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作者:耳東水壽/兒東水壽 (已完成)

 
RECON559 2019-9-6 16:17: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0 40553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5
☆、第二百七十四章 吳仁荻的想法?

  可能是想不到自己師徒倆的畫像幾百年前就已經進了皇宮,廣仁對於小朱皇帝的話還是有些驚訝不已,好在他的城府夠深,心中雖然疑惑,臉上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微笑著沖小朱皇帝說道:「本來幾百年前,就以為建文帝不在人世間了。說起來,當初還有人請過我們方士一門眾人去甘陝尋找陛下你的下落。想不到幾百年後我們會在這裡相見,陛下你還成了和我一樣體質的人。」

  「就是白髮變白了,和大方師還是不能比的。」說到這裡,小朱皇帝笑了一下,回頭指著身後的寶船說道:「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有話我們還是船上說吧。這船雖然已經老朽不堪了,但起碼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客氣了幾句之後,我和小朱皇帝先踩著軟梯登上了寶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見到我們上了寶船之後,廣仁和火山都沒有使用術法登船,而是學著我們的樣子,踩著軟梯一步一步的上了船。

  上船之後,又是一陣的客氣,隨後,小朱皇帝將他們二人帶到了他的那間客廳兼臥室。在裡面分賓主坐好之後(本來我應該坐在客席的,但是就在要坐下的時候,卻被小朱皇帝不動聲色的拉到了他的身邊坐下),廣仁很快的就看到了小皇帝床邊那高高摞起的圖書。

  廣仁也不客氣,直接起身走到了書堆旁,翻看了幾本圖書之後。微笑著對大方師說道:「想不到陛下人在船上幾百年,卻通曉天下之事……」說話的時候,他從書堆裡面翻出來一本線裝片面早已經發黃的書籍,這本書實在是太久了,書名早已經模糊不清,但是廣仁還是從這模糊不清的書名上認出這本書的出處。

  廣仁沒有翻看便將這本書隨隨便便的又放回到了原處,同時嘴裡面說道:「想不到陛下你還是修煉我們方士一門的術法,不過這本書裡面的東西只是入門的,實在是太過粗淺。如果陛下想學高深一點的術法傍身的話,我那裡倒是有幾本陛下用得上的,到時候我派人送來,總比這入門的書籍要順眼的多。」

  本來以為小朱皇帝對如獲至寶,馬上答應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朱允炆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廣仁說道:「還是算了吧,我散散慢慢了幾百年,現在再讓我下苦功,我早就過了那個時候。與其成天的背法決、修煉術法,還不如坐在船邊釣魚來的快活。大方師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那幾本修煉術法的書您高低要給我留著,也許哪一天我就突然開竅了。到那個時候我再向大方師你叨擾。」

  說到這裡,小朱皇帝頓了一下,衝著廣仁笑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不過陛下這兩個字還是不要說了,當初我那個四叔帶兵打到南京城下的時候,我被這兩個字弄得頭疼,好容易躲了幾百年,想不到大方師你又把我的噩夢提起來了。叫我朱允炆就好,要不然就學吳勉,不用叫名字,直接說話我也能聽明白,那句是叫我的。」

  「直呼其名還是不成體統」廣仁想了一下之後,笑著說道:「既然是這樣,我還是稱呼你朱先生吧……」

  他們兩個人瞎客氣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已經被廣仁剛才扔回到書堆裡面的那本術法入門的線裝書吸引住了。我身體裡面已經有了種子的力量,但是怎麼把這力量釋放出來,我卻只知道很少的一點,現在缺的就是這樣的入門書籍。這本書小朱皇帝已經不知道翻看了幾百遍了,他現在應該是用不著了。一會找個機會借來看看,我找紙筆將裡面的東西抄下來也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小朱皇帝提到了吳勉的關係,從這以後,廣仁師徒的臉色就變得不自然起來。又說了一陣子之後,火山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替他的師父向著小朱皇帝說道:「朱先生,你可能也知道,我們師徒倆剛剛從下面的地獄中出來的,現在還有一些瑣事要辦。如果這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師徒倆就現行告辭了……」

  小朱皇帝早就知道他們師徒倆和吳勉的恩怨,聽到了火山的話之後,也沒有強留的意思,客氣了幾句之後,便起身送他們師徒兩人回到了甲板。又是一陣客氣之後,趁著小朱皇帝在和火山說話的時候,廣仁突然將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笑著對我說道:「我說老和尚怎麼會不見了,原來是不好意思見到建文帝。他的那個寶貝徒弟惹得禍,過了幾百年還要連累他這個當師父的。」

  「我們和尚家裡面的事情,不用你這雜毛方士來管」我的身體裡面突然傳出來老和尚的聲音,頓了一下之後,上善老和尚又繼續說道:「關好自己的徒弟就好了,聽說這些年來,你給他擦得屁股也不算少。有本事下一次,你這寶貝徒弟拉褲子的時候,你就在旁邊乾看著。」

  老和尚這句話是使了手段的,就在不遠處的小朱皇帝雖然近在咫尺,但是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聽見。老和尚似乎是點中了廣仁的死穴,他苦笑了一聲之後,沒有再搭理上善老和尚,問小朱皇帝要了一艘小艇之後,沒有多久便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趁著小朱皇帝的注意力還在海面上的那一對師徒身上的時候,我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對著身體裡面的老和尚說道:「大和尚,你不是說嘆息之眼,一次只能讓一個人出現嗎?那麼廣仁和火山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和廣仁的氣還沒消,聽到我又提到他之後,老和尚沒有好氣的說道:「佛爺我說一次只能一個人上來,火山先上來就不能在海底等著他乾爹嗎?這個還用說嗎?你以為他也和你一樣,不喘氣就能憋死嗎?」

  可能是覺得對我說話的語氣有些重,老和尚頓了一下之後,又接著說道:「剛才火邪在水下面泡了那麼久,就是拿不準海底新出現之後,就一直沒有動的那個人是誰。要不然的話,剛才火邪早就冒出來,現在就算你沒事,這艘大船也要化為灰燼了。」

  老和尚說完之後,正趕上海面上的那師徒倆突然消失。看著小朱皇帝的眼神轉了過來,我就要湊過去,問他去借那本方術入門的書籍。不過還沒有等我開口,我身體裡面的上善老和尚就搶先說道:「如果你是想過去問小皇帝借那個基礎功法的書籍,那我還是勸你省省吧。能給你看的話,吳勉早就給你看了。就算他不會教。扔給你讓你自生自滅這種事情他也幹不出來?」

  老和尚好像看出來了什麼,不過我卻不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當下繼續向他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吳仁荻壓根就沒打算教我術法?那他把種子給我幹嘛?還讓廣仁教我,雖然沒有幾次,但是我也是多少學會了一點吧」

  「本來佛爺我也是怎麼想的,但是在你這裡住了幾天之後,突然明白過來……」說到這裡,老和尚的聲音變了一個語段,對著我說道:「吳勉並不是想讓你學術法裡面的東西,白頭髮的那麼多,但是幾乎沒有人像你這樣,不是方士出身的,恐怕就是你一個了。要是佛爺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是想想看看像你這樣的一張白紙,得到了種子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5
☆、第二百七十五章 這是我幹的嗎?

  「你的意思,吳仁荻在用我做實驗?」雖然上善大和尚的話讓我一時有些接受不過來,但是仔細品品,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雖然給了種子不久之後就給我找了廣仁這個記名師傅,但是那個時候老吳應該已經知道了之後民調局垮掉的情形,更何況憑著他和廣仁的關係,廣仁會真心教我?

  這還不算,細品品吳仁荻雖然一直韭菜韭菜的損我,但就算是像他說的那樣,老吳不會教,我又不會學。那你倒是給我一本方術入門之類的書,給了小朱皇帝就不能給我一本嗎?還有,之前我想過向二楊學一點陣法術法之類的傍身。不過他倆都支支吾吾的搪塞了過去。楊梟說他的術法都是縱神弄鬼的,損陰喪德不適合我學。楊軍的回答更有意思,他這個是家傳的,除非親生的,否則是不會傳給外人。家傳的——吳仁荻和你爸爸嗎?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點把戲都是老吳交給你的?

  現在把這一切都連起來之後,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上善老和尚說的那樣,吳仁荻壓根就不想我去學他們方士一門的術法,嚴格說起來,是不想我去學任何門派的術法。從得到種子的那一天到現在,我一切都是靠自學,能長成韭菜這樣的也不容易了……

  想到種子的事情,我突然又想到另外的一個問題,上善老和尚最近一直賴在我的身體裡面不肯出去,這個又是什麼意思?論起佔地面積來,孫胖子破我倆。要選也應該選他孫胖子吧?他賴在我身體裡面不肯走,除了圖謀種子的力量之外,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值得上善老和尚這麼不要臉的一直賴在我的身體裡面。

  想到這裡,我馬上對著身體裡面的老和尚說道:「大和尚,那麼你又是為什麼一直待在我這裡?你可別說和種子無關啊。」

  「要不是你這種子有養魂的作用,八抬大轎請,佛爺我都不一定過來。」上善老和尚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你也別說住了不給房錢這樣的話,既然住在你這裡,佛爺我怎麼也要給你一點好處。這樣,佛爺我教你怎麼讓種子活躍起來的法子,修煉術法無非也就是讓種子活躍起來,刺激它發育成長。這些日子佛爺我也不是白住你這裡,多少看明白一點種子的運行規律,只要你有本事能抓住這個規律,一樣能讓種子成長起來。」

  老和尚的這幾句話讓我又有些興奮起來,怎麼說上善老和尚也是僅次於吳仁荻的存在,他說的話,他說的話應該靠譜吧?趁著小朱皇帝的注意力還沒有轉移過來,我對著老和尚說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開始吧。我的種子早一點活躍起來。你也能早一點得到好處吧?」

  上善老和尚在我的身體裡面再次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試著把種子的力量集中在頭頂,然後快速的拉下來。連續幾次,速度越快越好。這樣不但能讓種子活躍起來,還能讓你的內臟也有鍛煉的機會……」

  就在老和尚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種子的力量集中在頭頂,隨後猛地將這股力量貫穿到了腳下。身體內部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突然發覺腳下的感覺不對。一道細長的縫隙在我的腳下裂開,隨後這道縫隙開始迅速變長變寬,這時,船體不停的響起「嘎巴嘎巴」的聲音,這艘寶船也開始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慢慢傾斜起來。

  甲板上所有的人都直愣愣地看著我這邊,我身體裡面又響起來上善老和尚無奈的聲音:「沒讓你在船上試……」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朱皇帝身邊的一個船長尖著嗓子喊道:「船要沉了!快放小艇!」

  好在之前逃生用的小艇大半都在海裡,還沒有及時的收上來。小朱皇帝順著軟梯到了小艇上面之後,其餘的船員也顧不得爬軟梯了,紛紛跳下船各自搶佔小艇。只是片刻之後,那麼大的一艘寶船上面,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看著已經貫穿甲板,將寶船一份為二的巨大裂口,喃喃自語道:「這個是我幹的?」

  「不是你,還是佛爺我嗎?這木頭船都幾百年了,怎麼可能受得了你這一下子。」上善老和尚的聲音再次從我的身體裡面傳了出來,就聽他繼續說道:「早知道這船要毀在你的手上,剛才也不用搭理邪火了,還讓廣仁轉了一個人情——你就不要發愣了,都棄船了,你也別客氣了……」

  上善老和尚的話還沒有說完,船身已經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船頭船尾開始向兩個方向對折了下去。巨大的晃動讓我站立不穩,最後只能像其他的船員一樣,從甲板上跳進了大海當中。

  現在所有的船員幾乎都上了小艇,我找了一艘就近的小艇爬了上去。就在我上小艇的同時,那艘經歷了幾百年風雨的寶船終於走到了盡頭。船頭先一步的沉入了海底,沒有多久,船尾也一起沉了下去。隨著一起沉下去的。還有船上載的幾十枚金秋,藏在船艙裡面的鎮魂鐘,以及那一缸長著翅膀的嬴魚……

  在這艘船上待了幾百年,眾船員都對它有了感情。親眼看見了寶船沉入到了海底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凶狠的眼神在看著我。如果不是剛才和邪火對上的時候,他們都見識到了那兩把短劍的威力,現在這些船員可能早就一擁而上找我拚命了。

  「沉了就沉了吧,載了我們幾百年,它也算是解脫了。」小朱皇帝第一個說道:「看來差不多也到了上岸的時候了,這麼多年你們跟著我受委屈了。以後都不用在海上漂著了,看來當初讓楊軍上岸是對了,有他打前站,我們也不用遭罪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小朱皇帝依然也沒有給我好臉。他就好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吩咐身邊的船長要駛離這片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的海域了。

  好在這片海域他們走了幾百年,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也不用海圖,船長大概判斷了一下之後,便指揮著這幾十艘小船向著他左手的方向駛去。這一路上靜悄悄的,不知道是在懷念已經沉到海底的寶船,還是對未來陸地上未知生活的恐懼,這麼多的船員竟然沒有一個說話的。我沒有孫胖子那麼厚的臉皮,不好意思向身邊的人搭話,只能這麼沉悶著坐在小艇上,一路向前漂流著。

  大概過了五六個小時之後,眼前突然一亮,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見到了這個亮點之後,這幾十艘小艇上面的船員都顯得興奮了起來,他們加快了划船的速度。隨著距離亮點越來越近,前方的光亮也越來越明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在眾船員的不懈努力之下,這幾十條小艇終於駛離了那片神秘的海域,出離那片海域的一霎那,耀眼的陽光突然照在身上,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再次見到了光明之後,就見遠方的海面上停著一艘大得離譜的遊艇。正是歸不歸用來顯富的那艘遊艇,現在吳仁荻不知道哪裡去了,不過還能看到船尾的甲板上還坐著三個人,正是孫胖子、歸不歸和任三他們三個,他們人手一支釣竿,正在悠然自得的釣著魚……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5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上岸?

  本來以為我被吳仁荻丟進無邊冥界之後,孫胖子現在已經急的火上房了,想不到這哥們兒現在還有心思釣魚,而且看他臉色紅撲撲的樣子,好像還喝了酒,喝了還不知一點。歸不歸和任三也喝的不少,現在任三那種粉撲撲的笑臉通紅,還在衝著孫胖子傻笑。

  最先發現我們這幾十艘小船的是老傢伙歸不歸,他看到我們這支船隊之後,馬上就從甲板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們的方向,對著孫胖子和任三說著什麼。只是我們距離的太遠,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想來也不過就是指給孫胖子,說明我們這邊的位置。

  果然,聽了歸不歸的話之後,孫胖子馬上就手搭涼棚,向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一邊看著一邊手舞足蹈的向歸不歸說著什麼話。老傢伙答應了一聲,隨後對著身後的手下又說了一句什麼話,隨後他的那個手下就離開了我的視線。沒有多久,那艘遊艇開始調轉船頭,向著我們這邊行駛了過來。

  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就是快捷,沒用多久,這艘遊艇就已經開到了我們船隊前幾百米的位置。這時,遊艇的速度降了之後,慢慢地行駛了過來。就看見孫胖子站在甲板上又蹦又跳的對我喊道:「辣子!你可把我嚇著了,這大半天……」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酒意上湧。這貨捂著嘴巴,對著海面哇哇大吐起來。一股酸臭的氣味順著海風飄了過來,惹得眾船員都摀住了鼻子。

  然後你就喝酒壓驚了是吧?我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吐完了之後的孫胖子清醒了不少,他終於看到了船隊當中另外的一個白頭髮是誰了:「這不是——那誰嗎?不是我說,可惜大楊——楊軍不在。要是他在的話,這哥們兒保準能哭出來。」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扭頭對著歸不歸說道:「叔兒,別乾看著了,找人把他們拉上來吧——哇……」說著,他扶著船舷又哇哇大吐了起來。

  上了遊艇之後,歸不歸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我半天。看了半天之後,這個老傢伙笑呵呵的看著我說道:「不算好,不過也不算太壞,多少有了一點長進。當初吳勉扔你下去的時候,還以為你多少要扔點零件在下面,想不到你還真能全須全影的上來。不過話說回來,怎麼沒看見廣仁和火山呢?他們爺倆不是早就下去了嗎?小傢伙,你可別說你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上來……」

  歸不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我的身體裡面傳出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還是老佛爺我在照顧他,老烏龜,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沒死?」

  聽見了上善老和尚的話之後,歸不歸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他條件反射的摀住了嘴巴,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半晌之後,才幹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老佛爺,是您嗎?我聽說當年的同佛寺沒有了,您也修成正果了。怎麼?上面的日子過得不舒心,您這是私下凡塵了?」

  上善老和尚這話是說給歸不歸聽得,除他之外,甲板上的人恐怕只有還在酒醉之中,嘿嘿傻笑的任三能聽懂了,只不過他還在酒醉當中,除了傻笑之外,已經做不了第二個表情。

  「是啊,這幾天佛爺我手癢,上面的佛爺我不敢打,只好下來過過癮了。」由於還有小朱皇帝在場,上善老和尚不好現身,還只是在我的身體裡面對著歸不歸繼續說道:「老烏龜,正好遇到你了,你就幫佛爺我了這個心願吧。」

  救了歸不歸的是小朱皇帝,雖然他聽不到上善老和尚的話,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歸不歸和任三這兩個肖像同樣收藏在皇宮大內裡面的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這個老傢伙會叫我老佛爺,但他還是趁著歸不歸說話的空隙走了過來,笑嘻嘻的一抱拳,衝著臉上已經變了顏色的歸不歸說道:「是歸先生吧?朱某心慕已久,今天終於得見。先生的風采還真是——風趣的很……」

  聽到小朱皇帝提到他的名字,歸不歸倒是沒有半點驚訝的意思,他眨巴眨巴眼睛之後,馬上明白了為什麼上善老和尚只聞其聲的原因。他嘿嘿的一笑,衝著小朱皇帝說道:「建文皇帝是吧?當初本來有一次我要去找你的。當年吳勉被一些瑣事絆住了,曾經拜託我去南海找你。不過後來他自己還是自己去了,要不然的話,幾百年前我們就應該見面的。不過你這架勢——決定要上岸了,那真是可喜可賀了。」

  小朱皇帝過來之後,上善老和尚馬上就沒了動靜。這讓歸不歸笑的更加開心了,又客氣了幾句之後,突然聽到船艙裡面傳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多年了,你在海上也玩夠了,上岸歇歇吧。也省的我每過幾十年就要出海去找你,幾百年了,我還真的有點煩了,正在考慮是不是把你叔叔那一支姓朱的都解決掉,你上岸就算救了他們了。」

  說話的時候,一頭白到底的吳仁荻從船艙裡面走了出來。見到老吳出來之後,歸不歸也顧不得身份,幾步便躲到了他的身後,探著腦袋在吳仁荻身後向我這邊看來。見到了吳仁荻之後,小朱皇帝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替他們謝謝你了,不過這個是不是你安排好的?讓一個愣頭小子毀了我的船,讓我無處可去才只能上岸的?」

  「要是動這個心思,當初我就直接拆了你那艘破船了。」對小朱皇帝,吳仁荻嘴下多少留了一點情面,不過轉頭看向我的時候,他有變回了那個刻薄噎人著稱的民調局六室主任,隨隨便便看了我一眼之後,吳仁荻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道:「現在倒不是韭菜了,不過也沒好到哪去……」

  這個就算是給我最高的評價了,當下我陪著笑臉,打算繼續問問到了什麼程度。不過還沒有等我開口,吳仁荻已經接著說道:「以前是韭菜,現在變成茄子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對著小朱皇帝,問他上岸之後的打算。

  說別人是茄子,在我老家絕對屬於罵人的話,具體意思和廢物也差不多。不過這話出自吳仁荻的嘴,我還真的不好判定他的意思是比韭菜粗壯了一些,變成了茄子,還是有什麼別的意思?趁著吳仁荻的注意力在小朱皇帝的身上,我向著孫胖子小聲問道:「大聖,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孫胖子掃了還在和小朱皇帝說話的吳仁荻,見他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什麼之後,才用同樣小的聲音說道:「你就當好話聽吧……」

  跟著小朱皇帝一起上船的眾船員,都聚攏在他們主子的身後。看著遊艇上的一切都覺得新奇有趣,這時,歸不歸的手下不斷的端上來茶點,餓的已經有些眼睛發藍的眾船員卻沒有一個人主動去拿,直到小朱皇帝衝著他們點了點頭之後,這些人才一窩蜂一樣的抓起餐盤上面的點心,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這幾百年他們都吃的魚肉,第一次吃到這樣的點心之後,一個一個都是狼吞虎嚥的,眨眼之間幾十個餐盤上面的食物就被吃的乾乾淨淨。看著他們相互搶食的樣子,小朱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看了歸不歸一眼,這位船主明白小朱皇帝的意思,衝著手下做了個手勢之後,便繼續有食物從船艙裡面被拿出來。

  小朱皇帝手下的一位船員嚥下了一塊蛋糕之後,對著身邊的同伴低聲說道:「這艘船小點歸小點,不過看著耐用的很,要是陛下的就好了……」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6
☆、第二百七十七章 鬼船傳說的輪迴

  這句話好像是提醒了小朱皇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說話的水手之後,又圍了甲板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吳仁荻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認識你這麼久,我好像還沒有主動開口問你要過東西吧?」

  吳仁荻聽了之後,哼了一聲,隨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小朱皇帝,說道:「你之前的那艘船是怎麼來的……」

  沒等吳仁荻說完,小朱皇帝立刻說道:「那個是你送我的,包括每二十年一次的丹藥,我可從來就沒有開口向你要過。」

  這幾句話竟然讓吳仁荻都說不出來話反駁,小朱皇帝好像就是上天派下來專門克制吳仁荻的一樣,就像當年在包船上,小朱皇帝問吳仁荻,邵一一是誰那次一樣。把老吳說的直翻白眼。

  幾句話讓吳仁荻啞口無言之後,小朱皇帝微笑著繼續對老吳說道:「憑著我們之前的關係,我要你這樣的一艘船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這艘船的確比馬三寶的那艘寶船要好的多,小點就小點吧,畢竟我也不是當年的建文帝了,也不用那麼講究了。」

  小朱皇帝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就見歸不歸都長大了嘴巴,看著理直氣壯的小朱皇帝,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直到這位小朱皇帝把話挑明,吳仁荻回頭看著歸不歸的時候,這個老傢伙才反應過來,他頭一抬,眼睛看著天空,沒理老吳的這茬。

  當初首次在這裡見過歸不歸和任三之後,孫胖子就查過這條船的底。算起來這艘船也沒有下過幾次海,捕獲林楓的時候,還是它第一次下海。當初歸不歸可是花了超過兩億美元購買的這艘遊艇。他和任三也沒有玩上幾年,現在讓歸不歸把船送出去,這個老傢伙怎麼可能不肝疼。

  不過這個由不得這個老傢伙了,這時候,我的身體裡面又傳出來上善老和尚的聲音:「老烏龜,你還在猶豫什麼?不就是一條破船嗎?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送了也就送了。人家當初也是當做幾年皇帝的,問你要條破船,那就是你們家祖墳冒青煙。別裝聽不見,要不然的話,你們家祖墳冒青煙的機會就沒有了。」

  我明白上善老和尚的意思,小朱皇帝回到陸地上之後,一定會住在大楊那裡。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被小朱皇帝認出來他是那誰的師傅,場面就尷尬了,現在索性把歸不歸的船送出去,繼續讓小朱皇帝和他手下的船員繼續在海上漂著。

  上善說完之後,歸不歸還是不言不語的雙眼望天。最後終於把老和尚的火鬥了起來,再說話的時候就不是剛才那種好說好商量的口氣了:「老烏龜,給臉不要是吧?這幾百年沒見到老佛爺,就不知道臉疼了是吧?本來想著看在建文帝的面子上,不給你一般見識的。現在既然這樣,佛爺我就要代表佛祖懲罰你了,等著,等你落單的。有本事你就一被子縮在吳勉身後不出來……」老和尚說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歸不歸的身子基本上已經全部藏在吳仁荻的身後了,惹不起他,歸不歸躲了。

  隨後還是吳仁荻替歸不歸解了圍,他似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對著小朱皇帝說道:「都幾百年了,你還是不打算上岸嗎?」

  「你也說幾百年了,我都習慣了海上的生活。現在你讓我上岸,我已經不適應岸上的生活了,還是別給你們添麻煩了。」小朱皇帝看著面前的大海,繼續說道:「之前那艘寶船沉下去的一剎那,我還真的有些猶豫了。不過現在看見這艘鐵船,好像是老天爺給的啟示,舊船沉新船興。我還是繼續在海上漂著吧,還是那句話,都幾百年漂在海上,習慣了。」

  「好了,船歸你了。」吳仁荻替歸不歸做了主,將這艘遊艇許給了小朱皇帝。歸不歸雖然心疼,但也是無可奈何。剛才已經把上善老和尚得罪了,現在就別連吳仁荻一起得罪了。

  見到了吳仁荻送了船之後,孫胖子笑瞇瞇的湊了過來,說道:「不是我說,既然船都送了。那麼索性連船長一起送了吧,兩艘船基本上就沒有一樣的地方,就算得了船也開不走啊。歸叔兒,您索性好人做到底,把船長帶船一起送出去,等過個十年八年的,人家會開船了之後,再把船長給你送回來。那位朱——先生的人會開船了,你這人情也做了,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還要再打一個船上,歸不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吳仁荻和上善老和尚都在身邊,他又不好發作,只好生生的又把這一口氣嚥了下去。

  看著孫胖子一臉壞笑的樣子,我明白他這是在報復在海島上那次,歸不歸把他身上的寶石順走之仇,別看孫胖子長了一付貌似胸懷廣大的樣子,但是他心裡卻是最記仇的一個胖子。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小朱皇帝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我都沒有想到,還是小胖子你想的周全。要是倒退幾百年我在南京的時候,一定賞你點什麼。不過現在就只有嘴上感謝了。」

  狠狠的盯了孫胖子一眼之後,歸不歸雖然明白現在這艘遊艇已經姓朱了。但是不說點什麼又不甘心,他咧嘴做了一個笑的表情,隨後對著小朱皇帝說道:「本來這艘船送給建文皇帝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這艘船是燃油動力的。船好辦,送了就送了,但是這燃油怎麼辦?這艘船雖然不大,不過好歹也是萬噸位的。總不能讓你們用手劃吧?」

  「你說火油是吧?」小朱皇帝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不用歸老先生擔心,海裡面的沉船不少,隨便走幾圈油箱差不多就滿了。實在不行的話,我的人在這船上安上風帆也沒有問題,這樣的活他們長幹,就不用歸老先生你費心了。」

  見到了小朱皇帝生冷不忌,加上我身體裡面的老和尚時不時的威嚇,最後歸不歸也就認命了。他留下了兩個手下人教小朱皇帝的人開啟遊艇,隨後讓人放下救生小艇。眼不見為淨,他帶著還是醉醺醺的任三上了小艇,歸不歸剩下的手下則上了小朱皇帝他們的木質小艇,向著陸地的方向駛去。

  歸不歸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艘救生小艇,看樣子是留給我和孫胖子,還有吳仁荻的。不過看這面子也不像是給我或者孫胖子的,這還是佔了上善老和尚和吳仁荻的光,要不然的話,我和孫胖子八成也要劃著小木艇回到陸地上了。

  上善老和尚一直在催我離開,他心裡面是欠了小朱皇帝的,和他在一條船上,老和尚還是覺得彆扭。不過吳仁荻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好像還有申請要和小朱皇帝交代。最後在上善老和尚的一再催促之下,老吳示意我和孫胖子先走,他自有回到陸地的方法,讓我們不要管他。

  這樣我們幾個人自然都求之不得,誰沒事想和吳仁荻做一條小船回來?我和孫胖子上了那艘救生小艇之後,孫胖子發動了馬達,按著小艇上面的GPS定位,一路向著陸地上駛去。將小艇開出去幾百米之後,上善老和尚才從我身體裡面分離出來,看著遠處已經是一個小黑點的遊艇,自言自語的說道:「廣孝啊,這一個屁股,你師父我替你擦了幾百年,這個也對的起你了吧?」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6
☆、第二百七十八章 蕭和尚請客

  回到了岸上之後,已經看不到歸不歸和任三他們了,上善老和尚懶得走,說不得又寄居在我的身體裡面。轉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找到了孫胖子的那輛車。這幾天勞累過度,本來想著在車上瞇一會的。但是孫胖子現在的臉還是紅撲撲的,讓他開車八成直接就開進海裡了,無奈之下,我只能硬著頭皮,開車向著首都行駛過去。

  好不容易將車子開到黃然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的身子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幾天幾夜都耗在無邊冥界中,出來之後只是在小朱皇帝的鬼船上面小瞇了兩個小時。現在頭昏腦漲的,也顧不得還在車後座呼呼大睡的孫胖子,我腳步踉蹌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懶得梳洗,倒在了床上之後便人事不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我迷迷糊糊的打開了房門,就見孫胖子和蕭和尚兩個人笑瞇瞇的站在我的房門口。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了蕭和尚了,聽說前兩天他攬了個活,只不過蕭和尚沒有把握自己幹,便把二楊一起叫去了。今天看他笑嘻嘻的樣子,八成是完活了。能給二楊出場費就說明這是個肥活,再看蕭和尚現在的樣子,他還指不定收了多少錢。

  蕭和尚和我爺爺論哥們兒,雖然嘴上不說,他也是拿我當親孫子。見到我之後,蕭和尚嘿嘿一笑,說道:「小辣子,穿衣服出去,這幾天我多少賺了一點,也不能老讓你們兩個小輩請,今天我請客。還是咱們以前一直去的那家砂鍋居,今天都敞開了吃,不吃到吐誰都別想回來!」

  蕭和尚要請客?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聽錯了。認識他這麼多年,當初在老家的時候就沒見過他請過客,後面老蕭來了首都之後,零零星星的倒是請過一兩次客。說出來我都替他丟人,都是在他家裡,酒還是我和孫胖子帶去的(還有一次蹭雨果的悶倒驢),吃的也是他蹭別人的,唯一一個雪裡紅是醃的時間長了,已經爛的提不起來了,估計就連同佛寺時期的上善老和尚都不會去吃。孫胖子就嘗了一口,結果拉了三天。

  現在蕭和尚親口說要請客,還是在外面館子裡面吃,這個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難不成我還沒睡醒嗎?這睡眠不足就是耽誤事兒。「別鬧了,怎麼還能做這樣不靠譜的夢……」,半夢半醒之間,我隨手一關門,隨後要繼續回到床上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蕭和尚一手攔住門,他和孫胖子一起進了我的臥室,看著我繼續說道:「小辣子,不是做夢,醒醒吧,燉吊子不等人……」說話的時候,他和孫胖子一起,將我拖進了臥室裡面的小衛生間,用濕毛巾擦了擦我的臉。

  這時,孫胖子笑瞇瞇的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剛才我聽了也不信。開始還以為老蕭大師這又是來冤咱們倆的大頭,不過人家老蕭大師這次還真是良心發現了,他直接拍在我這兒五百塊錢。數是不大,不過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吃上老蕭大師的請,吃完了這一頓,我死去都直了。」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掏出來五張大團結甩了甩,看樣子他說的是真的了。

  雖然不像黃然那樣,動輒就是幾萬幾萬的請客。但是能讓蕭和尚一次出五百請客,到底是他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

  被他倆這麼一攪合,我也別想睡覺了,在洗手間裡面簡單洗了洗之後,我穿上衣服馬上就跟著蕭和尚和孫胖子,一起出了臥室,向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出來之後看著窗戶外面黑乎乎的景色,我愣了一下,對著蕭和尚和孫胖子說道:「大聖,要吃飯也要等到中午吧?你看看外面,天都沒亮,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等到中午在砂鍋居吧。再者說,去早了人家也沒開門……」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辣子,你再仔細看看,現在到底是黑夜還是凌晨。不是我說,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早上你睡得死,我怎麼敲門你都沒開。現在托了老蕭大師的福,才能把你叫起來。走吧,別墨跡了,再晚砂鍋居差不多就真的要關門了。」

  黃然家裡還是吳連環和那個『松島介一郎』在看家,黃然和矜持外面有飯局,不到半夜他倆是不會回來了。當下托付了幾句之後,我們三個人從黃然家裡出來,孫胖子開車向著砂鍋居行駛過去。就在孫胖子的車開出黃然家車庫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好像是忘了什麼東西,但是卻想不到忘了的是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在砂鍋居的門口停了車,孫胖子之前就已經訂好了包間。進去之後,很快的點了幾個砂鍋和涼菜,剩下的就等著酒上菜起之後,小酌幾杯了。

  沒過多久,砂鍋和涼菜上齊,我端起酒杯,正打算等著蕭和尚說幾句的時候,想不到他直接下筷子。夾起來一片肥肉放進嘴巴裡面大嚼起來。你自己請客,就不能先客氣客氣嗎?知道的他就是這樣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老蕭大師是剛剛從北朝鮮回來的。

  「辣子,你別怪他」這時候,孫胖子端起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杯,隨後將酒杯裡面的二鍋頭一飲而盡。這才繼續說道:「老蕭大師這輩子是第一次請客,他還不適應自己的角色。這還是安著被請的架勢來的。不是我說,下手趁早啊,下手晚了就都沒有能吃的了。」

  說完之後,我和孫胖子急忙下手,轉眼之間,桌子上面的菜餚就被吃的乾乾淨淨。吃飽喝足之後,孫胖子一邊剔著牙,一邊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有什麼話你就抓緊時間說,別等到我們倆的酒勁上來,到時候你說什麼都記不住了。」

  「能有什麼事,就是請你們哥倆出來吃頓飯」蕭和尚說話的時候,手裡面還拿著筷子,看到桌子上面的東西實在沒有什麼可吃的了,才悻悻的把筷子放下,隨後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之後,看著我和孫胖子笑了一下,這才說道:「說有事的話,最近還真是有件不定點的小事兒……」

  「怎麼樣,我就說老蕭大師的這頓飯不能白請吧。」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看著蕭和尚說道:「說吧,老蕭大師。不過咱們這話說在前面。你可就給了五百塊錢,說的事情要是超過這五百錢,我們哥倆可就無能為力了……」

  「都說是一件不定點的小事情了。」蕭和尚繞了繞頭皮,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由於什麼事情,還是沒有說出來。猶豫了半晌之後,他才有說道:「具體什麼事情帶時候再和你們說吧……」

  他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本來以為這頓飯之後,蕭和尚就要帶著我們去給他賺錢了。但沒有想到的是,最後他竟然支支吾吾的,把馬上要出口的話,又嚥了出去。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蕭和尚還是對著我說道:「小辣子,過幾天我有件小事情要去辦,要是七天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到這個位置照這個人,他知道我在那裡,他會帶著你去找我。當然了,找不找得到就要看老天爺幫不幫忙了,本來孫胖子還想要在逃幾句,無奈蕭和尚臨時改了主意,什麼都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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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怪異的蕭和尚

  說話的時候,蕭和尚在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名片,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還是將這張名片遞給了我。後來他有些刻意的迴避這個話題,拚命的給自己灌酒。菜還沒有吃幾口,蕭和尚自己就喝了兩瓶白酒,隨後滿臉通紅的趴在餐桌上面呼呼大睡。

  蕭和尚的酒量在我認識的人裡面算是不錯的,在我的印象當中,除了上次被雨果帶來的悶倒驢門倒之外,幾乎再沒有喝多的時候。有限的一次,還是我小時候有一年過年,我二叔和幾個親戚看不慣這個假老道年年去我爺爺家蹭吃蹭喝的,就密謀著讓蕭和尚出洋相。

  年三十晚上一頓大酒喝下來,蕭和尚竟然和四個三、四十來歲的壯漢『同歸於盡』了。十二點電視裡面敲鐘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倒在我二叔的炕頭上呼呼大睡。地上滿都是他們嘔吐出來的年夜飯,為了這個我二嬸罵了他們家爺們兒小半年。

  說是同歸於盡,其實也分出來了勝負。第二年一早吃餃子的時候,我二叔他們幾個還是像死豬一樣,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但是蕭和尚聽到餃子下好了的時候,一骨碌就從炕頭上爬了起來。那天早上他自己造了一蓋簾餃子……

  現在桌子上面的菜還沒有見底,蕭和尚就倒下了,這個也不是他的風格,看來歲月不饒人,這個老傢伙是真的老了。

  蕭和尚喝多了之後,我和孫胖子也沒有繼續喝的意思。隨便對付了幾口之後,我和孫胖子先將蕭和尚送回了家。從這個老傢伙家裡出來之後,我將他剛才給的名片遞給了孫胖子,想不到這個胖子看都沒看,直接將名片推了回來,說道:「不是我說,這個是給你的。要是想給我的話,剛才直接就遞過來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將車門打開,他上車之前對著我再次說道:「辣子,這個名片你可好好保管好。不是我說,剛才老蕭給你名片的時候,我的右眼就一直跳。老蕭今天是過來提個醒,說不定兩天之後就要過來求幫了。到時候我給他一個友情價。」

  「大聖,你看他捨得花那個錢嗎?和你打個賭,你一提錢,這個老傢伙就要搬出來我爺爺壓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上了駕駛室,對著已經坐在車後座上的孫胖子說道:「咱們還是主動一點,先給他免單吧。再說了,你看看他住的那個地方,就不是和趁錢的主兒。剛才我看了他的冰箱,裡面除了一碗熬白菜之外什麼都沒有。前一陣子他說股市不好,想不到賠了這麼多……」

  「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孫胖子看了我一眼之後,似笑非笑的說道:「論起家產來,老蕭是比不上老黃,但是絕對能破我倆。」說到這裡,孫胖子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之後,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現在也不早了,回去睡覺吧。辣子,不是我說你,下次別只顧你自己,昨晚上你把我扔車裡面,睡到後半夜溜溜把我凍醒了……」

  這天晚上之後,我幾乎天天給蕭和尚打電話,問他那天晚上說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蕭和尚在電話裡面也沒有說明白,只是說過兩天他可能要出趟遠門,要是他一直沒有回來的話,就讓我去找名片上的那個人,找到他就什麼都明白了。說完,這個老傢伙不再搭理我,直接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的時候,蕭和尚竟然和我玩起了性格,一直沒有再接電話。

  蕭和尚的異常舉動讓我有些心神不寧,等不到幾天了,我直接給名片上的人打了電話,但是那一頭一直都是占線的狀態,我這幾天一連十幾個電話打過去,都沒有打通。

  蕭和尚的異常舉動讓我的心裡沒有底,當下找孫胖子說起了這件事。孫胖子聽了之後也直皺眉,不過他點子多,眼珠子轉了半圈之後,馬上就有了主意:「辣子,這事兒你不用管了。老蕭不是不說嗎?那我就找人跟著他,如果他那邊真的有什麼異常舉動,咱們這邊馬上就能有消息。不是我說,你把心放肚子裡,老蕭的命俗語已經訂好了,好人不償命,蕭和尚留千年,那個老傢伙且活呢。」

  這天起,孫胖子就在外面找了人天天跟著蕭和尚,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時間一長,我本來緊張的神經也開始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之後的一天早上,我和老黃兩輛車,帶著孫胖子、矜持一干人等剛剛進了公司的時候,就見西門鏈他們哥仨已經等在公司的大門口了。見了我們這幾個人之後,西門鏈他們主動的迎了上來,大官人看著孫胖子和黃然,說道:「你們再不來,我就要給你們倆打電話了。」

  說話的時候,西門鏈看了一眼手錶,隨後皺了皺眉頭之後,繼續對著孫胖子和黃然兩位公司當家人說道:「我們哥仨馬上要去機場,長話短說吧,現在我們手頭上壓得案子太多,實在是打不開點了,有幾件不起眼的小案子希望你們能幫著處理一下。」

  西門鏈說話的時候,他身邊的熊萬毅已經捧著一摞厚厚的卷宗走過來,不過孫胖子和黃然卻都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你,你這連價錢都沒有打聽清楚,就想把這麼多的案子送過來。這個是你們大老闆的意思,還是你們哥幾個的意思?本來幫你們接一件半件的也沒有問題,不過我們這家小公司最近也是接了不少的活。真的騰不出手來幫你們,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家物美價廉的,來蕭大師那家買賣就不錯,要不你們照顧照顧老蕭的買賣?」

  「蕭顧問我早就去過,那裡是天價……」西門鏈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最後他嘆了口氣之後,接著說道:「大聖,今天你說什麼也要拉兄弟一把。部裡的預算卡的緊,老闆又發了話,攢的案子最近必須要清出來。我們哥幾個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想起來找你們幫忙的。這樣,也不用這些案子了,就一件!你隨便就拿一件意思一下就好,讓我們在老闆那裡也有話說。」

  「攢的案子都清出來?你們家老闆也真敢開牙。」孫胖子有些譏笑的說道:「當初民調局壓得無頭案攢了一檔案櫃,也不見高老大催。不是我說,你們家大老闆要是那麼著急,讓他自己帶人去查好了。對了,我們手上還有一個加料的鬼樓。要不這個也給你們吧。就讓你們家大老闆親自帶人去辦,我都不敢保證嚇不死他……」

  西門鏈哥仨好像真的趕時間,西門鏈不停的看表,腦門上都微微的見了汗。他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大聖,我們的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起飛了。給我們個面子,你們就拿一件案子。我也不催,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的話幫我們試試深淺,我們回去起碼也能有個交代。」

  「試試深淺……」孫胖子的眼睛突然一亮,隨後看著熊萬毅懷裡的一摞卷宗,突然伸手在裡面抽出來一個,他看也不看直接對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麼貓膩。你們早就盤算好了是吧?看著這麼多的卷宗,其實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管我抽哪一個,最後幫你們解決的都是一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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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旱井

  被拆穿了西洋鏡之後,西門鏈顯得有點尬尷。不過既然卷宗已經到了孫胖子的手上,他的任務也就算是結束了。當下他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推脫要趕飛機,帶著熊萬毅和老莫一起上了車,向著機場的方向駛去。

  誰都沒有想到孫胖子會接了這份卷宗,本來黃然還想開個會,商量一下這次的事件應該怎麼解決。不過孫胖子馬上就做了一件更讓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孫胖子當場宣佈這次算是他私人還給西門鏈他們哥幾個在民調局時的人情,不需要動用公司的資源。

  說是不會動用公司的資源,不過說完之後孫胖子馬上就將目光轉到了我的臉上,說道:「辣子,來我辦公室一下,這件事情還要和你商量一下。」

  就這樣,我又被孫胖子綁到了他的戰車上。進了他的辦公室之後,孫胖子就自顧自的翻開了那份卷宗,他每看完一頁,就將看完的部分撕下來,送到我的手上。

  卷宗裡面說的是山東的一個縣級市,由於城市改造的需要,當時的一所中學改造,要重修校舍。拆遷隊進駐中學的時候,在學校的後院發現了一口早已經乾涸的旱井。他們是拆房子的,這口旱井也不礙事,等到拆了房子之後,找些拆下來的磚瓦把井填上也就可以了。

  不過拆遷隊開始拆房子的當天晚上出了詭異的事情,就在當晚剛剛過了十二點的時候,眾工人被一聲淒厲的喊聲驚醒。工棚裡面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們的工頭,滿身滿臉的從床上跳起來,向著外面跑去。

  驚愕之下,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有幾個膽子大的跟在工頭身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大頭朝下,順著那口枯井的井口跳了下去。雖說這是一口旱井,但是這麼高的位置還是將這位工頭摔得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上半夜這個工頭還好端端的,想不到睡了一半的覺之後,就把自己的命睡沒了。出了人命,這些工人也不敢怠慢,馬上報了警。就在警察到了之後,安排技術人員到井下給死者拍照的時候,那個帶著照相機的技術人員突然在井下大喊大叫起來。他一邊喊著有鬼!一邊拚命的踩著軟梯要爬到井上去。

  眼看著這個技術人員的半個身子已經爬出旱井,馬上就要被他的同事拉上去的時候。突然聽到旱井下面傳出來一個冷冰冰的笑聲,伴隨著笑聲,還有一陣聽不出來是男是女說話的聲音。這個聲音說的含含糊糊,完全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

  在旱井周圍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已經抓住了那名技術人員,正在準備往上拽的幾個警察,突然同時感覺到旱井下面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向下拽那名技術人員。那股力量實在是太突然。一個冷不防之下,技術人員摔到了井下。等到井上的警察反應過來,趴在井沿兒用手電向下照去,就見那名技術人員已經倒在了工頭屍體的身上。現在的那位技術人員頭垂在了一個非常彆扭的位置上,他瞪大了眼睛,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

  聯想到剛才的場面,任誰也不敢在下去查看這位技術人員的死因。由於自己同事的突然死亡,在場的眾警察都成了當事人。當下帶隊的警官向上級彙報了這裡發生的事情,上級又馬上向著他的上級彙報,一級一級報上去之後,在天亮之前,他們系統的大老闆親自下達命令,暫時不要管井下面的兩句屍體,所有人員都要撤到學校以外的地區。部裡的特派員馬上就到,屍體的由他們負責處理。

  當天上午的時候,西門鏈他們幾個人就到了事發地點。在中午太陽最足的時候,太陽光直射井下,趁著這個時候,他們組織人力將兩具屍體抬了上來。雖然只是經過了一晚,但是抬上來的屍體身上慘白,渾身上下都佈滿了皺紋,看上去就像老了及時歲的樣子。兩個人都保持了一種驚恐的表情,看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樣。

  經過老莫的現場驗屍,這兩具屍體除了身上明顯的死因之外,再找不到還有什麼可能致死的原因。工頭的頭骨被摔碎,而那位技術人員是因為掉落井下的時候,摔斷了脖子。至於為什麼這兩具屍體經過一夜之後就變了樣子,老莫也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解釋這件事情。

  西門鏈他們三個都是二室出身,對付這樣的事情還是有點經驗。當下,西門鏈在井口擺著一個六方陣,想不到陣法剛剛擺下,大白天的井下就傳來了好像女人在哭的聲音,隨後從井下刮出來一陣怪風,就在西門鏈幾個人眼睜睜之下,他擺的陣法就被吹了一個乾乾淨淨。

  這樣就說明下面的東西不是西門鏈他們幾個對付得了的,西門鏈馬上就向大老闆彙報了這件事情,本來西門鏈想先把這個案子壓下來。等到他們想好辦法之後再來處理,但沒有想到的是,西門鏈的那位大老闆沒有同意不說,還在電話裡面把大官人他們罵的一個狗血噴頭。

  細一打聽才知道,敢情他們那位大老闆就是當地人。這所學校還是他的母校,當下大老闆給西門鏈他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放下手上所有的事件,一定要先把這口井擺平。無奈之下,西門鏈帶著熊萬毅他們,又試了幾種陣法,但是無一例外,每次陣法擺好的時候,都被井下的一陣怪風吹散。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下來的時候,井下散發出來怨氣越來越明顯。西門鏈他們也不敢久待,無奈之下只能暫時的撤了出來。

  當天晚上,他們三個人想了無數個法子,由於不知道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想的法子最後都覺得不靠譜,最後才把目光對著我們這家小公司的。

  看完了卷宗之後,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現在怎麼辦?你還真的要給大官人他們擦屁股嗎?一分錢都收不到的買賣你也做,這個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你以為我會吃那個虧嗎?」孫胖子一邊說話,一邊從我的手中將差不多一本的卷宗拿走,將它們重新裝訂好之後,才再次說道:「這次來試試手,看看我這個親生的兒子有什麼能耐……」說話的時候,他的上衣口袋裡面露出來睚眥那粉紅色的小腦袋,衝著我一個勁的嘎嘎直叫。

  怎麼把它給忘了,從無邊冥界回來之後,就沒有發現這個孫胖子的親生兒子。想不到這個胖子竟然隨身帶著這個小傢伙,小睚眥叫了幾聲之後,便將腦袋縮了回去。這時候,孫胖子看著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最近咱們公司的買賣少。本來我早就打算試試我親生兒子的能耐,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西門鏈主動送了過來,這機會不要白不要,反正都是我兒子一下子的事,看看它這一下子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說完之後,孫胖子也不在理會我,他打電話定了兩張今天去濟南的機票。事發地點時縣級市,沒有機場,隨便有找人問了一下,在濟南機場坐車,不用四個小時就到我們要去的目的地了。

  我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你兒子陪你去就好了,還要我去幹嘛?」

  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說道:「最近右眼一直跳,你跟著保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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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從前有個打更老頭……

  既然被孫胖子套上了,那就別想在甩得開他了。和黃然交代了幾句之後,孫胖子開始聯繫起了機票和酒店,事發當地並沒有機場,還要準備交通工具。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和孫胖子便搭上了開往濟南的飛機。

  這一趟活完全是孫胖子自己貼錢幹的,要是在以前打死他都不會幹這種賠本的買賣,但是現在孫胖子對他親生兒子的好奇程度,已經不是幾張飛機票錢能衡量的了。

  想不到的是,下了飛機之後,除了孫胖子安排的商務車之外,當地的公安局也派了人過來接機。接機的是一個叫做杜世雄的小科長,見到了我和孫胖子之後,他一嘴一個領導叫著,真有一點當初在民調局時期處理事件的感覺。既然有公家車,孫胖子馬上和商務車的司機說了兩句,讓那個司機開車回去。

  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就在孫胖子定好機票的同時。西門鏈已經聯繫到了當地的公安局,告訴他們這個時間有部裡的領導回到。本來當地的公安局局長打算親自來接,但是就在他們要啟程的時候,事發的學校裡面又出了突發情況。部裡領導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再出點什麼事情那還得了?當下,局裡幾乎所有的領導都趕到了現場,只派了這麼一個小科長來接機。

  「又出事了?」說這話的時候,這輛吉普車剛剛開動起來,我和孫胖子的臉色都變了一下,我先對著杜科長說道:「上次西門鏈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封鎖線程設警戒線嗎?」

  「設了,這樣大的事情哪敢不設警戒線?」杜科長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西門領導親自囑咐的,我們把整個學校都列入在警戒線的範圍之內。現場還設了人員警戒,局裡加上派出所的人員,差不多也有四五個人在事發現場駐守……」

  沒等杜科長說完,孫胖子已經插嘴說道:「出了什麼事?不是我說,既然你們已經設了警戒線,那麼出事的不會是你們留在那裡的警戒人員吧?」

  「聽說是警戒人員在裡面巡邏的時候,在井邊又發現了一個死人。」杜科長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珠之後,接著說道:「現場具體的情況到了之後才能知道,不過剛才我和現場的一位同事聯繫一下,說已經證實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現在正在調查死者的身份,如果是當地人的話,我們到的時候差不多就能知道死因了。」

  杜科長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在瞇縫著眼睛看向他,杜科長說完之後,孫胖子才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趁著現在,有幾件事情你幫我查一下。第一,這口井是什麼時候打的,先有的學校,還是先有的井。第二件事,再查一下這口井以前都出沒出過類似的事情。第三,查一下這所學校有史以來的更夫,查查他們的底細,最近一段時間,他們當中有沒有誰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

  孫胖子話音落地的同時,那位杜科長在自己攜帶的皮包裡面翻出來幾張文件,看了一眼之後,將這幾張文件紙遞給了孫胖子,說道:「第一、二件事情,事發之後我們局裡就已經查了。這所學校是一九六五年建造的,建校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口井了。不過那時候這口井裡面就已經沒有水了,我們局裡的幹警還調查過建校之前,這口井的情況,據周圍的老年人說,他們記事的時候,那口井裡面就已經是旱井了。」

  說到這裡,杜科長緩了口氣之後,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又調查過那所學校的歷任校長和教職員工,都沒有聽說過那口井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更夫倒是沒查,這個恐怕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我們這裡的打更老頭一般都是單位退休的,這活輕鬆,一般會幹到實在幹不動為止。學校的更夫活到現在最多不會超過兩三人,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說完之後,杜科長掏出來電話,開始安排自己的同事去調查這件事情。這個時候,孫胖子開始一頁一頁的翻起了杜科長給的文件。看到了教職員工的調查報告之後,眼睛停在了對歷任校長的調查報告裡面。只看了一眼之後,孫胖子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裡的校長換的停頻,十年就換了三個。上一任校長剛剛幹了兩年就死了,他去年死了,今年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是我說,這個查過嗎?」

  「查過」杜科長說道:「上一任校長姓張,他本身就有心臟病史,是因為加班的時候,突然心臟病發去世的。由於他死的時候,身邊沒有目擊者,按照慣例屍體被解剖。法醫證實了是由於心臟病突發導致死亡的。」

  杜科長說完之後,孫胖子的嘴角微微一翹,好像看出來了什麼名堂,他眼睛盯著文件紙,嘴裡卻對著杜科長說道:「這位張校長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是誰第一個發現他死了的?」

  今天杜科長是做好了功課才來的,但是想不到孫胖子卻將苗頭指向了另外一起自然死亡的人身上。那件案子杜科長也只是聽了幾耳朵,現在孫領導既然開口問了,他也只能打電話去詢問當初辦理那件案子的警察。

  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杜科長馬上有了答案。那位倒霉的張校長死亡時間是半夜十二點,本來他加班到旁晚七八點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一直到半夜十二點他卻一直都沒有出來,由於他辦公室裡面的燈一直亮著,傳達室的更夫也不好上去找他。校長不走,學校的大門就不能上鎖。最後到了半夜十二點,更夫實在是熬不起了,這才去了校長辦公室,想不到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聲,最後更夫自己開門之後,就發現校長趴在地上已經死了多時了。更夫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在驚恐當中沒有別的辦法,就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杜科長剛剛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打過來電話是剛才他拜託去查更夫的同事,更夫的事情及其簡單,和杜科長之前想像的不一樣,從一九六五年建校一來,這所學校只有過一位更夫。叫做李解放。他是學校第一位校長的遠方親戚,也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基本上屬於文盲狀態,二十一歲就來學校看大門,今年他正好七十歲。等到校舍重新改好之後,這個老頭子八成還要在這裡幹下去。

  聽到了老更夫的履歷之後,孫胖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一點的杜科長,說道「先去查查這個老傢伙的底,剩下的等我們到了事發現場之後再說吧。」說完之後,孫胖子不再理會這位杜科長,他自己瞇縫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除了和我說了幾句話之外,再沒有和那位杜科長說過話。

  這邊杜科長正在安排人去查更夫的底細,不過他那邊似乎沒有什麼好消息,他派去的警察去了更夫的住所,那裡面已經是人去屋空,房子裡面的塵土有幾寸厚,看樣子這個叫做李解放的老傢伙已經是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回過家了。

  杜科長安排了當地派出所和聯防隊幾路人馬去找李解放的下落,問了周圍的鄰居之後,年輕一點的鄰居竟然根本就不知道旁邊李解放的房子裡面還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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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下井

  孫胖子對李解放的失蹤好像並不感到奇怪,看到杜科長和他們局長聯繫之後,打算來一次全是大搜捕的時候,才笑瞇瞇的攔著了杜科長,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他藏不了多久了。不是我說,弄不好我們倆比你們的人還要先一步的找到這個李解放……」

  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於到了事發的目的地,當地的第九中學。我們下車的時候,學校門口已經圍了裡外幾層的圍觀群眾。好不容易擠進去之後,就見遠處一堆警察圍在那裡。見到我們進來之後,這一堆警察在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警察帶領之下走了過來。

  「孫廳長和沈處長是吧?本來還說去機場接二位領導的,想不到這裡突然又出了突發事件。」說話的時候,帶頭的老警察過來主動和我、孫胖子握了握手。隨後接著說道:「李解放的事情,小杜已經向我彙報了。二位領導請放心,只要這個李解放還在我們市裡,他就跑不了,我已經安排把他的照片發到各個長途車站和火車站了,只要他想外逃,就一定會被我們抓住的。」

  孫胖子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看他這架勢,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民調局副局長的那會兒。這時候,杜科長過來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公安局吳夢亞吳局長,現在我們吳局長是現場的總指揮,上次西門領導來的時候,就是我們吳局長接待陪同的。」

  客氣了幾句場面話之後,吳局長帶著我和孫胖子走到了學校的身後,在一處角落裡面,看到一口孤零零的旱井,旱井的旁邊是一個蒙著白布的死人。現在初步的檢查已經完畢,現場的法醫已經技術人員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現在初步的檢查結果,死者已經死了九個小時左右,死者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初步懷疑她是心臟病發突然致死的。不過這個結論要等到法醫解剖結果來看了。」說話的時候,吳局長蹲在地上,掀開了死者身上的白布,露出來裡面一個青年的女人。這個女人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紀,身穿一件緊身的大衣。細高挑的身材,五官長得還算標誌。

  見到了死者之後,吳局長的臉上反倒出現了一種尷尬的表情。他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說道:「死者的身上沒有攜帶證明身份的證件,不過我們的幹警已經再查了。現在懷疑死者不是我們的當地人,我們這裡是小地方,有生人來的話,當地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現在這個死者,當地人一點影響都沒有……」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哪裡人無所謂,不過這個女人是怎麼死在這裡的,死因是什麼,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句話問完,吳局長的臉色還是沒有好過來,他頓了一下之後,說道:「死者的身上沒有外傷,看著先是心臟病發。至於怎麼死在這裡的,一時半會的還真有些說不清楚。」說話的時候,吳局長回過頭來,向著四外看了一眼之後,說道:「本來這裡都是安裝了攝像頭,但是最近校舍改建,周圍的攝像頭都被卸了下來,現在這裡倒成了我們的盲點。我的人巡邏路過這裡的時候,就看見她躺在地面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聽了吳局長的話之後,孫胖子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細節什麼的我也不問的,那個是你的工作,我們倆只要把這裡的隱患替你們解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說完之後,我和孫胖子一起走到了井沿邊,探頭將這裡面望了一眼之後,回頭對著吳局長接著說道:「不是我說,有沒有軟梯什麼的,我們倆要下去看看。」

  聽到孫胖子說是要下去,吳局長的臉上變了顏色,他已經攔住我們倆,說道:「井下是禁區,孫廳長,現在為止只有兩個人下去了。很不幸的是,下去的兩個人都死了。我建議還是等到查清這個女人的死因,還有就是更夫李解放的底細。查清楚他們和這口井到底是怎麼回事,井下到底有什麼之後,再下去也不遲啊。」

  孫胖子搖了搖頭,看著吳局長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今天這個案子,和以往的不同。需要先下去把井裡事情查清楚之後。好了,你也不用多說了,準備一條軟梯,然後在這裡等著我們上來就行了。」

  吳局長見到說不動我們倆,於是只好放棄,他安排人在井口順下去的一盤軟梯。孫胖子也不和我客氣,直接指著井口說道:「辣子,你來打頭陣,我在後面掩護你……」

  現在孫胖子八成也不知道井裡面有什麼東西,這個時候我有些懷念二楊了,尤其是楊梟,井裡面的貓膩他一定是一清二楚。現在孫胖子只能靠我,當下我也沒有猶豫,順著軟梯下去的時候,悄悄的罪劍扔了下去,遇到突然事件我來不及反應的話,這把罪劍還能替我擋一擋。

  我下到井底之後,在這裡面轉了一個圈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東西,孫胖子在頭頂上連喊了幾聲,確定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之後,他才順著軟梯,也到了井底之下。

  下到井底之後,孫胖子低聲對著我說道:「大和尚,差不多醒醒吧。不是我說,這井下面到底什麼情況,您老一定知道,說兩句,這下井下面到底是什麼?」

  這幾天上善老和尚表現的不是很活躍,我叫他十次,能有一次兩次搭個話就算是不錯了。不過這次他給了孫胖子面子,孫胖子說完之後,他的聲音從我的胸膛裡面再次響了出來:「小胖子,你當佛爺我是什麼?讓來就來,讓走就走的野和尚?這裡面的事情佛爺我聞聞味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給你說?」

  孫胖子腆著臉笑了一下,隨後走到我面前,對著我的胸膛說道:「大和尚,上次你讓我弄得東西已經到了,上次可能拖了日本的朋友,去了人家的公司裡面,花了大價錢買過來的。不是我說,我這也就是看大和尚你的面子,那東西可不好淘換。」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我身體裡面得老和尚說道:「小胖子,這次就看你日本朋友的面子了。」說著老和尚頓了半刻之後,說道:「井裡面是一隻妖鬼,這隻受了雷劫而死,死後魂魄不算,變成了這麼一個不妖不鬼的東西。好了,知道的就這麼多,記得讓你的日本朋友趕快把東西送歸來。」

  孫胖子聽了之後繞了繞頭皮,嘿嘿一笑,說道「放心,東西來了我就送辣子那裡。絕對誤不了你的事兒」說完之後,聽到大和尚那裡再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兩腿跪在井底,開始在井壁上摸老摸去,好像是找什麼東西。

  摸了一通之後,孫胖子終於在左邊的井壁上發現了問題,他伸手講一塊石頭按了下去。隨後這邊的井壁上響起來一陣嘎巴嘎巴的聲響,隨即整整一面牆都到了西區,露出來裡面一個一人來高的黑洞。見到了黑洞之後,孫胖子向後退了一步,將道路給我讓了出來,隨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還是老規矩,你打頭陣,我掩護……」

  個一人來高的黑洞。見到了黑洞之後,孫胖子向後退了一步,將道路給我讓了出來,隨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還是老規矩,你打頭陣,我掩護……」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7 15:58
☆、第二百八十三章 黑門之內

  我對著黑洞裡面望了一眼,就見裡面是個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走廊。走廊牆壁的兩側都掛著一共十幾個銅質的油燈,只是因為時間太長,裡面的燈油應該早已經揮發殆盡。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黑漆漆的大門,從這裡到大門的位置差不多也要百八十米的距離。我的目力所及之下,能看到大門上面密密麻麻雕刻著無數類似符咒的文字。

  走廊裡面雖然看起來陰森森的,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邪之氣瀉出。剛才老和尚說這裡面有妖鬼,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太像。看清楚之後,我向前一步走進了這個陰森森的走廊之中。

  有兩把短劍護身,再加上身體裡面還有上善老和尚那樣的房客。別說裡面只是一直妖鬼了,就算是尹白那樣的大妖,我都不放在眼裡了。更何況現在孫胖子的衣服裡面還包著一隻睚眥,這個小傢伙連吳仁荻都想要,甚至連老和尚都有些忌諱它。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傳說之中的龍種,會有怎樣的本事。

  見我進到走廊之後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孫胖子也跟在我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向著對面的大門走過去。就在我們倆走到了走廊中心的時候,整個走廊連同外面的旱井突然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後一股濃烈的陰邪之氣從對面黑門的縫隙當中湧現了出來,這股陰邪之氣實在是有些濃烈。別說是我了,就連民調局時期,天眼能力倒數的孫胖子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股陰邪之氣撲在他身上的時候,孫胖子重重的哆嗦了一下。

  孫胖子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隨後快速向前幾步貼在了我的身後。雖然由我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陰邪之氣,但是孫胖子還是心神不寧的說道:「這得多少死鬼,才能冒出來這種鬼氣……」說到這裡,孫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之後,他在我的耳邊繼續說道:「大和尚,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不是得念幾句往生咒什麼的?」

  「誰告訴你和尚就要會唸經的?」上善老和尚在我的身體裡面接著說道:「還有,你什麼時候見到佛爺我唸經了?別說佛爺我沒有告訴你,這個和尚佛爺我是自學的。我和佛祖是講交情的,這個不是你們凡人明白得了的」這幾句話上善大和尚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天下的和尚就應該像他一樣,自學成才一樣。

  上善老和尚的話,孫胖子不敢頂。他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等回上面之後,高低我也要找幾個和尚喇嘛。讓他們每人錄一段往生咒、金剛經什麼的。不是我說,以後不管再有什麼狀況按一下MP3就行了,起碼留著壯膽也行。和尚唸經的聲音多了還顯得熱鬧……」

  就在孫胖子胡說八道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對面黑門前。看了一眼上面的符文,我雖然對這上面的咒文說不出什麼名字。但是多少也能看出來一點,門上面的咒文不是對人的,應該是防著裡面的妖鬼逃出來才設的陣法,只是時間久了,這道門上面已經有了裂痕,剛才的陰邪之氣就是從縫隙裡面冒出來的。

  這道門上了鎖,看著鎖眼並不像是什麼老物件。雖然進去只是踹一腳的事兒,但是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我還是沒有貿然動手,也許這道門留著會更有用。於是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門鎖了,開鎖是你的強項,我不和你掙……」說話的時候,我已經讓出了位置,騰出地方給孫胖子發揮的空間。

  「你說你也不是沒有龍鬚,還和我瞎客氣什麼?」孫胖子嘟嘟囔囔的走過來,看了一眼大門上面的鎖眼之後,「咦?」一聲,隨後又接著說道:「彈子鎖,這個有點意思。別說,這種鎖用龍鬚還真是可惜了……」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在口袋裡面翻了起來,他也沒有用龍鬚,就用以前民調局宿舍的大門鑰匙(我也不知道孫胖子為什麼要留著這把鑰匙),捅進了鎖眼之後,三晃兩晃之下,這道黑門竟然被他打開。

  打開了黑門之後,孫胖子馬上退到了我的身後四五米之外的位置,等著看我開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當下我將罪劍抽了出來,一手握劍一手將黑門推開。就在黑門被推開一道縫隙的瞬間,裡面的陰邪之氣就像是颶風一樣的對著我和孫胖子吹了過來。我本能的將罪劍擋在了臉前,說來也怪,就在將罪劍舉起來的一瞬間,罪劍身上就好像突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一樣,將吹過來的陰邪之氣吸的乾乾淨淨。罪劍吸收陰邪之氣的力量,竟然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雖然黑門裡面的陰邪之氣還是源源不斷的吹過來,但是罪劍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差不多也就是一根香煙的功夫,黑門裡面的陰邪之氣終於又了氣衰的跡象。又過了幾分鐘之後,陰邪之氣的氣流已經變得衰弱無比。我試著收了罪劍,裡面的陰邪之氣似有似無的飄散在四周,這種程度的陰邪之氣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時,我才將黑門推開。就見裡面是一個好像是祭壇的地方,這裡的中心位置是一個黑褐色的祭台,在祭台的四周圍躺著十幾具已經變成枯骨的屍骸。在這些枯骨當中,還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這個老頭子的雙目緊閉,從眼耳鼻口當中,不停有黑紫色的鮮血流出來,看樣子。好像是吸入了過多陰邪之氣,導致的體內臟器受損,表現出來的就是七竅流血。

  這個老頭子的胸膛微微起伏,看著應該還有一口氣。我過去打算把他抱到外面,及時送到醫院透析,說不定還能就他一條老命。就在我剛剛走了兩三步的時候,孫胖子突然一把拽住了我,同時嘿嘿一笑,看著地面上和死人沒什麼區別的老頭子,說道:「李大爺,不是我說,你這一招不靈了。起來把血擦了吧,你這個流血法,不用我們哥倆動手,再過半小時你自己就要血盡人亡了。」

  躺著地上,眼看著就要死了的老頭子就是學校的更夫李解放?被孫胖子這麼一說,我也停住了腳步,看著躺在地上的李解放,看看他能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這個老頭子就好像是真的喪失了行動的能力,孫胖子說完之後過了十幾分鐘,老頭子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七竅流出來的鮮血還是不停的流出來,隨著大量的失血,李解放的臉色變得好像死人一樣的慘白,他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小,看著應該用不了多久,李解放八成就要真的變成死人了。

  這時候,我開始懷疑孫胖子是不是打了眼。不管躺在地上是不是李解放的老頭子,用不了多久他都要命歸黃泉,就算要算計我和孫胖子,也不用這麼下本吧?就在我再次準備過去查看老頭子傷勢的時候,本來死人躺在地上的老頭子突然從地面上蹦了起來。他站在地面上的時候,手裡面出現了一包暗紅色的血漿。

  老頭子起身之後,一嘴咬破了血漿包,隨後他的喉頭上下湧動,在我和孫胖子眼睜睜之下,將血漿包裡面的鮮血喝了下去。轉眼之間便將血漿喝乾。這時的老頭子臉上才出現了一絲紅暈,他轉過身子看著孫胖子,用一種沙啞的語氣說道:「你們倆是誰?到這裡來圖的是什麼?」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先別問我們倆是誰,說說你吧。不是我說,李解放,看了這口井這麼多年,也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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