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激戰] 正道潛龍 作者：偽戒 (全書完)

第一三九章 九哥幫忙

——    檢察院受理了武洪剛的案件後，九哥晚上回家的時候，就跟媳婦丹姐談起了這事兒——

    “老向跟我聊過武洪剛的事兒，之前案子在公安局，所以我就沒有跟你提！”九哥摘下手錶，聲音輕柔的沖丹姐說道：“你明兒回家，跟爸說一下這個事兒。”——

    “老公，我覺得這事兒，你不應該管。”丹姐雖然家庭條件很優越，但這麼多年卻對窮出身的九哥一直相敬如賓，甚至有很強的依賴感。夫妻倆雖然也因為生活瑣事兒拌過嘴，但在大事兒上，丹姐卻一直很聽九哥的話——

    “如果爸不是要退了，我可能寧願退出極樂寺的項目，也不會摻和這個案子，你明白嗎？”九哥喝著茶水反問了一句——

    丹姐聞聲一愣——

    “爸要退了，這時候出面說兩句話，誰都不會在背後搞他小動作，因為沒必要！”九哥嘆息一聲回應道：“更何況我和老向挺對脾氣，打心眼裡是想幫幫他！而且他非要主動退出極樂寺的項目，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就撿了這個便宜，那咱拿著白拿的錢，也不會心安的！”——

    “也是！”丹姐聽完九哥的解釋後，才認可的點了點頭——

    “幫幫老向吧，他現在從最高點摔到最低點……日子不好過啊……！”九哥突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受，話語說的非常感性，而這跟他以前的性格是不太像的——

    “是，我也聽說了，因為武洪剛的案子，現在市裡也盯上他了，聽說稅務那邊現在也要找他麻煩！”丹姐點了點頭——

    “稅務那邊不會深查的，因為老向的賬目涉及到很多關係！”九哥一針見血的說道：“但破財免災是少不了的！”——

    “一定的！”丹姐再次點了點頭——

    “咣當！”——

    就在夫妻二人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時候，妮妮頂著一腦袋大波浪捲的髮型，別著淡粉色的卡子，就從屋內穿著毛茸茸的睡衣走了出來——

    “……！”九哥掃了妮妮一眼，頓時唬著臉問道：“你給腦袋整的跟方便麵似的，要幹什麼啊？”——

    “你懂什麼啊？一點審美眼光都木有……！”妮妮翻了翻白眼，跳到沙發上挽著媽媽的胳膊問道：“我這個髮型好看不？”——

    “你這整天說自己不舒服，死活要在家裡休假，但我看你這挺活蹦亂跳的啊？！”丹姐滿臉疑惑的掐著妮妮鼻子問道：“你現在很反常，都有點像精神病了！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趁著放假，跟別人談戀愛了？！”——

    “你看，我問你頭髮好不好看，你怎麼又把話題扯到這兒來了？”妮妮頓時一臉無語——

    “……處對象了？”九哥也皺起了眉頭——

    “沒有啊！”——

    “你別跟我嗮臉昂？！敢處對象，我可收拾你！”九哥一臉嚴肅的罵道——

    “……是，不處，我大學一畢業，馬上就出家，保證讓你們放心！”妮妮噘著嘴，一溜小跑的就回到了臥室內——

    “我跟你說昂，她最近真不對勁，天天跟我要錢去買衣服……！”丹姐皺眉說了一句——

    “外面的事兒，我辦，家裡的事兒，你管好！”九哥扔下一句後，抻著懶腰就站直了身體——

    房間內——

    妮妮趴在床上，蒙著被子，拿著手機，輕聲輕語的說道：“我告訴你呀，我爸媽可能發現我要談戀愛了……！”——

    “跟誰啊！？”沈天澤一臉懵B的問道：“你啥時候談的啊？”——

    “你是不是二B？”妮妮氣的火冒三丈：“你去死吧，好嗎？”——

    “你不會說跟我吧？！魏二妮，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你爸是真拿嘴巴子抽我！……哎，你是不是感覺我活的太順利了，非要給我增加點難度？”——

    “我特麼想給你超度！”二妮磨著牙掛斷電話，衝著床旁邊的狗熊就是一頓粉嫩的炮拳：“你四不四傻？說，你到底四不四傻……！”——

    ……——

    經過兩個多月的養傷，老向終於能拄著拐下地行走了，而他的傷雖然逐漸恢復，但人生中遇到的這個大坎，是真的難以跨過去——

    九哥對老向的預言，沒有任何意外的成真了。因為武洪剛的槍殺案，極樂寺項目的很多陰暗面，都被不深不淺的挖了出來，而所有事件的核心人物老向，也遭受到了幾乎滅頂的處理——

    稅務局在調查老向公司的時候，雖然有很多涉及到各種官方關係的賬目沒有被深查，但卻給老向開出了一份一百多萬的罰單。這裡面有偷稅漏稅的，也有很多現金流下落不明的處罰，並且老向公司的財務負責人直接被刑拘，但在裡面卻懂事兒的扛下了所有的刑事處罰——

    一百多萬的罰單交完，老向多年攢下來的家底兒，就基本全被掏空了。而這時，他又為了運作武洪剛的案子，直接把地德里小區的房子和桑塔納轎車全賣了，一次性給九哥拿了六十萬，讓其幫助武洪剛打官司。而這些錢……並不夠打點所有關係的。因為九哥的老丈人雖然會幫忙說話，但跑其他關係的費用，就得自己掏，所以九哥接了六十萬之後，自己也搭了不少，但他從來沒有跟老向提過——

    別人養傷是增長體重的最佳時期，但老向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不光沒胖，反而暴瘦到了一百斤出頭，整個人臉頰消瘦到腮幫子塌陷，跟之前幾個月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處理完稅務局的處罰後，老向就出了院，隨即在家呆了一天，就衝著媳婦小鳳說道：“哎，晚上咱倆吃個火鍋去唄？不帶孩子！”——

    “……！”小鳳聞聲一愣，捋著髮梢問道：“怎麼想起來吃火鍋了呢？”——

    “沒事兒，就是突然想起來，咱倆已經好長時間沒坐在一塊吃飯了！”老向看著小鳳，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

    另外一頭——

    章顯光犯罪團夥在逃到外地後，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終於算是恢復了一點元氣——

    “……啥時候回去，辦了那個姓沈的小子，給咱二保報仇？”老朴坐在桌子上，喝著啤酒，滿面通紅的問了一句——

第一四零章 這最後一天的夫妻

——    是的，老向在養傷這段時間，才有時間回憶起來，自己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在家正經吃過一頓飯，陪孩子看看電視，陪老婆逛逛街了。在這些年裡，他把自己的一切時間都獻給了“公事兒”，反而對家庭，除了不停給錢之外，就再無任何情感付出——

    他有點愧疚，但心裡卻總覺得這份愧疚，來的太晚了——

    ……——

    當天晚上，老向領著媳婦小鳳去了一家具有東北特色的炭火火鍋店，隨即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十幾分鐘後，銅鍋內的辣湯在沸騰著，桌面上擺滿了牛羊肉，青菜，百葉，午餐肉等涮品，而老向搓了搓手掌，笑著拿起酒壺沖小鳳說道：“喝點！”——

    “我不喝了！”小鳳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擺了擺手——

    “喝點吧，呵呵！”老向勸了一句後，伸手就給小鳳倒了整整一杯白酒——

    小鳳坐在老向對面，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整個人顯的特別緊繃，自始至終沒敢與老向對視——

    “來，喝一口！”老向看著小鳳舉起了酒杯——

    小鳳抿嘴沉默半晌後，才長長出了口氣，露出一副坦然的表情與老向撞杯，並且竟仰脖直接喝了大半杯白酒——

    “整的這麼急，幹啥？”老向愣了一下後問道——

    “咱倆孩子都上中學了，我還不瞭解你嗎？你有事兒就說吧！”小鳳臉色略顯紅潤，抬頭直視著老向回應道——

    老向看著小鳳點了根菸，臉上泛著笑容問道：“你猜我要跟你說什麼事兒？”——

    “……你不跟我說，我也想跟你說來著。”小鳳喘息一聲後，就輕歪著頭看著老向說道：“你出事兒的那天，我就跟你說過，你要走，咱的家就散了。但你後來受傷了，我就沒有和你提這個事兒！”——

    “離婚嗎？”老向沉默半晌後，輕聲問道——

    “對，離婚，不過了！”小鳳強迫著自己，讓臉上不露出任何表情的回應道——

    “呵呵，為了那個男的？”老向臉色紅潤的笑著問了一句——

    小鳳聞聲呆愣——

    “我看見了，那天你倆在樓道里說話，我正好要去廁所。”老向此刻表面淡定，但手指上的菸灰已經落在調料碗內，他都沒有察覺——

    小鳳抿著嘴唇沒有回話——

    “在看見你倆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被我弄的這些事兒傷到了。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個原因，對嗎？”老向再次問了一句——

    小鳳看著他，依舊沒有吭聲——

    “唉！”老向長嘆一聲，扭頭看著窗外，聲音顫抖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刨根問底也沒什麼意思！小鳳啊，我老向一輩子沒在自己身上噁心過，我就問你一句幼稚的話吧。咱倆結婚這麼多年，你背叛過我嗎？”——

    “呵呵！”小鳳聞聲笑了——

    老向看著他，目光執拗——

    “你想問的是，我跟沒跟他睡過覺對嗎？”小鳳望著老向，話語非常直接——

    “對！”老向咬牙點頭——

    “那我先問你，這些年你在外面，找沒找過別的女人，跟沒跟別的女人睡過覺？”小鳳同樣心如刀絞的沖老向輕聲問著——

    話音落，老向低頭沉默了將近半分鐘後，才猛然抬頭如實坦白道：“找過，也睡過！”——

    “但我沒有。咱倆夫妻這麼多年，我除了盡到了一個女人的義務外，沒有在任何事情上背叛過你！”小鳳斬釘截鐵的衝著老向說道：“但我必須得承認，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老向聽到這話後，心裡雖然相信小鳳說的她沒有背叛過自己，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心感覺到更疼，更扎得慌——

    “我要和他走，也要和你離婚！”小鳳再次舉杯悶了杯中酒，抿著嘴唇堅定的說道：“但我這麼做，不是因為你不好了，現在沒錢了，而是我在你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就這麼決定了。我死心了，就這麼簡單。”——

    “好，同意離婚！”老向重重的點著頭說道：“但有一個條件！”——

    “你說！”——

    “南南必須歸我撫養，如果你要走，就別再回來，永遠也別出現，只跟著你愛的人重新開始生活！”老向雙眼死死的盯著小鳳，話語非常乾脆的提著條件——

    小鳳坐在椅子上，聽著老向的話，再次沉默了下來，因為這個家裡唯一能讓她掛念，或者說是留戀的，可能就只有向南了——

    老向提出條件後，這心裡就一直吊著一口氣，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這不是絕情，而是在做著最後的挽留。他希望能用孩子來留下小鳳，讓對方回心轉意——

    “……好，老向，我同意，孩子可以歸你撫養！”小鳳流著眼淚，嘴唇顫抖的說道：“但我要十五萬的存款，我要分家！”——

    此刻，老向在聽到小鳳的話後，內心極度震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對家庭一直付出全部的小鳳，不但決定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而且還主動張嘴要分家，要錢——

    “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小鳳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後，哭著，笑著沖老向問道——

    “……！”老向低頭沉默，一言不發——

    “老向！！我已經把自己的前半輩子，前半生，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你們爺倆，給了家裡的柴米油鹽，給了每個都擔心你出事兒的夜晚，所以，我不虧欠任何人的！我他媽的就只虧欠我自己。以前我沒意識到，但現在我意識到了，我要補償，我要下半輩子就為自己而活。”小鳳激動的低吼著沖老向說道：“小南是你的孩子，我把他撫養成人，我看著他即將成年，而今後的日子，也該你這個當爹的盡盡責任了！咱倆結婚將近十七年，我管你15萬，這不多，一年才不到一萬塊錢……我沒辦法，我除了做家務，做飯，輔導孩子功課之外，我什麼都不會做，我沒有工作，我他媽得不到社會的認可！那我只能……管你要一份保障！”——

    “別說了，小鳳！錢我給，孩子我來撫養！”老向咬著牙，拍著桌子說道：“明天辦手續，咱們好聚好散！”——

    ……——

    鐵路街祖房的家中，向南一個人坐在床上，玩著手柄遊戲機，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嘀咕道：“這都幾點了，這倆人怎麼還不回來，要餓死我嗎？”——

第一四一章一個時代終結，一個時代將要崛起

——    當天晚上，老向和小鳳吃完飯後，就都沒有回家，二人可能打心眼裡怕回去看見孩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所以就在火鍋店旁邊的小旅店，一人開了一間房——

    第二天一早，老向和小鳳非常利索的辦了離婚手續，而他站在那個曾經和小鳳領證的地方，又親眼目送她消失在了街頭，對方走的乾脆，連頭都沒有回——

    這一場持續十幾年的失敗婚姻，讓老向打心眼裡感到難受，感到遺憾。但生活就是這樣，夫妻兩人缺少溝通，而一方出軌，甚至背叛，其實都不算現實。真正讓你感覺到扎心，感覺到現實的是，明明兩個人曾經相愛過，卻一點點的看著這份愛，被磨滅在了歲月裡，而你卻無法挽救，無法做些什麼！——

    以老向的年齡和經驗來說，他確實早已領悟，這愛情常有，但白頭偕老不易的道理。可真到自己在最落寞，最無助時，失去這份寶貴東西之後，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心如刀絞，什麼叫悔之晚矣——

    ……——

    腿瘸了，被原配關係老何放棄，身邊的所有朋友逐漸遠去，最好的兄弟武洪剛入獄，而自己又在這一天沒了家庭——

    一連串的生活打擊，來的緊湊，來的激烈，老向在這一刻是無助的，是灰頭土臉的。他對生活突然產生了一絲絕望，感覺自己太過不幸，因為他在自己正當壯年時，就遭受了這幾乎滅頂的中年危機——

    當天中午，老向回到了家裡，兒子向南問：“你倆昨天干什麼去了，怎麼一夜沒回來？我媽呢？”——

    老向看著兒子沉默了足足將近一分鐘後，才蹲下來，摟著兒子的腦袋說道：“她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但沒關係，你還有我……我還有你……！”——

    還未成年的向南，在聽到這話後，是有些懵的，有些措手不及的。他看著老向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喝多了說醉話，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他也沒有像別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而是輕聲看著老向回應道：“……我是他兒子，他就是不要你了，也不可能不要我！”——

    是的，向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很堅定的，但在今後的一分一秒，一天一月，一年十年的日子裡，他卻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逐漸，向南對母親的想念，對自己曾經的堅定，慢慢就轉化成了恨意。他恨小鳳，但不是因為他和老向離婚了，而是無情的拋棄了自己，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中——

    小鳳痛不痛苦，會不會在每個深夜想起自己，向南是不知道的，但他卻知道，自己難受，老向也難受——

    ……——

    小鳳消失的兩個月後，向南就從職高轉到了正規高中，而在這兩個月內，他一直都在惡補功課。他以前雖然貪玩，願意跟同學扯扯淡，打打架，但好在腦子聰明，功課一直沒怎麼落下過，所以在轉學的時候，老九雖然幫他找了關係，但入學考試卻是他自己完成的——

    再過幾個月，武洪剛的案子開庭宣判，而九哥的關係和老向的錢也發揮了作用。他因為過失殺人，非法財務侵佔，以暴力手段斂財等多項罪名，一審被判了死緩——

    武洪剛接到判決後沒有再上訴，而且數年之後他才開始減刑，最終在監獄裡呆了17年半才得以重獲自由。而那時，他又與老向的兒子向南，發生了一些故事和交集。因為老向在離婚後，就開始一蹶不振，精神極度萎靡了起來，再加上巨額罰款，身上背的三角債務，和給武洪剛辦案花的錢，都直接導致了他的經濟崩潰，所以，向南在高中還沒等讀完時就徹底輟學了，並且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一步步走了老向的老路。只不過，他更狠，玩的更大，走的更踏實——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後話，而江湖永遠都是殘忍現實的。一個人倒下，肯定馬上就有另外一個人竄起來，去彌補這個空缺。就像一直渴望出人頭地的蔣光楠，一直在等待機會的段子宣等人一樣——

    老向的輝煌結束了，而其他人的故事還在繼續著，還在渴望著——

    ……——

    閒話少談——

    老向在逐漸淡出這個江湖名利場之後，九哥就接了極樂寺的活兒，而等98年正式過去後，三鑫分公司也迎來了輝煌。因為，曹猛，二胖，蔣光楠，段子宣等人都一個個的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而這次內部再有賀偉這樣的“臥底”，也終於可以擰成一股繩了——

    時間來到99年六月份的這個炎炎夏日——

    妮妮還有一年從沈藝畢業，才準備去北J繼續深造，所以她在休養了幾個月後，就準備在開學的時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並且還邀請了沈天澤先生。但後者表示九哥大嘴巴子依舊讓人記憶猶新，再加上極樂寺的項目已經啟動，手裡的活兒真是有些多，所以現在沒工夫陪她出去浪——

    為此，二妮將沈天澤一陣臭罵後，就也表示自己先不去了，先補補這幾個月休假時的功課，等到沈天澤，蔣光楠等人不忙時，大家再約一把，去內蒙，或者西藏轉轉。而這回沈天澤沒有拒絕，只說男的玩伴他來找，女的玩伴交給妮妮——

    二人溝通完之後，突然都感覺自己有點像拉皮條的……——

    ……——

    6月中旬的週末晚上，曹猛出來的第二天，沈天澤，蔣光楠，二胖，還有段子宣等人就在極樂寺下班後，給他竄了個局，而且就在人人歌廳。因為經歷過慧心和尚的事兒之後，小澤跟人人歌廳的老闆關係越走越近，並且在極樂寺項目上還有合作，所以他在這兒玩，不管是喝酒，還是搞姑娘，那都是可以打折噠——

    酒喝有一會後，段子宣坐在沙發上突然沖小澤說了一句：“哎，前幾天工地這邊用錢，我給財務打了個電話，他們沒要手續，也沒跟九哥打招呼，就給我批了款！這事兒我欠他們一人情，哎，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啊，讓他們過來溜躂溜躂？”——

    “……叫劉姐啊？她不能來這種地方吧？”小澤一愣——

    “她肯定不能來，我是說別人！”段子宣笑著回應道：“過年的時候，我去劉姐家了，都安排完她了！”——

    “啊，那就把他們叫過來唄！”沈天澤點了點頭——

    “行，那我給他們打個電話！”段子宣點頭後，就掛斷了手機——

    ……——

    半小時之後，三鑫公司的四個男財務就走進了KTV的包房，而二胖只抬頭看了一眼，就皺眉罵道：“陸相赫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咋了？”蔣光楠不解的問了一句——

    “這人有點招人煩，艹！”二胖罵了一句後，伸手就點了根菸——

    “嗡嗡！”——

    與此同時，沈天澤的手機在皮包內響起，而屏幕上的備註名顯示的正是二大爺家的座機號碼，但屋內音樂太過嘈雜，所以他根本沒有聽見——

第一四二章 神經失常的財務？

——    “來來來，老賈，這塊坐！”段子宣看見眾財務進屋後，就笑呵呵的站起身招呼了一聲——

    “哎呀，我這第一次來這燈紅酒綠的地方，還真有點放不開，剛才我都走錯了。”領頭的財務老賈，說話是真的很假——

    “別扯淡了，你一個月來人人的次數都比我多！”段子宣笑著調侃道：“你問問這屋裡哪個姑娘不認識你！”——

    “你們都認識我嗎？”老賈笑著就沖屋內坐著的姑娘問了一句——

    “賈哥吉祥！”——

    話音落，眾姑娘齊刷刷的喊了一句，而二胖則是捂臉笑罵道：“我以為，我在人人歌廳就夠有名的了，沒想到你才是人中龍鳳啊！”——

    “哈哈！”——

    眾人聞聲一笑——

    “來吧，來吧，都坐！”沈天澤也招呼了一聲——

    今晚來的這些財務，都在三鑫公司工作的時間不短了，甚至有的比段子宣資格更老，所以大家平時都有工作上的交集，彼此很熟悉。但唯獨只有陸相赫算是個另類，因為他雖然在三鑫公司也兩年多了，但性格怪癖，為人執拗不懂得變通，所以人緣也不是太好——

    ……——

    眾人坐下之後，沈天澤就給他們一人叫了個姑娘。剛開始陸相赫不想要，但領頭的老賈勸了他幾句後，他也沒有再次唱反調——

    沙發上，二胖摟著老賈的脖子問了一句：“出來玩都挺開心的，你給陸相赫叫來幹啥？！弄的氣氛……很他媽壓抑啊！”——

    “不是我想叫，是我們今晚都在公司清算極樂寺的大款項，他也跟辦公室加班呢。你說，我誰都叫了，能單獨扔下他一個不搭理嗎？”老賈也挺無奈的回了一句——

    “行，那就玩吧！”二胖也只能點了點頭——

    二人簡單交談幾句後，就沒有再提陸相赫的事兒，而是喝起了酒，唱起了歌——

    玩了將近半個小時，沈天澤喝的有點懵，坐在沙發上想躺一會的時候，才發現電話裡有好幾個未接。隨即他看了一眼號碼，就衝著段子宣說道：“你們玩著，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恩，你去吧！”——

    話音落，沈天澤拿著手機就走出了包房，而且剛要找個說話安靜點的地方之時，就看到方沐嵐從女廁所內走了出來，並且臉色蒼白，手捂小腹，明顯是剛在裡面吐完——

    最近一段時間，沈天澤經常要在人人歌廳招待客戶，所以他幾乎每回都點方沐嵐的台。因為通過幾次接觸後，沈天澤發現她有可能真是剛幹這一行的。因為方沐嵐這個姑娘做事兒很實在，也不會躲酒，而且說話聊天沒有那麼紅塵氣，少了幾分套路，多了幾分真誠，所以是個來夜場玩的人，肯定都想找個看著順眼，沒那麼多事兒的姑娘，而沈天澤也不例外——

    “咋了，喝多了啊？”沈天澤手裡拿著電話，笑著沖方沐嵐問了一句——

    “咦，你們是要走了嗎？”方沐嵐抬頭看見沈天澤一愣，笑著說道：“我聽領班說，你剛才點我台了？……不好意思哈，我這個台還沒下呢，客人喝過了，估計得等一會！”——

    “你是不是傻啊？在這兒上班，哪有就在一個屋上台的？有新客人你就接啊，來回串串台，才能掙到錢啊！”沈天澤無語的勸了一句——

    “……不太好吧，有的客人比較鬧，你這樣弄……人家也不樂意！”方沐嵐捋著髮梢回應道：“不好意思了，今天可能得放你鴿子了！”——

    “沒事兒，沒事兒，我天天來這個地方，喝都喝夠了。你不在，我還能躲點酒，呵呵！”沈天澤笑著勸道：“你也少喝點吧，能躲就躲了，要不然就得天天晚上回家吐去！”——

    “沒辦法啊，這就是我工作……！”方沐嵐咧嘴一笑：“讓別人開心，我才能掙到錢！”——

    “……！”沈天澤聞聲輕嘆，點頭應道：“行吧，一會我們要不走，你來我屋歇一會！”——

    “謝謝昂，澤哥！”方沐嵐俏臉紅潤的一笑，有些許髮絲沾在嘴角，在燈光下顯得風情萬種——

    “沒事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恩，好的！”——

    話音落，沈天澤衝著方沐嵐點了點頭，就拿著電話走了出去。而方沐嵐站在包房門口喘息一聲，笑著給自己打氣：“再堅持半小時，錢就掙到手了！”——

    ……——

    段子宣等人的包房內——

    小澤走了之後，二胖就跟著陪自己的姑娘唱了首歌，隨即拿著麥克風喊道：“這一個月是好日子哈，咱哥幾個都從裡面出來了，目前就差陳浩一個人了！來，咱們幹一個，爭取年底也接他回家！”——

    “來來來！”——

    “都幹一個！”——

    “……！”——

    話音落，眾人紛紛起身，隨即撞杯後一飲而盡——

    “嘩啦！”——

    二胖再次倒滿了酒，轉身又沖財務那邊的人喊道：“我真不是灌你們酒昂！但你們這個部門，我必須得巴結一下，沒有你們快事兒快辦，我們有的時候也很難整！來，咱再喝一個！”——

    “妥妥！”——

    “來來，幹他個死胖子！”——

    “……！”——

    眾人聽到二胖的話後，就都挺捧場，舉杯全站了起來，而唯獨陸相赫卻衝著二胖說了一句：“我還有個事兒，要找你呢！”——

    “啥啊？！”二胖一愣——

    “我昨天查了一下帳，發現你們師大夜市兒管理處的工資表不對啊！”陸相赫皺眉說道：“你們是不是多報了？”——

    話音落，屋內瞬間一片寂靜，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陸相赫，不明白他腦袋抽什麼風，在這個時候提這個話題，而且還說的這麼認真——

    “……多報什麼了？”二胖皺眉反問了一句——

    “有五個人的工資，每個月都是一樣的數，沒有獎金，也沒有加班費，這不符合常理的！”陸相赫端著酒杯，再次補充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在師大夜市兒掛空餉了？！”——

    “啪嗒！”——

    蔣光楠聽到這話後，直接放下酒杯，扭頭就沖段子宣問道：“這人精神不好啊，他什麼意思？”——

    “相赫，今兒出來玩，咱別談工作了，有事兒明天再說！”老賈直接打了個圓場——

    “他們那個工資表，每個月要多報五六千塊錢……這也不是小數，今天我不說，那明天也得問他！”陸相赫再次補充了一句——

    “哎呀，呵呵，我才發現，你不是財務啊，你他媽是個偵探吶？！”二胖氣的肺都快炸了：“哎，我就想知道知道，我們哥幾個是他媽的怎麼得罪你了？你怎麼總跟我們過不去呢？！”——

    “行了，二胖！”段子宣喊了一聲：“都出來玩，別吵吵這些事兒！”——

    “沒吵，一碼歸一碼！”陸相赫再次皺眉接了一句：“公事兒就得公辦！”——

    “嘭！”——

    二胖直接摔下酒杯，臉色鐵青的看著對方磨了磨牙——

    ……——

    與此同時，歌廳外面的街道上，沈天澤已經撥通了家裡的電話，並且笑著問道：“二大爺，你給我打電話了啊？”——

    “誰他媽是你二大爺？！我是你二哥！”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艹，沈燼南，你出來了？！”小澤十分激動且興奮的喊了一聲——

第一四三章 大哥出獄

——    “啊，今天剛到家的。”沈燼南在電話內，笑呵呵的問道：“咋地？我的弟兒，聽說你在外面混的不錯，倒騰手機呢？”——

    “呵呵，混的也不敢說太好，只能說一般牛B。”沈天澤調侃著回應道——

    “別跟我扯淡了，我在家的時候，咋不知道你還有倒騰手機的朋友呢？”沈燼南直言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我進去了，在家沒人坑了，然後去找我恩賜大弟了？”——

    沈天澤聽到這話後，足足沉默了半分鐘，強忍著內心的委屈和心疼，撒了個謊說道：“沒有……呵呵，恩賜……在南方呢，挺好的，我沒去找他。”——

    “他跑南方幹啥去了？”沈燼南一愣——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

    “艹，你看咱們哥仨，整的現在就我一個人在家呢。我爸跟我說，你他媽過年都沒回來！咋地，你啥意思啊，是不是找收拾？我這在裡面蹲著呢，你倆都不知道回家孝順孝順老人嗎？”沈燼南直接以大哥的口吻開始罵人——

    “我真的是走不開！”沈天澤沉默半晌後，只能強行解釋道：“公司給了我點活兒，我去了一趟外地，就沒有回家！”——

    “不是，你沒去恩賜那兒，那去哪兒了？”沈燼南皺眉問道：“別撒謊，跟我說實話！”——

    沈天澤被問的有些愣住，因為他沒想到燼南突然就出來了，所以思考半天后，才張嘴回了一句：“我一個小學同學，給我在H市介紹了一公司，主要做地產的，我現在在這兒呢！”——

    “哪個同學啊？”——

    “李洋，你可能都忘了，他就在咱家那塊上了半學期學，然後就去外地了。”沈天澤繼續撒著慌——

    “你們那個公司……也是踩線的吧？要不然你哪兒弄來這麼多錢，我爸說你給家裡拿了三四萬，給我辦案子啊！”——

    “恩，有點踩線，但你放心，我沒啥事兒的。”沈天澤聞聲安撫了一句——

    “掙錢嗎？”沈燼南短暫思考一下後，就又主動問了一句——

    沈天澤一聽這話，頓時預感到不好：“你啥意思啊？”——

    “……艹，你那兒要好，我就過去找你唄！”沈燼南大咧咧的說道：“我這進去了，被判了，砸槓肯定是他媽的幹不了了！你和咱家老頭為了給我辦案子，也沒少花錢，艹，我得趕緊掙點，還給你倆啊！”——

    “你淨扯淡，咱是一家人，錢花了就花了唄，還個屁啊！”沈天澤翻了翻白眼——

    “哎呀，親是親，財是財，你賺點錢也不容易！”沈燼南嘆息一聲後，再次問道：“你那兒到底還缺不缺人啊？要是還能吸納兩個，我就帶著朋友一起過去，要是不缺那麼多人，我就自己過去！”——

    沈天澤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頭大。因為沈燼南和他的關係，就跟親兄弟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對方跟他說話時的口吻，幾乎就跟命令差不多。而小澤從小就在二大爺家長大，所以打心眼裡感激自己的這些親人，也真不好意思張嘴說拒絕——

    可問題是，小澤的身份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九哥兄弟，他是帶著要報仇的心態，才加入的三鑫公司。而且經歷過這麼多事兒之後，他逐漸也意識到這個圈子進來容易，但出去不易，所以如果把沈燼南也拉進來，那就純屬是二B，等於坑了自己的大哥——

    “艹，我問你話呢！咋地啊，你怕我去了掩蓋你的光彩啊？”沈燼南再次追問了一句——

    “不是，我的這個活兒吧，雖然不犯什麼大事兒，但畢竟它也踩線，你說你非要進來幹什麼？萬一有點啥事兒……！”沈天澤張嘴就要規勸對方——

    “等會，等會，先別說了，老頭打完麻將回來了，咱倆在家別說這些事兒，你等我再給你打電話昂！”沈燼南趕緊叫停了話題——

    “……你就別來了，缺點錢我給你就完了！”——

    “別裝B，我用你給啊，自己掙不了啊？”沈燼南翻了翻白眼，直接懟了一句：“行了，先不說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你先等會……！”——

    “嘟嘟！”——

    小澤的話還沒等說完，沈燼南就直接掛斷了手機——

    “艹，這個虎B，唉，愁死我了。”小澤看著手屏幕，一臉無語的叨叨了一句——

    ……——

    另外一頭，KTV包房裡——

    二胖放下酒杯之後，就歪脖看著陸相赫問道：“你懂得幾個問題啊，你就張嘴閉嘴的說我們掛空餉？我看你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太好？”——

    “你沒掛空餉，那每個月多支出的五六千塊錢，你怎麼解釋？要不我明天去師大管理處核實一下，見見這幾個工資表上的人，看看他們的身份證跟你寫的名符不符啊？”陸相赫執拗的喝問道——

    在掛空餉的問題上，陸相赫其實說的沒毛病，因為二胖確實是在師大夜市兒的管理處掛了幾個空名，每個月多拿了幾千塊錢。但其實這事兒不光二胖在做，就連段子宣和九哥等人也在做，而這種情況，幾乎是現在目前三鑫公司的潛規則。因為有些錢根本就沒辦法實報實銷，也下不了賬，但這錢你又不能讓具體辦事兒的人自己掏，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應對辦法，哪怕是真得了一些好處，那也是上層領導心照不宣的——

    三鑫公司的大老闆，肯定知道九哥利用職權在給自己摟錢，九哥也同樣清楚，小澤，段子宣，蔣光楠這幫人，也在給自己找好處，但是沒有哪個領導會把話挑明。因為大家混這一行，都不是為了尋求刺激，而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所以只要所有人都把自己手裡的活兒干明白了，那私下撈點實惠，也是被默許的——

    但陸相赫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之一直是抱著那種強烈的憤世嫉俗的態度，耿直的一塌糊塗！——

    “我告訴你昂，你不要跟個傻子似的，要不我可揍你！你要覺得師大管理處的賬本有問題，那你明天就去找九哥！”二胖指著陸相赫回應道：“你問他，你看他咋說！”——

    “行了，陸相赫，你少說一點吧！”老賈此刻也掛不住臉了——

    “我肯定得找魏總，這一點不用你提醒。但這事兒核實了，之前幾個月你們多拿的錢，得給我退回來！”陸相赫依舊不依不饒的衝著二胖說道：“公司裡不養蛀蟲！”——

    “我去你媽的蛀蟲，你就好像個大傻B！”二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一拳直接就打向了陸相赫。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陸相赫做的動作，震撼住了屋內所有的人——

    “刷！”——

    拳到之時，戴著眼鏡的陸相赫，側步一躲，右拳輕擺，右臂往後一拉，在空中停滯了大概01秒後，閃電般就衝著二胖的腋下打去！——

    “嘭！”——

    一聲悶響，二胖就感覺到整條胳膊都沒勁兒了！——

    “啪！”——

    陸相赫伸手抓住二胖脖領子，右小腿橫著輕擺，帶著勁風就掃了過去——

    “咕咚！”——

    二百多斤的二胖，直接宛若被砍倒的苞米桿子一般，橫著就倒在了沙發上！——

    “我艹？！”——

    剛剛推門進來的沈天澤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心裡暗道，那天自己辛虧沒他媽和陸相赫交手，因為這明顯是個有文化且會兩下的一根筋！！——

    ……——

    縣城老家——

    二大爺回來之後，皺眉就沖沈燼南問道：“你跟誰打電話呢，又他媽說踩不踩線的？”——

    沈燼南一聽這話，頓時撒著謊回了一句：“一個大哥！”——

    “什麼大哥？”——

    “我在裡面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給我介紹的一大哥，讓我出來去找他幹活。但我聽了聽，對方可能幹的活兒也有點踩線，所以就拒絕了！”沈燼南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第一四四章 會武術的一根筋

——    人人歌廳的包房內，二胖被陸相赫一回合撂倒之後，在場的蔣光楠，曹猛，還有段子宣等人就全懵了。因為實事求是的說，在小澤他們哥幾個裡，如果按套路，不考慮打急眼等因素的話，那二胖在單挑上，幾乎能吊打所有人，估計小澤和蔣光楠聯手也夠嗆能收拾他。因為畢竟二胖的體格子在那兒擺著，並且有一定的街頭鬥毆經驗——

    但這僅僅是按套路，不考慮急眼和拿”凶器”等因素的情況下，二胖才是最猛的。因為真要論打急眼後的戰鬥力，和不計後果的街頭鬥毆，那江湖人稱“第七被告的曹猛”，還有那個身上藏了許多故事的蔣光楠，肯定都不杵他。但以上的各種可能性，都不包含陳浩，因為這個人真正動手的次數太少，而且下手太狠，屬於核武器級別的“戰爭販子”，所以不在此次討論當中——

    綜合以上種種因素來看，二胖被陸相赫一回合干倒，絕對是有顛覆性的。因為平時陸相赫給別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長著JB的小娘們，性格太磨嘰，所以大家都沒有想到，他能三秒就給二胖撂倒！——

    “哎呀，我艹！”二胖被摔在沙發上之後，扯脖子喊了一句：“這B會兩下子，楠楠，猛子，你倆給我削他！”——

    “蹭蹭！”——

    話音落，喝了酒的蔣光楠和曹猛頓時就竄了起來，而且段子宣也擼胳膊挽袖子的好像要動手——

    “我艹！”——

    沈天澤一看大家都有要干的意思，就也從門口處拽了個啤酒瓶子，準備用這個鬥毆神器來率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別人怕你們，我TM不怕！”陸相赫口中噴著酒氣，動作極其瀟灑的直接摘掉高達四百度的眼鏡，順手扔在沙發上，隨即眯著眼睛，好像要準備跟小澤等人來一場竭盡全力的混合盲打——

    “削他！”曹猛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率先就要衝過去：“幹他個小娘們！”——

    “呼啦啦！”——

    話音落，哥幾個頓時就宛若豺狼一般要撲向陸相赫。但小澤往前衝的時候，隱約感覺到有點丟人，因為這屬於公司內部撕逼，而自己這邊五六個人要打一個，顯然是有點臭不要臉——

    “哎哎，哎哎……！”——

    就在眾人要給陸相赫堵到牆邊，準備動手的時候，財務老賈卻邁步在中間攔了一下：“二胖，二胖，不管咋地，咱們都是一個公司的……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回頭整出事兒，九哥要問起來，大家臉上都掛不住！”——

    “小娘們，你他媽給我出來……！”二胖衝著陸相赫吼了一句——

    “咱倆單扒啊？”陸相赫瞪著眼珠子喝問道——

    單扒是東北話，意思就是咱倆單挑啊，所以二胖聽完這話後，心裡頓時也挺沒底，語氣急迫的回了一句：“扒個JB！！我們擅長以多勝少！”——

    “……！”沈天澤一聽二胖喊這話，瞬間臉就紅了，因為他是真感覺這個胖子有點不要臉了——

    “他喝多了，你們別跟他一樣的……！”老賈再次勸了眾人一句——

    “我沒喝多！”陸相赫還想說話——

    “你閉嘴吧，還能不能干了？”老賈十分煩躁的衝著陸相赫吼了一聲——

    陸相赫聽到這話後，站在沙發旁憋的臉色漲紅，但仔細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頂嘴——

    “大家玩就圖一開心，今兒你們給我個面子，別整他了……要不我明天真得讓九哥收拾！”老賈一邊勸著眾人，一邊就摟著二胖的脖子往外走：“哥們，你聽我的，咱犯不上跟這樣的一個人置氣。他可能家裡有事兒，最近跟我們在辦公室也一直這樣！”——

    “不是，這王八蛋說話太難聽了，你說我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嗎？！他在辦公室裡整我幾回了，我搭理他了嗎？咋地，會兩下就牛B拉？我他媽沒兄弟啊，受他這個氣啊……！”二胖也知道自己真的不可能給陸相赫打成啥樣，再加上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所以順著老賈給的台階，就一邊往外走，一邊絮叨了起來——

    包房內——

    “行了，今兒就這樣吧，我領小陸先回去了！”另外一個財務抓住陸相赫的胳膊，連連衝著沈天澤，段子宣等人道歉：“不好意思昂，哥幾個，今天這事兒給大家添堵了……明兒我們財務部擺一桌，你們都過來！”——

    沈天澤等人一聽這話後，心裡的氣兒也就消了幾分，隨即也就沒有再不依不饒的要揍陸相赫——

    ……——

    一場臨時發起的衝突，在老賈的勸說下才算結束。而眾人經歷過這事兒之後，也就都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了，所以二胖回來之後，這局就算散了——

    回家的路上，小澤笑著沖二胖調侃了一句：“你他媽天天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怎麼還能一回合就讓人撂倒了呢？”——

    “艹，我那是沒有準備好，再加上這小子有點陰，突然就動手，以至於我腦子裡想的很多套路，都沒有打出來！”二胖恬不知恥的解釋了一句——

    “哈哈！”曹猛聽到這話放聲大笑：“你可別吹牛B了，行不行啊？我聽得腦袋疼，真的大哥！我們都看著呢，是你先動的手，動手之前起碼得跟人家BB了五分鐘……最後讓人一個掃堂腿就給撂倒了，你還有雞毛套路啊？咋地，以後跟別人幹仗，還得讓你先運半小時氣功唄？”——

    “真他媽丟人，你真白長這麼大的體格子了！”蔣光楠也附和了一句——

    “……滾他媽犢子。我跟你們說，就你們幾個上，單扒的話也夠嗆能幹過陸相赫這個小娘們。我一點不撒謊，老子十來歲就在學校跟別人幹群架……咱不說單挑有多牛B，但就像光楠這樣的，不拿東西，我一個能打仨！但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像陸相赫這麼快的腿……我都沒瞅清楚，咣當就倒沙發上了！”二胖極力解釋著——

    “哈哈哈，我艹，還從未見過這麼快的腿？哈哈，閃電吶？他腿都晃你眼睛了，是不！”曹猛繼續無情的嘲諷著——

    “去你大爺的吧，不跟你們說了，說了你們也不懂！”二胖煩躁的罵道：“我走了！”——

    “你幹啥去啊？”沈天澤不解的問著——

    話音落，二胖一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行，今天太憋屈了，我得換個地方證明一下自己！”——

    “哪兒啊？”曹猛喊著問道——

    “大宏圖洗浴，三樓一拐彎的炮房！”二胖撅著大腚就鑽進了出租車裡：“有一塊的沒？”——

    “你這B樣的，讓人揍死都不多！”沈天澤無語的罵道：“心真大！”——

    “拜拜勒，各位！”二胖臭不要臉的沖司機師傅說道：“師傅，用搶救生命的速度，給我開到大宏圖洗浴！！”——

    “呵呵，妥了兄弟！我玩命開，你堅持住，千萬別死我車上……！”師傅閒著沒事兒，逗著二胖接了一句——

    “走吧，回家！”——

    “走走，回家睡覺了！”——

    “……！”——

    沈天澤等人看見二胖走了之後，就也打了車回到了家裡——

    ……——

    另外一頭——

    挨了財務部所有人訓話的陸相赫，拎著皮包，身體疲憊的回到了家裡，卻一進門就看到屋裡一片混亂，滿地都是玻璃碎片，還有被摔壞的各種家電——

    “小晴？小晴，他又來了？”陸相赫放下皮包後，高聲衝著屋內喊了一句——

    話音落，臥室門外，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都眼圈通紅的走了出來——

第一四五章 九哥的決定

——    陸相赫在家裡的客廳，看見兩個女人走出來後，頓時又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又來要錢了？”——

    “……！”年輕的女人聽著陸相赫的話，就表情的委屈的站在臥室門口，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

    “恩，他又過來要錢了，把門也撬壞了，不給錢，就砸屋裡的東西！”年過五十歲的老婦人，左手攙扶著姑娘，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你說這老天爺咋就不開眼呢，一個雷劈死這個王八蛋！”——

    “他動手了嗎？”陸相赫嘴唇顫抖的衝著年輕女人問道——

    “我沒事兒……！”姑娘搖了搖頭，突然鼓起勇氣衝著陸相赫說道：“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傻話！”老婦人聞聲頓時訓斥了一句：“因為這麼個人渣，咱倆日子都不過了嗎？”——

    陸相赫看著二人，心中極其煩悶，但還是張嘴勸了一句：“先收拾收拾屋吧！”——

    “他說了，這兩天還來！”姑娘咬著嘴唇回應道——

    陸相赫聞聲站在原地，雙眼通紅的咬了咬牙——

    “相赫，實在不行你上派出所找找人吧，咱大不了給人家送點禮，讓他們管管！要是警察嚇唬嚇唬這個人渣，估計他也不敢再來了！”老婦人勸了一句——

    陸相赫掃了一眼二人後，邁步走到姑娘旁邊，摸著她的發絲說道：“你別瞎想，我來想辦法！”——

    姑娘聞聲哭的更加劇烈，非常愧疚的回應道：“……相赫，我……我對不起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相赫再次寬慰了一句，隨即衝著老婦人說道：“媽，你領她進屋躺一會，我收拾一下外面！”——

    “唉，你說咱家晴晴，怎麼就沒有早幾年遇到你呢……！”老婦人長嘆了一聲——

    ……——

    另外一頭，市裡某機關家屬院的一戶人家內，丹姐正陪著母親坐在床上聊天，而九哥則是在沙發上和老丈人喝起了茶——

    “妮妮最近挺好的吧？”老頭穿著藍白條的半袖襯衫，坐在搖椅上，話語輕柔的衝著九哥問了一句——

    “恩，挺好的，還有一年我就送她去北J深造。”九哥點了點頭——

    “唉，我這大外孫女，啥都好，就是有點不會選專業。當初要報考公務員，再過兩年都是小科長了。”老頭笑著回了一句——

    “哎呀，這孩子認準一條道，就沒完沒了的，我和小丹說她，她也不聽！”九哥閒聊天似的回應道：“算了，她願意幹啥專業就干啥專業吧，咱盡到父母責任就行了！”——

    “恩！”老頭端起茶杯點了點頭後，就又岔開話題說了一句：“小九啊，這段時間，市裡有很多會，我能不去的，就都不去了。最多再有個半年左右，我就真得開始享受生活了！”——

    九哥聞聲一愣，隨即立馬回應道：“您退了也好，該休息休息了！”——

    “小丹跟我說，你最近在公司也不太順。”老頭話語簡潔的應道：“唉，我現在要退了，估計對你的影響也會很大啊！”——

    “沒事兒，呵呵，我能應對。”九哥跟老頭說話的時候很隨意，並沒有任何拘謹或者是底氣不足的感覺——

    “小九，凡事兒都是有生命週期的，咱家這些年，得到的已經不少了。這第一個頂峰已經過去了，下一個頂峰還不知道得啥時候能再來……！”老頭轉身看向九哥，輕聲提點了一句：“對於我這個歲數來說，政治生命已經枯萎，心裡抱負也隨著這埋到脖子的黃土，慢慢消失了……家庭和睦，生活富足，兒女有才有德，這就是知足的晚年了啊！”——

    “我明白！”九哥思考半晌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臨退下來之前，我會盡力想辦法幫你把新的可靠關係續上，而你也要早做準備，慢慢開始準備退出來的事兒。如果關係續上，你在三鑫公司再留個三四年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續不上，你也要做到進退有序！”老頭點到即止的衝著九哥說了一句——

    “恩，我會有這方面的打算！”九哥再次應了一聲——

    “你正當壯年，現在就讓你過著柴米油鹽的生活，你肯定是不甘心。但生活就是這樣，它得有起有伏才算正常……閒幾年，避避風頭，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老頭感慨著說了一句——

    “對！”九哥打心眼裡贊同老頭的說法——

    “行了，今兒你早點回去吧，我也累了，一會就睡了！”——

    “你茶葉我給你放書櫃裡了！”九哥笑著回了一聲——

    “你比小丹強多了，她就會嘴上哄我，呵呵！”老頭挺開心的一笑——

    ……——

    半小時之後，九哥和丹姐一起上了車，順著街道就開始往家裡開——

    “你跟爸聊完了？”丹姐主動問了一句——

    “恩，聊了一會！”九哥點了點頭——

    “那你有啥打算？”丹姐又問——

    “兩條腿走路唄。爸這邊準備試試，看能不能給我接上新的關係，而我也該準備準備退的事兒。如果關係接不上，咱也不會被動。”九哥輕聲回了一句——

    “也好！”丹姐仔細思考了一下後，轉頭就問：“那先從哪兒開始？”——

    “師大夜市兒！”九哥輕聲回應道：“準備讓你弟接盤吧！”——

    “好！”丹姐立即點了點頭——

    ……——

    第二日，一早——

    沈天澤才剛剛起床，就接到了九哥的電話——

    “喂？!”——

    “今天你們師大夜市兒這邊的主要領導層，來一趟公司，我有事兒和你們說！”九哥輕聲說了一句——

    “……你可別瞎捧了，就兩個在市場收費的人，還扯啥領導層！”沈天澤翻著白眼回了一句——

    “呵呵，行吧，那你們幾個收費的過來一趟！”——

    “啊，行，我知道了！”——

    “快點昂，九點前到公司！”——

    “明白了！”——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手機。而小澤趕緊起床，叫上蔣光楠，曹猛，還有二胖一塊吃了個早餐後，才火速趕往三鑫公司——

    早晨九點，三鑫公司的會議室內，小澤等人到場之後，就看到老賈這邊領著財務部的所有人，已經坐在了會議桌旁邊，而且陸相赫也在——

    “這麼正式啊，啥事兒啊？”小澤有點犯懵的嘀咕了一句——

    “電話都關機，九哥馬上到了！”老賈提醒了一句——

    ……——

    與此同時——

    H市客運站的旁邊，一個青年拎著簡單的行李，拿著公用電話嘀咕道：“怎麼他媽的還關機了呢？”——

第一四六章 清盤師大夜市兒

——    三鑫公司會議室內，眾人電話全部關機後，沒過多一會，九哥就邁步走了進來，隨即坐在首位的椅子上，輕聲說道：“說一下師大夜市兒這邊的決定！”——

    眾人聞聲正坐，都抬頭看向了九哥——

    “這個夜市兒，一直都不屬於三鑫公司的產業，這點你們心裡也都是清楚的！”九哥臉色嚴肅，眉頭輕皺的繼續補充道：“剛開始我拿下師大夜市，原本是想著先放手裡養兩年。但現在情況有點變化，所以我準備馬上就把它出手！”——

    話音落，財務這邊的人沒啥表情，但沈天澤，蔣光楠等人的心裡卻是同時一震。因為師大夜市兒幾乎是他們幾個一手操辦起來的，所以現在九哥突然說要出手，眾人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過出手歸出手，但誰在師大夜市上都付出啥，我心裡是有數的。”九哥插手看向沈天澤等人，張嘴補充道：“你們幾個心裡別有啥想法，這次準備賣師大夜市兒，確實是事出有因，我也是突然決定的，而且買師大夜市兒的下家，已經準備接手了！”——

    沈天澤聽到這話後，舔著嘴唇問道：“什麼時候交接啊？”——

    “我這邊先簽合同，儘量半個月內就完成各種交接！”九哥點了根菸後，再次話語直接的補充道：“交接完成後，小澤馬上出任極樂寺項目總經理，蔣光楠為副經理。至於猛子和二胖的職位，你們幾個私下商量著來，但工資全部拿經理級別的！接手極樂寺項目之後，你們要快干，爭取年底完活！”——

    沈天澤，二胖，蔣光楠，曹猛等人在聽到自己陞官之後，心裡也並沒有太大的興奮。因為大家整天在師大夜市兒那邊泡著，多多少少都呆出了一點感情。不過生活就是要不停的奔波，任何留戀的地方，也不可能最終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

    “財務這邊，要馬上做好師大夜市兒的賬目！要把它的花銷和流水，都從咱三鑫分公司的賬目上洗下去。”九哥話語簡潔的說道：“總公司雖然在這些事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咱們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明白！”老賈立即點了點頭——

    “刷！”——

    二胖聞聲衝著小澤的耳邊說了一句：“艹，九哥也做假賬，這回陸相赫怎麼不BB了呢？”——

    “……你TM別瞎說了！”沈天澤無語的回了一句——

    其實，就在二人私下嘀咕的時候，陸相赫還真要跟九哥提一嘴，這做假賬是違法的，但老賈卻一直按著他的胳膊，幾乎用快要殺人的眼神，勒令他閉嘴。而陸相赫在仔細斟酌過後，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

    一場會議，開到了十點半後才結束，而財務等人先走了之後，九哥則是沖沈天澤等人說了一句：“原本想著你們幹到年底再分紅，但現在這塊要賣，咱們還是一把一利索吧！小澤和蔣光楠，一人拿兩萬，猛子和二胖，一人拿一萬！等我跟買家把合同簽了之後，你們就從財務提錢！”——

    “行！”——

    “幹的好好的，怎麼說賣就賣了！”——

    “知道了，哥！”——

    眾人表情不一的回了一句，而九哥則是笑著沖眾人安撫了一句：“呵呵，你們勤快點，這活兒就多的是！”——

    “恩，明白了！”——

    “妥，我先去辦公室了，你們準備好交接！”——

    “哎！”——

    “……！”——

    九哥又跟眾人聊了兩句後，就大步流星的向辦公室走去，而小澤等人則是一塊邁步下了樓，開始打車往師大夜市兒趕——

    車上——

    “哎，你們感沒感覺，九哥這事兒辦的有點怪啊？！”二胖坐在副駕駛上，突然回頭沖眾人問了一句——

    “怎麼怪了？”曹猛接了一句——

    “師大夜市兒說清盤就清盤，極樂寺這邊項目也讓咱們快點幹，我怎麼總感覺，九哥這是要開始甩賣產業，直接套現呢？”二胖皺著眉頭，腦子很靈的分析道：“你看昂，咱們幾個都是師大夜市兒的管理人員，按理說如果九哥之前就打算快賣這個地方，那咱應該提前就有察覺啊？！起碼誰想過來買，也得找咱瞭解瞭解情況吧？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說賣就賣了，這不奇怪嗎？”——

    “是有點反常！”曹猛聽完這話後，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還有個事兒，我其實一直有點想不通。”二胖心思很細的說道：“你們還記得那個大權嗎？”——

    “怎麼了？”蔣光楠立即皺眉問了一句——

    “這個人到現在已經徹底沒信兒了！”二胖掃了一眼出租車司機，話語非常委婉的說道：“當初費勁巴力的弄回來這個大權，我以為九哥是要馬上用他，但現在怎麼說沒信兒就沒信了呢？！子宣不是說，大權的主要作用是針對浙J的老涂嗎？但我看九哥卻沒有用他打反擊的意思啊。”——

    “這事兒是你能猜透的嗎？！”蔣光楠毫不猶豫的回應道：“九哥私下裡用沒用大權打老涂反擊，用得著跟咱說嗎？很可能事情已經辦完了啊！！”——

    “恩，也有道理。但我就是感覺這個事兒一點風聲都沒有，確實有點奇怪！”二胖搖下車窗，點了根菸後繼續補充道：“而且前段時間，我跟子宣洗澡，他跟我說九哥在市裡當官的老丈人，好像要退了，而當初三鑫公司能派九哥來這個地方，就是因為他在本地的政治關係。”——

    眾人聽到這話後，也是一愣——

    “剛開始我聽子宣說完，還沒當回事兒，但現在一看……我總感覺，九哥可能是準備要撤了！”二胖思路很清晰的衝著眾人說道：“哥幾個，如果九哥真不在三鑫公司玩了，你說，他會帶咱們走嗎？如果不帶，三鑫公司有他媽的賀偉和老涂，咱日子能好過嗎？”——

    二胖分析完之後，大家都眉頭緊皺的陷入了沉思——

    ……——

    另外一頭——

    客運站拎著簡單行李的青年，在沒聯繫上自己要找的人後，就打車離開了此地，隨即又去找了另外一個朋友——

第一四七章 你怎麼在這兒呢？

——    車上，二胖的話說完之後，眾人就變得有點沉默。因為這貨分析的確實有點道理，所以大家心裡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九哥要真不在這個公司了，那帶走咱，就算是講究。可要不帶走，那咱也挑不出人家毛病。”曹猛話語簡潔的說道：“哥幾個，都有手有腳的，去哪兒還不混口飯吃？！現在想這些，都沒啥用！”——

    “我倒是覺得九哥不會輕易離開三鑫公司。”蔣光楠思考半晌後，話語簡潔的說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那種在這個歲數，就能輕易放下這邊這麼多產業，灰溜溜離開三鑫公司的人！上面有些決定，咱都看不到，所以也不用這麼悲觀！”——

    “這話對！”沈天澤也點了點頭——

    “算了，不他媽想這些事兒了，越想越上火，愛咋咋地吧！”二胖也擺了擺手喊道：“下午回去攏攏帳，晚上咱哥幾個找地兒喝一會，慶祝一下陞官。別管咋地，咱這半年多，也算是混到了經理級別！”——

    “妥了！”——

    “對，樂呵一天是一天！”——

    “哈哈！”——

    大家一聽二胖扯犢子，頓時心情又好了不少——

    ……——

    中午，眾人回到三鑫公司後，就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兒，而小澤正跟二胖攏賬的時候，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隨即他掃了一眼來電號碼，見到正是人人歌廳老闆打來的——

    “喂？朱哥！”——

    “小澤，晚上你來我店裡一趟， 我有點事兒跟你說！”朱哥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是結款的事兒嗎？今天我問財務了，你的錢估計明後天就能拿到！”小澤客氣的回了一句——

    “呵呵，不是結款的事兒！”——

    “那是啥事兒啊？”——

    “哎呀，你過來就知道了！”朱哥賣了個關子——

    “行，那我晚上過去看看吧！”沈天澤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樣！”——

    話音落，朱哥就掛斷了手機，而二胖則是笑嘻嘻的問道：“老朱叫你過去幹啥啊？”——

    “不知道！”沈天澤喝了口水，搖了搖頭——

    “別他媽扯淡，我都知道他叫你去幹啥，你能不知道嗎？”二胖齜牙罵了一句——

    “你笑的真猥瑣！”沈天澤翻了翻白眼——

    “事兒是你跟他辦的，好處費，我就不要了。但今晚我得跟你蹭個B艹，怎麼樣？”二胖非常埋汰的問道——

    “……真他媽服你了，你天天這樣，身體能受得了嗎？”沈天澤極其無語的問了一句——

    “我身體好啊！”——

    “對，你身體好，讓人一回合就撂倒！”沈天澤說的還挺押韻——

    “別他媽提這個事兒昂，我真跟你急眼！”——

    “呵呵！”小澤咧嘴一笑：“行，那晚上咱倆一塊過去吧！”——

    “妥了，澤哥！”二胖晃蕩著大腦袋說道：“今晚咱倆先去，談完事兒，再叫楠楠他們過去，一人蹭一個！”——

    “……你真JB損！”——

    “哈哈！”——

    二人扯了一會後，就繼續各自忙了起來——

    ……——

    晚上，七八點鐘——

    小澤和二胖打了個車，就來到了人人歌廳，隨即輕車熟路的就去了朱哥的辦公室——

    “咋了，朱哥，有啥急事兒啊？！”小澤坐在沙發上後，笑著問了一句——

    “啪嗒！”——

    朱哥站起身，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兜，隨即張嘴說了一句：“你嫂子前幾天跟別人出去旅遊，在商場裡買了好幾塊手錶，特意挑個看著年輕的，讓我送給你，你拿著吧！”——

    “這可太不好意思了！”沈天澤說話間就把表接到了手裡，看樣是一點都沒客氣——

    “咱不玩虛頭巴腦的，你心裡有數，哥心裡也有數！”朱哥非常江湖的回應道：“活幹完了，我請你們哥幾個，外地溜躂一圈！”——

    “朱哥，講究！”二胖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必須滴，咱玩的就是一口碑！”朱哥靠著辦公桌說道：“一會把楠楠和猛子也叫來，晚上我安排！”——

    “呵呵，行！”小澤再次欣然接受了朱哥的宴請，因為任何一個圈子都是有規矩的。有些事兒，不是你的就別瞎搶，但有些東西你該拿，就不能扭捏。一旦裝的太假，別人跟你辦事兒也不踏實——

    “你們先去包房，我出門一趟，一小時就回來，然後咱們一塊樂呵樂呵！”朱哥招呼了一聲——

    “好叻！”——

    話音落，小澤和二胖拿著東西就走出了朱哥的辦公室，而後者則是衝著門口的領班喊了一聲：“來，你過來？！”——

    “咋了，朱哥！”領班走了進來——

    “我看小澤來這兒玩就找方沐嵐，他是不是對這姑娘有意思啊？你問問方沐嵐，多少錢，她晚上能跟小澤走？你給她做做工作！”朱哥輕聲吩咐了一句——

    “呵呵，這事兒我還真做工作了，但方沐嵐和她的那個朋友，倆人是都不出台的，我說了，也沒用。你逼急了，人家就不在這兒幹了啊！”領班輕聲回應道：“如果方沐嵐因為這事兒走了，那小澤要真喜歡她，那反而顯得咱不會辦事兒了！”——

    “……行，那就讓小澤慢慢和她處吧！”朱哥略微思考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門外——

    剛剛過來上班的方沐嵐，正好在大廳內碰見了小澤——

    “上台沒啊？”小澤衝著方沐嵐問了一句——

    “……呵呵！”方沐嵐剛到店裡，此刻還沒有化妝，但俏臉依舊膚白如雪，剛洗完濕漉漉的發絲，更添幾分性感——

    “你笑什麼啊？”沈天澤一愣——

    “我以為你是個好男人，沒想到，你也跟他們一樣！”方沐嵐趴在沈天澤的耳邊說道：“自己不好意思跟我說，你還找老闆了。小夥，你果然有一套！”——

    “神馬意思？”小澤一臉懵B——

    “裝吧，你就裝吧昂！”方沐嵐撇嘴扔下一句後，踩著鞋拖，拿著水杯就走進了休息室——

    “現在這人，腦袋是不是一個個的都有病啊！”小澤心裡非常莫名其妙的罵了一句後，轉身就要跟二胖往包房走——

    “咣當！”——

    就在這時，走廊入口處的包1房內，兩個青年勾肩搭背，醉醺醺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哥們，這塊的姑娘帶勁吧！”——

    “艹，比我們那兒強太多了，這還得是省會城市！”——

    “我跟你說，你來這兒，哥們就他媽是出去借錢去，也得讓你玩好！”——

    “講究！”——

    二人滿嘴說著酒話，邁步就往衛生間方向走去，而小澤和二胖要往走廊裡面進，所以四人正好撞了個對臉！——

    “哎呀我艹，你他媽死哪兒去了？你咋知道我在這兒呢？”左側醉醺醺的青年，一拳就懟在了小澤肩膀上——

    “燼南？！你怎麼在這兒呢？”小澤此刻完全懵掉的問了一句——

    “這酒魔子是誰啊？”二胖小聲沖沈天澤問了一句——

    沈天澤聞聲猛然回頭，先是看了一眼二胖，隨即又看了一眼沈燼南後，這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鬢角不自覺的就流下了冷汗——

第一四八章 兄弟相見

——    “你瞅啥啊，不認識啦？！”沈燼南醉醺醺的看著小澤，齜著牙罵道：“我他媽給你打電話，你咋一直關機呢？我下午沒意思，才找朋友洗了個澡，晚上過來這兒玩一會！”——

    “啊，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啊？我說回過去怎麼是公用電話呢！”小澤強迫自己鎮定之後，伸手一把摟過沈燼南的脖子，轉身就沖二胖說了一句：“這是我在遼N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

    “啊！”二胖點了點頭——

    “誰他媽是你朋友，你喝啦？！”沈燼南愣了一下後，皺眉就沖小澤罵了一句——

    “呵呵，咱倆也不知道誰喝了。行，你不是我朋友，是我大哥！”小澤扭頭看向沈燼南，目光微眯著，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

    沈燼南雖然此刻有些喝懵B了，但他感覺到肩膀上的痛感和看見小澤的眼神後，還是沒有繼續貿然說話——

    “胖子，你先進屋找個包房，我跟他聊會！”小澤掌心全是汗水的沖二胖招呼了一句——

    “都是朋友，那碰上了就一塊玩唄？！”二胖挺熱心腸的招呼了一句——

    “我倆先嘮會，你去找個包房安排一下，剩下的事兒一會再說！”小澤含糊著扔下一句後，轉身笑著就沖沈燼南說道：“走，外面嘮會！”——

    二胖看著行為有些怪異的小澤，心裡雖然有點疑惑，但也沒有刨根問底和不懂事兒的非要留下來。因為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小秘密，所以他指著裡面的包房說了一句：“那我先進去了昂！”——

    “哎！”小澤點頭後，拉著沈燼南就往外面走——

    “周琦，你先進屋玩會。我出去嘮會磕，一會回來！”沈燼南衝著自己的朋友招呼了一聲——

    “哎！”青年點了點頭——

    話音落，小澤和沈燼南就一塊走出了人人歌廳——

    ……——

    幾分鐘後，歌廳對面的食雜店門前，沈燼南歪著脖子，十分不解的沖小澤問道：“你現在干雞毛呢，在屋裡你說那些是啥意思啊？”——

    “不是，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說來就來了呢？”小澤十分急迫的看著沈燼南問道：“昨天晚上咱倆打電話的時候不說好了，今天再商量嗎，你這怎麼直接就干過來了？”——

    “艹！”沈燼南摸了摸腦瓜子，打著酒嗝回應道：“我在家裡跟老頭吵吵起來了，他看我不順眼，非得讓我去油坊上班。你說那個地方都快黃了，我去幹什麼啊？！”——

    “你和老頭吵吵什麼玩應啊？他都多大歲數了，你氣他幹啥啊？”沈天澤挺不樂意的回了一句：“更何況你要過來，那起碼也得跟我商量商量吧？”——

    “我不跟你說了嗎？我和他早晨吵吵了，一生氣就出來了。”沈燼南點了根菸後，皺眉繼續說道：“而且我朋友周琦就在這兒，我尋思順便再過來看看他！”——

    “……！”沈天澤看著對方，一時間也有點無語——

    “對了，剛才那人是誰啊，你為啥跟他撒謊，說我是你朋友啊？”沈燼南挺不解的問道：“你他媽到底在這兒幹啥呢？當臥底呢啊，跟誰都不說實話！”——

    沈天澤聽到對方無意中說的調侃話，竟瞬間心虛的忐忑了起來——

    “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在這兒幹啥呢？！”沈燼南再次追問了一句——

    “哎呀，一句兩句也跟你說不清楚！”沈天澤摸了摸腦袋，皺眉又問：“你跟你那個朋友周琦，提沒提起過我？說沒說咱倆的關係？！”——

    “不是，你到底啥意思啊？”沈燼南聽到這話後，心裡也感覺小澤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我問你啥，你就說啥！你到底提沒提過？”沈天澤再次追問了一句——

    “沒有，我跟他就是過來喝點酒，唱會歌，沒事兒提你幹啥？！”沈燼南搖了搖頭——

    “那你跟他說自己過來要干啥啊？”——

    “我就說自己剛出來，想在這邊找點事兒，掙點錢啊！”沈燼南隨口回了一句——

    “呼！”——

    小澤聽到這話後，心裡才算鬆了口氣——

    “不是，你現在怎麼神經兮兮的，到底怎麼了？”沈燼南再次追問了一句——

    “……我都說了，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清楚。”小澤喘息一聲後，皺眉就衝著燼南問道：“你晚上幹啥去啊？”——

    “我在這兒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說我能幹啥去啊？我正尋思晚上給你打個電話，讓你過來喝個酒呢，然後咱倆再回你那兒啊。”沈燼南輕聲回了一句——

    “我那兒你現在住不了！”沈天澤目前根本無法跟燼南解釋自己的身份，也更不可能讓他跟二胖等人接觸，所以思考半晌後問道：“你兜裡還有錢嗎？”——

    “不是，你啥意思啊？”沈燼南聽到這話後，心裡有點不太舒服。因為小澤給他的感覺跟在家裡的時候不太一樣了，他感覺對方很排斥自己——

    “這樣，我兜裡還有點現金！”小澤一邊回話，一邊就從兜裡掏出錢包，隨即把裡面的一千多塊錢現金，全都拿出來，直接塞到了沈燼南手裡：“錢你先拿著，晚上你跟周琦先對付一宿，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不用，我有錢！”沈燼南皺著眉頭，直接擺了擺手：“你先忙吧，明早見面再說！”——

    “你趕緊拿著！”——

    “我說了，我不用！”沈燼南再次擺手：“咱還不至於住橋洞子裡！”——

    此刻，心裡計畫全被沈燼南打亂了的小澤，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情緒，已經有點不太對了——

    ……——

    與此同時——

    人人歌廳KTV內，目前最火爆的頭牌之一方沐嵐，此刻已經上台陪客人半天了。而點她台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穿著打扮不像是江湖中人，緊身T恤，吊腿西褲，腳下一雙棕色小皮鞋，看著非常時尚——

    “萌萌，你先坐會昂，我跟我朋友說兩句話！”青年整理了一下腰帶後，衝著方沐嵐打了聲招呼，邁步就走到了門口的朋友旁邊——

    “咋了，彭哥？”——

    “陪我的那個姑娘，能出嗎？”叫彭哥的青年笑著問了一句——

    “……你要帶走啊？”——

    “恩！”——

    “行，那我一會給你問問！”朋友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後，擺手就沖方沐嵐喊道：“來，那個姑娘，你出來一下！”——

    ……——

    另外一頭——

    沈天澤暫時安排好了燼南後，就邁步回到了歌廳，並且剛一進門就看見二胖站在走廊口那裡，正跟一朋友聊天——

    “……回來了？那人誰啊？”二胖看見小澤後，笑著問了一句——

    “哎，在大連認識的一個朋友，跟他聊兩句，原本想叫他過來喝酒，但他先走了！”小澤隨口回了一句，張嘴又問：“楠楠，猛子他們來了嗎？”——

    “都在裡面呢，子宣也領人過來祝賀咱都陞官了呢！”二胖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閒聊天的時候，走廊內突然傳來了方沐嵐的聲音：“哥，不好意思哈，我是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