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仙道長青 作者:林泉隱士(連載中)

 
bpd 2019-9-10 23:07: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1 52295
bpd 發表於 2019-9-11 23:27
第二十章 西河小會

  西河坊算是一個年輕的坊市,創立到今也不過三百年。

  當時正是張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匯合其他五家本地築基家族,共同創建了這座坊市。

  因為當時張家實力最強大,所以佔據的份額很高。

  坊市的店舖,張家幾乎佔據了一半。

  經過台城郡修士三百年經營,不惜資源的投入,西河坊已經孕育出一條三階下品靈脈,靈氣之充沛不下於蘆山。

  西河坊中不僅有三階中品的防禦陣法,還有五大修仙家族的築基期修士常駐期間。

  一旦有外敵來攻打,附近的五大修仙家族都會來救援。

  張家在西河坊有八間店舖所有權嗎,其中三間租出去,他們自己經營著五間。

  除了煉製靈丹的百草軒,還有煉製法器的煉寶閣,販賣靈符的符箓堂,此外還有兩間收購各種靈物、材料的雜物店。

  這五間店舖,常駐著家族十幾個修士,這些修士全歸長老張孟泉統管。

  張志玄剛剛進入坊市,就被張家修士發現,他們將張志玄直接帶入百草軒中,還來不及寒暄,張孟泉就從後堂中出來說道:「原來是志玄來了,你來坊市,要買什麼東西?」

  「山下靈氣不夠修煉,要買一些金芽丹。」

  「丹藥雖好,但是不能濫用,這個你應該知道。

  化丹法你已經學會,三個月時間才能服用一枚金芽丹。」

  「我以前也服過幾粒金芽丹,服丹的忌諱是清楚的。」

  張孟泉笑著點頭道:「這樣就好,你的前途遠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千萬不能沉迷於靈丹之中。

  靈丹雖然提升修為很快,但是多少都有一些隱患,修士修煉,走得快不如走的穩、走的遠。」

  張志玄慎重的說道:「九伯說的是,我會注意的,等完成了任務回到山上,我就會停止服用金芽丹。」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坊市,今天我做主給你個優惠,一瓶金芽丹只要你三十靈石。

  你如果晚來一兩個月,丹藥就賣完了。

  最近幾十年,我們的金芽丹銷路越來越好,煉成之後一兩年,就能全部賣完。

  等下次回去山門,我就要建議家族開闢新的靈田,種植更多的黃芽草,煉製更多的金芽丹。」家族丹藥賣的很好,張孟泉臉色也有光彩,高興的說道。

  張志玄搖頭道:「加大黃芽草的種植面積,恐怕沒有合格的煉丹師煉丹,上一次煉丹,九伯就累的夠嗆,往後九伯年紀越來越大,恐怕也沒有更多的精力煉製靈丹了。」

  張孟泉怒其不爭的看著兩個煉丹學徒,開口嘆道:「你們兩人靈根不行,煉丹的天賦也不行,在我這裡混了七八年,還不能煉製二階靈丹。

  在混下去也是浪費家族資源,還是學學其他的手藝,這裡不能留你們混下去了。

  志玄啊!你靈根不錯,修為也有了火候。

  去當農夫是浪費才能了,不如跟著九伯,學一學煉丹的手藝。丹器符陣四大手藝中,煉丹師排名第一。

  只要學好了這個手藝,往後你就不會缺乏修仙資源。

  財侶法地,以財第一嗎!」

  聽了九伯這番話,張志玄也有些意動說道:「多謝九伯的厚愛,靈田這裡現在也需要一個修為不錯的修士照看,侄兒還在完成家族任務,再等幾年吧!」

  「這裡有幾本書,都是我這些年的煉丹心得,我也沒有子女,今天就把它們傳給你,希望你好好看看。

  閒的沒事的時候,就琢磨琢磨,如果你成功煉製出二品靈丹,七伯往後的任務也能輕鬆一些。

  此外,你這次來的正是時候。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西河小會,附近的散修都會來交換一些修仙資源。

  你先不忙著回去,等明天去見一見市面。」

  張孟泉成年後一直沒有婚配,也沒有子女陪伴。

  凡是家族中傑出的後輩,他都當成兒子一般。

  等年過六十築基無望之後,他最喜歡的就是提攜家族後輩,有時候還會給他們一些修仙資源。

  對張孟泉這個性情溫和的長輩,張志玄心中也暗暗敬重,他感激地說道:「九伯放心,侄兒回去後一定努力學會煉丹術,為九伯分擔一些。」

  「煉丹術要學,但是修為更不能落下,修士的修為才是根本,修為高了,更容易學習煉丹。」張孟泉擺了擺手道。

  除了西河小會這些修士聚集的大日子,西河坊平日中的修士很少很少。

  張志玄來了一下午,坊市中五間店舖只做成了一塊靈石的交易。

  整整一下午,只有一個練氣二層的散修購買了五六張一階靈符,價格只有一枚靈石。

  看著冷冷清清的店舖,張志玄奇怪的問道:「五哥,難道坊市平日間都是如此清閒?」

  五哥張志誠靈根不好,年紀已經二十七八,可惜修為只有練氣三層。

  作為一個學習煉丹七八年的學徒,到現在也不會煉製二階靈丹。

  九伯張孟泉對他已經完全失望,不會在為他投入額外的資源。

  這一次完成任務回到山門,他就會改弦更張放棄煉丹。

  不是轉成靈植夫,就是在蘆山縣城養老了。

  聽了張志玄的疑問,五哥張志誠情緒低落的答道:「除了青玄宗,算上附近的散修,台城郡的修士也不過一兩千,總共就這麼點修士,坊市怎麼可能熱鬧起來。

  只有一年一度的西河小會,大部分散修才會趕來,就像凡間趕集一樣,到時候一天做的買賣就能超過平時一年。」


bpd 發表於 2019-9-12 21:41
第二十一章 暗影

  夜色越來越深,在張志玄等人剛剛入睡的時候,距離西河坊百餘里的一處山谷,幾十道黑衣人分散在山谷中間。

  「人到齊了沒有?」一陣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寂,說話的人看上去已經年老,修為也頗為不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靈壓,應該是築基有成的修士。

  黑衣人四處清點了一下人手,一個幹練的中年修士開口道:「何前輩,我聯繫的人手已經全部到齊,但是胡前輩家族的修士應該還沒有來。」

  何老道冷冷一笑:「不要管他,這個老狐狸,性格向來貪婪,只要聞到一點兒腥味,就管不住自己的爪子。」

  中年修士接著說道:「西河坊中有三級靈脈,還有築基期修士駐守,裡面有五十多家店舖,常駐的修士超過百人。

  這種規模,已經不下一般築基家族的老巢了,我們如果貿然發動,未必能有多少勝算。

  沒有胡前輩參與,我們的勝算並不大,即使成功得手,也未必能平安離開青玄宗的地盤。」

  何老道擺了擺手,打斷中年修士的話,不耐煩的說道:「看現在的情況,老狐狸已經準備在東南落腳,這樣一來,他就不可能攻擊五大家族保護的西河坊市。

  如果他敢這樣幹,就是打青玄宗的臉,就是公然推翻青玄宗制定的秩序,所以老狐狸他們根本不可能公開出面。

  能躲在後面掩護我們,讓我們離開東南三郡,就不枉我們與他家合作一番。」

  「可是胡家不出人手,我們攻打坊市沒有勝算。」中年道士臉色一急,聲音有些惶恐的說道。

  「你放心,胡家不出手,但是魏麻子一定會出手。」何老道胸有成竹的說道。

  「如果魏前輩能出手摻一股當然更好,不過我聽說魏前輩三十年前與張樂乾鬥法傷了根本,已經銷聲匿跡三十年了,這一消息未必準確。」一個少年修士看了何老道一眼,開口說道。

  「魏麻子的確元氣大傷,為了避禍已經離開這裡三十年,不過這三十年中他的徒弟已經築基,這一次他們師徒二人潛回東南三郡,顯然還想再撈一筆。

  不打西河坊市的主意,難道他們要去攻打五大家族的老巢?」何老道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惑,耐心的解釋道。

  聽了何老道透露的內幕,中年修士興奮的說道:「魏前輩三十年前就是築基後期修士,這一次出山,我們的勝算足有十成。」

  何老道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大意,魏麻子這次出山,修為法力遠不如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魏麻子輕敵大意,執意要強攻九樺山,遇上張樂乾這個硬茬子,被四級靈符所傷,到現在也沒有痊癒。

  他現在的水平,遠不如三十年前,真要出手,未必能敵得過築基中期修士。

  他之所以要攻打西河坊,也是為了搜刮一筆資源購買上好的靈丹,恢復三十年前的沉疴舊疾。」

  眼看有三個築基加入,中年修士依然信心十足說道:「即使如此,有魏前輩師徒二人,加上何前輩,我們有三個築基期修士,遠勝西河坊。

  我聽說,西河坊中只有一個築基修士吳像源。」

  「可是西河坊中有三級陣法,有陣法相助,吳像源一個人就能阻擋三個築基修士很長一段時間。

  我們這些人貿然攻打,任然有可能碰的灰頭土臉。」少年修士彷彿不看好這次行動,遲疑的說道。

  「郭小子,你父親郭童山也有了定居於此的打算,自然不會吃窩邊草,以免被本地修士發現。但是今日你敢告密,我們馬上就滅你郭家滿門。」中年修士眼色一厲,狠聲說道。

  「王玄客,你也不要說大話,如果不是在何前輩跟前,今天我就要讓你好看。

  我們從吳國千里迢遙來到虞國東南,背井離鄉成為散修討生活,好不容易才立足。

  一旦搶了這一票,立馬就成為喪家之犬。

  即使有胡前輩幫忙,只怕最大的好處仍然會落到老狐狸手裡,我們也要離開熟悉的地方。

  即使去了別的國家,還要花費幾十年時間才能融入進去,這樣看來並不合算。

  何前輩,我們幾家當年在吳國戰敗,相互扶持歷經艱難才逃離仇敵的追殺,為何不能安穩下來、厚積薄發?

  反而要成為修仙者中的盜匪?

  這樣的生活,一次失手,我們就會被一網打盡,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郭姓青年已經定居了下來,並不想在離開這裡四處漂泊,所以苦苦哀求的說道。

  何老道聽了這番話,苦澀的說道:「我也知道四處流竄不好,可是修煉的資源哪裡來?

  這麼多年,因為沒有修煉的資源,我們已經有四十多個練氣修士修為退回先天期。

  靈石、靈脈、靈草、靈物都在青玄宗控制之下,即使偶爾遺漏出一點,也被依附青玄宗的修仙家族佔據。

  為了奪取資源,我們只能去搶、去奪,要不然只能冒險深入南荒大山,獵殺妖獸換取資源。

  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不搶不奪我們怎麼修煉?」

  何老道這番話帶著一股悲愴與壯烈。

  修仙者看上去高高在上,實際上處處面臨著慘烈的競爭。

  他們這些競爭失敗的修士,如果不想與妖獸拚命開闢生存空間,就只能淪為依靠劫掠的散修,不爭不搶更沒有修仙的資源。

  而依靠搶掠,也不會長久,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只要一次失敗,這些人就難逃一死。

  何老道這番話,直接說的在場眾人啞口無言。

  除非放棄大道的修士,只要爭奪修仙資源,就會有殺戮、有死亡、有鮮血。

  他們這一批修士並不是從凡間來的散修,他們或是來自修仙家族,或是來自修仙宗派。

  往日的悠閒輝煌還歷歷在目。

  沒有靈石、靈丹的日子,他們一日也不想過下去。

  而進入南荒獵殺妖獸,從妖獸手中爭奪靈脈、靈藥,死傷又極為慘重,遠不如他們燒殺搶掠來的痛快。

  從他們在吳國戰敗後的幾十年中間,這些人到虞國做下了三次大案。

  依靠搶掠的靈石、靈物,他們這些人又頑強的生存了幾十年。

  這些年,他們屢犯大案,為了生存,當年逃離的修士也更加團結。


bpd 發表於 2019-9-12 21:51
第二十二章 陣盤

  何老道的一番話,說服了下面的幾十個練氣修士,他趁熱打鐵的接著說道:「西河坊靈氣充足,陣法凌厲,我們要是在外面強攻,肯定要消耗不少時間,一旦附近五家修仙家族派人救援,我們就有可能功虧一簣,死傷無算。

  最好是趁著明天西河小會的時機混入坊市,裡應外合之下攻打坊市。

  吳像源雖然有三階陣法依靠,可是有魏麻子師徒牽制,只要坊市陣法稍微露出破綻,我就能殺入坊市,徹底擊潰西河坊修士的抵抗。

  西河坊不做築基期修士的生意,所以我們三人不能出面,以免引起吳像源的警覺。

  混入坊市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何前輩,參加西河小會需要名帖,我們這些人在本地沒有紮下根基,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除了郭小兒等有限的幾個,並沒有西河小會的邀請名帖。」中年道士王玄客為難地說道。

  「這個你不要擔心,老狐狸雖然不能親自出手,但是暗中還能給我們不少幫助。

  邀請名帖他已經為我們準備了三十張,剩下的名帖大家都想想辦法最少也能弄出十幾張。

  有四十個練氣修士混進去,出其不意之下,足夠造成很大的混亂了。」

  何老道與眾人商議了大半夜,敲定了幾乎所有的細節才破空而去。

  剩下的練氣修士也分散開來,打坐休整了片刻恢復了精力才不緊不慢的來到西河坊附近。

  依靠胡家修士送來的名刺,他們先後分散混入到了坊市裡面。

  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張志玄等人還一無所知,他們並不清楚坊市已經面臨極大地危險。

  一年一度的西河小會是台城郡散修難得的盛典。

  凡是落腳在附近的散修,只要有五大家族修士的作保,都能混到一張名刺,進入坊市中交換一些靈丹、靈草等各種修仙資源。

  每一次西河小會,整個台城郡的修士會來一小半。

  最多的一年,超過六百個修士匯聚在西河坊中,那一天,西河坊彷彿修仙者的城市一般。

  今天來西河坊的修士也不少,還不到午時,附近的散修,五大家族的修士就三三兩兩進入西河坊。

  眼看附近修士來了不少,西河小會迅速開始,不少散修乾脆擺起了小攤,互相交換一些靈石、靈丹。

  這些散修的小攤上,因為缺乏出貨的渠道,他們的東西就比坊市店舖中稍微便宜一點。

  花了三十個靈石購買了金芽丹,算上小青禪今年領取的家族福利,張志玄手中的靈石還有二十幾枚。

  這二十幾枚靈石,他準備購買一件水屬性陣盤。

  為了學習聚靈化雨決,他從七伯張孟遠手中購買了一座二階下品法台、四面一階陣旗,如果能在配上一個陣盤,就能布下一座二階陣法。

  現在他釋放聚靈化雨決已經很熟練,陣台、陣旗就沒有了用處。

  如果不繼續投資購買陣盤,以前花費的靈石就沒有用處,只能等幾年時間低價賣出去了。

  張志玄在散修攤子上四處轉了轉,發現散修手中的東西很雜很雜,幾乎什麼東西都有,依照張志玄的眼力,很多東西都認不出來。

  張志玄挑挑揀揀一番,最終看好了一座灰撲撲的圓石陣盤。

  攤主是一個年老的修士,衣衫上風塵僕僕,身體瘦弱不堪,頂著一個巨大的腦殼,彷彿戲班的丑角一樣顯眼。

  「老前輩,你這個陣盤怎麼賣?」

  「小後生眼力真不凡,攤子上的東西,這個陣盤品階最高,已經是三階陣盤,你要想買,我賣給你便宜一些,只要你一百靈石。」看見來了客人,老年攤主口吐白沫、滔滔不絕的介紹著自己的東西。

  看著這位老年散修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的樣子,張志玄皺了皺眉頭說道:「老前輩,我是張家的修士,以後都要在坊市中混日子。

  三階陣盤的價格想必你也清楚,如果你的陣盤真是三階,我就做主請百草軒拿出一千枚靈石的價格購買。

  如果你說話不實,欺騙百草軒,恐怕你也不能輕易走出坊市的大門。

  老前輩,怎麼樣?

  要不要拿陣盤去百草軒鑒定一番?」

  老年散修臉色一紅,尷尬的擺了擺手道:「原來小朋友不是散修,而是大名鼎鼎的張家修士。

  不用去百草軒,陣盤的品階雖然不是三階,不過這個陣盤卻真的不錯,如果你真的想要,最少也要拿出五十靈石。」

  「敢問老前輩,這個陣盤是不是你自己煉製的?」

  雖然張志玄年少,但是說話之間有幾分精明幹練,剛剛被揭穿了謊言,老散修也不再繼續說謊,實話實說道:「我沒學過佈置陣法,陣盤當然不是我自己煉製的。

  不過幾十年前,我還沒有踏上道途,在浩瀚海中行船,遇上風浪船翻了,而後突遇巨鯨,整個人被巨鯨吞了進去,也是我的運氣好,不僅平安活下來,還得到了這座陣盤。

  這個陣盤,我雖然看不準,但是品級應該是二級陣盤,對我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你如果出的靈石太少,我是怎麼也不會賣的。」

  陣台、陣盤、陣旗這種東西,西河坊中很少能買到。

  陣法師培養不易,而且別家修士也不願意使用外來的陣法師佈陣,以免被別人窺破陣法中的破綻。

  張家雖然培養出了三階陣法師張孟龍,可是幾十年來只賣出三座二階陣法,都是賣給最底層的散修。

  附近家族修士,不算五大家族,就是沒有築基期的小修仙家族,購買陣法也會去青玄宗那裡。

  畢竟青玄宗的陣法師高高在上,基本上不會被敵人收買,不會將陣法的破綻洩露給他人,以免砸了招牌。

  而張孟龍年紀已老超過八十,現在已經有些精力不濟,他還擔任著家族長老,家族的事情也很多。

  況且張志玄與老人家交集不算很多,也不是很近的血親,所以並不想麻煩人家耗費心血為自己煉製陣盤。

  陣盤從坊市中不好賣,張志玄只能在西河小會擺攤的散修手中碰碰運氣,看沒有有合用的陣盤。

  老年散修人老成精,對坊市中的貨物非常熟悉,所以才一再開高價,希望把手中陣盤買一個好價錢。


bpd 發表於 2019-9-12 22:00
第二十三章 坊市大戰一

  看著精明的老年散修,張志玄直接開口說道:「老前輩,這個陣盤看起來不錯,不過品階有點低,應該只有二階下品。

  這樣的東西,在坊市中最高也不超過三十靈石。

  你這個陣盤看起來已經煉製多年,價格最多只有新陣盤的一半,而且你這東西也有點來路不明,我最多給你十個靈石,你如果不賣就算了。」

  「陣盤這種法器,很少出現在坊市。

  價格也有些飄忽不定,我這個陣盤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不過材料很罕見。

  也不知道是什麼珍貴材料,價格當然要高一倍,最少五十靈石,要不然我就不賣了。」老年散修好像不怕張志玄不買,依然毫不鬆口說道。

  「既然如此,老人家就把這陣盤帶到棺材裡去吧!」因為老年散修要價太狠,已經遠超張志玄承受範圍,所以他拱了拱手,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

  眼看張志玄轉身離去,老年修士一臉尷尬,想要拉住張志玄,但是又覺得十個靈石太少,正左右為難。

  他旁邊的一個相熟的朋友也在擺攤,馬上拽住了張志玄的衣袖,勸說道:「田老道,你不要太貪,你這東西不見得能出手。

  沒有配套的陣旗、法台,單靠陣盤也未必能合成陣法。

  除了西河小會這一天,你手裡的陣盤也未必能賣出去,這個陣盤在你手裡壓了幾十年,不是一樣沒有賣出去嗎?

  這個張家的小兄弟看上去真的想買,要不然你便宜一點?」

  田老道見張志玄停下腳步,心中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嘴上卻不情不願的說道:「小兄弟你知道,即使二階下品陣盤也要三十靈石左右,我這個陣盤,說實話我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品級,生怕賣便宜了吃虧。

  如果你真的想要,最少也要三十靈石,再少我就真的不賣了。」

  張志玄已經在坊市中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合適的陣盤,如果不買陣盤,手中的陣台、陣旗就要荒廢好幾年。

  眼看靈田這裡越來越重要,二階上品的小迷蹤陣法雖然效果不錯,但是殺傷力很小,也確實需要加強陣法,所以他才會花一筆靈石,準備湊成一套陣法。

  張志玄蹲下身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陣盤,發現陣盤直徑一尺多長,摸上去彷彿骨頭一般,陣盤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但是看氣息應該只有二階下品。

  因為這個陣盤確實奇怪,所以張志玄決定入手賭一賭價值,他掏出懷中的二十個靈石說道:「我只有二十靈石,能買就買,不能買就算了。」

  「二十靈石太少了,你是張家修士,我知道你們家的金芽丹很不錯,你要陣盤可以,在加三粒金芽丹。」田老道眼看逼出張志玄的底線,還是貪婪的說道。

  「我家的金芽丹,單獨買一粒四個靈石,三粒金芽丹十二靈石,你倒是會算賬。這東西我今天只出二十靈石,你不賣就算了。」張志玄甩開了衣袖,正要離開。

  田老道與中年攤主對視了一眼,眼看張志玄不可能再加一分錢,於是無奈的喊住了張志玄說道:「二十靈石就二十靈石,我們散修生存艱難,便宜一點就便宜一點。」

  張志玄交付靈石,手中拿著陣盤進入百草軒讓張孟泉掌掌眼。

  張家有三階陣法師,張孟泉與張孟龍相交多年,對陣法的認知也遠超張志玄。

  他在坊市混了大半輩子,各種各樣的法器見了無數,眼光也頗為不凡。

  他拿起陣盤仔細看了看說道:「這東西好像三級海妖的獸骨煉製而成,在東離海比較常見,我們這裡幾乎沒有。

  這東西的品級以前應該有三階,不過多年下來失去了靈氣孕養,靈性損失了許多,現在只有二階下品了。」

  「九伯,這東西能不能恢復靈性?」

  「你也不要高興,這陣盤要恢復原樣很難,不僅耗時長而且需要更多的珍貴材料。

  與其如此,還不如在煉製一個三級陣盤。

  這東西還是比較雞肋的,等你回山門拿給四哥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將這陣盤復原。」

  張志玄將陣盤放好,與眾人閒談了片刻,還幫忙招呼一些客人。

  等到了下午,坊市中的散修越來越多,張孟泉隨意一掃,就發現幾個生面孔,他仔細盯著這些陌生的修士看了看,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然帶著幾分驚恐。

  三十年前,張孟泉親身經歷過九樺山大戰,這一場慘烈的激戰,直接打斷了張家的骨頭。

  作為當年參戰的一個年輕人,三十年前的慘烈彷彿昨日一般。

  因為年代久遠,這些陌生的修士,基本上沒有做偽裝,年老的那些,好像當年攻打九樺山的仇人一般。

  三十年前張家損失慘重,不少張孟泉的親族長輩,兄弟好友死於九樺山。

  這些人一出現,雖然過去了三十年,可是張孟泉仍然將他們認了出來。

  他眉頭緊皺,忽然開口道:「今天人多,小店的丹藥賣完了,提前打烊吧!」

  他快速的關閉了店舖,然後掏出一道傳訊靈符,馬上通知了坊市築基修士吳像源。

  張孟泉看了看驚奇不定的眾人,直接開口道:「今天情況很不對,其中有幾個,正是當年攻打九樺山的仇敵。

  他們今天敢於明目張膽來坊市,只怕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已經通知了吳前輩,坊市店舖中的靈丹、靈符、法器隨便你們挑選。

  一旦坊市守不住,大家就四散奔逃返回蘆山,能走一個算一個。」

  「九伯,也許事情不會這樣悲觀。

  坊市中有吳前輩,還有三級陣法,一旦我們有防備,這些人根本不能起多少作用,很快就自投羅網,被我們一網打盡了。」五哥張志誠聽了這番話,驚魂未定的安慰道。

  「你不懂,這一批人相當謹慎,他們不僅有築基後期的幫手,而且有胡家修士保護。

  最近這些年,胡家在青玄宗的背景越來越大,即使初雲祖師還活著,今天我們吃了虧也找不回來,更不要說現在這種局面了。

  你們快點行動起來,靈丹、靈石、法器、符箓能帶多少就帶多少,一旦有築基期修士進入坊市,就馬上四散奔逃,現在做好準備,一會兒出其不意先殺幾個狗崽子為當年的族人報仇。」


bpd 發表於 2019-9-12 22:06
第二十四章 坊市大戰二

  因為坊市中有了張孟泉這個參與了三十年前九樺山之戰的倖存者,西河坊市的築基修士吳像源提前發現了這些預謀搶掠的散修,沒有被人家打個措手不及。

  吳像源馬上開啟了西河坊的防禦陣法,並且發出傳訊符通知了本家修士。

  與此同時,張孟泉也通知了其他幾家交好的家族,讓他們早做打算。

  坊市中發出一道藍色的靈光,一層層靈紋將西河坊保護起來,很快坊市中擺攤的散修發現了異常,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飛快離開坊市,開始向四處逃竄。

  早已經潛伏進入坊市的王玄客、郭童山等人也馬上察覺了氣氛不對,郭童山迅速釋放了手中的三階傳訊符,馬上開口道:

  「情況不對,馬上動手。」

  三階傳訊符價格昂貴,每一張都要二三百靈石,這種靈符速度極快,而且能發出明亮的紅光,迅速的將情報傳送出去。

  一道紅光急速飛向了天空。

  早已經躲藏在坊市外的何老道、魏麻子三人很快收到了傳訊符,他們馬上在坊市十里外出現,朝著西河坊市殺來。

  三位築基期修士破空而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西河坊前。

  他們祭出手中的法器,狠狠的斬在西河坊的防禦陣法上面。

  三人之中,魏麻子築基後期,何老道築基中期,魏麻子的徒弟也有築基初期修為。

  幸好魏麻子傷勢沒有痊癒,要不然三人剛才聯合一擊,就可能擊破陣法,殺到吳像源之前。

  成功擋下了三人一擊,吳像源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吳像源築基時間不長,只是築基二層修士,與魏麻子的徒弟相差彷彿,相對於魏麻子三人,面對任何一個對手,吳像源也未必能夠有勝算。

  幸虧提前有了防備,吳像源已經集合了八個練氣期修士手持陣旗輔助自己,要不然剛才那聯手一擊,就有可能讓他法力大損、元氣受傷。

  何老道三人御使法器,連續不斷的攻打陣法,牽制住了坊市中最厲害的吳像源。

  三人之中,雖然魏麻子修為最高,可是他因為傷勢嚴重,並不能使出全力,反倒是何老道的威脅最大。何老道經驗豐富,修為超過了吳像源不少,他的每一擊,都讓吳像源非常難受,勉強支撐著局面。

  就在吳像源牽制了三個築基修士之時,混入坊市的修士也馬上出手,意圖製造混亂,裡應外合攻破坊市的防禦,以最小的代價攻入坊市中間。

  張志玄等家族修士剛剛收拾好了靈石、靈丹,馬上打開了大門,一擁而上衝出去殺向了王玄客等人。

  張孟泉對這些人印象很深,所以張家修士目標很明確。

  整個百草軒中,共有張家修士十三人,其中練氣後期的修士有三個,練氣中期的修士四個,剩下的六個都是練氣初期。

  「一起出手,先打靈草閣前面的那個。」

  張孟泉毫不猶豫,率先祭出一柄翠綠飛刀,然後又祭出了第二柄黑色飛劍。

  十幾個張家修士,頃刻間就紛紛放出法器,七八個件法器一股腦全部斬向正要製造混亂的散修身前。

  六個練氣低階的修士法力不足,也紛紛釋放了幾張靈符,火球術、冰箭術、土牢術,木刺術等種種法術一觸即發,眨眼之間就打了過來。

  這位準備製造混亂的修士雙眼一瞪,頓時驚慌大亂,他急忙釋放了護盾術,給自己加上了一層護盾,然後祭出一個黃玉葫蘆。

  葫蘆上噴出一股股黑煙,將自己完全籠罩在裡面。

  這位修士年紀已老,修為也較高,已經有練氣八層,護盾術的效果也頗為不凡。

  但是面對十幾個張家修士的圍攻,眨眼之間護盾就被擊穿。就連黃葫蘆釋放的黃煙,也被十幾張靈符炸的消散。

  他還來不及逃跑,就被張孟泉等人斬為肉泥了。

  張家的十幾個修士已經組織起來,在張孟泉的指認下,他們往往一擁而上,擊中力量斬殺一個對手。

  就靠這樣的戰術,他們很快就擊殺了三個敵人,繳獲了一個二階中品葫蘆,一個二階上品儲物玉盒,一個二階上品飛刀,還搜刮出了十幾張符箓,可惜這些符箓等級比較低,大部分只有二階下品。

  這些搶劫西河坊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四五十以上的年紀,修煉的時間已經較長,普遍的修為已經有練氣後期。

  他們因為成功搶掠了三次,身上的法器普遍不錯,甚至比張家修士這個築基期家族還好一點。

  殺傷了三個練氣後期的對手,張家的十幾個修士沒有一人受傷,就在張志玄暗中得意之時。

  在坊市中製造混亂,殺戮搶劫的王玄客幾個領頭的修士已經察覺到異常。

  他們幾乎沒有商量,配合默契的分出四五個修士,紛紛祭出法器,朝著張孟泉等人打來。

  這幾人中,為首的一人張孟泉也認識,正是扎根在本地三十年的郭童山。

  郭家是最近幾十年遷來台城郡的小家族,家族中間只有六七個修士,不過他家的修士年紀較大,修為也比較高。

  郭童山年過七十,年紀比張孟泉還大一些,因為家族力量衰弱,沒有靈脈修行,他們只能使用靈石修煉。

  就是大門派的核心弟子,也不可能源源不斷的煉化靈石提升修為,更不要說郭童山這些修仙界最卑微的散修了。

  在台城郡的十幾年,雖然先後搶掠了三次,郭童山這些人的法器不錯,可惜修為還比不上年紀不如他大、靈根不如他好的張孟泉。

  四道劍光朝眾人殺來,張孟泉一馬當先,率先祭出法器攔下了兩道,剩下兩個張家練氣後期修士也各自攔住一道。

  就在眾人稍微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黑光瞬間射向張志玄。

  張志玄雖然練氣六層,可惜大部分學的法術都是輔助法術,他先後學習了蘊氣術、定身術、輕身術,聚靈化雨決、金針術與控物術,並沒有學習防禦法術。

  他雖然繼承了一些父親的遺產,加上家族提供的一些資源,可是法器也只有有限的幾件,沒有一件防禦法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張志玄腦子一慌,根本來不及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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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坊市大戰三

  就在他閉目等死的之時,身子猛的一晃,只聽見一聲淒慘的叫聲,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五哥張志誠已經當場喪命,頭部留下一灘血跡。

  而自己之所以能倖免,是因為被九伯張孟泉拉了一把,躲過了一劫。

  五哥站在他身後,距離不到一尺,鮮紅色的血液噴灑了一片,尤其是張志玄的後背、肩膀,已經被濺的斑斑點點。

  一個鮮活的生命當場死亡,前一刻還與他交談的五哥命喪當場,讓驚魂未定的張志玄感覺到了一種世事無常。

  第一次親人被殺,他終於感覺到了修仙界的殘酷。

  可是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他來不及感懷,只能更小心謹慎一些。

  張志玄定了定神,壓下了心中的恐慌,只聽見九伯張孟遠大喝一聲:「小心飛針偷襲,會防禦法術的先釋放法術,為自己添加一個靈氣護盾。

  飛針首重突襲,但是大部分飛針威力卻不大,很難擊破修士的法術護罩。」

  張志玄定睛一看,發現偷襲的修士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一二,但是修為已經頗為不俗,已經有練氣五層。

  這個修士正是郭童山的兒子,那個在山谷中反對襲擊坊市的郭姓少年。

  他來不及傷感,雙眼一瞪,就祭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手段。

  只見兩張靈符飛射到空中。

  這是一雙翠綠色的木符,一柄金刀從木符上射出,彷彿一道閃電,直接斬在少年身前。

  少年心中大驚,但是他的經驗超過了張志玄,他壓下了心中的恐慌,馬上祭出了一件龜甲法器。

  龜甲微微一轉,就變成了一個三尺大小的盾牌,擋在了少年修士的身前。

  這件龜甲法器,算是較為少見的防禦法器,可惜等級較低,只有二階中品。

  而張志玄祭出的金刀木符,已經是二階上品的靈符,封印的金刀術相當厲害,不下於練氣九層修士全力一擊。

  金刀斬在龜甲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刀痕,差一點就將龜甲法器斬為兩段。

  少年修士來不及鬆一口氣,只見另一個木符上發出一道雷霆。

  只聽見轟隆一聲,一道火雷已經直接打在龜甲之上。

  二階中品的龜甲連續抵擋了兩道二階上品的靈符,早已經不堪重負,頓時碎成幾塊了。

  擊破了敵人的防禦法器,張志玄馬上乘勝追擊,快速祭出自己的翠竹劍。

  翠竹劍靈光閃閃,飛快的劃破空氣,直接將失去防禦的少年斬為兩段。

  郭童山他們四個練氣後期,已經壓制了張孟泉三個後期修士。

  原本讓兒子偷襲,本以為十拿九穩,能輕易殺死一二個練氣中期,到時候就能穩操勝算。

  沒想到張志玄修為較高,手中還有厲害的一對二階上品木符,這種等級的符箓,到了練氣後期修士手中,也算是很厲害的殺手鐧。

  這種木符都封印著厲害的法術,雖然一次戰鬥只能使用一次,總共也只能使用三次。

  但是價值已經頗為昂貴,僅僅能使用幾次的木符,價格已經上百靈石,一雙木符的價值已不下於二階上品的法器了。

  親眼看見前途光明的兒子死在眼前,郭童山頓時狂怒起來,他發狂的從腰間儲物玉盒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彈丸,狠狠的朝著張志玄丟來。

  「小心,是火雷珠。」張孟泉經驗豐富,臉色頓時大驚,馬上呼喊道。

  火雷珠也是一種一次性法器,他的品級已經有三階,裡面封印著一道火雷,威力還大大超過張志玄手中的雷符。

  即使築基期修士,沒有上好的防禦法器,也不敢硬接。

  聽見張孟泉的這番話,張志玄馬上使用輕身術,奮力向上一躍,然後跳到靈草閣的房屋後面。

  轟隆隆一聲巨響。

  彷彿天雷轟頂一般,張志玄的雙耳嗡嗡的作響,腦海中一片亂麻。

  張志玄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用力一撥,撥開了身上的破磚爛瓦,轉身一瞧,發現靈草閣的房屋已經變為一片廢墟了。

  而附近的張家十幾個修士也死傷慘重,就在張志玄觸目所及之所,就發現了三具張家修士的遺體。

  兩方修士交鋒,短短的半刻鐘,就已經死傷狼藉。

  頃刻之間,就在張志玄眼前,家族已經折損了四個修士。

  「張志玄啊張志玄!

  你剛剛還志得意滿,眨眼間五哥、七哥、十一哥、二十三叔就喪命敵手,修士之間鬥爭的殘酷可見一斑。

  所以啊,無論如何,即使戰勝了對手,也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以免對手翻盤。

  畢竟修仙者的手段神秘詭異,千奇百怪,什麼時候都不能能大意。

  你應該徹底放棄前世的思維習慣,現在已不是和平的地球,而是殘酷血腥的修仙世界。」

  看著死去的族人,張志玄心中一陣感慨,他四處掃了一眼,發現九伯等人已經紛紛分散開來,各自攔住了一個對手。

  經過剛才激烈的混戰,張孟泉三個練氣後期修士分別攔住了一個敵人。

  郭童山報仇心切,讓過了最厲害的張孟泉,朝著張志玄殺來。

  可惜被四個張家修士纏住,雖然四人修為較低,只有兩個練氣初期、兩個練氣中期修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四人雖然修為低,可是仍然緊緊的纏住了郭童山。

  張志玄祭出飛劍,狠狠的斬向了郭童山,他看了看眾人,發現少了兩人、於是問道:「十二哥、二十二叔怎麼樣了?」

  「已經埋在廢墟中了,現在生死不知,十四弟你先不要管他,先殺了老狗郭童山。」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修士,正是張志玄的二哥,已經練氣五層的張志文。

  郭童山算是這些強盜修士暗伏在台城郡的暗線,作為最低等的小家族修士,他平日的姿態放得很低。

  哪怕在坊市中遇上張志文這種年齡小、修為低的修士,也從不敢擺前輩的架子,反而言語中還帶著恭維諂諛。

  就是這樣一個平日裡低三下四、阿諛奉承的老人。

  一旦翻臉殺人,眨眼間就讓張家十幾個修士三死二重傷,這樣的代價,直接讓平日順風順水的張志文難以接受。

  所以他一邊呼叫張志玄出手,而自己也幾乎只攻不守露出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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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坊市大戰四

  郭童山已經七十餘歲,從體力、精力、元氣上都走了下坡路,他雖然修為高已經練氣八層,可是被五個修士圍攻,仍然壓力大增,也有些手忙腳亂。

  他御使著兩件法器,一柄二階上品飛劍抵擋著三四件二階中下品法器,另一件紅色旗旛懸浮在空中,放出一道道紅光打向了眾人,讓張志玄五人不停的躲避,擾亂他們的節奏。

  張志玄五人雖然同一家族,可是相互間配合也不嫻熟,幾乎算是各自為戰。

  郭童山先與張孟泉鬥法,接著與張家五個修士爭鬥,法力的消耗已經很大,加上他年紀較大,元氣已經不如年輕人充足,御使法器之時已經稍有遲緩。

  「都用靈符攻擊,郭老狗已經法力不足了。」張志玄平日心細如髮,馬上發現了倪端喊道。

  二哥張志文性格莽撞,城府也不深,他是性情中人,聽了這番話臉色一狠,馬上從腰間取出三四張靈符,身上法力一點。

  三道靈符直射郭童山身上。

  幾個練氣初期修士也毫不節省法力,紛紛從腰間取出靈符,眨眼間十幾道靈光先後射向郭童山。

  為了殺傷張家修士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郭童山心中一狠,從腰間取出一張靈光閃閃的獸皮,獸皮上銘刻著神秘莫測的花紋,看上去就非常不凡。

  這張獸皮是郭家早年的珍藏,郭家當年在吳國也是築基期家族,因為參合進去玄素宗內部的紛亂,鬥爭失敗後被迫遠離家鄉。

  他們家族的築基修士也死在逃亡途中,家族修士也僅餘七八人。等來到虞國之後,因為缺少修仙資源,幾個練氣初期、靈根不好的修士也先後放棄修煉,融入到凡人中間。

  郭童山幾人則先後參加過三次大規模劫掠,搶奪了一些靈石,維持住了自己的修為。

  雖然他們也曾經幾次遇險,可是仍然咬牙堅持下來,沒有使用家族傳承的寶物,把這枚三階下品的靈符保存至今。

  此符名叫金光護體符,是三階下品的靈符,一張一次性的靈符價格就超過二百枚下品靈石。

  這枚三階靈符,能夠抵擋築基三層修士的一擊,郭童山只要使用六分之一的法力,就能成功祭出這一道靈符。

  即便他的法力與築基修士相差甚遠,並不能完全發揮出這道靈符的威能,但是只要發揮出靈符二三成的效果,其威力也頗為不俗了。

  郭童山手中法力一用,靈符放出一片金光,金光化為一個巨大的護罩,眨眼間十幾張靈符被金光完全溶解。

  趁著這個機會,郭童山操縱飛劍悄悄一轉,閃電般刺向不加防護的張志文身前。

  飛劍毫不用力,就扎進了張志文胸膛。

  張志文修為不算高,性格也比較莽撞,但是此人耐力不俗,毅力也非常堅強,遠超一般修士。

  他為了學習煉器術,也先後學過幾個輔助法術,其中一個名叫血煉術。

  這一道法術,能夠使用修士的鮮血,煉化修士藏在法器中的烙印,非常適合處理來歷不明的法器。

  家族以前也經常性從散修手中收購一些有修士烙印的法器,這種法器因為有其它修士的烙印,一般只能以較低的價格出手。

  大多數散修也沒有消除烙印的手段,所以只能賣給坊市中的修仙家族,來換取一些有利修行的資源。

  張志文在坊市中多年,幹的就是煉化法器烙印的工作,他雖然被飛劍扎穿了胸膛,可是胸中卻起了一股凶頑之氣。

  眼看心臟破裂,已經不可能活命,張志文竟然凶狠的抓住胸口的飛劍,他運轉全身的精血,使用血煉術煉化郭童山刻在飛劍中的精神烙印。

  飛劍中的烙印被人煉化,郭童山腦袋一痛,差一點把持不住,三級靈符上的金光也有些暗淡。

  他強忍住腦中的劇痛,心中發狠猛的御使飛劍。

  最終因為郭童山法力遠超張志文,加上這柄飛劍一直在他的御使當中,飛劍在張志文胸口一陣跳動,將張志文的肉身絞成稀巴爛。

  張志文雖然身死,可是因為他的血煉術,郭童山的飛劍也有些操縱不靈。

  先後四個家族修士死在郭童山之手,張志玄四人頓時心中大恨,幾人彷彿打紅了眼。

  紛紛從懷中有掏出了幾張靈符,直接射向了郭童山。

  四人剛剛從自家坊市店舖中出來,已經將坊市中大部分資源帶在身上,每一個人身上,都裝著二三十張靈符。

  四人已經完全殺紅了眼,一定要殺死郭童山,因為法器不強,所以發動了一次次靈符攻擊。

  頃刻之間,幾人已經釋放了四五十張靈符。

  這種完全不要成本的做法,效果自然極好,三階靈符雖然厲害,但是因為郭童山法力不足、修為也低。

  所以並不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先後被幾十張低階靈符擊中,金光護體符很快黯淡下來,妖獸皮毛製造的符紙也頃刻間碎裂。

  張志玄早已經等待機會,一見金光護體符消散,他馬上祭出飛劍,輕輕的在空中一閃,就直接擊中了郭童山。

  飛劍在郭童山脖子上一劃,就割斷了他的喉管,一股鮮血頓時噴灑出來。

  郭童山幾乎來不及留下遺言,就當場身死。

  四人殺死了郭童山,張志玄在郭童山腰間摸了摸,發現一個儲物玉盒,他馬上把玉盒收起來,然後撿起了掉落的旗旛法器,眾人來不及休息,紛紛殺向了其他幾人。

  此時,張孟泉也輕鬆的解決了對手,他的對手只有練氣七層,法器品質也遠不如他,雖然拖住他一段時間,但是張孟泉仍然比較輕鬆的取得了勝利。

  眾人騰出手來,一擁而上,幾乎頃刻間就大佔了上風。

  不到半刻功夫,就先後結束了戰鬥,將郭家修士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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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陣

  郭家父子先後身死,王玄客等人混進坊市後,他們這夥人已經損傷了差不多十人。

  他們雖然一度造成極大的混亂,但是並沒有如他們所願,輕而易舉的偷襲成功,大量殺傷西河坊的駐守修士,裡應外合攻破防守陣法。

  雖然實力最強大的吳家修士已經被牽制在陣法中,但是其他四家的駐守修士也有四五十人,仍然在激烈的抵抗。

  因為張孟泉的提前報信,其他四家的駐守修士也幾乎提前預警,雖然被偷襲殺死了七八人,但是剩下的眾人仍然在奮力抵抗,死死的牽制住了這些黑衣修士。

  至於坊市中佔據絕大多數的散修,除了大部分四散奔逃,逃離了西河坊市之外,還有一部分想要渾水摸魚,悄悄的潛入坊市中的店舖,想要獲取一些修仙資源。

  另一小部分參加西河小會的本地修仙家族修士,因為與五大家族相交多年,已經是五大家族的附庸。他們在權衡利弊之下,也紛紛出手,幫助交好的家族。

  眼看,情況越來越不妙,王玄客心中頓時大驚。

  這一次出手,死傷已經不小,甚至超過前幾次。

  前幾次因為有築基後期的魏麻子出手,除了攻打九樺山遇上使用四階靈符的張樂乾之外,他們的人手幾乎沒有太大的折損,三次搶掠也不過死了二十餘人。

  今天坊市的陣法還沒有破除,就死了十餘人,眼看張孟泉等七八個敵人已經騰出手來,王玄客頓時心驚膽裂,如果陣法外的三個築基期修士不能破陣,他們這些練氣修士幾乎要損傷殆盡了。

  經過了剛才的血戰,張志玄等人已經有了血染的教訓和經驗,相比血戰之前,他們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張家七八個修士一擁而上,全部圍攻一個敵人。

  他們七個張家修士,有修為很高的練氣九層張孟泉,也有兩個練氣後期修士,兩個練氣中期,兩個練氣初期,一旦決定圍攻一個對手,敵人就很難抵擋,頃刻間就會落敗,就在王玄客心慌意亂之中,就又死了兩人。

  此時王玄客等人也被各自的對手纏住,很難抽調三四個人手阻攔。

  抽調不出大量的人手,就很難阻擋張志玄等人。

  與此同時,其餘三家駐守修士也看清楚了局面,他們紛紛使出壓箱底的手段,不求殺傷敵人,只是全力牽制對手,不讓他們集結起來。

  面對越來越不利的局面,王玄客幾乎沒有任何對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三個築基期修士身上。

  眼看情況越來越不利,張志玄他們每殺一個人,就能騰出一部分力量,坊市的守備力量就壯大一些。

  如果王玄客等人全軍覆沒,坊市中的修士就能騰出手來,依靠陣法之力幫助吳像源,到時候即使何老道、魏麻子他們多上一二個築基同道,也很難短時間打破陣法。

  等附近幾家修仙者聽到消息趕來增援,只怕魏麻子、何老道等人也很難逃過一劫。

  築基期修士已經神識外放,尤其是築基後期的魏麻子,他的神識已經能放出七八十丈遠,即使被擋在了坊市外,但是坊市中的情況他依然一清二楚。

  眼看坊市中抵抗激烈,魏麻子臉色一黑說道:「何老道,如果你再敢偷懶,我們師徒就要走了,反正我們都是孤家寡人,裡面的人也與我們無關。」

  何老道臉色一變,流露出幾分肉疼之色,他有些不情願的拿出一個圓珠法器,然後輕輕一拋,就將這件法器丟入到陣法中間。

  這件圓珠法器正是三階上品的一次性法器破陣珠,這種法器價格昂貴,雖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價格已經超過三級上品的頂尖法器。

  除非修士之間大規模戰爭,平日的小衝突很少用到這種戰略性法器。

  破陣珠這種法器能震動地脈,破壞陣法的根基。

  加上陣法外何老道三人的力量已經遠超吳像源等人,坊市陣法的失守已經不可避免。

  陣法中的吳像源看見這件法器,頓時臉色大變的說道:「是破陣珠,不行了,坊市守不住了,大家分散突圍。」

  話一說完,吳像源就祭出飛劍,朝著坊市西邊急速飛去。

  何老道剛剛使用了價值高昂的破陣珠,此時臉上一陣肉疼,馬上破空而起,追趕著價值最大的吳像源。

  魏麻子師徒二人也紛紛出手,砍殺陣法中的練氣期吳家修士。

  張志玄等人正殺的興起,只聽見一聲動地山搖的巨響。

  張孟泉臉上一怔,頓時回想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在九樺山,魏麻子等人就使用了一枚破陣珠,輕易擊破了九樺山的護山大陣,然後一擁而上,殺死了大量的張家修士。

  要不是族長張樂乾當機立斷,馬上祭出了四階靈符擊傷了魏麻子,壓下了魏麻子等人的囂張氣焰,張家眾人幾乎就要全軍覆沒,自己也難以倖免。

  依靠四階靈符的威懾,張樂乾才能護著眾人逃離九華山,返回了蘆山祖地。

  僅僅休養了三十年,張家又遇上了一場劫難。

  張孟泉定了定神,壓下了心中的慌亂大喊道:「是破陣珠,陣法守不住了,大家快走,分散突圍,能走一個算一個。」

  話一說完,張孟泉就率先離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張孟泉一走,剩下的眾人頓時失去主心骨,馬上四散狂奔,眨眼間就跑得一乾二淨,從四面八方逃離了坊市。

  張孟泉等張家修士,因為早已經解決了敵人,暫時沒有對手,根本沒人阻攔。

  即使一些失去了好友親族,與他們有仇的黑衣修士,也很難馬上擊退敵人,出手阻攔。

  修士速度極快,即使是練氣期修士,短距離爆發也遠超常人,一瞬之間,張家眾人已經脫離了坊市,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張家修士一逃,剩下的坊市駐守修士也馬上驚慌失措,想辦法逃散。

  一盞茶工夫,魏麻子師徒就殺死了吳家駐守陣法的修士,然後開始屠殺坊市中的駐守修士。

  無論是家族修士。還是本地散修,都難逃魏麻子的毒手,凡是想要渾水摸魚的散修,也紛紛被魏麻子師徒找到,全部殺死在坊市中。

  魏麻子等人進來後,馬上鎮壓了抵抗,眾人速度極快,紛紛搜尋坊市中的店舖,清點戰利品。

  不到半個時辰,何老道就解決了元氣大傷的吳像源。

  這些黑衣修士配合默契,將各種修仙資源分分門別類,仔細的清點了一遍。

  與此同時,早已經潛藏在百里外的胡家修士,也乘坐著巨大的靈舟,來到了西河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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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勾結

  一座十餘丈長的靈舟懸浮在空中,風馳電掣的朝著西河坊飛去,一個道風仙骨的中年道人悠閒的端坐在靈舟上,道人頭上帶著一個紫色的道冠,道冠上刻著若隱若現的符文,一看就知道非常不凡。

  「族長,前面已經傳過來消息,何道友他們已經打下了西河坊,吳楊劉馬張五個家族的修士已經四散而逃。」靈舟上快步走來一個老年,興奮的說道。

  中年道士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指了指前面的坊市笑道:「如此說來,西河坊已入囊中了。」

  老年修士笑道:「不錯,何道友讓我們準備好靈石,西河坊中的靈符、靈丹、靈物,全部會落在我們手中。

  這一次還是按照慣例,只要市價的五成靈石,這批靈物就全給我們。只要我們不在本地販賣,就能將這一批靈物慢慢出手,賣一個好價錢。」

  這個中年道士正是胡家的家主胡伯玉,胡家本來是吳國的大修仙家族,家族中還有紫府期修士存留。

  可惜因為在玄素宗站隊錯誤,在幾十年前的吳國大亂中,胡家徹底失勢,家族的紫府期修士也喪命在變亂中。

  在吳國失去了靠山,已經不可能保住山門,胡家的修士彷彿喪家之犬,急匆匆的逃離了故鄉,來到陌生的虞國。

  胡伯玉此人相當狡猾,知道要想在虞國生存,必先要交好四大宗門,於是他開始不惜工本,結交青玄宗修士。

  經過十餘年的鋪墊,在一個青玄宗築基修士的介紹下,他把身懷雷靈根的女兒送到青玄宗。

  此女天資不凡,姿容艷麗冠絕青玄宗,進入宗門後引起青玄宗金丹老祖的注意,將她收為侍妾。

  從此之後,胡家才在虞國站穩腳跟。

  胡伯玉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兒你駕馭靈舟,先把靈石給魏麻子,然後帶著靈物離開,我就不出面了。

  吳像源已死,剩下的練氣修士無關緊要,你告訴魏麻子等人不要肆意殺戮,以免徹底得罪五大家族。」

  因為是外來的修士,胡家在虞國沒有根基,為了奪取靈脈,他們在三十年就勾結同樣從吳國逃難的魏麻子、何老道等人,攻打張家的九樺山。

  魏麻子等人打下九樺山之後,不僅將山上的靈物一掃而空,還將九樺山這處靈山販賣給了胡伯玉,獲得了上萬的靈石。

  而胡伯玉就像背後的黃雀,做好交易後馬上出動,假裝驅逐了魏麻子等人。

  三十年前的異常變故,最大的好處無疑被胡伯玉拿到。

  僅僅付出了上萬靈石,就獲得了一座三級靈脈,在虞國紮下了根。

  這一次的情況也一如三十年前,只要交割了靈石,談好了條件,胡伯玉就會出現在西河坊市之外,驅逐魏麻子等人,收回西河坊市。

  然後依靠青玄宗內的靠山,與五大家族談談條件。

  西河坊市位於青璃江旁邊,因為五大家族長年累月投入靈石資源,坊市中已經凝練了一條三級靈脈。

  三級靈脈已經是一個築基家族的根基,一旦丟失了西河坊市,對五大家族都是傷筋動骨的事情。

  台城郡的五大修仙家族歷史,長的已經兩千餘年,短的如張家也有三四百年。

  他們之所以能存續下來,就是因為在青玄宗有靠山,可是一旦胡家佔據西河坊。現在胡家在青玄宗中勢大,五大家族就必須讓出部分利益。

  這一次五大家族完全是一條戰線,已經與三十年前情況不同,五家在青玄宗內的力量也不算小,雖然不至於完全失去西河坊,恐怕也會將相當一部分利益讓給胡家人。

  胡家老道點了點頭說道:「家主放心,這種事我們已經幹了兩次,早已經輕車熟路。

  不過青玄宗哪裡你還要親自去一趟,見一見佩瑜侄女,到時候還是要依靠她,我們才能避免五大家族的圍攻。

  只要青玄宗為我們站台,五大家族即使再不滿意,也會把西河坊市的控制權交給我們。」

  「三哥說的不錯,等魏麻子這些人離開,我馬上去青玄宗,讓佩瑜找人出面了結此事。

  吳家的吳泗蘅已經開闢紫府,吳像源是他的侄兒,自從張初雲坐化後西河坊一直控制在吳家人手中,一旦他不依不饒,恐怕還要金老祖出面才能壓下此事。」

  胡家二位築基期修士商議了片刻,然後胡老道先御使靈舟,帶走了西河坊所有靈物,然後二人像遊戲一般趕走了魏麻子等人。

  胡老道一馬當先帶著家族主力駐守在西河坊,胡伯玉則馬不停蹄,祭出靈舟法器飛速趕往青玄宗。

  青玄宗位於南荒大山的邊緣,越過青玄宗就能深入南荒。

  哪裡妖獸遍地,靈氣充盈,因為很少有修士敢於深入南荒,所以此地就有無數罕見的靈物。

  青玄宗鎮守南荒的出口,正是依靠獨特的南荒靈物聞名虞國,稱霸東南三郡。

  整個虞國被四大修仙宗門控制,因為上古的大戰,浩瀚海被打成一片白地,無數靈山靈脈毀於一旦,幾乎徹底毀滅了虞國修仙界。

  所以四大宗門已經三千年沒有一位修士晉升元嬰。

  失去了元嬰期修士依靠,虞國修仙界的地位自然不高,一直算是附近鄰國吳國的附庸。

  百餘年前,吳國霸主玄素宗太上長老元嬰中期修士柳玄煙失蹤,就連本命金燈也逐漸熄滅,從此杳無音信。

  另一位元嬰初期太上長老楊玄真與掌門柳靈均不和,兩人居然連表面的和睦也不講,幾乎爆發了全面的衝突。

  經過幾十年混戰,玄素宗掌門柳靈均漸漸不敵,鬥爭失敗徹底失蹤。

  而在這次宗門內亂中站隊錯誤的修士,也紛紛離開吳國,逃入附近的鄰國當中。

  連續的大變導致玄素宗勢力大衰,就連對虞國修仙宗門的控制,也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大不如前。

  因為玄素宗減少了對虞國的壓搾,虞國修仙界百年來已經逐漸繁盛,雖然金丹期以上的高階修士還沒有增加,但是紫府期修士卻增加了十餘人。

  只要這種狀況繼續持續幾百年,虞國修仙者就有可能擺脫吳國玄素宗的控制,恢復了上古的繁盛。


bpd 發表於 2019-9-12 23:00
第二十九章 內幕

  胡伯玉已經築基九層,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修士的頂峰,他用盡全力一路飛馳,一天一夜之後就能飛四千餘里路程,趕了十幾天路才來到青玄宗的山門。

  胡伯玉此人長袖善舞、很會做人,即使女兒已經成為金丹修士的侍妾,但是他在青玄宗仍然伏低做小,從來不會輕易得罪一人。

  很快他就進入青玄宗的知客亭,然後親手寫了一封書信,讓青玄宗的知客交給已經多年未見面的女兒。

  像這種宗內大人物的書信,知客根本不敢怠慢,馬上通知了山門的執事長老,頃刻間執事長老就祭出飛劍,迅速的飛向青玄山主峰。

  書信很快就交到胡佩瑜手中。

  胡佩瑜頭戴鳳冠,臉上散發著一股青紫之氣,櫻桃小口中吞吐著道道靈機,端坐在一個泛黃的老舊蒲團之上。

  看她身上散發的靈壓,分明已經跨過下三階境界,修為已經頗有根底,開闢成功了紫府,算是虞國高階修士了。

  胡佩瑜收了功法,看了看書信,然後對知客說道:「你告訴我父親,就說我正在坐功,不方便去見他,讓他不要擔心。只要我在青玄宗一天,就會為他做主。

  不過你也要告訴他,事不過三。

  現在胡家人已經有了靈脈、坊市也落入他們手中,讓家族眾人安穩一些,不要再給我找麻煩,將心思放在修煉上。

  至於從吳國來的狐朋狗友,再也不能結交,這些人我會去處理首尾的,讓他不要多管。」

  胡佩瑜辭退了知客,輕鬆的抖了抖書信,朝著洞府深處的金老祖笑道:「金郎,我這個便宜父親又來信了。」

  青玄宗的金丹老祖金嵐道人看上去年紀不大,面容飄逸俊朗,看上去頗為年輕。

  金老祖眨了眨眼,輕鬆的笑道:「寒櫻,信上寫了什麼?」

  胡佩瑜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道:「能寫什麼東西,不外是小家族之間的爭奪利益。

  胡伯玉僱傭吳國難逃的亡命散修,做一些無本買賣,然後從台城郡五家族手中奪取了西河坊市。」

  胡老祖看了艷麗過人的女修一眼,傾慕的笑道;「九樺山是初雲徒兒家族的山門,這個徒兒因為我的事情坐化而去,也算是為宗門而死。

  三十年前因為你的緣故,我讓胡家人奪走了九樺山,欺辱了他的親族。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搞的宗門議論紛紛,吳泗蘅等人已經心懷不滿、埋怨我被女色所迷,處事不公。

  如果再一次幫他,壓制台城郡五家族,只怕他們更加心懷怨望了,但時候一旦出了亂子,只怕宗門也會弄出大笑話。

  所以,面對伯玉小兒的來信,你準備怎麼辦?」

  「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再幫他一回了。

  不過這一次吳國逃亡亂匪是不能留了,我親自出手將他們斬盡殺絕,以免給宗門其他人口實。

  至於台城郡五家修士,多少給他們一些補償,尤其是吳家,再給他們家一粒築基丹,想必能消除大部分怨恨。」女修無奈的苦笑道。

  金老祖向前走了幾步,扶著女修肩膀說道:「要不要將你的情況透露給宗門高層?

  他們如果知道實情,恐怕會理解我們的。」

  女修臉色一急,急忙說道:「金郎,千萬不能做傻事!

  奪舍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一旦被太上宗察覺,出動監察令牌,大搜魂術之下,真相就會一清二楚。

  到時候不僅我要喪命,就連你們青玄宗,只怕也會面臨嚴重的處罰。

  太上宗青雲子,坤元山余道人二位元神,最恨的就是奪人別人肉身的修士。

  一旦露出風吹草動,我們就會變成一對苦命鴛鴦,哪怕修煉到元嬰期,也很難活命。」

  金老祖聽了這番話,臉色一變說道:「寒櫻,我們虞國這裡資源不足,算是修仙界的荒僻之地。

  青雲子、余道人這類修仙界中最頂層的大人物,未必能注意到我們這個不毛之地。

  你堂堂金丹期老祖,每日還要裝小姑娘,與伯玉小兒周旋,看得我實在心痛。

  要不然我悄悄的動手,誅滅伯玉小兒等人,為你免除這個隱患。」

  這位奪舍胡佩瑜的女修士寒櫻並不是出身虞國,她本姓洛,是青璃海黃雲島的修士。

  當年金老祖開闢紫府後去青璃海遊歷,途中遇上了同階修士洛寒櫻,二人經歷千辛萬苦最終私定了終身,成為一對雙修道侶。

  後來金老祖結成金丹後回青玄宗繼承道統,而洛寒櫻不願意放棄自己的靈脈黃雲島,二人才從此天各一方。

  此後幾百年,二人也多有來往,彼此放不下對方。

  幾十年前,洛寒櫻與人鬥法不敵,肉身受損,不得已之下放棄了黃雲島,逃到了青玄山門。

  金老祖為了讓自己的妻子活命,安排她奪舍了少女胡佩瑜。

  洛寒櫻按住金嵐道人的手說道:「奪舍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你也不知。

  金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在奪舍胡家女兒的時候,被她的執念糾纏。

  她最大的執念,就是思念她的父親。

  我既然奪去了她的肉身,就要化解她的執念,照顧她的父親。

  要不然執念只會越來越重,心魔也會逐漸纏身,到時候就道途無望了。

  畢竟胡佩瑜從小失去了母親,是胡伯玉一手養大,無論形容舉止,還是性格說話,我都與胡佩瑜完全不一樣,有很大的概率瞞不過他。

  所以,胡伯玉我雖然不能見他,也不喜歡他,以免被他發現端倪。

  但是卻一定要幫胡家修士,幫胡伯玉,等胡伯玉慢慢坐化後,循序漸進的解除胡佩瑜的執念。

  反正胡佩瑜的肉身還很年輕,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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