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未辱師名
上古道清?
少年宗師?
那不就是郭義嗎?!
燕子門最大的敵人是誰?那便是郭義!燕子門最想要報復的對象是誰,那便是郭義!
如今,上古道清的弟子就在眼前,這一口惡氣焉能不出?!
何秋明強壓體內的一股怒氣,沉聲問道:「姑娘的師尊……便是少年宗師郭義?!」
「正是!」唐茹驕傲的點頭。
「既然如此……」何秋明眯著眼睛,寒芒畢露,獨臂左手緊抓著一把銀劍,驟然朝唐茹猛然刺了過去,怒呵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身後幾名長老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剛剛還準備低頭妥協的何秋明,在一秒鐘之後竟然就變卦了。
唐茹冷笑道:「找死!」
何秋明實力強悍,卻也敵不過唐茹天道大師之力。唐茹右手在半空一旋,一道強勁的氣流化作一道道鋒芒朝著何秋明席捲而去。
砰砰……
何秋明化攻爲守,劍芒連續左右迴盪。
唐茹的靈力在何秋明的左右迴盪之下,化爲烏有。何秋明的實力不賴。竟然能夠以一臂之力擋下唐茹的攻擊。而且還不處於下風。由此可見,這老頭這一年閉關並沒有虛度,而是真心領悟了許多先前未能領悟的東西。
「哼!」唐茹冷笑,道:「光憑這樣,可還不夠呢!」
「郭義之徒,必死!」何秋明眼神裏閃過一抹兇殘的搏命之色,咬牙道:「他與我燕子門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生縱然不能殺了少年宗師,我也要滅了少年宗師的徒弟。我要殺你!」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別看這老頭既不高大,也不威猛,但是,這一嗓子確實中氣十足。一嗓子差點沒能把人的耳膜都喊破了。
「殺我師父不成,想殺我?」唐茹連聲冷笑,道:「我若被你殺了,豈不是給我師父丟臉了?」
唐茹不屑一笑,她頓時一躍而起。
身形宛若一道紅色的絲綢一般,飄逸,仙柔。
「哪裏逃!」何秋明緊步相隨,手中長劍緊隨其後,一道道劍芒在空氣中點開。
每一道劍芒都充滿了無比的殺氣。
偌大的劍芒落下,炸開一團巨大的氣流。若是打在了人的身體上,定然要留下一個血窟窿。若是普通人,估計當場就能隕滅。即便是武道者也要吃些苦頭。
唐茹乃是天道者,天道之下,皆不懼。
那一道道的劍芒盡數被那靈力凝聚的真元之力所當下。每一朵劍芒綻放,都發出一陣陣劇烈的顫抖。唐茹的身形宛若一朵隨風飄蕩的雲朵一般。
「老頭,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話音落下。
唐茹凌天而立,到了天道境,便可踏水而行,凌空而立。一拳破山,一掌排海。
「我師父有九式神通,他雖然只傳我一式,但是滅你有餘!」
唐茹怒呵!
郭義曾經告誡過唐茹,九式神通不可輕易動用。若非到迫不得已,絕對不能亂用。即便只是第一式虛空結印,但也能夠剎那之間抽空體內真元之力,在短時間內令人無法恢復靈力,會剎那間虛脫而死。
「虛空結印!」
唐茹右手輕輕擡起,似那九天之上的觀世音菩薩般,表情淡定,動作柔和,看似平靜而淡定的背後,卻是蘊含著一抹無窮盡的殺生之威。
手指以一種奇怪的動作結印。
隨後,手中凝聚了一把巨大無比的空氣之刃。
「斬!」
唐茹臉色一凝,如天神審判,又如上天的執法者一般。高高舉起的右手,赫然落下。剎那間,一股陰雲撲面而來,一道以真元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劍從天兒落。
「不妙!」
何秋明大驚失色,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他急忙以罡氣護體,將體內的罡氣瘋狂的注入到那銀劍之中。並且以渺茫的銀劍抵擋唐茹那浩瀚的一劍。
轟隆!
那浩瀚之劍,如摧枯拉朽一般,輕易的斬斷了何秋明的銀劍,並且破掉了他的防禦。
何秋明眼睜睜的看著那劈天斬地的一劍從天兒落,他頓時露出了一抹絕望的眼神,眼看著就要死了,他只能閉上眼睛,嘴裏唸叨:「嗚呼哀哉,老朽這一輩子……不值!」
一劍落下,常常就化作一抹肉泥,四濺在這黃粱的戈壁灘上。
地面上,一道裂縫從唐茹腳下一直往前延伸,宛若一條在地面上蜿蜒攀爬的蜈蚣一樣,有些慘不忍睹。
一劍落下,煙塵四起,地面上揚起了遮天蔽日的塵土,讓人不敢直視。
「何掌門!」
身後,數位長老一臉悲嗆。沒想到,燕子門才上位一年之久的何秋明掌門竟然又死了。這才多長時間,燕子門竟然連續隕落兩位掌門。一個死在郭義手中,一個死在郭義徒兒手裏。
「我燕子門完了……」
「完了,完了,我燕子門從此就沒有武道宗師了!」
幾名長老哭哭啼啼,似乎已經預見了燕子門的未來。一個連武道宗師都沒有的宗門,註定了是一個悲慘的宗門,註定了是一個沒有未來的宗門!
灰塵落定,陽光西斜。
唐茹看了天邊一抹血色夕陽,仰起頭:「師父,徒兒沒有辱沒師父威名。」
這一戰,唐茹第一次使用郭義傳授的神通。
雖然體內的靈力被瞬間抽空,但讓她見識到了神通之力,也讓她見識到了修法之道的強大。比之武道者強大得太多太多了。唐茹立於原地,風吹起了她的長裙,在荒涼的大漠之上,她就是一抹靚麗的風景線,然而,正是這一抹靚麗的風景線,卻雙手沾染了鮮血。
「你們……服否?」唐茹斜眼問道。
「服!」
「我們服,絕對不敢找姑娘麻煩!」
他們紛紛跪了下去,苦苦求饒。幾名長老並沒有楚明飛,秋明鶴,何秋明之輩有骨氣。
當年,楚明飛明知不敵,卻依然拼了性命與郭義一戰。縱然是何秋明,也比他們有骨氣得多。至少他從未退縮,也從來沒有給燕子門丟臉。
「唉……」
唐茹嘆息了一口氣,道:「是該回去了,師父受此大難,遭此折磨……我怎麼可以離他而去?」
說完,唐茹又折身返回大漠。一步一步朝著大漠深處走去,夕陽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