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都市少年醫生 作者：閒清 (連載中)

第2331章 爺爺，你想的挺遠的

　　其實，這段時間李錦輝和吳明雲都想單獨找羅子凌談談與自己前程有關的事。

　　但礙於身份，兩人都覺得找羅子凌這個他們的學生談這些，實在有點自損人格，自降身份。

　　沒想到，羅子凌居然主動提了這事情。

　　羅子凌提了兩次這個話題，李錦輝和吳明雲自然不願意錯過把事情說明白的機會。

　　李錦輝猶豫了一下，首先拋開矜持，把自己心裏的困惑說了出來。

　　「我在燕大校長的職位上已經呆了六年，雖然說燕大校長的名聲足夠響亮，但一直佔著這個位置，不給其他人機會，總覺得有點不妥當。教育需要改革，燕大作爲華夏最著名的幾名大學之一，應該讓那些更年輕，更有朝氣的人來掌舵，我這樣的老頭子，再佔著這種位置，確實不太妥當。只是，想換個位置，難度可是不小哪。」說了這些感慨後，李錦輝看了眼專心喝茶的吳明雲。

　　吳明雲會意，以自己要上洗手間爲由，站起了身。

　　在吳明雲上洗手間的間隙，李錦輝直接表明了希望羅子凌幫忙在凌明瑞面前說上一二的想法。

　　他希望羅子凌能幫忙引見一下凌明瑞，帶他拜訪一下這位在華夏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怕羅子凌爲難，馬上退而求其次，說和凌若楠聊聊這些事情也不錯。

　　羅子凌沒正面回答，而是用稍帶玩笑的口吻說道：「李校長是我們的校長，我是你的學生。老師到學生家裏家訪，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李錦輝一聽頓時大喜，馬上表示，會盡快安排時間，到羅子凌家裏家訪。

　　「我可聽說，你今年的會考成績不怎麼好，一些課有掛科的可能，我得找你媽聊聊你的學習情況。當然，你也別擔心，特殊人才肯定會有特殊照顧，無論你掛多少門科，畢業證書肯定會正常發放。」

　　李錦輝的表示讓羅子凌很滿意。

　　但因爲顧及李錦輝是他老師的身份，一些話他沒有明說。

　　還是讓凌若楠和李錦輝說吧。

　　反正，凌若楠現在需要很多幫手，如果李錦輝讓凌若楠滿意，肯定會幫忙，但同樣會要求李錦輝在忠誠度方面要有保證。

　　李錦輝和吳明雲這兩個人的情況，羅子凌已經摸的很清楚了。

　　這兩個人是屬於那種可用可不用的人。

　　之所以這樣認爲，主要是這兩個人主要的成就在學業方面，兩人即使再晉一步，也不可能到達最高層。再加上兩人年齡都大了，因此沒太多潛力。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自己這邊多幾個同盟軍，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還有一點很重要，李錦輝和吳明雲是燕大的校長和副校長，可以說兩人桃李滿天下。

　　師恩難忘，很多人在事業有成後，都會感激自己的老師。

　　老師上門求情辦事情，他們能給面子的話肯定會給面子。

　　還有，也可以通過他們的身份關係，拉攏一些從燕大出去的有成就之人。因此，羅子凌雖然覺得李錦輝和吳明雲屬於那種可幫可不幫的人，但還是打定主意，要幫他們的忙。

　　得了羅子凌的保證後，李錦輝鬆了口氣。

　　他沒再留羅子凌說什麼，而羅子凌也以自己有事爲由，準備離開。

　　吳明雲也很及時地從衛生間裏冒出來，和羅子凌一起離開了李錦輝的辦公室。

　　在一起離開的時候，吳明雲也和羅子凌表示了與李錦輝差不多的意思。

　　他說的更直白，說自己並沒什麼依仗，能有現在的職位，全賴學業上的成就。

　　以後他會繼續鑽研學業，但同樣希望在仕途有更大的成就。

　　「吳院長一定會名利雙收的!」羅子凌以一句玩笑話表示了自己的承諾。

　　這話讓吳明雲心裏跳了跳，但他很明知地沒有追問到底，只是拜託羅子凌能幫他一二。

　　和吳明雲告別後，羅子凌給凌若楠打了個電話，說他就要和爺爺去看望凌錦華了，需要注意點什麼。凌若楠讓羅子凌表現的和平時一樣就行了，別因爲什麼顧慮而故意做什麼，想抱怨也可以說幾句。

　　羅子凌在表示明白後，又說了李錦輝和吳明雲的事情。

　　「幫他們的忙，對我們的幫助並不大，」凌若楠的看法和羅子凌差不多，「不過他們在文化界、醫學界有一定的名聲，只要不刻意而爲，不花大力氣，能幫就幫吧。至少，你在燕大的這幾年，肯定能得他們的照顧。他們想來拜訪，我也會接待。這樣吧，他們的事情，就由我親自負責吧。這樣的話，也算給他們一些面子，不至於讓他們在你這個學生面前難堪。」

　　見凌若楠這樣說，羅子凌鬆了口氣。

　　回到實驗室所在的那個院子時候，剛好是十點鐘。

　　羅連盛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平時他也是這樣教導羅子凌的，讓羅子凌要守約。

　　羅連盛說好十點鐘去看凌錦華，那羅子凌肯定會在十點鐘之前回來。

　　吳越駕車過去。

　　路上的時候，羅子凌問羅連盛：「爺爺，要是太姥爺不招待我們中飯，那我們到哪兒吃？」

　　「他肯定會招待的。」羅連盛卻是很自信，「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去西北了，這一去將近兩個月。我可不敢保證，這一個多月時間內他的身體不出現變化。如果他對我們友善，那就走前再過來治療一次，並給他留藥及預留治療方案。」

　　「爺爺，你想的挺遠的。」羅子凌很想說，爺爺居然也這麼明目張膽要挾人了。

　　但在看到駕車的吳越通過後視鏡瞄了他們一眼後，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吳越駕駛的車子駛到老宅近的時候，羅子凌遠遠地看到，黃晨站在那裏迎接。

　　車子停車，黃晨過去幫羅連盛開門，羅子凌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

　　「黃祕書，」羅子凌很親熱地打了招呼，「又來叨嘮你和太姥爺了。」

　　「這兩天首長好像有點中暑的症狀，原本我想打電話請你們過來看看。你們今天過來，那是正好!」黃晨和羅連盛打了招呼後，再小聲回道：「是首長吩咐我給你們打電話的，一會你們就說，是我打電話叫你們過來的!」

　　羅子凌馬上明白了意思，輕輕地點了點頭。

　　羅連盛也明白黃晨的意思，但沒有表示什麼。

第2332章 你真的變了

　　凌錦華正在院子里納涼。

　　上午十點鐘過後，溫度已經挺高。

　　凌家老宅的院子裏，因爲有很多藤蘿植物遮蔭，因此還不顯得熱。

　　年紀大的人，對冷的耐受力差一點，對熱不是那麼敏感。

　　因爲他們的基礎代謝不高，因此基礎體溫和年輕人不一樣。

　　一些老人在盛夏時節還要穿長袖，甚至兩件衣服，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因爲對熱不是很敏感，因此夏天的時候，年紀大的人也很容易出問題。

　　甚至有中暑導致死亡的情況出現。

　　從醫者角度看，夏天和冬天，是體弱的老年人最容易出問題的季節。

　　黃晨說凌錦華有點中暑的症狀，羅子凌和羅連盛其實大概明白了原因。

　　這段時間，他們不經常過來幫凌錦華調理身體，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就沒前段時間他們經常來治療時候好了。

　　相信凌錦華也是明白這一點。

　　羅連盛帶著羅子凌向凌錦華打了招呼後，在凌錦華身邊坐下。

　　羅子凌並沒坐，而是幫他們泡茶了。

　　黃晨親自給他們送來了點心和水果，他沒在院子裏多呆，而是走到外面去了，並讓其他工作人員別去打擾三人說話。

　　「老爺子身體出狀況了？」坐下後，羅連盛呵呵笑著問道：「看你氣色不是很好，應該是氣血循環不暢的原因。」

　　「是啊，身體有點不舒服，不然不會打電話叫你們過來!」回了羅連盛兩句後，凌錦華又呵呵笑著說道：「不叫你們過來，你們也不願意過來了。」

　　「那不是!」羅子凌趕緊搶著回答，「只是這段時間爺爺和我都忙著事情，畢竟我們要去西北採藥了，手上的事情要做好，交代好，爺爺一直在忙這些事。而我剛剛去了江南，呆了好幾天才回來。原本今天就想過來看看太姥爺，恰巧黃祕書打來電話，我們馬上扔下手中的事情過來了。」

　　羅連盛對羅子凌使了個眼神，再對凌錦華說道：「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吧，再幫你治療一下。這是小問題，應該不會有麻煩。」

　　凌錦華也沒拒絕，爽快地把手交給了羅連盛。

　　羅連盛仔細替凌錦華檢查了一番，再拿出了銀針，準備給凌錦華施以鍼灸治療。

　　解暑熱，一般人認爲肯定是用透天涼針法。

　　但羅連盛並不是用透天涼針法，而是用燒山火。

　　先讓凌錦華出身汗，讓他身體裏面的氣血循環更加通暢後，身體狀況就能恢復了。

　　羅連盛施針的速度，完全不像他年齡一樣，幾乎和羅子凌一樣的快速，甚至動作比羅子凌還要堅決。反正，羅子凌還沒看到過比爺爺施針手法更好看的針法。

　　替凌錦華治療了半個小時後，羅連盛也就收針。

　　收針的時候，羅連盛問凌錦華感覺怎麼樣了。

　　「舒服多了!」凌錦華站起了身，走了兩步，再笑著說道：「神醫的手法就是與衆不同。昨天和今天上午，都覺得不是很舒服。你施針後，感覺渾身都通暢的。」

　　大夏天，如果不容易出汗，那就很容易中暑。

　　一天到晚汗流頰背的人，基本不會中暑。

　　凌錦華是幾天沒有出汗了，因此整個人挺難受，腦袋都發暈了。

　　羅連盛一番施針後，他感覺全身都通暢起來一樣，神清氣爽來形容也不爲過。

　　羅連盛收起了針，再笑眯眯地對凌錦華說道：「過幾天，我們就要去西北採藥了。夏天的時候不去採藥，那很多藥材都沒辦法制作。天山一帶，有很多珍稀的藥材，但能不能得到還是要看運氣。等我們採藥回來，我會給你調製幾丸大補之藥。只要能找到原材料，那製作出來的成藥肯定能延年益壽。不過呢，我們不在的這一個多月，你生病了也沒人幫你治療了。」

　　凌錦華瞄了羅連盛一眼，重新坐下。

　　他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後，再把茶杯放下。

　　放下茶杯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羅老頭也別賣關子了，想要什麼儘管說。我知道你就是想用這一點要挾我!」

　　這話讓羅子凌愣了一下，但羅連盛卻完全沒當回事，繼續呵呵笑著說道：「其實，爲你治療，並不是每次都是你提出要求，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們主動過來的，老爺子你說對不對？」

　　凌錦華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再放下，然後拿起面前的一塊西瓜，用牙籤挑了上面的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後，再拿紙巾擦了擦手。

　　羅子凌一直注視著凌錦華的動作。

　　有氣勢的人做任何動作都不會讓你覺得普通，就比如凌錦華剛才的動作，明顯就是想表示什麼。

　　聽了羅連盛的話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喝茶再吃水果，就明顯就是表示對羅連盛的不滿啊——可以說是故意怠慢!

　　但羅連盛並不在意這樣，說了話後，也就開始喝茶吃水果。

　　大概兩分鐘後，凌錦華這才開口，他這次是問羅子凌：「你需要什麼？」

　　「我什麼都需要，也什麼都不需要!」羅子凌已經考慮好了怎麼回答凌錦華，因此很平靜地說道：「相信太姥爺也清楚現在發生的事情。這麼多人想暗算我們，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很無奈啊。我到橫店跑一圈，都有多路人馬想要我的命，我們真的快到寸步難行的地步了。我在想，這次我們去西北，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萬一我和爺爺出了事情回不來，那太姥爺的病，也就沒人能治了。」

　　凌錦華聽了後，依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羅連盛，再看了看羅子凌，繼續喝茶。

　　「你們還是懷疑凌家的人蔘與其中？」這次凌錦華沒有如前面那幾次一樣沉默那麼長時間，而是喝了茶後就開口說話了。

　　「有人交待是凌家的人指使他們做的。」羅子凌接了口。

　　「所以你要大做文章？」說這話的時候，凌錦華眼睛直瞪著羅子凌。

　　「你別質問我們什麼。」羅連盛眯起眼睛，一臉戲謔地說道：「老爺子難道不考慮更深層次的原因？林澤平的兒子和方家的庶子勾結在一起，難道不引起你的警覺？」

　　凌錦華迅速把眼睛落到羅連盛的臉上，看了幾眼後，他才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除非沒有人再對我孫兒，對我兒子和我兒媳婦下手，不然我還會再變化。」

　　羅連盛這話，讓凌錦華微微變了臉色。

第2333章 用無恥對付無恥

　　羅連盛再道：「既然老爺子要我提要求，那說明願意答應我們什麼吧。但一些事情如果我們提出來，那反而失去了意義。老爺子胸懷大局，要爲國家利益考慮，也要爲家族利益考慮，這些我都理解。但我覺得，有一點你弄錯了。那就是，我孫兒對凌家的威脅，遠比對凌家的幫助小。你給他機會，他能給你的回報肯定是成倍；當然，你如果想傷害他，收穫的也是成倍的傷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凌錦華揚了揚手，示意羅連盛別說什麼了。

　　凌錦華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很明白，但羅子凌已經明白了意思。

　　羅連盛當然明白凌錦華的意思，但他卻沒太多表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只希望我們的麻煩會少一些。」

　　凌錦華眼睛再次看著羅子凌，在羅子凌被他看的有點壓力起來的時候，他輕輕地說了幾句話：「如果你想娶楊家孫女，現在是好機會。以後，可能又沒好機會了。」

　　「太姥爺，我還年輕，暫時不想結婚!」羅子凌明白凌錦華的意思，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我連法定年齡都沒夠到呢。而且，我也不想自己的感情和婚姻被家族利益所左右。所以，結婚的事情，暫時不想考慮。」

　　凌錦華笑了笑，並沒再說什麼。

　　羅連盛也沒表態，只是慢悠悠地喝茶。

　　稍一會，凌錦華招呼羅子凌和羅連盛在這裏吃午飯，羅連盛也沒拒絕，爽快地答應了。

　　中飯並不豐富，只四菜一湯。

　　兩個蔬菜，一個紅燒肉，還有一個是河蝦，湯爲絲瓜蛋湯。

　　「太姥爺，你的飲食還是挺科學的!」看到這幾個菜上來後，羅子凌笑著說道：「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平時我一個人只一葷一素一湯，今天因爲你們來，加了兩個菜。」凌錦華抿了口酒，再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放到嘴巴里慢慢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說道：「我這裏，很少招待客人。」

　　「老爺子，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做的確實不太地道，就比如我們，跑過來替你治療，結果你一點表示都沒有，連飯都不留，我們也就不情願過來看你了。」羅連盛很直接地說道：「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你說會舒服嗎？」

　　「呵呵!」凌錦華用筷子點了點，一副樂呵呵地樣子，「你呀，還老來俏了!」

　　「連老爺子你都沒把俗世中的東西放下，何況我這個比你年輕這麼多的人!」羅連盛絲毫不懼地針鋒相對，「你有兒子孫兒曾孫，我也有兒子孫兒。百年之後，總希望自己不被後代忘記，活著的時候，總想給子孫後代留點什麼，不希望他們出意外有麻煩。」

　　「喝酒，敬你一杯!」凌錦華主動舉起杯敬羅連盛，「謝謝你們爺孫幫我延續了性命。」

　　羅連盛舉杯和凌錦華碰了一下後，笑道：「雖然說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責，但我還是要誇一句海口：如果沒有我和凌兒，或許你現在已經燒了以後裝在一個小盒子裏，擺放在八BAO山供人憑弔了!」

　　「所以，謝謝你們!」凌錦華一口就把杯口酒喝了。

　　羅連盛也仰頭喝乾了酒。

　　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後，羅連盛再一臉玩味地看著凌錦華：「其實我很不明白，既然你還想再維護凌家，想多活幾年，你怎麼就沒想過要好好維護他的安全？」說話間，羅連盛指了指羅子凌：「他是唯一能救你性命的人。如果他死了，那你染病，也就沒有人能治好。即使你很幸運不染病，但沒有人幫你調養，自然走向死亡也不可避免。殺他，等於殺你，你居然能忍？」

　　羅連盛把話說的這麼直白，羅子凌挺意外。

　　「能成大事者，皆有主角效應，會這麼輕易死嗎？」凌錦華並沒什麼神情異樣，再夾了一塊肉放進嘴巴里咬了幾口後，繼續說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道理，你也懂。不到一年時間，你孫兒能得到這麼多東西，你覺得沒有這些磨難，他能得到？」

　　凌錦華清楚，如果羅子凌有意外，羅連盛是不可能再幫他治療的。

　　不但不會幫助治療，甚至有可能遷怒於他。

　　這就是羅連盛嘴裏只有羅子凌能救他命的原義。

　　但他並沒被羅連盛的話左右，而是直接用其他的方式回答。

　　「那就好!」羅連盛並沒再說什麼，自顧吃飯了。

　　吃完了飯，羅連盛就帶著羅子凌告辭。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再對凌錦華說道：「我們離開燕京前，會再過來幫你治療調養一次，給你制定一個保養的方案，還會給你幾顆能關鍵時候救你命的藥丸，你這幾天麼，吃的清淡一點，多吃水果，多喝茶。早睡早起，心裏有什麼不痛快別憋在心裏，把它發泄出來。」

　　「好!」凌錦華爽快地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羅子凌的手機收以好幾條消息，但他並沒拿出來看。

　　陪著凌錦華和羅連盛吃飯，要是再玩手機的話，就顯得很不禮貌了。

　　走出老宅，和黃晨說了一番話，再揮手告別的時候，羅子凌這才拿出手機。楊青吟給他發來了兩條消息，說她爺爺下午一點鐘左右回老宅，問羅子凌一點鐘以後再去有沒有關係。

　　「沒問題，到時我來接你!」羅子凌馬上回了條消息。

　　吃完中飯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左右，再和黃晨說了一些事情，商量好過兩天再去幫已經很想回老家的黃晨母親治療一下後，羅子凌和羅連盛才離開。

　　時間十二點半了，羅子凌在和羅連盛商量後，決定不回去休息，直接去楊家老宅。

　　「我們離開了凌家老宅，就去楊家老宅，估計很多人又要傷神了!」羅連盛呵呵笑了起來，「要是晚上再去方家吃晚飯，估計很多人會大呼看不懂。」

　　羅子凌笑了笑：「爺爺，別人怎麼看，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只是趁離開燕京前，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掉而已。」

　　「估計，我們去見的這幾個老頭，肯定會在心裏大罵，我們太無恥了!」羅連盛呵呵笑了笑，「其實，用無恥對付無恥，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羅連盛這話，居然讓羅子凌怔在了那裏。

第2334章 要清算當年的恩怨嗎

　　爺爺變了!

　　羅子凌完全相信這一點。

　　爺爺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從今天和凌錦華見面時候的情景上可以感覺的出來。

　　這讓羅子凌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

　　爺爺這樣做並不是忍無可忍，而是主動表達自己的意見。

　　他主動向這些老頭子表達意見。

　　這些多病的老頭，還是顧忌他的。

　　這一點很重要。

　　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每個人都怕死，特別是他們這些權力在握的人。

　　活著的時候受萬人敬仰，風光無限。

　　死了，真的只是燒成一堆灰放在盒子裏，什麼都沒有了。

　　活著時候這種超然的感覺不可能輕易放棄，生命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因此，拿捏著他們命門的爺爺，說話的份量肯定不輕。

　　羅子凌非常期待接下來爺爺的表現，在和楊遠山過招的時候，他會說些什麼呢？

　　看羅子凌一臉沉思的樣子，羅連盛笑著問道：「在想什麼呢？」

　　羅子凌很老實地回答：「我在想，這次太姥爺會給我們什麼。我還在想，爺爺你有點變了!」

　　羅連盛再次呵呵笑了笑：「和他們這些老狐狸打交道，肯定不能太仁慈。今天，你太低調，你應該多說幾句。」

　　羅子凌愣了一下，有點羞愧的神色起來。

　　給凌若楠打電話的時候，凌若楠曾吩咐過，要他和平時的表現一樣，別拘謹。

　　但今天因爲爺爺表現有點囂張，因此羅子凌沒有把平時的性格表現出來，即使凌錦華主動問他的時候也是一樣。現在爺爺有點責怪他的意思，羅子凌明白過來，自己做的不夠好。

　　見羅子凌有點羞愧的神色起來，羅連盛拍了拍他的手臂，很和藹地說道：「沒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羅子凌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了。

　　很快，車子來到了學校附近。

　　羅子凌看到楊青吟站在路邊等，馬上推開車門下了車。

　　楊青吟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車的時候，她甜甜地叫了聲「爺爺」。

　　羅連盛很開心地答應了。

　　今天的楊青吟挺主動，一路上一直和羅連盛說話。

　　她問即將要去的西北情況，天山一帶景色怎麼樣，青峯村是不是很美等等。

　　羅連盛也沒覺得煩，很耐心地解釋。

　　很快，就來到了楊家老宅。

　　在下車的時候，羅子凌悄悄問了楊青吟一句：「今天你表現的和平時不一樣哪!」

　　「要你管!」楊青吟橫了羅子凌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但俏臉很自然地紅了起來。

　　「今天走路有沒有疼？」羅子凌沒理會楊青吟的沒好氣，再小聲問道：「看你走路的樣子，好像還可以!」

　　楊青吟一下子紅了臉，也不管羅連盛有沒有看到，伸手掐了羅子凌一把。

　　羅子凌趕緊逃開，沒再敢調戲楊青吟。

　　工作人員把他們引進了後院。

　　和凌錦華一樣，楊遠山也不喜歡呆在空調房裏。

　　後院有很多樹木及藤蔓，再加上酷熱天氣剛剛來到，暑氣不是那麼嚴重，因此下午的後院，陽光曬不到的地方還是挺陰涼的。

　　再熱幾天的話，下午時分在院子裏肯定吃不消呆了。

　　看到羅子凌和羅連盛進來，正坐著喝茶的楊遠山起身迎接。

　　簡單的問候以後，幾人分賓主坐下。

　　「好些日子沒來了。」羅連盛主動挑起話題，「也不知道老哥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這幾天還不錯，只是不知道是表面現象，還是真的還好了!」楊遠山也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和羅連盛說了一下。

　　羅連盛示意楊遠山把手給他，他把一下脈。

　　替楊遠山把了一下脈後，羅連盛建議今天做一次治療。

　　羅子凌主動站了起來，表示他來替楊遠山治療：「爺爺，我來幫楊爺爺做吧，你剛剛替太姥爺治療了一次，體力要恢復一下。替楊爺爺的治療肯定也很耗神，你要是連續治療，很可能自己受到傷害。」

　　羅連盛也沒意見。

　　聽羅子凌說，他們剛剛從凌家老宅出來，羅連盛幫凌錦華治療了一次，楊遠山還是挺吃驚的。

　　這對爺孫倆，上午去了凌家老宅，下午跑楊家老宅過來，肯定不會是閒著沒事。

　　治療是藉口，說事情才是真正的目的。

　　再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楊遠山心裏已經基本有數。

　　但他並沒主動問什麼，而是聽從了羅子凌的吩咐，在躺椅上躺下，準備接受羅子凌的治療。

　　楊青吟趕緊過來幫忙。

　　治療進行了大概四十分鐘。

　　治療的過程中，誰都沒有吭聲，怕打擾到羅子凌。

　　楊遠山也沒開口問什麼，只是閉著眼睛躺著。

　　「感覺好多了!」因爲沒催眠，因此楊遠山在治療結束的時候並沒睡著，治療結束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神清氣爽，因此把自己的感覺直接說了出來，再笑著說道：「要是經常能接受你們的治療，那身體恢復的肯定會更快！」

　　「我們不是經常過來幫你治療嗎？」羅連盛呵呵笑了笑，再指著羅子凌說道：「不過呢，過幾天我們爺孫要回西北一趟，差不多一個半月到兩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我們不能幫你治療了。但你放心，我們會幫你制定一套調養身體的方案，再給你準備幾劑藥劑。要是身體有什麼情況，可以隨時聯繫我們。反正你孫女也跟我們一起去，你通過她聯繫我們也行。」

　　楊遠山驚訝地看了看羅連盛，再看了看自己的孫女。

　　楊青吟不待楊遠山問什麼，主動說道：「爺爺，我想暑假的時候和子凌他們一起去西北玩。不只我一個人去，青葉可能也去，還有其他好幾個人。如果以人數算的話，估計也是一箇中型的旅遊團了，十幾個人吧！」

　　「好吧!」楊遠山終於沒有說什麼，答應了楊青吟，「既然想去，那就去西北看看，那邊風景確實不錯。」

　　「西北風景是不錯，但自古以來就是流放之地!我們哪，也在西北過了二十年的流放生活。」

　　聽羅連盛這樣說，羅子凌和楊青吟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難道今天羅連盛要和楊遠山清算過去這筆恩怨嗎？

　　這是羅子凌和楊青吟心裏同時想到的。

第2335章 羅連盛的直白

　　楊遠山也是心裏一凜，但他想的卻和羅子凌、楊青吟不一樣。

　　他覺得，羅連盛提起這事，只不過是在渲染悲情，目的麼，就是爲了向他提要求。

　　因此，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羅老哥在那邊練就了一副好身板!」

　　「是啊，身板確實是越來越好了，活到七十歲，別人也只認爲五十歲。」羅連盛一臉自嘲，「可惜，二十年光陰，也揮灑在西北草原上了。幸好，孫兒成長的不錯，聊以安慰了。

　　「你孫兒確實不錯，」楊遠山認同羅連盛所說，「比燕京所有紈絝都要厲害。」

　　「可惜，我這麼不錯的孫兒，卻一直不被人所容!」羅連盛眼睛直瞪著楊遠山，「我知道，你們楊家耿耿於懷以前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楊老頭心裏也清楚，你兒子的死，只不過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你逼迫，所有人都不會出現意外，所有悲劇都可以避免。」

　　一聽羅連盛說起這個，楊遠山臉上有怒色起來了。

　　但羅連盛並沒理會，繼續說道：「其實，我們換一種方式說這事情。假如當時我們羅家不是這麼低微，而是和你們楊家平起平坐的大家族，那我兒子和凌家女兒自由戀愛，你們楊家還敢幹涉嗎？」

　　楊遠山愣了一下。

　　羅連盛沒意外楊遠山的愣神，繼續說道：「當時凌若楠並沒和楊雲峯定婚，只是口頭承諾的婚約，而且凌若楠也不答應這個婚約，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是，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如果她出意外，那就是一屍兩命。我兒子爲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開槍示警，那是很正常的舉動，如果換成你們，反應肯定會更激烈。更重要的一點，羅旭升他沒有打爆你兒子駕駛車子的輪胎，只不過是你兒子慌亂之下操作失誤，車子失控才導致的車禍。」

　　說到這裏，羅連盛的眼神變得凌厲了：「如果當時我們羅家與你們楊家平起平坐，你們肯定不敢這麼放肆。從他們的感情角度考慮，自由戀愛的背景下，作爲影響力巨大的家族，你們雖然把利益看的重，想通過兒女之間的聯姻獲取得多的利益，但要是這種事情捅出去，你們臉面肯定受損。當然，我們羅家地位遠比你們低，這些就沒有人考慮了。呵呵，其實我想不明白的是，凌若楠當時已經懷孕。你兒子想追她回來，究竟圖的是什麼？我想，即使他再喜歡凌若楠，她已經懷了別人的兒子，把她追回來，他還能接受嗎？只能說，他這樣做，只是面子上過不去，惱羞成怒之下做的傻事。」

　　「呵呵!」楊遠山苦笑了兩聲，並沒回答。

　　羅連盛繼續說道：「他不甘心，覺得自己丟了臉，被人欺侮，想找回場子，想挽回臉面。甚至，他想過殺死我兒子，以達到泄憤的目的。當時他車裏是帶了槍，而且還不只一把。當時他也開槍了，而且是先開槍，只不過沒有打中前面的車子。我再回到我剛才的假設，如果我們羅家與你們楊家平起平坐，楊雲峯敢這樣爲所欲爲嗎？他沒這個膽量。」

　　「事後我們被迫到西北流放二十年。」羅連盛神情變得很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楊遠山：「只不過因爲那時候你們楊家挺有勢力，而其他幾家沒有替我們出頭，爲了凌若楠和孩子，我們只能被迫接受屈辱。所以，那件事情，我們並沒有大錯，始作俑者是你那個不願意服輸，想置我兒子，甚至是想置已經懷孕的我兒媳婦性命的楊雲峯。說句難聽的話，他的死就是自找的。」

　　羅連盛說完了這些話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起了茶。

　　羅子凌和楊青吟則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羅連盛一口氣說這麼多，而且很激動地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是想表示什麼。

　　楊遠山也很吃驚，他同樣弄不明白，羅連盛這麼激動地和他「攤牌」，目的是什麼。

　　見楊遠山並沒馬上說什麼，喝了幾口水的羅連盛繼續說道：「我很想不明白，你們楊家究竟有什麼資格對我們羅家這麼耿耿於懷，我孫兒回來後，幾次三番要置他於死地？我兒子是在逃跑中被迫反擊，但你兒子的死因是自己操作不慎，出了車禍撞到樹上。所以，我是不會接受你們的怨恨的。」

　　見楊遠山想說什麼，羅連盛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先聽我說。當然，如果當時我的兒子死了，你們楊家，包括你楊老頭，也活不到現在。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如果我的孫兒死了，是因爲你們楊家人而死，你們楊家人同樣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不只你們楊家，其他任何一個家族都是這樣。我別懷疑我的能力，要論殺人，沒有人能比上的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連盛滿臉的殺氣。

　　這神情，讓楊青吟臉色煞白。

　　也讓羅子凌有點膽戰心驚。

　　他從來沒看到過爺爺有過這樣的眼神。

　　爺爺今天怎麼了？

　　爲什麼會突然說這些。

　　這時羅連盛又開口了：「此前那些事情，我都忍了。我之所以忍著，確實是有考驗子凌的想法，但我又怕他有閃失，因此最後也跑到燕京來了。但我要告訴你楊老頭，如果你們楊家再針對他做什麼，我是不會客氣的!」

　　「如果你們能摒棄前嫌，那我也可以不計較，甚至願意支持他們兩個孫輩走在一起。周先生那句話我還是挺認同的：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說到這裏，羅連盛止了話，再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羅子凌原本覺得，今天他來楊家老宅，應該說點什麼。

　　但到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說什麼，也沒辦法說點什麼。

　　羅連盛最後的話，讓他明白了過來原因。

　　爺爺這樣說，只是希望能用這樣直白的方式消除來自楊家的威脅。

　　現在拿捏著楊遠山的生死，甚至能讓楊家的人都以離奇的方式消失，羅連盛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羅連盛的身手高的難以估摸，羅旭升的身手又比羅子凌高，而羅子凌已經是很多人的惡夢。

　　如果爺孫三代真的想拼個魚死網破，那楊家的人即使不死光，也會死的差不多。

　　雖然說聽起來殘忍，但羅子凌還是認可了爺爺這樣的行爲方式。

　　他想知道，楊遠山會怎麼迴應。

第2336章 就看楊老頭聰明不聰明瞭

　　楊遠山當然想不到，羅連盛今天過來會是這樣的表現。

　　連羅子凌都沒料到羅連盛會說這樣的話，更不要說楊遠山了。

　　他當然很生氣。

　　很少喜形於色的他，一張臉都漲紅了。

　　擇人而噬，這話用來形容楊遠山現在的神情，那是再貼切不過了。

　　只不過他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滿臉殺氣地看著羅連盛。

　　但羅連盛絲毫不懼，冷冷地笑了笑後，再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最擔心的是楊青吟。

　　她深怕羅連盛和楊遠山會當面吵起來。

　　要是兩個老頭子吵起來，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羅子凌倒是不太擔心，因爲他從羅連盛和楊遠山的氣勢上感覺出了什麼。

　　在楊遠山身體的健康「受制」於他們爺孫倆的情況下，楊遠山能做出的反應肯定有限。

　　因此，他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地坐著。

　　「我想知道，你今天過來，說了這麼多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楊遠山最終強壓住心裏的怒氣，冷哼道：「如果你是過來要挾我們，那恕我無禮了。」

　　羅連盛依然沒當回事，呵呵笑了笑後道：「楊老頭，你真的是年紀大了。」

　　楊遠山一愣。

　　羅連盛再道：「以前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一笑泯恩仇，要繼續追究，那我會奉陪。」

　　說完這話，羅連盛重重放下茶杯。

　　楊遠山眼神很冷地看著羅連盛，但最終還是沒將心裏的怒氣發泄出來。

　　「青吟，替爺爺送客!」他端起茶杯，擺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樣子，沒再理羅子凌和羅連盛。

　　楊青吟手足無措地站起了身，不知道該怎麼辦。

　　羅連盛放下茶杯後，也就站起了身，再呵呵笑了笑：「那好，我們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門口方向走去。

　　羅子凌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跟在羅連盛後面走出了院子。

　　楊青吟趕緊追了上去。

　　「久病用猛藥，或許會有最好的效果!」在走出剛剛喝茶的院子時候，羅連盛笑著對跟在身後的羅子凌和楊青吟說道：「就看楊老頭聰明不聰明瞭。」

　　楊青吟心裏挺難受，在聽羅連盛說了這樣的話後，小聲地問了一句：「羅爺爺，你們今天干嗎生這麼大的氣？」

　　「不是慪氣，只不過是想把事情解決了。」羅連盛依然滿面笑容，「你也別送我們了，回去陪你爺爺說說話，或許，你能感覺到他的變化。只要他能保持清醒，我想他肯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好吧!」楊青吟答應了：「我回去陪我爺爺聊聊天。」

　　互道了再見後，楊青吟返回了老宅，羅子凌陪著羅連盛乘車離開。

　　在離開的車上，羅連盛主動問羅子凌：「你看出了什麼？」

　　「青吟的爺爺其實已經不想計較以前的事情。」羅子凌把自己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只是他不能讓楊家人知道這事情，也不能明確地表示這一點，他要面子，更要維護楊家的威望，所以不能弱了氣勢，不輕易認錯、認輸。但我們需要的是他明確的表示，所以就逼他一下。」

　　「爺爺，青吟她爺爺會怎麼做？」

　　「他不想明確表示自己的想法，但我們需要他明確的表示，而且要約束楊家人。因此，如果他不明確表示，那接下來幾天我們也別理他，直到他有明確的表示爲止。我想，只要他惜命，他會主動來找我們的。」羅連盛一臉的自信。

　　羅子凌再問：「那就暫時先別管他？」

　　「你那小女友會來告密的!」羅連盛再次呵呵笑了笑。

　　羅子凌也沒再問什麼。

　　爺爺以他的「小女友」稱呼楊青吟，羅子凌還是挺開心的。

　　「今天晚上我們去方家做客!」羅連盛不待羅子凌問什麼，直接說明了後面的安排，「我已經和方向聯繫了，他今天會早一點回家。現在三點鐘，我們這個點過去有點早，要不，先到你媽那裏坐坐吧。」

　　「好!」羅子凌自然沒意見。

　　於是，吳越就駕車往北方集團方向過去了。

　　這段時間，凌若楠依然上午在部委裏處理事情，下午到北方集團辦公。

　　她這樣的安排，曾引起一些人的不滿，還有人向上面反應問題。

　　但凌若楠並沒因此而惹上麻煩，她是凌家公主的身份也隱約透露，最終再沒有人敢與她作對。

　　羅子凌和羅連盛一起出現在凌若楠的辦公室裏時候，凌若楠正在和幾位公司高層商量事情。

　　金豔領他們進去的時候，那幾位公司高層馬上起身打招呼。

　　他們不是很清楚羅連盛的身份，但對羅子凌的情況瞭解的很多。

　　凌若楠準備讓羅子凌接管北方集團，這一點已經得到了大家的公認。

　　羅子凌並不是無能的紈絝，知名度比凌若楠還要高，他做的每件事情，都不簡單。

　　因此，凌若楠想把北方集團交給羅子凌，也沒有人覺得荒唐。

　　很多人甚至覺得，如果凌若楠不把北方集團交給羅子凌打理，那才荒唐。

　　因此，沒有人敢對羅子凌不敬。

　　而羅子凌的爺爺羅連盛，更得他們加倍的尊敬。

　　羅子凌和羅連盛進來後，凌若楠也沒再和那些公司高層說什麼。

　　要說的事情已經說了大半，其他方面比較重要的事情，她也簡要地說了一下。

　　在那些公司高層準備離開的時候，凌若楠鄭重地提醒了他們幾句。

　　她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如果不能及時找到他，可以直接向羅子凌反應。

　　羅子凌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

　　凌若楠這話，更讓那些公司高層肅然。

　　凌若楠想盡快把北方集團交給羅子凌打理——這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今天凌若楠的吩咐，也將羅子凌的地位再一次拔高，至少在這幾位公司高層心裏是這樣。

　　因此，他們在離開的時候，除了一個勁地答應凌若楠外，還很客氣地對羅子凌說，以後請羅大少多多照顧。這情景讓凌若楠很滿意。

　　「媽，你也太心急了吧？」羅子凌一臉苦笑地在凌若楠身邊坐下，「你是不是生怕大家不知道我是你兒子？」

　　凌若楠鄭重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儘快幫媽管理北方集團的事務，如果我能把北方集團的事務交卸，那我就可以將大部精力放到另外方面。這幾年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不能錯失機會。除非，我們現在就打算去鄉下養老。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加快速度，明白嗎？」

第2337章 可能是凌明瑞所爲

　　羅子凌當然明白凌若楠的意思，他一臉爲難地地回道：「媽，你有點趕鴨子上架了。」

　　「其實，最高職位者最容易做事情，你只要管好下面的幾位副手就行了。知人善用，掌握好這一點就可。等你從西北迴來後，你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北方集團上，有事沒事過來逛逛，多和公司高層親近。如果你能用人格魅力征服他們，讓他們佩服你，那你做起事情來就容易多了，而媽也能放心地放下北方集團。」說到這裏，凌若楠轉向羅連盛：「爸，我已經把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轉到了凌兒名下，他現在是北方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及實際控制人。」

　　「希望凌兒不要辜負你的所望!」羅連盛並沒太多意外，只是笑了笑。

　　「媽，你偷偷摸摸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羅子凌一臉鬱悶地說了這話後，再又很興奮地說道：「讓我算算哪，北方集團總股本是一百億股，現在股價是二十三元，總市值已經有兩千三百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那是多少？四百六十億，我是不是可以排進富豪榜了？」

　　「排進富豪榜的那些人確實有錢，但很多真正有錢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那個排行榜上的。」凌若楠笑了笑後，再問羅子凌：「今天表現怎麼樣？」

　　一聽凌若楠問起這個，羅子凌一臉的鬱悶：「媽，今天表現糟糕透了!」

　　凌若楠不解，疑惑地看著羅連盛。

　　羅子凌趕緊解釋：「媽，我今天都沒怎麼表現，一直在當爺爺的小跟班。事情都是他做的，話也是他說的，我幾乎沒多少插嘴的機會。」

　　凌若楠的神色變成了一臉驚訝。

　　羅連盛沒太多反應，只是笑了笑後，繼續喝茶。

　　凌若楠也沒問羅連盛什麼，因爲羅子凌很老實地把今天的事情交待了一番。

　　聽了羅子凌所說，凌若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樣子，我爺爺讓步了!」凌若楠嘆了口氣，「他挺在乎現實中的東西，還是沒完全放下。他還想多活幾年，讓凌家更加的壯大。」

　　羅連盛插了句嘴：「這是好機會。若楠，既然你爺爺有明確的表示，那就給凌兒多爭取利益，也給你自己多爭取利益。我們不爭取，凌家不會主動給。我們要了，他們可能會給，給了我們，他們不會損失什麼，但我們卻收益頗多。」

　　「爸，我明白了!」凌若楠點了點頭，「希望以後凌家能繼續有現在的威望，我們羅家也能發展壯大。明天我去看看爺爺，再和我爸說說這些事情。」

　　羅連盛點了點頭：「哪天我再去找你爸喝酒，和他一起喝酒，還是挺有樂趣，希望能繼續有樂趣。」

　　凌若楠問羅連盛：「爸，如果楊遠山被你的話激怒了，否定了自己前面所做的一切，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他不會的，他比誰都惜命!」羅連盛笑了笑，「既然惜命，那他就不敢賭，一定會來找我們治療。還有，他同樣要考慮楊家的利益。如果再和我們計較以前的事情，他們除了能爭到一口氣外，還能得到什麼？如果放下以前的偏見，好好與我們合作，不但能延續他自己的生命，而且楊家也收穫頗豐。楊遠山只要不傻，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希望如此!」凌若楠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凌若楠和羅子凌、羅連盛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楊家老宅內，挺受打擊的楊遠山正和楊青吟在喝茶聊天。

　　「爺爺，今天怎麼會這樣？」楊青吟有點鬱悶地說道：「我沒想到，今天你們會起爭執。」

　　「這很正常!」楊遠山苦笑著搖頭，「其實，羅老頭早就想和我撕破臉皮說這些了，只不過他覺得還沒到時候而已。今天他上午去了凌錦華那裏，明顯就是得到了凌錦華的支持，所以才會把要求直接提出來。凌錦華想多活幾年，就要依靠他們爺孫。再加上這次羅子凌直接把想暗算他的人送到了凌家人面前，將了他一軍。凌錦華表現這樣，一點不奇怪。」

　　「爺爺，你難道不懷疑，這是子凌自導自演的戲嗎？」楊青吟很疑惑地問了一句。

　　她知道，她的父親楊雲林就有這樣的懷疑，說這很可能是羅子凌的苦肉計。

　　她相信，持這樣懷疑的人不在少數。

　　但爺爺好像絲毫不懷疑，這讓她有點疑惑。

　　「怎麼可能？他要是導演苦肉計，也不會做的這麼低劣。」楊遠山搖頭，「肯定是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想嫁禍於誰，想把事情鬧的更加複雜。呵呵，這樣說吧，還有人想清除異己，所以才有這麼一系列的事情發生。軍部幾個人倒黴，那是方家的人拋棄了他們，順便懲罰了他們一下。而橫店發生的襲擊事件，應該是一些人的試探手段，在看到羅子凌的反應這麼強烈後，沒敢把事情鬧大，怕不可收拾。」

　　楊青吟聽了，卻是一頭霧水。

　　楊遠山說的有點亂，她糊塗了。

　　「爺爺，我沒完全聽明白呢，到底是誰想把事情鬧的更加複雜？」

　　「或許，就是羅子凌的外公。」

　　「啊？!」楊青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子凌外公？」

　　「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暗中策劃，當然他不會那麼明目張膽。他只是在順勢而爲，利用其他人策劃的事件爲自己，爲凌家謀利益而已。」楊遠山一副意外深長的神色。

　　「可是，子凌說，這些事情可能還有另外的人蔘與，林澤平的兒子和方家的方東明，有可能參與了針對他的事情。」楊青吟說話的時候，臉上有點猶豫。

　　楊青吟的話，讓楊遠山臉色稍稍變了變：「他真的這樣說？」

　　一些事情，楊遠山並沒有掌握。

　　比如林正東和方東明的事情。

　　就連羅子凌和凌若楠，也是剛剛才發現一些端倪。

　　這也導致楊遠山在一些事情上判斷出現了錯誤。

　　聽楊青吟這樣說後，他大吃一驚。

　　他也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剛才所說的猜測，不一定正確。

　　看樣子，事情比他想的要複雜了。

第2338章 楊遠山的糾結

　　細問了楊青吟幾句後，楊遠山陷入沉思中。

　　楊青吟再小聲問道：「爺爺，那些事情，和今天羅爺爺的反應有關係嗎？」

　　「大有關係!」楊遠山深吸了口氣後，再輕聲說道：「看樣子，我想的簡單了。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複雜很多。」

　　「怎麼呢？」楊青吟一臉好奇地看著羅連盛，「究竟有多少複雜？」

　　「吟兒，今天羅連盛敢這樣說，明顯就是得到了支持，凌明瑞肯定直接表示了什麼，凌錦華也有了這樣的表示。凌家支持的原因，可能和凌若楠把人直接送到凌明瑞面前的事情有關，事情是不是凌正平做的不清楚，但凌正平矮了氣勢，並被凌明瑞和凌錦華看輕，那是肯定的事情。如果我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他們爺孫倆肯定會去方家做客。」說到這裏，楊遠山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楊青吟再次迷茫了，她沒楊遠山知道的那麼多，更沒他想的那麼遠，而楊遠山又有點東拉西扯，因此她越加的糊塗了。

　　還真不要說，楊遠山說的確實有點不明不白，楊青吟沒理清怎麼一回事也很正常。

　　「羅連盛想利用羅子凌在橫店發生的這些事情，逼迫凌家和方家支持他們。凌家已經明確表示了支持，方家應該不會逆他的心思。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收穫了很多東西。甚至，他們有可能通過這些事情，暗中安插人到要害部門。所以，他才敢這樣待我，敢在我們楊家老宅內，以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說到這裏，楊遠山又微微嘆了口氣。「羅老頭，心有點狠了!」

　　他知道自己判斷出現了失誤，出現失誤的後果就是沒辦法及時做出反應，落了後手。

　　「原來是這樣!」楊青吟有點明白過來了，「爺爺，那你要怎麼應對這些事情呢？」

　　「我還沒想過，等我空了，我再好好想想，好好考慮一下吧!」

　　楊青吟知道爺爺這是在搪塞，不願意將想法告訴她，也沒再問這個問題：「爺爺，那今天羅爺爺說的事情，你要怎麼應對？」

　　「其實，過去的事情，真的已經過去了!」楊遠山重重地嘆了口氣，「你死去的叔叔，已經沒辦法回來。那件事情，其實大家都輸了。我失了個兒子，羅連盛帶著他的孫兒遠走西北，凌若楠一個人在燕京。大家都受到了懲罰，誰也沒得到什麼。」

　　楊青吟呆了呆，忍不住再問：「爺爺，當年的事情，究竟是誰對誰錯？」

　　「不存在誰對誰錯。」楊遠山搖頭，「當時的悲劇，只不過是意氣之爭而已。你叔叔自以爲是天之驕子，不能容忍一個鄉下來的小子比他幸運，搶了他的意中人，因此一再搗亂。在知道凌若楠懷孕後，差點神經錯亂。羅旭升想帶凌若楠私奔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地駕車追趕，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當然，悲劇的發生並不只是羅如升開槍還擊這個原因，還有其他很多因素。」

　　「什麼因素？」楊青吟又有點迷茫了。

　　「那時候，方家、陳家都希望這件事情鬧的更加的大，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如果和凌家鬧的你死我活，他們最爲開心。」楊遠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一件事情告訴了楊青吟：「我懷疑，你叔叔的死，還與陳一寧有關。」

　　楊青吟大吃一驚：「這又是爲什麼？」

　　「因爲當時是陳一寧鼓動你叔叔去追擊羅旭升和凌若楠的。你叔叔駕駛的車子，也是陳一寧提供的。最終的悲劇，是許多人合力而導致的。」

　　楊青吟再次大吃一驚：「爺爺，你懷疑陳一寧暗中做了手腳，導致車輛不能完全控制？」

　　楊遠山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爲什麼不向陳家討回公道？」

　　「因爲沒有證據!」

　　楊青吟也垂下了頭。

　　稍一會，她又擡起了頭，靜靜地看著楊遠山：「爺爺，是不是因爲陳家當時的地位和我們楊家差不多，因此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情況下，我們楊家沒辦法質疑陳家？」

　　楊遠山再次點頭。

　　楊青吟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羅爺爺今天說的話是出自這裏。羅家地位比我們低，因此我們楊家針對他們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有底氣，即使沒有證據。但面對陳家，卻不敢那麼放肆？」

　　楊遠山再次嘆了口氣。

　　「爺爺，那我們楊家該怎麼辦？要和他們羅家修復關係呢，還是繼續把他們當仇敵？」

　　聽了楊青吟這樣問，楊遠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相信羅老頭今天所說的話嗎？如果他想殺我們楊家人，我們楊家人一個都逃不走？」

　　這話讓楊青吟呆了呆，最終她搖了搖頭：「我不相信。即使他有這個能力，他也不會這樣做，不敢這樣做。」

　　楊遠山搖了搖頭：「他有這個能力，他會這樣做，也敢這樣做。當然，前提是我們做了讓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楊青吟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心裏有寒意起來。

　　要真是那樣，一切只能是悲劇了。

　　「爺爺，那怎麼辦？」

　　「你的爸爸，還一直耿耿於懷這事情呢，他比誰都放不下!」

　　楊青吟再次沉默了，不知道怎麼說。

　　楊遠山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慢慢地喝茶。

　　她知道，爺爺也在猶豫，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表示。

　　稍一會，楊遠山揮了揮手，吩咐楊青吟：「你也去吧。如果他們爺孫今天晚上去方家拜訪，你想辦法打探一下，他們去方家做了什麼。」

　　「好!」楊青吟馬上答應。

　　在楊青吟離開楊家老宅的時候，羅子凌和羅連盛也離開了北方集團總部。

　　方東訊給羅子凌打來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過去。

　　他還告訴羅子凌，他打算親自開車過來接羅子凌和羅連盛。

　　羅子凌告訴方東訊，不需要過來接他們，他們自會過去。

　　方東訊沒強求，只是說他已經回家，他的父親、爺爺也稍一會就到家。

　　羅子凌告訴方東訊，他們很快就會過來，還帶了好酒。

　　「那今天晚上我們大家一起喝幾杯，很久沒和羅大少你一起喝酒了!」方東訊顯得很開心。

　　「今天晚上我們兩人是陪襯，如果他們喝的歡了，那我們就知趣一點，別打擾了他們的興致!」

　　方東訊明白羅子凌表達的意思，馬上答應：「好，如果他們嫌棄我們，那我們自己躲起來喝酒。」

　　「一會見!」

　　「一會見!」

第2339章 異樣

　　羅子凌和羅連盛乘車抵達方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羅子凌第一次來到方家老宅。

　　方家老宅其實就在距離凌家老宅不遠的地方，大概隔了三條巷子。

　　位於這個區域的幾座老宅，都是獨門獨戶的大院子，一條巷子進去就一個人家，佔地面積也挺大。

　　皇城根下的這些院子，是身份和地位的最好體現。

　　只不過，住在這裏的人，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窩，到別家去串門。

　　對於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一舉一動都顯得不尋常。

　　打個比方，如果方向去凌錦華那裏拜訪，那很多人就會認爲，方家是不是要和凌家聯合？

　　因爲住在這裏的老人身份太過於敏感，因此他們做事情都很謹慎。

　　如果想和誰見面，不會跑到他們的家裏去，而是在另外找個地方，並儘量做到保密。

　　這些老人，也不輕易接待客人。

　　接待誰的來訪，喻意也是不簡單，會被人各種解讀。

　　「爺爺，方家老宅我還是第一次來呢!」車子停下，準備下車的時候，羅子凌嘿嘿笑道：「方家另外的住處我去過幾次，不過那只是方中華一家子住的地方。」

　　「方向很少在家裏接待客人。」羅連盛笑了笑，「你想經常來，也沒那麼多機會。」

　　「好吧!」羅子凌有點受打擊，但還是嘴硬地說了一句：「其實很不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太壓抑了!」

　　羅連盛笑了笑，並沒多說什麼。

　　爺孫兩人下車的時候，方東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

　　「羅爺爺，子凌，你們好!」今天的方東訊穿的很休閒，一件短袖T裇，一條寬鬆的休閒褲，腳上是休閒鞋，他滿面笑容地向羅連盛和羅子凌打了招呼後，再很恭敬地對羅連盛說道：「羅爺爺，您是越來越年輕了，要是不知道您的身份，還以爲您是子凌的爸爸呢!」

　　羅子凌跟著開了句玩笑：「我爺爺駐顏有術，說不定再過三十年，依然是現在這副樣子，我和他站在一起，大家以爲是兄弟呢!」

　　「你們兩個，盡睜眼說瞎話。」羅連盛笑罵道：「都是小滑頭，盡會說討人喜歡的話。」

　　「羅爺爺，事情原本就是這樣的，我們只不過用嘴巴說出來而已。」方東訊接過了羅子凌手中所拎送贈給方向的禮物，再做了個請的手勢，「羅爺爺，子凌，外面天氣熱，我們到院子裏說話吧。爺爺說，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讓我先替他們招待你。我爸估計很快就到了。」

　　羅子凌再開了句玩笑：「主人都沒回家，我們客人都已經來叨嘮了，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這樣才好!」方東訊一本正經地說道：「別搞的那麼正式，隨意一點，才能顯示出我們大家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太正式了，一定要相迎相送，那就生份了。羅爺爺你說是不是？」

　　羅連盛哈哈笑了笑，示意方東訊帶路。

　　方東訊領著羅連盛和羅子凌進了老宅後，將他們迎進了開著空調的客廳，並很勤快地爲爺孫倆泡茶，拿水果。

　　也就在方東訊忙碌的時候，方中華回來了。

　　羅子凌剛剛拿起一塊西瓜，還沒啃上一口，看到方中華進來，趕緊放下，起身問好。

　　「真不好意思!」方中華一進來就向羅連盛和羅子凌道歉，「今天因爲一些事情耽擱，路上又有點堵，急趕慢趕還是回來遲了。客人都到家了，我還沒回來，真是不好意思。還請羅老和子凌別見怪。」

　　「沒事!」羅連盛擺擺手，「你們都是大忙人，我就是個閒人，太閒了，想過來蹭頓吃喝，於是就早早來了。」

　　這話讓方中華更加的不好意思：「羅老真是羞煞我們了。一會我一定自罰三杯，以示歉意。」

　　「爸，爺爺還沒回來？」方東訊小聲問了一句。

　　「我剛剛聯繫過他，已經在路上了。」回答了方東訊的問詢後，方中華繼續不好意思地對羅連盛說道：「我爸讓我和你們說聲對不起。今天事情有點多，匆匆趕回來還是有點遲了。如果羅老心裏不爽，一會我爸當面向你道歉。」

　　「是我安排倉促，」羅連盛搖了搖頭，「我沒提早和你們聯繫，今天中午才想到和你們說這事情，而且又早早過來了，應該是我的錯!」

　　看到爺爺一副虛情假意的樣子和方家父子說話，羅子凌不知道說什麼，最終一口氣吃了兩塊西瓜，三個枇杷。看羅子凌這副樣子，方東訊很好奇，這傢伙怎麼這麼低調了。

　　今天的羅子凌表現和平時完全不一樣，這讓方東訊非常奇怪。

　　但終於還是沒問什麼。

　　扯了一會客套話後，羅連盛一改剛才的客氣，直接問方中華：「方東明是你的侄兒？」

　　方中訊心裏猛地一跳，他從羅連盛的問話中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東西，因此趕緊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他是我弟弟方中秀的兒子。只不過，他和我們交往的並不多，和東訊都不經常來往。」

　　「他可坑了子凌不少次，」既然已經說這事情了，羅連盛也沒客套，進一步把事情說明白了，「而且，好多次他還代表方家。如果有機會，幫我問問他，他是想毀了方家和羅家的關係，還是怎麼!」

　　「到底怎麼了？」方中華聽了這話後，心裏冒出了一絲寒氣，「方東明究竟做了什麼？」

　　「方東明和林正東勾結，很多針對我的事情，他們都參與了!」羅子凌搶在羅連盛面前，把事情說了出來，「不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事情的。」

　　方中華聽了後，頓時變了臉色。

　　「我知道方東明經常和林正東一起，但沒想到，他們還會做這種事情!」方中華臉上現出憤怒之色，「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稟明父親，並讓人追查清楚。只要他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方家一定要嚴懲不怠。」

　　「爸，既然羅爺爺和子凌都這樣說了，那肯定確有其事，也不需要調查什麼，直接把方東明叫來問問就行了!」方東訊感覺到了父親的回答應該不會讓羅子凌和羅連盛滿意，馬上說道：「要不，就讓他今天晚上過來向羅爺爺和子凌認錯!」

　　方東訊的話，讓方中華有點意外，也讓羅連盛和羅子凌很驚訝。

第2340章 都是戲精

　　方中華很快就明白過來方東訊這樣說的用意。

　　自己的兒子方東訊，一向不滿方東明這位堂弟的所用所爲。

　　因此，今天說話就不客氣了。

　　目的是什麼，當然很清楚。

　　方中華對自己的弟弟和侄兒也不是很滿意，但他不會把不滿的情緒當衆表露出來。

　　「一會我父親就回來了，我到時問問他這事情!」說這話的時候，他瞪了方東訊一眼。

　　但方東訊卻不以爲意，繼續說道：「爸，我們方家，一些人太無法無天了，完全不把方家的利益當一回事。」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羅老和子凌一個交代!」方中華很鄭重地表明瞭這層意思後，再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前幾天子凌去橫店遇襲的事情，我們已經仔細調查了。我們方家確實沒參與那事情，應該是有人故意栽贓。不過，今天羅老說起方東明的事情，我懷疑這與他們有關。我會再親自督察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方東明參與了這件事，那一定嚴懲不怠。」

　　「中華，你別這麼嚴肅!」羅連盛笑著揮了揮手，「我知道這些事情你們不知情，如果有方家人蔘與，肯定是背著你們所爲。一會，你們也別和方老哥說這事，他聽了肯定會生氣，到時壞了興致，那就不好了!」

　　「不，這事一定要告訴父親，相信父親肯定會親自和羅老說這事情的!」方中華神情很嚴肅地回答羅連盛，「無論怎麼樣，這都是方家對不起羅家，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並給予羅家以補償。希望，這些事情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關係。」

　　「或許，是有人見不得我和你父親一直保持這麼好的關係!」羅連盛感慨了句。

　　羅子凌一直沒有說話，他覺得今天爺爺演戲的水平並不怎麼樣。

　　太做作了!

　　但這樣的話，他沒辦法說出來，只能靜靜地坐在一邊，不插一句嘴。

　　反正今天大家的表現都不正常，他也繼續不正常吧。

　　說話間，方向回來了。

　　幾個人全都站起來迎接。

　　「羅老哥，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這待客之道，也真的無顏見人，」方向在和羅連盛握手後，很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羅老哥難得過來做客，今天還帶了子凌，真的很不好意思。一會一定自罰三杯，以示歉意!」

　　「方老哥，我今天可是無事不登三保殿啊!」羅連盛的表現再次出乎羅子凌的意外，「今天帶子凌過來，其實本意是想向方老哥打聽一些事情，但想了想後，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探了，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很多事情不需要過多解釋。」

　　剛剛羅連盛說，許多事情不要和方向說了，但一轉眼，他就直接和方向說了這些事情。

　　這樣的言不由衷，讓羅子凌大感驚訝。

　　方中華和方東訊也很意外。

　　不過方中華也馬上明白過來，羅連盛心裏肯定有怨氣，對方家有點不滿意，不然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表現。一想到這，方中華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

　　羅家老頭，也喜歡演戲哪!

　　但一想到有父親在，他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

　　方向看了眼方中華，再看了看沒吭聲的羅子凌，並沒表示什麼，只是說他和羅連盛是很好的朋友，無論有什麼事，說出來就行。如果遇到了事，不當面說清楚，很容易產生誤解。

　　羅連盛呵呵笑了笑，再拍拍方向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坦誠。

　　坐下後，方中華當面和方向說了剛才羅連盛說過的事情。

　　方向聽了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東明居然和林正東一起搞小動作？」他看了看方中華，再看了看羅連盛，然後馬上吩咐方東訊：「你給東明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到這裏來一下。這些事情，我要他當面說清楚。」

　　見方向也這樣表示，羅子凌不禁有點著急。

　　雖然說他和凌若楠都已經發現，方東明和林正東勾搭在一起，兩人很可能做了很多小動作。

　　但他並沒有拿到非常確切的證據。

　　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都只是懷疑。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拿出來和方家的人對質。

　　如果要對質，也要在掌握了非常確鑿的證據之後。

　　爺爺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不想和方家撕破臉，因此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就把事情說出來了？」

　　方東訊聽了後，馬上就拿出手機，給方東明打了電話。

　　方東訊並沒具體說什麼事情，只說爺爺有事找他們幾個孫輩，讓方東明到老宅來一下。

　　電話那頭的方東明聽了方東訊的要求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但他說，他過來要一段時間，可能要一個半小時以後才會到，因爲他現在在城郊。

　　現在的燕京，已經處於交通最擁堵的晚高峯時候。

　　方東訊也沒多說什麼，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後，也就掛斷了電話。

　　方東訊掛斷了電話後，方向再說道：「羅老哥，近段時間燕京的形勢很複雜。大家你爭我鬥鬧的不亦樂乎。無論是你們羅家，還是我們方家，都沒能倖免。方家人口太多，晚輩心思也多，很多時候爲了眼前的利益，做了些短視的事情。而我們呢，有時候爲了家族的利益，也不得不做一些有違初衷的事，還希望你能理解。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而且你們爺孫三代，都非常能幹。從感情的角度，或者從現實的角度考慮，我們都願意與羅家世代交好。」

　　方向這話說的很直接，也很誠懇。

　　羅子凌不知道羅連盛會怎麼迴應，因此有點好奇地看著爺爺。

　　羅連盛收住了笑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方老哥說的不錯，我也是這樣的心思，因此今天跑過來想和你說說這事情。剛剛和中華說了這些事後，我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了，因此和他說，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和你說了。不過看到你回來後，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說，朋友相交，貴在坦誠。即使做錯過事情，只要說出來，把情況說清楚，都可以不介意的。」

　　「說的不錯，」方向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也早就想和羅老哥當面聊聊。今天我們就一邊喝酒，一邊說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