了萬念俱灰的情緒,這種情緒嚴重的影響了郝廣德的發揮,郝廣德感覺自己的精神上佈滿了萬念俱灰的情緒,讓他感覺拼下去毫無勝算。

  郝廣德被這萬念俱灰的情緒影響,精神有些恍惚,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終於被舒廣秀一掌給結結實實的打在後背,被打飛了出去,飛到了臺下。

  其實舒廣秀的這一掌,就算不能打死郝廣德,也至少可以打去郝廣德的半條命,但是舒廣秀在這一掌打到郝廣德的身上之前,收回了一半的力道,只是把郝廣德給打飛了出去,讓他受了傷。

  郝廣德畢竟是舒廣秀的同門師哥,兩人的同門之情深厚,而且舒廣秀也知道這個師哥一直喜歡自己,自己才在一掌打下去之前,收回了一半的力道。

  郝廣德敗了。

  所有人都感覺郝廣德敗的不冤,因爲這幾乎是一場一邊倒的比武,舒廣秀一直在壓著郝廣德打,而且舒廣秀只用了十幾招,就蓄勢已成,把郝廣德給打飛了出去。

  雖然說打了十幾招,似乎很多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這十幾招在舒廣秀這樣的築基級強者的手中,不過就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甚至還要短。

  可以說,高手比斗的過程,時間都是極短,一兩個呼吸之間,就要分出勝負。但凡是打的時間長的,打來打去,不見勝負的,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兩人確實勢均力敵,二是那比斗的兩人一定不是高手。

  第三場,代表隱仙派出戰的舒廣秀勝。

  除了第一場平局,第二場,第三場都是隱仙派取勝,看來這次隱仙派取得五局三勝已經基本沒有懸念了。

  唐丁剛要跟天王示意,看看是自己先上,還是他先上的時候,唐丁就感覺到人羣中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血氣升騰,而這血氣升騰的方向正是剛剛郝廣德跌落的方向。

  郝廣德跌落在臺下之時,所有人都向他看去,不過當他們看到郝廣德坐起來,自己運功療傷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從他身上移走,轉而注意臺上的下一場比武人選。

  唐丁注意到郝廣德體內突然泛起了強大的血氣,比之前的他血氣強大了兩倍有餘,他這是用祕法激發了身體潛能嗎?

  唐丁不得而知。

  唐丁轉而看向舒廣秀,此時的舒廣秀也一臉凝重,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郝廣德的變化。

  郝廣德的氣血突然變的強大,讓舒廣秀也心中疑惑。

  唐丁不知道郝廣德到底怎麼就變的這麼強大,但是唐丁卻知道這樣的郝廣德一定不是舒廣秀能夠對付的。

  未免夜長夢多,唐丁馬上就張口宣佈,「第三場比武,舒宗主勝。下面我們」

  「等等,著什麼急,我還沒比完呢!」郝廣德激發了氣血之後,重新跳上了擂臺。

  唐丁沒想到郝廣德的激發氣血如此之快,快到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此時的郝廣德,周身氣血充盈,舉手投足之際,彷彿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你,你竟然修煉了龍鳳劫?」舒廣秀帶有無比驚訝的語氣問道。

  「龍鳳劫也是我龍鳳道先賢創出來的祕法,爲什麼我不能修煉?」郝廣德反斥道。

  「哼,龍鳳劫的創始人的確是我龍鳳道中人,可是他因爲傷天害理,違背倫常,已經被當時的龍鳳道宗主逐出龍鳳道,龍鳳劫是傷天害理的功法,你竟然背地裏修煉?」舒廣秀的語氣顫抖,顯然是有些氣急,「我說前幾年,怎麼我總聽說我們周圍村鎮周圍經常有女子被女幹淫,當地政府和公安機關一直找不到兇手,原來這兇手就是你!」

  舒廣秀最近這幾年一直聽到周圍村鎮裏有傳言,說是經常有處女被強女幹,甚至有的時候,這個案犯之兇殘,一晚上女幹淫三人,而且這些被女幹淫的女子,無一例外都是處女。當地的縣市公安局專門成立了專案組,卻也沒調查出個所以然。此事在周圍的縣鄉影響巨大,而且還驚動了省廳,但是即便省廳下來的刑偵高手,卻也一直找不到這個強女干犯。

  此案影響之惡劣,在這三四年間,一直被列爲省廳一號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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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七十二 藏陰於穴

  雖說這個強女干犯犯了這麼多案子,一個接一個,甚至一晚上作案好幾起,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留下半點線索,甚至被強女乾的女孩身體裏也沒留下案犯的體液。

  所以,公安機關就推斷這個案犯可能身體上有缺陷,一直在按照這個思路尋找案犯。

  但是時至今日,這個案犯一直逍遙法外,案件也因爲大概一年以前,或許這個案犯因爲鋪天蓋地的搜捕,而停止作案,最後不了了之。

  正因爲省廳並沒有把這一號大案調查出個所以然,所以在羣衆中,此案影響甚大。

  甚至當時的周圍高中都停止了晚自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哪怕到今日爲止,青城山一帶周圍縣鄉的居民,家中有女孩的,都嚴禁女孩外出。

  正因爲這個案子影響很大,所以就連不出世的龍鳳道都聽到了風聲。雖說龍鳳道是超脫於世俗之外的超級宗門,但是在周邊發生這樣的事,龍鳳道也有義務維護當地的一方安寧。

  龍鳳道也派出了自己的人調查。

  根據調查人得出的結論,這個案犯很小心,而且武功奇高,很有可能是古武修者,而且很多人推測,這個古武修者很有可能是流竄犯。

  當然,龍鳳道當時也懷疑過是否是龍鳳道的外門或者內門弟子作案,但是經過了從下往上的篩查,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

  只是這排查並沒有排查到身爲龍鳳道長老,而且還是龍鳳道的兩名築基境強者之一的郝廣德頭上。

  是啊,就算是龍鳳道派出去的調查組,誰敢去查郝廣德啊,先不說郝廣德築基境高手的實力,就說他這個身份,調查組誰又敢調查到他身上去?

  之前,舒廣秀過問過這個案子幾次,對這個案子也有深刻印象,後來,這個案犯不再作案,舒廣秀也就漸漸的把事情放下了。

  按照調查組的結論,這個犯案的流傳古武高手,遠走他方,不在此地作案了。

  說實話,舒廣秀想到過這個案犯有可能是龍鳳道內部的弟子,但是卻從來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郝廣德。

  因爲郝廣德在宗門的形象一直是剛直,正面,雖然有時候有些小肚雞腸,但是絕對是個嚴於律己的人。

  而且當時舒廣秀也想不通郝廣德爲什麼會那麼做,完全沒有理由。

  但是現在舒廣秀看到郝廣德修煉的龍鳳劫,她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龍鳳劫是龍鳳道一位旁門左道人士所創。龍鳳劫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文雅,似乎還有些意境,但是這只是被冠上的好聽的名字罷了。

  真正的龍鳳劫是骯髒不堪的。

  龍鳳道之所以叫龍鳳道,是因爲龍鳳道的主流功法是陰陽雙修,龍鳳就暗指陰陽。陰陽雙修,其實就是男女一起修煉,一個人採陰補陽,另一個人則返陽補陰。

  但是龍鳳道出過一位叫劉七七的人,他在偶然之中發現,吸取女人的元陰,可以增強自身的功力,而且吸收的越多,功力就越強。當然這種吸收不能悶頭吸收,還要有獨特的法門化解,因爲陰氣積累的越多,人體會大受影響,身體的陰陽會失去平衡,於是這個劉七七就悟出了一種功法叫龍鳳劫,專門剋制這種平衡,讓吸收來的女人元陰,蘊含在自己氣血中,增強自己的氣血。

  這種功法獨闢蹊徑,藏陰於竅穴之中,平時身體上不見這種陰氣,只有用特殊的法門激發之後,陰氣才會從竅穴中涌出。

  這突然涌出的陰氣,在短時間內會把身體的氣血推發到極致,發揮出遠比平時強大的多的力量,這就好比是龍劫持了鳳,然後突然變的強大,但是這種龍劫持鳳是有後果的,鳳也會反噬龍,這就是龍鳳劫。

  「兇手?何謂兇手?我最多不過算是借用一下她們的元陰而已。」郝廣德嘿嘿一笑,氣息強大而自信。

  舒廣秀已經被郝廣德的不要臉給驚住了,無語了,「你,你,」

  「其實,我早就幻想有這麼一天的到來,當年你從我手中奪走了宗主之位,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拿回來,不如我們就在此賭一局大的,輸的人,乾脆放棄宗主之位,怎麼樣?」郝廣德饒有興趣的看著舒廣秀,彷彿宗主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再說一遍,宗主之位是師父傳給我的,不是我從你手中奪來的,而且龍鳳道的宗主,必須是有德之人,你不配。」舒廣秀的話擲地有聲。

  「那好,那就別怪師哥心寒手辣,辣手摧花了。今天,我不光要勝過你,而且還要把你打死,我看看龍鳳道除了我還有誰能阻擋我繼承宗主之位!」

  郝廣德無時無刻不想著變強。從他偷偷修煉龍鳳道的禁忌龍鳳劫就看的出來,不過這龍鳳劫也有副作用,突然激發了血氣之後的強悍,之後血氣會萎靡不振,而且功力還會有不同程度的退化。

  這也是爲什麼郝廣德修煉了龍鳳劫,還要夢想著進入瑤池仙境的原因,就是因爲這龍鳳劫其實並不算奇功異法,而是旁門左道。如果沒有今天這樣的特殊情況,郝廣德不會使出龍鳳劫。

  只是,郝廣德今天被逼的慘了,而且丟了大人,他必須爲自己找回顏面,當然,也爲了在奪取瑤池之鑰的過程中,爲自己撈得足夠的資本。

  郝廣德的拳突然一緊,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然後猛的一頓地,一拳向前面的舒廣秀打去。

  舒廣秀的實力雖然強過郝廣德不少,但是這次的郝廣德是激發了血氣的郝廣德,舒廣秀再次使出她的成名絕技萬念俱灰掌的時候,自己的萬念俱灰儼然已經蓋不住郝廣德拳中那血氣翻騰的氣息了。

  高手的對決,其中有一半的因素是氣息的強弱。

  舒廣秀畢生練就的功法,如同一個可以蓋住一切的穹蓋,向郝廣德整個人蓋去。但是郝廣德的這一拳,卻如同卯足了勁道的炮彈,在跟穹蓋接觸的剎那,一下就轟破了穹蓋。

  舒廣秀被郝廣德這一拳打的倒飛而出,這是一個跟剛剛相似的場景,只是換了主角而已。

  不過舒廣秀這次被打飛,比之前她打飛郝廣德時候飛的還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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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七十三 由愛悟道

  「秀秀。」龍虎道人看到舒廣秀被打飛,他騰身而起,想要去扶住舒廣秀。

  可是舒廣秀被打飛的速度太快了,龍虎道人只能追著撞散桌子的舒廣秀跑去。

  誰也沒想到,還是那兩個人的大比武,結局竟然會大反轉。

  之前明明是舒廣秀壓著郝廣德打,而且打的郝廣德毫無還手之力,短短的片刻,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但是剛剛,「滿血復活」後的郝廣德,一招之下,就把舒廣秀給打了出來,難道他之前隱藏了實力?

  一定是的,要不然就是兩人有貓膩。

  「師父!」鳳菲菲看舒廣秀被打飛,她也跑了過來。

  唐丁也來到師父身邊,看師父和舒廣秀的弟子傷心欲絕,唐丁心裏也不好受,畢竟舒廣秀是爲了幫隱仙派出頭而受傷,更何況她跟師父還有不爲人道的親密關係。

  舒廣秀看到龍虎道人抱著自己,她向他一笑,「我沒事。」

  「秀秀,是我對不住你,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才上的擂臺,你這樣,我」龍虎道人哽咽的難以發聲。

  「胡說,這怎麼是爲你呢,我這是爲了維護古武圈子的公平道義。」舒廣秀嗔怪道。

  「嗯,我懂。」龍虎道人用了一個你我都懂的眼神。

  聽到了舒廣秀和師父的對話,唐丁再用望氣之法,仔細的看了下舒廣秀,唐丁發覺舒廣秀的傷勢並沒有那麼重,可能是因爲她在受到了郝廣德的一拳的時候,用自己的勁力抵消了郝廣德大部分的拳勁。

  「我說你們還比不比?比的話就趕緊,不比就趕緊宣佈勝負結果,別光顧著談情說愛。」郝廣德在一旁見到自己曾經的女神跟人卿卿我我,他就格外的不耐煩。

  龍虎道人抱著舒廣秀站起來,把她往地上一放,「讓我來!」

  舒廣秀還在享受這龍虎道人懷抱的感覺,突然被自己放下,她並沒有感受到空落落,反而感覺自己被濃濃的愛包圍,因爲她能感覺到龍虎道人對自己的關心。

  舒廣秀從這時隔許久中再次感受到了龍虎道人遲到的愛,她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這種幸福感,跟之前舒廣秀的萬念俱灰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就好像寸草不生的沙漠環境,突然變的風調雨順,種子隨便落到地上都能夠發芽。

  這突然把舒廣秀包圍的幸福感,讓她的心底不再荒蕪,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愛的力量。

  世人都知道仇恨的力量,相當強大,能完成很多人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與此對應,愛的力量也是相當巨大,沉浸在愛中的人,可以形成一個以兩人爲中心的小天地。

  舒廣秀之前由萬念俱灰悟出的功法,此刻被愛包圍,讓愛在萬念俱灰中生根發芽,把愛融進了功法中,猶如干涸的沙漠,變成了綠洲。

  「怎麼,舒廣秀打不過我,讓你上了嗎?」郝廣德饒有意味的看著郝廣德,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雖然郝廣德勝過龍虎道人那是肯定的,就算沒有提升氣血的郝廣德,也能夠完勝不過是化勁境界的龍虎道人。

  可是,郝廣德一上來就殺了郝廣德,那會顯得吃相太難看。畢竟這是一場他跟舒廣秀的比武,舒廣秀雖然還站著,但是她已經敗了,郝廣德似乎沒必要出手。

  就算是舒廣秀還堅持要打,郝廣德會讓舒廣秀敗的更慘。

  舒廣秀可能就是因爲這一點不上來打,而換了吳飛龍來,可是吳飛龍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化勁,在自己這築基級強者的面前,根本不夠看。

  由此看來,這女人舒廣秀也並不是那麼愛吳飛龍,要不然她能讓自己男人上來送死?

  而且面對一個普通化勁,郝廣德根本就沒有打的興趣,他可以在三招之內,就必定要了這龍虎道人的命。只是這龍虎道人身份不一般,他是龍鳳道宗主舒廣秀的老情人,是隱仙派宗主唐丁的師父,要打死他,關鍵是要平息唐丁和舒廣秀的怒火,雖然郝廣德經過氣血強化後,已經不怕這兩人的任何一人,但是如果兩人圍攻自己呢?而且就算不圍攻,他們如果要等自己這強化氣血反噬後的虛弱期,那隨便一人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郝廣德就算想要殺死吳飛龍,也要佔一個理。

  「我上,不是因爲秀秀打不過你,而是因爲我看不慣你的囂張行徑。」龍虎道人怒道。

  「囂張?這是你的託詞吧?這裏可沒有囂張不囂張。如果是私人恩怨,咱們可以等比武完再解決,如果是正式的比武,那你這算是第三場還是第四場?唐宗主,你怎麼說?」郝廣德看向唐丁,想聽聽唐丁的說法。

  不管唐丁怎麼說,今天郝廣德註定是贏家。如果唐丁說這算是正式比武,那自己將連贏兩場。如果這是事後解決的個人恩怨,那好,反正大家都聽在耳中,回頭自己殺了吳飛龍,那旁人也無話可說。

  至於舒廣秀,郝廣德已經完全不放在眼中了,她已經敗了。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舒廣秀有些失神,因爲舒廣秀的失神,她並沒有阻攔龍虎道人的前行,等她反應過來,龍虎道人正在跟郝廣德僵持著。

  唐丁此時也說了話,「師父,這是正式的比武,你還是先照顧舒姨去吧。這局就算我們」

  「等等,這一局還沒比完,怎麼就能判定輸贏呢?」舒廣秀揚聲說道。

  「秀秀,你,你還是休息一會吧。」龍虎道人勸舒廣秀道。

  「沒事,剛剛只是一時失手,我這個師哥我瞭解他的實力,你放心吧。」舒廣秀眼中滿是愛意看著龍虎道人,對他的關心照單全收。

  龍虎道人見自己勸說不動舒廣秀,於是看向唐丁,想讓唐丁勸勸她,不行這場比武咱們直接認輸算了。

  可是唐丁說的話,卻差點讓龍虎道人氣的罵娘,「師父,我覺得舒姨說的有道理,這場比武確實沒有打完,咱們先下去等著,等打完再說。」

  龍虎道人怒氣衝衝的看了眼唐丁,心道:你這是沒懂我的意思還是怎的?我是擔心你舒姨,你小子當宗主也變的太無情了吧,只顧得自己的責任,不顧你師孃的安危?

  雖然她現在還不是你師孃,可是龍虎道人有預感,如果這次能夠平安度過這場危機,而且兩人又能平安無事的話,那舒廣秀還真有可能成爲唐丁這小子的師孃。

  「嘿嘿,師妹,這才是你的個性,那我們就再比一場。」郝廣德不怕跟舒廣秀跟自己鬥,自己以祕法激發了竅的氣血,功力在短時間內更上一層樓,他不信,舒廣秀也有此祕法?

  郝廣德心底有些舒廣秀跟自己比,那自己就有機會讓她輸的更慘,甚至是打死她,那樣龍鳳道的宗主就是自己的了。

  龍虎道人跟著唐丁往臺下走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唐丁,希望跟唐丁說說自己的想法,或者讓唐丁跟自己解釋一下爲什麼他不直接讓舒廣秀認輸,是不是真的把宗門名譽看的比人的生命還重要?

  在龍虎道人的心目中,唐丁並不是這樣的人。

  對,唐丁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他之所以贊成舒廣秀重新跟郝廣德比武,那是因爲他的望氣術,看到了舒廣秀體內煥發的強大氣血。

  儘管唐丁不知道舒廣秀爲什麼在段時間內會有如此變化,是不是也跟郝廣德一樣激發了體內的祕法,但是他卻知道舒廣秀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就算舒廣秀是激發了祕法,那也是已經激發了,唐丁更不能阻止了,因爲這會辜負舒廣秀的一片心意。

  「好樣的,來吧,師妹!」郝廣德緩慢拉開了架勢,然後一拳打向舒廣秀。

  舒廣秀看到郝廣德打來的一拳後,並沒有馬上還擊,而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彷彿再看她精心孕育的樹苗,又像看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這就是生的力量,有生,有感動。

  舒廣秀從萬念俱灰中悟到了愛的力量,體會到了愛的功法,內功心法也由死轉生,再次煥發生機,功力也更上一層樓。

  郝廣德的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舒廣秀伸出的手掌上,但是這一次,舒廣秀並沒有飛出去,只是上身往後微微一歪,腳卻依舊站在原地未動,似乎郝廣德的這一拳根本沒有什麼威力。

  在下面的觀衆看來,郝廣德這一拳根本就沒用勁,更像是兩個人之間商量好的演戲。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那些築基境以下人的看法,身爲築基境的高手們都看的出來,郝廣德的這一拳,蘊含了極其霸道的勁力,甚至比他剛剛把舒廣秀打飛出去的一拳,勁力更大。

  但是最令人吃驚的卻是舒廣秀,她竟然輕而易舉的藉助了郝廣德的這一拳,而且腳步並沒有退半步。

  沒有望氣術的人可能看不出來舒廣秀這招的玄妙,但是唐丁卻看的出來。他並不奇怪舒廣秀爲何會一動不動,他奇怪的是舒廣秀爲何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悟出了拳中至理。

  唐丁眼中的舒廣秀,就是一株生根發芽了的大樹,然後這株大樹在風雨中傲然屹立,無懼狂風暴雨。

  郝廣德的這一拳就彷彿是狂風暴雨,但是卻奈何不得舒廣秀這棵深深紮根地下的大樹。而郝廣德的這一拳的力量,都被舒廣秀傳遞到了大地。

  郝廣德反倒是被舒廣秀這株大樹的反彈之力,給反彈了出去。

  舒廣秀這一掌,讓大家驚訝。

  但是讓大家更驚訝的還在後面,舒廣秀還沒等郝廣德落地,她又追了上去,雙掌輪流出擊,打的郝廣德節節敗退。

  但是在唐丁眼中,舒廣秀打的遊刃有餘,時而力道半出半含,時而力道猛烈狂暴,又有時引而不發,這忽大忽小的力道,卻又足夠讓郝廣德無法招架。

  郝廣德就這樣被舒廣秀打的邊躲邊退,一直退到了擂臺邊上,才最後被舒廣秀突然爆發出的力道給打的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舒廣秀這並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故意不去擊敗郝廣德,這只是她的戰術。

  因爲郝廣德激發了氣血之力,這氣血之力激發之後,不光拳勁會大增,而且他身體的抗擊打能力也會變的超強。

  這氣血之力激發後的身體,就算是舒廣秀這樣悟出了心力的高手,一時之間,也無法打破。

  所以,舒廣秀只能智取。

  這氣血之力在一定時間內有效,舒廣秀不可能把戰鬥拖到郝廣德氣血之力失效的那一刻,她只能讓郝廣德耗盡這氣血之力,這激發後的氣血之力,雖然有一定的使用時間,但是如果在段時間內大量使用,那肯定使用的時間會短的多。

  所以,舒廣秀就或吐或含的力道,跟郝廣德對拼,郝廣德可不知道舒廣秀那一招用了一半力道,那一招用了全部力道,所以,他的防守一直是全力防守。

  郝廣德的消耗,比舒廣秀多一倍,就這樣,舒廣秀耗光了郝廣德激發出的竅穴中的氣血之力,最後把他打的傷重吐血,倒飛而出。

  重新站定後的舒廣秀,並沒有像勝利者那樣趾高氣揚,甚至她都沒時間在臺上停留,而是向著對自己滿是關心,滿是愛意的龍虎道人走了過去。

  舒廣秀體會到了愛的力量,才悟出了跟她之前截然不同的功法,愛的力量要遠遠強於仇恨的力量。

  第三場比武,雖然一波三折,但是總算是結束了,結局雖然幾多波折,但是卻是舒廣秀取得了勝利。

  三場比武,隱仙派勝了兩場,平了一場。

  這場比武的發起者張珺婕一方,卻僅僅取得了一場平局,戰況對張珺婕很不利,不過張珺婕臉上並沒有氣憤等惱怒情緒,她很平靜,有種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的感覺。

  第四場比武,張珺婕一方出戰的人是來歷神祕的築基境強者東方裘,雖然東方裘有些娘娘腔,但是卻是一不折不扣的超級高手。

  而代表隱仙派出戰的則是天門宗主,天王。

  天王的來歷更神祕,傳說中的天門是跟最高權力機關合作的,但是又超脫於機關之外,兩者之間互爲依存,互有需要。

  雖然如此,天門本該有極大的名氣,但是實際上卻少有古武宗門知道天門的情況,儘管天門頂著一個三大超級宗門的名頭。

  天王就是在這其中有超然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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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七十四 天門之祕

  東方裘個頭不高,又很瘦,給人的感覺好像身體很單薄,非常不陽剛,好似女人樣。

  東方裘的勁力走的陰柔路線,但是這並不能說因爲東方裘的人顯得陰柔,就忽略了他的實力。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他陰柔又單薄的身體下,隱藏了洶涌澎湃的勁力。

  東方裘,不知道是不是受之前三戰兩敗的影響,反正他的臉仍舊是那副陰沉的模樣。

  而天王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下場要比武的根本不是自己,「開始吧!」

  聽到天王說的這聲開始,東方裘動了,他的腳下猶如裝了一個氣墊,向天王彈出的同時,一拳轟向天王的胸口。

  而天王雙臂交錯,架住了東方裘的這一拳。

  東方裘的這一拳,只不過是試探性的進攻,他的主要進攻方式是後拳,在他打出了這一拳後,另一拳已經在途中了。

  唐丁知道天王的雙臂交錯,可不單單是防守,這一招跟太極拳的如封似閉類似,既是防守,同時又可以瞬間反守爲攻。

  果然,天王的雙臂在架住了東方裘的這一拳之後,瞬間胳膊一旋,變拳爲爪,一隻手抓住了東方裘的這一拳,同時另一隻手轟向了東方裘的第二拳。

  並沒有勁氣交擊的破空聲,兩人的拳拳相交,都如同打在了棉絮上,但是兩人的勁力卻透過了「棉絮」,鑽進了對方的體內,兩人同時向後蹬蹬瞪的退了好幾步,並同時被對方的暗勁所傷。

  「咦」兩人發出了同樣的聲音,彷彿對對手打出的這一拳非常好奇。

  這兩人給唐丁的感覺非常奇怪,唐丁內心好像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但是卻不能確定。

  這兩人在「咦」了一聲之後,然後又幾乎同時向對方出手,東方裘雙指併攏,向天王的心口點去。

  東方裘的速度雖快,但是天王的也不慢,甚至比他更快。當然這個速度快慢不好比較,因爲這不是賽跑,天王顯得比東方裘更快是因爲東方裘越過的距離遠,而天王向旁邊躲閃的距離近,所以看起來好像天王更敏捷一些。

  天王向右踏出一步後,閃到了東方裘的左邊,與此同時,天王也是雙指併攏,點向東方裘的左太陽穴。

  東方裘身體一蹲,躲開了天王的這一指,同時左臂向上一擡,一旋,把天王的這隻胳膊給架了起來,而東方裘的右手卻同樣兩指併攏,再次向天王的胸口點去。

  雖然兩人點的部位不同,但是卻給了唐丁一種感覺,這兩人的招式非常類似。之前唐丁在兩人第一次拳拳相交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兩人似乎都對對方的勁力很是驚奇。那時候,唐丁就感覺到了奇怪。只是那時候唐丁卻沒有看到兩人的指劍。

  但是此刻,唐丁看的很清楚,兩人的招式有些類似。

  東方裘點向天王胸口的一指,天王並沒有束手待斃,他也並指點向東方裘的小腹氣海。

  這兩人的交手讓人眼花繚亂,甚是好看,甚至給人一種花哨的感覺。

  但是唐丁知道兩人的交手並不是花哨,而是兇險萬分。這兩人不再向最開始那樣拳拳相擊,互相退後,而是都雙指併攏,兩指如劍,表面上似乎是在拼指法,實際是在拼劍法。

  爲什麼兩人拼指法後,並沒有互相刺中對方?那是因爲這指法中蘊含的勁力太強大,一旦被刺中,就如同被利劍刺中一般。

  兩人的交手,開始時候是拼劍的兇險萬分,但是後來不光光是拼劍,而是腳上都踏在了虛空中,這可以說是速度快的結果,其實更是兩人功力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或許臺下的那些普通的古武者眼中,東方裘和天王的交手,只是眼花繚亂而已,完全沒有之前的舒廣秀和郝廣德交手那麼一招見勝負的直接,但是唐丁卻完全看的出來,天王和東方裘的交手,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境地。

  東方裘和天王交手,看似勢均力敵,但是卻招招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而且兩人的身法,早已經不是踏在了實地上,而是懸浮在離地三寸高的虛空中。當然,這些情況,臺下的普通武者是看不出來的,因爲東方裘和天王兩人早已經成了兩道虛影,甚至他們都看不到兩人的位置。

  唐丁心中凜然,這兩人不光指法相似,就連輕身功法也很是相似。

  難道這兩人竟然是師出同門?或者說東方裘曾經也是出自天門,所以他的功法才跟天王類似?

  這也不對,看兩人剛剛交手時候,同時發出的那聲「咦」,就足以說明兩人應該是不認識的。

  據唐丁所知,東方裘是出自瑤池仙境,而天王則是出自天門,瑤池仙境和跟天門雖然距離並不算太遠,可是也不近,瑤池仙境在崑崙山,而天門則在天山,這兩者並沒有從屬關係,可是既然兩人不認識,爲什麼兩人功法又相同呢?

  唐丁百思不得其解。

  唐丁曾經在京都大飯店跟東方裘交過手,當時他就發現東方裘走路時候並沒有踏在實地上,當時這情況讓唐丁無比驚駭。

  唐丁第一次見到天王,也是在京都,當然,他見到天王要比見到東方裘早的多,當時天王在唐丁的心中,曾經那基本等同於天一般的存在。當初,唐丁感覺天王就是他今生不可逾越的高山,可是如今,唐丁已經站在了跟高山齊平的山巔。

  這兩人雖然厲害,可是如今唐丁早已不放在眼中,只是唐丁好奇的是兩人爲什麼功法會如此類似?

  兩人有些勢均力敵,這應了咱們之前說的那句話,高手比武還能夠僵持的情況,那一定是雙方勢均力敵。

  這兩人不光是勢均力敵,而且招式和身法都幾乎相同。

  「你到底是什麼人?」東方裘雙眼緊緊盯著天王,驚疑不定的問道。

  「我還沒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我天門的劍指絕技?」天王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這情況跟天門的建立有很大的關係。

  天門,曾經並不是天下三大修仙門派之一,甚至天門都不是一個古武宗門。

  這天下三大修仙宗門,天門成立的最晚,而且也最神祕。

  當然這神祕是對於外人而言的,外人只知道天門從建立之初,就一直跟掌控東方大地的最高政權合作,在知道內情的高層心中,這天門是他們處理一些難纏人物的終極絕招,當然天門還有個特殊的作用,是當權者作爲囚禁那些無法無天的異能者的地方。

  可是這只是當權者的認爲,在天門內部的高層,他們所知道的天門可不僅僅是這樣一個地方。

  很多天門的人都奇怪,爲什麼天門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有築基境的超級高手天王,還有門下的天門九子,不說天王,單說這天門九子任意拿出一個,就可以解決掉當權者周圍所有的警衛,把這當權者的生命掌控在手中。

  按理說,有這樣的實力,完全沒必要聽從別人的話,甚至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或者直接把當權者變成天門的傀儡?

  但是天門建立的上千年,卻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爲什麼?不是因爲天門的天王覺悟高,也不是因爲天門沒能力做到這一切,而是因爲天門另有苦衷。

  天門的苦衷是什麼?天門的苦衷就是傳說中的一處神仙福地,瑤池仙境。

  天門本是進入瑤池仙境的一道關門,也可以說是瑤池仙境的前哨站,進出瑤池仙境,首先要通過天門所管轄的這道門,天門受瑤池仙境管轄,也是瑤池仙境在人間的代言人。但是因爲有一代的天王,驚才絕豔,不願意受瑤池仙境的束縛,脫離了瑤池仙境,並損毀了其掌管的所有進入瑤池仙境的瑤池之鑰,帶著宗門大舉搬遷,脫離了瑤池仙境的控制,自立了門戶。

  也就是如今的天門。

  天門自立門戶之後,急需發展壯大,同時最大的威脅是躲避瑤池仙境的報復。

  雖然那一代天王損毀了他所掌控的所有瑤池之鑰,及瑤池之鑰的製作方法,但是在瑤池仙境中,卻並不是只有這麼多瑤池之鑰,在瑤池仙境的最高權利人西王母那至少也有一把瑤池之鑰,還有當時的九天玄女,她可是會製作瑤池之鑰的方法,所以天門的舉派出逃,雖然損毀了所有的瑤池之鑰,並不代表他們就能高枕無憂。

  實際上,天門每一位當權者,也就是每一代天王都必須時刻注意著瑤池仙境的報復。

  就因爲這個,所以天門必須隱姓埋名,且不斷髮展宗門實力,以應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來自瑤池仙境的敵人。

  於是,天門就跟每一代的掌權者合作,幫他們處理他們無法處理的異能者,或者叫有天賦者更合適一些。

  天門幫他們處理這些人的時候,同時也是爲自己宗門選拔人才的舉措,因爲這些人本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話人家掌權者自己就處理了,根本用不著天門的幫忙。

  所以,久而久之,天門就成了掌權者口中的「天字一號監獄」,專門關押那些他們對付不了的「高手」。

  比如,唐丁就是這麼被抓進來的。

  被抓進來的這些人,會被像犯人一樣關在天門之中,天門會給他們吃一種特殊的藥,這種藥可以讓他們的內勁盡失。

  這既是天門防止這些人逃跑的舉措,更是天門爲自己選拔弟子的方法。

  讓他們失去內勁,這還怎麼選拔?

  當然能選拔。

  因爲每一個高手,必須要過的一關是自己的內心,只有戰勝了自己,才能修煉出絕世武功。練功是孤獨寂寞的過程,而且還要克服內心慾望,最後才能成就絕世功法。

  天門讓這些人失去內勁,是對他們自己的磨鍊,磨鍊他們的內心,讓他們戰勝自己。看看他們有沒有決心,推倒自己之前的成就,重新再來?

  但是,說實話,大部分被關在天門監獄的人,都在失去內功和異能的情況下,自暴自棄,根本無法重新拾起修煉,能夠做到從零再來,重新修煉的人,寥寥無幾。

  如果真有這樣重新開始,並且能夠有一定成就的人,那他鐵定將是天門重點培養的人,只是絕大多數的「犯人」並不知道而已。

  天門九子,就是從這些能夠戰勝自己,克服自己內心的人中選拔出來的。要不然,天門九子也不會每代只有九人,甚至有時候九人都湊不齊。

  實際上不光天門九子是從這些失去內勁的「犯人們」中間選拔出來的,就連每一代的天王都是從這裏選拔出來的,當然,絕大多數的天王都是從天門九子中選出來的。

  當然,也有例外。

  比如唐丁。

  唐丁的驚才絕豔,在當時就被天王所看好。他不另闢蹊徑,用他自己的方法剋制了散功藥,並且還成功的從天門中逃了出來,並且對天門九子造成了嚴重的死傷。

  當時天門九子恨不得能夠食唐丁之肉,喝他之血,在天王不在的情況下,派出了強大陣容,準備殺死唐丁。

  但是當天王回來後,聽說了唐丁的事,天王就放棄了對唐丁的追殺,放了他一馬。

  對,天王是愛惜人才,當然也是積蓄人才。他想看看唐丁到底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

  天王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再去跟唐丁見面,邀請他加入天門,做下一代的天王。

  對,你沒看錯,天王的確是打算讓唐丁接替自己的位子,蹦過天門九子,直接繼承下一代天王。

  天王,從「犯人」中,直接選拔,這並沒有先例,因爲之前都是從天門九子中選出來的。

  不過,天王確實非常看好唐丁,才有了他這一驚世駭俗,但是卻從未對人說起過的決定。

  只是後來天王沒想到唐丁竟然是隱仙派的宗主,這讓他又嫉恨,又失望。

  天門和隱仙派雖然都是天下三大修仙宗門之列,但是隱仙派的名頭比天門要響亮的多,天王就算想跟唐丁談談,也說不出口,因爲他實在沒有半點優勢。

  後來,天王想通了這點,也就釋然了。

  不能繼承天王,卻成了隱仙派宗主,天王很想認識一下,這個收唐丁爲徒的師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簡直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這次,聽到隱仙派舉行大典,天王還是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唐丁之前遺落在天門的寶物,既是物歸原主,又是攀情結交。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七十五 0鈞1發

  天王這次來大聖山隱仙派,本來目的是結交唐丁這個後起之秀,可是誰曾想竟然遇到了一個跟自己練有相同功法的人,這人極有可能來自瑤池仙境。

  這人不光會天門的劍指絕技,而且還會「虛空懸浮」身法,如果單單哪一種絕技,天王還不敢確認東方裘的來歷,但是這兩種絕技一出,天王再無懷疑,幾乎可以確定這陰柔的男子,就是來自瑤池仙境。

  天王一直關注唐丁,他對於唐丁尋找瑤池仙境的入口早就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唐丁一直尋找而不得的瑤池仙境,竟然有人出現在隱仙派的開宗立派大典上。

  只是這瑤池仙境的來人,究竟是爲自己來的,還是爲唐丁來的?

  天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這人的出現在隱仙派,而不是直接找上天門,那時不時就可以判斷他是爲唐丁而來?

  不過,即便他可能開始是爲唐丁而來,但是在看到了自己跟他的功法相似後,恐怕他就算想不注意自己,也難了。

  之前,天王倒是聽唐丁說過這東方裘和郝廣德等人就是爲瑤池之鑰來的,當時天王還以爲三人是偶然聽說了瑤池仙境的神奇,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天王本來並沒有在意,要知道,到了築基境這個層次的人,得到的信息也會比較多,知道瑤池仙境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天王這麼想也不是毫無根據,因爲東方裘是跟郝廣德一起的,而郝廣德又是龍鳳道的人。

  但是天王沒想到這東方裘竟然是從瑤池仙境出來的,自己應該早點跟唐丁溝通下,看看這瑤池仙境來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可以,要儘早想辦法應對。

  這是天王的想法。

  不過東方裘可不知道這些,當時天門脫離瑤池仙境可是個祕密,瑤池中人對這件事一直是祕而不宣,甚至很少有人知道瑤池仙境的外圍還有天門這個進出的通道,他們就更不知道天門的這段舊歷史了。

  東方裘雖然不知道天門的這段舊歷史,可是他卻看出來了天王跟自己頗有淵源。難道他也是從瑤池仙境出來的?

  不對,東方裘剛剛聽說了天王是來自一個叫「天門」的宗門,似乎這個宗門不論名氣還是實力,都很大。

  而且這個「天王」也對自己的來歷好奇,東方裘決定還是不想了,先打完這一局再說。

  東方裘之前其實並沒有完全展示過他的功力,但是這次他在跟天王對決的過程中,卻不得不展露最強實力,讓東方裘沒想到的是,這個天王竟然也是越戰越強,兩人竟不分勝負。

  不過天門那個曾經脫離瑤池仙境的老祖先,畢竟驚才絕豔,雖然修習的是瑤池仙境的道法,但是卻推陳出新,創出了自己的一套高超道術,名叫千鈞一髮。

  這千鈞一髮,是將力道集中於一條線,激發出去,可以不用接觸,直接用這條線傷人,就彷彿手中拿著一把無形的長劍一般。

  但是這功夫極難修煉,這不啻於手中拿了一把可以延長的「激光劍」,殺人於數米之外。

  這「千鈞一髮」,乃是天門的終極絕技,古往今來,能修煉成功的,不過五人。

  這一代的天王,修習千鈞一髮已經至少有三十年了,如今也只有小成。

  爲什麼說是小成?因爲千鈞一髮的絕頂境界,可以發出的距離是十米,也就是說,在十米之內,腳步不用移動,可以用這千鈞一髮,直接將對手殺死。因爲這精神力指揮內勁,發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不過天王的千鈞一髮,做不到殺人於十米之外,他的千鈞一髮的距離只有五米,距離這種道法的絕頂境界相差深遠,而且天王的千鈞一髮在短時間內只能發出一次。

  所以,這千鈞一髮雖然是頂級道法,但是對於天王來說,他只有一次機會。

  此時,天王跟東方裘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兩人「劍」來「劍」去,互拼著指劍,給人看似眼花繚亂,但是實則兇險萬分。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好在兩人的輕身功法,都極其靈活多變,再加上兩人功力又在伯仲之間,所以這才拼了足有五分鐘的時間。

  這五分鐘,對於天王和東方裘這種級數的高手來說,幾乎不亞於一場兩萬五千裏的長征。

  在兩人的一次勢均力敵的功力相拼後,都被對方的勁力所傷,分別後退了三步,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長出一口氣,略作調整。

  天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這口氣瞬間凝聚,然後踏前一步,向東方裘發出了他的這記蓄謀已久的「千鈞一髮」。

  這個機會與其說是天王等來的,不如說是天王自己創造的,兩人近身交戰的時候,天王根本沒有機會發出千鈞一髮,這千鈞一髮只有等到兩人相距一定距離,才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天王於是就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故意讓雙方對拼一記後,後退三步。

  這個距離雖然有些稍遠,但是卻一定能夠打的東方裘一個大吃一驚。

  爲了穩妥起見,天王還是踏前了一步,讓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了五米之內,然後發出了他的最強絕技,千鈞一髮。

  天王的千鈞一髮發出後,直刺東方裘的小腹。

  小腹並不是人體的要害,就算是普通人被刺中一般都不會死,更何況是東方裘這樣的高手。

  那爲什麼要刺小腹?這就是天王高明的地方。

  如果要刺東方裘的要害,比如說心肺,或者眉心、咽喉,正因爲這些地方都是要害,所以會引起東方裘的強烈警惕,更加上剛剛天王爲了一擊必中,他已經踏前了一步,東方裘肯定有所懷疑。

  而天王刺中東方裘的小腹,因爲小腹並不是要害,刺中不會死,所以東方裘才不會加以防範,而且這小腹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都算不上要害部位,但是對於一個古武高手來說,這裏卻是任脈行氣的通道,一旦這通道被刺中,古武高手的行氣必然受到影響,所以天王就是要讓東方裘的行氣受影響。

  天王的這一「千鈞一髮」刺中東方裘後,東方裘立時發出一聲「悶哼」,甚至他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他在低頭看的時候,天王的後續攻擊就到了。

  天王用連續的劍指,趁著東方裘氣息不順暢的時候,向他發出了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的攻擊。

  東方裘面對天王的劍指雖然能抵擋一部分,但是至少一半的劍指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東方裘終於敗了,他被天王的劍指,傷了達三十多處。

  不過幸運的是,東方裘撿回了一條命,因爲天王之前凝聚的「千鈞一髮」,用了他大部分的勁力,所以後來點在了東方裘身上的劍指,力道就輕了許多,這才讓東方裘撿回一條命。

  當然,如果天王執意要殺東方裘也可以,因爲東方裘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只要天王再出十幾二十招,就能夠擊殺東方裘,雖然天王內心裏極想殺死這個來自瑤池仙境的東方裘,只是今天是隱仙派大典,而且最重要的是天王不能殺死東方裘,因爲東方裘是瑤池仙境的人,一旦自己殺死他,那勢必把瑤池仙境得罪狠了,本來瑤池仙境不一定會找自己,如果殺了東方裘,在今天在場的這麼多人眼中,那一定會傳到瑤池仙境那裏,自己的所作所爲,一定會被瑤池仙境得知。

  這件事看似矛盾,實則不然。

  天王的確是想殺死天王,但是卻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死他,可以等這些人走了後,自己在半途截殺東方裘,畢竟他已經受了重傷,下次自己殺他的時候,易如反掌。

  這一場比武,又是代表隱仙派出戰的天王勝。

  雖然隱仙派只是藉助了龍鳳道和天門的兩位宗主,才取得了比賽勝利,但是卻沒有人會懷疑隱仙派的實力不濟。

  隱仙派的實力怎麼樣,大家早已有目共睹。隱仙派門下弟子,一個比一個強,幾乎挑出一個,就有開創一個普通古武門派的能力。

  如果只是弟子厲害這也就罷了,還有隱仙派的頂層實力,也讓人不敢小覷。

  幾位宗主夫人,那都擁有超強的實力,尤其是剛剛主持大局的行夫人,就有擊敗築基級強者的能力,還有其餘幾位,也都是化勁級的高手。

  此外,還有唐宗主的師父,師叔,還有那一衆坐在隱仙派宗門坐席內的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無一不是高手。

  隱仙派的宗主唐丁具體身手怎麼樣,他們可沒看見。不過這個不用親眼看,也能猜到一二。那肯定是一個可以與其他兩大超級宗門宗主並駕齊驅的一個超級高手。要不然,憑什麼龍鳳道和天門,都是跟隱仙派同等地位的宗門,卻非要上趕子幫隱仙派出頭?

  這可不是作秀,這是實打實的交手,而且他們的對手都是築基級。這種高手之間的過招,兇險萬分,動輒就是付出性命的代價。

  這其實也可以從另一個方面看出,隱仙派的實力。

  如果隱仙派沒有實力,當然不會有這麼多人上趕子爲隱仙派出頭。

  這本來定下的五局三勝制的比賽,也要落下帷幕了,因爲隱仙派勝了三場,平了一場,已經取得了三連勝,那這剩下的一場,就沒必要比下去了。

  很多人都不免有些遺憾,他們都沒看到隱仙派的宗主出手。

  還有那絕美的女子,自稱是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衆人也沒看到她有多厲害。

  這種情況下,兩人應該是不會再出手了,衆人都收拾下心情,準備去參加隱仙派爲大家準備的美味筵席了,隱仙派家大業大,這開宗立派大典的伙食肯定不會差了,大家都把比武的期待,轉變到了對美食的期待。

  不過衆人還沒聽到主人說請大家入席的話,他們自然不好意思馬上就去。而且大家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隱仙派的年輕宗主和那位自稱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兩人都站在了臺中間,兩人雖然誰也沒有動,但是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很快,就有人察覺到了這絲緊張氣氛,他們心底隱隱有了期待,看來自己等人期待的終極之戰,還是很有希望發生的。

  臺上的兩人,一個翩翩君子,風采如玉。一個長裙飄飄,美若天仙,但是此刻兩人確實劍拔弩張的對手。

  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是所有人都能從中感覺到一絲逐漸寒冷的氣氛。

  「大家好像都不期望我們兩個能比一場?」先開口的人是唐丁。

  「呵呵,那你說咱們這場比鬥豈不是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張珺婕此時已經完成從之前的生氣中恢復過來,而且似乎她說話時候,口中竟然還帶著呵呵,這不禁讓唐丁驚奇。

  在唐丁的認識中,這個張珺婕應該是話不多,而且絕對不會開玩笑的那種。

  「非也,這一場必須打。」唐丁的話,卻讓他身後隱仙派的衆人紛紛不解。

  誰都能看的出來,張珺婕是一個超級高手,跟她打,唐丁沒有任何把握。

  既然沒有把握,那唐丁爲什麼還要主動打?這讓一旁觀禮的不少人都疑惑不解。

  不過龍虎道人和慕守仁等人,卻是知悉唐丁的心思。

  雖然唐丁不想打,但是這一場比斗的決定性並不在唐丁身上,唐丁說不打就不打了嗎?當然不是。之前所謂的五局,也只說了共進行五局,並沒有說什麼五局三勝就會勝出這樣的話,他們能感覺到,前面的幾場,應該都是開胃菜,好戲還在後頭。

  聽到唐丁出人意料的話,張珺婕再次露出了笑容,「哦?那你說說,說說爲什麼必須打,如果說的對,我可以給你死的時候,來個痛快的。」

  雖然張珺婕臉上露出的笑容,美豔無匹,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

  「一個憤怒至極卻帶著笑意的人,我不相信她是一個會被規矩束縛的人,規矩限定不了她的自由。」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七十六 蜀山飛劍

  張珺婕問唐丁願意不願意打,那自然不是替唐丁著想,她恨死唐丁都來不及,恨到想他死,又怎麼會替唐丁著想?

  說到底,張珺婕還是對戰勝唐丁沒有十足把握,她問唐丁更多是想瓦解唐丁鬥志,臉上的笑意也只是讓唐丁感覺到高深莫測。

  張珺婕都是築基期巔峯,馬上要凝結金丹的超級高手,比唐丁這種剛剛進入築基境沒多長時間的人,應該功力高的多,怎麼會對唐丁沒有把握呢?

  如果是張珺婕昨晚凝結金丹之前,那她根本不會把唐丁放在眼中,築基境巔峯跟築基境初期的實力的差距,那可是天上地下。

  可是昨晚上,張珺婕衝擊金丹境失敗,真氣在任脈形成了阻滯,雖說當時大的阻滯已經消除,但是那些已經凝結起來的真氣,在體內還是有抱團現象,有事運功的時候,這未散開的真氣,會形成氣阻,讓她一瞬間功力全失。雖然這段時間很快,而且也可以由她自己運功化解,但是對於高手來說,這一瞬間的功力全失,那是致命的。

  這是衝擊金丹境失敗的後遺症,之前張珺婕就有過一次,她知道這種後遺症的消除,至少需要三五天,甚至更長。

  張珺婕知道,在這段時間內,最好不要跟高手交手。可是殺死唐丁事關張珺婕個人清譽,要不然她一輩子都會帶著心理負擔。

  張珺婕知道自己的問題,但是卻也有不得不戰的理由,至於說四戰三敗的結果,並沒有對張珺婕產生什麼影響,張珺婕已經自行調整了過來。

  張珺婕眼看著唐丁,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想戰,還是嘴上說說。張珺婕不相信唐丁真的不怕跟自己交手,不怕自己殺了他。

  「既然要戰,那就快點戰吧!」唐丁再次主動邀戰。

  張珺婕收斂了笑容,臉上冷若冰霜,大概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吧。

  突然,在張珺婕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三尺長劍,所有見到的衆人都大吃一驚。

  因爲誰也沒看到這把劍是怎麼出來的,也沒人看到這把劍是從哪裏出來的,好像這把劍原本就是停留在這裏一樣。

  這把劍,通體呈現銀白色,不論是劍脊還是劍身,不見一絲雜色,一如張珺婕的那身雪白的衣衫。

  然而,讓大家吃驚的還在後面,這把劍突然就化作了一道電光,消失不見。

  當然,這是那些普通的古武修者,他們當然看不到劍的去向,但是在天王和舒廣秀這樣的築基級高手的眼中,他們雖然也看不清劍飛行的樣子,卻可以看了劍的軌跡。

  這把劍奔著唐丁去了。

  這把劍的速度之快,就連天王和舒廣秀這種築基級的高手,都感覺自己難以閃躲,他們不禁爲唐丁捏把汗。

  這大概就是張珺婕的出身自蜀山劍派的來歷吧?

  這張珺婕一出手就是絕頂殺招。

  舒廣秀也心中明白了,怪不得郝廣德等人不辭辛苦把張珺婕給請來,還對她言聽計從,儼然一副小弟的面孔。

  原來這張珺婕的實力這麼強!

  不過,唐丁當然也不是白給,在張珺婕的這把劍將要刺中唐丁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又鑽出了一柄稍短的黑色劍,撞在了張珺婕的這把三尺銀劍上。

  這把稍短的劍,當然是唐丁的降龍法劍。

  張珺婕的三尺銀劍,速度極高,但是被唐丁的降龍法劍撞的稍稍改變了方向,從唐丁的耳側射了過去,那激盪的劍氣,差點割破了唐丁的耳廓。

  其實,這劍氣把已經把唐丁的耳廓割破了,只是唐丁控制氣血的能力很強,他控制住了血氣的流動,阻止了血從剛剛割破的耳廓流出。當然,主要是因爲這傷口很小,傷口大了,唐丁也控制不住血的涌出。

  但是唐丁心中一凜,這張珺婕果然厲害。

  或許那些看眼的人,比如天王和舒廣秀這樣的高手,他們看唐丁用降龍法劍挑飛了張珺婕似乎很輕鬆,而且力道剛剛好,恰好把劍挑飛,而且不傷及自己分毫。

  高手對決,誰也不知道會打到什麼時候,所以出手的時候,都會留有餘力,爲即將到來的最後一擊做準備,能少用一份力,誰也不會多用一份力,力道永遠會用到恰到好處。

  至於那些臺下的古武修者,他們可就看不出什麼了,估計連兩劍相撞的場景都看不出來,最多看到劍的力道用老,速度減慢,轉彎的場景而已。

  可是對於唐丁來說,遠沒有天王和舒廣秀想的那麼輕鬆。

  因爲剛剛唐丁手持降龍法劍挑飛張珺婕的那劍,他幾乎用了全身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力道,而結果只是將將挑飛了張珺婕的飛劍,張珺婕的這把飛劍還差點讓唐丁變成了「一隻耳」。

  有人說,不是隻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道嗎?還有百分之二十呢?

  對,的確唐丁還留有餘力。可是這只是交手的開始,並不是不留餘力的最後一擊。唐丁不可能拿出全部的力道。

  而且別小看這百分之八十的力道,這百分之八十的力道,可是由唐丁用手持法劍發出來的,這手持法劍能使出的力道,可比用精神力操控法劍力道要大的多。

  但是即便這樣,唐丁的降龍法劍差點沒能護住自己。

  可見這張珺婕的飛劍力道有多大!

  唐丁沒空去思考張珺婕有多厲害,因爲張珺婕剛剛被唐丁挑飛的銀色飛劍又從他後背射來。

  唐丁再次反手一揮,再次磕飛了張珺婕的飛劍,不過這次唐丁用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

  即便唐丁用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但是這效果,仍舊跟上一次差不多,還是沒有完全把張珺婕的飛劍給磕出去,反倒讓她飛劍在唐丁的道袍上留下了一道長約五寸的口子。

  因爲唐丁對於氣血的操控,這一劍並沒有讓他流血,但是這被割破的道袍,著實顯眼,所有人都看到了唐丁的糗樣。

  尤其是天王和舒廣秀,他們更是爲唐丁捏把汗,這個年輕貌美的絕色女子,實力太強悍了,恐怕這次唐丁不好對付。

  但是也有人不這麼認爲,比如受傷的焦洪玉、郝廣德、東方裘三人,他們跟天王和舒廣秀的想法並不一樣,這唐丁的實力,他們是親眼見過的。不過一個化勁,就能從築基境的東方裘手中逃脫,剛剛進入築基境的唐丁,就能夠從他們三位築基境的高手手中逃脫,這無論哪一次,都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但是偏偏唐丁就做到了。

  這唐丁在東方裘三人的心中,已經不僅僅是運氣好能形容的了,一次是運氣,兩次是運氣,三次四次還是運氣嗎?

  而且東方裘三人還知道到如今爲止,唐丁並沒有使出他的兩大絕招,他也會飛劍,而且還有道家的無上玄功,五雷正法。

  這麼說來,這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也不一定有多大的勝算。

  唐丁就是這麼一個,越打越會讓對手失去信心的人。

  當然,這對手可不僅僅指東方裘、郝廣德三人,張珺婕也包含在內。

  讓唐丁給擋出兩記飛劍的張珺婕,也並沒有那麼輕鬆,因爲她知道自己剛剛的兩劍,已經是用盡了自己的全力施展。

  這兩記飛劍,已經是她的最強劍術了,她把全部的精神力都灌注在這飛劍上,所以,這飛劍的力道已經是她能夠施展的最強水平了。

  可是,即便是自己的最強水平,但是仍舊沒有能夠斬殺唐丁。

  張珺婕爲什麼一上來就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因爲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昨晚衝擊金丹境留下了暫時無法痊癒的後遺症,而這後遺症,她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所以,張珺婕希望在一出手,即是自己的最強劍術,希望能一舉斬殺唐丁。

  但是這個混蛋登徒子的唐丁,似乎還真有些實力,竟然能擋住自己力道最強的兩劍。

  雖然表面上,唐丁擋住了張珺婕的兩劍,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並不能這麼一直擋下去,因爲自己的力道消耗遠比精神力消耗要大的多。張珺婕用精神力操控的飛劍可能會施展一二百記,但是對於力道已經用老的唐丁來說,十幾記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第一擊,唐丁已經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道,而第二擊,他用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且造成的效果,也就只有第一記差不多。那第三擊呢?第四擊呢?

  唐丁不敢想,也沒空去想,因爲張珺婕的第三記飛劍已經到了眼前。

  唐丁再次用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將將挑飛了張珺婕的這記飛劍,並且這劍又在他道袍上留下一道更大的口子。

  不過這道口子破壞了道袍下唐丁的皮膚,即便唐丁努力想控制氣血,但是因爲他在這一挑上用的力道太大,所以,他已經止不住這血了。

  有血流出,染到了唐丁的道袍上。

  當然,這情況並不嚴重,只不過是皮外傷,如果不是唐丁要全神貫注的對付張珺婕隨即而來的第四劍,唐丁完全可以自行止血。

  第四劍,又來了,唐丁用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力道,再次挑飛了這一劍。

  第五劍,唐丁再次用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力道,但是這一劍卻又在唐丁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大的傷口。

  爲什麼同樣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力道,第一劍沒事,而第二劍卻會留下傷口呢?

  那是因爲唐丁手持法劍,消耗的力量更大,可以說,面對張珺婕這強大的飛劍攻勢,唐丁每擋張珺婕一劍,都會消耗不少的體力,所以,唐丁體力是在不斷下降的。

  那爲什麼唐丁不用百分百的力道呢?

  還是跟之前說的一樣,高手比武,講究不浪費一分力道,留下力道做最後一擊。

  而對上張珺婕這樣的強者,唐丁已經是沒法做到剛剛好不受傷,只能儘可能的留下最後一擊的力道,當然也爲了能夠多擋張珺婕幾劍,因爲他不知道張珺婕還能用多少劍。

  如果是一般的對手,唐丁自然想留手就留手,不想留手就不留手,但是對上張珺婕那可不一樣,張珺婕的飛劍無孔不入,留手與否根本不在唐丁的控制中。

  如果是一般的對手,唐丁完全可以在對手兩次進攻的剎那,施以反擊,但是張珺婕的飛劍速度極快,唐丁還沒等反擊,這飛劍就已經飛了回來,他馬上就要窮於應付眼前的危局。

  第六劍,唐丁不得不用上百分百的力道來應付,因爲百分之九十五的力道,已經挑不動張珺婕的飛劍了。

  不過讓唐丁慶幸的是,張珺婕的飛劍力道並沒有增加,或許是她也用盡了全力,或許是她對自己別有所圖。

  第七劍,唐丁再次用了百分百的力道,再次挑飛了張珺婕的飛劍。

  第八劍,唐丁挑飛了張珺婕的飛劍,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小傷口。

  第九劍,唐丁身上又多了一道更大的傷口。

  開始時候,唐丁還數著接了張珺婕幾劍,但是到後來,他每一劍都要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道,而且張珺婕的飛劍速度非常快,他也根本沒空去計數,只能疲於應付。

  唐丁這是在以傷口換生命,雖然他身上添了不少的傷口,但是卻並沒有致命的傷。

  有人說,唐丁不是還有五雷正法嗎,他爲什麼不使出五雷正法?

  對,唐丁的確有五雷正法,但是他卻沒空去用。因爲五雷正法是需要口訣來用,儘管這口訣唐丁早已爛熟於心,這口訣他甚至不用說,在瞬間就可以浮現於心,發出五雷正法。

  但是,因爲張珺婕的飛劍既重且快,唐丁就連心中浮現口訣的時間都沒有,他根本無法發出五雷正法,而且就算可以發出五雷正法,但是一旦發出五雷正法後,在那此後極短的時間內,唐丁勢必沒有餘力再次挑飛張珺婕的飛劍,那樣的結果是,唐丁會直接被飛劍刺中,而且五雷正法還不一定能擊中遠處的張珺婕。

  唐丁在沒有生命危機的前提下,他不會冒險跟張珺婕以命換命。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七十七 意外結局

  唐丁一共擋住了張珺婕的二十多劍,他身上的劍傷已經越來越重,丹田也已經空空如也,體力嚴重不支,此刻連揮劍都困難。

  不過張珺婕用精神力操控的法劍,卻鏖戰正酣,沒有一絲一毫力竭的跡象。

  唐丁不知道自己還等擋住張珺婕幾劍,或許一劍,或許兩劍,兩劍過後,就算能僥倖不死,恐怕也要身受重傷。

  張珺婕的飛劍再次飛來,唐丁順手揮出法劍,想要磕飛張珺婕的飛劍,但是他實在是力不從心,他感覺手中的降龍法劍重逾千斤,雖然唐丁能勉強揮動,但是速度卻比之前要慢上很多,唐丁這一劍差點沒碰到張珺婕的飛劍,只是掃在了她的劍尾上,這一劍只是稍稍偏離了方向,從唐丁身側的肋骨間穿過,幾乎給唐丁身上穿了一道貫穿的傷口。

  「不要!」幾聲女聲,同時喊道。

  這幾聲女聲中,包括行慕柳,宗笑顏,蘇菲,姬娜等人,還有張珺妤。

  行慕柳等人呼喊是正常的,鳳菲菲和姬娜,還有姚依蘭都對唐丁有好感。宋提娜等人是自己的徒弟。

  「不要,姐姐,不要殺他,求求你。」張珺妤看到姐姐一心要置唐丁於死地,她在中間是最難受的,她不希望姐姐殺唐丁,但是她也知道姐姐的心意,不知道怎麼勸說姐姐,只能此時大聲呼喊,阻止姐姐下手。

  唐丁對張珺妤的這聲喊是感激的。她的喊,跟行慕柳等人的喊是不同的,行慕柳是自己的愛人,而張珺妤不過是見了一兩面的朋友,她能在這時候喊出這聲不要,足可見她是真的不想讓姐姐殺自己。

  唐丁沒空去感慨,因爲這一劍傷他傷的太重了。

  不過幸運的是這一劍距離唐丁的心臟只有兩寸,要是再偏上一點,唐丁的心臟就要被張珺婕的這飛劍穿透。

  雖然唐丁撿回一條命,但是這一劍的傷勢卻非常重,這一劍彷彿把唐丁的全身力量都給卸掉了,現在,唐丁連一隻小手指都擡不起來。

  如果不是唐丁最後碰在了張珺婕的飛劍劍尾上,那這一劍妥妥的會要了唐丁的命。

  從這一劍看出,張珺婕是真的想殺了唐丁。

  雖然唐丁擋住了張珺婕的這一劍,但是唐丁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擋住她接下來的這一劍,這一劍,唐丁是必死無疑。

  張珺婕大概也看出了唐丁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張珺婕卻沒想到唐丁竟然能在自己的全力施爲之下,堅持這麼久。

  要知道,張珺婕是有凝聚金丹的實力,她的全力施爲,不亞於一個金丹境的高手,而唐丁卻能在自己的全力施爲下,堅持了三十劍有餘。

  這種功力的人,張珺婕從未見過。

  從這方面來說,唐丁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跟張珺婕一樣,他們都還這麼年輕。

  不過,張珺婕的這一劍下去,她就要親手終結這個天才。

  張珺婕的飛劍力道用盡,她又操控飛劍一個轉彎,然後飛劍有個短暫的懸停,張珺婕要趁著這短暫的時間蓄滿力道,然後向唐丁發出致命一擊。

  張珺婕之所以這麼鄭重,而不是隨便一擊,打不死,再來一擊,那是因爲張珺婕驚歎於唐丁的身手,他是個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一個讓人尊重的對手,不應該死於亂刀之下。死要死的壯烈。

  這種對手有的人終其一生也難以遇到,她要給對手以應有的尊敬。

  張珺婕要讓唐丁死的絢爛,唐丁值得這個榮譽。

  張珺婕並沒有因爲唐丁無力抵擋,就加以輕視,相反,張珺婕在飛劍短暫懸空的那一刻,她迅速凝聚起全身的所有功力,灌注於她的銀色飛劍之上,這一劍她準備把唐丁帶上空中,讓他死在空中。

  張珺婕正在凝聚全身功力,突然感覺自己氣息一滯,所有匯聚到丹田的氣息,在腹部擁堵成團,張珺婕感覺頭腦一空,壞了,自己最擔心的的事情發生了。

  張珺婕在馬上要進行最後一擊的時候,再次功力全失。

  雖然她人還站著,這是因爲她的站姿處於天地最和諧的站姿。身體不偏不倚,所以她站的筆直。

  張珺婕此時雖然還有意識,但是身體內的真氣卻因爲胸腹部的這處阻滯,不光內勁提不起來,而且精神力要受到了影響,飛劍根本無法施展。

  唐丁並沒有等著張珺婕的飛劍,因爲他已經根本無力挑飛張珺婕的飛劍了,所以他準備了最後一擊,準備跟張珺婕來個兩敗俱傷,儘管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最後一劍,能不能傷到張珺婕。

  但是唐丁放出了法劍卻看到張珺婕的飛劍並沒有飛來,她在等什麼?唐丁不知道,不過他降龍法劍已經發出了,已經來不及多想。

  但是唐丁卻並沒有看到張珺婕啓動飛劍,難道她並不想殺了自己,之前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唐丁硬生生的讓降龍法劍在空中「剎了車」,把降龍法劍硬是停在了距離張珺婕的腦門三寸處,差一點點,張珺婕的頭就要被降龍法劍給穿透了。

  唐丁終於還是沒下的去殺手。

  「不要!」張珺妤見唐丁發出了飛劍,而姐姐一動不動,她急的大喊,但是她的喊聲哪有唐丁的飛劍速度快?不光沒唐丁的飛劍速度快,而且唐丁飛劍剎車,也比她的聲音快。

  等張珺妤喊完,唐丁的劍早已經停在了張珺婕的眼前。

  「姐姐?不要,不要殺我姐姐!」張珺妤見唐丁並沒有動手,她又向唐丁喊了一聲。

  張珺妤跑到了姐姐張珺婕的面前,一把扶住她,而此時張珺婕頭頂懸浮的飛劍仍舊在那,唐丁的降龍法劍也沒收,依舊懸在張珺婕的眼前沒動。

  張珺妤跑到了臺上,行慕柳等人也幾乎在同時,躍到了臺上,圍在唐丁的周圍,幫他包紮傷口,但是被唐丁阻止了,對於唐丁來說,這場比鬥還沒結束,而且他完全搞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衆女見唐丁阻止,她們也就不再動手,而是站在唐丁的旁邊,同進退、共生死的意味很明顯。

  對於張珺婕,唐丁說不上有什麼心思,也並沒有見她是美女,就有什麼非分之想,唐丁見過的美女太多了,張珺婕除了那飄然出塵的氣質外,跟自己身邊的女人比,無論容貌,論智慧,論可愛,她可沒有任何優勢。

  不過畢竟張珺婕在最後一刻沒對自己下殺手,而且張珺婕還是張珺妤的姐姐,而張珺妤對唐丁也算是不錯,唐丁不好就這麼殺了張珺婕,更何況他還曾經看過張珺婕的身體,當然只是上半身,而且還是在誤以爲是妹妹張珺妤,急著要救人的前提下。

  現在看來,唐丁感覺自己收劍是收對了,因爲自始至終,張珺婕的飛劍始終懸在頭頂,唐丁不知道維持飛劍在頭頂懸空不落,這是張珺婕可以指揮精神的最大程度了。

  剛剛在唐丁降龍法劍飛來時,張珺婕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比自己的劍速度絲毫不差,張珺婕急的怒火攻心。

  張珺婕著急,不是因爲她怕唐丁的飛劍殺了自己,因爲她知道自己一直壓著唐丁打,沒給他一點機會,給他身上留了不下二十處傷口,現在,現在唐丁終於有機會了,他的飛劍終於要發動反擊了,可想而知,這反擊在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一定是致命的。

  張珺婕著急的不是怕死,而是自己的功敗垂成,只差了最後一步。

  張珺婕甚至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非要給唐丁一個體面的死,如果她不運起全部功力,就不會引發身體上的這處阻滯,也就不會連累自己內力和精神力都無法提起。

  看來,這好人還是不能當。

  不過,張珺婕見唐丁的降龍法劍懸停在自己額頭之際,她才知道,唐丁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直接殺死自己,這豈不是要給自己一次機會?

  張珺婕這麼想著,她趕緊集中注意力,疏解她任脈上的這處鬱結的真氣。

  張珺婕如果能夠先一步把自己胸口的鬱結疏解開,那自己就可以重新操控飛劍,到時候,已經受了重傷的唐丁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到時候,他還是要死在自己手中。

  張珺婕這麼想著,越想快點紓解經脈鬱結真氣,就越是無法紓解,造成的結果是堵的更嚴重。

  臺上這局面,有些詭異,觀戰的衆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一戰到底應該怎麼算?

  按理說這場比鬥,一直是張珺婕壓著隱仙派的唐宗主打,而唐宗主只有被動防守,絲毫沒有半點進攻的機會,這讓所有對他吃驚的人吃驚。當然因爲對手是一位超級美女,也有希望唐丁輸的。

  反正,不管是輸贏,唐丁和張珺婕的這場戰鬥,被大家都很關注。這是一場絕對的高手的對決,用的也是古武世界早就消失了的飛劍之術。

  比鬥中,一直是張珺婕壓著唐宗主打,唐宗主身上那帥氣的道袍,也變成了片片碎布條,掛在身上。不光如此,隨著戰鬥的深入,唐宗主身上添了越來越多的傷口,尤其是張珺婕的最後一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宗主只差一點點,就要被這一劍穿透心臟。

  就在這場幾乎是唐宗主必輸的比鬥中,那張珺婕張大先生,竟然突然被唐宗主一劍頂在額頭,而她的飛劍竟然沒有發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是張珺婕故意相讓?她有讓的必要嗎?而且看先前的樣子,她也根本沒有讓的意思。

  那就是唐宗主在扮豬吃虎,之前是故意讓著美女,讓她先得意一陣,然後最後一舉反敗爲勝,這樣不光能贏了比賽,而且還有可能贏得美人心。

  不得不說,衆人真是腦洞大開,思維不拘泥固化。說的好像唐丁是個登徒浪子一樣,可是有誰見付出這麼大代價的浪子嗎?

  再說了,人家唐宗主的身邊沒人早已成羣,也絲毫不亞於這張大先生,有必要爲了博她歡心,差點連命都搭上嗎?

  不過持這種觀點的人,也被反駁了「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的,往往不容易珍惜,這是男人的共性。」

  唐丁大概也發現了張珺婕的異樣。

  唐丁拖著受傷的身體,努力的想移動到了張珺婕眼前,他想看看張珺婕到底怎麼回事?見唐丁的舉動,行慕柳等人趕緊攙扶他一下,來到了張珺婕的眼前。

  因爲暫時沒有了生命威脅,唐丁也有空仔細的看張珺婕的氣息了,這一看,他立刻就發現了張珺婕的胸腹中間的任脈處的擁堵,敢情這不是她放過了自己,而是一著急自己把自己堵住了。

  唐丁感覺自己的運氣真好,命也真大。

  運氣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而且捉摸不定,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運氣有的時候是生命最好的禮物。

  唐丁也發現了張珺婕在努力衝破阻滯的意圖,他的望氣術能看到張珺婕的內氣運行路線。

  唐丁心中一凜,危險還沒過去,而且隨時都會降臨。

  唐丁知道張珺婕這次的經脈擁堵,比昨天晚上那一次要輕的多,昨天晚上,張珺婕意識全無,是唐丁幫助她紓解了經脈擁堵,而這一次,她不光有意識,而且還在自己嘗試紓解經脈。

  唐丁完全想象的到,一旦張珺婕紓解了經脈的擁堵,重新「滿血復活」,那等待著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

  可是,唐丁也有爲難的地方,自己不能因爲可能到來的危險,就殺掉一個無法抵抗的人,而且還是女人。

  更何況,殺了人,唐丁也沒法跟張珺妤說。

  可是不殺,那她恢復後,有可能殺了自己。

  「唐宗主,這場戰鬥你勝了,我們輸了,」張珺妤大概也知道唐丁心裏的矛盾,她率先代姐姐認輸。

  張珺妤這是聰明的做法,其實即便她不認輸,衆人也早就看出了輸贏,而且這是一場五局三勝的比武,隱仙派早已經勝了三場,再加上這一場,是第四場,就算勝不勝,都無關大局了。

  可是如果把張珺婕放走,那等待唐丁的可能就是張珺婕的捲土重來。

  唐丁現在身上受傷不輕,就算他不受傷,也不是張珺婕的對手。

  放她走?還是不放?這是個讓唐丁糾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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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七十八 反敗爲勝

  唐丁等衆人圍觀的這段時間,給了張珺婕一個很好的緩衝,她的衝脈漸漸有了效果。

  張珺婕淤塞的任脈,逐漸開始疏通,雖然這疏通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完畢,但是她已經可以操控飛劍了。

  張珺婕意識到現在的這種局面對自己很不利,多拖一分鐘,就多一份被唐丁斬殺的風險,她必須要馬上行動。

  只有馬上行動,才能出其不意。

  張珺婕意念一動,催動她的銀色飛劍,「嗖」的一下,朝唐丁射去。

  唐丁雖然受傷頗重,但是他畢竟是築基級的強者,精神力超強,無論何時何地,對周圍的風吹草動都是明察秋毫。

  張珺婕的意念一動,唐丁馬上喊了聲「躲開」,然後他的降龍法劍也在第一時間發出,向張珺婕的銀色飛劍攔去。

  唐丁見張珺婕操控飛劍向自己進攻,他本來有些忐忑,擔心張珺婕的飛劍自己應付不了,畢竟自己重傷在身,但是張珺婕的這記飛劍,被唐丁的降龍法劍一下子磕飛。

  唐丁這才意識到張珺婕只是恢復了一點點。

  張珺婕現在操控的飛劍,絕沒有之前那般霸道的力道,要不然就憑唐丁受傷的身體操控的法劍,肯定沒法跟張珺婕的飛劍比。

  不過,張珺婕也是沒有辦法,因爲她的氣血阻滯,她現在一動不能動,任由人宰割。所以,張珺婕想搶佔先機,反敗爲勝。

  但是張珺婕沒想到唐丁的反應如此之快,幾乎在自己剛剛調動飛劍的時候,唐丁就發現了,也調動法劍相迎。

  兩人的這一下,算是勢均力敵。

  行慕柳等人,在唐丁一喊完,愣了下神,然後才意識到比賽還沒結束,而剛剛只是張珺婕的妹妹張珺妤認輸,而張珺婕並沒有認輸。

  唐丁和張珺婕拼完這一擊後,有個短暫的停頓,這個時間,行慕柳等人一愣之後,趕緊從臺上跳了下去,張珺妤也在姐姐喝了一聲後,也跳了下去。

  儘管唐丁和張珺婕都是操控飛劍對敵,飛劍在他們手中操控的如臂使指,但是這飛劍也有部分時間不由他們操控,比如在兩把飛劍交擊在一起後,力道會有不由人爲控制的改變,所以,這種情況下,留在臺上還是可能會有危險。

  唐丁和張珺婕這次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了,唐丁受傷不輕,但是操控法劍的威力只是稍稍減弱,而張珺婕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她真氣阻滯經脈的情況,遠比受傷要嚴重的多。

  所以,兩人現在勢均力敵。

  唐丁和張珺婕在第一次交鋒之後,對各自的功力有了新的瞭解,所以張珺婕本來的擔心就放下了。

  張珺婕在發動飛劍之後,看到唐丁反應如此之快,她還擔心自己的功力不夠,但是在發現唐丁的功力跟自己半斤八兩後,她也不再擔心了。

  不在擔心的張珺婕此時真可算是放開了一切雜念,專心運轉飛劍。而張珺婕這次專心,讓她省卻了浮躁,沒想到這一專心,倒是讓原先鬱結的經脈,逐漸有疏通的姿態。

  唐丁也立刻感受到了張珺婕的變化,他的望氣術也看到了張珺婕的那即將疏通的經脈。

  如果讓張珺婕的經脈完全疏通,那唐丁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張珺婕的飛劍,而且很有可能是死亡。

  唐丁想盡辦法想阻止張珺婕的進攻,但是實力這東西是硬傷,根本無法短時間內提升,唐丁有些後悔剛剛法劍懸停在張珺婕的額頭的一幕,如果知道現在是這情況,當時就應該一劍毫不猶豫的扎進張珺婕的大腦中。

  可是,唐丁捫心自問,就算他現在想毫不猶豫的殺死張珺婕,可是他真能對著一個不能反抗的女人下殺手?

  張珺婕的實力在逐漸增強,唐丁能感覺的到,現在他就連胡思亂想都沒空了,因爲他要全力應對張珺婕的進攻。

  接下來,恐怕唐丁就算全力應對,身上也得或多或少的留下劍傷了,再接下來,就是唐丁殞命的時候。

  該怎麼辦?怎麼辦?

  唐丁當然不想坐以待斃,可是他現在連思考的力氣都是奢侈。

  有了!

  突然,唐丁看到臺上的五角星的拼圖,腦中蹦出了應對之法。

  唐丁的應對之法,就在這臺上。

  這臺上有個五角星的法陣,是唐丁提前準備的。之前,唐丁只是用這地方在試著研究還原瑤池仙境的傳送法陣,他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把瑤池仙境的傳送法陣給研究出來。

  可是研究來研究去,唐丁對這傳送法陣一籌莫振。

  不過,唐丁在研究傳送法陣失敗之後,倒是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這個想法就是在這臺中設置一個陣法。

  爲什麼要在這裏設置陣法?唐丁猜測到,在隱仙派大典之時,會有不少人想借隱仙派出名,挑戰隱仙派,雖然大部分的挑戰者都是烏合之衆,但是誰也不敢說這裏面沒有高手?

  爲了防止有無法掌控的高手到來,唐丁特意的在這臺上設計了一個陣法,好方便擒住他們。

  唐丁後來就把自己在臺上設置的這個陣法,告訴了行慕柳和師父龍虎道人。

  只是唐丁當時沒想那麼多,這也只不過是一個很有可能的後招。

  唐丁並沒有當回事。

  後來,唐丁經歷了喪母之痛,還有陰曹地府的那些險死還生的經歷後,唐丁就徹底把這陣法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不過看到這五角星,唐丁終於想起來了。

  其實,這個陣法是經過唐丁改良後的困仙陣,本來困仙陣是個圓的,但是被唐丁在其中加了一些點,就成了現在的五角星的形狀。

  雖然這五角星的困仙陣佔據了幾乎半個擂臺的位置,但是不巧的是,這張珺婕恰好站在陣法之外。

  搞的唐丁分別沒法發動陣法。

  首先必須要把張珺婕給引導陣裏來。

  可是兩人現在比拼的是飛劍之術,根本沒必要移動身體,只需要精神力操控就可以。

  但是不移動身體,就沒法讓張珺婕進到困仙陣中,所以唐丁就要想辦法把張珺婕引到陣法之中。

  怎麼引?

  直接引當然不行,而且刻意的引,都會引起張珺婕的懷疑。所以只能裝作無意的把人引進去。

  唐丁在操控法劍的同時,他也在向張珺婕走去,他要看看這樣能不能把張珺婕給引的向前走,只要她走上前來,那自然就進了陣法之中,而到那時候,唐丁再想辦法出去就行了。

  可是張珺婕可能是沒看出唐丁的意思,或者是看出了他的意思,但是並沒有在意,她可能是在以不變應萬變。

  唐丁跟張珺婕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五米,張珺婕仍舊沒動,而兩人操控的飛劍,交戰距離就短多了,就在這五米之間,往來廝殺。

  唐丁一看張珺婕不上當,他也不想把張珺婕給吸引過來了,唐丁要用拳頭給張珺婕給打進來,儘管唐丁的拳頭很有可能不是張珺婕的對手,可是有時候不必非要是她對手,只要能把她引過來就行了。

  唐丁直直向著張珺婕走去,與此同時,他猛的朝張珺婕打了一拳,這一拳是形意拳的崩拳。

  崩拳如連珠箭。

  唐丁沒想一拳就建功,他給張珺婕準備了連續的崩拳。

  張珺婕見唐丁的拳打來,她也不見如何動作,一掌就拍在了唐丁的拳上。

  張珺婕拍在唐丁拳上後,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三步,而此時唐丁準備的連環崩拳,根本就沒用上。

  張珺婕此時距離五角困仙陣越來越遠了,而唐丁一直在陣法之中。

  「唐丁!」下面的行慕柳等人都不約而同的喊道。

  行慕柳等人的擔心不時沒有原因,唐丁的這一下拳擊出去之後,他原來已經簡單包紮不再流血的肋下之傷,再度血崩,然後了胸前的綁帶。

  實際上,張珺婕的功力要比唐丁深厚的多,但是張珺婕見唐丁在飛劍交手之餘,還要跟自己比拼拳腳,張珺婕本能的感覺到唐丁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再加上張珺婕胸口的經脈鬱結,所以,這一掌,她只用了三分力。

  而唐丁爲了讓張珺婕出手,這一拳他用了五分力。

  他們爲什麼才用了這點力道?那是因爲兩人的飛劍還在空中循環交戰。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分出了大部分的精神力操控飛劍,而這分出去的精神力,也需要佔據部分的內勁,因爲飛劍才是兩人的主要攻擊手段,所以唐丁和張珺婕一人用了五分勁,一人用了三分勁。

  即便唐丁用了五分勁,但是他仍舊沒在張珺婕的三分勁力下佔到便宜,兩人可以說又是勢均力敵。

  不過,也正是這一擊,讓張珺婕清楚的認識到了唐丁是強弩之末,自己只用了三成勁力,就跟他不相上下。

  那這麼看來,自己可以加大力道,一舉把唐丁給擊殺。

  其實,張珺婕知道唐丁這看似是想贏想瘋了的表現,無異於自殺,但是實際上張珺婕明白,如果全程拼飛劍,他落敗身死是遲早的事,與其如此,還不如冒險用拳腳進攻試試,因爲張珺婕的狀況,操控飛劍影響並不如拳腳的影響大。

  只是唐丁不知道張珺婕的實力,要遠比他想象中的強大的多。

  兩人彷彿商量好了似的,自發的都以大部分的精神力操控飛劍,而另一半則變成了兩人拳腳上的對拼。

  因爲兩人的精神力都在操控飛劍,所以兩人在拳腳上的對決就很是精彩。

  爲什麼說精彩?

  那是因爲拋卻了精神力的影響,兩人純以功力分高下。

  唐丁雖然打的是隨心所欲,但是大部分還是形意拳的招式,而形意拳據說傳自嶽武穆,當年岳飛以一杆大槍挑的金兵人仰馬翻,所以,形意拳脫槍爲拳,又叫槍拳。

  而張珺婕打的招式翩然若飛,她也是赤手,她用的是指。說是指,其實就是劍,張珺婕身在蜀山劍派,劍意早就融入到了骨子裏。拿在手中的是劍,飛劍是劍,手中沒劍,捏起食指和中指,也是劍。

  槍和劍的交鋒,沒有大開大合,但是卻是招招兇險。因爲槍和劍的進攻特點很相似,都是以刺爲主。

  看了這兩人的交手,所有人都深切的感受到:沒有不入流的招式,只有功夫不到家的人。功夫到家了,就算是赤手空拳都能打出槍林彈雨的感覺。

  這是一場幾乎可以被古武界永載史冊的比鬥,先不說兩人都身懷飛劍的絕頂道術,而且兩人在上面操控飛劍的前提下,下面還在進行了你死我活的拳腳爭鬥。

  他們兩人雖然只有兩人在動手,但是給衆人的感覺絲毫不亞於千軍萬馬在廝殺。

  這過程中,唐丁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氣正在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消逝。

  唐丁要操控法劍和跟張珺婕交手,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雖然張珺婕也早已追著唐丁交手,已經進入到了五角困仙陣中,但是唐丁也在陣中,他自然沒法啓動陣法,當然啓動也行,要冒兩個危險,一是在啓動陣法的剎那,張珺婕的飛劍會刺中自己,二是一旦啓動了陣法,唐丁根本沒時間逃出去,他也必須要跟張珺婕一起被困在這裏。

  這在外面,唐丁都幾乎無法招架,那在這陣法之中,恐怕唐丁只能命絕於此了。

  不過,唐丁確實堅持不下去了,他在躲過了張珺婕的一指後,卻沒躲過張珺婕打在他胸腹的一掌。

  這一掌很隱蔽,是從下往上打的,有股拔根的力,這力一下就把唐丁打的飛了起來,遠遠的拋向了擂臺的邊緣。

  唐丁雖然被打飛,但是他卻並不迷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千辛萬苦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唐丁拋卻一切雜念,連降龍法劍都忘記了操控,他凝聚了全部的精神力,啓動了五角困仙陣。

  張珺婕見唐丁突然放棄了操控降龍法劍,她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隨機躍起。

  張珺婕也不見腳上有什麼躍起的動作,整個人就如鳥兒一般,騰身而起,追著唐丁而去,未免夜長夢多,她準備追著唐丁,然後一掌結果了他。

  但是就在此時,困仙陣啓動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在張珺婕前面突然升起,張珺婕就感覺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層帶著霧氣的磨砂玻璃,然後她就被這「磨砂玻璃」給彈了回去。

  而啓動陣法成功的唐丁,卻被一把銀色的長劍刺中了腹部,落在地上,人事不省。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七十九 大典之後

  唐丁真是命大啊,因爲這把劍原本是奔著唐丁的胸口來的。

  本來這劍在張珺婕的操控下,是奔著唐丁的胸口要害來的,如果不是唐丁成功啓動陣法,這一劍上來,直接就會刺中唐丁的膻中大穴,即便唐丁有九條命也不夠用的。

  可是唐丁真的彷彿是冥冥之中自有上蒼保佑,在唐丁啓動陣法之後,陣法的氣息隔絕了張珺婕對飛劍的操控,這飛劍失去了操控力,最後飛的是依靠慣性,飛出了一個拋物線,恰好避開了唐丁的膻中大穴,讓唐丁撿回了一條命。

  其實,唐丁啓動這個陣法的確冒了極大的生命危險,因爲他放棄了操控降龍法劍,而張珺婕的銀色飛劍仍舊由她操控,所以,張珺婕是雙管齊下,她躍向唐丁的時候,她的飛劍,也向唐丁射去。

  不過,唐丁不愧是三合會照的命,命格大起大落,在之前的一刻是必死無疑,但是在下一刻,卻能躲過致命要害,只是落了個受傷的結局。

  唐丁在受了一劍之後,看到陣法成功啓動,他就暈了過去。

  臺下的行慕柳、宗笑顏等人,看到唐丁中了劍,嚇的趕緊過來跳了過來,察看唐丁的狀況。

  過來的人也包括了張珺妤,張珺妤看到唐丁中了劍,她也在第一時間過來了,不過她卻被宋提娜等唐丁徒弟給擋在了外面。

  「你就別過來了,別一會再給我師父來一劍。」宋提娜推了張珺妤一把。

  張珺妤雖然實力要比宋提娜強的多,宋提娜畢竟只是個暗勁實力,而張珺妤是化勁高手,但是張珺妤理解宋提娜的做法,而且自己姐姐也確實傷了人家的師父,所以她並沒有出手,反而有些慶幸姐姐並沒有繼續出手,儘管唐丁現在生死不明。

  張珺妤想到姐姐,就馬上回頭望了一眼姐姐張珺婕,然後準備過去勸勸她不要對唐丁動手了,有些事和平解決豈不是更好。

  但是張珺妤看向姐姐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片有些朦朧的身影,雖然她能看到姐姐,但是卻感覺兩人之間隔了一層薄霧。

  張珺妤大驚之下,然後跑到那薄霧旁邊,呼喊了一聲姐姐,但是姐姐並沒有搭理自己,她發現姐姐正在薄霧裏面一圈一圈的轉圈,並不時向這薄霧擊出一掌,看樣子想打破這薄霧出去,張珺婕的樣子像被困住了的無頭蒼蠅。

  張珺妤伸手觸摸了下這薄霧,卻發現這薄霧看似無形,卻有形,自己的手,竟然伸不過去。

  不是說這薄霧堅硬,或許說是堅韌更準確一些,張珺妤感覺這薄霧並不堅硬,但是卻韌性十足,自己打不開這薄霧。

  張珺妤心中大驚,她發現姐姐似乎也發現了這薄霧的異常,正在裏面轉來轉去,應該是在尋找出口。

  不光張珺妤吃驚的圍在這裏,就連受傷頗重的焦洪玉也跟東方裘、郝廣德三人過來,他們更想知道張珺婕的狀況,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

  「姐姐!姐姐!」

  張珺妤連續喊了幾聲姐姐,但是薄霧裏面的張珺婕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因爲什麼,並沒有搭理自己。

  張珺妤也圍著這薄霧轉了一圈,發現這薄霧是繞著這擂臺而起,竟然是渾然一體,而且看起來像是個五角星。

  張珺婕此時也從無頭蒼蠅亂轉的狀態中停了下來,才注意到了妹妹。

  姐妹兩人隔著薄霧相對,張珺妤先開了口,「姐姐,你能出來嗎?」

  「出來?這怪東西根本無法用內勁打破,對了,你趕緊把我的銀劍拿過來。」

  「啊?」張珺妤聽到姐姐的話,她呆了一下,姐姐的銀劍現在正插在唐丁身上,可是現在一拔,必須有很多的止血手段,如果現在一拔,恐怕唐丁就會立時身死。

  張珺妤腦子有點亂,姐姐爲什麼不自己操控飛劍,難道她是怕拔了劍會害死唐丁?可是自己去拔一樣會害死他的,「姐,你千萬別拔劍啊,劍現在在他身上,拔了劍,他會死的,姐。」

  「哼,我管他死不死?死了更好,我要是能拔劍早就拔了,還會等他活過來嗎?」張珺婕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對飛劍的操控。」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這得問你的好朋友,唐大宗主了,這一定是他搞出來的。」張珺婕剛剛在裏面轉圈尋找出口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這個東西,肯定是唐丁搞的鬼。

  「我知道了,這肯定是唐丁搞的陣法,他就擅長陣法。他用陣法把張大先生困住了。」郝廣德說道。

  郝廣德一說話,衆人都不說話,因爲他們知道郝廣德說的對。

  「那要怎麼救張大先生出來?」東方裘問道。

  郝廣德搖搖頭,「這個唐丁的道術厲害,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唐丁最厲害的不是道術,而是陣法,當初他被困在天門,就因爲不熟悉出去的路,竟然把我們天門傳承了數千年的封門大陣給破了,讓我們天門從隱世狀態到現在路人皆知。」

  郝廣德邊說邊搖頭,似乎對唐丁實在是沒辦法了。儘管郝廣德跟唐丁是對手,但是對於唐丁的實力,郝廣德從心底裏害怕。

  「那就沒辦法就張大先生出來了嗎?」

  「沒有,除非是唐丁自己來,或者隱仙派的高層或許會知道怎麼打開這陣法。」

  張珺妤聽到了郝廣德幾人的說話,她雖然也想直接去找唐丁,求他放了姐姐,因爲此刻唐丁已經被他的幾位妻子擡走,去治療去了。

  唐丁被擡著走遠,張珺妤看到唐丁的師叔道號無爲道人的老者,跟另一個老者低頭嘀咕了一陣,走上了臺來,「各位同道,我們隱仙派今天的大典出現了點狀況,我們宗主受了點傷,他暫時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午宴了,還請大家移步,享用我們隱仙派爲大家準備的豐盛午宴。」

  雖然今天的大典有點虎頭蛇尾,哦,這麼說不準確,應該說是虎頭龍尾,尤其是最後五場對決,那幾乎都是築基級強者的戰鬥,這種築基級強者,平時見到一個都是燒高香,這次一下竟然看到了這麼多,而且天下三大超級宗門的宗主也都出了手,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這次是真的大開眼界,因爲這種場面恐怕接下來的幾百年都不會遇到,這種天下三大超級宗門齊聚的場景,估計以後也不會見到。

  那些小古武門派的宗主和傳人,很多以爲自己掌門的功夫到達了暗勁巔峯,就已經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了,認爲世間恐怕沒有能超越暗勁巔峯的了,但是這次出來一看,別說暗勁巔峯,就是化勁都是大白菜一樣的存在。

  這隱仙派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超級宗門,實力強橫,包括其餘兩大超級宗門,龍鳳道和天門,都對隱仙派尊敬有加,從他們宗主願意爲隱仙派出頭就可以看出一二。如果是一般的關係,出頭這種事躲都來不及。

  這趟來的古武門派,都看出來了,隱仙派隱隱有了凌駕於其餘兩大超級宗門的態勢,而之前,天下三大超級宗門一直都是並列的。

  這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應該在今後以什麼樣的姿態,跟隱仙派交往了。還有很多門派乾脆直接把自己定位於隱仙派的「小弟」了。

  既然做了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覺悟。比如現在,隱仙派宗主受了傷,人家根本無暇他顧,自己就沒必要留下來吃飯了,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

  所以,聽到無爲道人邀請大家赴宴的話,有不少人都表示「隱仙派有事,自己就不好多添麻煩了,這就離去吧。」

  不過無爲道人多會做人,他當然不能讓大家來參加隱仙派大典的還餓著肚子走,他連忙擺手讓大家不要客氣,必須要吃了這頓飯再走。當然他也說了更希望大家在隱仙派多住些日子,說宗主傷勢不重,等他傷好了,再跟大家一起喝酒。

  大家一聽無爲道長的話,也就推辭一番接受了。他們雖然嘴上說走,可是大部分人是不想走的,除非有急事。

  如果走了,那等唐宗主見大家的時候,怎麼能讓唐宗主記住?而且唐丁也說了可以跟大家交流學習,這可是跟隱仙派搞好關係的關鍵。就算自己想成爲人家小弟,也得人家答應收才行啊。

  所以,來參加大典的宗門,幾乎都留了下來。當然除了跟郝廣德、焦洪玉、東方裘,還有跟郝廣德沆瀣一氣爲虎作倀的兩個宗門,他們可不敢在這裏久留,包括郝廣德和焦洪玉、東方裘這三大築基期的高手也一樣,這裏是隱仙派的地盤,而且隱仙派還有這麼多高手在,他們不走,還害怕隱仙派暗中下殺手,所以在看到張珺婕被陣法囚禁起來之後,都偷偷溜走了。

  「無爲道長,你看我們也敗了,您能不能放我姐姐也出來?」張珺妤等無爲道長說完話,並邀請大家過後,她走過去跟無爲道長說道。

  吳本源是今天大典的全程參與者,甚至很多時候,他都充當了「司儀」的角色,他當然知道張珺妤的身份。

  不過還沒等吳本源說話,那些已經決定做隱仙派「小弟」的宗門宗主紛紛出言,「不能放,是她打傷了唐宗主。」

  「對,不能放,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養虎爲患,實不可取。」

  「不能放,就算要放,也得等唐宗主傷好,問過了唐宗主再決定。」

  衆人七嘴八舌,都是不能放張珺婕出來,這張珺婕的實力,大家都看在了眼中,估計也只有唐宗主能與之對抗了,但是現在唐宗主受了傷,如果現在放了她,恐怕這裏就沒人能制住她了。

  但是這種事,外人一般很少會插嘴,因爲這一來是人家隱仙派的事,人家放不放,那是人家的事。二來表達了意見,會被張珺婕當成仇人。

  儘管如此,但是衆人還是發表了意見,因爲什麼?因爲他們想博得隱仙派的好感,他們其實也知道隱仙派不可能放了張珺婕,所以此時站在隱仙派的角度出發,更容易引得隱仙派好感。

  至於張珺婕,恐怕是沒有出來的希望了,因爲隱仙派不會放過她。

  無爲道人並沒有阻止大家的發言,他笑著聽大家說完,然後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張珺妤,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無爲道長轉身讓徐小杰這個掌門大弟子,帶著激動的大家先去就餐,這裏的事情由他來處理。

  無爲道長等大家都走後,看著臉色不好的張珺妤,「這位姑娘,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叫你張姑娘吧,咱們比武交鋒,雖說分出了個勝負就可以,但是你說的這件事,我卻沒法答應你,一來是因爲我沒有這個權利,放不放人,需要宗主來定奪。第二,說實話,我也沒有放人的能力,這個陣法只有宗主能開啓,所以,還是等宗主醒來後再說,你看行嗎?」

  吳本源並沒有用大家的意見來壓張珺妤,因爲他知道張珺妤其實對隱仙派還是不錯的,至少她好幾次要阻止張珺婕殺死唐丁,不過人家畢竟是親姐妹,而且事情涉及到了唐丁,吳本源就算是唐丁師叔,他也不可能代替唐丁做這決定。

  而且對張珺妤,吳本源也是安撫爲主,「張姑娘,你也先去吃飯吧,回頭宗主醒了,我把你姐姐的事問問她,或者我直接通知你也行。」

  張珺妤現在心很亂,哪有心思吃飯,「我就不吃了,我不餓。」

  「人是鐵飯是鋼,總要吃點,我回頭讓人給姑娘把飯菜端過來。」

  吳本源並沒有跟張珺妤爭辯,非要讓人家吃飯,其實他知道就算他請,張珺妤也不會去,還平白沒了面子,而自己把飯菜端過來,不管她吃不吃,反正隱仙派禮數是盡到了。

  吳本源離開後,先去看了看唐丁傷勢,得知唐丁傷勢雖重,但是因爲唐丁的意志超強,體內生機也特別強,所以並沒有生命危險,他才放下心來,把剛剛的安排還有張珺妤的請求,都跟師哥龍虎道人和師侄慕守仁說了。

  雖然慕守仁叫吳本源是師叔,但是實際上兩人年歲差不多,而且經歷都很豐富,甚至慕守仁經歷的事情更多,所以吳本源並沒有託大。

  吳本源重點詢問的龍虎道人和慕守仁的是對於張珺婕的處理意見,徵求他們意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1:53
一千七百八十 內助之賢

  唐丁在昏迷中沉睡了五天五夜,給包括行慕柳在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幾乎不到半小時就會來一撥人探視一番唐丁的情況,這還是在有專職看護的情況下。

  尤其是那些在隱仙派留戀未走的各古武宗門宗主,他們是最關心唐宗主安危的人。

  唐丁這是連續的高強度作戰,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力都遭遇了極大的挑戰,身體各方面都臨近崩潰的極點。

  大典前夜的地府之行,對唐丁的精神力是個極大的挑戰。魂魄歸位之後,唐丁又馬不停蹄的參加隱仙派大典,跟像張珺婕這種幾乎要凝聚金丹的超級強者作戰,而且又在她的狂轟濫炸般的飛劍進攻下,堅持了這麼長時間,身上傷口多達幾十處,最後被一劍刺中胸腹,引發了體內臟腑器官的大出血。

  不過好在經過醫生的檢查後,說唐丁體內的生機很強,並沒有生命危險,衆人才放下心來。

  行慕柳和宗笑顏,還有姬娜都跟唐丁一起經歷過比這還危險的局面,儘管這次唐丁受傷很重,她們心裏還是有點底的。

  唐丁的師父龍虎道人,師爺徐卓,師叔無爲道人,還有師哥慕守仁,他們倒是對唐丁的情況並不擔心。

  因爲他們都是相術上的大宗師,對相人相面之術非常精通,唐丁的這種情況,他們雖然也擔心,但是早就算出來這只是唐丁命裏該有的一劫。

  唐丁的命格特殊,是三合會照加腳踏七星之命,這種命格的人,命裏註定會大起大落,而且還會面臨不少生死攸關的場面,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成就無上偉業。

  這也並不奇怪,古語說得好:艱難困苦,玉汝於成。

  不過唐丁已經不是艱難困苦能夠解釋的了,他這是每次都歷經生死,每次都死裏逃生。

  等唐丁醒來後,已經是隱仙派大典過後的第六天了。

  唐丁醒來的第一天,雖然他並沒有下牀,不是他不想下去走走,而是行慕柳等人堅持不讓唐丁下去。

  對於唐丁這種人來說,只要他醒來了,那就基本代表他無生命之憂了。像唐丁這樣的高手,醒來後的意志力,遠比昏迷時候的意志力更強。

  唐丁又在行慕柳的強迫下,在牀上躺了三天,然後才準他下地活動。

  這九天,雖然不足以讓唐丁痊癒,但是以他強大的生命力來說,足以保證傷口基本癒合,包括體內的臟腑器官的傷口,也都在積極的癒合當中。

  行慕柳真不愧是唐丁的賢內助。躺在牀上的這幾天,行慕柳已經把參加隱仙派大典的所有事情,都給唐丁梳理了一遍,其中各個宗門的關係,以及他們對待隱仙派的態度,有誰對於隱仙派是真心拜服,有誰藏著什麼心思,行慕柳都給唐丁分析的清清楚楚。

  雖然宗笑顏做過神偷門的宗主,按理說她比行慕柳更適合做這件事,但是她這個能力卻遠不如行慕柳。

  其中大部分時間宗笑顏都是做著輔助行慕柳的工作。

  「我怎麼沒聽你說天門和龍鳳道的消息?」唐丁問道。

  「哦,天門和龍鳳道他們走的都很早,在大典的第二天,他們就不約而同的告辭離去,天王走的時候是說宗門內部有事物要處理,而舒宗主走的時候直接說要趕緊趕回宗門,她擔心早已經離去的郝廣德回宗門搗亂。」

  行慕柳這麼一說,唐丁也完全能夠理解。

  這次隱仙派大典,舒廣秀跟算是完全決裂了,而且還成了仇人,郝廣德在龍鳳道經營多年,恐怕勢力也不會小,舒廣秀的確是應該早點回去,早做預防。

  「你沒問問舒宗主需要幫助的話,早點給我們打聲招呼,畢竟這次舒宗主幫了我們不少忙。」

  行慕柳點點頭,「嗯,我跟舒宗主說過了,我還說等你傷好了,會親自去龍鳳道表示感謝。」

  唐丁當然不會怪行慕柳擅做主張,雖然他還有事,但是去一趟龍鳳道是必須的,感謝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要履行自己的承諾,幫助龍鳳道修復或者重建宗門的護宗陣法。

  「舒宗主並沒有推辭,而且她還說等你去了後,親自把她的美女徒兒帶回來,也算給龍鳳道的衆人一個交代。」

  唐丁懂舒廣秀的意思。之前在隱仙派大典的時候,舒廣秀就說了要讓鳳菲菲來隱仙派「交流學習」,唐丁也同意了。

  不過這次舒廣秀卻把鳳菲菲帶走了,表面上看來她是帶了鳳菲菲回去做幫手,以應付或許會回來的郝廣德,其實舒廣秀是想讓唐丁親自去龍鳳道把鳳菲菲帶回來,要不然舒廣秀這個宗主不好跟底下人交代。龍鳳道是跟隱仙派並列的三大超級宗門,而現在龍鳳道宗主要把自己的嫡傳弟子送到隱仙派,這怎麼看怎麼不合規矩,讓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來,還以爲這是龍鳳道要臣服隱仙派呢,這對於舒廣秀的威信影響不好。

  但是唐丁親自去帶鳳菲菲回來就不同了,那代表唐丁有禮貌,而龍鳳道也「不好拒絕」。

  雖然這麼做對大家都好,不過唐丁怎麼感覺龍鳳道有點嫁閨女,而自己卻是上門迎親的感覺?

  唐丁的這個心思剛起,就被行慕柳給猜到了,問他道,「你準備怎麼安置我這個菲菲妹妹?我看她在整個大典過程中,眼神可就一直沒離開你?」

  「咳咳,這個,這個」唐丁以傷重咳嗽爲由,沒有正面回答行慕柳這個問題。

  行慕柳掩嘴偷笑,唐丁彷彿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問道,「對了,天王怎麼也提前走了?他可不需要應付郝廣德吧?」

  「天王雖然不用應付郝廣德,但是你還記得那個跟他招式幾乎相同的東方裘嗎?」原來不光唐丁看到了郝廣德跟東方裘的功法有關聯,行慕柳也看出了端倪。

  唐丁轉念一想,也想明白了,雖然當時這兩人的打鬥非常快,沒有一般的功力,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出招。不過行慕柳實力也不低,而且她血脈進化的速度很快,現在的她幾乎擁有媲美築基境的實力。

  行慕柳能看出這一點,也並不奇怪。

  「對,這也是我的一個疑問,天門我去過,而且我也確定天門中,只有一個天王,而按照東方裘的功力,他應該是跟天王平起平坐的人物,但是爲什麼天門中沒有人知道呢?」

  聽到唐丁的說法,行慕柳也點點頭。對於天門的情況,行慕柳早已經從好妹妹宗笑顏那裏得知,甚至宗笑顏對於天門的瞭解,要比唐丁還要多一些。

  「天門肯定沒有,因爲看當時天王的樣子,他也對東方裘能使出這樣的招式感到無比驚奇,這說明天王也不知道這個東方裘。而且我看他走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猜想他肯定是想問問你東方裘的消息,但是你當時傷重未醒,醒來又不知道要幾天,所以天王就帶著人走了,而且我看的出來,他走的時候也有些急,看起來跟舒宗主的急很相似,難道他也是怕東方裘回去報復他們天門?可是我記得你告訴我說這東方裘是來自瑤池仙境,天門和瑤池仙境難道還會扯上關係?」

  行慕柳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唐丁聽。

  行慕柳的觀察比唐丁還敏銳,很多事情是唐丁都沒考慮到的。

  「天門和瑤池仙境?」唐丁腦中迅速把天王和東方裘的比武過程在腦中過了一遍,但是內中這些事光憑想是想不出來的。

  不過這東方裘是來自瑤池仙境,唐丁卻是可以確定,因爲他說起過瑤池仙境中的很多事,那可不是僅僅憑想象就能想象出來的。

  天門?瑤池仙境?

  唐丁猛然想到了小時候看過的西遊記,西遊記中的瑤池仙境那豈不就是天庭的所在?而天庭的入口可不就是南天門?

  那些被派出去的託塔李天王和天兵天將,不是要走南天門嗎?

  天門和瑤池仙境?難道這天門是進入瑤池仙境的通道?

  唐丁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其實已經距離事實非常近了。但是他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天門是通向瑤池仙境的入口,那這東方裘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從天門走的,而天王作爲天門的首腦,爲什麼天王和東方裘卻並不認識?

  聽東方裘的意思,這瑤池仙境現在已經沒有了出入的方法,只因爲這瑤池之鑰已經尋而不得。

  唐丁從儲物指環中取出瑤池之鑰,翻來覆去的看,但是他還是不知道這瑤池之鑰到底怎麼用?

  而且唐丁還有個疑問,這也是他之前推測的硬傷:天門唐丁去過,知道他是在天山,而衆所周知的瑤池仙境卻在崑崙山,另外從東方裘所說的話中,也可以聽出來瑤池仙境就在崑崙山之中,雖然唐丁並不明確知道這瑤池仙境入口在哪,儘管天門跟崑崙山不遠,可是這畢竟不是一條山脈,如果真像唐丁假想的那樣,天門是瑤池仙境的出入口,這不合理。

  而且天門的護宗陣法也被唐丁所破,所以唐丁對於天門不說百分百了解,最起碼在他的望氣術之下,天門應該不會藏有進出瑤池仙境的通道。

  如果天門真有這個通道,那天王見到東方裘也不會開始不認識,只是對他的功法那麼吃驚了。

  這還是個唐丁考慮不出結果的問題,看來有時間自己應該去一趟天門,跟天王就這事做一個探討,儘管唐丁知道這種探討很有可能沒有結果,因爲天王就算知道一些什麼,也不一定會告訴自己。

  行慕柳看唐丁想事情入神,也就沒打擾他,一直等到唐丁回過頭來看她,她才說到最後一件事,「那個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你準備怎麼處理?」

  「啊?她?」唐丁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困住了一個張珺婕。

  「張珺婕的妹妹經常會過來,詢問你傷勢,可是之前你沒醒,這幾天我又幫你把她擋了回去。」行慕柳知道唐丁身體重傷未恢復,這時候不能放了張珺婕,一旦放了她,那對於隱仙派,對於唐丁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行慕柳就把張珺妤給擋了回去。

  「我看這個姑娘關心她姐,更關心你。」行慕柳一臉不苟言笑,「你不想解釋一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這個,我們其實一共也就見過三四面,第一次是在」

  「咯咯,你還真解釋啊,算了,我可不關心你怎麼認識的她,我只關心她會不會危害到你的安危。」

  唐丁聽行慕柳說的情真意切,他一把攬過行慕柳,不過因爲他的動作有些大,牽扯了傷口,疼的唐丁一咧嘴,「嘶」

  唐丁這一「嘶」,行慕柳趕緊察看,發現唐丁的動作撕裂了傷口,已經快結痂的傷口破裂,又流了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使壞!」

  行慕柳只是嘴上狠,她其實非常關心唐丁。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張珺妤會飛劍,不過她的飛劍很小,當時我也問過她,只是她並沒有說,後來我第二次見她就是在大典前一天,她晚上突然出現,告訴我說,讓我出去躲一躲,我不明其故,問她也不說,所以只能跟著她到了縣城邊的一家溫泉山莊,結果在那山莊看到了東方裘、郝廣德、焦洪玉三人,也看到了她姐姐張珺婕,這才知道她讓我躲出去其實是好意。本來這事我回去的時候想告訴你來著,但是正巧發生了我媽的事,就急著趕回去,第三次見她應該就是大典當天了。」

  行慕柳開始只是察看唐丁傷口,後來唐丁抱上了她,她又不敢掙扎,怕再次掙裂了唐丁傷口,只能任由唐丁抱著,說道,「這麼說來這個張珺妤對你是真的關心,那這個張珺婕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呢?」對這個問題,唐丁確實有些頭痛。

  張珺婕不放,對不起張珺妤,放了,又恐怕對隱仙派和自己不利,畢竟自己現在不是她對手。而且整個隱仙派似乎也沒人是她對手。

  「我的觀點是放不放先不說,但是至少不能現在放。」

  「哦?」

  「放了她的前提,必須讓她答應咱們提出的條件,比如不能再跟隱仙派爲敵,不能再對你下殺手,她即便完全同意,也需要她做出有一定條件保證。」

  「保證有用嗎?」唐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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